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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不相得-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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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琰点了点头,扬手正欲摇醒睡过去的欧阳风,欧阳风却自己睁开了眼睛,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盯着叶琰看,祈求着道,“侯爷,您能留下吗?”
  叶琰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没有拒绝,“嗯。”
  见叶琰答应,欧阳风忽的一下从凳子上蹦下来,向司空镜跪地俯首道,“恭送陛下!”
  “你……”司空镜怒视着那孩子。
  欧阳风俏皮的眨了眨眼,浓密的睫毛一上一下的煽动着,配上一双黑宝石似的眼睛,好看极了。
  司空镜念到朝中还有事要处理,习清慕又忽然出现的缘故,司空镜也觉得不宜在外多留,因为那道与叶琰共享山河的旨意已经让习清慕大怒了,他还不想让习清慕更怒。
  “那朕走了!”临别之际,司空镜也不忘在叶琰唇上落下一吻。
  见司空镜远去,叶琰也长叹了一声,唤人将欧阳风带了下去。
  欧阳风亦是个不安分的孩子,本来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叶琰一霎,可因叶琰说一句,不洗澡不准跟我一起睡,便蹦跶着跟人走了!
  人都散了。再也没有外人了。
  叶琰也不在安静的坐着了,起身靠着圆柱,仰望着夜空,星璀璨,月皎皎。愁绪无限挂心头,清泪默默眼中淌。无情的兄父,他实在想不通自己的父亲和兄长为何都要这样对自己。
  想着那迎面而来的一刀,还有那将他逼下悬崖的决绝。亦还有那真诚话语,含情眼眸,他们的深情和绝情终究还是将他逼入了死亡之地。
  没有了一切,仅剩一具还有知觉的躯体,去享受一个陌生人带来的情爱。
  这……还是自己吗?叶琰总是忍不住这样问自己。这个问题一直萦绕着心扉,始终得不到答案!
  


☆、世事纷扰惹心乱,清澈瞳眸染尘埃

    梦绕心,难入眠。欧阳风贪婪的抓住这难得的机会,紧紧的抱着叶琰不放。叶琰也不去推开他,映着昏暗的光线怜惜的看着似已熟睡的人。
  忽然,帘子晃动了一下,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被人掀了开。只见公孙玉一脸坏笑的站在床边,俯视着床上的人,欧阳风怒着睁眼,死瞪着公孙玉。公孙玉俯身捏了捏欧阳风的小脸,“小小孩子,竟然还敢藏着这份心思……”
  “我藏着什么了?”欧阳风做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对于公孙玉的忽然而来,叶琰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半坐起了身子,看着公孙玉道,“有什么话吗?需要我跟你出去单独谈吗?”
  “这话不是和小孩子听。”公孙玉一脸胜利的眄了欧阳风一眼。
  叶琰跟着公孙玉离开了房间,将欧阳风一人留下。
  欧阳风不服气的想要跟出去,公孙玉随手在他身上点了两下,他便动弹不得,只好失落地躺在床上睡觉。
  关上房门的那一霎,公孙玉也不忘回头嘲笑欧阳风一番。
  叶琰道,“与一个孩子,你也这番较劲。”
  “他可不是普通的孩子。”公孙玉正色道。“其实习大人这次来就是来调查这个孩子的。”
  “他是来调查与我相关的一切,而不仅仅只是这个孩子。”叶琰道,凝眸看着公孙玉道,“谢谢你。”
  “谢什么?……其实……”公孙玉吞吐着,原地踌躇了会儿,长吁短叹了几声,“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忽然有点想离开这个世界了!”
  叶琰微微的颦了颦眉,公孙玉笑着耸了耸肩,“如果阿雪能够从中抽身而出的话,我真的想和他一起离开。只是……他不能……”
  听着这一番有些奇怪的话,看着神色大变的公孙玉,叶琰想了想,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如果知道,我会解决……可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迷茫……”公孙玉说着已开始烦躁了起来,可他依然强忍着,努力不让自己在叶琰面前发疯。
  “这一年,我想了很多。甚至比我这一生所想的问题都多,包括阿雪的来历,你到梨姜的目的,还有你父兄的所作所为……甚至还包括我们每次相见的时间,说过的每一句话……这些,我都一一的回忆了很多遍……”公孙玉懊恼的抓着头发,垂着头断断续续的把话说完,又仰头看了看夜空,顿了许久,公孙玉沉重叹道,“我怕死!”
  叶琰怔了怔,惊讶的看着他,他知道,公孙玉一定还会接着说下去。所以他没有急着插话。
  “原本我以为我什么都不怕,包括失去亲人,丢掉家产,包括没有阿雪,还有自己的生命。可当我们从湮国走过一趟,当我连呼吸都无法保持正常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害怕失去,我不能没有阿雪……”公孙玉似呆似疯的望着叶琰。
  叶琰沉默的宛如石雕一般,只有衣袂纷飞。
  “你明白吗?我怕死,我什么都怕……我想抽身而出,可我不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或者即将发生什么……”公孙玉痛苦的往后倒去,躺在冰凉的石板上。
  风静静的吹,枝桠轻轻地摇晃。
  叶琰一直默默地站着,眼神迷茫无光。
  良久,公孙玉翻了个身,波动的情绪似已平缓下来,“人前我还得和往常一样,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疯了……”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看着公孙玉良久,叶琰问道。
  “因为,生死那一霎,我们是在一起的。”公孙玉凄笑道,“那个时候你没有抛下我不管,我也没有丢下你不顾,至少证明彼此都是可以信任的。”
  “如果冷雪要走,陛下是不会阻拦的。”叶琰道。
  “可他不愿意。他死也不愿意,如今的他甚至连见我都不愿意见了。我和习大人已经回京将近半个月了。我去找过他很多次,每一次他都避而不见。这更让我觉得害怕,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发生。”谈话中,公孙玉的面色已经平静了许多,没有了开始的激烈波动。恢复了平时的冷静自若。
  “是因为今晚他的忽然到来,让你更加确认自己的想法。”叶琰猜测道。
  “嗯,一直都避而不见,忽然出现,那诡异的气氛,我觉得自己都快崩溃了。回去后我想了很多,始终没有办法凝下神来,想找一个人谈一谈,可又不知道该找谁……只好来找你。”公孙玉道。
  叶琰略微颔首,嘴角浮现一抹浅浅的笑意,带着几分关切的问道,“那说完了,感觉可好些了?”
  “好多了,说完了,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还能思考,不会似疯了般的乱撞。”公孙玉换了个姿势平躺在石板上,两手枕着脑袋,望着夜,明月有些朦胧了,星辰也有些暗淡了。
  “那我也可以回去了。”叶琰无情的转过了身,留给公孙玉一个背影。
  公孙玉也没有叫住他,闭着眼睛享受着夜的宁静。
  第二天,又是很普通的一天,和往常并没有什么区别。
  早朝刚过不久司空镜就亲自来将叶琰接回了宫中。分别的时候欧阳风非要缠着跟去,最后因司空镜不乐意,以帝王的身份胁迫道。所以欧阳风不得不败下阵来,委屈的缩回了头去。
  往宫中走了一段路程,叶琰有些怀念的回头看了眼已经消失的府邸,司空镜问道,“如果你当着舍不得,一会儿我便派人将他接到宫中来就是了。”
  叶琰拒绝道,“只是觉得他和我小时候有些像。”
  “你小时候也这么惹人厌?”司空镜略惊讶的看向叶琰,不敢相信的摇头。
  叶琰道,“幼小的年纪,稚嫩的脸庞。一双美丽的眼睛,早早的就染了尘埃,虽然黝黑明亮,但却幽静深远,里面好像永远都藏着不能说的秘密。”
  司空镜听着略呆了呆,这确实是他没有感觉到的。叶琰道,“虽然很美,但却不让人喜欢。”
  “琰……”司空镜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这无疑是最大的悲哀,同时这也是无可改变的现实。叶琰倾身依入司空镜的怀,平稳的呼吸落在司空镜的心头。
  司空镜将下巴搁在叶琰的头上,低声道,“这一生,我们不会分开的……”
  叶琰闭着眼应道,“但愿吧。”虽回答的随和,心里却也乱成了一团,昨夜公孙玉的字字句句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作者有话要说:  


☆、黑白棋子落满盘,胜负皆在君之手

    一晃几个月便过去了,每一天司空镜都很忙,反倒是叶琰无所事事,每日除了画会儿画,看看风景,弄两首曲子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事可以做了。
  偶尔司空镜也会问,琰,你若是觉得无聊或者闷的慌的话可以去城里走走,不用……
  叶琰也会不动声色的打断司空镜的话,不用,我喜欢看着你忙。
  司空镜听罢笑着看向叶琰,只见叶琰依然端正的坐着,手指拨弄琴弦。日子过得很平静,叶琰的气色也好了很多,只是面色依然卡白,暗红的眼眸少了许多神色,长发披下挡住了那一道梅枝状的伤疤。
  司空镜也从没有提及过伤痕和眼睛的事,他总是喜欢怜爱的抚摸着叶琰脸上的伤和叶琰的眼。轻轻的抚摸着叶琰的伤口和眼好像成了司空镜人生最大的享受,乐此不疲。
  热夏的风是燥热的,就算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衫也会满身大汗,阳光更是耀眼,重纱遮挡,阳光依然穿过了细缝,洒在案上。司空镜疲倦的打了个哈欠,放下了手中的笔,起步走到叶琰身边,伸出手将叶琰困在怀里。“今年的夏天比往年都要热。”
  “冷雪去了哪里?”叶琰沉思着,好像并没有听到司空镜的话。“从那次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他。”
  “他出去办些事。”司空镜道。
  叶琰又道,“那公孙玉呢?”
  “他的手受伤了,现在连剑都没有办法拿起,一直在家中休息。”司空镜解释道,将脸往叶琰身上凑近了些,轻柔的呼吸落在叶琰的脖子上,叶琰身子轻轻的颤了颤,有些尴尬的往外挪了挪,脸上泛起微微红晕。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身体会变得这么的敏感,只要司空镜一靠近自己,身体就会有反应,而且越来越控制不住。因此,让他对司空镜产生了想要逃避的想法。可偏偏当他离司空镜远上一点的时候又会忍不住的想。甚至在安静的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他还会不停的回忆两人交好的画面。这让叶琰觉得十分尴尬。
  “怎么了?”司空镜问道。
  叶琰索性从司空镜怀中站了起来,掀开纱帘,站在阳光下,白衣泛着朦胧的光晕,将他笼罩的好似随时都可能随风而去的仙人一般。
  “公孙玉伤的这么重,怎没听人提及过?”叶琰道。
  “我以为他告诉过你。”司空镜道,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清澈的茶水倒入碧绿色的玉杯中,轻轻摇晃,水中还倒映着司空镜的笑靥。
  叶琰回头,正见司空镜对着茶水浅笑,“笑什么?”
  “能看着你,真好!”司空镜答非所问。
  叶琰脸红的更厉害,身体上的反应好像也更厉害了些。“你先批阅奏章吧,我去看看公孙玉。”
  司空镜歉意的道,“记得早些回来,近日都很忙,没办法陪你去。”
  “又非小孩,岂是去哪都需要有人陪。”叶琰怨道。虽说两人一直都是朝夕相处,可司空镜却忙得除了睡觉的那两个时辰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时间。
  司空镜好像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更忙的时候,连睡觉的两个时辰也没有。叶琰从来不会去翻阅那些奏章,也从来没有人会将国事往叶琰这里报,虽然他拥有与司空镜相同的权力,但他却从不插手任何一件天下之事。除非司空镜亲自开口向他征求意见。
  许多时候司空镜也会抱怨,好歹你也挂着与朕平齐的名号,怎的就不帮朕做些事呢,想累死朕呢!
  叶琰浅笑着,不说话。
  可司空镜也明白,所谓的名号,所谓的权力,这些都成不了叶琰留在他身边的理由。
  公孙玉的父亲做的是玉石生意,古董生意,还有些金银用具等,都是些价值很贵的东西。
  叶琰站在门口望了望冷清的店,踌躇了会儿才决定走了进去。只见公孙玉依然一袭华丽锦衣,懒散的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两腿翘起,搁在另一张矮椅上,展开的折扇搁在脸上,挡住了他美丽的脸庞。
  叶琰轻声靠近,拿开挡住公孙玉脸的折扇,在公孙玉身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公孙玉厌烦的伸手想要将折扇拿回,继续盖在脸上。叶琰道,“你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
  听这久违的声音,公孙玉蓦地睁眼,一时有了精神,很快那副神采奕奕的模样又蔫了下去,“你怎么来了?皇上没跟着来?”
  “他很忙。”叶琰道。
  公孙玉坐了起来,招了招手,一个身穿青灰色仆人衣的年轻男子端来了茶水、糕点。
  “我还真想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公孙玉笑道,抿了口茶。
  叶琰道,“这样的日子很无趣。”
  公孙玉轻叹了一声,有些无奈,“无趣总还是日子,等有趣的时候,连日子都没得过了。”
  “一开始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只是败家公子一个。”叶琰道。
  公孙玉笑了,“是呀,因为他,我去做了暗人,成了司空镜手下最厉害的杀手。”
  “已经好久没见到过冷雪了。”
  “他不在皇上身边?”公孙玉也有些纳闷。
  叶琰道,“他不在,习清阑也不在。习清慕也不在。”
  “忽然间,我觉得这个世上只剩下我和他了。可那种日子太宁静了,让我想到了你,今日我才知道你的手受伤了,已经握不了剑了。”叶琰惋惜的哀叹道。
  公孙玉竟有些得意,“握不了剑,一样可以杀人。”
  “你还想着杀人?”叶琰略微诧异。
  “不是我想。”公孙玉又抿了口茶,放下精致的青花茶杯,拿起一快糕点放入了口中,“如果我猜的没错,阿雪和习清阑都去了湮国。习清慕……”
  “最近真是安静的可怕。”公孙玉不安的动着身子,“对了……听说去年中秋皇上立了一位清妃。你可见过她?”
  “没见过,好像新年刚过她就离宫了。”叶琰并未将此放在心上。似司空镜那样的男子,别说是一个妃子,三宫六院他都有,若是每一个都要去记,那岂非是要把人累死。
  “你来看我,还有别的事吗?”公孙玉问。
  叶琰道,“没有。”
  “这太阳可真够毒的,我不敢出门,否则我可以带你出去游船。梨姜的京都肯定不比湮国差。”公孙玉试图缓和气氛。
  “我还没看过,晚上可以一起出去看看。”叶琰道。
  “离天黑还有几个时辰,我们能做些什么?”公孙玉问。
  叶琰想了想,道,“下棋。”
  “我不擅长。”公孙玉耸了耸肩。
  “不擅长不是不会。”叶琰坚持道。
  公孙玉只好答应。
  黑白棋子满棋盘,一局棋直到天黑也未结束。望着分不出胜负的局。公孙玉轻蔑的笑了笑,抓过两颗棋子在手里玩,“也不知道是你我的棋艺都太差还是太高超了。怎的一个下午都分不出个胜负来。”
  “因为你的棋艺太差了。我没落一子都得告诉你我为何要在此处落下一子,不仅如此,还得提醒你应该在何处落子。这应该算是授艺,不是对弈。”叶琰解释道。
  “有吗?我可一直都没听到你有说话。”公孙玉不明的看着叶琰。
  叶琰道,“说话不一定要用嘴巴,眼睛和动作,神情,都是可以说话的。”
  公孙玉想了会儿,点了点头,“我算是明白了。下了那么久,我每走一步都在你的控制之下。与其说是你在授艺,不如说你是在控制我。”
  叶琰道,“并无此意,只当授艺。”
  公孙玉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天色也暗了,我们出去逛逛吧,外面一定很热闹。”
  “你不饿吗?”叶琰问。来时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叶琰已经觉得有些饿了。
  公孙玉道,“街头有很多好吃的,我从小就喜欢。阿雪也喜欢,我想你也一定会喜欢。”
  喧哗的长街,皎月当空的夜。
  地面灯火点燃,中横交错,空中星辰璀璨,排列复杂。街上确实很热闹,这让叶琰想到初次来到梨姜的时候,那天他跟着习清阑走过幽静深远的小道,去了含香院,在那里见到了冷雪和公孙玉。也是在那里有了和司空镜的约定。
  公孙玉热情的向叶琰推荐各种自己喜欢的东西,叶琰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他只是想出来走走。
  叶琰抬眼望去,目光穿过杂乱的长街,在另一个小摊上,有一个人安静的坐在那里,或许是因为两人身上都流着相同血液的缘故,让叶琰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公孙玉还乐在其中,叶琰穿过人群,甩开了公孙玉,走到那人身边,“你怎么会在这里?”语气清冷,面色微寒。
  那人闻声回过头来,一脸诧异的看着叶琰,面色惊慌,但他始终没能惊讶的叫出声来。冷静的四处打望一番,拉着叶琰就拐进了一条小巷,然后绕到另一条街,走进一家酒楼,让老板开了一间最好的房间。
  安静的房内,叶琰关上了门,站在门口。
  叶詹问道,“你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眼睛是怎么回事?”
  “这不重要,你为何回来。”叶琰忍着往日仇怨。
  “父皇病情加重了,想见你。”叶詹有些惭愧的看着叶琰。两手不自在的动着。
  “你说谎,父皇从未病过。”那一刀砍下来的画面又一次重现,叶琰努力压抑着,不让自己情绪变得波动起来。“何况我已不再是湮国的太子。”
  “可你不能否认你是叶家的人,你身上留着叶家的血。”叶詹逼道。
  “你来这里多久了?”叶琰直视着叶詹,凛冽的目光好似要将人看穿一般,“我对这里都没有那么熟悉,而这些路线却被你摸的如此之透。”
  “听说司空镜将你接到梨姜后,我就来了。宫里我也去过几次,可始终无法见到你,只好等你出来。”叶詹回答的还算诚实。
  “明天你就走吧,否则我不保证我不会杀了你。”说罢,叶琰已经转身而去。或许今日自己就不应该出来,或许司空镜也早就知道叶詹在京都,是故意让他出来见他的。
  想着种种可能的画面,叶琰努力的憋住心中那一口怒气。走出了酒楼,一口怒气终化为一口血液被吐了出来。
  血沾染了雪白的衣,亦朦胧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帝王终日忙无暇,伊人亦非闲暇人

    叶琰回到皇宫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司空镜还在灯下批阅奏章,只见他手里拿着折子,合上又翻开,翻开又合上,一直反复着。而那搁在一旁的笔也是如此,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最后,两样东西都被他丢在了一旁。揉着眉心,斜身倒下,就着地板睡了下去。
  叶琰走近,在司空镜身边坐下,将司空镜叫了起来,“什么事,这么烦心?”
  司空镜疲倦的看着叶琰,道,“你何时回来的?”
  “刚回来,就看见你这幅模样。”叶琰轻抚着司空镜紧皱着的眉头。
  司空镜斜靠在叶琰身上,叶琰扬手抚着司空镜有些干燥的脸,“几个月了,还没忙完吗?”
  每日看着司空镜这么忙,叶琰也觉得不好受,可叶琰也很清楚,这几个月司空镜在处理的都是湮国和习清慕的事,叶琰不想插手去管这两件事,只因他不想让司空镜觉得更加为难。
  “琰……”司空镜将叶琰的手握在掌心,话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既然司空镜不愿意说,叶琰也没有再问。或许这些事情并不棘手,只是让司空镜有些为难罢了,等在过些时间,什么都会过去的。
  “那洗个澡,早点休息吧。”叶琰道。
  司空镜好似已经疲惫的站都站不起来了,沉沉的叹了一声,“就让我靠着你睡会儿。”
  “嗯。”叶琰也顺着躺了下去,司空镜枕着他的肩,沉沉的呼吸穿透薄薄的衣。叶琰侧过身手臂绕过司空镜,搂着他。
  虽然很累,可司空镜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够看见各式各样的威胁,他忽然想起了司空鹤曾说过的话:有些事,等你登基后自然就会明白了。
  现在他登基了,成了一国之君,有许多事已经渐渐地浮上了水面,其中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两人身上已经多了一条毯子。传膳的公公来问,是否可以传早膳了。
  叶琰道,“传来吧,动作轻些,别打扰了陛下休息。”
  “是。”公公小声的应了声便退了下去。司空镜好像已经被吵着了。也醒了过来。
  叶琰道,“还早,要不要再睡会儿。”
  司空镜只觉得腰酸背痛,动了动肩,“什么时候了。”
  太阳已经升起好久了,风吹着纱帘晃动着。
  司空镜顿时全无睡意,“怎么不叫醒朕,今日早朝……”
  “今日的早朝我已带陛下取消了。”叶琰倒了杯水递给司空镜,“先簌簌口,会没那么难受,我去打水来。”
  “琰……”司空镜接过了杯子,也拉住了叶琰。“这些事,让宫人去做就是了。”
  叶琰道,“我喜欢做这些。”
  司空镜愣了愣,然后笑了笑。幸福而甜蜜,似孩子般的笑靥总是挂在脸上散不去。
  帘子外忽然想起了一阵翅膀抖动的声音。司空镜放下了杯子,理了理衣,“进来。”
  进来的人是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生的清秀,身穿一袭太监服,却不是太监。两手奉上一支玉简,“雪公子传来的。”
  司空镜接过看了一眼,那抹笑靥又没了。挥了挥手,“先下去吧。”
  带着沉重的心情洗漱完毕后,又简单的吃了两口糕点,便再也没有食欲了。叶琰便叫人将东西都撤了下去。“我们去水楼那边走走吧。”
  司空镜也没有拒绝。
  水楼,就是建在水上的楼,可它并不是只有一栋楼,进入一扇普通的月牙门,便会看见九栋高楼立于水面,四岸杨柳依依。水上曲廊蜿蜒交错,将九栋楼连接为一体,廊上挂着薄似蝉翼般的白纱,清凉的风吹着白纱飞舞,似层层云烟袅袅。
  这是司空镜为叶琰修建的,所以这里的每一栋楼的名字里都嵌着一个琰字。虽说这是为叶琰而建的楼。也皆是以叶琰的名字命名,可外面的匾额上却是落着简单地二字,——‘水楼’
  而且,此楼还禁止任何人进入,入者,杀无赦。
  这一点让很多人都不明白,可也有很多人都心知肚明。
  所以,关于水楼的谣言也有许多,其中被众人认可的流言便是‘金屋藏娇’。
  然,也只有少数人知道,禁入的理由只有一个,因为那一个‘琰’字。
  司空镜还没有办法,也没有勇气去告诉天下人,他所钟爱的逍遥侯是湮国的太子——叶琰。
  因为这些缘故,司空镜也很少来这里,叶琰也很少居住在这里。所以这栋楼几乎已经成了被人遗忘的地方。
  两人安静的走了一小段路,便在楼上相依着睡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司空镜惋惜的叹道,“好不容易安静的在一起一天,真是浪费了。”
  叶琰笑道,“我们可以在这里多住几天。”
  “琰……你还记得我说过吗?我要一统天下。”司空镜提醒道。
  叶琰道,“那也是我的愿望。”
  “可我却帮不了你什么忙?”叶琰内疚的道。
  “算了,今日我们不说这些。”
  “湮国的事,很棘手对吧?”叶琰问道,他虽然很想逃避,可对上司空镜痛苦的样子,他不忍在回避了。那一年在含香院中定下的约定他还记得。
  “镜……”叶琰站到司空镜面前,轻抚着司空镜的脸庞。因劳累留下的粗糙和干燥穿过他似玉般的皮肤,融入血液传到心尖,深深地刺痛着。“我选择了跟你回来,选择了把这里当做家。我也很希望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可我知道,我们都做不到,天下一统或许只是我们的梦想,我们也可以不去做,可一定会有人逼着你去做,试问良心,你也不会放弃这个梦想。”
  司空镜有些木讷的望着叶琰,叶琰很少叫他的名字。从叶琰跟他回来后也很少一次说这么多话。
  “我已经看到了,早晚都会来的分离。”叶琰往前走了一步,轻轻地在司空镜唇上落下一吻,“我能向你保证的是,无论如何,我都会回来。”
  “习清慕希望你成为天下的王,我的父亲只想踏平梨姜一洗当年战败之辱。梨姜与湮国终逃不了命定的宿命。若你胜,请给我家人一条活路,若你败,我陪你一起共赴黄泉。”叶琰凝视着司空镜,等待着司空镜的回答。
  司空镜脉脉不语,眼有些湿润。
  “叶詹已在梨姜都城的消息想必你也知道很久了。谢谢你,没杀了他。”
  “琰……”司空镜推开了叶琰,独步走了出去,“让我想一想。”
  司空镜本以为自己会做的很果断。可当他真正面临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有多害怕,很多时候他真的想过放弃。一直犹豫不决已经消耗去了他的大部分精力,而今日冷雪传来的消息又更让他惴惴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  


☆、纠葛不清的恩怨,缠绵不休的爱恨

    凉州兵变,湮国军队已开始从雪狸山进攻。叶詹昨夜已离开都城,当司空镜收到这些消息的时候真恨不得把自己杀了,可他并不后悔放了叶詹一次。对于叶詹的所作所为也足够让司空镜想要杀了他,最终还是念在他与叶琰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的缘故留了他一命。为了了却叶琰心中的劫,还刻意让他们见了一次。或许一次见面解决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可他已经尽力做了自己能做的。
  因黑莲谷还有湮国一战,习清慕手握大权却在此时抽身而出,梨姜的元气早已耗尽。如今湮国起兵,凉州兵变,这对于梨姜而言无疑是最大的打击,若是雪狸山失守,凉州不平,到时湮国大军便可直穿凉州,直达梨姜都城。这个速度会很快,只要半月的时间。而今危机就在眼前,可信任的几位良将皆驻守边关,撤离不得。身边除了慕容莺莺外,可以信任并且有实力的人便只有叶琰了。
  慕容莺莺是女流之辈,对习清慕又是忠心耿耿,虽然不会背叛梨姜,但是司空镜还不想在自己的身边养一个人时时刻刻的监视着自己。更不想让最后的大权落入习清慕的手中。习清慕现在的实力已经很可怕了,如果再让他抓住点什么的话,只怕今生就再无翻身可能,永远都是他手中的棋子了。
  想到这些,司空镜更好奇习清慕现在身在何处。
  “来人。”司空镜唤了一声。值守的公公弓着腰走了进来。“陛下何事?”
  “习大人去了哪里了?”司空镜问道,虽然习清慕并未挂有官名,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称他为习大人。从不敢冒犯,先帝对习清慕宠爱至极,当今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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