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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邪之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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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斯文男子慢慢走过去,细细地看了他们两个一会,轻轻地拍了拍手,山坡边便出现了四个黑衣人抬着两副担架,熟练地将柯正扬和薜兵抬了担架,健步如飞,一会便悄失在山坡边。

那斯文男子慢慢地走了回来,他的脸色仍然苍白如纸,轻轻道:“柯正扬和薜兵早就昏死过去了。”

西门重光微一含首,大步向柳平走去,一切都过去了,他又恢复自信。那斯文男子远远地跟在后面,他的目光不自觉扫向柳平,心中仍在微颤。

西门重光站在了柳平面前,他依然那么高大、威严,他冷冷地道:“你都看到了。本来,根本没有人是他对手,但唐轼的一句话就轻而一举地把他击倒了。就是因为你。他不是我们杀的,是你杀了他!”

柳平呆呆地跪坐着,神情麻木,似乎什么也没有听见。但他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山坡上又出现了抬担架的黑衣人,他们轻轻地来到柳平的跟前,伸手去拉欧阳雪,柳平猛然被触动了,他狠命地抱紧怀中的人,大叫道:“不,不要,别带走他!”

他抬起头,泪光中凝着悲切,他望着西门重光,恳求道:“你要他的尸首也没有什么用,是不是?请,留给我吧?”

西门重光冷然道:“把他留给你?你能救他?还是让他变成真正的尸体?”

柳平怔住。那斯文男子也怔住!

柳平仿佛突然间有了呼吸,活了过来似得,他颤声道:“你的意思是,他还活着?还活着?……”他的心一下子在大喜大悲中翻腾着,让他无法喘过气来思考。

欧阳雪被很小心地抬上单架。柳平的手压在担架上,他慢慢地站起,挺直了身体,平视着西门重光道:“你能救他?真的吗?

西门重光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很平凡的人面前,他似乎一点优势也没有,他竟无法在气势上压倒他!

西门重光冷冷地接上他目光,道:“他生命力是非常顽强的,比任何人想象中的还要顽强。”

他的眼中带着讥笑接道:“但是,面对你,他却比天下任何人都脆弱。”

柳平低下头,他默然无声。

西门重光那冰冷如剑地声音依旧道:“但这一切都过去了。他会获得重生,记忆中没有你的,新的生命。所以,如果有一天你又见到他时,最好走远一些,因为他的剑同样会很无情的指向你。”

他转身和唐轼离去了,还有那副被抬着的担架。

柳平静静地站着,看着他们的离去。他们带走的不仅仅是一个没有生息的躯体。他们带走的是他的血、他的泪、他的心……

暴风雨终于来了,闪电如剑、雷声滚滚,天在怒吼着,冲刷着大地,风雨可以带走淌在地上的血,可如何冲得走心头的血?

(10)

如风的往事在心中徘徊着,悲伤如故,心痛如故,这一切何时才是个尽头?柳平终于从记忆中醒来,他无力将头靠上了树杆,干涩、粗裂的树杆就象他的心一样。他转过头,深深地望着非凡。非凡也正呆呆地凝视着柳平,他的眼神飘忽不定,带着有一种古怪地茫然。两人默默地对视着。好久,柳平终于收回了目光,他扶着树杆,站起来,压着满腹的酸楚,淡淡道:“你回去吧。”非凡仍默默望着他,既不摇头,也不点头。他的眼中仍是那茫然若失的神情,似乎想要去找回些什么,又似乎已经找到了……

柳平没有再去看,他不知道自己眼中的泪水到底还能再忍多久。

柳平飞快地向前走去,他不敢再回头,心中暗暗道:我这样做是对的,不论他是否还能记起些什么,我永远都会是他的绊脚石。也许,永远都不认识是最好的办法。……可是,天下除了他,没有人会记得我了……不管是生,还是死,是悲哀,还是痛苦……他脚下被轻轻绊了一下,只是轻轻一绊,他便摔倒了。

柳平跪坐在地上,他闭上了眼睛,感觉真得好累好累。

突然,一双手扶住了,耳边一个声音怯怯道:“平哥,你在生气么?”

柳平混身一震,这声音、这语气……他不敢相信!他猛得睁开眼睛,目光缓缓地移上这双手的主人……非凡。

柳平地声音有些颤抖,道:“你说什么?你在叫谁?”

“非凡”慢慢地矮下身,他目光没有离开过柳平的脸,轻声道:“平哥,你怎么了?”

这语气、这声音,柳平的双手抖得更厉害了,他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怔了好久,忽得猛然站起,口中喃喃道:“我一定是在做梦,我真是太累了,该好好休息……”

他走出几步,忍不住又回过头去,“非凡”就站在他身边,紧紧地跟着他,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他那眼神中地冷漠和猜疑已被痴狂和温顺所替代。

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是这样跟着柳平,追随着他,片刻不曾离开。

柳平的眼中有些迷茫,他轻轻的握住“非凡”双手,那双手冰凉如雪,柳平伸过手抚着他乌黑柔滑的头发,慢慢地把他抱在怀中,他搂着他,想温暖一下他那冰凉的身体,想再细细地品一下他身体的清香……

好一会儿,柳平似乎有些清醒了,猛然发现了自己的荒唐,慌忙推开怀中的人,道:“对不起,对不起,……很对不起。”

“非凡”有些急了,抓住柳平手臂叫道:“平哥,你怎么了?你不认得我吗?我是雪儿,雪儿呵?”

柳平一下被击倒了,楞楞地怔了好久,道:“你认识我?”

柳平的眼睛有些湿润了,道:“你能认识我了,你能认识我了?这怎么可能呢?”他一把抓住“非凡”的胳膊,问道:“你知道你是谁,你能记得你是谁吗?”

“非凡”注视着他的眼睛,一字字道:“我姓欧阳,单名一个雪……”他目光的移向了远方,神情有些迷茫,有些悲哀,有些苦涩,道:“我记起来了,一切。”他的目光又回到了柳平身边,道:“刚才你叫着我的名字,你的眼泪滴到了我的脸上,不知为什么,我心中仿佛一片明朗,很久很久以前的事突然浮现在眼前。”他缓缓地诉说着,眼中流下了泪水,道:“我终于找回了我的那片空白……可是平哥,我怎么可能把你忘记了。”

七年,七年。七年!……七年的日日夜夜……

柳平紧紧地抱住欧阳雪,他想笑,但泪水已如注,他语音有些呜咽道:“你能记起我,你终于能记起我!我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这一天。”

欧阳雪从他怀中缓缓地抬起头,说道:“是西门重光和唐轼,是他们害我的。”他咬紧了牙,语声无比冰冷道:“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我要让他们后悔当初这么对我们!”

柳平慢慢地松开欧阳雪在树边坐下,望着他那充满恨意的眼神,缓缓道:“你想报仇吗?”

欧阳雪就象以前一样,坐在他的身边,对视着他的眼睛道:“你觉得不应该吗?”

柳平神色有些疲乏道:“不管如何,他们毕竟没有要我们的命。那么多年来,我一直都相安无事。无论如何……”

欧阳雪用力的摇摇头打断了他的话道:“那是因为,他们想让我自己来杀死你!”

柳平淡淡地一笑道:“我知道。”

欧阳雪奇道:“你知道?”

柳平道:“他令你失忆,可我没有,他们也没有。我是个很平凡的人,不知道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但我知道,我使他的尊严和权力受到了严重的侵犯,所以他在报复。如果你永远都不会恢复记忆,那么你永远是他的工具,如果有一天你记起了从前,他希望你痛不欲生。”

欧阳雪觉得遍身冰冷,想到自己真得差一点出手杀了柳平,他就不觉心中一片冰凉。他紧紧握着柳平的手,道:“平哥,在何涛的后花院中,我真得差点杀了你。现在想想,我仍然觉得很后怕。如果,我真的杀了你,我……我……”

柳平反握住他的手柔声道:“如果你真得杀了我,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恢复记忆。最起码,你不会觉得痛苦。”

欧阳雪摇摇头,又摇摇头,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道:“不,不,我不会。现在我才知道,为什么那天我居然下不了手,在我的记忆中完全没有这样的事。”

他注视柳平的眼睛,声音变得很坚定道:“我永远不会把剑对着你,无论我的记忆中是否有你。因为,你不在我的记忆中,你早已刻在我的心上,除非我的生命终结,否则这个痕迹永不消失。”

柳平紧紧地抱住他,此时此刻地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

欧阳雪轻轻地抬起头,道:“平哥,我们永远都不再分开。”

柳平闻言猛然一惊,抱着他的双手也松开了。他的神色变得暗淡,道:“不,不行!我们不能在一起!”

欧阳雪惊道:“为什么?”

柳平轻轻地摇着头道:“七年来,我日日夜夜都生活在剑门关的那一天。那一天折磨了我七年,太可怕了!我无法接受重复再来一次的经历。”

他注视着欧阳雪苍白无力的眼神,咬着牙道:“有一句话,他说得对。因为我,你会变得不堪一击。我不能让历史重演。”他转过了身,缓慢而干涩地接道:“而且,我们的关系是有背伦常,会被天下所有的人唾弃……根本没有人会接受我们。”

他背对着欧阳雪,声音变得越来越坚定,道“所以,我们不可能!就当今天没发生过吧。我们就此分手,以后不要再见了。”

柳平不敢回头,径自向前走去。只听,欧阳雪平静地叫道:“平哥。”他的声音平和而冷静,好象突然间他又成了非凡。

柳平站住了;他犹豫着,终就还是转过了身。

欧阳雪立在原地,他举着剑直直地指向自己的喉咙,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柳平惊跳起来,叫道:“你干什么!”他冲上前伸手想要夺剑。

欧阳雪轻轻地退了一步,轻轻地摇摇头道:“平哥,你说得对,因为你,我变得不堪一击。但是,如果没有你,那我又何必再活下去。”

“就算在失忆的那段日子里,我依然记得你叫我名字的声音。那个声音使我的心很痛,痛得无法忍受,所以我来了。冥冥中,我一直在寻找你的踪迹。”

他的泪水慢慢地流下,他的声音依旧很清晰、很平和道:“我知道,我在逼你。但是,别对我说,不要我……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宁可选择死亡,也不要永远看不见你。”

柳平的心在颤抖着,他的手也颤抖着道:“何苦,何苦呢?”

欧阳雪依旧一动不动地站着,凝视着他喃喃道:“别离开我……”

柳平知道自己只要一回头,心就会软,然后一切又会重演。

可是,他已经回头了。他慢慢地握住欧阳雪的手、欧阳雪的剑,哽咽道:“其实,真正不堪一击的是我。为什么你总是让我在最后关头放弃我的决心呢?难道,上天注定了我这一生要和你纠缠不清吗?”

欧阳雪笑了,他放下剑扑进柳平的怀中。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进了窗户,莫子轩的穴道也自动解了,他从地上猛得跳起,柳平已不在,隔壁的房中也空无一人。

他心中恐怖无法描述!

是那个“影子”吗?

是吗?

他居然没有杀……莫子轩的心中一想起这些就不犹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他呆呆地在客栈中坐了好久,如堕迷雾。

直到晌午,他才垂头丧气走出了客栈。

午后的阳光很热,照得人也懒懒的。莫子轩独自走在街上,忽听一个沉稳地声音道:“轩儿?”

莫子轩闻声望去,街边一个儒雅长衫的中年人正缓步而来。莫子轩一见此人,大喜道:“师父!”

这个儒雅的中年人正是华山派的掌门——陶旭。

陶旭打量了他一眼,道:“怎么就你一个人?”

莫子轩此时突然见到恩师正是又悲又喜,想想这些日子的经历真是千头万绪一时无从说起。

陶旭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道:“边走边说吧。”

两人步行出了小镇。莫子轩便将这些日子的遭遇一一告诉了陶旭。

陶旭只是默默地听着。说完,莫子轩问道:“师傅,您老人家不是何涛请的吗?”

陶旭默默地摇摇头道:“那时我正外出。回来后见到你师伯的留言才赶去剑门关的。至于何涛上山来请你师伯的事,也是事后你师伯偶然间提起的。”

陶旭接着问道:“何涛的密室你去了吗?”

莫子轩道:“去了。在找柳平之前,和木先生一起去的,那儿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窗户和一个空鸟笼。他可能只是进去放了只信鸽。给谁放的,却无从查起。”

陶旭轻轻“哦”了一声。

莫子轩有些愧意道:“弟子无用,最后还是让那柳平跑了。”

陶旭轻叹道:“你也无须自责。当年,我们这么多高手都无法挡住他,我们岂非更无用!”

莫子轩惊道:“师傅,难道真得是那个人吗?他的确没死吗?”

陶旭微一沉思,反问道:“你知道为什么那些被他杀的人会死得那么恐怖吗?”

莫子轩摇摇头道:“莫非真是被吓死的?”

陶旭苦笑道:“吓死?哪会有这种事。其实,那个人的剑是急速旋转着刺进人身体的,在一瞬间把人的奇经八脉整个捣烂,人的面部神经也因此而扭曲变形。因为他出剑奇快,所有一切只是瞬息之间而已,从表相根本看不出什么。所以,每个人看到得只是表面的恐怖……”

他顿了顿,缓缓接道:“其实,他的剑法才是最恐怖的。那种剑法我曾听先辈们提起过,叫作惊怖剑法。”

莫子轩心中有股想吐的感觉。陶旭缓缓道:“十几年来,这种杀人手法一向是他的标志。所以,你师伯一遇害,我就想到了。只是那时心中还存有一丝侥幸,希望不是那个‘影子’。可惜……我先听说何涛被杀,又传来你杀了木先生的事,便知道事情已越来越大了。”

莫子轩道:“我们还去不去繁花舫?”

陶旭沉思了片刻道:“你先去扬州见西门大侠。我回头去追谢英雄他们……希望钱助之没有大碍。”

已过晌午,师徒两人在镇外分了手。莫子轩来到路边的一个简陋小摊,要了一碗茶和几个馒头。他已经一整天没进食了,但此时却怎么也吃不下。

小摊的老板是个粗手粗脚的大汉,他提着茶壶走近莫子轩问道:“客馆,可是馒头不好?”

莫子轩忙道:“不是。”他随手指了指前方远处的一片树林,问道:“掌柜,我要去扬州,走那边是不是可以近些?”

那老板脸色猛然一变,道:“客馆,你可别走那儿!”

莫子轩奇道:“为什么?”

那老板道:“那儿闹鬼!这附近村子、镇子的人都不敢走那儿。”

莫子轩不甚在意,笑道:“难道白天也闹鬼?”

那老板沉默了一会,道:“客馆,见你是过路的。说给你听也不要紧。本来这儿挺安生的,就是在七八年前,那个树林突然死了个外地人,听过路人说,那个人是被活活吓死的!样子可吓人啦!没过几个月,我们村的李员外一家十几口全死啦!村里人都说,那是鬼闹的!”

莫子轩随意道:“是吗?”

那老板答道:“是啊!没错的!那李员外家的花匠我还认识呢,他叫柳平。这件事后,他整个人就象变了个人似的……”

莫子轩一下子跳起来,一把拽住那老板的胳膊叫道:“他叫柳平?”

那老板被这突然袭击给吓住了,连说话都有些结巴道:“是,是叫柳……哎哟!客馆您快松手!”

莫子轩这才惊觉自己抓得太用力了,他脸一红忙松手道:“他真叫柳平?是什么模样?”

那老板被弄得一头雾水,道:“乡下人呗,那还能什么样子。”

莫子轩喃喃道:“真是他吗?”

莫子轩又向那老板道:“这些年,你可见过他?”

那老板道:“见过呀,就刚才还见过呢。他每年差不多这时候都会来给李员外家上坟的。”

莫子轩问道:“那坟在哪儿?”

那老板举手一指道:“沿着树林朝西走一里多就是……”他刹住了话尾,因为眼前的人已不见,只剩下桌上的一锭银子。

****

柳平和欧阳雪立在那座大坟前。柳平叹道:“我总觉得对不起他们,我一辈子没有害过人。可是,他们却是因为我们,才……”

他的神色很黯淡,道:“无论如何,雪儿,你也拜一拜吧。”

在欧阳雪看来,除了柳平,其他人的生死他是全不在意的。但,只要是柳平要他做的事,他都会乐意。

欧阳雪正要应允,突然他的脸色微微一变,他也不回头,只是细细地道:“平哥,那个叫莫什么的人来了。”

柳平一怔,他回过头只见莫子轩正远远地从树林中走来。

莫子轩见柳平突然回头望着他,他心中一惊,暗道:“他怎么可能这么远就知道我?”他心中虽然吃惊,脚下却一点也不慢,几个快步人已到了跟前。

柳平望着他,轻轻道:“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莫子轩闻言心中一寒,冷冷道:“不错,如果我昨晚死了。现在你说这句话倒也贴切。”

柳平脸色微微一变。莫子轩盯着他有些闪避的眼神,直截了当道:“昨晚是不是那个‘人’?”

柳平转过头,道:“我没看见。”

莫子轩有些愤怒了,道:“他就在我后面,而你就在前面,怎么可能没看见!”

柳平淡淡道:“天太黑,我的眼睛也不太好。”

莫子轩有种被玩弄的感觉,他一把抓住柳平的胳膊,怒道:“胡说八道!我受够了!今天你不说清楚,我……”突然,他只觉得腋下一酸,他甚至还来不及恐惧就直直得倒在了地上!

(11)

莫子轩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把指在他喉咙口的剑!

这把剑非常短,非常窄!是这么小巧玲珑,就象这把剑的主人!

此时的莫子轩,目瞪口呆地瞪大了眼睛!他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切!

欧阳雪冷冷地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反而,柳平有些慌了,叫道:“你干什么!快住手!”欧阳雪的目光柔柔地望向柳平,轻声道:“平哥,不杀他很麻烦的。”

莫子轩有些平静了,他瞪着柳平道:“是他?原来他就是……”

柳平痛苦地叫道:“你住口!他什么也不是!”

他的目光中透着无奈道:“莫公子,只要你答应我什么也不要说,他绝不会伤害你的。”欧阳雪叫道:“不,不能放了他!他和他们是的一样,都很狡猾。不能留下他!”

柳平回过头瞪着欧阳雪,骂道:“你也住口!”他指着不远处一棵大树道:“你给我站到那边去!不许过来!”

面对柳平的生气,欧阳雪有些委屈,但也有些胆怯。他收回剑不敢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到了那棵大树下。

莫子轩对柳平的古怪行径终于有些明了,但他却始终看不出这两人关系。他奇怪的眼神没能逃过柳平的眼睛,但柳平装作没看见,只是追问道:“莫公子,你是不是能答应我呢?”

莫子轩沉默了,刹那间的变化使他根本来不及反应什么。他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个令整个江湖都闻风丧胆的“影子”就在他眼前!那个漂亮的不可思议的小男孩就是最可怕的杀手!!更令他沮丧的就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华山派武功,在这个男孩面前只是玩物而已。

莫子轩的沉默使柳平不知如何是好。柳平喃喃道:“莫公子,你到底要把我怎样?”莫子轩苦笑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才对。”

柳平有些歉意,望着欧阳雪道:“你放了他吧。”欧阳雪心中很不情愿,但也不敢不从,他伸脚踢出了一颗小石子,那石子在他脚上仿佛有了灵性,直直地飞出,轻击在莫子轩的身上,解了他的穴道。

莫子轩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爬起,面对他刚才踢出的那个颗石子,莫子轩的心更是凉透了。

柳平有些歉然地解释道:“其实,他不会轻意杀人的。他……也没有你们想得那么邪恶。”莫子轩瞪着他道:“原来,你一直沉默是为了他?”

柳平的神色有些痛苦,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道:“我不会跟你去那儿。但是,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那就是,他永远不会再出现。这样你可以放过我们吧?”

莫子轩的目光透着奇怪,从两人的身上扫来扫去,忽道:“他到底是你的什么人?”柳平皱皱眉道:“莫公子若能答应,你便能走了。其他,其他的事请不要再问。”莫子轩冷然道:“我好象只有答应了,不是吗?”

柳平没有说什么,转身走向欧阳雪。莫子轩在身后道:“那么,如果我离开这儿后又答应了不算呢?”柳平怔了怔,转过身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了,只是喃喃道:“你一定要他杀你吗?”

莫子轩跨前一步道:“我只想知道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柳平慢慢转过身,注视欧阳雪。心中思绪起伏,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半晌,他才缓缓道:“我不能告诉你。因为真相永远都是最令人无法接受的。我只能说,那个西门重光并不是你们认为的那样……过去的一切,我已经不想再提……”他转过身和欧阳雪一起慢慢走远了,留下木如呆鸡的莫子轩静静地回味着他的话。

****

烟花三月下扬州。扬州是个繁华的地方,当然不只是三月而已。扬州的瘦西湖也同样有着“淡妆浓沫总相宜”的景色。湖面上,鳞鳞碧波间,一只只美伦美奂的花舫更是为瘦西湖平添了几分艳色。繁花舫是瘦西湖上最美的一只花舫,繁花舫的主人赛飞燕,更是身轻如燕、美若仙尘。可此时,在舫中的客人却连正眼也没看她一眼,这让赛飞燕很沮丧。

今天的客人是一个威武慑人的老人,他身边有三、四个年青英俊的少年,可这些少年却只是恭身站在舱外,舱内只有老人一个。

赛飞燕此时正和这位老人一起坐在前舱的客厅中。她端起酒杯向坐在她身边的老人,娇笑道:“这位爷,来,奴家敬你一杯吧。来这儿,不尝尝我们的女儿红可真是可惜了呀。”她把酒杯送到了他的嘴边,却被他轻轻一摆手挡下了,他偏首问道:“繁花舫一天的收入有多少?”赛飞燕愣了一下,还从未有人问过这个问题。她笑道:“这个嘛,奴家可不好说。普通的也就五、六十两,多的也就一、二百两……这全看各位爷的了……”

那老人道:“好。”他伸手从怀中抽出一张银票,交于赛飞燕。赛飞燕接过一看竟是一张一仟两的银票,一时间真有些惊喜不已。只听那老人道:“我约了几位朋友在这儿见面。姑娘不必相陪了。就请带着你的仆役们都下船吧。”赛飞燕见了银票早已眉开眼笑,听他的话似乎只是要借船一用,这么多钱不用说借,就是买也能买下了,当下立即答应,转身离去。

赛飞燕才离船,船舱的帘子便被掀开了,一个斯文的男子走了进来,他脸色有些难看道:“欧阳还没有找到。”那老人冷冷一哼道:“他在外面一个人也不认识,能去哪儿?还有钱助之,你是怎么办事的?”

那斯文男子道:“本来是已得手了。只是没想到钱助之那只断了得右手居然装了暗器,而且是他成名的天雨飞花箭。所以,属下一时没防,就……”

老人又是冷冷一哼,道:“他们已经在怀疑你,你还是回避一下吧。”那斯文的男子没敢再多说什么,转身入了内舱。

片刻,只听岸边一个混厚有力的声音道:“在下谢英雄,偕同昆仑派、千手箭前来拜会西门重光大侠。”听得另一个声音应道:“我家主人已等待多时。各位请上船!”

船舱的帘子被高高掀起。那老人——西门重光也站起了身。

一行人徐徐走入。领头的是霸王枪谢英雄,随后便是一个脸色苍白的精瘦汉子,他右手有半截是空荡荡地,随着风微微飘动,正是有千手箭之称的钱助之,最后便是柯正品和吴明扶着一个眼盲的老人——柯正扬。

五人纷纷向西门重光施礼,故人相见不免有些感叹。西门重光一一还礼,请五人坐下。

西门重光的目光落到了钱助之身上,问道:“钱兄的伤势如何了?”钱助之叹道:“死不了。鬼门关里转了个圈又回来了。”西门重光目光微侧,道:“钱兄可看到了那个人?”钱助之摇摇头,叹道:“说不好,他蒙着脸看不清。更何况当年我根本没真正见过那个人。”

西门重光亦叹道:“是啊,想不到今日又要旧事重提。七年了,往事早已不堪回首。”

谢英雄是个直性子,他忍不住先问道:“西门大侠对这个唐轼可有了解?”西门重光淡淡道:“此人我并不熟悉。他是何涛请来的。”谢英雄摇首道:“何涛的确是个关键人物,可惜他被人灭了口。”

忽得,船外又有人道:“华山派陶掌门到!”话刚落音,船帘又被掀起,一位中年文士走进了船舱,正是华山派掌门陶旭。

西门重光起身,道:“陶掌门,一路风尘,辛苦了。”陶旭抱拳还礼,目光扫向船舱,微有感叹道:“各位,好久不见了。”

繁花舫收起了缆绳,向湖中央慢慢地驶去。

众人说话间,桌上已上备好了酒菜。大家一路风尘仆仆,此时已是又饥又渴,在西门重光举杯相邀下自然不再客气,放怀吃喝起来。只有柯正品只是偶而举杯浅饮,他空洞的眼神和麻木的表情显得格外苍老和阴沉。

酒过三巡,陶旭忽道:“西门大侠,没见过小徒吗?”谢英雄也省悟道:“对呀,那小子去了哪儿?他不是带着那个叫柳平的人吗?”

西门重光摇摇头道:“他们没有来过这儿。我倒也很想见见这个柳平。”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亮光,道:“我很想看看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陶旭叹道:“那个柳平已跑了。”谢英雄奇道:“这怎么可能?莫贤侄还治不住他?”西门重光也面色一紧。

陶旭叹道:“好象是那个杀手把他带走了。听小徒的叙说,这件事实在蹊跷得很,……”他将莫子轩的事又细说了一遍。众人脸色沉重起来,手上的筷子也纷纷放下。只有西门重光脸色如常,但他心里已是十分明了。

钱助之道:“如果莫贤侄遇到得是那个人的话。那刺杀我的又是谁?”陶旭微一含首道:“也许他并不是一个人,他的背后应该还有人。”

始终未曾开口的柯正扬忽道:“西门大侠,那个人,他真得死了吗?”这句话一出,所有的人都住口了。目光一齐望向西门重光。的确,这是他们最想知道的一件事,也是他们心中恐惧的根源。

西门重光轻轻地呷了口酒,神情依旧道:“柯兄以为呢?”

柯正扬道:“我,一个瞎子还能以为什么呢?”

陶旭望着柯正扬,神色微异,忽道:“柯兄是眼盲心不盲。有些事反而是我们这些明眼人看走眼的多。”柯正扬对陶旭微微含首一笑,脸又转向了西门重光,空空的眼睛注视着他,带着异样的怪异,缓缓道:“不错,我的眼睛虽瞎了,可我的心却不瞎。七年来,我每天都在回忆着那一天的情景。直到掌门师兄被害的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到柯正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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