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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流水无情-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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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澜没搭理,径直进屋。
  
  尹哲钺今儿心情非常好,坐在户部品着茶,翻着刑部的宗卷,不时的欣赏两眼在旁边桌子上奋笔疾书地楚大人,以前怎么就没觉得这户部尚书的位子这么惬意呢?对啊,以前没有发现这个叫楚洛澜这么有趣。
  今天早晨从尚书府里拐出来的时候,不经意间的掀起轿帘,就看见那铺子里面坐着一位大红官袍的人,正好奇是哪位,这么“与众不同”地用官袍抹凳子,定睛看去正是那个楚洛澜。
  只见那绯红官服映得洛澜脸色红润,嫣红的唇毫不斯文地滋溜着喝汤,偶尔瞥过来的眼神散漫冷淡,尹哲钺看见他就想要捉弄一番,便派人过去提醒他,只见他恭敬地作揖回话,眼睛里却是遮不住的叛逆和不屑。
  本来捉弄完了以为就打住了,谁知道这个洛澜真是个能整事儿的家伙,出门没带钱,被店小二追着在大街上跑,尹哲钺看到挡在自己轿子前面的洛澜时,心里更乐了,这家伙就算是有求于人,眼里也全是凌然在上,尹哲钺当然不会放过他,故意让他上轿同乘,还问他昨天送过去的那些东西呢。这个楚洛澜撒起谎来都这么理直气壮。不过尹哲钺倒是不计较,来日方长嘛。
  轿子里尹哲钺稍一偏头见看得见洛澜白皙的侧脸垂散着几根发丝,压抑住给他抚开的冲动,隔着衣衫能感受到洛澜的体温,暖暖的。尹哲钺暗想:这么坚硬的一个人,安静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呢?
  从什么时候对洛澜存了别样的心思呢?
  大概第一眼看见他时就有了,大牢里那个受了欺辱眼角含泪的洛澜,在牢笼里拼命呼喊却无人搭救,瘦弱的身体暴露在众人面前,明明那么恐惧还故作镇定地应对,那时尹哲钺分明看见他穿衣时颤抖着的十指良久才扣上衣衫。
  当时尹哲钺想,这么纤细的人儿,落到如此地步,没有人来保护他吗?
  




7

7、第七章 。。。 
 
 
  从早晨起就黑压压的天色终于倾下了雨水,屋子里愈发阴暗,洛澜点上灯烛,就着摇曳的火苗誊抄文书。又是一个湿漉漉的日子。
  尹哲钺那桌上还没有点灯,颜聪识眼色地拿着烛台过去,却被尹大人阻止了,尹哲钺看看外面劈里啪啦的大雨,弯起嘴角,只是在阴暗中没人留意到他的笑意。
  尹大人放下书卷,踱步到门口,望着清清爽爽的雨帘,道:“今儿天气不好,就早点散吧。”
  颜聪跟其它几个郎中巴不得早点回去,免受尹大人的荼毒,就算没有带伞的也赶紧收拾完毕冲进了大雨中,转眼间偌大的房间里就剩下洛澜跟尹大人了。
  洛澜不是没有听见刚才尹大人的话,按照往日的性子,他比谁都溜的快,只是,只是今儿它不是下雨了嘛,洛澜可不愿意被淋成落汤鸡,浑身湿哒哒的多难受,万一受了凉生病又得叫人操心,再等会吧,说不定老管家就过来送伞了。至于跟尹大人同屋的尴尬,管他呢,我专心继续抄我的文书去。
  尹大人在洛澜桌前悠闲地踱着步,笑道:“楚大人没有带伞吧。”
  洛澜不应,心里嘀咕道:我说他今儿早干嘛问我带没带伞,黄鼠狼给鸡拜年!
  尹大人不急不恼,又道:“不如跟我同乘回去,我送楚大人如何?”
  洛澜放下笔,站起身来恭敬地给尹哲钺作揖,道:“谢过尹大人,下臣怎敢造次,府上管家少顷便送来雨具,还请大人您先回府吧。”
  尹哲钺心里更乐和了,早些时候自己就派人去洛澜府上告诉那边管家不用来送伞了,洛澜想等根本是等不到了,于是尹大人不再强求,继续陪着洛澜无望地等下去,反正只有两个人独处正和他的心意。
  洛澜刚开始还算镇定,可是时间越来越晚,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府里还是没有派人过来,洛澜咬牙切齿地在心里诋毁老管家年纪大了不记事儿了,眼看着尹哲钺愈发得意的样子,心里更是不平。凭什么我非得上你的轿子,上一次欠你一次,傻蛋才上你圈套!
  于是洛澜吹灭灯烛,屋子里黑通通的就看得见对方模糊的暗影,洛澜对着眼前的那团黑影作揖,尹大人以为洛澜熬不住了要跟他一块儿回去,正高兴呢,只听见洛澜道:“下官先行告退!”
  然后他迅速窜进了大雨中,尹哲钺心中一惊,想捉住洛澜衣袖,却只触摸到了他带起的一阵风,微微的湿意。
  这么凉的雨,万一着凉怎么办,是把他逼得太急了吗?可是就想快一点抓住你,老是有点心惊,仿佛稍不注意,这个人就会从你眼前,从你的世界中悄然隐去。
  尹大人这么多年,什么事儿都是万分信心,胸有成竹,已经习惯了掌控别人,但是洛澜他……
  楚洛澜是不一样的,尹大人知道,自己怕是着了这个叫楚洛澜的道。
  已经不仅仅是刚开始那时候游戏和戏谑了,他会担心,担心洛澜为什么那么躲闪,担心洛澜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轻浮,担心洛澜根本就不会认真地对待那种罪恶的感情,担心洛澜把自己当成一个笑话,还有,担心洛澜会不会淋雨生病。
  尹大人轻叹,叫来轿子,既然洛澜闪避,自己还是要紧紧追上去。
  
  洛澜现在可不会想那么远,他现在正在暴雨里冲凉呢,好冷,他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缺德事儿啊,怎么就碰上尹哲钺那个……那个克星呢,跟他沾边儿的事儿没有一件是好事儿,全是自己倒霉,貌似亲近实则戏谑,貌似关心实则冷漠,别以为自己整天吊儿郎当的就是真傻,自己好歹还是苏老的学生呢!
  是啊,也就是因为自己是苏老的学生,所以不能靠的太近。
  彻骨的雨打在自己身上,几乎能听得见雨滴砸在脊梁上的声音,算了,洛澜放弃的奔跑,有些累了,反正已经湿透了,走回去也是一样,反正都一样。
  大街上稀疏的几个人步履匆匆地从洛澜身边闪过,有人还从油纸伞下偷偷瞥一眼洛澜,眼神里在说:这个穿着官袍的疯子。
  洛澜不以为意的冲着那人笑,估计太黑了,那人也看不清。洛澜看着那人破旧的油纸伞呆站在雨里,一把伞,自己连他都不如呢,至少人家手里还有一把伞。
  贴在身上的猩红官袍愈发显得刺眼。
  发呆着的洛澜被人猛拉了一把,头上就遮上了一把雨伞,洛澜回头,原来是沈叶。
  原来是沈叶,为什么自己有些失落,难倒竟然在期待着尹大人追上来?痴人说梦。
  沈叶刚才挑着伞往回赶,走近了才瞥见一个身着官服的人站在雨里发呆,还好自己过来看看,竟是洛澜,几日没有见,洛澜怎么恍恍惚惚似的。
  沈叶用自己衣袖擦干洛澜脸上的水珠,揽过洛澜赶紧送他回府,这被凉雨淋着八成会受凉,沈叶骂道:
  “你怎么不掂量着点,这么大的雨就往回冲,病了怎么办。”
  “病了就病了,不用上朝不是更好。”
  “又说浑话,折腾的不还是自己,快点走,回去泡个热水澡祛袪寒气。”
  沈叶把伞使劲儿往洛澜那边挪,到洛澜家的时候自己倒是淋湿了大半个身子。
  雨声遮掩住了脚步声,他们俩人都没有看见身后不远处的那顶轿子,里面的尹哲钺眼看着赶上了洛澜,却先被沈叶揽了过去。于是尹大人只能满不是滋味的看着洛澜跟沈叶在伞下紧紧相依。
  
  老管家赶紧迎进洛澜跟沈叶,看见洛澜冻得苍白的一张脸,急得眼泪都转转悠悠要掉下来,他可知道自己这个小祖宗,小时候得风寒落下过病根,谁知道什么时候再来场厉害的,当年折腾掉半条命,还是请了个游仙的郎中救过来的,留下的几味药早就吃完了,这几年本是想多配几服药的,其中又有太多贵重的药材,洛澜虽然为官,却因早年变故散尽了家财,清贫的连配药的药材都买不起,洛澜的性子又不愿有求于人,所以变一拖再拖,眼看着要用却拿不出现成的。
  老管家给打理好热水,伺候着洛澜褪了衣服,见小少爷踏进热气翻腾的水里之后没见着什么大碍,多少放下心来,老管家心里祈祷上天千万要怜惜这个小少爷,别再折腾他了,承不起了,承不起了。
  洛澜安安静静的没有吱声,任大家摆布他躺下安寝,其实他是没有力气了,刚才怕老管家担心,一直强装着没有事儿,其实浑身时冷时热着实难受,头也嗡嗡地胀痛。沈叶换了件洛澜的干爽衣裳,坐在洛澜边上,看着洛澜面颊绯红心道不妙,洛澜拉住要起身的沈叶,沈叶知道他是怕惊扰大家,边安抚道:“我不去找老管家,你安心躺着,我打发人去我府上请个郎中过来,即使是小病也不能拖着。”
  洛澜安心的点头,他真的不想再让老管家跟着受累,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沈叶也没有想到洛澜病来得这么快,还是惊动了不安的老管家,老管家跪在床下抹眼泪,沈叶请来的医生说是无甚大碍就是受了凉着了风寒,养养就好,沈叶安慰老人家放宽心,自己会在这里陪着的。正慌乱的时候,有个小厮来说有客人来访,老管家抹干净眼泪强打精神去前厅。
  来者是个地方官员,名贴上明明白白写着拜访户部侍郎楚大人,老管家见得多了,再看看名帖旁边那个沉甸甸的礼盒,知道来者是想贿赂洛澜取点好处的,以前洛澜立下的规矩,府里坚决不收别人财物,可是这次老管家给洛澜破了规矩,他收下了来者的金条。
  他想着赶紧去买些药材,按照以前的单子配下几服药。
  老管家答应过老爷,一定要照顾好小少爷。
  这是当年他对楚家的承诺。
  
  老管家连夜冒雨去敲打药铺的大门,留下沈叶在洛澜床边照顾他。
  洛澜额头上的湿巾换过没有多久又变得潮热了,沈叶起身给他换下新的巾子搭在洛澜额头上,刚要把手撤回来却被洛澜握住,洛澜用力抓紧沈叶的手,像得了希望一般,沈叶听清楚了洛澜口中的低喃。
  洛澜在说:林然……林然……
  沈叶抚上洛澜滚烫的眉心,希望能将那里平展开来,原来这么多年过去,洛澜心里还是这么介意,也许当时不该拦住洛澜,该让他随着林然一起离京,别再回这污浊之地,奈何世事不与人愿。
  “洛澜,等过些时候,我们一起辞官吧,我帮你去跟苏老说,咱走吧,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这里了,我们一起去找林大哥,咱三个人再聚一起喝酒……洛澜,要不是你病了,我还真想跟你喝酒呢……”
  “最近想找找你说说话却见不到你,不过不告诉你也好,你要是知道了说不定又会闯出什么祸事来。这次……平亲王他不管我反对,径直搬到我府上,说什么厮守,说什么爱慕,我却觉得作呕,我知道他想要什么,可是我哪样都不会给他,绝对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小厉的读者群

38151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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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8、第八章 。。。 
 
 
  湿漉漉的雨气夹在深夜的凉风中从门窗缝隙里钻进来,呆坐在床边的沈叶打了个寒颤,不知道是几更天,应该入夜已深,有些倦意了。
  抚上洛澜依旧绯红的面颊,突然觉得洛澜,还有自己也许已经不再年轻,曾经充满希翼跟梦想的那些人儿,已经由鲜活变得苍白、无力。
  被现实打磨过后,留下的不是圆滑,沉淀下的不是睿智,只是残存下千疮百孔的叹息罢了。
  沈叶长长舒了一口气,松下紧绷着的肩膀,趴伏在洛澜枕边,握住他微凉的手,对啊,洛澜最喜欢下雨来着,他说过下雨的时候,心里也会跟着变得干净起来。
  明天,要是雨晴了,这个世界也许会干净些。
  
  彻夜未眠的不只是沈叶,还有我们的尹大人。
  话说尹大人看见沈叶将洛澜揽进自己的伞下面,看见两人亲密无间的依偎在一起,心里有些……吃味。
  原来想着不就是一个小小的侍郎吗?自己有意收他,难倒他还能有二话?谁敢这样不计后果的触逆他的权威?活腻歪了不成?给脸不要脸不成!
  是啊,原来是这样想的,现在才知道自己错的厉害。
  楚洛澜的世界好像是他不能轻易进入的。
  还有那个沈叶,这两个人是不是走的太近了,想的更深一点,这两个人可都是苏老那边的,死心塌地地为太子卖命呢,莫不是沈叶跟洛澜真的有一腿?看来想收了这洛澜还得下些功夫,这赵铉不是已经把沈叶弄到手了吗?看来自己还得再敦促下那位平亲王,叫他看好自己的人,别放出来添乱子。
  于是尹大人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平亲王府,端着架子在平亲王府大厅里喝着茶水,等着操劳了一夜的赵铉迷瞪着眼睛过来,尹大人扔过去一句话,道:
  “管好你家沈大人,大半夜留宿在洛澜屋里像什么话!难倒堂堂平亲王连个男宠都收服不了?”
  说完就撂下杯子走人了,听得赵铉一个激灵,睡意全无,盯着扬长而去的尹哲钺眯起眼睛,暗哼一声,对着下人喝道:
  “去把沈大人请来。去楚洛澜府上找,请不来,绑来!”
  说完,若有所思的对着门口,道:
  “你还不是也收不了那位楚大人,哼。想找我帮忙就直说,从小惯你的臭毛病,等我治你吧!”
  那时候,尹哲钺以为沈叶只是赵铉的男宠,那时候尹哲钺也以为洛澜也能成为自己的男宠。
  等着平亲王的那帮子人冲去洛澜那边要绑人的时候,老管家正好熬出来那救命的汤药伺候着洛澜喝下,洛澜还有些神志不清,只觉得外面吵吵嚷嚷地烦躁,眉头锁得更紧了,沈叶见老管家打理的差不多,便起身告辞,老管家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自然猜到这平亲王打的是哪门子主意,想劝阻几句,洛澜却生生把刚喝下去的药尽数吐了出来,一个劲儿的咳,沈叶见闹得洛澜不得静养,干脆抽身来到庭院里,本想对着平亲王府的那帮嚣张的走狗喝骂几句,却看见那些人轻蔑的眼神,那点书生的火气跟魄力全部消散了,生生的憋在了心底。
  反正以后都得面对这些,不如早点适应。
  沈叶整整衣衫,不再多语,跟着那些人离开。老管家从窗户缝里往外瞅着,瞧见沈叶仍旧挺直的脊背,一阵心酸,低下头又瞧见两颊烧得绯红的洛澜,眼睛就湿了,都是自己看大的孩子,早两年的时候,一个个都是啥都不在乎的愣小子,天天意气风发的聚在一起,哪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现今都被枷锁牢牢的锁住,谁知道还有多少磨难需要这几个孩子承受呢?
  
  话说平亲王府这边,赵铉见沈叶这么安静顺从来到自己身边,倒是有点不适应了,赵铉揽过沈叶,故意捏着他的手道:
  “怎么今儿这么乖顺,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
  沈叶抽出手,退后一步,作揖,请安,冷漠疏离。
  赵铉愠怒,他最不愿意看见的就是沈叶这幅道貌岸然的样子,道:
  “你装什么样子?我对你怎样你心里该有分寸,时日也不少了,我说过的话想必沈大人考虑的也差不多了,挑日不如撞日,沈大人今日就给我个答复可好?”
  “承蒙平亲王错爱,只是,臣同意与否又有何关系,难倒平亲王不是早已决定好了的吗?”
  “哼,你倒是识抬举?既然你算是答应下来,便是我的人了,说话做事可不得如以前那么随意。”
  “是,下官自有分寸。”
  沈叶虽没有明确的答复,赵铉却是拿定了主意,他答应与否其实并不重要,自己看上的人,怎么会叫他跑掉,看来沈叶倒是识时务,与其挣扎抗拒多受伤害,不如顺从,对谁都有好处,但是赵铉还是恼怒,因为沈叶全然一副逆来顺受的消沉,于是赵铉加重语调道:
  “我问你,昨晚哪儿去了?”
  “洛澜病了,在洛澜府上照料了一下。”
  “哼。”赵铉步步紧逼,道:“洛澜,洛澜,叫的倒是亲密!我病了怎不见你彻夜相伴!”
  “我与王爷只是萍水相逢之谊,怎比得过与洛澜十几年的交情。”
  “好你个萍水之交,哼!好,原来是沈大人认为我们是交情太浅!好!今儿本王就教教你什么是鱼水之欢!让我好好教教你什么事夫妻之实!看你怎敢说交情太薄!”
  沈叶一颤,僵直着身子杵在那里,头脑中是什么绷断的声音,是啦,终于走到今天这一步了,愿意的不愿意的,勘勘是躲不过的。
  他感觉得到赵铉拉扯着自己时那股蛮力,像是要将自己拽进万丈深渊一般,手腕被攥得生疼,那些下人们有眼色的悄然避开,都低垂的眼帘退了出去,可是那些偶尔探究轻蔑的一瞥还是被沈叶收进了眼底,沈叶心里更是一片冰凉。
  一路被赵铉拉扯着,进了厢房,赵铉绷着脸将沈叶摔到床上,沈叶真真体会到什么叫百无一用是书生,跟赵铉的蛮力想比,自己就像被捧在手里戏耍的猫狗一般,摔进床上的时候,不知赵铉是否是有意而为,自己的腰骨硬是撞到了床沿上,瞬间疼的蜷缩起了身子。
  赵铉冷笑着走近,道:
  “摔疼了吗?我看沈大人倒是挺怕疼的,捏个手腕疼得皱眉,摔倒床上也是龇牙咧嘴的疼,还真是女人性子,莫不是天生就是拿来做男人褥子的?沈大人难倒生来就适合被人上的?嗯?沈大人倒是说说跟那个楚洛澜有没有做过?对了,听说前些年还有个叫林然的?”
  沈叶一世清高怎受得了这般折辱,听见赵铉侮辱自己也就罢了,却从他口里吐出了洛澜和林然的名字,沈叶颤抖着喊道:
  “你闭嘴!我的朋友怎是你可折辱的!”
  赵铉今儿本来只是想戏弄下沈叶,霸王硬上弓什么的,他也不想做绝,怎么说还是有点在乎沈叶的,虽然他只是自己的某个棋子而已,但是看见沈叶如此抗拒却还是要默默承受,明明不在乎自己对他付出的感情却还是准备迎合自己,怕是目的也不单纯吧,沈叶啊沈叶,你是准备为你那苏老的太子党献身是吧,好,很好,既然是相互利用,那我也没必要对你留有什么情面了!
  衣襟撕裂。
  破碎的声音。
  赵铉粗暴的对待身下的这个人,毫无预警的刺入,看见他单薄的身体因为承受巨大的疼痛和不适而微微抽搐,心里竟是暴虐和征服的快感,淡淡的失落却也蔓延开来,想当年第一眼见到这个男人,清爽淡雅的微笑,秀挺的身姿,对着自己疏离客气的作揖,那天起,他就想着要是有一天能将这个人留在自己身边该多好,清风般的男人,如果是他,也许能够拯救罪孽深重的自己吧。
  走到今日,人是得到了,心却再也回不去了。
  沈叶被赵铉突然又凶烈起来的动作激得咬紧牙关,却突然想笑,背后那个野兽般刺穿自己的男人有点可悲,他明明是在做戏,做给他看也做给自己看,哪里来的什么真情,看看,不就是兽欲跟利益吗?
  哪里来的什么真情,都是做戏罢了。
  疼,沈叶不想听见自己淫 靡的声音,咬紧下唇,满口血腥气,赵铉不满于身下人的沉默,企图撬开那张被鲜血染得艳丽的红唇,扳过那人的脸,却见满脸泪痕,眼睛却像被洗涤过一样,更加清明,那双冷冽的眸,避开赵铉的凝视,淡淡的望向别处。
  赵铉心中一紧,继而更加愠怒,沈叶啊沈叶,你就是在怎么清高不还是成为了我的□之臣吗?
  征服的欲望下,更加暴虐的攻击,沈叶最终还是收回了视线,闭上眼睛,依旧默默承受一切。
  
  一切总有平静下来的那一天,只不过,那时候才会觉悟,什么都逝去了。
  
  这边琅玉听说洛澜犯了病,心里放不下,就过去看了看,却被忧心忡忡的老管家告之了沈叶的事儿,琅玉踱步到门口,摇着扇子望向阴云未散尽的天空,淡淡道:
  “老管家,照顾好洛澜这孩子,别让他甚是生非的,我先回去了。”
  琅玉回到怡春楼的时候已经有客人在等他了,琅玉撩起门帘,撇了一眼霸占在他软榻上的人,哼道:
  “你来做什么?你们赵家真真是每一个好东西!”
  




9

9、第九章 。。。 
 
 
  “玉公子啊,这话当着我的面这么说说也就算了,小心隔墙有耳被杂碎听了去,我可救不了你啊!”
  琅玉眨着他那桃花眼,偎进那人的怀里,扭腰搔首,柔声道:
  “我的王爷啊,您可是皇叔,您不救奴家谁救奴家啊!”
  那人顺势将琅玉揽进自己怀里,欺身上去,抵着琅玉的额头,笑道:
  “我的玉儿啊,本王不是告诫过你吗?别在本王面前摆出风尘样子,怎么?这么快就忘了?要不要我小小惩戒玉儿一下?”
  说着,手已经不安分的探入琅玉的衣襟,流连于身下人细致嫩滑的皮肤,接着道:
  “这么些年,我的玉儿身子还是这么迷人,玉儿,乖,让本王好好疼你一番,可好,本王可是有一个多月没见玉儿了,想得紧呢。”
  琅玉从容的从那人怀里抽身,推开舔着脸讨好处的家伙,自己倒了杯茶,不知道什么时候泡上的茶,已经凉透,味道薄凉,琅玉抿了一口茶水,将杯子放到桌上,道:
  “什么叫摆出风尘样儿?王爷太抬举奴家了,奴家就是出来卖讨人开心的,有人买的开心有人卖的开心,都是心甘情愿的事儿,难倒王爷在烟花丛里浪迹这么久还不懂这里面的规矩?我本就是这个放荡风尘的样子,王爷又不是不知道,何苦自讨没趣。”
  自称王爷的人复又躺下,一时两人无语。
  此人正是当今皇帝的弟弟,赵逸,永安王。因为他生性散漫,自幼就游离于朝政之外,乐得做个闲散王爷,又是与皇帝同出一母,所以被封了永安王,留在了京城,这永安王与琅玉倒是老相识了,只是一直以来一个是恩客,一个是小倌,再无其它。
  永安王隔三岔五的喜欢来琅玉这里热闹热闹,这几年琅玉自己经营这家怡春楼倒是有了些模样,里面男孩有资有色的,不愧是琅玉一手调教出来的,琅玉自己已经很少接客了,就是对赵逸这种权贵也是爱答不理的,赵逸沉迷了琅玉这么多年,经常吃闭门羹倒也习惯了,大不了到楼里点个跟琅玉姿色相近的孩子作弄一番,还不是一样的,只是最近去了岭南一个月,刚回京城,有点儿想见琅玉,蛮是怀念玉公子闻名遐迩的刀子嘴,于是便来了,刻薄话倒是听着了,却也看出来琅玉今儿心情不好。
  赵逸懒懒的靠在软榻上,问道:
  “怎么了这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招惹我的玉儿?”
  琅玉背对着赵逸,不为其察觉的轻轻叹气,还是用平常刻薄的语调道:
  “我算什么东西,入不了别人眼的。再说这么多年沉沉浮浮下来,谁来能气得到我啊,只是替有些人不值罢了。”
  赵逸从踏上下来,站到琅玉身后,伸手揽住琅玉的肩膀,把人带到自己的怀里,道:
  “别这样,我心疼着呢。别人的事儿我们是插不上嘴的,谁心里都有自己的天平,玉儿是在糟心你那几个小朋友吧?”
  琅玉放松身子,偎依到身后那人身上,只是稍稍依靠一些这个人就好,不奢求更多。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依靠在一起,感受彼此间熟悉的气息,可没多久,琅玉离开赵铉,淡淡道:
  “你那几个侄子最近倒是安静的很,这情况可不太常见呢。”
  “安静不了多久的,年轻人的事儿,他们自己折腾去吧。对了,玉儿,听从北边回来的朋友说漠北的风光不错,什么时候我带你去看看?”
  “好个屁,不是风就是沙的,要去你自己去。”
  赵铉笑笑,踱步到门口,道:
  “那可真是可惜了,既然玉儿没有兴趣,那我只能找别的美人相伴了,玉儿今儿就歇着吧,我去新来的那个小可儿那里去了,那孩子叫什么来着?对了,叫清儿吧,这美人跟你年少时候可是有一拼呢!”
  说完就踏出房门,哼着小曲寻乐子去了。
  琅玉嗤笑一下,又端起刚才喝茶的那只杯子,复抿了一口凉茶,那杯子怕是赵逸用过的吧。
  
  再说我们躺在病榻上有两天的洛澜,啥事儿不知道的昏睡了两天,终于清明了点,就迎来了上门探望的冬玥。
  这个聒噪的冬玥坐在床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倾诉着对洛澜的思慕之情,什么来探望了无数次洛澜都是半死不活的熊样,什么怕他一口气不来不知道去何处安身立命了,什么怕从此自己孤身一身、形影相吊啦……站在一旁的老管家听得脸色发黑,直接想拿个扫把把这个相爷的公子给轰出去。
  洛澜有一搭没一搭的给冬玥白眼,嘀咕道:
  “小爷我从小就是命硬的,别在我这里哭哭啼啼的招晦气,从哪儿来滚哪儿去,小心老相爷亲自来把你揪回去。”
  冬玥脸色一僵,道:
  “你咋知道老爷子最近逮我?”
  洛澜翻了个人,背对着冬玥,笑道:
  “满大街都知道那谁家谁家又去您府上提亲了,你啊,可得小心了,那家的姑娘可是从小在马背上打滚长大的,小心天天在床上抽你鞭子!”
  冬玥蹭地站起来,甩甩袖子冲到屋门口,指着洛澜道:
  “那……那我去别的地儿躲着了啊,要是老爷子潜人来找我,就说没见过,没见过听见没!”
  洛澜有些无力的朝冬玥挥挥袖子,终于送走了这尊小佛,望着屋里有些落了尘的天花,暗想,这小子真是不知足,自己倒是也想早早的娶个中意的姑娘,早早的结婚生子,再抱个胖娃娃,等到再老个几十年,满头银发的时候看着一种子孙儿女,陪着夫人颐养天年,那才是了无憾事了。
  
  洛澜告了三日的假,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虽是仗着自己年轻,却也恢复的缓慢,到了第三日上还是有些慵懒,朝堂上的事儿自然没有心思去理会,就在我们楚大人快把新上任的那位尹大人抛在脑后的时候,尹大人倒是不请自来了。
  这天上午,洛澜见阳光不错就叫人往小花园里搬去了个藤椅,盖上条薄被,晒晒太阳,正躺下没有多久呢,就听见门口处有些喧闹,不耐的抬眼望去,一看吓得一个激灵,这不是那个难缠的尹大人吗?自己可是按照程序告了假啊,他又来找那档子麻烦啊?
  以不变应万变,于是楚大人非常有骨气把眼一闭:装睡。
  
  尹哲钺第一天听说洛澜告假,以为是这小子又耍什么花招偷懒呢,于是就给他攒着,准备秋后总算帐,谁知道第二天第三天这小子仍旧是告假,这才起来疑心,莫不是真的病了吧,想想那天洛澜在大雨中瑟缩着的肩膀,还是终于按捺不住,亲自来探望一下。
  尹大人由诚惶诚恐的老管家带着,进了小花园,老管家正想把洛澜吆喝醒呢,尹哲钺伸手拦住了他,示意老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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