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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鸣廊 by 彻夜流香-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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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挥手,郝经接过夏贵手中的画轴递给了忽必烈。 


        忽必烈只展开了画轴的一半脸色就变了,他盯着画轴半天没吭声。 

        “王爷,这可算价值连城?”夏贵在一旁笑道。 

        “果然价值连城。”忽必烈微有一些嘶哑地道,他抬起头冷笑道:“你们太子当真舍得啊。” 

        夏贵也似有点尴尬,刚想说什么,已经被忽必烈打断了,他冷冷地道:“你回去听消息吧,我们要商量一下。” 

        他一走出去,忽必烈就腾地站起身,手握着画轴,脸上的表情似怒不可遏。 

        “王爷,他们提出的条件可以考虑啊。”郝经小心翼翼地说,他不知道夏贵为什么触怒了忽必烈。 

        忽必烈满面怒容将手里的画轴丢在桌上,指着它怒吼道:“这是他的亲弟弟啊,他居然随手当份礼物送人了。”他咬着牙道:“只要这个人在位一天,我就绝不会同他和谈。” 


        那份画轴展开来,赫然是一个弱冠少年,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他站于一片荒城前,半转身,那模样像是不知道该进去还是该出来,那眼里流露的迷茫,无助,让人的心会忍不住一阵抽痛。作画的是显然很懂得人的心理,他没有画那个少年多么俊秀,多么出色,而只是非常传神画了他那一刻流露的眼神。显然画者,是不希望收画的人忘了这个少年,忘了他需要这个人的关怀,可是他不会想到最后,这成了一份礼单。 


        尽管作画的年代较远,郝经还是能辩认出那少年是方停君,他也自觉得脑袋哄一声响,一种难以言欲的失望之情油然而生。他眼望愤愤不平的忽必烈,心头也是一片迷茫。 


        忽必烈也似有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缓了一下脸色,笑道:“这南宋的太子如此不争气,看来宋的气数已尽。”他重新拿起那份画轴,少年无助的眼神像似与他对视,一种难言的滋味悄然弥漫在忽必烈的心头,他不由叹了口气。 


        想了片刻,他突然笑了起来,坐回案边提笔作起画来。他一画就是一个上午,水墨勾皴,还施青绿色覆盖,竟然画得非常认真,完工后,左右端详,才满意地点头微笑唤来侍卫。 


        “你快马去剑门关,将这幅画请人转交于方停君之手,就说三日后我在成都聚仙楼上等方停君来。”他眯了一下笑道:“给方停君留一句话,如果他不来,那和谈的事,我可就帮不上忙了。” 


        侍卫得令而去,忽必烈低头思索良久,方才又将视线落在方停君的画上,喃喃说了一句:“停君,若你是一枚棋子,你也要是一枚车,千万别被人当作一枚过河卒子,永远也回不了头。” 


        方停君收到忽必烈的画时也有些诧异,他被龙星龙宇押回剑门关上,正在律堂受审,当持事弟子刚想将画递给方停君,却被黑着一张脸的朱堂主命令他将画轴递上来。持事弟子只好将画轴转交给朱堂主,饶是方停君再无所谓,但是忽必烈做事从来不按常理出牌,难保他不会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来,不由心里有些忐忑。果然,朱堂主刚一展开画卷,一张脸就由黑转白,再转红,接着似红得发黑,堂里的人看着朱堂瞬息里千变万化的脸色,都不由怜悯地看着朱堂主,要想不被方停君气得顶上生烟,那真是要有不一般的涵养功夫。 


        “啪!”朱堂主将画轴丢在方停君的脚下,咬牙切齿地道:“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荒淫无道,恬不知耻!” 

        丢在地面上的图画展开来是两个在密林中相拥的男子,一个少年赤裸地躺在另一个男子的怀里,那男子正低头吻着他纤细的颈脖,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可以从他的服饰瞧出是个蒙古人。那少年的面容则是惟妙惟肖,他后仰的的脸上激动羞涩,脸上的一丝红晕都分毫不差。尽管下体被一件简单的亵衣遮住,但同时掩盖的还有男人伸入衣内的一只手,唯有这一笔才使得整幅图显得情色无边。 


        众弟子都是一阵哗然,方停君又气又羞,他捡起画一把扯得个粉碎,拽过持事弟子咬着牙问:“送画的呢?” 

        持事弟子刚说了一句在会客厅,方停君身子一晃已经出了律堂的门,只把朱堂主气得大叫反了。 

        方停君也不去管朱堂主在身后大叫大嚷,他一脚踏进会客厅,厅里的人似乎早知道他会来,立刻站起来给方停君鞠了个躬,连道方公子好。 

        方停君正在气头上,他原本想要找人撒气,可这个人笑容满面,态度恭谨,俗话说好拳不打笑脸人,方停君倒也一时无从下手,冷笑了一声,道“你们家王爷的奴才倒是不认人。” 


        “是是,王爷说了,王爷的奴才便尤如方公子家的奴才。王爷还说,若是小的不想挨方公子的揍,就最好对公子客气点。虽然说能挨公子的揍是一种福气,但小得委实怕疼,请公子见谅。”那人陪着笑道。 


        方停君见忽必烈派出这么个蒸不烂,煮不熟的传话人,不由嘴角一弯,冷笑道:“你们家忽必烈看来是有什么话要传给我吧。” 

        “公子真是聪慧过人,我家王爷说一月后他在成都聚仙楼等公子的大驾……”他见方停君的眉微一挑,便又赶紧接着道:“王爷还说,如果公子不去,那个……和谈的事,他可就帮不上忙了。”他说完了,微抬眼去偷窥方停君的脸色,却见他微垂眼帘,面无表情,隔了半晌,突然抬头微笑起来,道:“回去跟你们王爷说,若是他那天在聚仙楼当跑堂,我便去光顾一下。” 


        “方公子,你别忘了……”那个人话还没说话,就被方停君打断了,他冷笑道:“那就再奉送一句,难道我不去,他还就真不理和谈的事了?”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出了大门,把那人傻傻地晾在了会客厅。 


        方停君一路上都在盘算着和谈的事,刚走到自己的小屋就闻到一股芬芳的菜香气。紫衣微笑着站于门前,一袭淡黄色的麻衫裹着窈窕的身材,见到方停君过来,不由眼睛一亮。方停君愣了一下,但很快与她擦身而过,进了屋子见满桌子的菜,也不去理会倒头躺在榻上。 


        紫衣一愣,方停君被龙星龙宇抓回后,就一直关在律堂,好不容易打听到他今天放回来,做了一桌子的菜,以为两年多不见,他们一定有许多话要说。 

        “停,停君……”紫衣在他身后不知道所措的说。 

        “你回去吧,我有些累,想要早点睡。”方停君冷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就转了身背对着紫衣。 

        “你……”紫衣咬着唇,想要赌气转身就走,但又不甘心说了一句:“我不过是想和你说会话,就这么碍你的眼……”她忍了又忍,才沙哑地说:“我们都快三年不见了,就算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你也不用这样对我,我只想听听你这三年过得如何,哪怕说说你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事也行啊。” 


        方停君猛然起身,扬着眉道:“你都知道我有喜欢的人,大师兄想必也跟你说了……”他顿了一顿,才笑道:“我们连孩子都有了,小师姐,其实你应该省下时间去化在喜爱你的身上,这样我清闲,你也事半功倍。” 


        紫衣呆站在那里良久,只知道将方停君看了一眼又一眼,才有些眼圈红的笑了一下,轻声道:“明白了。”她慢慢转身过去,扶了一下门框,脚步也迟疑一下,但很快就离开了。 


        等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方停君的视线,他显得手足无措起来,摸来摸去,转来转去,仿佛急着要找些事做,半天才忽然想起什么,坐到桌子旁将菜都倒在碗里,拼命往嘴里扒饭,一口口塞满了嘴里,他心想:都说怎么那么难受,原来是饿了。 


        一个月后的一日里,成都聚仙楼上突然被肃清一空,不但如此,它门前的那条街也变得条人迹全无。忽必烈穿着一件灰色的小二服坐在一张八仙桌上笑眯眯地饮着酒,着白衣的薛忆之则斜坐在窗栏上,眼望着街头。 


        “你下来喝一杯吧,你放心……”忽必烈端详着酒杯,叹了一口气,微笑道:“他一定会来的。” 

        薛忆之没有回话仍然望着远处,春日里玉兰树花开,白紫色花零零散散地被风吹过街心。他的眼睛一亮,在远处慢慢走来淡黄色衫的少年,他的脚步看似缓慢,人却瞬息而至。薛忆之动了一下,他这是第二次见方停君从远处走来。他的心里不知道怎地,有一种奇怪的想法,觉得忽必烈实不应该将街上的行人都赶光。如果不那样,方停君的身边就会出现各式各样的人,哪怕是凡夫走卒,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孤身走过飞花丛中,空留萧索余香。 


        “他来了?”忽必烈转动着手中的酒杯道。 

        薛忆之点了点头,他见脚步沈稳的方停君越走越近,微微一笑,道:“他真得来了,停君也许是我见过的最有方向的人。” 

        “再有方向感的人也会迷茫。”忽必烈的嘴角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笑。“不过,就算他真得迷茫,方停君也是一个不需要别人引路的人。” 

        楼梯传来几声脚步声,方停君已经微笑着出现在楼口,他走到一张靠窗的桌子前坐了下来,将手中的剑放在桌上,笑道:“小二,上茶!” 

        忽必烈咧嘴一笑,他端起面前的青磁酒壶,走到方停君面前,道:“暖风熏得游人醉,客人何妨浅斟几杯。” 

        “好!”方停君一笑,翻起面前的酒盅,手一伸示意忽必烈倒酒。 

        忽必烈微笑着微倾酒壶,与方停君双目对视。他的酒倒得很慢,方停君持酒盅的手稳丝不动,两人都是满面笑容,气度从容,但对视的视线却都毫不相让,一时间这个酒楼显得鸦雀无声。 


        薛忆之摇了摇头,手一伸,拿起近旁八仙桌的筷子,手一挥,那根筷子飞了出去,削断了忽必烈那把酒壶的嘴,立刻壶中的酒喷涌而出,瞬时倾满了方停君手中的酒杯。 


        两人斗不成了,忽必烈便笑着落座道:“停君最近气色不错。” 

        “托王爷的福。”方停君笑眯眯地说。 

        “不知道停君可愿陪我做一趟旅行?”忽必烈见方停君不言语,微笑着补充道:“我是要亲去卞京和谈,如果能谈成,南宋便至少会有十数年的时间休养生息。” 

        “王爷知道答案,又何需多问。”方停君笑道。 

        忽必烈叹了口气,笑道:“可见停君从来没有给过我什么信心,因此我总是想要再次求证停君的心意。”他的视线落在方停君的那把剑上,随即又笑道:“我从未见停君持过剑,你是想为我保驾护航吗?” 


        方停君转过脸,他脸上的表情显得极其柔和,缓缓地道:“王爷,停君的武功虽然不高,但你放心,我绝不会在路上,让你死在我前头。” 

        忽必烈听这话尽像有一点痴了,他从未见过方停君对他流露出半点柔情,现在乍一听竟然有点手足无措,但那只是一瞬间,他心念一转,暗道好险,差点上了这个小狼崽子的当,对他动了情。 


        他当即点了一下头,笑道:“好,那就这么定了。”他拍了拍手,有两个侍卫捧着托盘走了出来,上面放的都是忽必烈的衣冠帽履。忽必烈手一伸,两个侍卫就替他换起衣服。方停君微转脸,他当日脱光了薛忆之的衣服,也未曾有过半点害羞,只因当时心无尘垢,现在被忽必烈三番四次的调戏,以明了男人之间也可行男女之事,不由心里恨恨地想:这个蒙古鞑子,野蛮人就是野蛮人,莫说礼仪连廉耻都不懂。忽必烈则眼望方停君秀气的侧面,眉宇间暗暗流露的半恼半羞的神情,不由地一阵心痒痒,心里胡思乱想着路上怎么让他就范才好。薛忆之则一直默然地看着方停君,而他自从进了这家酒楼就未曾转头望过他一眼。 


        片刻间,楼下便传来阵阵马蹄声,薛忆之一探头,见下面的仪仗队已经在街上罗列整齐。忽必烈笑着冲方停君伸出一只手,道:“我们走吧!” 

        方停君微微一笑,操起桌上的剑,从窗口掠了出去,准确无误地跃上了一匹空着的马背,他坐稳了,那匹马却没有丝毫惊态。薛忆之一笑身体一动,也跃上了一匹马。忽必烈则哈哈笑着走下楼,坐上了黄色披盖的辇车。薛忆之一勒缰绳,身下的马便向前而去,仪仗队都跟随而去。 


        方停君策马伴在辇车旁,整队人马走到街头的时候,忽然见两个人站在路口挡住了去路。一名穿淡黄色麻衫子的年青女子与一名著黑衣的浓眉大眼的男子。那名女子五官清秀,眉目间甚有英气,她的眼睛直视着方停君,这整队蒙古骑兵像都不在她的眼里。 


        忽必烈转头去看方停君,竟然见到他眼里的一丝慌乱,从来从容不迫的方停君竟也有这一刻。忽必烈用耐人寻味的目光在这三人的身上扫视着。 

        “紫衣姑娘,请问你有何事?”薛忆之笑问。 

        紫衣不去看他,只是伸出一只手,对方停君道:“小师弟,过来……,我们回家去。” 

        方停君此时的神情已经很平静了,只淡淡地道:“师姐,我有一些事要陪王爷走一趟,做完了就会回去。” 

        那旁边的浓眉大眼的青年吼道:“方停君,你有没有血性,这些蒙古鞑子都是我们汉人的敌人啊!” 

        方停君冲辇车上的忽必烈一弯腰道:“王爷见谅,我的师兄师姐长在乡野,不懂规距。” 

        忽必烈将头伸出窗外,几乎贴着方停君的脸,笑道:“既然是停君的师兄师姐,那怎么也要给停君几分薄面。绕道走吧!” 

        薛忆之低声道了声抱歉,就勒转马头带着仪仗队转队前后走。走了一段路,忽必烈回转头,见那名女子的手还伸着,只是脸上一片苍白,让人不忍睹。再看方停君,他看似面色平静却明显心不在焉,不由心里冷哼了一声,微垂凤目心道:方停君,你心中无我没关系,但你心中不管有什么其它人,我都会替你连根拔除。 


        【纠正一个小BUG】 

        “你快马去剑门关,将这幅画请人转交于方停君之手,就说三日后我在成都聚仙楼上等方停君来。”他眯了一下笑道:“给方停君留一句话,如果他不来,那和谈的事,我可就帮不上忙了。” 


        这里面应该是一个月之后 

        停君个性其实是很彪悍的,我想让他悲剧都米有办法的,放心吧,人物性格决定他们的命运,不是作者:) 

        风云际会 5 【埋伏】 

        忽必烈换了一身便服站在山头,看着那一队仪仗队远去,方微笑着回转头对薛忆之与方停君说:“如今只剩我们三个人,春暖花开,结伴远游。” 

        方停君微微一笑,心想这个蒙古王爷真是狡猾,他不在仪仗队里待着,只远远地跟在他们的后面,如有变故,也不过是一队小卒子当了替死鬼。他见忽必烈气定神闲,不禁心想无论如何,他只带着自己两人到底太过凶险。 


        三人不过走了七八日,他们就来到了一处桃花涧的山峡,方停君见两边悬崖刀劈斧削,一岭九峰,起伏跌宕,不由暗暗皱眉,此处若是有人设伏,只怕是有进无出。 


        忽必烈也是骁勇善战,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于是只是远远见着仪仗队入峡,却不跟进,三人从旁登山,桃花涧的山峰虽然起伏甚大,但却不高。三人都是轻功高手,不过片刻,便上了峰顶。峰上怪石林立,千百株盛开的桃花树伫立于石逢罅隙里,风动影摇,千姿百态。 


        三人都不禁为眼前的美景所撼,方停君一扬眉,突然将忽必烈一抱就地一滚,隐匿于一块巨石之后,轻声道:“有杀气!”他的话音未落,只见千万支箭密密地从桃花林中射了过来,薛忆之将剑舞成了一个光圈,那些箭在他的剑光之外纷纷坠落,铺了厚厚的一层。等那箭阵一过,薛忆之轻轻一后跃,落在两人身旁,小声道:“我们中埋伏了。” 


        他的话音未落,头顶上又有一张网掉了下来,网上明晃晃地挂着几百把尖刀,刀尖泛着蓝青色,只怕还淬了巨毒,薛忆之急忙剑一挑一块横石架于巨石之上,只听一阵当当声,那张网挂在了横石之上。 


        三人缩于横石下,听到前面的密集地脚步越迫越近,方停君的乌黑的眉一挑,突然冲出了,只见他手脚并用,身边的石头都飞了出去。等石头一落地,对面数百名黑衣人都停住了,脸上显出迷茫之色。薛忆之也是困惑地看了一眼方停君,忽必烈则微笑地掀开顶上的渔网站了起来,轻笑道:“这是伏羲阵。” 


        那几百名黑衣人与他们面对面,竟然对他们视而不见。三人听到身后又传来快速的脚步跑动声,于是都跃入阵中。后面又冲出来百来名黑衣人同前面的黑衣人一样,在他们在三人的面前走来走去,全都视而不见。 


        忽必烈见方停君神情从容,心里暗想此人当真可抵千军万马,可惜南宋太子却是蠢若木椟,自毁长城。他原本是因为怜才是以多看了方停君几眼,谁知看着看着竟又起了别样的心思,眼见方停君立于桃花树下,飞扬的长眉,挺直的鼻梁,秀气的轮廓,轻风吹拂起他肩后乌黑的长风,真是风流自成。明知眼前形势严峻,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捏捏方停君的手指头。方停君见他不分时候的发情,真是又好气又无奈。 


        忽必烈见方停君没有太大的反抗,更加大胆,手沿着他的手臂就这样一路摸上去,他摸着摸着突然觉得方停君的肌肉崩紧了,一抬头见方停君与薛忆之都是神色肃穆。一转头,见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八个人,七个年青道士,还有一个蒙面的黑衣人。 


        忽必烈也不禁是瞳孔也一收缩,无声地对问薛忆之道:“追风?” 

        薛忆之皱了一下眉,微一摇头,示意自己不也肯定。 

        他们三人中只有方停君敢百分之一百的肯定,这来的八个人是追风的成员。他心里也是诧异万分,一是怎么追风会与袭击忽必烈的人合作,二是自己竟然没有半点消息,这还是头一次看见追风会出现两队截然相反的行动人马。 


        那个黑衣蒙面人弯腰捡起了几颗小石子,手一弹,那些石子便向四处射了出去。忽必烈转头附在方停君的耳边轻笑道:“看来你是碰上对手了。” 

        “如果是的是追风,来得恐怕是隐者。”薛忆之轻声道:“追风中好像只有隐者通晓八卦阵。” 

        “是嘛。”忽必烈嘴角一弯,露出了一抹冷笑。 

        一枚石子射进了阵中,方停君与薛忆之均都叹息一声,抽出了手里的剑。黑衣人见其中的一颗石子在半空中突然消失不见,手一挥,八个人齐齐地落入伏羲阵 

        薛忆之很快与七个年青道士战在了一起,这七个道人显然是武当弟子,组的阵也是北斗七星阵。薛忆之剑术再高,一时也无法脱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衣蒙面人朝方停君与忽必烈走去。 


        “隐者?”忽必烈笑问。 

        蒙面黑衣人似同想到忽必烈会发问,迟疑了一下,微微点头,然后从剑鞘中缓缓抽出宝剑。方停君则是心中大骇,因为只有他清楚,他才是追风中唯一一位名不在册的隐者。追风今天的所作所为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甚至还出现了另一位隐者。 


        他持剑站于忽必烈身前,那黑衣也没有多说,剑如飞瀑一般朝两人刺去,只见剑光似一泓秋水,剑丝如绵,一剑接着一剑,方停君心中震惊难以言表,这人的剑法竟似不在自己之下。他佯装勉力的格了几招。他与这名黑衣人曾有一面之缘,并且也曾经帮助他在薛忆之的剑下脱身,并不仅仅因为他是追风,更因为这个人的身影总给自己一种说不出的熟悉。黑衣人的剑法干净利落,下手也不容情,方停君心中暗暗叫苦,这样下去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再佯装下去,势必会被此人逼出真实实力来。 


        他微一转头,见旁边的忽必烈面无表情,嘴角却若隐若现的带着一抹冷笑,心中一惊,暗道不好。忽必烈诡计多端,只怕这是一个陷阱。追风若是被他一口气除掉八位成员,可以说大伤元气,更何况其中还有一位隐者。 


        他心念一动,掏出怀里的小霹雳弹往地上一丢,立时便浓烟四起,目不能识物。方停君往后一跳,拉住忽必烈的手就想往外冲,没冲几步,就见那黑衣人一剑朝忽必烈当胸刺去,方停君大惊,他方想到自己是隐者练有夜视眼,不避浓烟,想必这人也是,只得百忙之中弹开了黑衣人的长剑,却无法避过他的左掌,他一咬牙一闪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忽必烈面前,硬接了黑衣人的一掌,绕是他内力深厚也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峰顶山风极大,浓烟倾刻间已经被吹散,薛忆之见方停君受伤,心中大惊手中的剑力猛涨,剑若归鸿,只听当当一片响,七名道人的右手经脉都被他挑断,沈声道:“我从不杀生,各位道长莫要逼我。” 


        那些道人虽然是武当出身,但是由于武当与少林都是出家人,佛门道家子弟而行杀戮之道,与理不合,因此这两个门派的子弟与其它门派不同的是,他们一但被挑中进入追风,就会先被逐出师门。因此,他们倍受追风其它成员的尊敬,也更加舍生忘死。 


        黑衣人见了,连忙一声长啸,方停君不由心中一松,这是追风撤队的暗号。七个道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从小在一起练阵,心意相同,如今右手残废,回去也无法再为追风效力,而成了废人一个。七人不约而同左手拾起地上的长剑,转头朝忽必烈冲过来。 


        这时候只听山峡间传来阵阵呐喊声,阵外的黑衣人探头一看,只见满山遍野的蒙古兵正在往上爬,不由慌忙突围。 

        方停君见七位道人持剑很快近在眼前,想起自己也曾有几次暗中配合他们行动,每次自己孤零零地隐于暗处,见他们情同手足,也曾有过一丝羡慕。那些画面不过是在脑海间一闪而过,他手伸进怀里,左手霹雳弹一丢出,右手的飞镖也跟着飞了出去。他记得这七个人许下的心愿,他们可以死但不可以被俘。浓烟中七个人几乎同时被飞镖射中眉中穴,生死不过是一瞬间的事。那个黑衣人迅速后撤中半转过头,只能见到浓烟里方停君脸上微露痛楚的一瞬。 


        黑衣人的轻功很高,几个挪跃已经到了山坡间,方停君只听见耳边的忽必烈喝道:“谁能拿下这个人,赏千金,封万户候!” 

        方停君见四周的蒙古兵纷纷向黑衣人涌去,山下又现出了黑白双煞的身影,不由大急,心想这黑衣人只怕很难脱身。有心想要帮他,但只觉得自己喉口泛甜,眼前阵阵发黑,刚才黑衣人的一掌用了十成力,他的内伤其实极重,眼见山下呐喊声阵阵,黑衣人身边的人越围越多,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荡漾在心头,眼前一黑,身体一软朝后倒去。他只觉得倒在了一个人怀抱里,昏厥前听到忽必烈在他耳边说:“对不起,停君,原来你真得不是追风的隐者。” 


        方停君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一间农舍里,稍微动一下就觉得自己的胸口一阵阵的刺痛。他身下的木板一动,屋外就冲进来一个人,薛忆之笑道:“停君,你总算醒了。” 


        方停君见他胡渣满面,面容憔悴,眼底乌青,显然这两天都不曾安睡过。他半侧过脸不去看他,薛忆之也不以为意,只走了上来替他搭了一下脉,才笑道:“只要再休息几天就能大好了。”他说完顺手替方停君掖好被子。 


        “那……黑衣人怎么样了?”方停君有些沙哑地问。 

        薛忆之还没来得及回答,已经有人笑道:“自然是被抓着了。”忽必烈端着一个药碗走了进来,坐到方停君身边,望着他苍白的脸色,微笑着说:“那人居然敢打伤你,我怎么会给他活路。” 


        方停君半晌不语,隔了片刻又问:“那些林里的黑衣人又是些什么人?”忽必烈半垂眼帘,对着汤勺里的药汤轻轻吹了一口气,伸到方停君的嘴边,尽管方停君心里疑惑万千,也只能耐着性子先将药喝了。 


        “那是我七弟阿里不哥的人马。”忽必烈像是很满意地方停君如此合作。 

        “阿里不哥王爷勾结南宋,意图谋害兄长,这一次王爷的证据算抓得个十足了。”方停君有气无力的说,“原来王爷是诱敌呢,倒是吓了我们这些蠢人一跳。” 

        忽必烈心情也像是大好,竟然不介意方停君话里的讽刺,回转头对薛忆之道:“你去休息一下吧,我看着他。” 

        薛忆之点了点头,刚走两步又回转身,却不说话,只是一双眼默默地盯着忽必烈。忽必烈看见他的眼神,摊手苦笑道:“我保证不招惹他,好了吧。” 

        薛忆之微微一笑,方才转身离去。 

        忽必烈回头看着方停君俊秀的睡容,修长的颈脖,心里暗悔刚才答得快了一点,早知道应该弄句摸棱两可的话搪塞忆之才好。但转念一想,方停君内伤未愈也经不起折腾。 


        方停君心里却在翻江倒海,追风这次的损失是无可估量,可关键的是这完全是一次根本毫无意义的行动。南宋与阿里不哥私下有来往,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可追风为什么要唆使阿里不哥的人马来伏杀忽必烈,做这种根本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事。忽必烈这一次一石二鸟,为了达到目标,不惜以身犯险,心计如此深沈,看来他在蒙古翻身已是必然的,可这当中又似有好多环节无法串连,思来想去心里一阵烦恶。想起自己阵亡的八个同伴,尤其是想到那个几乎可以呼之欲出的熟悉的黑衣人背影,心里不由一阵刺痛,欲加痛恨忽必烈,杀机暗生,心想此人不除,只怕宋永无宁日。 


        忽必烈却正微笑着把玩着他的一只手,细细捏着他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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