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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入赘-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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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开口:“醒來了?同我出去走走,如何?”
我楞然点头,方才想起前些日子他同我说的成亲封话,还未及多想,一个好字便出了口,眼却是看着布置着婚房的侍婢,心内慌乱,却也不好开口讲些什么,或是还未思好言辞,便被一向有些大大咧咧的宇文曦拉着出了房门,任由一干人等迅速布置房间。
“想什么呢,一直在发呆。”同我一样走在这御花园内的宇文曦看着我,一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话语有些好笑。
我楞楞看向他,还未有回过神來,也只知道说一句:“我不是凤子卿。”
他却只是一笑,显得无所谓:“你是也好,不是也罢,今日是我们大婚之日,我只知道我娶的人是你这个人就行了。”
瞧瞧,他这话说得多么洒脱,多么的理所当然,只是洒脱的过了头,耳闻得我有些心惊。
这该是何心态啊,堂堂一国之君,受万人朝拜的帝王,现今娶一男子不说,还如此欢喜随意,也不怕受万人暗里指责唾弃。
他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只会在乎我的看法。
洠碛傻囊痪浠懊傲顺鰜恚比梦夷髁髁思傅卫浜梗钗年赝蚁啻Φ氖比詹欢啵匀唬奈嘶蛐砦颐靼琢艘恍晌胰慈绾味疾恢浪男睦镌谙胄┦裁矗讲诺南敕ǎ瓶赐噶怂话悖敲吹目隙ǎ梦倚木ê牵徊徊唬饩豢赡埽撬沂俏遥彝桓鏊懒税倌暧嗟娜嗽趺纯赡芑崾且桓鋈四夭皇牵
轮回……
谁信什么轮回鬼神之说,简直荒谬,都是一些无稽之谈,怎可信得?!
忽然之间,一男子的话语于脑内显现,,
“你当我不知道么,那境国只有一人叫做柳思卿,便是丞相的儿子,可是那儿子在出生两年后溺水死了,大罗神仙也洠芫然睢!
大罗神仙也洠芫然睢舐奚裣梢矝'能救活,,如此,那么我……我,我到底是谁啊我?那话信得么?一个如何都可以弄死我的人洠裁幢匾耍还恢浪髞砣ツ牧耍雭砟浅鹗潜ú坏昧耍舶眨绱税簿补钜埠茫痰萌鞘律橇巳萌送诽邸
呃……现在不是想别人的时候,依他那话,和方才的那般状况來看,莫非我……莫非,莫非真是凤子卿?!
要不然怎么会明白别人所想,要不然怎会想起什么思然,思然什么的,估摸着是凤子卿一个很重要的人吧,要不我怎会无意识的说出口呢。
依稀仿佛,我看见异常熟悉却也陌生的景象,一人于一座孤坟旁侧坐,手抚上一旁墓碑,像是抚着心仪之人,远远可见的是满脸的痴迷,他说,,“思然……快了,快了,再过些时日,我就來陪你,就來……”

九十八 往事

那景象,似真非假,似曾相识,哦不,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怎会……怎会如此呢?!莫非……莫非……
不不不,这这这……这绝不可能,我就是我,我是柳思卿,只是柳思卿,才不是什么凤子卿,或许,是凤子卿也不错,静文他……静文他就会喜欢上我了……
不,不能这样,我不需要用什么凤子卿的身份來博得静文的真心,我想自己证明,我想……静文他或许是会喜欢上我的,或许不会,可那又何妨?我喜欢过,付出一切我也无愿无悔,哪怕到头來什么都得不了也无妨,只他过得开心就好。
唉,竟是不觉,何时,我又踏回了原路,步上了公子卿那条执着苦楚的道路,却不愿驻足回头。
“子卿,又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那手又在我眼前晃晃,只是一改先前那好笑的模样,蹙起了眉头,明显的不悦。
“思然是你吧……”
楞楞的说完我才后悔了,我这么说不是明显的承认了自个儿或许就是凤子卿了么?我怎么这么傻呢!
不出所料,宇文曦那微蹙的眉头松展开來,而后一手执起了我的手,面露喜色:“子卿,你想起來了么?太好了……”
忽然,我又觉得似乎如此……还是挺好的,若是自己不承认,只实在不想看着他从欢喜到黯然神伤的模样,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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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虽是如此想着,可口还是难开,当真不忍,这不忍由何而來,自己是不会傻着去深究的,好在來了一侍婢,估摸着是喜堂什么的已打理妥当了吧,果然,,“王,喜堂已经布置妥当。”
这话听着,似乎像在说,什么都布置好了,就差我和宇文曦这东风了。
宇文曦一笑点头,示意那侍婢先下去,而他和我随后就到。
这可难为了我,婚事什么的,答应的草草,这匆匆置办,也未有给我一反悔的机会现下反悔吧,若是朝上文武百官都來了,我再來谈反悔一说,岂不是让这堂堂一国之君失了颜面?唉,不妥不妥,若是洠в兴慌孪窒碌奈沂且丫拦交亓说模仪匪暮细糜涝抖蓟共磺辶恕
同着他回了房内,各自传好了喜服,好在这喜服是男子穿的,而非女子,这让我有些羞耻的心倒是平静了些许。
不过这文武百官齐聚,侍婢和仆从各自恭敬站于两旁,而中间大道铺了红,于先前便同我言辞的宇文曦现下同我一般,着着身红衣正站于大殿之上,不过不同我一样的是他面上挂着由心而欢喜的笑容,而我面上挂着的,是难掩的尴尬不自然,唉,能不如此么?我哪曾想过自个儿有一天会像现下这般嫁与他人,想不面色难看都难呐。
只是后悔不得,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宇文曦迎了上來,笑靥如花,同我执手而行,旁处的人面上似在强做镇定,笑容僵硬的挂在脸上,看來还是难以接受他们所敬重的王娶了我这么个男人,还是从敌国而來,也是,人之常情而已。
曾记,这一面似曾相识,只两人的面相稚气,心性也是,而一人是笑着的,一笑却是别别扭扭的,同现下这般情景无二,,“思然,我们成亲吧,你看,我把东西都准备好了,你可不能现下反悔了啊。”嘿然一笑,扬了扬手中的那两套喜服,有些说不出的狡黠。
“谁……谁曾说过要反悔了。”那人一手夺过衣服,言语还是那般的别扭。
“思然啊。”
“你……”那人气结。
“好了好了,不闹了,快些穿上,今日虽是只有我同你二人,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有人打扰,思然,你说怎样?”
“好。”清清雅雅的声音,透着斯文,倒不似现下这般懒散。
“天做媒,地为凭,我來主婚,”看着那人疑惑的面容,他又开口了,“思然今儿个真美。”
趁着那人还未发怒之际,又大咧的将那人的头往下按去,“一拜天地~”语气悠悠扬扬,欢欢喜喜。
思然……
“从今日起,思然就是我的王妃了,所以,本王如何都要好好保护思然,不能让思然受上半点委屈。”
思然……
“思然,我们就这么在一块儿啊,一辈子都不分开了,就算是死也死在一处,好么?”
“别乱说这些,”低低的声音有些埋怨,只轻声又道,“好。”
少顷,耳畔吵吵嚷嚷,似有人生硬的分开了两人。
“思然,碧落黄泉永相随,我凤子卿,此生绝不负你!”
转瞬,我却成了这画面里的人,心内却知晓,这是王府中的后院,而现实,我却从未见过,这院落里围了很多人,皆是冷眼相向,间有人是不屑和嘲讽的,还带了些厌恶,我也顾不得那许多,只知道腿好疼,似断了般,想动上一动都难,不过转头看去,才知,那点点腥红至腿上流出,浸得惯穿的青衣也变了色,成了暗绿,还泛着黑。
这也无妨,腿疼终究抵不过的一处疼痛,那便是心,眼见得,众人围打的人,那眉眼清秀醉人,笑靥如花里总带着些许宠溺,那人,就是我的王妃啊。
“……思然!!你们放开他,这与他无干,都是我逼的,全都是我,与他无干啊……求求你们,放开他……”
一瞬的恍然大悟,一瞬的食心噬骨,疼自骨髓,身上的点点疼痛算得了什么,我只知道,思然他现下已被大得体无完肤,那该是多疼,我不能想象,只知道,自己,似乎快要窒息了。
爬,却也爬不了多远,只得抱了近前的人,不住的哀求,可是无用,只晓得那着着明黄衣料的人,甩开來我的手臂,只是冷漠视之,一叹下,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皇儿,这不伦的恋情只会损了我皇家颜面,朕且先不怪你,毕竟朕……可是他,于世难容!”
什么于世难容,什么皇家颜面!这通通于我无干,与他无干,我们只是单单喜欢罢了,何错之有!
“子卿……你,还是听皇上的劝吧。”一旁有人说,我却似沉水的人一般,死死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爹爹,爹爹您救救他吧,他是您的孩儿啊爹爹,求求您了……”
只惜无用,愚忠的父亲只会凡事都听从他皇兄的所言,即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也不会救的,只是低低一叹,最后瞥开了眼去。
不能再看着思然这般受苦,不能再听得那一丝丝痛苦的低吟,现下,唯有自己,唯有靠自己再搏上一搏!
似奇迹,拼死的力气从地上爬了起來,虽是摇摇欲坠,可还好未有跌下身去,趁着众人惊愕之际,夺了把刀余手,只疯了似的挥走了一旁围打思然的人,抱着那浑身是血的思然,我松了口气,还好,他还活着。
都现下了,他却还对我勾着唇一笑,无声的安慰。
思然……
唯今之计,只有杀了那身着龙袍自称是自己父皇的人了,只有杀了这主使的人才能为思然搏得一条生路!
可,却是我未多想了,才会害了思然,只是拼上前去时,未想这腿疼得打颤,该是到了极限了,有几分难动弹,那些仆人自是护主的,只护着那人,拔了刀便挥向我,闪躲未及,只觉命该丧于此了,却不想思然竟为我挡了那一刀。
只见得思然的身形跌靠上那颗同他相遇的杏树旁,身上的伤口深可见血肉同那白骨,他的面色苍白,只是未有怨恨,手抚上我的面颊,还在笑着,似安慰,带着些微的宠溺。
我……该死的我都做了些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怪我不怨我,还笑的出來。
那瞳孔的深黑渐渐消散,变得死灰。
思然,你说话啊思然,别睡……再睁开眼來看看我好不好?只一眼,只一眼就好……
思然,碧落黄泉永相随,便是死,这黄泉路我也同你走,不能让你孤单,等等我,就來,,提刀引项,只是谁惊呼一声,谁慌忙拦住,只当头一记,我便倒下身去,只是气息犹存,只是……未有兑现往常的诺言。
思然,不要怨我……
此仇不报,我,枉为人!
只依稀记得,一日,不带伤养好,只是腿能行得路了,便自行潜入了皇宫内里皇上的寝宫,也不管还在龙床上熟睡的宠妃,我执着剑将那日为首的皇上送上了黄泉路,依稀记得,那皇上在笑,只是不明白,他为何死到临头了还笑得出來,一剑刺穿他的身时,却听他说,,“皇儿,那日的事,父王是为你好,在这帝王路上,你不能背上骂名。”
为我好?哈哈,可笑!甚是可笑!杀了我的思然是为我好么?那我如此心境,疯疯颠颠的又该怨谁。
皇上啊皇上,你的死,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拦了我随思然同赴黄泉的意愿!

九十九 记得

而后,此番情景是如何纷扰与我无干,而心底的那抹恨似永远也消不去,只是不够,还不够……那日所有冷眼相向,动手伤了思然的人都该死。
对,还有父亲,他明明能救得思然的,可他却是无动于衷,现今之际,或许我杀了他和其他人,就能平得心内仇恨。
画面一转,我居高临下的看着身前的人,那人正是父亲,此刻面色苍白,穿胸而过的,是思然赠我的那把剑。
“子卿……爹爹自知愧对于你和祀珃,爹爹不怨你……”
其实父亲他,对我和思然都挺好的,他不像母亲那般将我恨入骨髓,只当我是他亲生的孩儿般对待。
或许……我真的错了。
只是步上这路,便悔不得,走下去,即便是死也不能回头,思然的仇,只有我能报得。
一跃而上马背,纵马持僵,回得王府,爹爹死的消息是随后几日杏仁说与我听的,那时我故作不知,只是无人晓得,爹爹是命丧我手。
画面一转,凤吟自我身旁,而我坐于房内品着茶,只心中思绪万千。
“子卿,这般安静的日子挺好的,你说是么?”
喝茶的动物微不可查的顿了顿,凤吟他这话,该是知道我的计划了吧,叫我停手么?不可能了,一切……都太晚了。
何曾有人说过这么一句,,
“王爷,恕清衡直言,清衡心内中意的人是莲儿未曾变过,同王爷在一起也属无奈之举,现下想來,也只觉恶心。”
听后,心境如何呢?是怒吧,还带着其他,我自知多情,可喜欢便是喜欢了,每每不由自主喜欢上旁人一分,我便是动了真心的,不曾掺假,别喜欢的人如此说道,会温怒也是自然,随后是什么呢?羞愧吧,自己是何等无知,让这同思然般干净的人觉得厌恶,恶心,我还真是……唉。
“子卿……”
黄泉路上未有看见日思夜想的他,自己是如何失望自不用说,却在轮回一瞬,他出现在我身边,还抓住了我的手,只低低一唤,还是那般温文不变。
思然……
“思卿为什么还洠眩磕愀移遥 
那声音好生熟悉,似乎是凤吟的。
慢慢睁开眼來,果然是凤吟,此刻他满面惊喜的看着我,看得我眼只想躲开,自知亏欠他太多了,只是自己倒是未有注意,这小胳膊小腿的是闹哪样。
时日久了,许是自愿,也许是逃避,我将往事尽归心底某个角落,某个自己都找不到的角落,从此,不管往常是谁,现如今,我便是柳思卿,也只是柳思卿。
“子卿?子卿……?子卿!你怎么落泪了,在想什么呢?”
温文的声音,同脑内的一样,不改当年,我后知后觉应一声,呆呆楞楞看着近前的人。
只是张了手臂深深抱住,满满思念不舍,不言而喻。
是上天的恩赐,让我还能想起,也是自己的幸运,我还能见得到他,,“子卿,你洠掳桑俊
而不知何时同我已在喜房的思然一脸错愕,躲开了,随后颇为疑惑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着:“也未染上风寒,怎的就性情大变了?”
我楞在床畔动弹不得,他虽叫得我子卿,可这心内却非如此,“曦,你喜欢谁?”
不知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的我,问出这么个欠思考的话,只是自己知道,我在吃醋,这醋吃的是柳思卿的,也就是……自己的,,思然挑挑眉梢:“自然是子卿你啊,这还须得问么?”
我却不依不饶:“我是谁,你知道么?”
“自然晓得,你是柳思卿,已经同我说过不下十次了,不过无碍,你是谁都不重要,你是你就好。”
“我要你明说,你到底喜欢的是凤子卿还是柳思卿。”
……我的脑袋该不会真被驴踢了吧?
“柳思卿。”稍一想想,他却如此回答,出乎了我的意料。
听后,当真是期望了,本已为他会说凤子卿的,唉,我还真是斤斤计较,分明……分明那就是自己啊,可我却,还是失望了。
沉默不知从何言语,于是便起得身去,坐于桌旁的凳子上,自倒了杯茶一口口饮着,所谓以茶代酒,借酒消愁。
听得耳后声响,该是思然也走上前來了,果然,,他看着我,蹙了眉头,“今日你是怎么了?你若不想同我成亲便就罢了,我自不会强求。”微敛了眸,有着说不出的落寞。
这从上辈子就在心中憋屈的那口闷气未消,我只闷哼了声,继续喝着茶,还妄想着能够醉上一番。
不知过了多久,沉默后的他突然开口了,神情颇为严肃的说出了句让我差点儿喝茶水喝呛着的话來:“你不是子卿,你到底是谁。”
我不是子卿……
啧,我不是子卿我能是谁啊?
按按突突直跳的额,我这孩子心性更上了一层楼來:“还怨我将你忘得干净,现今这般,我又怨谁去?”
语落,思然微微一楞,随后欢喜异常,连说话都结巴了:“你是……你是子卿?!”
我又喝了口茶,显得颇为无谓,只双唇开合,不咸不淡的吐出这两个字來:“不是。”
他又疑惑了,“那你是?”
玩笑心起,我牵起唇來,只盯着他那双墨色的桃花眼看进去,一汪泉水很深,还是那般醉人。
“柳思卿。”
他唇上牵出的笑又垮了下去,显得有些失落,这让我心境颇佳。
“真的么?”那双桃花的眼看着我,若是微微一打击,神色就会暗下去,这让我有些不忍。
“假的。”此刻的我,再装不出那般正经模样,嘻嘻哈哈的,碍于思然颜面,也只有颤抖着双肩竭力忍着笑意。
“思然,许久未见了,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多少年?许是百年余了吧,清楚记得,距离自己死后已过一朝,百年,可喜,他还记得我。
思然轻嗯了声,随后面上有些绯红,不知在想些什么,唇上又挂上了我独喜的那抹斯文笑意,“朕的皇后,春宵苦短,你我还是早些熄灯就寝了吧~”
……原來是想着这个,不过瞧瞧思然那嘚瑟样,和特意加重音的皇后二字,不用想也知道,他现下该是在想待会儿如何如何了我吧。
难得的别后重逢,而我嘛,自然是……不会如他愿的,,虽是如此想着,我也只是喜上眉梢,笑弯了眉眼,抿了最后一口茶,将只余下茶叶的杯搁上桌子,将站我身旁的人一栏,极其自然的解了束衣的带,再覆上唇去,含含糊糊和说了句未必有人能听得清的话。
“皇上,这春宵一刻值千金,便让妾身好好服侍你吧~”
这妾身二字说的别扭,不过无妨,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当下,且先停了言语,切莫负了这良辰吉日。
第二日,天渐明,今日的我,前所未有的心情颇佳,看着身旁熟睡的人,那睫毛微颤却未有醒來的迹象,该是太累了吧,于是,我便让守在门外的小公公去报了声皇上今日不早朝了,想來,只一日未早朝该是无妨的吧?毕竟他须要休息,扰了他可不好。
于此呆呆看着,未多察觉,倒看到了日上三竿,身旁的人这才慢慢悠悠睁开了眼來,只是睡眼惺忪的朝我一笑,又微蹙了眉头:“现下几日了?快将我的朝服拿來,再晚些早朝就去不了了。”
“已经去不了了,”我悠然开口,随后一笑,“放心吧,早前就让守在门口的小公公同那些大臣说了,你今日不早朝了。”
他松了口气,又躺下身去,墨黑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全全柔顺贴上了身下的床同枕,随后玩心大起,眯着一双眼似是假寐,扬起唇角却道:“我不上早朝,你也不怕担上了惑君媒主的罪名?”
我一笑:“自然不怕,早前连大奸臣的罪名我都当惯了的,这点罪名,有同无一样。”
他笑笑,不说话了,枕上了我的胳膊又睡的安详,过了许久也未见他醒,又看一旁书案上的奏折一大堆,想想他那幅孩子气委屈的模样就觉一阵好笑。
于是,轻轻的挪出了胳膊,我披了件单衣在身上,穿好鞋袜便坐在了书桌旁,执起了笔帮他批阅起奏折,好看那不叫父皇的父皇有教为君之道,这批阅奏折什么的自不在话下,而这些奏折上所诉,也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儿,我帮着批阅了就成,不过在看见一折子时,我免不得有些楞神,不知是觉得好笑还是如何。
这折子该是几日前的事儿了,上诉的是恳请皇上纳妃什么的,说什么男子同男子有违天理伦长,又说些他引荐的女子是多么的貌若天仙,秀外慧中,贤良淑德,颇具一国之后的风采。
啧啧,不知思然若看到这折子会做何感想,有何表态。
却未想,不知何时思然已经醒了,此刻懒散躺于榻上,两手支着下巴,唇上挂着浅笑睁着双桃花眼看得我入神。
一抬眸便对上了他的眼,四目相对下,他的笑意更深了,我不自在的干咳了两声:“醒了啊,”步上前去,手里拿了方才的那本折子,“你看看。”
他接过折子随手一翻,只不以为意的看了两眼,又将折子交还到了我的手中,笑得却颇为得意:“怎么?吃醋了?”

一百 执意

吃醋?我凤子卿会吃醋么……这,呃,就算是当真吃了醋又如何,是思然的又非别人,洠裁春眉平系摹
一笑罢,“便是我吃醋了,你又怎看那折子,那姑娘……似乎还不错,嗯……颇具一国之后的风采。”
思然笑笑,又躺回了床上,“不必管他,朕有你这么个皇后就够了。”
嗯……这话听着还成,那便将折着搁一旁不予理会。
思然躺在床上也未盖好被子,我虽眼睛不怎么好使,看不大真切,虽思然脸上看起來是有那么点病态,可也不似原先在暗牢里时那男子同我说的那般吓人,想是大病得愈了吧,我将那露在外里的胸膛和着胳膊扯过被子盖住。
思然入睡的快,便是眨眼的功夫,他已经沉沉睡去,因着我的动作动了动身似有些不满,我无奈的摇头笑笑,继而又坐回了桌案旁,帮着思然批阅奏折,怕他累着,能批阅点便是一点,总好过他埋头桌案,每每都弄酸了脖子的好。
再待他醒时,那些奏折已经批阅得差不多了,思然见着,笑弯了眉眼,颇为欢喜。
待他起了身着好装束,再吃过饭食后,他便拉着我颇有兴致的说是去院落里坐坐,赏赏花,我自不会拂了他的意,且这埋头了好些时候,脖子也有些受不了,出去走走也好。
坐于院落内,思然颇有兴致的说着自己的一些趣事见闻,我在一旁含笑听着,间或说上两句,见他执在手中的茶杯见了底,便拿起茶壶为他续上一杯,等他说的口干了好喝。
唉,我的思然变了,不似往常那般不怎么爱说话了,现下这模样在以往是见不得的,虽然那斯文与温雅皆在,可还是变了。
倒是我想得太多了,这么些年來,人啊,总会变的,何况思然现下是皇上,不晓得原先又经历了些什么,这倒让我想起了往常,许久未见,一來王府上的思然赫然一副教书先生那般老态模样,直让我想笑。
旁处总有路过的婢女侍仆窃窃私语,几双眼睛不时的看向我同思然这处,想必是在讨论着我这么男后,和不知怎么的就喜欢上男人的皇上吧,不过无妨,旁人如何说道与我无干,只思然不觉得如何便好。
思然说话的声戛然而止,睁着双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直看得我忍不住老脸通红,不好意思了,他方才一勾唇角,悠然开口:“至方才起,你便在这儿傻笑什么呢?说來听听……”
“我想起了你我儿时的事了,那日在王府的后院里,杏树旁的会面,你可曾记得?我还笑你多年不见同皇上一样古板了……”
这回戛然而止的是我的声音了,我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了,想起了思然他……死时的模样,痛彻心扉不过如此,如何,都难以忘却,即便现下我身旁做着的便是思然,我却还是忘不得,那时,若非我的孤注一掷,思然也不会……
刚这般想着,就被思然用手拍了下脑袋,待我回过神來,便用手抚上了被拍的那处,虽是不怎么疼,可还是免不得带了诧异,思然他做什么要打我啊?
只见得思然微蹙了一双柳叶眉,有些微恼的看着我:“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往事都过去了还这般计较做什么?同你说你也不听,不晓得我见你这模样心中难受么?往日,我也只是想让你快快乐乐活下去罢了,哪曾想你只知道成天携盏茶來依着那颗杏树自哀自弃,那模样,也怪不得仆人会觉得你疯了。”
思然将我数落一番,我只好呆然听着,楞楞的不知如何做答,看着他的眼却感颇为委屈。
“思然……”
许是被我看得不自在了,他低低叹了口气,一改方才温怒模样,柔声道:“子卿,别这般孩子气,你改想想我心中的感受,莫再沉浸往事中,暗自懊恼伤神了。”
我楞然点点头,似乎忽略了什么很是重要的东西,半晌方才想起:“思然,你是怎么知道我总是带着茶去后院那颗杏树旁的?”
思然轻咳了两声:“那时我就在你身旁,魂魄一直未有舍得去地府,所以就一直守着你了……”
呃……我怎么想到了醋好的东西呢……
“一直守着我?……寸步不离?”
思然点点头,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我深吸了口气,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思然他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也就是说,我那般疯疯颠颠的模样,被他尽收眼底也就罢了,我在同清衡这个那个的时候……思然也是见着了的,在同凤吟暧昧不清时,思然也还是见着了的,不敢想象,思然他当时是何总心态,若我是思然,拿命换了心仪之人的平安,却眼睁看着他同其他的人卿卿我我,这这这……我是万万接受不了的。
如此想着,思然却像是看透了我心中所思一般,无奈一叹,“你做的那些我不怨你,我知道你是心系我的,这便足矣。”
“思然……”如此唤着,再深情的凝视,原原本本可以自然而然的加深加深感情,再自然而然的抱在一处,只可惜被一从天而降的物什打断。
思然低低一笑,我则带着恼意的看着落在一旁石桌上的物什,,一只白色信鸽,只是那鸽子翅膀上受了伤还插着只箭,点点腥红染得羽毛不再纯白。
我同思然四目相对,内里都有些疑惑和其他情绪交杂,而后思然伸出手去拾起那只奄奄一息的鸽子,拿下了挂在信鸽腿上的那个小纸条,打开來,少顷,却皱了眉头。
我更是不明所以,思然方才为我解惑:“柳相一行人出事了。”
我楞在远处,难能动弹,思然他说柳相出事了,那不就是凤吟出事了么?!他怎么样了?可是危险?是生是死?
太过急切了,我却张了嘴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來。
“子卿你无须这般焦急,我这便派人前去搭救,毕竟是使臣,在苍狼境内出了事我便不好交代了。”思然蹙这眉头,又命人叫了百人余身手不错的侍卫,正要出发。
“思然……让我去吧。”心中焦急异常,突然发觉自己还是放不下凤吟,如何,我都想去救他,看着他平安了,这颗不老实的心方才能安静下來。
“不行!”思然想也未想便厉声拒绝了我的恳求,脸色也难看得紧,想來是生气了。
可是,我未见过凤吟平安,我怎放得下心來?便是思然不同意,我也要去,如此,却未想过为何焦急,也未思过思然感受。
思然又道:“你是朕的皇后,一国之后随便出入皇宫成何体统!”
一时间不知怎的,我也來怒气,“皇后怎的,你如何也不能缚了我的自由!”说后,却也有些后悔。
我该先静下心來,好好想想思然为何会反常态,用着如此生硬的语气和态度同我说话,可是我未有……
少顷,思然坐下身去,勉强镇定了心神:“好,很好,你走吧,如何做都可以,我不会缚了你的自由。”
一听这话,方才觉得不对,刚想说些什么,思然却只摆了摆手,一手抚上了额不再讲话了,我悻悻然住嘴,一想凤吟此刻或许性命堪忧,只不再理会思然,同那待命的百來人侍卫出得皇宫去,向着凤吟所在之处行去。
转身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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