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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难为作者:浮生闲散-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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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拳下去,相王见李承勋还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于是大力的挣扎,手乱挥又要再打。

    李承勋压在相王身上下手更狠,往相王的下颚又打了三四拳,然后用手将相王的双手死死按在地上,相王便动弹不得。

    李承勋按住相王的手,皱眉问道:“李承熙,你到底想要什么?你以为扳倒了我,大哥就能回来了吗?还有你找个人来假冒大哥算什么?大哥在你心中就是这个样子?”

    接二连三的发问让相王愣住,片刻的出神之后,相王冷笑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李承熙,就算大哥现在还在这世上,他知道你做的那些事,会原谅你吗?”李承勋又质问道,“大哥说过,兄弟之间要相互友爱!可是你呢,在你眼中除了大哥是你兄弟,我们其他人在你眼里什么也不是!从我,到齐王再到五郎,你从来没有手软过。李承熙,你才是个疯子!”

    相王听到李承勋最后那番话,手便停了下来,不再挣扎着想把李承勋从身上推开,双眼有些茫然。

    李承勋冷静了一会儿,之后叹了口气,对身下的相王狠狠的说道:“十天,我给你十天的时间把这个冒牌货处理掉。要是等到我来动手,处理掉的可就不只他一个!”

    说完这话,李承勋便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独留相王一人躺在草地上,看着头顶的蓝天出神。

    ……

    李承勋将相王揍了一顿,心情却也没有好转。脸上被打青了两块,这幅样子自然是没办法回紫云楼见皇帝,于是便让身边的小高去紫云楼告诉皇帝,说自己身体不适先行回宫。

    小高听后有些犹豫,“殿下,若是您现在回去,皇上必定会以为您是不高兴。惹皇上生气怎么办?”

    李承勋现在心乱如麻,正在气头,哪里有什么闲心去管皇帝怎么想,当下没好气的说道:“他爱怎么想,便怎么想!”

    小高见状,忙低头称是,小心翼翼的走去紫云楼。

    李承勋站在芙蓉池边,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刚刚实在太失态了,他明知道不该这么冲动,但还是控制不住。

    云阳不知何时来到了李承勋身边,他扶着李承勋的肩让李承勋面向自己,看着他脸颊上那两块淤青,微微皱眉:“怎么突然跟相王打架了?”

    李承勋叹了口气,“想揍他很久了。”

    云阳听了这话,无奈地笑了笑,握住李承勋的手说道:“走吧,回去给你擦擦药。”

    李承勋与云阳一同骑马回东宫,一路上李承勋心不在焉,不发一语。要是平常的事,李承勋还能与云阳说一说发泄发泄情绪,可是这等事李承勋是决计说不出口的,因此只能自己闷在心里。

    回到东宫的延英殿,云阳拿来药酒给李承勋擦眼角,李承勋疼的直咧嘴,看着眼前的人说道:“你……你下手轻一些……”

    云阳笑道:“现在知道疼了?刚刚打架的时候不是挺英武的吗?”

    ……

    正擦着药酒,小高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见到李承勋连跪也忘了,直接开口说道:“殿下不好了,太子妃有喜了……”

    章一百零六

    “殿下不好了,太子妃有喜了……”

    李承勋听到这个消息第一个反应就是看眼前的云阳,然后立刻说道:“不是我……”

    云阳看李承勋那紧张的样子,抬手揉了揉他的头,笑道:“我当然知道,不过现在你该去看看她。”

    卢氏自从嫁入东宫之后,李承勋没有见过她几次,丽正殿更是一次也没有来过。

    等到他和云阳进去的时候,丽正殿里御医和宫女还没有走。

    李承勋走进内室时,卢氏正躺在床上,努力的想要坐起来,李承勋见状,忙说道:“爱妃不用多礼,好好躺着吧!”

    卢氏听了这话,却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她楚楚可怜的看着慢慢走近的李承勋,双眸含泪,似乎马上便能哭出来。

    李承勋走到床边坐下,卢氏的身体立刻往后缩,低着头不敢看李承勋,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鹿。

    李承勋见她那副样子,轻轻笑了笑,转头问向一旁的御医:“多久了……”

    “回殿下,已经有三个多月了。”御医回到。

    三个多月,从成亲那日算起刚刚好。

    “哦……”李承勋转过身看着卢氏,“爱妃……”

    卢氏听到这声“爱妃”,身体一颤,抬头看着李承勋,眼中满是乞求与害怕。

    “爱妃,你这么怕我?”李承勋问道。

    卢氏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身体往后撤,抬手捂着嘴,沉默了一会儿,才细声细语的说道:“没……没有……”

    那副样子,分明就是要被吓哭了。

    李承勋见她那副样子,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卢氏的情绪必定更加不稳定,于是叹了口气道:“那太子妃你好好歇着吧,安心养胎。”

    说完这话,李承勋便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丽正殿。

    皇帝听说了卢氏有喜的消息,大喜过望,立刻让人赏赐了许多绢帛与补品给卢氏。

    先是失踪多年的长子回宫,如今又要添个孙儿,皇帝心里怎么会不开心?

    开心之余,皇帝又想着该给这大明宫再多添些喜气,便让裴后好好张罗李承期,齐王与相王的婚事。

    义城公主在三月十八于举行探春宴,请的都是世家大族的贵女,在长安城外的韦曲别墅赏花作诗。

    说是赏花作诗,实则是为挑选王妃。

    齐王、李承勋和江陵王三人早早便来到后院的铭秋阁内,大量着阁下那些打扮的艳丽多姿的贵女。

    这两年齐王与李承勋之间的关系有了很大的好转,现在齐王已经不在仇视李承勋,反而时不时的还会主动找李承勋一起出门。

    今日来韦曲别墅,便是齐王主动提出让李承勋来给自己一个参考。

    齐王在阁上指着湖边正在喂鱼的一个红衣女郎,问李承勋:“你看,那个小姑娘好不好看。”

    李承勋笑着点点头,说实话,那些世家小姐打扮之后在李承勋眼里都长得一个样。

    “你别只是点头啊!也与我参谋参谋。”齐王对李承勋这应付的样子有些不满,“你现在有妃有良娣,连孩子都要有了,我还是孤家寡人……”

    李承勋听了齐王这话有些尴尬,忙扯开这话题,说道:“我看这些姑娘长得都好,就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齐王拖着下巴沉思片刻,说道:“我喜欢胖一点儿的,抱着舒服;脾气要好,不能是个妒妇;还得聪明点……”

    “哦,那舅父你看看那位窦家的姑娘怎么样?”薛知古不知道何时走了进来,挤到李承勋和齐王之间。

    他今年虽然只有十一岁,但言谈举止都像个小大人一样。现在他指着树下一个正在荡秋千的少女,对齐王说道:“那位窦家娘子,可是个有名的才女。脾气也好,就是还不够胖,三舅舅你娶回家喂胖就可以了。”

    齐王顺着薛知古所指的方向看去,盯着那位窦家娘子一会儿,然后问道:“那个窦家娘子多大了。”

    “年方十六……”

    齐王听后,忙摆手道:“不行不行,你看看她前面……”

    齐王在自己胸前比划了一下,接着说道:“都十六了还平的跟个木板子似的,我就是再喂也喂不好。我说的胖一点,是该胖的地方要胖,哎……说多了你也不懂……”

    李承勋听到此处,无奈地咳嗽两声,对齐王说道:“知古还小,你别带坏他。”

    李承勋的话刚说完,薛知古就立刻说道:“二舅舅放心,我都十一岁了。该懂的都懂了,不该懂的也懂了。三舅舅不就是喜欢胸大腰细屁股翘的吗,来来来,我跟你说,那个武家的……”

    李承勋没想到薛知古说话如此直白,一时哑然。齐王见薛知古年纪虽小懂得不少,立刻兴致勃勃的和他讨论起来。李承勋看没自己什么事,便坐下来陪江陵王一起喝茶下棋。

    棋下到一半,齐王和薛知古也说累了,便坐下来观棋。

    李承勋便问齐王:“可有中意的姑娘……”

    “中意了五六个,就是不知道父皇能不能让我全娶进府。”齐王喝了口水说道。

    李承勋抬头无奈地看着齐王,说道:“娶个五六个,你的齐王府不得天天打架。”

    “那怎么会?”齐王道,“你宫里那三个女人不是处的挺好。”

    “那是二哥有本事,是你比的了的?”一直在下棋不发一语的江陵王突然说道。

    “你……”齐王和江陵王至今仍然相看两厌。

    薛知古看情形不对,忙转移话题道:“我听娘说相王已经定下了桓家的七娘子,好像还是相王的表妹。看来相王与桓家是要……”

    李承勋听后微微笑了笑,并不回话。那天他把相王打了一顿之后,本以为相王能有所醒悟,也会立刻处理掉那个假李承期。谁知相王之后不但没有处理掉,反而愈发的变本加厉,整日与那个假李承期亲近,现在还找来桓家做靠山 。裴后一直没有揭穿那个假李承期的身份,李承勋猜测裴后另有打算,便一直没有轻举妄动。

    为表现兄弟友爱,李承勋还主动提出让那人住到东宫来。那人自然不敢,于是一直住在相王府上。

    齐王听了薛知古的话,冷笑道:“原来他还是喜欢女人啊,我以为他这辈子非大哥不嫁呢……”

    “齐王……”

    薛知古笑了笑,而后看向江陵王笑嘻嘻的说道:“五舅舅你,怎么不去看看那些贵女。也有和你年纪差不多大的,不去看一看吗?三舅和四舅之后,可就轮到您了。”

    江陵王听了这话,往窗外瞥了一眼,冷冷的说道:“一群庸脂俗粉,谁会看的上?”

    江陵王这话说完,齐王可不乐意了。说那群贵女是庸脂俗粉,又说谁会看的上,可齐王就看上了。江陵王这话分明就是在质疑齐王的品味。

    于是齐王喝了口茶,看着江陵王阴阳怪气的说道:“没错,都是庸脂俗粉……这么些个庸脂俗粉,哪里比的了我们的大明宫之花,五娘子……”

    齐王说完最后三个字,甚是得意与开心,他平日里只称呼江陵王为五娘子,如今前面加了“大明宫之花”,五个字,感觉自己加的真好,真妙,真是“文采斐然”。

    “你……”江陵王听了这话,握紧手上的茶杯,怒视着齐王,“你说什么?”

    齐王见江陵王生气了,也没有收敛的意思,而是接着转头对一旁的薛知古说道:“知古啊,你五舅舅这么貌美如花,天下哪有女人能配得上他啊!以后你五舅舅要想成亲,得学那绣楼招婿,到时候长安城的世家公子哥,得从端门排到明德门,争着抢着要娶你五舅舅……啊……”

    齐王话未说完,便觉得脸上一烫。江陵王盛怒之下,直接将手中的茶水泼到了齐王脸上。

    他泼完茶水还不够,卷起衣袖就要跟齐王打。李承勋见状忙拦住江陵王,说道:“五郎,这是在义城姐姐府上,你不要闹事……”

    “我……”江陵王抬头看着李承勋,甚是委屈。

    李承勋见他那副样子,对齐王说道:“你怎么又欺负他,不是说好不再这么称呼五郎了吗?”

    齐王把头扭到一边,懒懒的说道:“五郎,对不起,我就是想逗逗你,你看你这大小姐脾气……”

    “你……”

    齐王说话是越多越错,越错越说。

    江陵王用力推开李承勋,然后站起身说道:“我出去散散心……”

    薛知古见状也忙站起来,“我和五舅舅一起去。”

    待江陵王和薛知古离开之后,李承勋从衣袖中拿出绢帕给齐王擦脸,一边擦一边无奈地说道:“你明知道五郎最不喜欢别人那样说他,你怎么又气他。”

    齐王想了想,笑嘻嘻的说道:“我也不知怎么的,就喜欢惹他生气。看他越生气我就越开心……”

    李承勋听后瞪了齐王一眼,然后故意用力擦了一下齐王的胡渣,说道:“你真是活该……”

    齐王皱了皱眉,然后看着李承勋说道:“你别在这假正经,刚刚我说的时候,你不也偷笑了吗?”

    李承勋被齐王拆穿,略微有些尴尬,然后故意东张西望的说道:“我刚刚笑了?”

    齐王见他那副样子,道:“我到真不明白,五郎那臭脾气你是怎么受的了的,要是我,跟他相处再久也得跟他打?一天到晚莫名其妙的发火,摆臭脸……”

    李承勋听了齐王的话,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劝道:“你只要把他当成个刁蛮任性的妹妹来看,就受的了了……”

    章一百零七

    李承勋听了齐王的话,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劝道:“你只要把他当成个刁蛮任性的妹妹来看,就受的了了……”

    “啊?”齐王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承勋,没想到一向正经的李承勋竟然也能说出这种话。

    “哼……原来二哥心里竟也是这么看我的。”江陵王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李承勋转过头,江陵王刚巧这时走上来,此刻扶着栏杆一脸寒冰。

    “五郎……我……”李承勋看到江陵王身后的薛知古在朝自己使眼色,“五郎你……怎么回来了……”

    “呵……对不起,我不该回来。”江陵王没好气的回道,“我只是回来取一下我的扇子。”

    江陵王边说边走过来,拿起桌上的扇子,然后便愤然离开了。

    江陵王殿下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李承勋去他府上数次道歉他都闭门不见,就连这四月初的骊山田猎也没有去。

    这一次的田猎可是宫中的大事,失踪多年的长子回宫,又有西域昭武九姓归顺,睿宗皇帝心情甚好,命人早早准备。除了江陵王借病告假没有来,皇帝其余六个儿子都来到了骊山。

    因江陵王不在,李承勋便与齐王一起,相王是与那个假李承期一道,十三岁的九江王与十二岁的岐王则是骑着矮马一同打猎。

    齐王武艺高强,箭术自然也不差,不一会儿便猎了两头黄羊。李承勋则一直没出手,只有肩上的苍鹰捉来了一只野兔给他。

    齐王见李承勋半天只捉了只兔子,再看他那副对围猎毫不上心的样子,便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今天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怎么连条黄犬都不牵,就带只鹰,难不成是来遛鸟?”

    李承勋听后转头看着齐王,微笑道:“我那点雕虫小技,不敢在你面前显摆。所以今日在骊山,只为见识见识你的好本领。”

    虽知李承勋多半是在拍马屁,但被人夸自然高兴,齐王仰起头笑道:“你到真是会说话,难怪父皇能被你哄得的团团转。”

    齐王今日来围猎可是做足了准备,带了一头豹子,三条黄犬,还有十几个随从,甚是威风。

    “我总觉得今日你身边似乎少了些什么?”齐王猎下一头雄鹿后,便让人将这些猎物都送回大帐,与李承勋一起不紧不慢的继续往深山中走去。

    “少了什么?”李承勋问道。

    齐王托腮思索片刻,然后恍然大悟:“云率不在!今天云阳怎么没来?他平日可总是在你身边保护的。”

    李承勋听后平静的回道:“他今天有些事,我便准了他的假。”

    ……

    一行人行至半山腰都未再见什么猎物,四周除了马蹄声和鸟鸣声,再没有别的什么声音。不远处是齐腰高的灌木丛,齐王却在这时忽然停下来。

    “怎么了?”李承勋奇怪的问道。

    齐王双眉紧皱,“不对劲……”说完这话,齐王便示意后面的人停下来,自己往前走了几步,然后转头对随行的侍从说道:“你们两个先去看看。”

    那两个侍从依令骑马上前,未走几步,灌木丛中忽然飞出几只暗箭。那两个侍从哀嚎一声,便跌下了马。

    深山之中的危险总是突如其来,更何况在猎场之中?

    齐王忙勒住缰绳,对李承勋说道:“不好,这里有埋伏,我们快走!”

    李承勋点头,便立刻准备调转马头往后退。

    可正在这时,李承勋胯下的马忽然嘶鸣一声,之后开始往前冲。李承勋大惊,立刻勒住缰绳,可那马竟不顾疼痛,不受控制的继续往前。

    李承勋知道不能再在马上呆着,于是抓起脚边的长弓,纵身跳下马去。只见那马仍在直直往前冲,不一会儿便见到不远处有一队黑衣人正骑着马往这边赶。

    李承勋刚刚骑的那匹马冲到那对人马前停下,然后脖颈与其中一匹马的脖颈相交。有什么香味隐隐传入鼻中,李承勋思索片刻,忽然恍然大悟,转过头见齐王还在费力操纵胯下的那匹烈马,立刻对齐王说道:“齐王,快从马上下来!”

    齐王见李承勋已经从马上跳下来,此刻与自己说话的神态又如此严肃,于是便依言跳了下来。其余的侍从亦紧跟着跳下了马。

    “快到林子中去!”李承勋命令道,然后便带人往林子中走。

    林中茂密,不能骑马,但那批黑衣人并没有善罢甘休,亦从马上下来,紧跟着进到密林中。

    一大批人走在密林中着实注目,身后追杀的人一直在放暗箭,走在后面的的人已经倒下不少。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李承勋知道自己与齐王所穿的甲胄最是引人注目,于是便停下来,把身上的甲胄脱下扔在地上,同时让齐王也照做。之后两人换上侍从的衣服。

    此时两人身边一共还有二十四人,李承勋转头目测那批黑衣人的数量约略十来个。不过那些人武功不低,手中的暗器又十分厉害。于是李承勋便提出两人一组分成十二支,让敌人也分散开来。

    齐王听了有道理,便依了李承勋的计策,让手下牵着黄犬猎豹向四面八方分开。后面追杀的人见到这架势,果然乱了阵脚,一时停在了原地。

    李承勋与齐王两人一起往山上走,身边一个随从也没有带。齐王武艺高强,有他在身边比带十个随从还要安全,李承勋自然放心。

    走了半个时辰,感觉后面没有人追来,两人便停下来歇歇脚。

    齐王靠着大树坐下,从腰间下水袋,喝了一大口水,然后转头看李承勋,此刻李承勋背着箭囊,手上握紧雕弓,警惕的观察四周。齐王见李承勋如此紧张,便说道:“别看了,没有追来,你还不信我吗?”

    李承勋点点头,便往齐王这边走来,将雕弓放在一边,摘下箭囊,亦靠着大树坐下。

    齐王把水袋递给李承勋,李承勋笑着摆摆手,说道:“我不渴。”

    齐王撇撇嘴,把水袋收好,然后问身边的李承勋:“你说刚刚那马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就发疯了?”

    “我想,刚刚那些人,应该是用了‘美马计’”李承勋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美马计?那是什么?”齐王好奇的问道,“我可只听说过美人计。”

    “赵国李牧镇守雁门关时,曾见匈奴良马在河中洗澡,于是李牧便将母马系在隔河的树荫下嘶鸣。匈奴的公马听到母马嘶鸣,便渡河过来。匈奴将领率众来追马,结果便中了李牧的埋伏,大败而归。这就是‘美马计’”李承勋耐心解释道,“李杜之乱时,云阳在绛州也用过这个计策,从安思远手上拐走了千余匹良马,补充了朔方军的骑兵。”

    “那你的意思就是,那群黑衣人骑得是母马?咱们的公马见到母马发了情,就冲过去了?”齐王听后道,“现在是春天,马确实容易发~情。”

    李承勋点点头,接着道:“不仅是如此。刚刚我在那里闻到奇怪的香味,想来那批人还燃了什么催~情之药,不然,咱们的马不可能如此失态。”

    “没了马,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等。”李承勋回答道,“不要轻举妄动,耐心在这儿等。”

    ……

    齐王靠着大树闭目养神了约略一刻钟,然后忽然说道:“不对劲儿……不对劲儿……”

    李承勋盘腿坐在他身边,听到齐王说这话,便转头看他问道:“哪里不对劲?”

    “围猎这么危险的事,云阳怎么会不在你身边保护?这种时候告假未免太奇怪?”齐王忽然睁开眼睛,直视一旁还在故作镇定的李承勋。

    李承勋被齐王直视,未见慌乱,反而迎上了齐王探究的目光。

    “还有小五,他去年刚得了一头猞猁,现在喜欢的不得了。这一年多就是禁苑中的围猎也从没错过,只是因为生你的气就不来骊山也太奇怪。”齐王坐起来,脸上已经渐渐浮起怒意,“那天在义城姐姐府上你也有些反常,我惹恼了小五,你没追出去劝他,反而留下来和我在一起……”

    李承勋听到此处,低下头,嘴角浮起了浅浅的笑意。却在这时,李承勋感觉脖子一紧,齐王突然伸出右手掐住李承勋的脖颈,然后瞪着李承勋狠狠的说道:“李承勋,你又算计我!”

    章一百零八

    齐王突然伸出右手掐住李承勋的脖颈,然后瞪着李承勋狠狠的说道:“李承勋,你又算计我!”

    李承勋比齐王矮半头,与齐王的体力差的太远,所以这时就是反抗也是无济于事,于是干脆不挣扎了,只仰起头看着齐王。

    “我说你今日怎么只带了只苍鹰,半天下来只猎了只野兔……”齐王说道此处冷笑道:“你早就知道今日田猎会出事,所以轻装上阵。”

    李承勋的性命现在就在齐王一念之间,此刻他因呼吸不畅而脸色发红,听完了齐王的话却还在笑:“然后呢?我……我哪里算计你了……”

    “你……”齐王被李承勋问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没错,李承勋是早就知道今天围猎会出事。但他身边没有带人,也和自己一起遇到了危险,现在在这深山之中,两人身边都没有带人,李承勋却还敢跟自己在一起,没有丝毫顾忌。

    “你是想说今日这事是我一手策划,还是……”李承勋努力呼吸一口气,“还是想说我故意跟你走在一起,是想伺机杀你……”

    齐王刚刚的想法被李承勋一语道破,他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稍微思索也知道都不可能。但看着手上的这人,齐王实在气不过。明明此刻已是生死之危,李承勋却未见丝毫慌乱,反而还在平静的笑。那笑容中带着鄙夷和讥讽,表情和神态像极了裴后,让齐王不禁想起了被裴后算计的耻辱,手中的力道不禁又重了几分。

    “嗯……”李承勋终于忍不住“嗯”了一声,然后有气无力的说道:“齐王……你现在杀了我……又能落得什么好处……你一人能,你能走出这片林子吗?”

    齐王经李承勋这一提醒,冷静下来,现在杀了李承勋的确一点好处也没有,说不定还会被人将暗杀的事情都推到自己身上。

    齐王想到此处,手上的力道渐渐减轻,最后终于将李承勋放开。

    李承勋坐在那里揉着发红的脖颈,垂眸看着地面,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齐王站起身,准备往山下走,走了几步,身后的李承勋忽然开口道:“山中危险,还是在这等人来救的好……”

    “哼……我可不想跟你这阴险的小子在一起多待片刻。”齐王说完便不顾李承勋的阻拦,往山下走去。

    李承勋见他不听劝,也懒得理他,便继续在那坐着……

    齐王此刻心情不佳,一路莽撞的往山下走,也忘了此刻有人在山间搜捕自己。骊山上草木从生,古木苍天,齐王走了一会儿便迷失了方向。

    越是迷路越是暴躁,也愈发的心不在焉,步伐也越来越快,忽然脚一采空,齐王心道不好,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啊!”的一声,齐王掉进了骊山上的猎洞里。

    到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猎洞挖的极深,洞中还有兽夹,看来是用来猎捕猛兽的。齐王这一摔伤了腿,连站都站不稳,只能坐在那里狠狠的用手拍打地面发泄情绪。

    不一会儿,有匆匆的脚步声传来,齐王侧耳细听,来者步伐轻快,看来武功不弱。

    “刚刚声音就是从这边传来……”一人说道,“估计就在附近……”

    “小心些,这附近多猎洞。”又有一人说道

    两人的声音含糊不清,估计是蒙面了。

    齐王听到此处已是明白,来的是暗杀的人,估计也是分散开来了,两人一组搜寻自己跟李承勋。现在只望那两人不要发现自己……

    然而这个世界总是很奇怪,你越是不想发生的事情越是会发生。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两人还是来到猎洞边,发现了齐王。

    “哈……得来全不费功夫。”其中一个黑衣人大喜。

    另一个黑衣人听后说道:“主人只说要杀了太子,这找到齐王有什么好处?太子必然是与齐王兵分两路,咱们这个方向必然无所收获。”

    “不管怎么样,铲除了齐王也算立了功。”黑衣人说道,“咱们先杀了齐王,再去追杀太子。”

    那黑衣人说着便挽起衣袖,原来手臂上装了暗弩。另一个黑衣人也将手边的刀扔到一边,将暗弩拿出对准齐王。

    齐王知道这次是决计逃不过,抬起头看着上面的两人说道:“就是让我死,也要让我死的明白!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是不是毒老四!”

    黑衣人听后,冷笑道:“那小人是无可奉告的。齐王殿下,您请放心,这暗弩上有毒,只要一下就可以,不会太痛……啊……”

    “啊……”

    那个黑衣人话还没说完,忽然惊呼一声,身边的人亦是几乎同时的惨叫,两人抬手扶着后颈,然后忍痛转过身去看发生了什么,这时又是两声惊呼,那两人便先后倒在了地上,再没了声音。

    齐王松了口气,知道那两人已经死了,但上面发生了什么他却一无所知。

    又有脚步声传来,渐渐靠近。那步调不急不慢,很是沉稳,齐王微微皱眉,已经猜到来的人是谁了。

    李承勋出现在猎洞边,此刻他肩上立着一只苍鹰,左手提弓,低头俯视齐王,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看来刚刚那两人应该是被李承勋用弓箭射死的。

    不过,竟然会被李承勋搭救,齐王可一点也不开心。他仰起头看着李承勋,不发一言。

    李承勋见齐王不说话,便蹲下身子,从那个已经死了的黑衣人的手臂上摘下暗弩。李承勋端详了一会儿便明白了用法,他把暗弩带到自己手臂上,站起身将暗弩瞄准齐王,闭上一只眼,笑道:“这是个好东西,还淬了毒,想来可以一招致命。”

    齐王见李承勋这副表情,以为他要杀自己,便忍着脚上的剧痛,扶着泥壁站起来,怒视李承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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