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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净我韶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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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华洛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却也没说什么,依旧是沉默。
柳从秋又再接再厉道:“这里丛林叠叠,布得分散倘若敌军打来根本来不及通知,很容易一击即败。其他的让我看看局势再判断。”
蝶衣仍是不信她,柳从秋倒是有些恼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把我关下去逼我,我为你出主意你又不愿听,那就罢了!”
她这话说得和当年的宇文夏几乎一样,却消了很多怀疑,蝶衣还有些犹豫,代华洛突然开口了,“她说得很有道理,听不出什么阴谋来。”
柳从这才满意地嫣然一笑,声音甜腻,“还是王子明理,你怎么就不随了你儿子这点呢?”
回答她的依旧是一巴掌,柳从秋这才老实了,满不在乎地一笑,“给我看看文军的布阵,这一战我定要赢他!”
代华洛别开眼睛,没有看她们。
柳从秋又扯了半天有的没的,蝶衣被她烦得不行,又去给代华洛取药了。柳从秋见她走了才笑道:“还要多谢王子成全。”
代华洛语气轻描淡写,“我只求今夜一死。”
柳从秋讥讽地一笑,“摊上这样的娘亲,还真是生不如死。”
代华洛眼神闪了闪,对她态度也是冷漠,“你不明白情况别瞎说,生于那里谁不是如履薄冰,步步为营,败者只能一死。那亲情算的了什么,能活命吗?”
柳从秋发出一声冷笑,显然是不以为意,但也没再反驳,只是望了望林子里的天空,好像预见了那场火焰,一笑倩然,满是期盼。
“让葬我的火光,为你的加冕庆贺。”
“让我的尸身,成为积垫,铺平你开启盛世的道路吧。”
再垂眸竟是满目的深情,毫无悔意。
代华洛摇头,情这一字该怎么解?可无论怎么样都是情。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九章:埋骨处处尽劫灰
第四十九章:埋骨处处尽劫灰
——郭盛:明月皓皓,照不见归路
这夜的火光冲天,烧尽了宇文夏前路的坎坷,再抬眸已经是铺平的康庄大道。宇文夏始终不忍心让郭盛断掉所有后路,给了他们一个撤退的机会。
方若那里也有了进展,“王爷,在下已研制出解药,批量熬制后给将士们服下即可祛除虫毒。”
“快快给将士服下。”宇文夏赶紧下令,又望着这冲天的火光,郭盛和闻夜都在前线围堵,他给柳从秋留了一条后退的路。
只能希望蝶衣没一气之下把她给杀了,但以蝶衣的性子,这种可能性很小。就着这场大火,天上开始下雪,南方温暖,加上火势太大,雪花还未落下就化作了雨水,这火仍是烧了一夜。
谁也分不清满地的尸体谁是谁,宇文夏一夜未眠,又是满头白发,看起来像个油尽灯枯的人似的。郭盛一回来就看到他这副德行,又生气又心疼,不由冷声道:“怎么从不见你这副样子?!”
宇文夏愕然,未及细思就顶了一句,“把她想成谭溪,你就懂了。”
郭盛本来还能哄哄他,听他这么一说更生气了,“你什么意思?我和陛下从小就是兄弟,是你自己胡想。”
“我和柳儿也从小就是对手,我当时不记得了,可你竟然瞒我,让我亲手把她送到这里……”
宇文夏说道这语气又是哽塞,“这让我怎么对顾师交代。”
郭盛从小到大还是头次被他责怪,而且是为了情敌,心里又生气又委屈,沉默了半天最终点了点头,声音冰冷,“好,怪我。”
说罢转身便走,为了这个人在外厮杀了一夜,一回来却得到的是一通责备,他能不委屈吗?
“小盛?”宇文夏这才意识到说错话了,他本来就情商不高,只是长大后会思考别人的想法,但感情用事的时候也没能想的周到。
这时想追回道歉,却被远远甩在后面,宇文夏追了几步没追上,又停了步子抬手扶额重重地一叹,歉疚无比。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现在反而怪他。不过是因为不愿接受自己无能的事实罢了。”
说罢又因为体虚无力地扶住身旁的营帐,自责道:“宇文夏啊,迁怒是最愚蠢的行为,你真没用。”
郭盛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身看到这个小白脸一脸惶然惆怅地在那站着,心里越发不是滋味。虽然也知道他伤心是必然的……相识这么久的朋友死了,他如果不伤心还是人吗?
但心里就是不悦,他越是伤心就越是不高兴。
宇文夏没敢追上去一是追不上,二是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就算是哄好了还会再惹他生气,还不如等自己缓过来再好好补偿他。
这时佩生突然冒出来,恭声道:“主子,属下刚才找到了这个。”
宇文夏一看,又是大惊失色,他手里的正是他过去不懂事时赠给柳从秋的一柄水摩骨玉折扇,扇面是上等绵料,扇骨是毛竹,晶莹滋润,扇骨为水磨,乌照光亮,风雅至极,柳从秋从来不舍离身。
宇文夏又问:“可找到尸体了?”
“这倒没有,只找到了这个。”
宇文夏点了点头,这才强打起精神,就想往闻夜那里走打听现在的情况,才要抬步就被搂入熟悉的怀里。
宇文夏身子僵了一下,垂头柔声道:“对不起,明明是我的错,却迁怒于你。”
“是我不好,明知道你难过,就算迁怒又如何。”
郭盛真的和以前不同了,宇文夏更是愧疚,只垂头认错,“你别这么说,你要是凶我一顿我还能好受些。”
郭盛反而笑了,“那我偏不凶你,偏要折磨你。”
宇文夏哑口无言,郭盛这才揪起他命令道:“吃饭,睡觉去!”
“可,可是我还……”宇文夏挣扎了一下,被郭盛压了下去,宇文夏接着道,“还要去看看形势。”
“你吃饭,我给你说来。”
宇文夏这才安分下来,被送进温暖的营帐里,他冻得发白的脸色才好看了点,郭盛给他硬塞了各种参粥还有汤水,宇文夏没多久就暖和了起来。
郭盛这才缓缓对他说:“蝶衣大概跑了,也没找到代华洛的尸体。”
宇文夏只是叹气,“照蝶衣的性格她怕是要吃苦头了。”
郭盛不得不认同,虽然不喜欢柳从秋,但她对宇文夏的付出和深情也是能看到的。只不过柳从秋只是对宇文夏一人如此,对别人都太冷太傲了,视他人如同草芥……哦对了,对景关也是另眼相看。
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只能理解为大概是为了宇文夏才去拉拢景关的。
宇文夏喝了几口就不想喝了,向郭盛请示道:“我可不可以不睡觉,直接下令前进?”
郭盛冷冷道:“不可以,你能受得了,前线刚厮杀完的战士可受不了。”
宇文夏又是哑然,无力反驳,只得听话。
“接下来你要接着打?”郭盛试探地问道,“南疆关系复杂,除非灭族,否则很难打垮。”
宇文夏抿嘴点头,严肃道:“我自有计较,蝶衣不是逃回南蛮了吗?我们手上有五十万的大军,配合方若的药物,还不是如同破竹。”
“你的确可以武力踏平南疆,可是……”
“这主意我也还在想,我心里有五种办法,但想来最优的还是以苗制苗,伤亡最小最稳妥。”
“你是说方若?”
“我也只是有个打算,到时候跟情况而变。”
宇文夏莞尔一笑,又瞅了他一眼,想到自己今天犯了这样的错他还是对自己这么好,心里又是内疚,上前环着郭盛不肯放开,在他肩上蹭了蹭,寻求安慰。
“……别发情,睡觉去!”
************
“王子啊,我们还真是有缘。”柳从秋又不是一味求死,趁乱逃窜之下自己也没搞清方向,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小溪边上了,还遇到了代华洛。
代华洛不想理他,可因为他已经四肢尽废,动弹不得,柳从秋自从被擒后话特别地多,而且句句都是嘲讽,不由地好奇问道:“你是怎么到了这里的啊?我还是跑了好久才过来的。”
代华洛瞥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而是漠然道:“我腰上别了匕首,你杀了我吧。”
“我哪敢杀人啊,哎哎我们都到了这里,也算是有缘,不如助我一下。”柳从秋干脆靠近他取下他腰间的匕首,又从他身上搜了搜有什么有用的东西,还毫无歉疚地一笑,“反正您留着也没什么用。”
代华洛:“……”这么做你还是人吗?
柳从秋慢腾腾地把他的东西都搜了出来,也只找到一点防身用品,还有些药物也不知道怎么用,这才摸了摸自己怀里,眼神黯然了一下,一直随身带着的那柄水摩骨玉折扇不见了。
她记忆被蝶衣弄得混乱,记不清过去的事情,可直觉得那东西很重要,也许和那个人有关。但她向来坚强,只是难过了一小下又换上了巧笑,“王子啊,我们都在这里歇息,反正无聊,你不如说说我的过去吧。”
代华洛不想理她,但又无能为力,沉默了半天才冷声道:“你杀了我吧!”
“哎呀,为什么不好好活着呢?多少人就是瘫在床上也要活着,说实话如果我四肢废了我也不会寻死的,这个世界多美好,那么多人那么多事等我去听去看,何必为这些小事忧愁呢?”柳从秋慢腾腾地说风凉话,语气有种欠打的淡定。
代华洛肯定,如果他此时能动,一定会扑上去堵住她的嘴。
……可是他不能动。
被絮絮叨叨烦了将近半个时辰后,代华洛终于开口提醒道:“你该走了吧?”
“本来是这样的,可现在想来,把王子一人扔在这里岂不是不妥?”
“没关系,我一个人挺好的。”代华洛诚恳地说。
“不不不,我哪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啊。”柳从秋继续摇头晃脑,起身轻推他那带着滚轮的藤椅,嫣然一笑,“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王子在这里死掉的。”
“……”
这年代求个死就这么难吗?代华洛只好问:“你又打算去哪里?”
柳从秋又笑,“我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人能去哪里?不如回南蛮吧。”
“……不要。”
“那王子说说我该回哪里?我过去是什么人?”柳从秋柔柔地笑,看起来却像只精明的狐狸。
代华洛又是沉默了半天才开口道:“你或许只是,宇文夏门前的一棵柳树。”
“宇文夏?”
柳从秋眼睛蓦然睁大,好像只要听到这个名字所有的事都倾泻而出似的。
夏郎,血溅江山,又怎敌你侧眸一顾?
我心口淌血,亦要为你开这太平盛世。
“你错了。”柳从秋僵了半天,才缓声开口,语气不再轻佻而嘲讽,“我连这个资格都没有。”
“你可以走了吧?”代华洛依旧关心这个问题。
“小女子还是不能放着王子不顾。”柳从秋语气真挚而诚恳。
“……”妈的,谁把她弄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章:擦过染血的脸颊
第五十章:擦过染血的脸颊
——宇文夏:出鞘处,长剑映风华
赶在年前,文军直接南下,有了方若的防身药物一路势如破竹,直劈南蛮部落。看得出宇文夏也开始急切了,指挥的越发猛烈。
宇文夏对着三军放话了。
“早点打下了南蛮,将士们回家过年!”
充分表明他要在年前打到底的决心。
“王爷,蝶衣是一定要杀的,还请王爷到时候交由在下动手确保万无一失。”眼看就打到寨子前了,方若提出了这个要求,宇文夏这少见的急促手段也是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郭盛表示他努力地不吃醋……办不到!
宇文夏因为这件事不知道被他收拾了多少,还是没用,说什么也要把柳从秋救回来。
夏千风也知道他们的友情,看在他用兵也并没有不妥,也就没拦他。
大兵压在山脚的时候,宇文夏本来还打算派人去谈谈条件。结果派去的探子终于有了回应,好像并没有柳从秋的消息,柳从秋根本就没回来。
宇文夏沉默了一下,马上下令,“不用谈条件了,直接杀进去!”
手下:“……”王爷真的生气了。
郭盛:“……”回头你等着。
部落里虫毒更多了,宇文夏下令点上方若特制的防护烟药,方若则淡定地站在高坡上,嫣然一笑举起青色竹笛吹奏出一段诡异的音符,放出的迷烟让人眩晕。宇文夏容貌早已褪去了青色符号,再回到这里表情只是平静,平静得吓人,像是来复仇得修罗。
南蛮部落的族人哪见过这样的场面,一个个拿刀的文军,尤其是郭盛手下的三营更是个个都紧绷着肌肉,像是战神般恐怖骇人。
宇文夏还没冲动地下令屠村,而是波澜不惊地看着被尽数压制下的南蛮村民们,缓缓向前走去。
“小盛。”
“凌将军。”
“景先生。”
“柳儿。”
他每走一步就念出一个名字,站到了蝶衣的面前,与她对望,眼里没有仇恨也没有怒火,只是平静地像一潭墨色池水。
宇文夏静静地看着她,黝黑的眼底里隐着即将爆发的怒意,现在的他看起来真有些骇人,仿佛来索命的魔鬼。过去的一年蝶衣也只见识了他的狂妄,去没见到他这副冰冷嗜血的模样,不由也有了些怯意。
宇文夏缓缓开口了,语气冷漠,“蝶衣,你欠的太多了,一条命怎么够还?”
“宇文夏,我是你娘亲!”
宇文夏眼里没有任何变化,静静道:“你不说我还忘了呢,还有宇文夏。”
蝶衣却也不畏惧,而是大笑,“你想杀我,你以为你杀得了我?!”
宇文夏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让开了一步,让蝶衣看清他身后的蓝衣身影,方若嫣然一笑,却是一副江湖人士的大半,“好久不见蝶衣,你还记得我吗?”
蝶衣回忆不起来,方若摇了摇头似乎在叹气,语气与不是叹气,“你当然不记得我了,不过你该认得这个。”
方若肩上爬过一条带着金甲的金色虫子,她抬手逗弄了一下笑道:“我本不想为父母报仇的,可你坏事做的太多,我不得不找回来。”
“宇文夏!”蝶衣尖声道,“我死了,你还能铲平整个部落吗?!”
宇文夏还是没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
方若却回答了她,“蝶衣,我们斗蛊吧。”
……斗蛊?蝶衣睁大了眼睛,方若接着道:“死生不问,败者既死,拿出你看家本领来。”
“方若,我凭什么和你斗蛊?!”
“是啊,凭什么?”方若重复了一遍,又是嫣然一笑,目光里尽是冰冷,“凭你杀了大王,凭我正是被你害死的代青的女儿,凭你搅得部落鸡鸣狗跳,凭你和你儿子苟且!”
“闭嘴!斗就斗!”
从她说出蝶衣杀了大王时整个部落都哗然了,越是往下听越是震惊。代青正是当时最被看好的蛊女,后来不知为什么全家都被一把火烧死了,方若也不见了踪影。
宇文夏眼里一直是冰冷,默不作声地看着,看蝶衣的眼神像是看一个死人。他现在像是一把出鞘了的剑,浑身都是杀气,没了过去的温柔。郭盛终于看不下去了,叮嘱了一下三营没什么问题了便过去拍了拍他肩膀。
见也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就悄悄地从后面抱住他。感觉到是他,宇文夏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了下来,紧咬着嘴唇抓着他的手,眼里是无力的难过。
郭盛能明白他想说什么——我把柳儿害死了,我对不起顾师。只得柔声安慰道:“柳儿不会希望你难过的。”
宇文夏眼神才放柔了一些,没了杀气凌凌。
那边方若和蝶衣已经开掐,蝶衣吹奏出一段忽远忽近的笛音,没多久就传来一阵沙沙的贴地爬行声,映入眼帘的是色彩斑斓的各式虫子,蝎子蜈蚣什么都有,因为数量太多,几乎要堆成小山。
这阵势估计要灭他们一个军队都没问题。
方若表情没有一丝惊惧,反而抿嘴一笑,“瞧瞧你现在的模样,脸色发青,想必是以身养虫吧?”
“方若,你还年轻,我玩虫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蝶衣眼神阴鸷,她是部落的蛊女,就算到了现在的地步,谁敢质疑她?
方若嫣然一笑,容貌却是如月般动人,两人谁更讨人喜欢很明显,“你这个人啊,谁说养虫偏要这么养的?你可去过大漠?可踏遍这山河?”
方若把竹制青笛别在腰间,目中却是柔情,打开她宝贝似的收着的罐子,里面爬出来的竟然不是冲,而是两条一青一白的蜥蜴,见了这么多虫子那绿豆似的黑色眼珠马上兴奋了起来,开始吞食这些虫子。
蝶衣的虫不是普通的虫,然而这蜥蜴像是习惯了似的,一口一个,完全就是吃点心的感觉。
“方若!你怎么能用这个?!”蝶衣惊叫,“这算不得蛊!”
方若理直气壮,“为什么不算?这是我在大漠捉到的宝贝,养了好久。”
说话间大势已去,层层彩色虫子慢慢褪去,方若肩上的金色甲虫也蠢蠢欲动,战意凛凛,方若一笑,“瞧,它也等不及了。”
蝶衣见了它眼里也有了怯意,方若接着道:“听说你曾借用过它?用来吃了谁的魂魄?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呢?它其实不喜欢做这种事……”
说刚说完肩上的金甲虫就飞了出去落在了蝶衣的身上,蝶衣一声尖叫,接着发出一阵阵惊恐的惨叫,她显然知道这是做什么的。
她当年就是用这个啃掉的宇文夏的魂魄,让他变成了一具傀儡。
宇文夏平静地看着,被郭盛安抚后已经没了之前的冰冷,却也没什么反应,看着蝶衣的惨叫声越来越弱,直至消失。
金甲虫才飞回方若的肩上,一副吃饱喝足的餍足模样,方若奖励似的逗了逗它才冲着其他族人一笑,“各位都看到了,蝶衣输了。她杀了大王,挑起纷争,理应处死,至于二十年前那场惨剧,我是蛊女代青的后人,由我动手合情合理。”
现在蝶衣已死,南蛮王也不在,部落里的村民像是没了头的群羊般,宇文夏思忖片刻正要开口,就听到一声。
“夏郎。”
宇文夏:“……”什么情况?
郭盛:“……”这都能活下来,生命力到底是多强?
这个听起来又甜又腻的声音就是化成灰他都能听出来,宇文夏朝来的方向一看。
柳从秋还是一副婷婷袅袅的儿女之态,前面推着的轮椅上坐着的还是代华洛,柳从秋巧然一笑,“我想王子或许对夏郎有些帮助,就一起带来了。”
代华洛:“……”我也不想的。
宇文夏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代华洛,以苗制苗,不得不说柳从秋还是最懂他的,便忍了下来,上前对着代华洛柔声道:“大王已死,王子还请节哀。”
代华洛:“……”早就死了啊。
他看代华洛不吭声,而是瞪着自己身后的郭盛,却像没看见一样地继续道:“之前你们都受了蝶衣的欺害,王子也因此断了手脚,本王身为友邻理应为南疆居民扶起正统。”
代华洛好像想到了他想做什么,有些震惊地问:“蝶衣死了?宇文夏,他也是你娘啊。”
宇文夏诚恳地拉住他的手柔声道:“我也知道你们母子情深,但大义灭亲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希望王子也能理解。”
知道自己说什么也会被扭曲,代华洛沉着脸不说话了。
宇文夏继续道:“本王还是希望王子能继任南蛮王之位,不然后继无人南蛮若是动荡本王会过意不去。”
代华洛:“……”你还能再装一点吗?
“至于蛊女的位置,我想没人比方若更合适。”
方若一愣,问道:“谁要留着这当蛊女啊?!”
宇文夏莞尔一笑,“方若姑娘切莫谦虚,您来就任最为合适。”
“不是啊,这……”
“那就拜托姑娘了。”
“……”
代华洛和方若深深地感觉到了宇文夏的腹黑,都有口难言地被就任。
两个人还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宇文夏这么做一是为了让方若制约代华洛,代华洛四肢已废,被方若控制也是容易。
二是方若自幼在中原长大,她掌权后一定能促进两族之间的交流,于国于民都是利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一章:死局无解也自嘲
第五十一章:死局无解也自嘲
——郭盛:前梦已醒,无路觅因果
宇文夏依旧是气定神闲地指点江山模样,犒赏三军,处理南蛮族事务一一吩咐,模样依旧是温柔得如沐春风,仿佛之前的冰冷煞气只是幻觉。
柳从秋看他事情都吩咐地差不多了,抽空补了补妆才上前又唤了一声,“夏郎,好久不见。”
宇文夏这才看了她一眼,柔声唤了一声,“柳儿。”
柳从秋眼里闪过倾慕的光芒,看着他容貌恢复了,一切都好觉得什么都值了,又柔情地唤了一遍,“夏郎~”
宇文夏突然淡淡道:“景先生大概醒了,你去看看他吧。”
柳从秋:“……”夏郎好像更无情了。
宇文夏重要事情都吩咐得差不多了,一眼都没多看她,而是跟到郭盛身边小心翼翼地试探,脸上全是讨好的笑,“小盛。”
郭盛瞅了他一眼,没理他。
宇文夏知道自己惹他生气了,而且惹了好几天,也不敢硬来,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柳从秋眼睁睁地看着也没有办法,突然感觉到一阵杀气,先是愕然,然后抬手抿嘴一笑,“王子,啊不,您已经是南蛮王了,还有什么不满足吗?难道是想感激小女子把您送了回来?不过是举手之劳,算不得辛苦的。您要是实在感激不过,就替夏郎治理好这南疆地域吧。”
“……你会不会想太多了?”代华洛恨得咬牙切齿,要是他能动,只要他能动一定把这个女人的嘴堵上。
柳从秋夸张地顿了一下,然后又是露出一抹坏笑,“大王啊,您不会是日久生情了吧,这您就别指望了。南蛮这么多姑娘哪个不是浑身发青,满脸符纹的,配您刚刚好。”
“……把我的刀还给我!”
柳从秋一脸讶然,啧啧道:“这刀很值钱吗?那小女子还真是唐突了,这里陪个不是了。”
说着从自己怀里找出他那把匕首,轻柔地塞回他腰间,柔声道:“还请大王日后莫失莫忘情依旧。”
“你该走了吧?”
“说来是该走了,这地方我也实在不喜,大王可要保重,哎哎真是不舍。他日若是来南部玩,尽管找我,千万别客气。”
柳从秋抿嘴一笑,婷婷袅袅地往山脚的方向走去。那模样干脆利落,哪里是恋恋不舍的样子。她穿着一身浅绿,最重仪态,步子妙曼,冬天的阳光不刺眼反而是柔和,洒在她身上镀上金绿色的缠绵。
柳从秋走了几步,感觉到那道视线,回头脉脉一笑,却纯是戏谑。
“活着真好。”
代华洛沉默,活着真的好吗?
方若不知道从哪里走来,见了他也是凉凉道:“大王如今行动不便,还是不要乱跑,免得出了什么事情。”
代华洛闭了闭眼,淡淡开口道:“带我祭拜一下我娘吧。”
***************
景关昏迷了很久,刚醒来就听说战事已经打完了,南蛮易主,新王与大文交好……这都发生了什么?
景关突然想起昏迷前柳从秋把他迷晕的画面,赶紧问郭盛,“柳儿还好吗?”
郭盛冷声道:“活着,受了些伤。”
宇文夏善解人意地解释道:“柳儿为了你被南蛮擒住,却不愿害了你,九死一生逃出来见你,刚才我瞧她太累了才让她去休息的。”
郭盛:“……”简直是睁着眼说瞎话。
景关却丝毫没有怀疑,而是低头喃喃地重复道:“柳儿是为了我才被抓的?”
郭盛:“……”你难道没看到宇文夏眼里的算计吗?你瞎了吗?!
宇文夏则柔声安慰道:“先生切莫自责,柳儿都是自愿的,我想她也不愿看到先生为她难过的。”
景关忙问道:“她伤得可严重?”
宇文夏似乎在犹豫,最后下定决心道:“柳儿的容貌你是知道的,她脸上留了疤痕,大概……”
他这话说得模棱两可,他们都知道柳从秋特别注重容貌,平时打扮也要花个很久,如今脸上受了伤对她来说肯定打击不小。景关脸上也是黯然,全是不忍,“她受苦了。”
宇文夏继续道:“她这几日虽然嘴上不说,可我与她相识这么久又怎么不会看出她的自卑呢?”
景关更加自责,“都是我不好,害的她这样。”
宇文夏也啧啧叹道:“她现在这样,小盛也要休了她的,她毕竟还是个女孩子,总要有个依托的,只是不知道谁会肯娶她了。”
郭盛在一旁看热闹,他没宇文夏那么无耻,说不出口。被宇文夏瞧了一眼暗示了一下,才不得不开口道:“我不是不想照顾她,只是已经跟宇文夏互许了终身,再容不下他人。”
他这话虽然没有直说,但也是明白的表明符合了宇文夏的观点。
景关醒来后被他们这么刺激,愧疚万分,且不说真假,柳从秋是为了他被擒,以命换命是铁一般的事实,不由怀疑。
正这时帐门被推开,柳从秋巧笑倩然,“夏郎,你让我取的药我取来了。”
这才看到景关醒了,又是温声笑道:“景先生终于醒了,这几日一直昏迷可让我们担心极了。”
郭盛瞄了一眼宇文夏微微翘着的嘴角,这家伙完全就是一副“成了”的表情。他实在装不下去,就拉了宇文夏告辞。
柳从秋莫名,赶紧把药碗递给景关,想要跟着走。景关却突然拉住她的手腕,柳从秋一惊,这是怎么回事?景先生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柳儿,是我害了你。”
柳从秋愕然,似乎是明白了,赶紧笑道:“说哪里的话,都是同僚,算得了什么。”
景关又盯着她还结着疤的脸,声音更加沉重,“即使有所损伤,你依然是貌如天人。”
柳从秋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说,但也应和道:“这是自然,毕竟我娘就是个美人。景先生千万别内疚,不是你的错。”
……原来柳儿是想用夸张的话来掩饰自己的自卑,为了不让我内疚吗?这样坚强善良的女孩上哪找?景关越发把她往好了想,又是一阵沉默,最后下定决心似的坚定道:“郭将军若是要休你,我,我……”
“他要休我?!”柳从秋头次这么激动,惊讶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回走了两步又坐下了,再次问了一遍,“真的吗?他这么说的?”
景关艰难地点了点头,诚恳道:“你放心,我,我虽然只是个穷书生,可一定会对你不离不弃的。”
什么?柳从秋又愣住了,想了半天给自己找了个解释:因为郭盛说景关肯娶他才休,没想到自己救了他一命反而因祸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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