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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为尘香如故-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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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本就白皙的脸因为恐惧而更加苍白得毫无血色,愣了一会儿,然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哎呀,小弟弟,你哪里受伤了吗?!”上官蔷手足无措地安抚着,同时也上下打量着他的全身,只见那少年容貌清秀,身材瘦削,却不想是有伤的的样子。
  少年只是越哭越厉害,也不答话。
  上官蔷正头痛着此事该如何处置,忽见另一个年龄略大几岁、长相和那少年有几分相似的俊美青年跑了过来。“小华?!你果然跑到这里来了!!”
  被叫作小华的少年,一见到那青年,立刻扑到了他怀里。“哥……!!你总算是来救我了!!刚才遇到只老虎,真是吓死我了!!幸好……幸好……”
  “幸好你个头!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一个人跑到这种深山老林来采药!!要不是被人救了,你已经一命呜呼了!!!”小华的兄长在他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把目光转向了上官蔷,做了一揖,“在下慕容风,这是我弟弟慕容华。多谢这位公子的救命之恩!”
  上官蔷回了个礼,道:“在下上官蔷,来此打猎,无意中凑巧救了令弟,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原来是上官公子。公子大恩在下无以为报,还望今后能替公子作牛作马!”慕容风一脸感激与恭敬,就差下跪磕头了。
  “……啊?”上官蔷苦笑了一下,“慕容公子何必如此?都说了,只是凑巧罢了……”
  “见公子打扮,应是身份不俗,不知公子府上是否需要侍卫之类的人员?”
  慕容华终于也缓过神来,不再哭泣,插嘴道:“大哥的功夫很厉害呢!他之前一直在找一个值得自己效忠的人……”
  “闭嘴!”慕容风厉声喝止,“长辈说话,哪儿有你一个小孩子插嘴的份儿。”
  “人家都十六岁了,不算小孩子了嘛。”慕容华略有些赌气地撅了撅小嘴。
  上官蔷这会儿总算听明白了,慕容风也是个习武之人,可惜却没找到用武之地——不是每个武功出众的人都能当将军,尤其是出生平凡的人,很多时候能否发达看的是机遇和运气。
  “你还敢回嘴?!”慕容风更生气了,“刚才的事还没找你算账!!现在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慕容风说着,随手折下旁边的一根树枝,“把裤子脱了,趴地上!”
  慕容华摇了摇大哥的衣角,撒娇地笑道:“哥,人家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这次不打行不行?不行我也知道我错了!再说……再说还有别人在呢……”
  “你是自己脱,还是让我帮你脱?!自己脱,我只打十下;要是帮你脱,我就打一百下!”慕容风丝毫不为慕容华楚楚可怜的表情所动,冷冷道。
  “呜呜……人家自己脱就是了……”慕容华只得满眼含泪地乖乖地解开裤带,然后伏在地上,翘起的小屁股因为害怕而不停地微微颤抖着。那委屈的小模样,连上官蔷看了都是一阵阵的心疼,可惜他那个绝情的大哥冷峻的表情没有一点改变,只是高高举起了树枝。
  见此情景,上官蔷有些尴尬,不知此刻该如何自处,只得回过头去。虽说都是男人,但这种情景毕竟也是非礼勿视。
  刚一转身,他就听到“啪”的一声,以及一个哽咽着报着“一”的可怜声音。
  然后又是“啪啪啪”的几声,报数的声音却渐渐地变成了求饶声。
  “哥,好痛!!你打得太重了!求你轻一点行不行?!”
  “啊!!!这一下比刚才那下还痛!!!!!”
  “哥,别打了,我真的受不了了,呜呜呜……”
  后来,连求饶的声音也没有了,树枝与皮肉亲密接触的声音却仍旧是一下接着一下,毫无减弱的趋势。
  这抽打声实在太清脆才响亮了,不像是一根细小的树枝发出的,反而像是根上好的鞭子,上官蔷有些惊讶,忍不住回过头来。只见慕容华雪白的臀上了交错着数道深入皮肉的血痕。一根树枝,仅仅几下竟然就可以造成皮开肉绽的效果,可见慕容风的确内力不凡。——哎呀,这会儿可不是佩服对方武功的时候!上官蔷本来想着别人的家教自己一个外人不好插手,现在却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阻止道:“好了好了,稍微教训一下不就好了,何必打得这么狠?”
  “…………”慕容风沉默了一下,终于扔下树枝,抱起已经没办法自己站起来的弟弟,叹了口气,道,“哎,上官公子有所不知,我这弟弟从小喜好研究医术,这倒也就罢了,可他总说药店的药贵,浪费钱,要自己到处跑去采摘珍贵药草……他又不会武功,我跟他说了不知道多少次,不要一个人跑到这种危险的地方来,他却偏偏不听,偏要让我操心!看吧!这次终于出事了吧!!”慕容枫将目光转向正在他怀里轻声抽泣的弟弟,“以前没遇上只是你运气好!!”
  “呵,令弟也是一颗菩萨心肠,你就不再多责怪他了……”上官蔷见这两兄弟都是粗布衣衫,又琢磨着他们刚才的话,知道他们很贫寒,不禁涌起了一股同情,“对了,慕容公子,你刚才说要到我府上……说来也巧,我们宸王府正好缺一名侍卫呢!”这话当然是胡诌的。
  “真的?!”慕容风十分惊喜,“那太好了!原来上官公子是宸王府的人,不知身居何职?……啊……!上官……”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副说错了话的懊悔摸样,“敢问是……上官蔷前辈吗?”
  上官蔷知道他那丰富的表情变化是什么原因,自己就算和夏玄宸再怎么恩爱,对外的身份也只是个男宠,“身居何职”这个问题对他来说自然是种讽刺了。但现在,他早已经不会介意这些小事,便只是微微笑了笑:“在下正是上官蔷,‘前辈’二字实不敢当。”
  “上官前辈的年龄与先父相仿,自然是要尊称一声前辈的了。刚才没看出您的年龄,还公子公子的瞎叫,还望前辈见谅!”
  这话分明是在说上官蔷看着年轻,他心里不由得十分受用,笑道:“好了,我们不要再多作寒暄了,令弟身上有伤,快带他回府吧,我给他请个好大夫。”
  “是!”慕容风虽然严厉,但心中还是很疼爱这个弟弟的,便把他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自己骑来的马上,“对了,前辈叫我风儿,叫愚弟华儿就好。”
  “好,风儿,华儿,我们回家吧——呵呵,以后,那里就也是你们的家了。”
  伏在马背上的慕容华轻声说了句:“嘻嘻,太好了,我和大哥不用再睡在大街上,我们终于有家了。”
  上官蔷听到这话,不由得甚是辛酸,摸了摸慕容华的头,柔声道:“华儿,我膝下无子,以后会像对亲生儿子一样疼你和你大哥的,好不好?”
  “好啊!”慕容华回给上官蔷一个虚荣却十分灿烂的笑容。
  于是,慕容风就驮着慕容华,和上官蔷一起一路快马加鞭地赶回了宸王府。
  回到宸王府,只听众人正在讨论一个叫“碾花公子”的人。这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不管男女老少,都可能会莫名其妙地死在他的手上,而且还是用种种残忍的手段虐杀。从来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只知道他每次作案都会留下一张写着“碾花公子到此一游”的字条;甚至从死者的伤口也无法判断他是用的什么武器。他前几年作过几次案子,近些年本来已经消停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又忽然冒了出来,杀了好几个无辜的人。
  夏玄宸听上官蔷说完慕容风和慕容华的事,对慕容枫喜道:“我正在说要给冠儿找一个贴身护卫,却又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恰好你就来了。”
  夏尚冠皱了皱眉头,插嘴道:“爹,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不需要什么贴身护卫的。”
  “胡说!”所谓关心则乱,夏玄宸的声音少有的严厉,“你又不会武功,怎么保护自己?!”
  “可是……”夏尚冠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见父母都在用不容置喙的眼神看着他,只得作罢。
  “好,那就这么定了!风儿,你先带华儿去休息吧。”上官蔷目送着慕容兄弟离开,对夏玄宸道,“你说那个男人怎么那么奇怪,叫什么‘撵花公子’呢?如果叫‘拈花公子’,作‘拈花惹草’之解,倒是还比较正常……”
  夏玄宸笑道:“这种怪人的心思岂是我们这些常人可以理解的?你就别琢磨了。”
  “碾花……”夏尚冠忽然轻声低语了一句,“也许,是碾碎花瓣的意思吧?”
  




☆、27

  慕容风的性格本就极其认真,再加上又感激上官蔷对弟弟的救命之恩,所以他当起贴身侍卫来可谓尽职尽责到了极点。
  白天,他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夏尚冠,除了利用夏尚冠和家人在一起、足够安全的时间来进行必要的睡眠外,连夏尚冠和洛子鸿在一起的时候也跟着,于是夏尚冠和洛子鸿的亲密时光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三人行。洛子鸿对此颇为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夜晚,他更是整夜不闭眼地守在与夏尚冠的卧室嵌套着的一个小房间里,随时注意房中的动静。
  慕容风的父母早逝,和慕容华从小就相依为命,慕容风虽然对弟弟很严厉,但兄弟两的感情还是极好的,慕容华也很喜欢黏着大哥。他每次被大哥打了,总是由大哥亲自照料,而这次,大哥竟然扔下他不管整天跟着夏尚冠,慕容华十分委屈,抱着慕容风哭了好多场,慕容风只能尽量温柔地和他解释,上官蔷的救命之恩他不能不报。幸好,有上官蔷亲自照顾慕容华,对他又的确像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宠爱得要命,慕容华这才总算渐渐接受了自己丢了个大哥赚了个爹(?)的事实。
  夏尚冠多次劝慕容风,晚上不用那么紧张,还是去睡觉吧。但他只是礼貌地感激夏尚冠的好意,却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行为。夏尚冠拿他也没办法,因为他们虽然同进同出,平时交流却很少,大多只是些客套之词,根本谈不上关系好。
  就这样,很长一段时间内都相安无事,也没有再听到“碾花公子”杀人的消息,众人紧绷着的神经也就都放松了不少——除了慕容风之外,他仍旧毫不松懈地注意着少爷的安全。
  这天晚上,守到半夜的时候,慕容风听到夏尚冠房里有些许微弱的响动。他顿时警觉地冲了进去。他看到似乎有一个人影闪出了窗外,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但见床上的夏尚冠还好好地睡着,不像是受了什么伤或是惊吓,倒也松了一口气,跟着人影追了出去。
  慕容风人如其名,身法就像是一阵风一样的快,不多时,视线之内就捕捉到了目标。只见那是个身着一袭飘逸的白衣、还戴着一个白色面具的。那潇洒的身姿,丝毫不同于传统的印象中干这种勾当的都是穿着一件黑衣再蒙着一块黑布的形象。“你……就是碾花公子?”
  “呵,阁下好功夫,竟然能追上我。”
  慕容风听他的声音,似乎比自己还年轻,不禁有些惊讶。对方在佩服他的身手,他却也在佩服对方的身手,竟然让他追了那么久才追到。“阁下还没回答在下的问题。”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所谓‘碾花’,不过是个称号罢了。人的姓名与字号,也皆是称号,并无任何实际意义,不是吗?”白衣男子语气淡淡地反问。
  慕容风微微一笑,道:“听阁下谈吐,多半就是那个行事神秘的‘撵花公子’了。”
  “你说我是,那就算是吧。”碾花公子用优雅的动作拈起一根细细的丝线,“动手吧。”
  “……这就是你的武器?!”这个让慕容风猜度了已久的问题终于得出了答案,但他却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一根这么细小的丝,怎么可能伤人?好奇之下,他便也拔出剑来应战。
  两人开始了一场天昏地暗的打斗。慕容风惊讶地发现,丝线在撵花公子手上竟真成了能足以致人死命的利器。
  缠斗多时,直到两人都快要精疲力竭,也毫无要分出胜负的趋势。若非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也许最终两人便要打成平手了——碾花公子忽然开始了一阵猛烈的咳嗽,甚至咳出不少血来。
  慕容风趁机一剑刺伤了他的右臂,再反手一扣,制住了他。
  “你……咳咳……你趁人之危……胜之不武……咳……”碾花公子一边咳嗽,一边咒骂。
  “不错,我的确胜之不武。”慕容风随即便放开了他,“你受伤了,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你说什么?!”碾花公子的语气十分惊愕,“你不是想杀了我吗?!”
  慕容风微微一笑:“我和你无怨无仇,为何要杀你?方才不过是想与你切磋切磋罢了,只是刀剑无眼,不慎伤了你,还望见谅。”
  “你少装好人了!”碾花公子用左手狠狠推开了想要给他止血的慕容风,“谁不知道你慕容大侠是个嫉恶如仇的大善人,而我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大坏蛋,你又何必惺惺作态?!”
  “大善人?”慕容风苦笑了一下,“你错了,我从来不是我弟弟那样的大善人。我和你一样,是个为了活下去什么都肯做的人。”
  “……和我一样?为了活下去什么都肯做?”碾花公子不禁一愣。
  “不错。你知道吗?之前我空有满身武艺,却找不到可以施展的地方,和弟弟小华连个固定的住所都没有,一直四处流浪着。我苦点累点还是无所谓,可弟弟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我岂能让他跟着我受苦?所以,为了他,我其实也曾经想过……要当杀手。”
  “……!”
  趁着碾花公子发愣的瞬间,慕容风已经用熟练的动作帮他止了血,又掏出一个药瓶,撒出些白色粉末状的药,轻轻涂抹在他的伤口上。在这一系列一气呵成的动作之后,慕容风把药瓶递到碾花公子的左手上。“这药就送给你了。一天擦三次,伤口一个月大概就好了。”
  “……谢谢。”碾花公子接过药瓶,用比蚊子还轻的声音说了一句。
  慕容白继续着刚才的话:“所以,我猜,你一定也和我之前的想法一样,为了让自己和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不惜走上这条路,只要对方肯给钱,你就杀掉他指定的人,是不是?”
  “哼,你太自作聪明了。”
  “呵呵,没办法,我实在是找不到你杀的那些人有什么共同特征,所以除此之外也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可能的理由。”
  “杀人需要理由吗?也许只是我心情不好。”碾花公子冷冷道。
  “心情不好么?”慕容风笑了笑,“我以前也经常心情不好,现在心情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你说,我们这些平民出身的人,比那些贵族差在哪里?就好像那个夏尚冠,有什么能耐值得我给他端茶倒水、忙前忙后?”
  “你……不喜欢夏尚冠吗?”碾花公子似乎有些惊讶。
  “是啊,我知道人人都喜欢他,人人都说他既温柔又贤良,可是在我看来,他的性子也太过懦弱了,一点都不像个男人……就好像,我看得出他也一点不喜欢我,觉得让我给他当贴身侍卫真是一件糟透了的事……”
  “你既固执又古板,还沉默寡言,自然是糟透了。”碾花公子打断了慕容风的话,语气中竟似有一丝笑意。
  慕容风苦笑道:“是是是,我知道我在宸王府所有人眼中都是这么个形象……可是,他明明不喜欢我,为什么不跟他的父母坚决拒绝呢?他的确不痛不痒地拒绝过一次,但却没有坚持,他是宸王殿下和夫人的心肝宝贝,要是真的闹起来,他们岂能不依他?这也就罢了,更夸张的是,我还听说,他长到十八岁之前就没出过宸王府的门……夫人爱子心切,对他过度保护是可以理解的,但他自己也总该稍微反抗一下吧?人人都说他是孝顺听话,我却觉得,这根本就是种过度的盲从。要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洛子鸿帮他闹了一次,他只怕现在还过着整天不出门的生活呢。我弟弟也是个很乖巧的孩子,但我对他就是再凶,他也总会做点不听话的事……虽然常常把我气得要死,但有时候想起来,对比起夏尚冠,叛逆些才是人之常理吧。”
  “大概其中是有些你不明白的原因吧。”碾花公子淡淡地道。
  “有没有原因我不关心,总之……”慕容风话锋一转,“我既然奉上官前辈之名保护他,就一定会尽职尽责。上官前辈既对小华有救命大恩,现在又对他有如亲生骨肉,于情于理,我都必须护得他最爱的冠儿周全。你要取旁人之命,我不管;你要动他,却是万万不能的。”
  碾花公子冷笑道:“你对那个上官蔷倒真是衷心。”
  “哎,别的话也不多说了,你若能在此对我发誓,今生不再试图去杀夏尚冠,我便就此放了你。”慕容风嘴里这么说,心里却真怕这别扭古怪的碾花公子要是拒绝该怎么办。
  “好啊。我发誓,我今生要是想杀夏尚冠,就让我不得好死。”这次碾花公子倒是乖乖按照慕容风说的做了。
  慕容风松了口气。“那好……对了,能让我一睹公子的真面目吗?”慕容风说着,便要去揭碾花公子的面具。
  “啊!!别!!!”撵花公子急忙向旁边一躲,在慕容风的手抓了个空,“算我求你了……不要……”
  慕容风没想到他会忽然用这么恳求的语气说话,不禁一惊,同时也心生一股爱怜之情。难道,这碾花公子虽然身形优美,声音也悦耳动听,相貌却极为丑陋吗?他忍不住柔声道,“好好好,你别怕,我不看你了。”
  “……哼。”碾花公子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重新回归了冷漠的语气。
  “那么,能知道你真正的名字嘛?”
  “我已经说了吧,名字只是个符号而已。”
  “呵呵,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只是……”慕容风顿了顿,认真地道,“说实话,方才与你一番酣畅淋漓的交战,让我对你起了惺惺相惜之情,我大概……喜欢上你了。”
  “喜欢?”碾花公子冷笑了一声,“你连我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不过,如果你一定要问的话……好吧,那我就告诉你,我姓冯。”
  “原来是冯公子……长相于我并不重要,我要走了,离开宸王府太长时间可不行……哎,不知你我是否还会有再见之日?最后个问题……你能不能告诉我,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碾花公子沉默了片刻,然后一字一顿地说出了两个字:“林郁。”
  




☆、28

  慕容风就算再成熟冷静,也毕竟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时起了少年心性,竟丢下夏尚冠的安危不顾,与碾花公子纠缠了不少时间。
  他赶回宸王府的时候已经天微微亮了,不禁后怕得不得了,生怕夏尚冠出事。
  而夏尚冠竟然真的出事了——倒不是被什么人伤了,而是一直睡在床上没起来,慕容风进去探视的时候,发现他发起了高烧,意识已然模糊不清。
  夏尚冠先天体弱,任何一次生病都可能诱发生命危险,所以宸王府上下顿时乱作了一团,冯灵更是急得眼睛都哭肿了。幸好,御医来问诊之后,确定夏尚冠这次只是普通感冒,并无大碍,卧床休息数日即可痊愈。
  夏尚冠感冒的次数本就比一般人多,这种光景对宸王府来说原本也可以算是平常了,可慕容风却在某天偶然发现了一件不太平常的事——那天,夏尚冠的烧已经退了不少,就被人扶着到院子里走走,慕容风帮他整理床铺,却发现床上有一大滩血迹。若说是咳出的血吧,不会那么多,也不会在那种身体躺着的地方,况且,自己这几日也没有听到过夏尚冠咳嗽的声音,那他怎么会流那么多血?!
  慕容风问起夏尚冠这件事的时候,夏尚冠露出了罕有的慌乱,支支吾吾了半天,然后红着脸道:“我……我自己不小心……做过头了……”
  “……做什么做过头了?”慕容风一时无法理解他的言下之意。
  “就是……就是……就是我把几根手指伸进……那里……然后……就……流血了……”夏尚冠结结巴巴地轻声道。
  “……………………”慕容风顿时僵住了。这个年龄的男孩子,□也属于正常行为,可是,一般男人会用后面来□的吗?!不过,他也不是看不出夏尚冠与洛子鸿之间的暧昧情愫,也许他们已经有过那种关系也说不定。那,是因为自己最近整天跟在他们后面,他们才没有机会……天!!自己原来无意间做了件这么可怕的事啊!!!——呃,不对不对,应该是因为夏尚冠最近生病,没有出过宸王府的缘故吧?
  慕容风的思绪正在徜徉,忽听夏尚冠的声音道:“其实……我也知道自己做这种事不好……要不……慕容大哥你帮帮我?”
  “……啊??!!!”这句话更是让慕容风惊得瞠目结舌。只见夏尚冠双颊绯红地看着他,竟似已充满了□。那样娇媚可人的样子,慕容风从来没见过——大概世界上的其他人也没有见过。“……呃……这个……这种事……不和相爱的人做,不……不太好吧?”
  “慕容大哥……我知道你很讨厌我……可是……”夏尚冠低下头来,眼眶中似乎还有些晶莹的东西。
  这模样,让慕容风实在我见犹怜,连忙道:“不不不,我怎么会讨厌你?”
  “你不用骗我了……你自然是讨厌我的……你觉得我太懦弱,太没有主见,是不是?你知道吗?其实,小时候,我也偷偷跑出过宸王府……你知道结果是什么吗?是娘拉着我去跳崖……她说,她已经失去了我爹,不能再失去我,与其眼睁睁地看着我离她而去,不如现在就和她一起死……”
  “……什么?!”慕容风大吃一惊。
  “是真的……那天,娘已经抱着我跑到了悬崖边上站着……下面好高好高,我好怕好怕,哭得声嘶力竭的,一直向娘保证我再也不敢了……还好最后娘终于冷静了下来……你觉得娘她很好很温柔是不是?大多数时候,她的确很好,可是只有我知道,她其实已经被爹和上官叔叔搞得遍体鳞伤了……所以她偶尔会发疯……你等一下,我给你看个东西。”夏尚冠说着,去翻出了一个将近一人高的布娃娃,“爹他以前最喜欢缝布娃娃,这个是他缝给我的。小时候,我常常看着娘偷偷抱着这个布娃娃哭,可在我面前的时候,她却总是佯装坚强地说,我抱着这个布娃娃一起睡,就像抱着爹一样。——呵,一样?怎么可能一样?娃娃会陪我说笑,会在我伤心的时候安慰我,会在有人欺负我的时候为我挺身而出吗?!我要的根本不是这个啊!我要的是一个活生生的爹啊!!”
  慕容风这才知道冯灵和夏尚冠表面的开朗笑容背后,竟隐藏着这么多辛酸,忍不住柔声安慰道:“不管怎么样,你们总算是一家团圆了。”
  “团圆又如何?”夏尚冠一声冷笑,“爹现在的眼里还是只有那个上官蔷……”
  “……你?!”慕容风第一次听到夏尚冠用这种语气说话,更是第一次见到他露出如此阴冷的眼神。
  “哎呀,不好意思,是我一时激动,失言了……”夏尚冠瞬间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柔微笑,“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我再给你看一样好东西!”夏尚冠说着,又翻出了另一个布娃娃,“你看,这个是我自己做的。我的手艺是不是和爹一样好?”
  慕容风仔细一看,那个娃娃竟然和夏尚冠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不禁由衷地赞叹道:“我觉得你的手艺比你爹还好!”
  “嘻嘻。”夏尚冠灿烂地一笑,“慕容大哥现在是不是没那么讨厌我了?”
  “不不不,我从来就没讨厌过你!”慕容风面红耳赤地解释道。
  “那……慕容大哥可以帮我了吗?”夏尚冠牵起慕容风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裤带上,“帮我解开,好吗?——就当是我对你命令。”
  慕容风无奈,只得帮夏尚冠脱下了裤子,将一只手指伸进了他的后穴。
  “啊!!!”夏尚冠发出了一声疼痛的惨叫,“别这样直接进去!!去找些药膏来再说!!”
  慕容风这才发现夏尚冠的那里竟是如此的紧,像是一个从来没被人扩张过的领域。难道,他并没有和洛子鸿做过?可是即使如此,他不是自己伸进去过了吗?慕容风心中满是疑团,却也来不及多想,只得按照他所说去找了瓶药膏涂在了自己的手指上,然后再继续。
  即使有了药膏的润滑,夏尚冠还是痛得要死。可是,他心中却充满了幸福。不管怎么说,总算能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一个喜欢的人了——哪怕是以夏尚冠的身份。要是换了碾花公子,怎么做得出主动引诱这么不要脸的事了?那个神秘的存在,还是在慕容风的心中保持最好的样子吧。至于夏尚冠,慕容风反正也不喜欢,再怎么有损形象也无所谓。
  从来没有一个人说过,比起看似完美的夏尚冠,自己更喜欢那个心狠手辣的碾花公子。从来没有一个人面对撵花公子的时候还会如此温柔,更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向碾花公子表白。而夏尚冠一直都觉得,碾花公子,才是真正的自己。
  自从发生了跳崖事件,年仅8岁的夏尚冠只好寸步不离地呆在宸王府。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去看书。
  宸王府的书阁里,除了四书五经一类的东西,还满是武功秘籍。夏尚冠无意中发现了一种以丝线作为武器的武功,感觉很适合力气单薄的自己,就开始偷偷地练。
  一开始,只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渐渐的,却想要试一试它的威力。在府中施展自是多有不便,哪怕打倒一颗小树都怕是会被人发现,母亲要是知道自己居然在偷偷练这种古怪的武功,又不知道要作何反应了,所以夏尚冠又开始学轻功和缝纫,然后想出了一个极好的办法——缝出一个和自己身高胖瘦一模一样的娃娃放在床上,自己偷偷溜出去。昏暗的夜光下,任何人都很难分辨出床上那个“夏尚冠”是假的。更何况,根本没人想到他晚上会偷溜出去,也就一直没有人在意。
  就这样,夏玄宸终于有法子出府一展身手了。当他看着外面的世界,看着满大街都是温馨亲密的一家人,不由得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恨意。于是他开始杀人——杀所有曾让他目睹过幸福场面的人。不管是男人,女人,老人,还是孩子。因为世上绝大多数人都是有家有亲人的,所以一直没人能找出他行为的规律。至于“碾花公子”这个称呼,只为碾碎那朵夺走了本应属于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的蔷薇花。
  不过这些年,冯灵的精神状态还算稳定,那天还破天荒地同意了让夏尚冠出门一趟,让夏尚冠终于不用再戴着那个面具,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一次了。当然,他必须对所有暗中保护他的侍卫装出一副他对外面很新鲜的样子,并因此结识了洛子鸿,后来还因冥冥之中的安排偶遇了失散多年的大哥林郁。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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