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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蒙王朝(vip完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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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捧着一把翡翠制作的短刀来到了羽云歌的面前,宝芙瑞祭司的法器,短刀“灵犀”,羽云歌接过短刀,转身面对大隆朝的全体皇室,面对朝拜的广大子民,神仆抬着献祭的青鸟来到他的面前,灵犀匕首划过青鸟的脖颈,捧着银碗的神仆接住流出的血液。
  另一边站着的粉衣青年走上前来,羽歌夜从没见过这么白皙的人,几近晶莹的皮肤,如同初春的最后一场迟雪,粉衣覆在他的身上如同浅淡樱花,浓淡相宜。比起庄重的造化天衣,富丽的明光华衣,慧战宝衣显得更加单薄,像是一片片花瓣从他的脖颈垂落,金质的圆领贴着他洁白的皮肤,露出他精致的锁骨。而当抬头看着他的容貌,除了他的那双眼睛,你很难再注意到其他。乌黑的瞳仁中像是亮起两点星星,如同无尽黑夜中一点极远的月色,让你忍不住被吸引,魂魄动摇。
  真是一双妖瞳,羽歌夜猛然身体颤抖,收回视线。而本来从未理会他人的唐星眸,却像是看了他一眼。只是那双眼就像蒙娜丽莎的微笑,无论谁看都觉得在凝望自己,所以羽歌夜也不敢确定。唐星眸细长的手指沾着鲜血,相差巨大的颜色愈发触目惊心,他用青鸟鲜红的血围绕着羽云歌的额角和额头画上纹饰,本来很是飘逸的羽云歌,反而因为这鲜红的血色显得有些妖异。
  羽云歌正式成为宝芙瑞祭司,成为羽族皇室在神庙的代言人,成为天下信徒心中羽月女神宝芙瑞的人间代言人。他甩下法器“灵犀”上的鲜血,这把神奇的名刀只有被灌入法力才会锋锐无双,只有白角实力才能运用自如,是神庙四大祭司所独有的法器中杀伤力最大的一件。掌管生育和成长的宝芙瑞女神祭司,却用一把象征杀戮的短刀作为法器,颇有一种死生平衡,阴阳轮转的玄妙,这也是为何人们认为宝芙瑞女神同时兼任死神的原因。
  羽云歌站在台阶之上,面对权贵云集的信众,轻缓的歌声响起:“
  烟波浩渺千古不息奎河水
  雄伟壮观万年屹立泰山巍
  春来绿草青苔花吐蕊
  夏至桑风榆影蝉生蜕
  掌生育翻手万物已轮回
  执教化垂眸众生皆朝跪
  碧月悬天光若羽衣垂
  暮生朝落群星做天轨
  凡人躯授天命赞颂神光辉
  齐歌唱降圣光朝拜宝芙瑞
  所有前来观礼的民众一齐跪下,高声唱诵宝芙瑞神名,就连景帝和凤君也不例外。羽歌夜抬起头,看着像是生来就不该沾染俗世尘埃的羽云歌,高高举起手中的灵犀匕首,以一个出尘的位置,落入这争斗不息的滚滚红尘。
  晋封仪式结束,困居王府多年的宝亲王羽云歌完成了从人到神使的转变,不论他是否真的像表面那么淡然,至少此时看上去是一片天家和乐,羽云歌和羽云阙相携向着专为皇室设立的芦台走去。就在这段路上,羽歌夜猛然身子摇晃,伸手提起自己袍尾,低头看着左脚。
  “歌儿,怎么了?”唐修意皱眉走来。“像是不小心崴到脚了。”羽歌夜咬着嘴唇。“快传太医!”唐修意皱眉,向芦台方向转头,又有些焦虑地说,“今天是三月辉昼,到芦台内处理伤势怕是不好。”
  听到消息的羽云歌回过头来,景帝也很是担忧:“歌夜可伤的重吗?”
  “回禀父皇,儿臣伤的不重,只是略略有些痛,应该不碍的。”羽歌夜连忙逞强笑道,就算他真伤的不重,皇子受伤又岂是小事?更何况羽歌夜已经满头冷汗,显然绝不是不重的问题。
  羽云歌走过来看了一眼:“怕是崴得重了,不如到极昼祭坛内看看吧。”
  极昼祭坛也是用能够隔绝三月光辉的白石建造,说是祭坛,其实包括完整的神庙和配殿,如无特别允许,是只有父神教神职人员才能进入的地方。
  “不如由我带他看看吧。”这声音响起的时候,让羽歌夜毛骨悚然,听过科幻电影中,人工智能经常用的那种电子音吗,这个声音就十分类似,像是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十分沙哑,他抬头一看,正是天生妖眸的唐星眸,此刻近处看这双眼睛,除了那惊人的亮度,反而没什么特别感觉。
  “那便劳烦星眸了。”景帝当即应允。父神教教规中,帝王皇室也要申请后才可进入四大神庙,极昼祭坛是炎朝皇室所建,倒没有那么大规矩,不过神庙祭司主动开口和他这个帝王下令,却大有不同。
  唐星眸并不客套,只是低头致意,随即抬手,细长的手指像是拈起落在地上的花瓣一样对着羽歌夜一点,羽歌夜就飘在空中,如同坐着看不见的椅子一样,这一手精妙的控物能力让鲜少见到法师出手的羽歌夜大感兴趣。
  唐星眸虚虚抬着手指,轻纱般的衣服沉沉浮浮,竟从未接触地面,像是随时会飘起盛放的花瓣。羽歌夜脸上露出有些惧怕又有些好奇的样子,和唐星眸一起向着极昼祭坛内部行去。


☆、20星盘十局

  “四殿下,请坐。”唐星眸将羽歌夜一路“飘”到艾露尼祭司单独居住的房间便把他放下,一点客套殷勤都没有,这让一直被人捧在手上的羽歌夜十分不习惯,这位舅舅,还真有外公唐莲若的风采。
  “难道入戏太深,走不动了么。”唐星眸坐在椅子上,从嘴里取出一个晶莹的牙套般的东西,声音瞬间变得如冷泉淙淙,这间屋子简陋到令人发指,除了一床一椅一脸盆架,再就是唐星眸身旁一张石桌,别无他物。羽歌夜站在门口,四下打量,随即发现好像没有坐的地方。
  “不坐吗?”唐星眸看了他一眼,极昼祭坛是石头建筑,祭司住处都在地下,他的那双眼睛都快成一对夜明珠,越发明亮。羽歌夜思考一下,向着唐星眸的床走了一步,铿锵的凿石声,羽歌夜脚趾前的石板出现一道划痕。
  唐星眸眼睛往门槛下的三阶石梯看了一眼,羽歌夜抬起眉毛,退后一步坐在了石梯上。他是在唐修意的授意下,临时起意假装脚踝受伤,想要借机见见唐星眸,却没想到见面之后受到如此冷遇。唐星眸将左腿搭在右腿膝盖,修长的白皙双腿就这么暴露在羽歌夜面前,比前世看过的美女还要细,没有穿鞋的脚白皙如玉,脚趾圆润,涂着黑色的指甲油,只在脚踝上戴着一圈五彩绳环。但是唐星眸这个姿态却让羽歌夜感到一阵阵发寒,近处看去,唐星眸男生女相,长得是这个世界没人能见过的妩媚,周身散发着让人感到不适的鬼魅气息。
  “外甥自小多病,常在皇宫,竟从没和舅舅亲近,是外甥的不是。”歌夜起身行礼,真诚道歉。
  唐星眸冷笑一声:“如果是来演戏的,转身,直走,不送。”
  羽歌夜皱起眉,这样说话,也太过不给颜面:“舅舅”
  “演技不够纯熟的时候,可别出来丢人现眼。”唐星眸双手抱在一起,看上去十分不耐,“难道修意竟教出个只会虚伪谄媚的东西,倒人胃口。”
  “那不知道什么东西才能让舅舅胃口大开?”羽歌夜眯着眼,这位不按套路出牌的舅舅,却反而让他觉得莫名危险。
  唐星眸凝视着羽歌夜的眼睛:“食欲让俗人胃口大开,野心让雄性胃口大开。信徒见我是因为崇拜,官员见我是求个心安,那么你见我,难道真是为了叫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舅舅?”他偏头看着羽歌夜,最后两个字格外讥讽。
  三阶石梯每一阶都是大石,羽歌夜坐在第二阶,身子倚在第三阶,高度已与唐星眸相差无几,因为歪着身子,看上去倒很是不羁:“我又不想了断烦恼遁入神庙,自然是带着野心而来。”
  唐星眸看他这个样子,不以为忤,反而终于露出几分欢喜:“果然,你身上流的血,怎么会让你做一只乖顺的绵羊?那么你的野心,求的又是什么?神庙支持,朝堂势力,士林名誉,手中兵权?”
  顺嘴说出,便已经是很多人一辈子都奢望不到的东西,羽歌夜对这位舅舅并没有太多了解,但是敢猖狂放言如此,想必这些东西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我想要力量,就算神庙视我为异端,朝堂贬我为庶民,士林骂我为国贼,千军伐我为叛逆,也不能成功,只能屈服的力量。”羽歌夜眼睛烁烁,“艾露尼神庙藏着世上最多的法术秘籍,一定知道怎么才能让我登上巅峰。”
  唐星眸审视羽歌夜良久,才抬起食指,放在脸盆架上的脸盆才飞起,此时羽歌夜才看出,虽然深度接近脸盆,却因为盆面太大,反而更像个放大的盘子,上面还盖着一层黑布。巨盘缓缓落在石桌之上,刚好和桌面贴合,石桌下细细的石柱看上去像是直接连着巨盘。唐星眸扯下黑布,顿时满室星辉。
  “星盘!”羽歌夜惊呼,原来这就是艾露尼祭司独有的祭祀法器,星盘!盘中盘旋着一个蔚蓝色的漩涡,缓缓转动间,熠熠波光把如同繁星般的光辉投到了昏暗的屋顶,暗室变为银河,唐星眸如同窥探宇宙的巫师。
  唐星眸在星盘上挥动手指,水流波谲云诡,如同星团,光辉幻变,近于神迹:“没想到,你竟选了一条最艰难的,圣道。”
  “圣道?”羽歌夜困惑,这个词在大隆王朝,和儒家道家类似,代表着圣师唐金熙所创立的学说。
  “不是现在被那些腐徒曲解的圣道,而是攫取天地力量,驾驭六大元力的圣道。”唐星眸将手指探入星盘之中,幻象从星盘中浮起,明亮的日光燃起熊熊火焰,火焰上腾起盘旋的风,风卷起倾盆大雨,雨中闪过一道惊人的闪电,所有光芒消失,瞬间暗下来的房间里,唐星眸的眼睛比星辰还亮,“光,暗,水,火,风,雷,圣师之后,这世界上已经再也没人能同时掌握这六种元力,你若是能够成功,就是独一无二的金角,圣师的继承人,这个世界上,没人能够动摇的圣人。”
  一点一滴的星光又在墙壁上出现,唐星眸抽出手指:“不过,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梦想。但是,你如果能够达到当世法师巅峰,又掌握了我所说的力量,未尝不能和圣人再世比肩。”
  “你愿意帮助我?”羽歌夜看到刚才的景象,也不由激动,如此神奇的力量,谁不想握在手中?
  唐星眸却抱起双臂,冷漠道:“不。”
  “什么?”羽歌夜瞪大眼睛,说了这么多煽动性的言论,他最后竟给了自己一个不字?
  唐星眸却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不切实际的年轻人,总以为自己能够征服世界,我只是想看看你的野心究竟有多大,为自己找点乐子罢了。”
  羽歌夜握住唐星眸的手,唐星眸手上用力,成年人的力气,毕竟不是一个孩子能够相比,但是羽歌夜却死不放手,用力捏着唐星眸的指尖,唐星眸的眼睛竟然变红一瞬,将羽歌夜猛然推出,蕴含着法力的力量将羽歌夜向着门梁撞去。
  “白鹤!”羽歌夜袍袖飞舞,身体周围转动着庞大的气流,借着回转的力量卸去了唐星眸的法力,撞在门梁上弹到地面,单膝跪地,双袖如翅膀般落在地面。
  “谁教了你法术?你才十一岁!”唐星眸终于露出震惊的神色,一只手指指向羽歌夜,“碑!”
  一股大力将羽歌夜压在地上,他召唤无形的风聚拢在头顶隔绝了唐星眸看不见的力量,羽歌夜向着空气高举的双手如同被什么压着,越来越下垂:“和孩子动手,也要用法术,祭司大人好气度。”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生为兔子,就别怪狮子太狠。”唐星眸声音冷漠,手指微弯,堪比石碑压顶的巨大力量把羽歌夜双膝都压在地上,“四殿下如此大礼,我可当不起。”
  “你能让我双膝跪地,却不能让我心里屈服。”羽歌夜像是不堪重负,越来越低,唐星眸不屑冷笑,缓缓抬起手指,就在指尖颤动的时候,羽歌夜却猛然抬头,“指间风!”
  唐星眸的指尖冒出一道细微伤口,唐星眸猛然抬起手指:“这种卑鄙伎俩你也用?”
  “兔子搏狮,无所不用其极,狮子大人连这都不知,小心曝尸荒野。”羽歌夜起身掸掸衣服。
  唐星眸却并未生气,反而眯起眼睛看着羽歌夜:“你的法术,是和谁学的。”
  “母君”羽歌夜还没说完,唐星眸就开口:“我很讨厌别人演戏。”羽歌夜撇撇嘴:“我自学的。”
  唐星眸翘起嘴唇:“这样丢人的指间风,也就只能是自学的野狐禅。不过就算你天资聪颖,你的年纪也不可能施展出法术。”
  羽歌夜撩起袖子,缠绕在手臂的念青菩提子竟然看上去青了几分。
  “如意?你把这么珍贵的东西浪费在亲舅舅身上。”唐星眸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恍然大悟地解下念青菩提子,羽歌夜道:“原来这就是温和德临死前握在手里的‘如意’念珠,我还以为只是凡品,不过,亲舅舅,你不是不想承认吗。”
  “想必唐莲若是知道你的本事,才把这个补充法力的无上圣品交给你,真是暴殄天物。”唐星眸竟然直呼自己亲生父亲的名字,这让羽歌夜大吃一惊,“怎么,觉得我大逆不道?我看你对我出手也很是自然。”
  羽歌夜心中非常想刨根问底,但是显然唐星眸已经看出他的八卦**,改变话题:“小小年纪,扮猪吃虎,你的野心,恐怕不是一个皇位就能满足的。”
  “狮子捕猎也知道蛰伏草原,我又怎么敢肆意张扬。”羽歌夜重新缠好念珠菩提子“如意”,“多谢舅舅今天这番教诲,让我知道幼狮无能,豺狼可欺,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舅舅的教诲。”
  “说出这样的话,你就不怕我让你永远消失在这里。”唐星眸单手支着桌子,笑得分外妩媚,却如同美女蛇般让羽歌夜脖颈后起了一层冷汗,“从小就被称为妖瞳魔性,我偶尔发疯一次可是被允许的哦。”
  羽歌夜露出很困扰的表情:“这就是今天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也许一个人的战力没办法无视国家,但是绝对可以在权力这个看似华美却无比脆弱的硬壳上,切开一个足以致命的伤口,看来我过去对这个世界的危险性,有点过于乐观了。”说到这儿,他双手拢在袖子里,很委屈的说,“不过幸好我是一只胆小的兔子,要么躲在安全的洞里,出门就做好让馋嘴的狮子碎掉满嘴牙齿的准备。”
  唐星眸盯着羽歌夜,这个扮猪吃虎,把“十一岁能够运使法术”这样重大的秘密都能藏得极好的家伙,或许真的在那双袖子里藏了什么能够让他后悔的底牌,这种摸不到对方实底的恼怒,已经很少有人能够让他体会了,他轻声一笑,拄着桌子的手腕转动,面对星盘,无数星辉让他的脸更加妖孽,星盘中浮起一个巨大的棋盘,上面无数星辰转动,如同夜空中的命运棋局,“真是个比我还有魔性的孩子,不如,我和你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羽歌夜已经看出棋盘,却不知道唐星眸有此爱好。
  “纵横谋士最爱围棋,当年七国乱战,真正的棋手,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纵横谋士。”唐星眸搅动星盘中的水流,“唐星眸这个名字,和他所代表的身份,在大隆只是个符号,我在江湖上,倒是有个别名。”
  “吞星局?”羽歌夜脸色大变。
  纵横谋士,不是谁都敢自称的名号,古今战争,唯有能如张良范增,郭嘉孔明这样以天下为棋局的弈手,才算得上纵横谋士,而这个世界能够自称纵横谋士的人,也确实在历史上以计谋智慧改变天下大局,精彩之处不弱前生。不过乱世出谋臣,治世出良相,虽然当今天下三足鼎立,却相安已久,纵横谋士远不如七国乱战时群雄辈出。不过当今世上,名闻遐迩,蜚声宇内的纵横谋士,也有“天下六局”之称,没想到其中神秘莫测的“吞星局”,就是唐星眸!
  唐星眸带着一点自得之色,天下六局,自然不是随便谁都能当得起。如今三国相安无事,能够让谋臣辅佐的,也只有各国皇子。龙椅之下从来血肉最多,这六位谋略奇人,连皇子都不放在眼中,却在大明湖畔评点三国皇室,推演皇位归属,无不命中。后来更是议论天下百年大势,各执一词,每个人的见解都以棋局命名,约下当湖六局。
  “我曾在大明湖立下当湖六局,现在就和你再约定星盘十局,赌你究竟能走到哪一步,赌这天下,百年之内,到底会是怎么个模样。”唐星眸抬起手指,滴滴清水从他指尖滴落。
  “以天下大势为棋?”羽歌夜转动念珠,“那便好好看看,当湖六局究竟几分命中,这星盘十局,又能下到什么地步。”说完之后,羽歌夜将袖子团在嘴里,狠狠咬住,另一只手握住脚踝,一扭一回,脚腕被掰下又接上,却当真比崴脚更加严重。他脱下鞋子的短短时间,脚腕就已经开始淤青肿胀。
  唐星眸初时震惊,随即明悟,无限唏嘘:“你真的才十一岁?”
  “还不帮我接上,我要痛死了!”羽歌夜恼恨这身体真不如从前,这点小伤就痛到不行,身体发虚。唐星眸鬼魅一笑,手掌握住羽歌夜的脚腕:“那我就帮你一把,看看你到底能走多远。”
  惨烈的叫声又一次响起,唐星眸狠狠按在他的伤处。


☆、21蔷薇初吻

  羽歌夜脚踝受伤不能行路的消息,在羽歌夜回到芦台后不胫而走。因为鞋跟受损而导致皇子跌倒,景帝羽云阙十分震怒,下令严查。随后,内务府偷工减料的惊人事实被挖出,内务府总管受到重则,新的内务府总管迅速走马上任。当然,那已是夏至大祭结束之后的事,而人事更迭背后的权力倾轧,暂时还牵扯不到可怜巴巴躺在床上的羽歌夜身上。
  轮番被人探视过,羽歌夜躺在床上拿着一本《宝芙瑞妙化普育长生经》,父神教八部典籍,多宣扬神鬼故事,这本经书便是编出的宝芙瑞女神故事,还有后代著名宝芙瑞祭司的传说事迹。但凡稍有底蕴的世家,却都知道这些经文中,每段故事之后的无意义音阶组成的咒语,隐藏着法力运用奥秘,尤其是经文最开始的《宝芙瑞本纪》,更是包括圣师在内的几位唐家老祖宗亲笔撰写,过了那最繁盛的时代之后,就再没人能兼修六大元力而不爆体而亡了。
  他参照宫廷秘密典籍,反复揣摩,竟然当真摸出几分法力运用奥秘,这就有些意思。法力运转雄性体内,羽歌夜是猜不出究竟什么生理机能造成这种力量,但是念诵经文中记载的咒语,法力震动直欲飞出体外,却是真的。只不过这种震动实在微弱,比起唐星眸精深法力难以相比。那道“碑”记载在《神说九转灾劫黑天经》中,从书中相配的故事描述,这句法术最终能达到“泰山”的地步,一语出而半城催。
  不过一直以来,羽歌夜都对宝芙瑞所代表的风系法术更为敏锐,杂而不精是学武大忌,法术一道也是一样,一试成功,连唐星眸都承认他达到了能够使出法术的层次,不免让他更为高兴,在正式开始法术修习前,掌握几张底牌可是上上之选。
  “听河,你留在这儿,希奇,你陪我到花园一趟。”羽歌夜命令道。芦台乃是专供皇室斋戒休息之地,和极昼祭坛都位于云京之外数里之地,虽然房舍并不奢靡,却因地广人稀,建有一片极大花园,说是花园,实际上只是在自然草地稍加种植,然后以围墙圈起,从主要小院中,都有小路可到花园。羽歌夜选了离回屋最近的一片安静地方,躲在一圈低矮蔷薇之中。听河机灵,若有闪失还可弥补一二,希奇太过老实,正好带在身边放风。他喜欢蔷薇花,但是那份酷爱却是装出来,故意授人以柄,便如此时,就可说夜赏蔷薇。
  他令希奇守在稍远地方,武者常以听力察觉敌踪,但他想要练习的却是风系法术,势必影响希奇判断,只希望希奇稍高的武功能起到作用,不要让人走到面前才发觉。
  今日与唐星眸一战,虽然备受挫败,却感受到真正法术是何效果,让他对自己所练“野狐禅”有些新想法。他低声诵咒,微风涤荡,试演法术,然而法术以法力为根基,多为攻击之用,也如武功一般需要实打实的练习,这样削减力气,用处不大,难以体会真实效果。他小试牛刀,一时兴起,控制力上就失了分寸,舞动大风吹起蔷薇花瓣,满空飞舞。
  “修意”一声呢喃响在耳边,羽歌夜惊悚回头,却看到自己的三皇,刚刚继任的宝芙瑞祭司羽云歌站在蔷薇丛边,迷离地望着自己。羽歌夜只穿着一袭白衫,因为脚踝敷药,还略略提起,此时白衣少年,美如玉璧,蔷薇如血,飘零如雨,当真是极美场景。
  “你的刀,总是那么美。”羽云歌踉跄走到羽歌夜身边,酒气扑鼻。他抱住羽歌夜双臂,低头探到羽歌夜温热鼻息,绵软双唇便吻了下来。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宝芙瑞祭司醉意醺醺便已是怪异,此时竟做出这种举止,而且他心中所念恐怕是自己母君,羽歌夜真要气得七窍生烟。羽云歌也不知轻重,一口啃在羽歌夜嘴角,痛感传来,羽歌夜毫不犹豫提膝撞击,掌刀直切后颈。然而羽云歌虽然醉酒,反应却绝不慢,周身大风飘荡,将羽歌夜挡了出去。羽歌夜脚伤未愈,又被唐星眸那个变态粗暴治疗,当真痛入骨髓。
  察觉到事情不对的希奇正向这里跑来。羽云歌痛苦地捂着关键部位,泪眼婆娑:“修意,你真的,这么讨厌我?”
  羽歌夜皱眉,讨厌?这怎么和他听来的故事不太相符?不过叔侄**,这种冒天下大不韪的事绝不能让人知道。希奇已经跑到花丛中,看到此时情景,一下不知如何是好。“打晕!”羽歌夜一声令下,幸好虽然希奇不善于机变,却极为忠心,连打伤宝芙瑞祭司这种重罪的事,都毫不犹豫出手。
  但是羽云歌的实力出乎意料地强悍,他掐住手指,对着希奇一点,希奇便被看不见的力量给扯住。“修意,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羽云歌醉酒严重,语气竟带着一丝愤怒,“我不会把你交给二哥,绝不!”说完就对着羽歌夜挥动手指。
  “云歌!你要对我做什么?”羽歌夜刚刚变声,正是略带喑哑的时候,他却故意压着嗓子,和唐修意竟有几分相像,羽歌夜一屁股坐在地上,揉着脚踝,月影花阴,让他脸上一片婆娑,更加看不真切。被一打岔,羽云歌连忙走上前:“修意你怎么了”
  羽歌夜面无表情地把从蔷薇下拿起的神州第一兵器板砖放下,这些娇媚的蔷薇都是有人照顾,下面还围着砖石巩固地面,幸好他踩到砖上,才从根本遏制了丑剧的发生。看着瘫倒在地的羽云歌,真是武功再高,板砖撂倒。
  “四爷!”希奇愧疚万分地跑过来,羽歌夜却懒得骂他:“把他背到我母君门口去。”“什么?”希奇瞪大圆眼,他再傻也是听说过那段往事,四爷这么做,不是给凤君泼脏水喵?羽歌夜眯眼看他,希奇抖了一下,连忙扛起了羽云歌。
  “别被人看到!”歌夜低声嘱咐,花园空旷侍卫不多,但是每间小院可都有侍卫把守,“尽量近就可以,隐秘第一,回我屋时,多绕几个圈子。”
  羽歌夜看到希奇背着羽云歌,暗叹幸好是身强体壮的希奇,这么小年纪就能背动成年人,毕竟雄性虽然比兽人体弱,也是前世中国普通男子的身量。他一路忍痛快步走回自己所在小院,到了院内连忙命令沈听河:“去把一路脚印擦掉!如果遇到有人搜查,就尽快回来。”
  “四爷怎么不用法力?”沈听河疑惑一句,就已经冲出小院。羽歌夜这才醒悟,自己惯性思维,忘了现在自己就是个吸尘器!过了不久希奇和沈听河几乎一前一后返回院中。“我带宝亲王过去,但是陛下正好夜宿中宫,我只好放在极远处就跑了回来。”希奇有些忐忑,然后带着点小得意道,“我轻功最好,他们都没发现我。”
  “脚印擦去痕迹太过明显,所以我从几个院落到蔷薇丛分别走了一次。”沈听河微微笑道。羽歌夜都不由钦佩了,花园中泥土肥沃,以法师手段足以察觉痕迹。沈听河必然是以蔷薇丛为中心,向着几个院落走去,都留下了往返痕迹。除了不喜欢侍卫打扰的羽歌夜,周围院落都有侍卫把守,沈听河靠得肯定不能太近,这样就只有脚印一直通到院落的羽歌夜最为可疑。但是四皇子羽歌夜会打晕羽云歌,然后嫁祸凤君?实而虚之,反而帮羽歌夜洗脱嫌疑。
  当晚一番异动之后,芦台内却并没有掀起轩然大波。羽歌夜脚上有伤,未能参加夏至大祭,他昨天表现,那惊鸿一瞥的眼神,让在场官员留下深刻印象,但缺席夏至大祭,依然让他只是一个“皇子”。未入朝堂之前,皇子们展示自己的机会,只有各大祭典和皇宫宴会。除了母族的势力,剩下的人脉,就是皇子个人魅力和手腕的比拼。不过以羽歌夜的个性,深藏宫中,幕后出手,反而更让他如鱼得水。
  “据传云歌岚下说是自己不小心摔倒,感到身体不适就向着院落走去,却不小心走偏了。太医检查认为并无大碍,只是皮外伤。虽然陛下震怒,但是被云歌岚下执意拦住,所以并未有消息传出。”沈听河轻声对羽歌夜说道。
  羽歌夜黑了一张脸,谁能想到平白遇到这种事情,他心智成熟,被个男人非礼无非恶心一会儿,并不在意。但是昨夜对话中,羽云歌话里透露的信息,却让他非常烦恼。他转着念珠稳定自己阴暗怒气,就听希奇在门口道:“四爷,宝芙瑞岚下特来探望。”
  岚下是三位女神祭司的敬称,宝芙瑞岚下,不正是昨晚的那位登徒子皇叔?


☆、22引君入瓮

  羽歌夜受伤,景帝和凤君一天三次派人来探视,太子殿下早晚亲至,各院君子都有遣人,独独这羽云歌,来的有些突兀。
  “侄儿伤势如何了?”羽云歌进得屋内,看到羽歌夜倚在床上,开口问道。
  羽歌夜随手将书交给沈听河:“谢谢叔叔关心,已经没大碍了,再过几日想必就能如常行走。”唐星眸最不喜欢舅舅二字,羽云歌却进门就套上亲戚,不过平心而论,羽歌夜不认为羽云歌是为了表现叔侄情深。
  羽歌夜这般态度,让羽云歌眼中闪过刹那愣神。他对昨夜并非毫无记忆,本以为受到惊讶的羽歌夜见了自己,无论恐惧厌恶总该有所表示,哪想到竟看到如此平静反应,如果不是自己出错,就是眼前人实在心机深沉的可怕,才十一岁就已经不喜不怒。偏偏这么一句妥帖回答,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接下。
  羽歌夜却担忧地问道:“听说叔叔昨夜不幸摔伤,不知伤的重不重?”
  看这担忧神色不似作伪,偏偏又挑起这个话题,羽云歌微微蹙眉,又一次不知这位侄儿到底是什么意思:“不重不重,不过昨夜多喝了几杯摔了一跤,倒是让你看了笑话。”
  “侄儿怎会笑话叔叔。”羽歌夜靠着墙,将被子微微拉起,真诚地说,“听说叔叔受伤,侄儿心里担心的很,想必父皇和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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