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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寄岁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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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谷虽隐在桃花溪,但势力却遍布江南九省,黄九如是雪谷在杭州最大商号的掌柜。
阿情吓了一跳,去端了茶来,又不死心地问,“主人为何要赶我们走?”
云千月端了茶,说了句,“人太多了。”
阿情不服,“主人。。。我哪句话说错了?容公子脸还红着呢。”
云千月目露赞赏,“阿情,传我的手谕一起去,黄九如的位置换你坐了。”
阿情陶醉地看着他那宠信的眼神,“谢主人信任…”
容斩眉充耳不闻,只管喝茶。他有些无奈地想,再和这个人待下去,他的修为估计离堪破天道也不远了。
他喝了一杯茶,见那丫头还是杵在那里不肯挪动,道,“阿情,宛昭就交给你了。莫为凤已经知道我们在末庄,此刻他遇挫而走,我们也该离去了。”
云千月笑道,“未离可是想去万枫山庄?我听闻北邙山的柳七公子也赶来了,不知又是何许人物。”
“明日是万枫山庄大喜的日子,叶君秋迎娶慕容小如。北邙山和雪谷既然接了请帖,又到了家门口,没有道理不到贺。”容斩眉道,“至于…小七么,他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就是他每到了新的一个地方,总喜欢试试那的风水。”
万枫林,不过暮春时间,万枫山庄之外这片枫林还只是苍翠,未得漫山枫红。
少年低头站在树下,他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身柳色的长衫绣着些梅花,柳眉轻锁,额间一点红痣。如二月枝头的花,青涩未褪,却已是俏了。
他解下腰带,在树上打了个结,试试韧度,一头套了上去。他解了腰带,自然衣襟散开。飘飘荡荡地挂在树梢,远远看来就像一片意态翩然的柳叶。
一片叶子带着风声呼啸而过,砰地一声,那少年摔落于地,好在这片林子积年落叶,也不曾真个摔疼了他。那少年一脸怒色,瞪向树枝上坐着的一人。
那人披着一件黑色斗篷,腰间配着一把暗红色的剑,沉默地坐在枝头,如鬼魅一般。
少年怒道,“什么乌龟王八蛋…装神弄鬼的。”他年纪小,声音稚嫩,骂起人来也颇为好听。
那人似乎对乌龟王八蛋这几个字没有特别敏感,依然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
彼时暮色四合,万枫林中晚风吹拂,这人纹丝不动地坐在树梢,仅凭这份轻身功力便已是惊人。
“他们欺负我…连你也欺负我…”少年说着说着悲从中来,便扑在枫树下放声大哭起来。
那人终是不耐,身形一动轻飘飘地落于他身前,厉声道,“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
少年抬头看那个人,心里便升起了一阵寒意。那个人双鬓苍然,眉间笼着一层森寒杀气。他整个人如一把出了鞘的刀,没有人还会记得他长得到底是什么模样。少年只看一眼,便有一种感觉,只怕在这个人眼中举世皆是可以死的人。
那人冷哼一声,一手便抓向他的身体,少年吓得就地一滚。那人掌势未改,指风一动,少年便觉得身体一麻,为人如拎小鸡一般抓在手里。那人的目光终于落在他的身上,“竟然让我用了碎琼指,你的武功也不是完全不能看…怎么又会被人欺负了去。。。”
少年瞪着乌溜溜的眼睛,一边还不忘哭着,“什么琼花指。。。师兄都说我这招逃命的招法灵动精妙,逃遍。。。全山。。。无敌手。你就出了。。。不,就动了动手指头,就把我。。。”
“本座说了,不许哭了。”那人似有些头疼,“你这招法不错,可惜不够纯熟。”
“你是谁,管我哭不哭。”
那人拎着他的领子,几乎就想丢出去,“我叫朱炎,你最好记好了。”
“没听说过。。。”那少年在他手中翻了个白眼,“记得你干么,你又不是我爹,又不能帮我报仇。”
剑阁之主朱炎武功既高,手段又狠,平日不管是敌人还是属下见了他不是拔剑拔刀,就是唯唯诺诺,偏生碰上这个疲赖少年。
朱炎将少年丢于地上,伏下身,冷冷地道,“这世上还没有本座不能杀的人,说吧。。。你的仇人是谁?”
少年目光落在他那唇角慢慢勾起的弧度上,“你笑得真难看。”
朱炎目光一沉,为他森冷杀气所逼,少年猛然打了个呃,又一次放声大哭起来,“叶君秋…他强了我,又不要我…呜呜呜…我不活了。”
江湖四月天,谁家少年,白马春衫。
青城的莫潇潇年方十九,是青云道长的三徒弟。五年前的武林会盟还是个小屁孩,没赶上趟。今年终于得了掌门的点头,令他带一干师弟师妹一同前往万枫山庄历练。
莫潇潇此刻一身青衫坐于马上,腰间佩一把风临剑,为众人簇拥着。他出道已有三年,虽然他那把风临剑还比不上师傅的素影剑,但他在年轻一代中也有个小青云的称号,在门中也隐然是后辈领袖。他和江湖中的多数有天分的年轻人一样骄傲,他并不是太喜欢这个称号。他相信只要假以时日,他的风临剑一定不输师傅的素影剑。自古长江后浪推前浪,他就是刚刚奔腾而起的那朵浪花。
他就在四月的阳光下,见到了那么两个人。
那两个人骑在马上,沿着山道信马由缰。一人锦绣华丽,一人清雅出尘。他放眼望去,并未见二人佩有兵刃。
莫潇潇还很年轻,江湖于他,还是死生一诺,弹剑杯酒。
他见了这么两个人,眼睛一亮,便起了结交之心,抱拳扬声道,“二位请了,在下青城莫潇潇,二位也是去万枫山庄的么?”
那锦衣男子看了眼他,也抱了拳,“幸会,在下云月,这位是我的好友容离。我二人并未拜入什么门派,不过跟着家中的武师习了些花拳绣腿。我二人去扬州看完琼花,听闻万枫山庄正是五年一度的武林会盟之时,便约了同来此处凑凑热闹。”
莫潇潇却从未听过二人之名,再见二人风华,只怕真是哪家的富家子弟,偶尔出来行走江湖。笑道,“既然如此,相逢即是有缘。二位不如与小弟一同上路如何?”
莫潇潇欢喜地应了,众人一同上路。
青城天下秀,门中女弟子众多。这二位公子一者笑容可亲,言谈之处自有风流潇洒。一者虽不怎么谈笑,但与之相处却如坐春风。一众女弟子早已欢心暗许,秋波偷传,顺带着对莫潇潇都青眼了几分。莫潇潇生性豁达,并不在意,只觉与二人并辔谈笑,畅快无比。
万枫山庄,叶君秋一身红色,更显俊朗风姿,站于门口拱手为礼。
慕容世家的家主慕容吟是朝中的武臣,弃官归隐后,在武林中也颇有侠名。慕容吟与夫人感情甚好,此生未纳妾,慕容夫人只能努力生了,可惜下了一茬的女儿,在第八个上才生了慕容小慎一根独苗。所幸慕容家女儿个个争气,出落得如花似玉不说,嫁得也好。大姐二姐是招了入赘的,二位姐夫传了慕容家的武功,撑起门户。三姐四姐的夫婿在朝中为官,五姐六姐却是嫁了富商。
慕容小如是慕容家的七小姐,虽不比慕容小慎,也是如珠如宝。长到十八岁上,叶赏亲自登门为子求亲,慕容家见叶君秋也是人才出色,便许了婚。叶家定了今日四月十七,为叶君秋迎娶慕容小如过门,明日便是叶君秋接掌万枫山庄,后日便是武林会盟正式开锣。贴在万枫山庄大门口的节目日程都排满了,绝对不留尿点。
“叶兄”,青城派众人驰马至万枫山庄门前,莫潇潇遥遥便抱拳唤了一声。
“莫贤弟,许久不见。”叶君秋降阶以迎。
青云道人近年来已甚少踏足江湖,此番让莫潇潇代表青城至万枫山庄,下任青城掌门之位归属已昭然若揭。
青城众人下了马,有下人牵了马去。叶君秋寒暄几句,便道,“庄内已备了酒水,请莫贤弟和青城派的各位少侠先入内休息。”
莫潇潇笑道,“叶兄大喜之日,便请先忙。”
叶君秋含笑谢过,目光落在众人之后的二人身上。
云千月摇扇轻笑,“叶少庄主恭喜了。”
容斩眉一身白衣,静立于他身后。
叶君秋掩了眼中情绪,退后半步,正待行下礼去,“云。。。”
“云兄,容兄,不好意思,差点忘了你们。”莫潇潇突然转过头来,拉了二人。“你们便跟我们一席吧。”
叶君秋有些愁地看着他,“莫贤弟。。。”
莫潇潇一拍脑袋,道,“叶兄你看我这记性,忘了跟你介绍,这二位是云月兄和容离兄,是我在路上遇上的两位朋友。”
他那称兄道弟的熟稔模样,仿佛三人已经并辔行了千里万里,一点也不像刚刚才共同走完了万枫山庄之外的那三里地。
叶君秋,“莫贤弟,交游广阔。。。。。。”
二人坐在青城派的席上,听着相邻一席八卦风起云涌。
左首一位黄袍老者道,“哎,说来这叶少庄主也是个了不得的。”
下手一位紫衣少年问道,“哦?他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么?”
“他单身匹马潜入颜家,夺回了昔日魔君盗走的逆日心经。”
紫衣少年不解地问,“我听说逆日心经不是魔君自创的绝学么,怎么成盗走的了?”
右手一位黑衣中年插嘴道,“呸,那逆日心经是至阳的武学,邪魔歪道怎么创得出来,当然是偷来的。”
紫衣少年又问,“哦?那魔君是从哪偷的,怎么都没有听说过哪家遭了贼。”
黑衣中年脸色微红,“反正不是武当,就是少林,不是昆仑,就是蜀山,反正是那些存了百年以上的门派。”
黄袍老者插嘴道,“而且,我听说叶少庄主品性高洁,将那本逆日心经交了出来,由后日的武林会盟共同决定如何处置。”
黑衣中年叹道,“叶少庄主真是英雄出少年,佩服佩服。”
黄袍老者压低声音道,“听说那颜家先祖颜穆然原来也是蜀山的弟子,算得上名门正派,身为男子偏甘心妾妇事人,为了个魔道妖人弄得身败名裂。”
紫衣少年惊讶地道,“竟然有此事。”
“少年,你江湖经验太浅了。说来也奇怪,这百年来,每任魔君均有情劫,偏生都有个正道子弟心甘情愿为其生为其死,唉,。。。”黑衣中年和黄袍老者摇头一叹,江山代有妖孽出。相视一眼,大有伯牙遇子期之感。
容斩眉秀气的手拈着一把白瓷绘红色如意纹的汤匙,指间紧了一紧,又慢慢松开,在面前那碗莲子百合红枣羹中舀了一勺。
云千月看他安静地喝汤,道,“我以为你会阻止。”
容斩眉抬头看他,“阻止了慕容家的联姻,叶君秋将来就不娶妻了?”
云千月为他问住,叹口气道,“只怕不能。。。。。。”
容斩眉又问,“慕容家的小姐是人,常人家的姑娘。。。哪怕是个丫鬟。。。便不是人了?”
云千月摸了摸鼻子。
容斩眉建议,“不如。。。你现在跳出来,将慕容小如抢来娶了。以你的家世并不算辱没了她,慕容家也未必不答应。以后。。。只要叶君秋娶多少个,你便抢多少个。”
云千月目光一沉,“不如。。。我现在就阉了他。”
一身红衣的叶君秋正拿了酒敬宾客,此刻刚好走到这桌,目光与云千月一对,一股寒气从脊椎窜起,游走四肢百脉。勉强定了定心神,堆了笑,“今日是小弟的好日子,谢诸位赏脸,这杯君秋先饮了。”
他饮了这杯,再捡了重要人物一一敬过。与云千月也喝了一杯,便走至容斩眉面前。捧了酒低声道,“阁下姓容?北邙山的容。。。”
他不知是否该说出那两个字,便顿在那,目光注视着容斩眉。
容斩眉截断他,“不错。”
他冷冷挑眉,并未举杯。
叶君秋脸上变幻数种颜色,将酒杯紧紧攒于手中。终是一笑。“谢阁下赏脸,君秋铭记于心。
喜宴已罢,曲终人未散,叶赏站于门口,拱手送各位宾客。叶君秋却已是喝得醉了。
叶赏有些责备之意,“犬子无状,各位见笑了。”
慕容家的两位姑爷却不介意,笑着道,“可见君秋是真性情,实是欢喜太过,得夫婿如此,我等也替小妹高兴。亲家勿须过责。”
于是宾主尽欢,欢喜揭过。叶赏也唤了人送少爷入房中。
二人与莫潇潇别过,见已是月明中天,站在回廊上,入目瑟瑟枫林。容斩眉便道,“此处风景也算是不错。可惜。。。”
云千月道,“未离,可是想说可惜此间之人玷辱了这样的景致,方才我已探明了洞房所在。”
容斩眉回头看他,“哦?我有说要多管闲事了么?”
云千月笑道,“你不是借故支开了莫潇潇么?”
容斩眉也笑了,“既然如此,清风月明,我便邀阁下行侠仗义吧。”
叶君秋扶醉回了房,喜娘上来为他拎帕洁面。温水一激,他觉得脑中昏沉好了些。再转眼见那新娘盖着盖头,于灯下温顺地坐着,一双洁白如玉的手不安地放于膝上,身上便是一热。
喜娘笑着道,“恭喜新郎,可是好些了。”
叶君秋道,“我无事,你们退下吧。”
他掩了房门,向床畔走去,拿了秤杆挑落盖头,见那盖头之下的女子长得虽是秀气端方,但比起颜菲菲宜嗔宜喜的美艳却是不如,再想起一个白衣清华的人来,更是觉得口中微微苦涩。
女子向他抬起头来,脸颊已是飞红。
“小如。。。”叶君秋的手方抚上女子柔顺的发,便听见门板呯地一声为人推开。
门外站在一位身披黑袍的男子,灰色的鬓发下,一双眼睛冰冷得如刀锋一般。
他的身边却站着位身着柳色长衫的惨绿少年。
那少年站在那,拍着胸口,吐着气道,“还好,总算赶上了。”
第14章 第七章 朱炎
叶君秋蓦然而惊,无论何人在万枫山庄如此肆意擅闯,都不是易与的。何况这黑袍男子他数日前就已认得,如今江湖上武功最高的剑阁之主朱炎。
朱炎自从到了万枫山庄便甚少何人打交道,只肯待在叶赏为其准备的小院中,叶君秋随着叶赏拜见了几回,朱炎虽未闭门不见,但也不大热络。今日万枫山庄喜宴,他早早便知会了剑阁,朱炎没有到席,只有剑阁备了礼。此刻这朱炎半夜出现在他新房里,所为何来?再看那少年姿容俏丽,言笑间目光灵动,却是不认得的。
当下他便站了起来,向着朱炎拱手唤了一声,“朱阁主。”
朱炎却问道,“你今日娶妻?”
叶君秋道,“是。”
朱炎问得奇怪,但为那森冷的目光一迫,叶君秋只觉衣背上已冒了细密的冷汗,平日再有多少心眼,此刻却连多说一个字都不敢。
朱炎点头,“如此就好。”他的目光落在站在叶君秋身后的女子身上,又道,“休了她。”
叶君秋一惊,“前辈何出此言?”
朱炎冷哼,“本座行事需要向你解释么?你不肯?”
叶君秋道,“慕容姑娘并无过错,晚辈不能。。。”
朱炎道,“那你就去死吧。”他话音未落,权剑蓦然离鞘,剑势矫若惊鸿,便抵住叶君秋的喉间。
叶君秋脸色苍白若纸,冷汗自额上滴落,他在剑下唤了一声,“前辈。。。”
朱炎问,“你可是愿意了?”
叶君秋沉默半晌,吐出一个,“是。”
朱炎剑锋一转,还剑入鞘,他剑势出得快,去得更快。“既然如此,你便写了休书来。”
叶君秋又应了一个是字,房中备有笔墨,他便写了递与身后女子,“小如,你我今生无缘,你不要太怨我。”
慕容小如身形摇摇欲堕,“叶君秋,你身为名门之后,怎可如此贪生怕死。”
叶君秋柔声道,“小如,我叶君秋并非贪生怕死之人,只不过身负万枫山庄之责,不敢轻死。。。。。。日后,你总会明白。”
少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慕容姑娘,这叶少庄主好会演戏,你可别为他骗了。你若还有疑惑,不妨去问问颜家的颜菲菲姑娘,这叶少庄主又如何从她手上骗得了魔君的剑谱。”
慕容小如握了那纸休书在手,看向叶君秋,只见他听到颜菲菲三个字,脸色又是一白,方才那人在剑下脸色惨白,全无气节的那幕终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纵然知道只是这少年的只言片语,但也难以再与这人重拾前缘。心下暗道了声罢了,向着朱权道,“既然如此,可否容我离开?”
朱炎点头,道了声,“可。”
少年见女子离去,拍拍衣襟,“好了,我也走了。”
朱炎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点了软麻穴,也笑了,“你不是说喜欢他么?如今他妻也休了,接下来。。。”
少年看他脸上笑容,心下顿生警兆,“你想怎么样?”
朱炎缓缓地道,“你们二人便在我面前拜堂成亲吧。”
少年若能跳起来,便早就跳了起来。当下身虽不能动,也是唬了一跳,“你这个疯子。我和他皆为男子,怎可?”
朱炎目中转过怒色,厉声喝道,“皆为男子又怎么了?”
少年见他突然生气,心下道莫非这人有什么求之不得的人,而那个人偏偏是个男人?转念又一想就这人这幅模样,眼里除了剑便什么都没有吧。
朱炎见少年为他一喝没说出话来,顿了顿仍是缓缓地继续道,“不管你是谁,想让我朱炎为你搭桥,便要记得本座的板没有那么好抽。”
他看向叶君秋,又接着问,“你怎么说?”
叶君秋看一眼少年,道,“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朱炎满意点头,“如此甚好。”
少年翻了个白眼,“要拜堂也要我能动,点了我的穴道,怎么拜啊?”
朱炎目光又落在他的身上,道,“此言有理。”
他顿了顿,又接着道,“那便直接洞房吧。”
少年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哈,原来令师弟如此。。。。。。活泼有趣。”华丽而慵懒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一道清冷的声音跟着响起,“师门不幸,让你见笑了。”
少年一听那声音,大喜叫道,“师兄。。。救命。”
朱炎抬头望去,只见门口站了两人,道,“什么人?”
那人迎着他森冷的目光,竟是愉悦地笑了一下道,“在下云千月,阁主不是一直在找我么?”
“你竟敢来见我”,朱炎森冷的眼在云千月身上如挑拣货物般打量了一番,又道,“你一点都不像你师傅。”
云千月笑容不改,“朱阁主贵人多忘事,不是你让宁为鼠带话,约我来万枫山庄一晤的?宁为鼠话已带到,我自然来了。”
朱炎丢下手中的少年,云千月便听到铿然拔剑之声。
朱炎拔剑拧身,黑色衣袂一动已立于院中,“很好。宋雪桥死于我的胯下,云千月你想怎么死?”
他立于苍茫月下,仰首看月,夜风吹动他黑色风帽,手中剑身光华流转,如火焚燃。
云千月勃然而怒,手抚上腰间,却为一双冷而定的手按住。指尖的温度传入他狂乱的心头,云千月低声苦笑道,“未离,有的战纵然不敌,我也不得不应,你可明白?”
容斩眉扬声道,“我不阻你,但此战容斩眉与云千月共同进退,朱阁主可敢接?”
朱炎瞳孔一缩,忽而笑了,“很好。。。后日辰时本座在万枫林等着你们。。。了断恩怨。”
容斩眉拂开少年的穴道,唤了声,“小六。”
那少年爬起身来,“你怎么认得我,我穿的明明是小七的衣服。”
容斩眉微笑,“小六,我们同门了十年。莫非你以为穿了小七的衣服,我便认不出你?”
小六转了转眼珠,抓着容斩眉的衣襟,“师兄你们来了多久了?”
“从你说颜姑娘的事开始,我们便在屋檐上了。”
小六气得露出白生生的牙,“那你见他们欺负我,也不出来。。。我,我快给你气死了。。。”
容斩眉只管笑道,“小六,让你长点教训,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到处惹祸。”
少年磨牙,“有你这么当师兄的么?”
“小六,你怎么会和朱炎走到一起。”
“我下了北邙山,就传书花寻,听说你会来万枫山庄,就顺便了解了一下万枫山庄的人,花寻便告诉我叶君秋的事。本公子便气炸了,想着怎么给他个教训。。。。。。朱炎是我在万枫林遇上的,他答应陪我来找叶君秋的麻烦。”
容斩眉失笑,“然后顺便要你嫁给叶君秋?”
少年听他说起,目光一转发现叶君秋早已找个机会偷溜了。一腔火气无处可泄,无奈地唤了声,“师兄。。。。。。”
容斩眉眸光微沉道,“小六,江湖险恶,人心阿谀我诈。目无王法,以武犯禁的人在所多有。你虽然聪明,但有的人还是不该轻易去招惹。”
少年见他目光温暖,低了头,“师兄,我知道错了。”
容斩眉手抚在少年的肩头,见他真心诚意认了错,也是一叹,“师兄也是担心你了。”
云千月在旁见容斩眉露出难得的温柔神情,便笑道,“原来这位便是真正的陆六公子?”
陆浅奇怪地看他,“你这么说起来,好像和我很熟。”
云千月继续笑着,“陆六公子久仰大名,你与我不必见外。我叫云千月,是未离的好友。”
他说着,含笑的眼有意无意地去看容斩眉。那边厢白衣丽人冷眉冷眼,连眼睛都没抬。
陆浅默,“师兄连名字都告诉你了。”
云千月得意地摇了摇扇子,“当然,刚才你也听到了,我们是生死与共的好友。”
陆浅继续默。
“春风春雨。。。春如海”,锦衣人坐在半支起的轩窗下,悠然而叹。转眼去看对面的人,“该你了。”
容斩眉自棋碗中拿了颗白子,落在棋盘上,接道,“秋风秋雨秋。。。”他略一停顿,继续接道,“如海。”
云千月笑道,“春风春雨春如海。。。对秋风秋雨秋如海,佩服佩服,此联。。。真是绝对。”
容斩眉莞尔,“云兄真是无聊。”
云千月捡了枚黑子,放眼去看那棋盘,一时竟不知从何落子,只得弃了子,道,“我输了,未离棋路缜密,若此盘是速胜,我有六分把握。若下成长盘,我便输了七分。与知交好友对弈联句是人生至乐,怎能说是无聊。。。。。。想来这剑阁之主未必有你我此刻这般逍遥吧。”
容斩眉道,“听闻朱炎今日焚香静坐,参详剑意。此人待剑极诚,倒也令人钦佩。剑阁远在西域,不知雪谷何以与朱炎结下如此深仇?”
“详情我也不知,说来家师宋雪桥与朱炎原也是同门师兄弟,后来不知因何反目。十年前我还在幼时,朱炎曾闯了一次雪谷,师傅与他交手不敌,为其擒去剑阁,后来是师祖元音老人出手才救了回来。师傅回来后,身上便带着伤,数年未愈,一直缠绵病榻。三年前,朱炎再闯雪谷,当时我远在北周。师傅抱病已久,又怎是朱炎之敌?待我接到密报,快马赶至时,师傅已下了葬。说来也奇怪,听门中所言,师傅竟然是朱炎亲手所埋。再接着,剑阁便在江湖上放出话来,要杀尽雪谷之人。”
云千月又叹道,“昨日我听朱炎说的那些话,想来往日种种,才知他竟然对家师怀有别样心思。许是家师并无意与他,偏生朱炎心性偏执,竟惹了这杀身之祸。”
容斩眉听了这桩旧事,见他神情黯然,站起身扶了他的肩。道,“这一战我与你一起,定为宋前辈报仇。”
云千月拉了他的手,合在手心,与他指尖交握。容斩眉的手并不柔软,指节分明,生着薄茧。
“我云千月为北周效命,虽是我自愿所为,但多少事身不由己。我掌暗流,布局算计,从来不敢倾心与人相交。未离,我知道你今日待我…不过是朋友之谊,但我对你却不止于友。。。无论他日如何。。。”他声音微沉,“今日有友如你。。。并肩而战,我很高兴。”
容斩眉看着他,道,“至交淡不疑,容某与友相交,愿守此道。”
云千月便弯了眉,笑叹了一声,“未离啊。。。”
叶君秋站于万枫堂中,唤了一声,“爹。”
叶赏立于万枫秋色的牌匾之下,他年事已高,鬓角已白,但一双眼睛仍是光华内敛,“君秋,慕容家提出退婚,你是怎么回事?”
叶君秋垂首道,“孩儿不知。”
叶赏又问,“昨夜到底发生何事,守在门外的喜娘也不见了。”
那喜娘早已为他下手除去,又如何还会出现。叶君秋静默良久道,“孩儿进房间不久,便有人闯了进来,慕容小如让孩儿写了休书,孩儿想许是她另有心上人吧。”
“哦?何人?”
叶君秋垂首道,“孩儿不知。”
叶赏看着他道,“你可是不愿说出那个人?”
叶君秋道,“孩儿虽然不才,但也知道女子的闺誉要紧,我不能说。”
叶赏叹了声,沉声道,“慕容小如既然心有所属,就不该应承这门婚事。慕容家欺人太甚,叶家也不能白吞了这名声。我今日会命人将你休了慕容小如的事散布出去。他慕容家的小姐名声重要,我万枫山庄也是要脸的。”
叶君秋垂首道,“孩儿明白。”
叶赏又道,“你去准备一下传位大典吧,听闻剑阁已经向雪谷和北邙山下了战书,明日云千月与容斩眉要联手约战朱炎。”
叶君秋道;“此事剑阁和雪谷已经知会我庄,他们三人选在辰时交手,孩儿试探地问过,他们不肯改期…武林会盟如何安排还请爹示下。”
“剑阁和雪谷目下无尘。。。说来也惭愧,我万枫山庄自先祖后,无有可与他们一战之人。如今这万枫山庄虽在江湖上名声仍可与之并列,但实际上早已不在他们眼中。君秋,为父老了…你好自为之。”
叶君秋道,“孩儿惶恐。”
叶赏叹息一声道,“你自颜家带回的剑谱我看了,以我们叶家的心法相印证,确实便是先祖所说的逆日心经。”
“不知这又是何种武功?”
叶赏道,“昔日魔君凭逆日心经纵横天下,其锋无人敢挡。”
叶君秋一喜,“那如今叶家已得齐了整部逆日心经,父亲为何又要交出去?”
“逆日心经虽然强大,但修习之人轻者心冷如铁,重者难守心田清明,神智丧尽,走火入魔。昔日魔君能练成此功,只因为他身边有颜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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