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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入赘-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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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爹爹是这般的喜欢娘亲,喜欢到让旁人生妒的地步。
还记得,儿时的时候,因着好奇,我曾一步一蹦的尾随提着一壶酒,神游太虚的爹爹悄悄溜进了小竹屋内,竹屋呈内外两室,外室的摆设极简,一方书案,一张竹桌一把竹椅,一张软榻,除此之外只余下屋内高悬正中的一副丹青。
我从门旁探出脑袋,偷偷看着爹爹对着那副高悬的丹青郁郁苦笑,或痴或怅。
抬手,一壶浊酒尽饮,爹爹怕是醉了,且醉的很厉害,脸上红彤彤的,很是可爱,我还洠Ъ獍隳Q兀匀恍老病

七十九 思家

现下还记得,那丹青上绘的是一男一女,女子着着一袭粉红罗裙,墨发随风,俏皮可爱,小鸟依人般的倚上了一旁的男子。
男子一袭青衣飘然,长发垂在身后,这人虽没爹爹美,但却也有一种说不出的让人倾心以向东面容,脸上虽是淡然,却隐隐中透着一股无奈同不耐混杂的神色,似真似假的眼有些飘忽,不知在看何处,或是想看何处。
为何爹爹一人住的小竹屋内会挂着这么个画像呢?难不成是爹爹的什么人么?
而后来我才得知,原来那画上的男子是爹爹中意的人,男子身旁的人是我的娘亲。
几年间的日子,总是伴在爹爹身旁,日子真好,我不想其他的事扰了能独自陪在爹爹身旁的快乐时光,自然忘却了从出生以来就带的那股执愿。
可好景不长,美好的日子总是容易从指缝中溜走,一去便就不返了,而一切来的突然,总是让人接受不来。
“爹爹,思卿不想走,思卿想留在爹爹身边,一直陪着爹爹,好不好嘛?”我摇晃着爹爹的胳膊,对一向宠着我的爹爹撒着娇。
爹爹笑着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转瞬又在纸上写到:‘思卿乖,听话,待学会好了所有便回。‘我摇头,拼命摇头,睁着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爹爹,装着可怜兮兮的模样,真的不想离开爹爹,真想不明白,我在外人眼里明明是个痴儿,为什么在爹爹的眼里却不是呢?我真失败。
‘思卿乖,爹爹的思卿最聪明,想必要不了多少时日便能学成而归。‘我知道爹爹要我学些什么,因为先前爹爹执笔在纸上写过,爹爹让我习武会剑,让我能文能武,只是我知道,武会,文和琴棋书画我是样样不通,比如在私塾里,我是真的听不进去才打瞌睡的,因此先生没少教训我,从此也就讨厌了我这么个朽木不可雕的学生。
唉呀,现下可好了,这可怎生是好啊,爹爹如此执着,我再怎么撒娇想来爹爹也是不会留下我的,若是学不会琴棋书画,通不得文,我会不会就不能回来陪着爹爹了?
若是……若是要个十七八载才能学成回府的,那爹爹会不会已经有了陪伴左右的人了?那如此一来,我岂不就成了多余了的么?那我学这些又做什么呢……
唉,罢了罢了,爹爹让学便学吧,再久我都学,只要爹爹能够开心,要我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只要爹爹答应我:“爹爹,那不管思卿要学多久,爹爹都等我回来,好不好?”
爹爹笑了,很美,丹凤的眼也有些微眯,如此,也掩不住墨瞳里的风华绝代,微一点头,算是应了,我悬在嗓子眼上的那可小心也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不再迅速乱蹦的让人慌乱了。
搁天,府外便准备了马车,我一步三回头的上了那马车,挥挥小手,将爹爹面上的雅笑牢牢刻在心上,这才放下轿帘,隔绝了我一辈子都忘不得的那笑颜如酒,熏人的醉。
我要去的,是离相府很远很远的一座山上,听小竹说,那里住着一位世外高人,是爹爹的朋友,能让我拜他为师传靠爹爹的拜托,毕竟他二人是好友。
世外高人……
想想看书时见过的,脑内自觉想出一张皱纹满满,一笑就只能见到一条线和几道深深皱纹的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我忍不住学着长辈仰天一叹,虽我这一仰头看着的是轿顶……
成天都要对着一张死板且丑陋的脸,不再是那个总带着宠溺笑容的爹爹,怎么想都觉得别扭得紧,这往后的日子啊,可怎生过得才好啊,唉,现下就想让轿夫调转马头往回跑了,只可惜不能那样爹爹不仅会对我失望还会生气,这样不好,绝对绝对不能让爹爹生气。
两日两夜的行程,总算是到了那远得不能再远的观月山庄,我一下轿,轿夫将行李一丢给我,也不管我接不接得到,直接调转了马头疾驰而去。
我叹了口气,捡起并未接住的那包袱,拍拍上面布满的灰尘,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那里面有爹爹亲手为我准备的日用物什,还有我应要塞进去的一把小木剑,那是我死赖着爹爹让买的,因为看着很有趣,而且又是木头,可以留得很久很久,不会像爹爹给我买的小泥人和糖葫芦一样坏掉。
其实这轿夫会如此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我是大多数人都不会待见的傻子。
正想着,就看见一头发胡子雪白,满脸皱眉,同方才在轿内想的老人家一模一样。
我没记错的话,小竹说的那世外高人叫做玉面公子应该就是他没错了。
嗤——
还玉面公子呢,这么老,也看不出什么先前的英姿俊容,玉面公子,真真笑人的可以。
看那老人家一直眯虚着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看着我也不说话,看得我浑身不自在只好开口了:“想来你就是爹爹说的那位世外高人吧?我叫柳思卿,你唤我思卿就可以了。”
没想到同时间,那世外高人也开了口:“您是柳思卿小少爷吧?老奴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
……啥?
老奴?!
他怎么这么自称?
莫非还是我爹爹的仆人?爹爹居然骗人了,不过爹爹真厉害,世外高人都是爹爹的仆人呢。
“这包袱还是老奴来为小公子拿吧,”见我似在走神,从未有所防备的我手中轻而易举的拿过了包袱执在手上,又说:“小公子随老奴来吧……”
后面似乎还有什么话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人打断的话尾:“哎呀,这便是柳静文的孩子么?长得还算水灵。”
那声音很好听,不像爹爹的文雅宠溺,是那种玩世不恭的感觉,不过这水灵什么的……若我没记错的话,该是拿来形容小姑娘家的吧?呵呵……这人真讨厌,真当我傻子么?!
那人是男子,着了一袭红衣似血艳丽,玩世不恭中又带了点张狂,墨黑的长发也不束起,就那么搭在身前和脑后,很是随意,桃花眼柳叶眉,美得也张狂,看来,也就双十的年华,同爹爹的年纪不相上下。
不过他很讨厌,竟然将我说做是女子,似问我这霸气模样哪点像女子了?
眨眼间的功夫,他竟已身在我前,一指还挑起了我的下巴,非逼着我看着他。
那红衣男子开口说话了,眼里满满的是趣味:“啧啧,这机灵的模样生得不错,我倒是要看看你这块木头还雕不雕得。”
你才是朽木!
红衣男子一起身,一旁该是世外高人的人竟恭恭敬敬的颔了首,低声说:“公子。”
“嗯,”红色男子一点头,又说,“这里没你的事了,就先下去吧。”
依言,那白胡子老头便转身走了,顺便拿走了么的包袱。
我呆楞原地,动弹不得。
这这这……
红衣男子看向我,不明所以:“怎么了,小东西?”
我讷讷抬头,对上那上丹凤眼,却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只是还处在震惊当中。
莫非……莫非刚才的老头不是什么世外高人玉面公子,而是我眼前这个不会说话的红衣男子才是?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伸着指弹了弹我的额头:“你该不会以为刚才的人便是世外高人了吧?”
我老实点头。
他一听,乐了,‘噗嗤‘一笑,便说:“小东西可真逗,那哪是什么世外高人呐。”
小东西……
你才小东西!
“他不是世外高人难不成你是?”
学着不知哪里看来的样子,挑了挑眉,我看他的眼神中都透着你才逗的意味,他却扬了嘴角,笑容更深了一分,满是得意的哼哼:“正是。”
……他要是世外高人,那爹爹就是高人中的高人,哦,不对,就算他不是世外高人,爹爹也是高人中的高人,总之爹爹是最棒的,无人能及!
他一看我这样子便乐了,“小东西你还真别不相信,在下便是人称玉面公子的月华。”
现下我信了,这么张狂的人是很难说谎的,而月华也是爹爹同我说的那世外高人的名字了,前后细想来,那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子是有称自己为老奴的,如此一来,便说得通了。
不过这么个妖孽的人来做我的师父,顿感头疼。
……
时间过的也快,没想到那日我的所想成了真,这一学就学了十四年,而琴棋书画于我来说,还是不怎么会,可真么去见我爹爹啊。
一叹:“朽木,当真朽木,我那日是昏了头了吧,怎会觉得你机灵呢?”
还记得,这便是先前师父就喜欢说的一句话,现下也是,一教上我琴棋书画,看我那笨手笨脚或是打瞌睡的样子,就在那一边说一边叹,那样子失了张狂,添了无奈,活像教书先生的模样,只是差了大多先生该有的花白胡子,要是师父长了胡子,再将胡子捻在手里,长吁断叹的,那便更像了。
“朽木,当真朽木……”瞧瞧师父现在,听我弹琴那错乱的音,直起了身将琴搁在一旁,一处懊悔去了。
估计是在想那时为何会应承了爹爹的话,同意教会我这永远都学不会的料子呢。

八十 被拒门外

眼看着师父搁下了琴,我自是开心的可以,不过面上也未表露,本着安慰安慰师父那颗受伤的心的念头,我也搁了琴在一旁,慢悠悠渡步上前去安慰他。
“师父啊,您看我这朽木既然不可雕,不如就让我回去吧?也省得惹您不开心了不是?”我笑眯眯的说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他抬起头,弧疑的看着我,挑挑柳叶的眉:“你想回府了?”
我点头:“自然。”
十四年了啊,再过一年,我便双十了,山下的百姓这般年华早便是成了亲了的,或许短短胖胖的小孩子都有了也说不定。
爹爹他……不知过得如何了,还好吗?变了没?记忆里也只是临别时爹爹的雅笑,和久久不散的背影。
爹爹他……可还记得我?可是已经有人相伴左右?已经,有无有我的存在都是一样了?
静文……静文,我好想你啊。
顺带一提,我的小把戏早被师父拆穿,这傻子嘛,自是装不下去了的。
“小东西也要弃我而去了么?”师父的声音难得的有些哀怨,看着我的那双桃花眼亦是。
小东西……
“师父你好生看看,我到底多大了。”挑挑眉梢,我我将脸同师父那处凑近了些,清楚可见的是那双桃花眼帘上长长的睫毛,墨色眸子里流转过刹那诧异的神色,转而又沉寂在那潭深不见底的墨眸里,俊挺的鼻翼,淡桃色的唇,师父果然还是美啊,不过这十四年来我已经长大了,他却同相见时差不多,未变多少,莫非他当真是个妖孽?
不知爹爹现下模样,真想见见,可惜师父死活不肯放我回家。
琴棋书画什么的,女子须样样精通也就罢了,我生为男儿,擅武会剑什么的便成了,何须得学会了那些不一定用得着的东西呢,真是的,想不明白为何爹爹一定要我学成才归家,莫非想支开我?可我想不到爹爹要支开我的理由啊,那时的我便是一个不会得什么的小孩子,何须支开,可我找不到爹爹会讨厌我的理由啊,唉,恼人。
“十岁有九,”师父据实以答,半晌回神,挑着双桃花眼瞪着我,“小东西,你师父我可还没老,眼也还看得清。”
一叠声应是:“我自然知道师父没老,师父还年轻的很呢,不过十四年了啊师父,我想爹爹了,我要回家。”
“你也只是学成了武,琴棋书画一星半点都未学会,你爹爹是不允许的,怪罪下来我可不想担。”师父道。
听这话,我有些微急,心内想的是回家,无论如何也要归得家去:“我不管,我要回家,爹爹怪罪我一人担着,还有,是我执意如此,怪不得师父。”
师父沉默了,未出声,我还以为他是不会答应或是答应了,可两样都不是。
少顷,师父方才出声,话语里不免得有些许落寞,这倒是我头一次见着师父这么一面,不免得有些惊讶。
“连你,也要弃我而去么?唉……也罢,留不住的,始终留不住,不过这偌大山庄,独我一人,垂垂老矣,也是孤独一人,这一生,后落得如此,枉费了少时风流,可笑。”
呃……师父这说的什么话呢。
不过想想也是,这偌大山庄,先前,也便是我儿时时,山庄里还有那老伯,和性子不错的侍女仆从,每每陪我玩耍的都是他们,而后不久,老伯过世了,师父为此伤心了许久,也是,那老伯从师父儿时便一直伴着他,老伯于师父而言,就同爹爹差不多,少了慈爱的爹爹的孩子,又怎会不难过呢,而后,师父又不知抽了哪门子的疯,直接辞退了所有侍仆,只留下我同他,我是不觉有甚,安静也好。
不过问题出来了,师父他这什么都没做过的大公子会做饭么?事实出乎我的意料,他竟会做,虽然味道不怎的,不过勉强还入得了腹。
不过师父说的这话,我怎觉得他会在我走后想不开呢?唉……
我说:“师父,无须这般,一同我一道下山便是,那样有我陪着,便不会孤身一人了。”
“不去,我月华,誓死也不离开山庄半步!”师父那坚定不移的模样让我一阵头疼。
出于心软吧,毕竟是伴了十多年的人,从张狂一瞬变得落寞,我还是难以习惯,我道:“那我还是再留几日,先将琴棋书画学个一星半点再走吧。”
师父一本正经的严肃:“也好,免得到时候柳静文在那写写画画的,不过连你都教不出,辱了我的名声便不好了。”
……
“那好吧。”
接着,便是枯燥乏味到让人想打瞌睡的学习,错乱的音同佳曲共谱,棋被吃得只剩一只,胜负自见分晓,执在手中的短小毛笔,却重的不像话,庆幸的是,勉勉强强的,我也能写出一封书信了,不过字迹丑陋,难能寄回府上去,怕只怕污了静文的眼,这画嘛,师父是泼墨成画,画境逼真到招蜂引蝶,而我,泼的墨还是墨,成画不能。
“朽木啊……你还是别妄想着回家了,哪时学会了再走吧,你要是出去了,我的颜面也能给丢尽。”师父又在我耳边叹息。
我冷哼一声,也不管他的念叨,接着学,而后,师父看我执着如此,又耐力尚佳,便不再在我耳旁念叨那句朽木了,直唤回了小东西,如此,我还是愿意听那句朽木。
这时日一久,终究,我还是将那一心半点的东西学到了脑内,而后,便去了自个儿的房间收拾东西,将身后一直跟着我,着着红衣配着他那怨念的神情活脱脱一怨灵的师父视为了乌有。
要下山了,我也没同静文提及,只道是静文每日忙于政事,抽身不得,我这突然一回去,若能给静文一个惊喜,那便再好不过了。
那一撇间身后的那一袭红衣,让我忍不住抚了额,转过头去,有些哭笑不得:“我说师父啊,你跟着我做什么?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什么无论如何也不离开山庄半步的么?别告诉我你现下反悔了,就算是反悔也不成了,自古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的武功在你之上,师父你就算是想拦也拦我不得。”
师父冷哼一声,张狂,又回到了他的眸底:“谁说我这辈子也不踏出山庄半步了,我怎不知。”
师父……果然还是无赖的。
罢了,这山庄太大,一人住着着实冷清得过了头,既然师父愿意下山,那便再好不过了,府上一不觉多出一人有甚。
于是,我同师父二人便下了山,脚程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习了武,也不觉着远远归家路有多累人,不过师父虽武功不错,可惜很少下山,不出意料的也些吃不消,这半路上得幸遇上了马车,我便雇了那辆马车,直载着师父向着记忆的方向行去。
行在道上,马车里摇摇晃晃,师父竟坐不习惯,奈何走得脚疼,只好乖乖坐在车上,路过茶肆酒楼,偶尔下来吃些茶点饭菜便接着往回赶,不少次我让车夫将马儿停停时,师父总是睡得昏昏沉沉,失了张狂的安静模样倒是不错,因着车内并不大,靠坐上,我只好让师父枕着我的腿睡去,这样他便不用别别扭扭的靠着我,枕着睡,还要舒服些吧。
许是行了一日的模样,到了记忆中熟悉的相府大门,师父还睡在马车了,十四年来我该是长变了的,仆人看着我,以为我是来府上寻人的,会上前来问上一问,我只说自己是这府上的公子,他们竟不信,也不给我开门,或者是信了,不过从来都不待见我这傻子,不给开门再正常不过,因为傻子好欺负啊。
“公子?公子?您看这也不早了,这轿内的那位公子……?”轿夫搓搓手,想离去,奈何师父还没醒,睡在这马车内也不出来,只好为难的看着我。
我会意,给了轿夫一些银两,再掀开轿帘将还沉睡着的师父抱了起来,不过我不得不佩服被这一动作都没弄醒的师父,轿夫拿了银两,喜滋滋的揣在衣襟内,然后便驾着马车渐行渐远。
师父抱着可真轻啊,腰也感觉是盈盈一握就断的类型,也难怪,每天的饭量那么少,怎么也不会有多少斤两,下次一定要让他多吃些,长些肉抱着便不会硌人了。
抱……打住!我想到哪去了。
半晌过去,如何说辞也不见守在门外的仆人给自己开门,真让我有些气恼,抱在怀里的人还睡着,师父虽不重,可抱久了就不觉得了,比如现在,我的手臂酸软的紧,就怕一不留神将师父摔下地去,到时要是在地上将脸蹭伤了,一直注重皮相的师父要是醒来,非气得扒了自己的皮不可。
不知不觉间,天边开始从五彩红霞成了淡蓝暗沉,月儿顶替了太阳的位置悬空而照,夜,逐渐深沉。
师父晕得厉害,还睡着,而我抱着他的手臂也有些微抖,心内自是恼怒的紧,恨不得冲上前去,直削了那两仆人的脑袋。
想归想,终究不能照做,我只有暗暗低咒:这该死的仆人还不肯开门,我这是要等等几年几月才行啊!

八十一 归家

 ……    
正是埋怨时。有些昏暗的前去缓缓行來一辆马车。那车甚是熟悉。而随着马车而行的仆人再熟悉不过。是小竹。
心下不由得大喜。既然是小竹随行。马车里的人也一定是爹爹了。只因小竹是爹爹的随身侍仆。
如此想來。抱着师父的胳膊也不觉得酸软了。就要见到爹爹了。眼下。我只想着爹爹如何了。过得可还好。还记不记得我。见着我回來了会是开心还是如何。
如此想着。竟忘了这轿子何时停在了相府门口。我的眼前。我只是呆然的站在那儿。楞楞的看着一双素白的手将轿帘缓缓掀开。呼吸有些急促。心也像只小鹿似的在胸中乱蹦。我不禁将抱着人的手臂又紧了一分。当一声不满的嘤咛传入耳中。我才后知后觉的将手松开了些。
爹爹洠Ф啻蟊浠M壹且渲械娜宋薅啻蟛睢V皇怯行┿俱病D撬し镅鄱陨衔业难邸'有了往日的神采。也失了十几年前的温文宠溺。虽有片刻失神。不过我知道。他看的不是我。他的眼里多是深深的疲惫。淡然的漠视。我才知。爹爹他。或许已经不再是我的了。
呵……我在想什么呢。爹爹一开始就不完全属于我。他属于娘亲。因为爹爹他喜欢娘亲啊。喜欢到失去过后便一蹶不振。将自己关在小竹屋里终日买醉。我又怎比得了娘亲在爹爹心内的位置呢。
爹爹丹凤眼内的错愕我尽收眼底。他喃喃的。似乎在说什么。更或者。他是在唤着谁的名。我敢肯定。爹爹所唤之人。一定不是我。而后。措开了眼。
爹爹他为何这般冷漠的看着我。为何……同我擦肩而过……
我空出一只手臂。急急拉住爹爹的衣袖。被迫止了步的爹爹毫不掩饰心内的微怒。蹙起了眉头。瞪视着我。眼神有如千年寒冰。让我那活蹦乱跳的心也安静了下來。冻结在一处。静静的躺在了角落的位置。
“大胆。快放手。”小竹一声怒吼。急急上前打开了我的手。我还未回神。他便挤身在我身前。护住了爹爹。活脱脱我是登徒浪子想要对堂堂朝中柳相不轨的架势。直让我僵直了身。哭笑不得。
眼看爹爹转身要走。我方才讷讷喊着:“爹爹……”妄想着他还未完全忘记我。还记得。他原來有一个很疼爱的儿子。
我该庆幸。他还记得。
爹爹站住了脚。些许僵硬的转过了身。那双丹凤眼微微大睁着。有些不相信似的。我又开口唤了声爹爹。他这才缓缓走了过來。面上神情颇多。多为震惊。其他的倒是看不出是欣喜过了头还是如何。
那双素白的手缓缓的扶上了我的脸。又反复摸索着。像是在确认这是真是幻似的。
我笑着。心内的冰雪也在融化。唯有不停的唤着爹爹。伸出手去直想抱抱爹爹。像儿时一般撒撒娇。却显然忘了一人的存在。
一只同样素白如藕的手自我胸前伸出。牵动着手臂上长长的大红衣袖。那红如血的衣袖在这夜里有了府前所挂的灯笼相称。柔顺的料子上直泛着异样的光。妖艳、鬼魅而又危险。
那手将爹爹往后推了推。手的主人这才悠悠开口:“哟。好久不见呢柳静文。你说我教你儿子十几年我容易么。一來就想挤死我。不带你这样报答的啊。”
爹爹楞楞的看着我抱着的师父。似乎现在才发现他的存在一般。丹凤眼眸里不掩的是惊讶。随后薄唇一勾。笑了。
爹爹笑起來好美。这般雅笑。我已经十几年未有见到了。现下见來。还是如沐春风。让我甘愿醉死在这笑容里。
“回神。傻笑什么呢小东西。还不快放我下來。”那双手晃了晃我的眼。逼得我将眼移向不满的师父。依言。又将他放下。而后他又问。“小东西。我睡了多久。”
“一日。”
师父了然点头。褪了张狂的模样。转而对着爹爹嬉皮笑脸。套着近乎:“柳静文。咱俩是多年的好友吧。”
爹爹点头。
师父佯装着困难模样。又说:“朋友有难。你不得不帮吧。”
爹爹又点了点头。还挑了挑眉。那样子似是在说:你闯了什么祸。须得如此。
原來师父在爹爹面前是这般模样的。简直就是不懂事的弟弟每次闯了祸都会回家让哥哥帮忙收拾烂摊子的典范。
师父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既然柳兄连我闯祸了这么麻烦的事儿都肯帮。那我在你这儿住一辈子你不介意吧。”
……原來是为这个。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师父他至于么。
爹爹好笑的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接着小竹便引着师父去客房。我还是洠套 E呐耐腋甙畈欢嗟氖Ω傅募绨颉N剩骸笆Ω改惴讲诺哪切┗啊V劣诿础!
师父仰天。霎有其事的谓然长叹一声。说了句同我所问完全沾不着边儿的话出來:“唉。古人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就这么看着师父随小竹远走。那一袭耀眼的红也不见了踪影。回过头來后。刚好对上爹爹那双如星辰般惹人深陷的丹凤眼里。再拔不出。
“爹爹。”我唤着他。脸上竟有些火辣辣的热。我从哪双丹凤眼里看出了担忧的神色。或许是认为我染上了风寒吧。而后。似乎是为了证明我的所想。爹爹的额头抵上了我的额头。冰冰凉凉的。我只觉得的脸上似乎又烫上了几分。
情况不妙。慌慌忙忙间。我握住了爹爹想要伸上來再探上一探的素手。结结巴巴的说着:“爹……爹爹。那个……我洠露M馔贩绱蟆;褂行┪⒘埂N颐腔故窍冉グ伞H玖朔绾删筒缓昧恕!
其实不然。现在正是夏中炎热的天气。外面间有微风吹过也只觉凉快。哪会像我所说。吹吹这小风就能染上风寒的。
爹爹不以为意。只点了点头。便回了府。我跟在爹爹身后。只想着陪着爹爹走到卧房门口我便回自己原先的房间歇着去。却不料爹爹并未去卧房。只是去了书房。
夏中的天气。炎热的很。爹爹穿的衣较薄。也凉快。白衣纤纤。飘飘摇摇曳曳。现在的爹爹。就同天界的神仙一样。美得不识人间烟火。美得不可方物。只是走在他的身后看着他那单薄的身影很是不忍。只因爹爹真的消瘦了。
有个声音同我说:爹爹他过得不好。
为何不好。府上该是洠烁移鄹旱摹D恰潜鹑恕D恰哪谝丫腥肆恕T谖侨说氖滤秤敲础
我想得莫名其妙。不多时就进了书房。爹爹正襟微坐。提笔研磨。白纸上一排排俊秀小字婷婷而立。
爹爹写着:‘山上过得可还好。'我欣喜点头。原來是我多想了。爹爹心内还是有我的。
‘学得如何了。'
呃……这个……该如何回答是好。
不瞒爹爹。思卿武是会了的。文那一处。琴棋书画我只学会了一星半点……
说出來我都觉得丢人。何况爹爹了。
爹爹见我半晌不答话。勾唇一笑后。又在白色宣纸上写着…
‘思卿长大了。爹爹都认不出來。'确实洠铣鑫襾怼7讲庞胛也良缍闶亲詈玫闹っ鳌
这话不好回答。我干咳了两声。免得尴尬。又岔开了话睿骸暗罱牟缓谩J怯惺裁词旅础?煞窀宜邓怠!
爹爹微微楞住了。想是并未猜到我会这么说吧。执笔的手顿了顿。苦笑一声后。爹爹又写着…
‘再过几日。爹爹便要迎娶公主了。'我楞在原地。像是被人一棍子使劲儿砸了头一般。脑袋昏昏沉沉的。让我动弹不得。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爹爹……喜欢公主么。”
喜欢么。……会的吧。千金之躯的公主。相貌也该是极好的。自小在皇宫长大。品行也该是不差的。
却不想。爹爹竟摇了摇头苦笑酸涩异常。
‘我早已有中意之人。放不下。谈何喜欢。'心被揪紧了。难以喘息。爹爹他说他有中意之人。谈何喜欢。那人指的是娘亲吧。如此。爹爹是不是也不会中意上我了。唉。也罢。就这么静静的陪着爹爹也好。至少能每日都见着爹爹。如此足矣。
“那爹爹不喜欢。同皇上说说。退了这门亲事不成么。”听说皇上可是明君。
‘不行。那门亲事。便是皇上亲赐的。怎能退得。'啧……看样子这皇上也不是什么明君。也不问问爹爹意愿便给人赐婚。真是…
我小心翼翼的问着:“那……爹爹。何时成亲。”
‘两日后。'
快了啊……
我岔开了话睿M兴盗诵┯械臎'的。爹爹有时会点头而笑。有时也会执笔在宣纸上写上一些。算作回答。眼看着夜已深沉。我同爹爹告了辞回屋睡了去。只是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爹爹两日后便成亲了。只是往后的日子多出了一个女人。还得唤作娘。当真……不习惯。

八十二 跟踪

第二天一早,耀目的光晕透过朱红的木窗照射而进,强光直刺得人闭了眼,缓缓睁开后还有些不适,只是那袭血红挡了光不由得让我有些微的恍惚,慢慢靠近时,我方才反应过来,那着着红衣未曾换过其他颜色的不就是师父嘛。
我这师父啊,若是入夜了在市集上逛上一圈,准能让人认为自己是夜路走多了见了鬼,而且算是好运的,遇上了这么个艳鬼。
想到这儿,我不禁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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