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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蒙王朝(vip完结)-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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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天晚了。”羽歌夜拉过希奇的衣服,将身上的痕迹擦净。“下次,我戴鞘套吧。”希奇看到羽歌夜把衣服扔到床尾,有些忐忑地问。羽歌夜愣了一下,才想起,因为有些雄性觉得兽人射出来的精液会弄脏自己,就会给兽人的阴茎戴上鞘套,让他们射在里面,有的鞘套还别有机关,十分邪恶。这种做法并不普遍,但是在衣食奢靡的洁癖贵族中很有市场,羽歌夜平时的形象就是有点洁癖,但其实他的洁癖只是为了营造不想碰兽人的形象,既然已经过了这一关,他觉得已经让希奇当下面那个,要还这么限制他的天性,就实在太过分了。“哪儿那么多规矩。”羽歌夜拉过被子,伸手搂住了希奇的腰。他和希奇毕竟还未完全成年,别人怎么荒淫他不管,自己还是该控制一下。希奇背对着羽歌夜,明明对方比自己要矮,他却觉得有一种屈身对方之下,被对方保护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温暖。
☆、52人臣人子
冰面上凿开一个窟窿;里面正有不少鱼儿涌动。金龟是海中异种,十分少见,楚淳冈冬钓也能勾出如此祥瑞,作秀作得巧到了极处。
“去;将它送到宫里,就说雍郡王与我冬钓,勾上一只金龟。”那老仆露出没牙笑脸,将金龟用线穿了拎在手里,快步走出楚府。
羽歌夜诚挚赞叹:“楚中堂好雅兴,必是文气斐然,才引来金龟献瑞。”
楚淳冈拎着钓竿;披着蓑衣的身影如同人形刺猬,笑声朗朗:“雍郡王说笑了;不过是娱人娱己,当不得真的东西。”
羽歌夜被这话堵住,于零星雪中跟在楚淳冈身边。楚倾国落后两步,垂首束步。沿着堤岸荒草中一条小路进了内院,这雪怕是宫廷法师催动,下得不小却散得极快,天上灰云已现了点天光,楚淳冈将头上斗笠摘下,发髻中几丝黑发凌乱如枝桠,他将蓑衣也解下,向后递去,楚倾国快步接住,便又落在后面。楚淳冈年轻时喜穿青衣,好清谈,辩才无双,此时身上朴素黑衣如寻常百姓家,全不见先帝赞誉“青衣当国”之风采。
小路尽头是五间房舍,正中悬着“知微堂”,门口挂着一幅楹联,“浮沉宦海同鸥鸟,生死书丛似蠹鱼”,最后蠹鱼二字,若思及“叛国蠹虫,无骨鳖鱼”的骂名,颇有点自嘲味道。
“四殿下请慢坐。”楚淳冈伸手拦住他,楚倾国将斗笠蓑衣挂在屋角一架,从上面取下一柄鬃刷,为羽歌夜扫□上雪花。然后又走到楚淳冈身边,楚淳冈任由楚倾国动作,从袖中取出一柄白玉小梳,将散乱头发都一一梳好,别在发髻上,才伸手请羽歌夜在桌对面坐下:“雍郡王见笑了。”
“楚中堂风度翩然,仪彩过人。”羽歌夜看着对方双手平展缓缓落下,袖子垂在身体两侧,麈尾垂在臂弯,寒江钓叟变作空寂老僧一般。
“衣饰精细,姿态洒然,都是装给人看的,不过是骗人而已,雍郡王生在宫中,想必最是明白,演戏演到全套的道理。”楚淳冈哈哈大笑,一甩麈尾,像是扫去尘霾,“雍郡王,知子莫过父,倾国的脾性我是深知的,他与你称得上相见恨晚,你我这翁婿之情,已是十拿九稳,那些惺惺作态的东西,大可以收起来吧?”
“楚中堂教训的是。”羽歌夜低头作谦逊受教状。
楚淳冈轻敲桌面,楚倾国将一把紫砂壶放在桌上,壶作扁舟状,壶盖上坐着一位钓者,形态粗拙却深得妙趣,钓竿垂线细若游丝,连在壶嘴,配的是雨过天青莲瓣盏,倾水时茶浆如注,偶有深墨叶片滚落,若江海跳鱼。
楚倾国倾水动作稳而轻,十分雅致细腻。自入了楚府,楚倾国便若演戏,自己却被剥下面具,这感觉分外难言。楚淳冈的大男子主义却是显露无疑,楚倾国进了府,就成了被压榨的劳工,难怪在自己身边竟是那般古灵精怪。
茶已倒好,楚淳冈却含笑伸手示意羽歌夜。羽歌夜端起茶盏,盖抚余沫,轻啜一口,凭了莫大毅力才忍住没吐出去。他斜瞥楚淳冈,后者面容刚毅,蓄着微须。雄性岁数虽长,容貌不老,楚淳冈是稀见少年老成之貌,精细修剪的胡须更为他增添稳重之感。羽歌夜忽然想起江南世族,有个规矩叫端茶送客,茶,水,具,按照客人不同,都分为三六九等。沏好之后,主人家却不会动盏,若是无话可说,或不愿再说,便端盏饮茶,身边便有仆役送客。观今日茶具,已得佳成天趣,只这茶水,却让他不知该作何是好。
“苦否?”楚淳冈闭目,羽歌夜心念电转:“苦!”
“为何不问?”楚淳冈仍是闭目。
“岳父大人总不会害我。”羽歌夜轻声开口。
楚淳冈鼓掌大笑:“好好好!”他一甩麈尾,连笑容也扫掉,肃容对羽歌夜道,“少年早慧,最忌心思太重,待人不诚。宦海沉浮三十年,我只有一字可教你,纯。”
“纯臣,何为纯臣,忠君爱民,不杂私心,说白了,只做皇上一个人的狗!”楚淳冈一语如雷霆,羽歌夜震撼不敢开口,“雍郡王,你在蜀州拜访蜀州世家,当真以为不露痕迹?天下之大,便是最上面那位,也只敢说一叶障目,不见全豹,你哪里来的自信,做那魑魅魍魉?”
“岳父教我!”羽歌夜起身便拜,楚淳冈麈尾扫来,便将羽歌夜托住,羽歌夜心里悚然,他竟然也是法师高手。
“当不起雍郡王如此大礼。”楚淳冈起身扶起羽歌夜,“天地君亲师,你称我岳父,乃是至亲,我待你为郡王,这是忠君,礼不可废。”他手持麈尾站在门边,窗外午后天光乌金一般,趁得他背影笔直,若老松青柏,“如今太子殿下掌礼部,长殿下投身兵部,三皇子入户部,你入工部,陛下考校之心,不需赘言。”
他转身屈指指向门外,“长殿下出身银族,获封桓郡公,陛下之意,乃是愿他开疆拓土,从武立功,可惜长殿下野心太大,不知收敛,如今在蜀州兴风作浪,不足为虑。三皇子素有文名,士林声誉不小,获封果郡公,执掌户部财政大权,陛下这是为磨掉他书生习气,让他学学国计民生。太子殿下先凤嫡出,没有特别之处,便是他最大特别。礼部掌祭祀礼仪大典,陛下是为了什么?这是明白告诉太子殿下,只要他乖乖守礼,安稳等待,早晚能当上皇帝。礼部更有科举取士之责,天下圣徒,皆为太子门下,陛下用心,实为良苦。”
他慢慢在屋中踱步,向着南面拱手说道:“陛下登基,已有三十个年头,尚在盛年,诸位皇子便是有千般心思,也该收敛一二。皇子既是人臣,又是人子,从君从亲,若无半点诚心正意,怎能得到皇上青睐。”他说道这儿,转身面对羽歌夜,伸手轻捻胡须,“四殿下,你天资聪慧,名满京华,从文,曾有清玄高逸,蔚然隽秀美名,从武,艾露尼祭司对你青眼相加,带你千里独征北莽,你母族尊贵,凤君嫡出,若把你放在六部中兵吏户刑四部,陛下定不安心,所以工部可以说是必然选择。”
“如此看来,似乎陛下防你之心甚深,其实不然。”楚淳冈直接点破羽歌夜心中担忧,“工部执掌土木兴建之制﹐器物利用之式﹐渠堰疏降之法,凡全国土木、机械、水利,都归工部手中,需户部钱财,吏部管理,兵部人员,礼部指导,刑部监督,既是饱受掣肘之地,又是联络各方关键。尤其在我大隆,工部更与藏族密不可分,此乃大杀器!”
“从上古时代绵延至今的家族寥寥无几,唐族世代执掌神庙,不动如山,藏家,那便是实打实的科技传家。藏族祖先只是为圣师打造祭祀礼器的铁匠,却因头脑灵活,妙想不断,时有惊人发明,成为千年不衰的家族。任何人想要定鼎中原,都必须讨好藏族,以获得神兵利器的支持。历朝历代的工部都脱不开藏族的影子,藏家独揽大隆九成专利。”楚淳冈对藏族历史娓娓道来,“藏族有一念定江山之美誉,千百年武器演变,战争改革,几乎都自藏族科技更新而始,若有藏族神机弩,三千轻甲可吞吴。工部,实乃六部之重也!”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科技强国,科技兴军,当封建王朝能把持好这个理念,那就一定江山铁打,百年不变。这个世界远非自己想象得那么闭塞,每个人不是NPC,而是活生生的生命,心思复杂,各有优劣。羽歌夜深深意识到,凭自己浅薄知识,做作心机,在真正的朝堂里,会被人吃得渣都不剩。
“执掌工部,便是陛下对你的考验,越是险恶要地,越要如履薄冰。”楚淳冈用麈尾指着羽歌夜,“你我为翁婿,你入我家,便不需任何欺诈隐瞒。天下皆天家,只要你还在这天下,便不要想对皇上有任何欺诈,先为人臣,再为人子,做个纯臣。”
“岳父一言,胜万卷书。”羽歌夜吐出一口浊气,在寒冷天空中化作一团白雾,若不是楚淳冈揭开谜题,他还真以为现在是自己大展拳脚的时候。景帝正在盛年,至少还有三十年江山可坐,他的儿子若是不够安分,随时能再生一拨,如履薄冰,先为人臣,再为人子,做个纯臣,真是肺腑之言。
“传皇上口谕!”恰在此时,门口传来宣旨之声,竟是皇上身边第一近侍,大貂寺洛尘谷亲自来传,“楚中堂,皇上吩咐,不必多礼,冬钓金龟,当得佳婿,这是楚中堂和雍郡王的福气,特着御膳房烹制此龟,与楚中堂雍郡王下酒之用。”
“臣(儿臣),谢主隆恩。”楚淳冈和羽歌夜恭敬叩首。羽歌夜心里着实佩服,楚淳冈说不能有任何欺诈,这金龟却明白是在骗景帝,但这骗的好,骗的妙,景帝欢喜,楚淳冈也得赏赐,这便是沉浮宦海的妙境。
楚淳冈和羽歌夜便就着御赐茯苓百果金龟汤,于清冷深冬把酒对酌。楚淳冈不愧当世硕徒,学问渊深,远非羽歌夜所能及,评古论今,时有妙语。唯一便是苦了楚倾国,楚家家风极严,颇为保守,楚淳冈待羽歌夜如亲子,楚倾国便要敬奉父亲和未来那尔,侍立一旁,不得安坐。
等到晚上,楚淳冈独自送羽歌夜出府:“金龟壮身,雍郡王身子年少,回去怕是要一响贪欢啊。”羽歌夜此时也有些不悦,这和岳父让自己找小姐有什么不同,楚淳冈唯独对待雄性和兽人的态度上,让他极为腹诽。
“倾国,自小性子与人不同。”楚淳冈站在门口,神情萧索,“他能和雍郡王一见投缘,雍郡王怕是已知道他不喜与雄性接触。我一生只得二帐,虽知有违礼法,却也不忍他受苦楚。雍郡王智慧过人,又是凤君嫡子,当知宠侧灭正的道理。我倾半生心力教导倾国,不敢夸口凤仪天下,也绝对是雍郡王毕生良配,侧室易得,正君难求,雍郡王,”他似乎还有话说,却最终撂下话头长叹一声,“老夫言尽于此。”
“岳父放心,歌夜不是沉溺美色,昏聩愚蠢之人。”羽歌夜心中感叹,可怜天下父母心,以楚淳冈家学传承,竟为楚倾国说出这一番话,无怪楚倾国能把他认作再世父亲。他和楚倾国,都是有福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还有个H,和这一章的情节是相连的,从时间上是晚上回去之后和希奇的H,但是今天来不及写了,我争取明天发。
☆、53天真无邪
大隆裕新元年的新年;依然是一片和乐安宁,盛大的祭典和年庆,呈给整个羽族皇室的便是天下的太平。对于羽歌夜而言,最高兴的事莫过于新年之后;一月十二,全年第一个适合搬家的日子,他终于正式开府,搬出皇宫。
离宫的这一天,景帝,凤君,太子;还有仍在宫中的各位皇子,将他送到皇宫正门东华门;他的大部分用品都已经搬走,其实也没有多少。作为离别象征,除了他的正式郡王车驾外,还有朱红色马车拉着景帝凤君等宫中一应人等赠送的开府之礼。
云京城分为九宫八区,中宫自然是紫禁皇宫,羽歌夜的新府则在正西的凤麟区。因为他尚未有功于社稷,所以王府上的牌匾简单写着“雍郡王府”,下面一行小字“裕新元年敕建工部督造”。
门内影壁雕着蛟龙出水图,绕过影壁,虽然比不上唯我独尊墙后面的广场,却也长有百米,宽有五十米,两侧耳房是底层奴仆所住,在房前三米处栽着长条方池,里面都是竹子,现在颜色有些暗淡。过了二门,第二重院落正中种着一株老松,针叶如墨,苍劲虬结。这间院子便是正屋和待客之所,从四角小门出去,还有一圈房子。过了这一进院子,才到了羽歌夜的住处,连环相嵌的几间院子,羽歌夜挨个转了转,最后选定一间偏北的院中栽着一丛蔷薇的屋子。
羽歌夜才走出屋来,便看到一个鬓发微白的老人矍铄有力地走来。雄性入宫,服了禁药后容貌早衰,寿命却不减,白逢年保养极好,看上去十分健康,一看到羽歌夜就要拜倒。羽歌夜连忙走上几步把白逢年扶起:“白叔,让你受委屈了。”
“不过是些嚼舌根的,老头子还不怕。倒是四殿下,真是黑了,瘦了。”说着便已是眼中含泪,又揉揉眼睛,欣慰笑道,“不对,不对,现在是雍郡王了,真是长大了,有爵位了!”
羽歌夜微笑着任由他抚摸着自己的脸,白逢年认真看了他几眼,忽然四下一扫,他伺候羽歌夜多年,待羽歌夜近于亲子,羽歌夜也极了解他,遣下工部和礼部陪同他观看府邸的官员,身边只留下希奇。
白逢年上上下下打量希奇,最后眼睛落在希奇的草黄色头发上,罕见地对希奇露出了笑脸:“鼻头有肉,果然是个有造化的。”说完脸色又骤变严肃,“虽然你我如今奴仆有别,若是你还毛手毛脚,说不得我也要不分尊卑说你几句!”“白叔怎么说的,希奇如今极好,便是他有不足的,您想说尽管说便是。”羽歌夜扶住他,知道他绝不是只想说这些。
白逢年身后一直戴着兜帽的素衣身影,此时缓缓脱下了自己的帽子。希奇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此人眉目清冷,容颜俊美,淡漠脸上泛起一丝微笑,似是对一切漠不关心,又让人如沐春风。
“希奇,去把华黎院赐的那串肺金念珠拿给他。”羽歌夜缓缓开口,希奇速度极快,把念珠放到来人手中。羽歌夜手中的枯黄色念珠,乃是比念青菩提子更具功德的金刚心菩提子,握在手中,从枯黄到如黄金一般,也是增幅储存法力的至上佳品,此时已经变得如同黄铜一般。而肺金念珠取自地肺中烧熔的十足十赤金,天生黄金般耀眼,握在对方手里,比羽歌夜看上去还要贵气。
“简直,和照镜子一样。”羽歌夜绕着白衣男子,要想俏,一身孝,此话用在男人身上也一点不假。
“梦佳人见过四殿下。”这个和羽歌夜长得极为相像的兽人少年,此时几乎就是羽歌夜的翻版,只是比起羽歌夜要略白一些,但是气度却是像极。定是用三年时间补完羽歌夜从小所学,才能□出他此时气质。
羽歌夜微笑颔首:“再跟在我身边一段时日,可以假乱真。”
“按四殿下吩咐,此子并无武功在身。”白逢年颇为遗憾,“唯善一式舍身锤,却非必杀之招。”
“足矣。”羽歌夜看着梦佳人的眼神渐至冷冽,“他不需要学会怎么杀人,他只需要学会伤心就可以。”
开府之后还要回宫中谢恩,中午留宴,此为大喜事,自然是不能流露伤感的,天家和乐之后,由太子羽良夜陪着,回到羽歌夜府中开设流水席款待前来道贺宾客。皇子开府之前,不得和朝臣私相授受。开府之后,担任朝廷官职,身具爵位,便算是**成人,和官员往来,名义上不受限制。这是讨好羽歌夜的第一个宝贵机会,不仅京中官员前来送礼,甚至消息灵通的地方大员都会道贺,不仅是金银珠宝,更有奴仆器具,田产铺子,可以说开府之后所有东西,都按照心照不宣的规矩礼仪,由不同的人送上门来。
送礼人有奴仆有子嗣有亲自登门,种种烦絮不需多说。羽良夜陪着羽歌夜一日忙碌,却并没太多交谈,外人看来只是兄弟情深而已。羽良夜身为太子,留在景帝身边教导,一直住在毓秀宫,不需单独开府,诸多事宜终于安静下来后,才温和笑道:“四弟如今也长大成人了,真是时光易逝。”
羽歌夜诧异于他如此疏远称呼,却带着诚挚依赖笑意:“太子哥哥也累了吧,要不留府休息吧,歌夜第一次住在自己府邸,还有些害怕啊。”
“又开玩笑,你可都是有了侧室的人了,怎么还会需要我来陪呢?”羽良夜柔和的表情十分真挚,如果不是羽歌夜观察入微,又在春宫八音的帮助下对于情绪有更敏感感受,很难看出他听到太子哥哥时的难受与提到侧室时的愤怒。
羽歌夜用调皮笑容掩饰过去,羽良夜又一次急匆匆道别:“你今天刚刚开府,也该累了,我就不多留了。”羽歌夜把他送到门口,握着他的袖子有些不舍道:“太子哥哥没事儿常来啊,我的府邸便是你的府邸,宫中闷了随时可来散散心。”羽良夜微笑着点头,乘上车驾在夜幕中向着皇宫驶去。
羽歌夜笑容不减,一路回到自己院落才恢复表情。如今雍郡王府有众多“礼物”仆役,需要好好梳理,他自然要更谨慎些,第三重院落才是他真正亲信,是唐修意亲自选的仆役,而蔷薇园更是只有十二凤翎卫和四位大仆伺候。等了良久,白逢年才悄然进屋,身后跟着大红衣服的梦佳人:“刚刚,太子殿下停下车驾,却并未下车。”
“已经够了,给他看个背影就好,过犹不及。”羽歌夜点点头,“白叔辛苦了,这件事,还要劳烦你。”
白逢年呵呵微笑:“老奴别的本事没有,在宫中多年□宫人不下三千,又自小照顾主子,此事我责无旁贷。”
开府之礼至此算是落下帷幕,看过礼单之后,羽歌夜眼睛一亮:“听河,把藏族的礼物拿来。”
藏族开发出藏州火油妙用,举家搬迁,远离京师,在藏州建天地玄黄四大烘炉,锻造神兵利器,研发先进武器,在京师只有几个小辈代言人。这一次送来的东西,标着两“地”一“天”,乃是天地玄黄四大烘炉中天地二炉出品,撼世神兵。取来之后,是一口寒气森森的精铁箱子,里面放着四个匣子。
最长的匣子里,放着一柄长剑,色作冰蓝,剑脊生着冰裂纹路,无锷,剑柄乃是一根黑色犀角,上面有着天然斑点,如同星图,剑脊末梢刻着两个小字“寒战”。希奇渴望的眼神随着宝剑抛起的弧线,他抓住剑柄,如同探云擒龙,抖出一串剑花,恍若碎雪落地,密密剑气满空游走,最后收势,手腕轻抖,地上落下一条极细剑痕。羽歌夜眼角挑起,看着希奇开心样子,并未多说,打开了第二个细长小匣。匣中乃是一柄殷红匕首,两头细窄,中间微宽,无柄无锷,似是花瓣,又似是。
“吻痕。”羽歌夜轻轻念出匕首名字,沈听河捏在指尖,稍一侧手,薄如蝉翼的匕首在黑夜里就看不出痕迹,横看成岭侧成峰,这把匕首纤薄到了极致,绝对是暗杀神兵。
能打听到羽歌夜身边最宠幸的两个人,羽歌夜并不感到奇怪,他对最后一个方正匣子里的东西,最感兴趣。
开匣瞬间,希奇手中的“寒战”和沈听河手中的“吻痕”,竟然都微微颤抖。一丝雾气从匣中溢出,散尽,便再无任何异象,反而不如寒战和吻痕显得杀气森森,泯然如凡物。里面是一黑一白两柄匕首,黑色细长,如眉,白色稍短,如叶,这是一对匕首,白名“天真”,黑名“无邪”。这就是藏族用天字烘炉锻造的天极神兵。
“看来是赠与我和倾国的。”羽歌夜拿起黑色的“无邪”,入手极沉,他心念一动,无邪竟悬空而立,如一缕黛眉,发出极清越啸声。
“竟然是能够接通法力的法器!”白逢年感叹。神兵易得,法器难求,每一柄法器都要登记造册,世上能锻造法器的匠师寥寥无几,藏族乃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此物以礼物来送,气息内敛,想必并未过到明处。看无邪通灵程度,藏族这次真的下了大手笔。
比起那柄加持宝杵,这柄无邪无疑更称羽歌夜心意,羽歌夜手指在天真上转了一圈,还是没有试试天真神妙,反而把无邪也放了回去。
“藏族消息之灵通,工艺之深湛,确实让人惊叹啊。”羽歌夜抚摸着方匣,眯起眼睛,暗暗思量此举有几分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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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茂林修竹
工部掌全国工程督造之责;事关国计民生的重大项目多由工部负责。羽歌夜身为皇子,兼理工部,因而并无直接职位,等级与工部尚书相近;却只有从旁协助,监督质疑之责,实际上,是让他在工部见习而已。楚淳冈执掌工部,不知是考校还是信任,把年下第一件大事交由羽歌夜去办,那便是皇太子羽良夜大婚。
毓秀宫及周围三宫八殿;统称东宫,位于紫禁城东南区域;太子如今只住在毓秀宫,大婚之后,东宫便将辟为宫中宫,为太子生活起居之所。大隆朝历史上少有太子继位,但是历朝历代却都有太子。自前朝太子被废,已经几十年过去,除了毓秀宫曾有修缮,其余两宫八殿都很陈旧,一应物品都需更换。
竟要由自己亲手操办太子大婚,羽歌夜隐约觉得这背后有景帝影子,楚淳冈只是给他任务,并无暗示。羽歌夜明白楚淳冈的意思,无论这事背后有多少玄机,只要他勤恳办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别人怎么也说不出个错字。督造工程之事,羽歌夜却是一张白纸,幸好楚淳冈将工部左侍郎,也是藏族在京城的代表,当代藏族族长藏王炉,派来和他协办此事。
藏族的规矩十分奇特,历代族长,都承袭圣师钦赐的名字“藏王炉”,却不仅不是族中锻造技艺最精深者,反而是族中学工不成,善于应对人情往来正事纷繁的“不务正业者”。藏族的掌家人,乃是远在雪州的藏族工匠长老团,他们既有高深科学知识,又有丰富实际经验,乃是维持藏族威名不倒的真正家底。而族长藏王炉则是话事人,如何把藏家的辛苦工作,换个合理的价格,如何在变迁的朝代中,始终为藏族谋求利益,才是藏族族长的职责。
可以说藏族长老便是科学家,藏王炉却是商人,这样的完美结合,保证了藏族两千年绵延不衰。
藏族当代族长,年纪不大,笑容看上去颇为憨厚,羽歌夜前世和这种人接触最少,但从他开府之礼便可看出,这一代藏王炉精明睿智,眼光老辣,并不好对付。
“藏侍郎有礼了。”羽歌夜和藏王炉相互见礼,笑容满面,“前几日小王开府,藏侍郎费心了。”
藏族族长留着两抹细长胡须,脸盘微胖,笑得十分和善:“些许心意,郡王喜欢,那便是我不负族中长老所托啊。”
“藏族工艺,巧夺天工,浑然天成,确实冠绝古今!”羽歌夜听出藏王炉话里有代表藏族试探他的意思,若是过去,他或许会试图拉拢藏族,经过楚淳冈一番教诲,他深知韬光养晦四个字的精要,轻飘飘一句话盖了过去。
藏王炉心思乖觉,一言未得,绝不过分,三言两语便为羽歌夜讲明工程之要:“东宫装潢、内饰、器具,皆有礼制规定,其中常用器具,皆有内务府督造,工部只需负责修缮宫殿,更新装潢内饰,若太子殿下和太子君另有需求,适当更改东宫布局。”
羽歌夜听得明白,刷新房子这些,都是因循旧例,并不复杂,唯一比较麻烦的,便是按照太子和太子君的需求,对东宫布局进行更改。大隆皇储争夺十分激烈,历朝历代,跟错了主子家破人亡的大有人在,羽良夜只要还穿着明黄色太子袍一日,就绝对没人敢怠慢他。若是工程稍有不对,太子降罪,整个工部都要跟着吃挂落,如今有羽歌夜这个和太子同在凤君宫中教养的“亲兄弟”,等若得了一张绝佳护身符,工部不善加利用才是奇怪。楚淳冈和他是翁婿不假,该活用他的身份的时候,却也绝不手软。
“太子殿下宅心仁厚,说只需按制便可,倒是太子君有些要求,想要和雍郡王商议。”藏王炉说出今日来意,显然也是抱着把太子君推给羽歌夜的目的。太子不想和自己打照面,有些要求让太子君来提,这也无可厚非。大隆无论朝野民间,规矩虽多,却在雄性和兽人之事上,并无太大陈腐要求,羽歌夜也不担心自己和太子君见面会引来非议。
“那便由我前去与太子君商榷吧。”羽歌夜说完,就见藏王炉为难说道:“雍郡王,太子君已经到了工部,就在大堂等着。”
羽歌夜和藏王炉快步而行,待到见客大堂,才开口责备:“藏侍郎,怎么这么不小心,太子君一来便该和我说明,怎能如此慢待!”藏王炉哪有不明白的,立刻道歉:“是我糊涂了,还请太子君莫怪!”
“不必多礼。”未来太子君,保和殿大学士竹碧如帐子,竹圆圆,款款起身。羽歌夜第一次看到有人把青衣穿的如此淡泊旷远,仿若青色便是为他而生。竹圆圆并不英俊,下巴略圆,微笑时还有两个酒窝,但是眼眶深凹,五官深刻,却让他看上去十分刚毅,气度雍容。
“歌夜见过师兄!”羽歌夜带笑上前,竹碧如是他老师,他叫尚未成亲的竹圆圆一声师兄,最是亲近妥帖不过。
“师弟不必客气。”竹圆圆从善如流,双手抱拳,显得很是豪迈。
羽歌夜引他坐下,含笑问道:“能为太子哥哥和师兄修缮东宫,算是我为大婚先贡献一分心力,师兄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尽力。”
竹圆圆脸色微红,笑出两个可爱酒窝:“我也没有什么旁的要求,只是自小住在蜀中,家中有一大片竹林,很是漂亮。”
“是想在东宫也栽竹为景?”羽歌夜心里了然,没想到竹圆圆面色更红:“倒不用寻那些景观竹子,寻些偏僻地方,栽一些就可以,也不需选什么文竹斑竹,只要寻常毛竹绿竹就可以。”
“这倒是十分容易,竹子好养,又很好看,若是需要名品奇竹,倒也十分容易。”羽歌夜才问道,就听藏王炉说道:“雍郡王,为您修缮雍郡王府的时候,里面有一丛蜀州青竹,我看颇和太子君心意。
羽歌夜很是诧异,自己府里旧物,怎能拿来作为东宫装点?思及青竹记载,恍然大悟,他绷住表情:“些许竹子算得什么,既然师兄喜欢,等到开春新竹生芽,我便移到宫中来,只要师兄不嫌弃就好。”
“这等要求已是十分麻烦,怎会嫌弃。”竹圆圆似乎觉得十分羞涩,匆匆聊了几句便和羽歌夜藏王炉告辞。两人默契地闭口不谈刚才竹圆圆的要求,毕竟太子君在东宫种植自己吃的竹子,这事情传出去也不是什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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