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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留云作者:墨黑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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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厉风默默地拉起被褥,十天,整整十天要留在这,但愿十天里别发生过多事,由衷的祈祷着他闭上了眼,大概是今天发生了很多事,他睡的很不好,一直在做梦,梦里有阴冷的笑声,那声音刺耳又尖锐。
    身上也像压着块巨大石头,又像溺在最深的湖底,耳边的笑声很淫猥,粗重的喘息不断落在身上,感觉有很多人在揉着他的身体。
    ──没有漂亮的脸,皮肤却那麽滑,老子就破例玩玩你──
    他脸色发白的要制止,「啪」一声衣衫在扭打里被撕裂,那人顺着他的大腿摸上去,来到臂部时下流地揉了几下,又放肆地拍打起来。
    ──乱动什麽,遇到我们西域六煞是你的福气,我们会好好疼你,疼得你欲仙欲死,要你让我们满意了,我们会带你出去──
    男人们压住他的胳膊,粗重的气息喷在脸上,炽热的唇在他脖子上亲来亲去,嘴里还说着猥琐的话,胃里的酸水开始泛滥,无论他怎麽挣扎,都抵不过人多势众,他的身体总被牢牢摁紧,无数双手抚摸着他,淫靡而猥亵地玩弄他……
    为什麽会遇到这种事, 就算待在这种地方也只想活下去而已……
    当双腿被用力分开,他的眼前是无边的黑暗,难道只能这样任他们侵犯,要变成这样,日子不会再平静,恍惚里自那人身上摸到把剑,狠狠地刺进那发出淫靡笑声的男人!
    黑暗里湿热的液体落在脸……
    腥浓而粘稠的气息充斥鼻尖……
    眼前的黑暗渐渐离去,视野里是骇人的红色液体,那液体顺着他的指尖滑落,四周响起男人们的怒吼,他提起剑刺去,血飞溅而起!
    凄厉的惨叫此起彼伏!
    鲜血在地上缓缓的流淌,地上满是尸体及黏稠的血,他失魂落魄地走出屋,虚弱地靠在墙上,手里的长剑血珠滚落,苍白的月光照在他身上,他浑身是血,脸色发白,他杀了人,那麽多人被杀了,他害怕的抽搐、发抖,身体顺着墙壁滑落……
    明早所有人都会知道这件事,他会被送到官府,关押在肮脏的牢房里,还是直接将他拖出去斩了,不管什麽结果都无所谓。
    他平静地坐在那,突然看到树上有团白色影子,离得有些远,看不清他的脸,只感觉他正盯着自己,风吹着树叶起伏,他沐浴着银白色的月光,宽大的衣袖随风摇曳,他自树上滑落,带着抹清雅香气来到他面前。
    就着皎洁月色看清他……
    他的面容比女子还要美,乌黑如黛的青丝随意束起,发带末梢缀着晶莹的紫玉玲珑,碰撞在起时发出阵清脆声响,他狭长的眼削薄的唇,透出淡淡的慵懒之色,但他的鼻子很挺,凸显出他的脸部轮廓,也像把所有的暴戾都凝聚在一块,给人隐隐的寒意。
    他拿着玉质的烟斗,烟斗长长的很精致,他慢条斯理地抽着烟,不温不火地看着他,脸上没有表情,双唇细微地吐出淡淡的白色雾气。
    ──我缺个杀手,你胆识不错,跟着我好了。
    他怔在原地,没遇过这样奇特的人,什麽都没问,也不管他做了什麽,只是不带犹豫的要自己跟着他,难道他没看到他做了什麽。
    ──我是云降砂,你跟随我,不会再受到侵扰,也有能力保护自己,同样的作为代价,你的命是我的,要你敢背叛我──」
    悠扬悦耳的声音落下……
    燃着火的烟头重重地烙向他的胸口!
    剧痛自胸口爆裂,秦厉风猛地惊醒过来,胸口似乎还有火燎过的痛楚,伸手抚去,突兀的疤痕上满是细密汗水,这是道不会愈合的伤口,跟随了云降砂後,他开始频繁的杀人。
    受伤了就会遭到云降砂的惩罚。
    毕竟身为杀手受伤就意味着身份的暴露、任务的失败,跟随云降砂的前三年,因为不够强,身上有许多骇人的伤,有的伤足以要他的命。
    回想过往……
    秦厉风翻身就要起来,发现慕容烨还躺在身边,陡然吓一跳,按照他对自己的厌恶,到了早上就会离开,这次为何留下来,仔细看去慕容烨的脸红得像绯红的蔷薇,伸手碰了下,滚烫滚烫,要在以前这样碰他,他早就暴戾地挥开,仿佛他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现在挨着他都没反应,只是躺在那喘气,看起来他烧的不轻,连意识都没了。
    想想这到有意思了。
    昨晚被他折腾那麽久,自己都没事,到是他反而发起烧,他正要抽出手,慕容烨猛然抓住他的手,他的手心像烧红的铁块,滚烫似火,他的气息很急促,那因受寒而发热的嗓音略带着沙哑,「不要走……你不要走……」
    秦厉风抽身走出屋。
    躺在床上的慕容烨迷迷糊糊地睡着,恍惚是四岁那年生病时,睁眼看到的是空荡荡的屋子,以及纸窗外的翠绿树叶,他的母亲身体不好,生下他不久就死去,正好那时父亲纳了妾,自此对他的事不闻不问,彻底忽视他的存在。
    没有人在被亲人忽视後还无动於衷,何况那时父亲就是他唯一的亲人,连病了都不理会他,时刻陪在小妾身边,说实话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只是刻意假装不在意罢了,因为无法得到就告诉自己要不在意,於是病了没人照顾,也没人关心,他会躲起来直到好了为止。

    随风留云(美强叔受) 17

    细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一阵阵药香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窗外似乎有树叶的响声,映在纸窗上是凌乱的横斜,模糊里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带着清晰的抹茶香,很是温暖,待他要睁开眼,一双温凉的手按在他的额头。「还是有些热。」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霍然睁开眼,白花花的光落进眼底,瞬间清醒过来,发现他身上有温暖的被褥,一丝冷风都透不进来,药罐搁在炉上,煮得咕噜噜直响。
    屋里满是药味。
    一抹青色身影蹲在火炉前熬药……
    淡薄的光落进来,男人的面容被光映照得模糊,仿佛在碰不到的光芒里,他的长发规矩地盘起,露出精致而光滑的额头。
    他轻轻地垂下眸子,那浓密睫毛拢住的眸子又黑又沈,仿若深不见底的黑潭,隐透出他坚毅的性格,温热的光落在他的唇上,那薄凉的唇自然的浮起,笑容即不高傲又不缺乏气场,恰到好处的自信令他气质独特。
    药罐上的盖子咕咕响。
    眼看药汁要满出来了,他不慌不忙的用毛巾裹住药罐把手,将药汁慢慢倒进碗里,碗里的药汁升起股股白烟,热热的温度……
    他的脸上渐渐蒙了层细汗。
    眼底也有些湿,只是动作仍流水般从容,当碗里盛满了药,他端起药抬起头,一眼撞进他的眸子深处,他有些不敢直视他,尴尬地转过头。
    到是秦厉风自然的笑了笑,主动来到他面前,「你可醒了,要烧下去就坏了,来,你把药喝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满是关心……
    慕容烨神色恍惚。
    「怎麽不喝?要我喂你?」秦厉风望着他,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他似乎病得不轻,脸颊苍白如纸,不停地捂着嘴咳嗽,嘴唇也有些干裂。
    慕容烨没回答,只是接过来黑幽幽的药汁咽下去,那苦涩的味道顿时渗进五脏六腑,舒畅了许多,额前的发丝湿了大半,那双幽暗的眸子也雪亮起来,他紧紧盯着面前的秦厉风问,「为什麽不走?」昨晚那样对他,又骂他缠人,清早他病了,他该幸灾乐祸的走开,怎麽还好脾气的留下来。
    「你病了。」秦厉风认真地说,「我想留下来照顾你。」
    慕容烨怔住,心中有股莫名的悸动,这样的感觉从没有过,一直以来对他都没感觉,也觉得任何感天动地的事都撼动不了他。
    可是今天,那盘在心底的石头摇晃了下,将要落入万丈深渊里,他有些恐惧,同时又觉得心酸,像是品尝到最为酸涩的梅子。
    初次有人为他付出这样的努力,不管他如何抵御,如何责骂,甚至践踏他的心意,他都拼尽全力,飞蛾扑火般靠近他。
    「吃点东西好吗?你睡了那麽久,不吃东西可不行。」知晓他昏睡大半日,又喝了大碗药,胃里定然不舒服,秦厉风拎来提篮,自里面端出个碗,一打开盖子,诱人的清香就溢出来。
    慕容烨安静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不喜欢油腻的东西,特地煮了清淡的杏仁粥。」秦厉风耐心的说,弯身扶起他,在他的後腰垫了枕头,让他的上半身依着床,接着舀起碗里的粥,「味道很好的,你尝尝看。」
    慕容烨没有动。
    「小时候,我弟弟生病也什麽都不吃。」秦厉风淡淡地说,顺便又将碗里的粥吹凉些,「我会熬这样的粥给他,里面的杏仁去皮兑上小米跟梨,中火转旺火熬四个时辰,粥就软糯可口,入口即化,无比甘美,他只吃了次就喜欢上。」
    「你有弟弟?」慕容烨惊疑地问,白色的勺子陡然塞进他微张的唇里,杏仁粥温度合宜,里面的米粒已然化境,入口既无,里面还加了梨,滋味很甘甜,这样的粥竟然有人吃过,於是愈发在意起他方才提的事。「你对弟弟也这麽好?」
    「那到没有。」
    「恩?」
    「他可不是你。」秦厉风意味深长地说……
    闷在心底的不悦顿然消失大半,慕容烨没有再问,只是喝着面前的粥,背上慢慢出了汗,精神好了,整个人都豁然开朗,他放下手里的碗。
    「吃完了?」秦厉风惊讶的问。
    慕容烨点头。
    「你清早没吃东西,我再给你盛碗。」秦厉风端起碗又盛了份,「我可是熬了很久,你要多吃些才行。」
    慕容烨望着他,眼底像有东西在闪动,混合着困惑与挣扎,却又重新接过碗,慢慢将碗里的粥吃完,然後掏出丝帕擦了擦嘴角。「谢谢。」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就像触不到的风,只听到模糊的几个音,秦厉风吓了一跳,立即开口问,「你说什麽?」
    慕容烨脊背僵硬,硬邦邦地说,「没──什麽。」
    「怎麽说了又不承认,这麽嫌恶我?」秦厉风凝视他,眼底有种温柔的光芒。
    「没有。」
    「那喜欢我?」
    「没有。」
    「我就知道。」
    轻笑声在耳边响起,那声音就像轻软的毛球,绒绒的,给人温暖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又让慕容烨浑身僵硬,阳光里那俊美的脸红了下,他起身要走,胳膊却被抓住,他烦躁地转过头,猛然撞到秦厉风靠过来的唇,一瞬间他彻底僵硬住。
    他的身上有比他还重的药味,还有说不出的淡淡茶香,他的唇软软的,热热的,四周充斥的都是他的气息,炽热的,疯狂的,能将他融化的温度,这样的温度比糯香的粥要热,他彻底僵住了,以往总被他压住强吻,感受不到这样的热度,他怔怔地望着他,视野里是秦厉风的脸。

    随风留云(美强叔受) 18

    秦厉风也惊到了,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他只是看他要走,习惯性的去拉他,没想到他突然转过来,碰到他的唇,他应该觉得很恶心,先前几次吻他,都被他满脸厌恶地甩开,未免加注他对自己的厌恶,他使劲推开他,腰却被揽过去,落入他厚实的胸膛,然後那红润的唇覆下来,毫无预警地用力吻住他!
    看着近在咫尺的艳容,秦厉风宛如五雷轰顶,整个人都呆住了,久久都无法回神,那火热的气息令他浑身战粟,吻住他唇的力度很重,牙齿都撞了上来,细微的刺痛令他轻哼出声,随即感到腰被搂得更紧,那属於成年男子的臂膀牢牢箍住他的腰,力量很大,勒得他禁不住张开嘴呼吸。
    那湿热的舌头又滑了进来,这次清楚的感受到他舌尖的温度,以及洒在他脸上的炽热鼻息,他反复的吻着他,吸吮着他,身上的气息熏染着他,他的脑子愈发晕眩起来,被他吻的事愈发像做梦,他清楚慕容对他没什麽感觉,可他这样热情的吻他,会让他有所误会,给予他过多的遐想空间。
    他猛然推开眼前的慕容烨,发现他从脖子到耳根都红了,眼睛里还泛着赤红的血丝,呼吸也急促起来,他下意识问,「你又发烧了?」
    「没有。」慕容烨板着脸说,顺便理顺好凌乱的衣衫,瞟到他眼底的疑惑,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了声,「我要回去了。」说着拉门出去,而秦厉风没有多问什麽,只是盯着他的背影,那锐利的目光令他呼吸急促,没办法再多留片刻,只想赶紧离开,当他离开屋子来到院子,紧绷的神经也顿然松懈下来,他在干什麽啊他!?
    很清楚对秦厉风的感情。
    那只属於朋友间的友情,被他下了情蛊就厌恶起他,厌恶他要侵犯自己,对他抱有那样龌龊的念头,於是很厌恶他,也不相跟他往来。
    可他老爱招惹他,又不时主动诱惑他,用炙热如火的目光看他,还强行吻他,挑逗他,勾起他身体里的情蛊,骚动他的欲望,那欲望上来了他根本就控制不了,只能跟他翻滚在床上。
    他择偶的标准是灵魂,不是只有肉体,但今天却鬼迷心窍的吻了他,为什麽会吻他,他想是因为自己病了,而他留在身边照顾,给予他没有过的温暖,这样的温暖谁都没给过,再者又想起他的付出及努力,一时间就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只想吻下就离开,谁想到吻他的滋味那麽妙不可言,他的唇那麽烫,舌尖又那麽软,吻着他时又没拒绝,他有些舍不得放开。
    该不会对他有了兴趣……
    可他自性格到容貌都不是他欣赏的型。
    他喜欢性格温顺的人,容貌不用倾国倾城,但一定要看着顺眼,长得也要合他的胃口,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吸引他。
    秦厉风长得不好看,普通又普通,且年纪大,性格又沈闷,还总用将他活脱生剥的目光看他,跟他喜欢的类型相差太远。
    但他的脾气很好,还总那麽有耐心的对他,被他粗暴的侵犯也不反抗,要他躺下就躺下,要他张开腿就张开腿,让他不要出声就闭上嘴,面对这样的服从,就算没兴趣也会把持不住。
    街边小吃,糯米小粥,还有自认识他後数不清的细腻贴心,就是这些东西,一点点融化他冰冷的心,他不想对他动心,真的不想……
    可被捧在手心里的感觉真好,但他不能去抓住,因为他有了尹维澜,可要放弃却又舍不得,这样奇怪的感觉,为何总因而他出现,慕容烨深深地叹了口气。
    「少爷、少爷──」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他的沈思。
    慕容烨循声望去,一个青年慌张的跑来,来人是他的心腹之一,他跑来这里找他,必然是有要事,他敛起脸上的情绪看着他。「怎麽了?」
    孔廷胜恭敬地说,「属下有要事禀报。」
    「讲。」
    孔廷胜注意到他气色不好,像是生病了,可他不敢多问,只是擦去石凳上的灰尘,脱下身上的外袍,然後郑重其事的说,「我刚从茶坊那边查过帐,这个月亏损了百两银子。」
    慕容烨安静地听。
    树下的青色石凳微凉。
    他坐在孔廷胜的外袍上,细碎的阳光落在他的黑发上,荡出层温润的光,他像在认真听又似乎在想事,俊美的五官优美却略显倨傲。
    「问了才知道,那掌柜的上月拿了批劣质茶叶,出事了又惧报,直到我去查账才说出实情,还有新开的酒楼也出了问题,昨日来酒楼的人,吃了我们的食物又吐又呕,大夫诊断过给了药方吃了也好了,但今日酒楼空荡荡的,一个客人都没有,生意都被隔壁的酒楼抢了,许多人说我们的食物有毒,这下可怎麽办才好,这酒楼开业不久就遇到这事,名誉受损,客人都不敢来了。」
    「茶坊的掌柜,结清他的饷银让他走,安排新的人过去,至於酒楼──」慕容烨神色冷漠,「你带银子安抚中毒的人,别让他们生事,在派几名护院去查隔壁的酒楼,这事只怕跟他们脱不了关系。
    「是。」应了声,孔廷胜瞟了眼他腰间的长剑,半响又启口,「前晚宁国府的青龙剑遭盗,护院的人跟里面的高手,全部被杀害。」
    慕容烨漠然地看他。
    孔廷胜连忙噤声不敢多言。
    慕容烨的深邃眼眸迅速冰冷起来,所有的情绪掩藏在他冰冷的眼底,他不带任何情绪地看着他,声音平缓的下令,「调查那杀手的身份。」
    「属下定尽快查清。」

    随风留云(美强叔受) 19

    ──这剑是赝品。
    秦厉风僵住。
    纱幔交叠的厢房里。
    他沈默地望向软榻上的青年。
    青年只是坐在那就给人股沈重的压迫感,即使闭上眼也无法忽视他的存在,经过几年的洗礼,少年时期的清雅脸蛋有了变化,那面容变得深邃,少了分不清性别的媚,多了股近乎危险的艳丽,这样的艳丽甚至带有杀伤力,不过不论外表如何变,他实质上都是个阴鸷的青年。
    他身着曳地的黑色袍子,那袍子上有繁复的绚烂花纹,看起来很贵气,也很华丽,可本极其讲究的袍子,穿在他身上却有几分随心所欲的味道,他乌黑如黛的长发宛如丝绸般垂下来,散在他的手肘跟脚踝,那脚踝纤细又苍白,如上好美玉散发着半透明的光……
    他慵懒地依在榻前,执着细长的烟斗,一双如黑曜石般的眸子优雅而沈稳,仿佛幽静湖泊笼罩住的神秘雾气,他跟慕容烨年纪相仿,气质却有着天壤之别,慕容烨有股贵族般的冷漠气质,仿佛他是无法接近的,而他宛如深黑的无尽之潭,幽沈而深远,让人无法探清里面的深意。
    他的脚边跪着名雪衣青年蓝琠。
    蓝琠不敢看他,只是安静地垂着头,那瀑布般的黑发洒在地上,他的衣襟松散开,有意展示他优美的锁骨,及那遍布暧昧红痕的白皙肌肤。
    秦厉风眼瞳漆黑,眼底却有掩饰不住的轻蔑,他望向纱幔边的阮茗烟,「青龙剑难道没在宁国府?」
    「那天我是找过你。」阮茗烟微笑,「不过只是告诉你有任务,要你尽快取得青龙剑,没说什麽宁国府,也没说今晚要你来这。」他知道云降纱为人清冷,脾气又难捉摸,要得罪了他,日子定不好过,而秦厉风就得罪了他,不然怎麽会拉上他,设计陷害他……
    「什麽……」秦厉风如坠迷雾,他瞟了眼似笑非笑的云降砂,又看着阮茗烟脸上的笑容,隐约感到事情不对。
    「不是吗?」阮茗烟沈着脸,有恃无恐,「你去哪取青龙剑,我可不清楚,现在你拿赝品给楼主,又关我什麽事。」
    秦厉风神色淡淡,心底却有股无名火升起,想不到阮茗烟是这种人,没句解释也就罢了,还全盘否定自己做过的事,他望向榻上的云降砂。
    「若这剑是赝品,真的在哪?」那剑仔细看过,的确是难得的名剑,可云降砂却说是赝品。
    「宁国府虽是京城首富,有权有势,不过真正的主人却是连云庄的庄主。」云降砂面无表情地抽着烟,声音像含着把锋利匕首……
    「……」
    「我要的青龙剑在慕容烨身上。」
    秦厉风怔住,莫名的不安自指尖蔓延至全身,他极力挥去心底的不安,只是那样的不安却无限扩散,他扬头看向云降砂,而他也看着他,目光很是深沈,那样的深沈目光里血液开始凝固起来。
    「你接到任务了,没亲自问我,也该弄清楚青龙剑的事。」
    「……」
    「现在宁国府的人被杀了,引起慕容烨的注意,他必然会派人调查你,事情变成这样,为了隐藏起你的身份,必须杀了他!」
    杀了他……
    几个普通的字如血淋淋的匕首插进心口,将他直钉在原地!
    「怎麽了,不愿意?
    「我不会杀他!」秦厉风斩钉截铁地说,无论发生什麽事,他都不会杀他。
    「我记得你舅舅只有个女儿,正好十五,又生得貌美惑人,我楼里恰巧也缺姑娘,不如接她来同你作伴如何?」云降砂面色温和,眸里波光流转,恍若清雅幽香的兰花,任谁见到这副神色,都以为他是温文儒雅的贵公子,可他说出的话却截然不同。
     「……」秦厉风面色扭曲,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长剑,像是极力控制怒火,将无形的枷锁加诸在身,避免自己冲上去刺死他 ,这个恶魔,总能抓住他的弱点肆意蹂躏,後悔公然顶撞他的命令。
    「过来!」
    秦厉风没有动弹。
    「没听清?」
    秦厉风沈默地走过去。
    「我允许你用双脚走过来吗?」
    秦厉风面色铁青地停下来。
    「跪下!」
    秦厉风彻底僵在原地,微微眯起黑沈的眸子,看到云降砂正慵懒地盯着他,形状漂亮的唇瓣邪魅地勾起,面上带着慵懒而轻蔑的笑容,那笑容衬着沈淀在他眼底的严密毒液,让人不由自主的屈服。
    他不着痕迹地垂下眸子,那密密的睫毛遮住他眼底的凌厉光芒,「我不会跪下!」
    气氛陡然凝固。
    阮茗烟饶有兴味地看着秦厉风。
    跪在云降砂脚边的雪衣青年额头渗出了汗。
    薄薄的纱帐无风飘荡,塌上的云降砂还是看着秦厉风,只是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起来,清冷的眸子变得深不可测,让人不寒而悚。

    随风留云(美强叔受) 20

    秦厉风握紧剑。
    下一秒,只觉浑身杀气的青年来到他面前!
    就在拔剑之际,云降砂的攻势骤然狂风暴雨般袭来,全然没有给他松懈的机会,他变得只守不攻,招式缓慢。然後就像被对手看穿的剑客,一招一式都被对方掌握,无从躲闪,且每避过一击都是对方给他空隙喘息,他的身上到处是破绽,到处都受到他的攻击……
    这样的交手是屈辱的,无论自己变得如何强却总赢不了他,自己还蠢极了,一直被他玩弄於手掌之中。
    秦厉风旋过身,一拳击向云降砂,在他躲开间又反手劈向他的头,这击里深含着雄厚的内力,被击到断然要晕厥过去,云降砂眼疾手快地抓住他,一拳击向他的腹部!
    「唔──」秦厉风痛苦地呻吟出声……
    跪在地上的雪衣青年惊恐地抬起头,映入眼底的便是弯下腰的秦厉风,又伴着阵可怕的撞击声,秦厉风的身体被凶狠地摔在桌上。
    桌上的酒杯扫落在地!
    秦厉风的头撞在残留的砚台上,他挣扎着要起来,头又被重重摁在桌上,一阵阵巨痛袭来,面前的景物都扭曲起来,一时间没办法动了。
    然後敏锐的感觉炽热的视线停在身上。
    那侵略性的目光令他很难忽视,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只是除了云降砂还多了道陌生视线,那被注视的感觉过於明显,仿佛他是美味的猎物,而狩猎的人就在暗处监视他。
    这样的感觉让他不安,不敢躺在地上不动,他知道一旦不能动,等待他的不是安稳的夜晚,可脑子实在太晕,腹部也很疼,疼得没办法动,这家夥下手总这麽不留情……
    「你们两个要留下来,还是要现在出去……」
    慵懒的声音在空气里响起……
    轻快的脚步声消失在门际,不晓得离开的是谁,秦厉风理应该松口气,可不知为何,却怎麽也松懈不下,他尝试着睁开眼,身体猛然被打横抱起。
    那抱住他的手臂很结实,身上有股甜腻又温润的香气,这香气比花香要清淡、要自然,还隐约带着温热的暖意,不同平日里熏衣衫的香料,那香气仿佛是他身上携带的,从他身上自然挥发。
    不是云降砂!
    那抱住他的是谁……
    他费力张开眼透过那微弱的缝隙,恍惚里看到张白净的漂亮脸蛋,那人正瞬也不瞬地注视着他,那眼底的侵略感令他呼吸困难。
    他是云降砂身边的蓝琠,知晓是这人他的脸色陡然难看起来,想要开口呵斥他,一脚踹开他,要他滚边去,苦於无法动弹,身体也被放在床榻上,随即那人亲密地贴着他,隐约听到阵略带邪魅的嗓音,「你比我想的有趣多了,也迷人多了,我想要你,可是这样的想法,不能让他知道。」话落,那炙热又充满侵略性的气息,就那样直接覆在他的唇上。
    他的呼吸顿然急促起来,这样的气息没停留多久,又落在他的脖子上,似乎看到了什麽,身体一僵,跟云降砂说了几句,他的身体猛然被翻过去,然後腰被抬起来,棉质的裤子被粗暴的扯下来。
    一双滚烫的手抚上他挺翘的臂部往两边用力扒开……
    所有的私密处暴露无遗……
    紧接着那双深沈的目光停在那难以启齿的地方……
    极度的难堪令秦厉风羞耻得红了脸,要是他有力气,定要全力砍了他的淫手。他明白云降砂不喜欢别人碰他,能碰他调教他的都是他,因而昨晚知道今天要见他,就不想被慕容烨碰,他知道云降砂喜欢玩弄他,抚摸他的身体,喜欢他用嘴为他纾解欲望,跟他见面身上的衣物就没完整过。
    庆幸蓝琠出现了。
    云降砂喜欢他,在意他,喜欢留他在身边,他的出现让他觉得噩梦结束了,再也不用像畜生一样被玩弄,想到这他放松地闭上眼。

    随风留云(美强叔受) 21

    不知过了多久。
    秦厉风逐渐的清醒过来,慢慢的睁开眼,眼前却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东西,听力却愈发敏锐起来,也发现了糟糕的情况,衣衫被脱光了。
    赤裸的身体正暴露在空气里……
    他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下意识想起来,只是双手被绳子牢牢绑住,最为恐怖的是双腿,双脚也被捆绑起来,完全没办法动,身体毫无保留的暴露出来……
    一双炙热的眸子正以令他脊背发凉的目光巡视他……
    他躺在艳红色的床榻上,那鲜血般的红衬着他乌黑的发丝,有种别致诱惑,他的皮肤有些苍白,昏暗的光线里透出珍珠般的漂亮光泽。
    这样的色泽配上他挺拔的身体没有任何柔弱,他四肢修长,肌肉结实又有型,看起来健美又有力,似头危险的豹子藏着惊人的爆发力。
    他的眼睛被黑色的眼罩蒙住,遮挡住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他线条刚毅的下巴和弧度优美的唇瓣,他的头微微地垂着,黑丝般的长发散在他修长的身体上。
    那被黑发覆住的胸膛有稍稍鼓起的肌肉……
    仔细看发现他的双手、双都被红色的绳子牢牢绑住……
    那捆住他的绳子不是很粗却相当结实……
    任他如何挣扎都脱不开。
    那绳子就像锁链一样锁住他精悍的身体,纵横交错着缠着他结实的胸口、平坦腹部、柔韧的腰,最後绕过他的手臂紧紧的将他的双手捆在身後,那交错的绳子勒得他又深又紧,将那强健的胸肌与腹肌形成最完美的曲线,让人只是看着都血脉贲张……
    云降砂欣赏着他,大手在他身上游移,「你这样真漂亮,这些日子没理会你,你到放肆起来了。」
    「……」秦厉风不动声色。
    「想装睡?我知道你体力好,这些伤弄不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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