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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微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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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不能糊里糊涂地遭罪吧。”语气中含着一丝笑意一丝轻佻,却是楚知鱼。“多亏了你的主意,我才能问出那么多事情来。”
“你几乎不跟别人认真,这回却不知为何真把你惹恼了。想必皇帝陛下也很惊奇,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他的局都挖出来了吧。”
“哈哈哈,可不是,看他干瞪眼的样子,笑死我了。”听动静,周梦止知道楚知鱼把女人抱在了怀里,下巴似乎搁在对方的肩膀上。
“皇上毕竟很少吃哑巴亏。”
“他又没有损失,何来吃亏?”声音中满是笑意。
周梦止十分高涨的心情逐渐消弭,犹豫着现在上前打招呼会不会打扰了那两个人。
女人的声音变得很亲近很柔软:“今天还在我那里过夜吗?”
“不了。一个朋友被大伯藏起来了,今天我非逼他交出来不可。”
“是那个护着你,让你免于危险的人吧……柳国师的徒弟,对吗?”
“嗯。我先送你回去。”
周梦止听到人往门外走,连忙转身对吴山居说:“先带我离开,现在不方便。”
“怎么了?刚才说话的那个好像就是楚大少爷啊,你不是找他吗?”
周梦止心里一急,几欲遁地,楚知鱼却被吴山居的话招了出来。
“梦止。梦止,你怎么会在这里?”眨眼的功夫,楚知鱼就跑下台阶,到了周梦止面前,抓住他的胳膊。
☆、Chapter。15
周梦止张了张嘴,却先给对方一个安静的微笑。“知鱼。我来看看你。”
吴山居放开扶在周梦止腰间的手,往旁边退了两步。“周公子,我先回去了。”
周梦止轻轻拿开楚知鱼的手,转身面对吴山居:“真的谢谢你。”
“嗯。你要是还回梅院,我再找你聊天。”
周梦止微微一愣,习惯性点头:“好,梦止扫榻相迎。”
楚知鱼开始嘀咕:“梅院,原来他把你弄到了梅院,离我这么近……难怪我在执杖府找了一通都没找到你……可是那地方不是很破旧吗……”
女人走到楚知鱼身边,看着周梦止的脸,不掩惊奇的神情。“知鱼,这就是你在香微镇结识的周梦止公子?怎么不告诉我竟是如此人间绝色?”
楚知鱼脸上有些自满:“他可不止长得好看,更是诗书锦绣,琴技超绝,还有很高的道法修为。”
周梦止对着两人温和都笑着,心里却有些无所适从。
女人走到周梦止面前:“小女兰若,久闻周公子之名。”
周梦止点头:“兰若姑娘好。”
兰若转身对楚知鱼说:“我自己回去,你安排好周公子。”
“嗯,那你小心点。”楚知鱼看兰若转身离去,又回到周梦止面前,展怀抱住他。“呼……担心死我了。大伯一直不让我见你,我真怕你出事。”
因着之前师父和师丈对于两人关系的追问,周梦止对这么亲密的拥抱有些抵触,伸手抵在楚知鱼胸前,自己退后一步,轻声说:“我没事,都好了。”
“你不知道……当时你师父找到我,我就看到奄奄一息的你,竟没有一丝生气,我真后悔把你一个人丢在那林子里。我跟着你师父的马车走了三天,直到祖父派人把我抓回京城,你都没醒过来,我还没像那样害怕过。”
周梦止安心地笑了:“原来羽扇他们没有抓到你……我一直担心他们折磨了你,他们的手段很阴毒。”
“来,进府里吧,到我的房间里说。”
到了自己的住处,楚知鱼吩咐下人把府里能补血的补品各炖上一盅,拉着花梨木桌前坐下。
周梦止无奈地说:“我就是来看看你,你没事就好。嗯……我一会儿就回梅院,师父可能会去找我。”
楚知鱼苦着一张脸:“前些天才知道,你那个师父,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神秘国师,还是导致大伯搬出尚书府的罪魁祸首。我见到他了,完全脱离常理,真不知道大伯看上他哪一点了。你觉得你那个师父会回去找你?”
周梦止有些迟疑,低头沉思片刻才说:“师父不找我也没关系,我就在京城待两天,明天开始准备回乡的事宜。”
楚知鱼心里一空,有点难受:“你要回去?”
周梦止点头:“我慌张离去,没有好好向父亲说明,他一定十分担心。”
楚知鱼不高兴地磨了磨牙:“反正明年春就要京试,你一直待在京城,也免得来回奔波。至于令尊,可以去信告知啊。”
“那样不好。香微镇上有不少人在准备送我上京的仪式,他们对我寄了很高的期望。我若不回去,于礼不合。”
你一个人赶考,跟那些人有什么关系,那些人是不是闲得发霉啊。楚知鱼生上了闷气。
两厢沉默良久,周梦止站起来:“我先回去了。”
楚知鱼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站起来贴近他,声音含着妥协的温柔:“等等,吃了补品再走。”
“其实不用,我每天都吃得很好。”
楚知鱼真有些难受了,看着对方的脸轻声问:“梦止,你在疏远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周梦止一下子想起了很多事。清欢,师父,师丈,兰若……心里乱糟糟一片。他张了张嘴,声音暗哑:“知鱼……虽然我们都是男人,有些事还是注意避讳,莫让人生了误会,传出不利的谣言,对彼此的名声都不好。”
楚知鱼瞪大眼睛连连后退,绊倒了凳子。“谁……有人说什么了?”
听他反应那么激烈,周梦止觉得心里有些疼:“不要担心,我们清清白白,别人说不出什么……我会尽快离开京城,以后再碰到了,注意一点就好了。”
男人之间不寻常的感情,这在楚知鱼来说,仿若毒蛇猛兽。在他出生前,楚家长子就已经独立出户了。他成长过程中,和那位大伯见面次数挺少,对长辈们的事情并不太清楚。后来长大了,慢慢知道大伯伤了爷爷的心。他从未想过,将来有一天,自己可能也要做出那等惊世骇俗、忤逆爷爷的事。——那和富贵少爷们玩男妓是不一样的。
周梦止说完等了一会儿,对方毫无反应,他的鼻子渐渐发酸。他稳住情绪,声音平静温和:“那我告辞了,知……楚公子多保重。”
说完摸到门口,逃一般离开了。
☆、Chapter。16
兰若,京城最大的青楼——蘅芜苑的红牌之一,卖艺不卖身。蘅芜苑的姑娘和客人们都知道,南苑的兰若姑娘是不能得罪的。楚大公子的随性风流闻名京城,但没有对谁动过真心——唯一有些不同的,便是兰芷姑娘。
聪明的女人很多,但像兰若那样,从不卖弄聪明、非必要时刻绝不显山露水的女人,极少极少。兰若算得上楚知鱼的红颜知己,若不是出生不好,楚老爷子完全不接受,楚大公子怕是已经把她娶回楚府了。她是除了楚府教习女官外,唯一一个和楚知鱼发生过关系的女人。——并且就在楚知鱼调查追杀真相的一个月里,两人还是经常睡在一起。当然,不仅仅是睡觉。
可就在周梦止离开京城后不久,楚知鱼找兰若认真谈了一整天。别人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只知道楚知鱼终于给兰若姑娘赎身,却安排她返回家乡。护送兰若的护卫们说,兰若姑娘哭了一路,生了场大病,楚知鱼交代他们留在兰若的家乡照顾她,直至她病愈,护卫们才返回京城。蒙上天垂怜,兰若姑娘的家人与她失散多年,失而复得便倍加珍惜,护卫们离开时,兰若已经有了些笑意。
深秋过去,京城开始下雪,一场接着一场,在街头巷尾越积越厚。楚府的花园里也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压弯了常青木的枝条,偶尔一块掉落在地,一点声音都没有。寒风都被冻住了,凝滞地流过花园中间的凉亭。
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是想折磨自己,获得一种凌虐的快感。楚知鱼坐在凉亭中,一杯一杯喝着冷酒。他的双手冻得发紫,口中吐着白气,鼻尖和眼睛发红,睫毛凝霜。
楚老爷子披着两层兽毛大氅,后面跟着十来个人,赶到亭子里,两个人上前把半晕的楚大公子架到肩膀上。楚知鱼喝醉的时候特别安静,不会嚷嚷,不会叫谁的名字,仅仅抬起眼看人,眼神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孤独无助。
楚老爷子从旁人手里接过一个大氅,披在楚知鱼身上。“知鱼啊,你这是怎么了?谁让你受委屈了?跟爷爷说,爷爷给你出头。你这个样子,爷爷看得多心疼啊。”
楚知鱼像是突然清醒了,挣开扶着自己的两个人,猛一下跪到地上。“爷爷,我变成怪人了。”
“什么怪人?”楚老爷子躬□子去拉他,“起来,有什么话,我们去屋里说,屋里有暖炉。爷爷老了,怕冷。”
楚知鱼站起来,表情平静,却有些呆滞。楚老爷子拉起他的手,往屋里走去。进门后,楚知鱼转身对后面跟着的一干人说:“你们去做别的事吧。”说完,当着众人的面,把门关上了。
楚老爷子在热炕上坐下,楚知鱼去炭盆上取下热水炉,沏了壶热茶,倒上一杯,双手端着恭敬地递到楚老爷子面前。楚老爷子静静接了过去,掀开茶盏吹了一口,放到矮桌上。楚知鱼坐到他对面,一声不吭地垂着头。他的脸上、耳朵上因为几次夜起到院子里发呆,生了好几块冻疮。
“爷爷,这么多年了,你还气大伯吗?”
“唔?”楚老爷子惊讶地抬头,看了自己的孙儿好一会儿,又恢复了慈祥的表情。“知鱼,谁跟你说我生你大伯的气了?”
“大伯他,和柳国师,他们两个都是男人,却要在一起……”
“知鱼你,你喜欢上男人了?”楚尚书的洞察力一直为同僚赞叹的。
“好像是……我是喜欢上一个人了,他是男人。”
楚老爷子皱起眉头,表情十分严肃,他沉沉问道:“你能改了吗,乖孙儿?”
“我会改的,爷爷。”楚知鱼抬头看对方。
楚老爷子静静看着自己的孙子,缓缓道:“爷爷欺负你了吗,怎么这幅表情?”
楚知鱼一愣,随后错开眼。“没有,是知鱼不好。”
楚老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你要是和男人在在一起,我们楚家就绝后了……”
楚知鱼上前抓住他的手,口气坚定:“我一定改。”
楚老爷子伸手拍拍他的脑袋:“行了……你不用改,爷爷只是那么一说。爷爷这辈子,官场上历经百态,感情上有你的奶奶,我非常知足。你大伯那时候,并不是我赶他出家门的。他是个孝顺孩子,不希望你爷爷我受人指摘,坚持离开尚书府。”老爷子通透地笑了,“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把他找来,也让爷爷看看。”
“爷爷,我是不是伤了你的心?”
“这世上除了你奶奶,没人能伤到爷爷的心……爷爷只是有些感慨,你和你大伯,居然走了同样的路。对了,看你这些日子这么消沉,是不是把心上人气跑了?真是这样的话,要尽全力追回来。别像我,把你奶奶气跑到江南,大半辈子两地相隔,心里苦啊……”
“奶奶也一直记挂着您。”
“我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但明明相爱,却不在身边,很苦的。”
“我知道了,爷爷。谢谢你。”
“要谢我的话,就陪爷爷把这个年过了,好不好?过完年,你该去哪儿,就去哪儿。”
☆、Chapter。17
春试被皇帝提到了三月初,全国各地的举子刚过完年便纷纷赶往京城,京城的小贩商铺客栈纷纷提前开张,一时间兴盛无两,热闹非凡。严寒掩不住学子跃跃欲试的热切。
楚知鱼一直没有收到关于周梦止的任何信息,只能每日跑好几趟监试司,从举子的报道名册里找他的名字。
一个大雪的午后,楚知鱼从马车上下来,徒步走到监试司内,抖落大氅上的雪花,看向接待人。
“楚公子!您来得正好!您在找一个叫周梦止的人吧,他来报道了,刚刚离开!”
楚知鱼丢下大氅,冲过去抓住接待人的肩膀:“那人是不是长得非常漂亮,非常有气质,说话很温和很安静。”
接待人点头:“嗯,好像是。”
楚知鱼冲了出去,不顾随从在后头大喊。他往举子常去投宿的那条街上跑去,终于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到了周梦止的背影——因为周梦止穿着中厚的袄子,又完全背对着楚大公子,所以……他其实是看到岁友侧过身子的脸,才断定那人是周梦止的。
楚知鱼快步走过去,拨开人群,拐到了周梦止的面前,静静看着。
若在平常,周梦止肯定能闻出对方身上的味道。只是,他没和楚知鱼一起度过冬天,不熟悉那个人与冰雪交融的气息。再加上街上实在太热闹,各种气味混杂在了一起……总而言之,周梦止没察觉到楚知鱼,往前走了两步,停下来,转到岁友的方向:“怎么了?”
岁友张张嘴,没来得及开口,楚知鱼便出声了:“梦止。”
周梦止浑身一僵,马上放松下来,转过身面对他:“知鱼?”
楚知鱼笑起来:“终于又看到你了。”
周梦止捏了捏掌心:“我正要找客栈投宿。”
“我陪你去找。”
周梦止皱了下眉头,似乎想拒绝,最终还是轻声答应了。
楚知鱼在京城二十余年,自然如鱼得水。在客房紧俏的赶考期间,两句话就给周梦止说下了一间天字号房,顺带给岁友安排了一间地字号房。岁友高高兴兴地去自己房间放行李,楚知鱼陪着周梦止到了房间外,推门进去。
周梦止的记性非常好,一个地方只要走过一次,基本上就不用他人引导了。同时,对于完全陌生的环境,没人帮忙的话,他只能一点一点慢慢摸索。
两人进门后,楚知鱼转身去搭门阀,周梦止只好立在一边等他。楚知鱼关好了门,转身便把周梦止紧紧抱住。周梦止身上一僵,开始推他。
一推,楚知鱼便退开了两步,太过知趣倒让周梦止有些无措。
“梦止,从你离开的那天起,我没有一天不想你。你再晚些来,我可能已经疯了。”
“你胡说什么?!”
“你都没有想过我吗?”他的声音听着伤心而落寞。
周梦止沉下一口气:“你怎么了,知鱼?”
“我那么想你,你却连抱都不肯让我抱一下……”楚知鱼突然落下泪来,声音一下哽咽了,这是他自己也始料未及的。
周梦止心里一痛,逼着自己硬下心肠:“你在想什么?我们都是男人,之前不是说过了吗?”
楚知鱼喉结滑动,身上微微发抖,双眼通红,眼泪成流,顺着脸颊滑落。他心里莫名的委屈,又觉得心情有可以发泄的对象,十分痛快。
周梦止激动起来,气息不稳地喘气:“你不要逼我。”
楚知鱼小心翼翼地靠近他,捧住他的脸,嘴唇贴了上去。
周梦止心情摇晃,却在楚知鱼的舌头舔到他的口腔时推开了他。“对不起,知鱼,我不喜欢男人,真的不喜欢。”
楚知鱼摇头:“我喜欢你,而且我知道,你也喜欢我。”
“你为什么非要把这些事情弄明白?你大可以去找官商之家的小姐……兰若姑娘也是很美好的选择啊!”
“不一样的,梦止。对你的喜欢和对兰若的喜欢是不一样的。认识你之前,我犯了很长时间的错误,以为和兰若相处地轻松愉快,就是爱情。我喜欢她的聪慧,喜欢她的狡猾,喜欢她的善良,喜欢她的漂亮,我觉得,那样的女人就是我想娶回家的。可是对你……你的确漂亮,我见过的人中,好像没有比你更好看的了,可我常常忘了欣赏你的相貌……我总是想,梦止流了好多血,一定很痛吧;梦止无精打采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梦止好像很高兴,我好幸福啊;梦止不说话,他在想什么;梦止不开心,是在生我的气吗;梦止对别人笑了,那些人真碍眼;我亲过梦止,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梦止会不会是喜欢我的,应该有点喜欢我的,他就是喜欢我嘛……”
“别说了……”周梦止有些庆幸自己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你说那些有什么用?我不是女人,我是男人,我不喜欢男人。那些话,你该说给你将来的妻子听。”
找到周梦止之前,楚知鱼还是满怀希望的。他知道周梦止最初多半会拒绝自己,但他也有些自信,对方会被自己感动的。直到当前的一刻,楚知鱼才恍惚明白,这个世界,不是一个人一厢情愿的幻想就可以的。
“我懂了,我懂了梦止,我懂你的意思了。”
☆、Chapter。18
楚知鱼独自回府后,没再找过周梦止。他没像过年那阵子一样失魂落魄,借酒浇愁。相反的,他变得正经起来,主动找楚老爷子,在礼部文院谋了个侍郎的官职,负责安排典籍的编纂。
十天后开考,一个月后放榜,周梦止的名字居于前列。殿试过后,香微镇周家绸庄少爷周梦止名扬天下,因为皇帝陛下钦点他为状元。
楚知鱼一个月来有些行尸走肉的形容,面对谁都没有表情,一头扎进了繁乱的文史书卷之中。直到那一天,周梦止拿了个任命书来文院报道。
——人家说,走后面的就是不一样。周梦止好不容易考上一个状元,也只得了正六品编修的职位;楚大公子跟自家老头子动下嘴皮,便是编修的顶头上司——从四品的侍郎。虽然,从某个角度来讲,周梦止的状元跟皇帝陛下之前承诺有关,也能称得上稍微走了下后门。
瞎子从事文职,本是有些可笑的事。但周梦止可以说是有大后台的人(某神棍),自然不同一般。礼部的头头批准了岁友跟随其侧,帮助周梦止读文章。
听到人声,楚知鱼从高高的一堆书里抬起头,形容枯槁的样子正好被扶着周梦止的岁友看了个清楚。楚知鱼扫了两人一眼,重新埋下头:“来报道的?”
摞起的书挡住了,楚知鱼没有看到周梦止听到自己的声音时顿时刷白的脸色——当然,他也不想看到。
岁友赶紧回答:“回大人,周梦止领命来文院上任,这是任命书。”
“放那儿吧,你们自便。”楚知鱼头都没抬。
岁友被他的样子吓得不轻,愣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把任命书放到桌子上,扶着自家少爷到另一张桌子前坐下。
周梦止定了职位以后,柳六川难得出现了,将梅院翻新,作为他的徒弟的宅子。第一天上任后,傍晚回到梅院,岁友把楚知鱼的样子说给周梦止听,周梦止痛苦地捂住额头。周梦止在文院待了两个月。期间,楚知鱼并没有刻意不和他说话,就是交代任务,就像交代其他人一样,毫无生气。明明人就在一个房间里,周梦止却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周梦止濒于崩溃的边缘,柳六川却在这个时候,不知他人疾苦,提着沉香小酒来找徒弟唠嗑。本该细酌的佳酿,被周梦止当成白水,一杯接一杯,倒进肚子。他极少喝酒,一下子就醉了。醉后便开始抹眼泪,叫人的名字。
柳六川也有些小晕,拍拍周梦止的脑袋,兀自哼哼:“我的乖徒儿,原来你不止是倔驴,还是头蠢驴。你这样折腾自己,又折腾楚家那小子,到底是为了哪般啊?”
周梦止流着眼泪说:“梦止命魂有缺,幸得占天术济上一命,却行不得男女之事。少年时,师父您安慰我还可以找男人……我不想,我不愿意,那不是退而求其次的事。那样,对知鱼并不公平……”
柳六川抽出戒尺一下一下敲着他的脑袋:“退而求其次?哈哈哈,真不愧是我的蠢徒儿……你喜欢楚知鱼是假的吗?你为他痛苦不是因为你爱他吗?好徒儿,你要让你师父我笑死啦,哈哈哈。”
周梦止一动不动任头顶的戒尺抬起落下,轻轻呢喃:“是啊,梦止喜欢知鱼,不是退而求其次,梦止真的喜欢知鱼……”慢慢晕了过去。
因为酒醉太深,周梦止在家休息了一天,第二日却被皇帝召见了。
“周爱卿,听说你在礼部文院,干得并不开心?”
“皇上费心了,一切尚可。”虽然酒醉时说了什么他并不记得,但想通的事情却不会再困惑。之前的确很痛苦,但周梦止觉得自己可以尝试着接近楚知鱼,与他和好。
“周爱卿是国师的爱徒,不用跟朕客气。”皇帝把手指放进甜酒里沾了一下,伸进嘴里舔舔。“朕近身有只为朕效力的暗部,你修习过占天术,能帮上很大的忙,不妨到朕身边来,如何?”
周梦止跪到地上:“微臣惶恐。皇上可否容微臣考虑一下?”
“考虑可以,什么时候告诉我决定?”
“容臣考虑一天,明日此时定报陛下。”
从皇帝的书房出来,周梦止又赶去了文院。他站到楚知鱼桌子前面,轻轻问:“知鱼,你能出来一下吗,我想跟你说件事。”
楚知鱼没抬头:“有什么事晨昏钟之后再说。”
周梦止站在桌子前面没有离开,半晌,楚知鱼抬头:“还有事?”
“我想现在跟你说。”
楚知鱼想了想,放下笔,从椅子里站起来,率先走出去。周梦止连忙跟出去。
“知鱼,我……”我喜欢你,不是退而求其次,是真的喜欢。
很久没见过中午的阳光,明媚,带着早春的暖意,楚知鱼却觉得很刺眼,啧了一声。
周梦止心里一颤,说出口的话变成:“皇上问我,要不要调到他身边去,说是在暗部任职……”
楚知鱼嗤笑道:“梦止你真是昏了头了,就算嫌我碍眼,急着离开,也不能把自己送进虎口吧。”
周梦止一听,马上摇头,楚知鱼一把拉近他,嘴巴凑到他的耳边。“你不记得羽扇他们了?他们就是皇上的暗部成员。你大概是不知道,后来皇帝陛下推得多么干脆,还积极表示要处决他们,不是大伯求情,他们全都掉了脑袋。知道他们现在何处吗?流放,流放到南疆瘴气漫布的荒岛上了。君王自古无情,你这么单纯,什么时候丢了小命都不知道是谁害的。就这么急着逃开我吗,我有那么难缠吗?让你难受了你说啊,大不了我不干了。”
周梦止捂住他的嘴:“别说,别说伤害自己的话。”嘴唇碰到对方的脸,声音变得和蚊蚋一般细,“知鱼,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还愿意……要我吗?”
☆、Chapter。19
那一天,楚大公子没有回尚书府。
周梦止在梅院准备了木桶、衣物,吩咐下人烧了热水,让形容落拓的楚知鱼洗了个澡,重获新生。楚知鱼洗完后,周梦止见水烧得多了,便也洗了个澡。刚从沐浴房里出来,就糊里糊涂地被楚知鱼拖进了房间。
楚知鱼抱着他就滚到床上,压在对方身上,天真得意地笑着:“梦止,梦止,梦止……”
周梦止觉得对方很幼稚,却发现自己的嘴角也抑制不住地上扬。
楚知鱼无限凑近周梦止的脸,鼻尖和嘴唇一点一点蹭着对方,两人的气息撞到了一处。这种温存的感觉让周梦止觉得非常舒服,舒臂抱住身上那人的腰,低低地笑着。
楚知鱼一口咬上对方的嘴唇,舔了一下,离开,然后微微歪过头,契合着对方的嘴角,深深吻住。热热的舌尖相碰,津液交融,吮出滋滋的响声。
渐渐喘不过气来,周梦止捶了他一下,楚知鱼张嘴一抿,把两人的唾液吸了过去,真的是吸,十分明显。周梦止很不好意思,脸有些发红。
双方都喘了两口气,楚知鱼又吻了下去,手上也开始动作,解着对方的腰带。周梦止连忙抓住他的手,楚知鱼又开始嘴上卖力,把周梦止吻得扭着身子挣扎。
终于放开他,楚知鱼一下一下地亲着他的脖子。“想你想了好久……”
周梦止突然翻身,把楚知鱼压到下面,修长的手指摸到对方的脸,低下头细细地亲吻,又在他耳边呢喃:“原来,知鱼的眼睛、鼻梁、脸和唇是这样的感觉……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你都说喜欢我了……”楚知鱼委屈兮兮地说,“很多时候,男人的身体是无法控制的。”说着紧紧夹住对方的一条腿。
感觉到楚知鱼的某个部位抵住了自己的大腿,周梦止有些尴尬有些慌张。“知、知鱼。”
“好了,不吓你了,我们各退一步,你来帮我摸摸它,我也给你摸摸。”
“啊?”好,好猥琐。
“求求你了,梦止,帮帮我。”说着抓住周梦止的一只手,伸进自己的衣裳,放到小腹上。
“那,我们都慢一点。”周梦止缓缓往下摸,指尖碰到了一些毛,继而碰到那根,他轻柔地握住,揉捏了两下。
“嗯~”楚知鱼发出舒服的叹息,“继续。”
周梦止伸出另一只手,根部连着卵囊一起握住,十指并用,灵活地揉捏。“你不要乱哼。”
楚知鱼笑道:“这也是没办法控制的。来,稍微把腿错开,让我摸摸你的。”
周梦止有些扭捏地把一条腿伸远些,好让两腿张开。楚知鱼可没他那么含蓄,哗一下把周梦止的衣服扯掉了,扔到一边,周梦止光裸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
周梦止瑟缩了一下,楚知鱼眼疾手快地握住他的,指甲擦过顶端的小口。
“啊啊啊~”周梦止短暂地抽搐,听到自己夸张的叫声,全身泛起粉红。楚知鱼呵呵笑了,更让周梦止窘迫不已,还好自己看不见,可以装鸵鸟。
周梦止是个十分正经的文人,长这么大,给自己弄的次数两只手就可以数过来,跟十岁就偷小姐姐们嘴上胭脂的楚大公子完全没有可比性。
没过一会儿,周梦止便释放出来。而这之后过了好一阵子,周梦止满头大汗,而楚知鱼也很痛苦地皱着眉头,硬是弄不出来。周梦止沮丧地收回手:“对不起啊,知鱼……”
楚知鱼咬咬牙,拭去对方脸上的汗,抱着他的头安抚地亲吻。“没事,不用内疚。”
周梦止闷声闷气地问:“还有别的办法吗?”
“有,不过你不一定乐意。”
“你说。”
“你用大腿给我夹住。”
“啊……好。怎么弄?”
楚知鱼坐起来,扶着他的腰。“来,这样趴着,屁股抬高。”
周梦止埋头照做,一点声音都没有。楚知鱼移到他后面,把自己的那根放进去,拍了拍对方的大腿。“用点力,夹紧。”
啊啊啊,那根本不是大腿,明明就是股沟。周梦止夹紧大腿,清楚地感觉到楚知鱼的那根和自己的卵囊挤在一起,自己的那根与对方的轻轻交叠,细嫩的皮肉紧紧相贴。这已经不是接触的程度,感觉就像是楚知鱼的某一部分融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我动了,你趴好。”楚知鱼开始前后抽动。
周梦止把呜呜声都埋进了被子里。很快,他学到了一点技巧:在楚知鱼往后抽退的时候,他用力夹紧,而在他往前送的时候则稍微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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