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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邪之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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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平望着他,缓缓道:“我家世代都是贫农,我的父母很早就病死了。我从小就一个人生活,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连躲在私塾外面偷听都是一件不能被人发现的错事……”欧阳雪抬起头有些疑惑地望着他,因为这些话从未听柳平说起。欧阳雪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氛,但他没有作声,只是静静地听着。
柳平目光开始眺望远方,徐徐接道:“自从遇到你,那一阵我的确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和快乐。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自己本来就和别人有所不同,不会喜欢女人。”他的嘴角带着一丝苦笑,道:“现在我明白了,其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我一直一个人生活,贫穷、孤单……那种从未被人重视过的感觉,你是永远不会明白的。也许,正因为这样,就算知道了你并非女儿身,我的心意依旧没变,那是因为我太孤单了、太希望被人重视,才会和你走到今天。”
欧阳雪的身体轻轻地颤抖起来,他心里渐渐冒起一股莫名的寒意。他低着头,耳边传来柳平那似乎越来越遥远的声音,道:“可是,你给我这场美梦却太短、太短了,而换来的噩梦却变得永无止尽。从剑门关的那天起我一直生活在地狱,总觉得自己是做错了,害苦了你。可是,你又何尝不是把我害苦了呢?那些年,我就象掉在一个无底的深渊里,一直在往下沉,往下沉……到了今天,我终于明白一件事……”
柳平的眼睛显得出奇的明亮,道:“我不爱你。也许是对你的同情和怜悯,也许更多的只是我的自私,自私地希望不再孤单、不再被人忽视。可是,我却从来没有真正爱过你。”
欧阳雪低着头,他的身体因为僵硬而不再颤抖。他只是轻轻地、喃喃地,道:“我不信,我不信……”
柳平的唇边闪出了一丝异样的冷笑,他的目光凝结在欧阳雪的身上,道:“我已经醒了,不会再继续这个噩梦。所以,我们真正地,缘尽于此……”
欧阳雪霍然站起身,叫道:“不!我绝不信……”猛得他刹住了话语,因为他觉得一阵头昏目眩,整个身体如风中的柳絮一般摇摆不定!
欧阳雪木木地看了看柳平,木木地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空茶杯,又木木地看了看柳平,他的声音轻得几乎捕捉不到,颤声道:“茶里,有什么?”
门外,只听唐轼笑道:“你虽然是百毒不侵,可还是有第一百零一种毒药可以放倒你。”他似乎觉得这句话很是幽默,忍不住呵呵笑出声来。门开了,唐轼和柯正品就站在门口,满园的阳光被他们两个挡得严严实实,房中一瞬间变得阴冷起来。
欧阳雪对于唐轼的话恍如未闻,只是木木地看着柳平,木然道:“茶里,有什么?”柳平很平静地对视着他,平静地近乎冷酷,道:“他给我的药,我亲手放进茶里。”
这句话好象千万支利剑插进欧阳雪的心脏,刹那间他的心和身体仿佛已经不在属于他自己了,只剩下满腔刺骨的冰冷,眼前更是一片模糊,他悲伤地、呆滞地望着柳平,道:“为什么,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这么希望我死吗?”
柳平垂下了眼帘,道:“为了自由,为了以后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他转过身去,喃喃自语道:“就算我欠你什么,我遭得这些罪也足够还清了。足够了……我,我也受够了……”
唐轼忽道:“欧阳,如果你现在改变心意,我……”欧阳雪轻轻地摇摇头,一种从未有过的疲倦和困乏渐渐笼罩着全身,他只是轻轻地摇摇头,道:“心意?我都没有心了,哪来什么心意?”他的目光仍然只停留在柳平的身上,道:“生亦无趣,死亦何苦。”
忽得,他笑了,笑容美丽而凄凉,道:“对不起,给你带来这么多的痛苦。我,我走了。”柳平始终没有抬头,也始终没有转身,他好象变成了座石像一般,没有声音,没有动静。
欧阳雪凝视着他的背影,缓缓收回了目光,他终于望向了唐轼,神情依然冷傲,目光依然阴森,唐轼和柯正品两人被他瞧得浑身发冷,禁不住都向门外退去。
欧阳雪嘴角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从容地从他们面前走出去,飘然地消失在花园中。柯正品微怔道:“就这样让他走?”
唐轼的面色灰暗,道:“走?能走到哪儿去?这药足以不动声色地毒死一百个人,可是欧阳却不是这一百个人能比的。现在药性已经开始发作了,他走的越快,药性发作也越厉害。”唐轼一边说着,一边冷冷地瞧着柳平。柳平依然一动不动。
唐轼的目光调回来看向柯正品,道:“你带些人去追他,先别追太急了。最多他还能撑半个时辰。”他沉吟一下,道:“如果他没有反抗,不要伤他,带他回来。”
柯正品道:“若是他反抗呢?”唐轼冷冷地急促地道:“那就带尸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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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雪失魂落魄地走出了玉斜谷,那平常很近的路,此时此刻对于他来说仿佛象千山万水那样遥远,他的心困极了,他的感觉也困极了。他没有什么逃亡的打算;只是一心想离开这个让他极度悲伤的地方,离开那个让他哀痛欲绝的人。他的思想从来没有如此混乱过,眼前以往种种不断地在浮现和重演着,深夜的初遇、雨中的相逢、剑门关的生死离别、何园的陌然邂逅……这是多少泪与血的交织呵。
他无力地靠上溪边的一棵大树,泪水和意识都开始崩溃了,他走不动了,也不想走了。生和死对他来说没有丝毫的意义,他只觉得自己眼前一片昏暗,心中也是一片昏暗。
片刻,身后传来了一阵阵渐渐接近地“沙沙”地脚步声。欧阳雪依然没有动,他抬手擦干了脸上的泪痕,然后冷冷注视着由远而近的数十条人影。为首的是柯正品。
柯正品与他迎面相遇,似乎一怔停下了脚步。眼前的欧阳雪依旧飘逸如雪,让人捉摸不透。
柯正品上下望了他数眼,道:“谷主让你跟我回去。”
欧阳雪冷冷地只是扫了他一眼,道:“走开,我不想杀人。”
柯正品阴阴一笑,道:“你不想?是你不能吧?”他的面色一沉,向后退了半步,冷然喝道:“谷主有令,欧阳雪若有不从,杀无赦!”他最后一个字还未落音,身后数十条身影已如电光火石般向欧阳雪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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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平犹如石雕般地坐了半晌,忽得他笑了,笑得快乐而解脱,他缓缓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茶已凉了又苦又涩,柳平依旧慢慢地将它喝完了。仿佛他想把心中所有的苦酒都一口喝完。
门开了,唐轼走了进来,笑容温和道:“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你现在可以走了。”柳平望了一眼窗外明媚的阳光,道:“这个地方很漂亮又很安静,是个好归宿,我又何必走呢?”
唐轼笑容微敛,道:“你不想走?”
柳平转过身平静地注视着他,道:“是的。”他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往自己的茶杯中倒了一杯茶,微笑道:“要喝杯茶吗?还是温的。”
唐轼的笑容渐冷,道:“你很想死吗?”柳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笑道:“是的。不过,这茶是没毒的。”
唐轼面色不变,注视着他,淡然道:“我知道,你以为我真会完全相信你?”
柳平又拿起茶壶往欧阳雪的茶杯中倒了一杯,然后也端起喝了一口,笑道:“是的。不过,这个茶杯里也是没毒的。”
唐轼的面色终于有些变了,道:“我是亲眼看到你放下去……”柳平淡淡的笑容变得异样的狡猾,道:“我一向睡眠很差,莫子轩怕麻烦,就经常一次给我好几包安睡剂。因为,他知道就算我一次全吃完,也不过睡上两三天而已……”他每说一句话唐轼的脸就白一分,柳平的声音在他耳边变成异常的尖锐,“何况,我只在他的茶杯里放了半包,最多半个时辰里感觉会有些困乏。”
柳平望着唐轼苍白的脸色,笑容更深了,道:“半个时辰后药效就过了,也许他还用不了半个时辰,那时他必定会认为是你的药剂量不够。”他目光变得很温柔,道:“其实,他真得是个很笨的人,象孩子一样单纯。”
唐轼的身体微微有些发抖,他从没有如此愤怒和恐惧过,厉声道:“我不信!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会信!马上,就有人会带他的尸体回来!”
柳平望着自己的空茶杯,目光苍凉而愉快,喃喃自语道:“他自由了。从此,没有人会牵绊他,更没有人能操控他。”他的声音越来越轻,一缕黑血从他嘴角流下。
此时,突然一样物体从门外飞了进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一具尸体,柯正品的尸体!
门外一个声音轻轻道:“我真得很笨吗?”雪白的衣衫在门口飘起。
刹那间,唐轼终于崩溃了,他望着柳平,好象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个人似得,喃喃道:“你居然把毒下在了自己的茶杯里。”
柳平的目光吃力地转向门口,身体向后倒去。欧阳雪冲进房中抱住了柳平,泪水滴落在柳平的嘴角,混合了黑色的血一起流下。
欧阳雪转首对唐轼道:“把解药给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唐轼怔在那里,忽得仰天大笑起来,道:“解药?哈哈!这副药是我专门为你配的,根本没有解药。你的身体本来就异于常人,这副药绝对能毒倒你,却不一定能致你于死地,但像他这种人,毒死一百个都绰绰有余,哈哈哈!”
欧阳雪的目光随着唐轼的话语变得呆滞而麻木,心中的冰冷、刺痛和绝望已无法形容,他的目光慢慢地移到柳平脸上,双手紧紧地拼命地抱住他,泪如雨下。
柳平凝视着他,目光平和、明亮而温柔,充满着无限爱意,他张开嘴一口血一个字地道:“你,自由了,……无牵绊地……”他没有说完,因为笑意已在他的嘴角凝结住,爱意已在他的眼角凝结住。
此时此刻,欧阳雪才深深地明白,柳平对他的爱是如此的深刻、如此的强烈。无尽的折磨和痛苦都没有使他对他的爱减少半分!也许,柳平曾经退却过、犹豫过,却从没有停止过对他的爱,从没有后悔过对他的爱!这是一份比天更长、比地更久、比血更浓的爱!
此时此刻,欧阳雪才真正地痛恨自己,为何空有一身却只会杀人的绝技?他能杀尽天下人,却永远无法救回自己最心爱的人!
欧阳雪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他无助地悲切地喃喃地道:“不要!平哥!不要!不要!”他死命地抱住柳平渐渐发冷的身体,死死地抱着!他只觉得自己的心灵和身体也仿佛在渐渐地冷却!冷却!
突然,欧阳雪觉得胸口一阵凉意,一柄长剑从他背后穿胸而过,他却丝毫没有痛疼的感觉,他回过头迎上唐轼那张充满无限恨意和绝望的脸。
他笑了,他的笑容犹如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这也是唐轼看到的,他人生的最后一幕!
欧阳雪伸出左手折断胸口的剑尖刺进了唐轼的喉咙!而他的右手依旧紧紧地抱着柳平,紧紧地抱着!
玉斜谷的夕阳绚丽而灿烂,辉映着万紫千红,辉映着血泪纵横,辉映着无限爱意,辉映着无尽悲伤……
(15)完结
一阵尖厉的寒风呼啸着冲进山洞,把不知何时已经睡着的赵天成惊醒了。他觉得脸上有些凉凉地,伸手一摸,尽是泪水。
他的心完全被那个手卷填满了,那个荒诞的、悲伤的、凄美的故事让他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酸涩和苦楚,他不自觉地伸手朝桌上摸去,猛得,他骇然发现那个手卷没了!他惊呼一声站起身来,桌上只有一盏油灯,他浑身打了哆嗦,移开油灯四下寻找,山洞、石床、油灯一切都没变,只有那本手卷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又是一阵冷风吹来,油灯突然灭了,洞中顿时一片黑暗,只听一个声音轻轻地冷冷地道:“你在找什么?”
赵天成打了个冷颤,硬硬地抬起头,石床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白色的人影。赵天成只觉得喉咙口仿佛被哽住了,结结巴巴地道:“没,没找什么。你,你是……”他想说,你是人还是鬼。可是这句话他的舌头怎么也转不出去。
那个白色的人影没有答话,他慢慢地走到石桌边,重新点起油灯。有了光亮,赵天成的恐惧少了很多,最起码这个不是鬼,因为鬼不需要点灯。
赵天成偷偷地打量了他一眼,白色的衣衫、瘦小的个子,像个十四、五岁的孩童。可惜看不见他的脸,因为他带着一个木制的面具。他只能看到面具后黑亮的头发和那道阴冷的眼神。
白衣人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他的心,他的声音特别轻柔,也特别冰冷,道:“我像鬼吗?”赵天成怔怔地不知所措,喃喃道:“镇上的人都这么说。”
白衣人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赵天成也只得干干地站着,身上一阵阵地冒着冷汗。片刻,白衣人轻轻地叹道:“你走吧。”
赵天成如获大赦般轻吁了口气,朝洞外走去。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下了转过身,鼓起无比的勇气,有些结巴道:“虽然,虽然你的爱人死了,你很伤心,可是这也不是你能随便乱杀人的理由。那些被你杀死的人也有爱人和亲人,失去爱人和亲人的痛苦,你,你不是比谁都了解吗?”说完这些话,赵天成就有些后悔了,好容易要走出鬼门关了,何必自己又转回来呢?
白衣人的目光变得异常尖锐,他望着赵天成,锐利的眼神中透着古怪,喃喃自语似得道:“从来没有人到过这儿,也很久没有人和我说话了……”
赵天成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也无法知道自己刚才的话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一时间,他真得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大声道:“我说的话你也许不爱听。可是,你的感受我也能体会,十年前我的父亲就是因你而死的。那时我才十四岁……”
白衣人忽道:“你的父亲?”
赵天成道:“是的,我的父亲,他叫赵大勇。”
白衣人轻轻地“哦”了一声,道:“我没有伤他丝毫,他一个人跑了,我没有追。他自己把自己吓死了,也要算在我头上吗?”
白衣人的眼中似乎有些嘲讽的笑意,道:“很久了,我从没有离开过青风岭。只说我乱杀人,怎么不说你们咄咄逼人的想致我于死地呢?我杀人不应该,我被你们杀死便是应该了吗?”
赵天成怔在那里,心中回想着,他的确从没有主动伤害过任何人。他有些悻然道:“也许是我们疑神疑鬼。可是,我们都只是些平常人,不能与你相比,怕你如鬼神,也是必然的。”
白衣人眼中的笑意仿佛更浓了,道:“你今天也是来捉‘鬼’的?”
赵天成一惊,慌忙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是的。我只是……”想到自己的妻子,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猛一跺脚道:“哎,也不怕丢脸了。我的妻子跟着山贼跑了,我在镇上实在没脸呆下去,就跑到山上来想找他们,可是没想到迷路走到了这儿。”
白衣人静静地听着,忽道:“你还有亲人吗?”
赵天成道:“家中还有老母和犬子。”
白衣人轻叹道:“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抛下他们,你不会后悔吗?”
赵天成其实早已有了悔意,此时心中更是懊恼,他叹道:“是啊,当时只觉得没有脸面再呆下去,真是生不如死,没有想到别的。”
白衣人幽幽道:“能活着和自己最重要的人在一起,多好。”赵天成嚼着这句话,心中五味俱全。
赵天成第一次正面注视着他,道:“我能有个要求吗?”白衣人没有答话,只是用询问地眼神看着他。
赵天成迟疑着,犹豫了片刻道:“能让我看看你的脸吗?”
白衣人沉默着,好久好久。赵天成开始盘算着这是不是一个很糟糕的要求。
他突然伸手摘下了面具。
赵天成呆呆地望向他,明亮的眼睛、挺秀的鼻梁、红润的嘴唇、雪白的皮肤,在他的脸上找不到丝毫曾经的苍桑和飘泊,赵天成从不知道一个男子可这样的秀美、清灵、飘逸。
白衣人很快又带上了面具,转过身去。赵天成怔怔地收回眼神,道:“多谢。”白衣人没有应声,赵天成等了半晌,他依然一动不动。
赵天成终于忍不住轻咳一声,道:“我告辞了。”白衣人仍旧没有答话,也没有回身,仿佛已经忘了他的存在。赵天成惘然地叹息了一声,转身朝洞口走去。忽得,他只觉得脑后一凉,便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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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雪轻轻地走到石床边,伸手朝石床推去,石床开始慢慢移动,露出一道石门,推开石门,一股逼人的寒气扑面而来。石室中放满了冰块,在那块最大冰块上,柳平就静静地躺在上面,面容雪白却仍栩栩如生。
欧阳雪摘下了面具,走到柳平身边缓缓躺下,轻轻地偎着他,道:“平哥,对不起,这么久才回来。你不会生气吧?”他轻笑着接道:“昨天,我遇到一个很有趣的书生。不知道是不是我老了,居然会和他说了这么久的话。”
欧阳雪伸手握住了柳平的手,将头枕在了他冰冷的肩膀上。片刻,他慢慢地从衣袖中抽出那本手卷将它握成了粉末,叹道:“平哥,原来世上的人不是每一个都会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们,也有人会为我们流泪。”
欧阳雪轻轻地叹息着,重新握住了柳平的手,道:“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其实,这些不算什么……世间万物如何变幻都与我无关,我绝不和你分开。平哥,我绝不和你分开!”他的嘴角泛起温柔而甜美的笑意,轻轻地合上双眼仿佛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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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赵天成再次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分,只听见耳边宝儿的叫喊声道:“爹醒了,爹醒了。奶奶快来啊!”赵天成有些费力的张开眼睛,自己尽然躺在家里的床上,只见赵老太正从门口急急地走进来,道:“成儿,你可算醒了。”
赵天成有些茫然道:“我怎么会在这儿?”
赵老太道:“四天前的晚上,你醉倒在镇外的树林里,第二天早上才被人发现抬了回来。”赵天成微惊道:“四天前?”
赵老太道:“是呀,你都昏睡四天了。”
赵天成喃喃自语道:“四天,难道我做了一场梦?”赵老太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样子,轻声抽咽道:“成儿,你没事吧,可别吓娘呀。如果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让我和宝儿可怎么活呀。”
赵天成闻言心中一紧,满腹愧意地安慰道:“娘,我没事。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买醉消沉了,也不会再丢下你们。”
此时,窗外传来一阵喧闹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尖叫着:“死了!都死了!是鬼,鬼呀!”声音听来异常的熟悉。赵天成披着衣裳走到了窗前。街道上,一个女人衣衫褴褛、披头散发地在大叫大闹,竟然是芸娘。
赵天成骇然回首,道:“娘,她,她怎么回事?”
赵老太努努嘴道:“三天前,镇上的人看见她的时候,就已经疯了。听上山砍材的说,全海那伙山贼在三天前的一个晚上全死了,就剩下她。真是恶有恶报。”赵老太摇摇头走开了。
窗外,芸娘的尖叫声不断传来,“鬼,鬼呀!鬼呀!全死了!死光了!”
此时,隔壁的私塾中传来了朗朗的读书声,念得正是那首上邪: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赵天成木如呆鸡般的站着,天边夕阳如梦,但似梦非梦他早已无法分辨。
从此,青风岭上的鬼再没有出现过,而赵天成也再没有离开过青风镇,他一直在私塾当先生,每当念到这首上邪时,他总会不自觉得朝青风岭望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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