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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酒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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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觉得他是和顾纯非是一类人,虽然一个温和闲雅,一个邪佞慵懒,但同样对人疏离冷漠。哼,还真是物以类聚呢,她这样想。
  
  习儿跟在四皇子身后回朝岚宫,其实他有很多问题想问殿下,但不知当不当说,毕竟是与自己无关的事。
  
  顾少相下狱已经两天了,引起朝中不小的变化,很多人想着对策,之前不看好四皇子的一些臣子都来拜访他,他们都认为现在身为准太子的临珣是最保险可靠的。
  
  原先冷清的朝岚宫开始人流渐多,习儿要忙着应付臣子和他们送来的礼物,不怎么习惯,殿下也不是经常见客,所以有人会说四皇子恃宠傲物不近人情。
  
  临珣刚进朝岚宫就有守卫禀报有人求见,走到院中看到沈言站在石桌边等待,看到自己便大步走过来,“你回了,我等了你好久。”
  
  “进去坐吧。”
  
  习儿进门后给他们倒茶,临珣走下后问道:“又是关于顾纯非的事吧?”
  
  “没错。我想问你,到底什么事定他的罪。”
  
  他这两天四处打听,顾纯非辱没公主清白的事他自然不信,但也没有更加具体的消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临珣最有可能知情,不得已才进宫来问他。
  
  “谋逆之罪。”
  
  “不可能!”
  
  沈言一口否决,虽然他知道顾纯非是个有野心的人,但绝不可能会做出谋叛不忠之行,他眼神坚定,对临珣的话保持怀疑。
  
  “希望你听我说完还能这么信任你的好友。”
  
  临珣觉得时候对他说了,顾纯非抓住把柄威胁左相,利用自己怂恿太子起兵的事,包括他与舒亲王私心来往,通通没有保留如实告知。
  
  “他不会这么做的。”
  
  虽然态度没有刚才肯定,但他还是不相信临珣口中不择手段残忍不仁的人,是自己认识多年的好友。最重要的是,他想不明白顾纯非为什么要叛变。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选择自己欺骗自己,我也没办法。”
  
  沈言沉吟,皱着眉不说话,桌上的茶水半点未沾,起身说道:“我告辞了。”
  




☆、第 29 章

  习儿一直在旁边听得明白,原来陛下是因为此事处罚顾少相的,他也觉得惊讶,想了想才觉得把这件事告诉陛下的人应该四皇子。
  
  习儿满腹疑问全摆在脸上,临珣笑问道:“在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
  
  “我记得你以前从来不会瞒我的。”临珣看着他露出饶有意味笑容。
  
  “不是的!我只是自己想不不明白……”
  
  “说来听听。”
  
  “四皇子之前不是和顾少相是合作关系么,看起来两人相处也很好的样子,我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您揭穿他所有的一切,是因为他利用你去怂恿太子这件事吗”
  
  临珣听完习儿的话笑起来,仿佛听到什么有趣的事。
  
  “我…我说错了什么吗?”习儿不解。
  
  “这倒不是,只是,习儿你在深居宫中却似乎还没长大啊。”
  
  “殿下为什么这么说?”
  
  自己明明已经十六岁了还被殿下取笑,习儿感到羞赧。
  
  “我和顾纯非曾经确实是合作伙伴,但早已在时机转化时随之自动取消了,这点根本不需要明说,而他利用我这件事,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关系,因为利益而为,这就是我们原本的初衷。”
  
  “哦,是这样啊…”
  
  习儿想,大概就是根本不被信任的合作关系。临珣喝一口茶水,继续道:“所以习儿你看任何事物都不能只看表面。”
  
  “嗯!是习儿愚钝,以后会改正的。”少年抿着唇回答。
  
  “不过,现在这样也不错。”
  
  少年很开心殿下没有厌烦自己,所以说,不被讨厌的话,只要保持原样就好了吧。
  
  昏暗沉闷的牢房,一进去就可以闻到那股阴湿霉味,拿过习儿给的手帕捂着口鼻,旁边陪同的官员小心翼翼带路,讨好着笑道:“殿下,稍微忍耐下就好。”
  
  走到尽头有两扇大门,左边是普通的朝廷钦犯,右边关押的都是重臣,地位特殊的人,官员拿出钥匙打开门,跟一般的牢房设置差不多,只是相对干净明亮一些,临珣拿开手帕,走在笔直通道中。
  
  右边便是一间间牢房了,空房间很多,关在里面的人也十分安静,看到有人来只是略微抬头看一眼。官员指着左边第三个,“殿下,那里就是顾纯非。”
  
  穿着囚服背靠在铁栏上,看不到正面,临珣准备过去,跟旁边的官员说道:“你们就在这等着。”
  
  谁知那人慌张上前,一脸为难,“殿下,这上面有规定……不能单独与犯人会面,旁边…必须有人守着才行。”
  
  临珣微微皱眉,“只要你不说还有谁知道?”
  
  “这……恐怕…”
  
  临珣拂袖走过去,却被官员拦住,刚要训斥,那个人笑道:“不如这样吧,下官给您单独安排一个地方,没人打扰,只是中间垂着帘幕,不知道殿下意下如何?”
  
  他可不想违犯条规,也更不想得罪眼前的人。四皇子沉吟,点点头同意。
  
  牢房一角被隔出一个不大的简陋空间,只有两张椅子靠墙摆放,其中有一矮桌,竹帘垂下刚好距离它一盏茶杯远,官员给四皇子倒好茶水。
  
  随着铁链叮当的声响,临珣知道他来了,等到他坐在自己旁边的椅子上,官员带着守卫告退,习儿也随着一同出去了。
  
  顾纯非在临珣之前开口,“没想到你会到牢房来看我。”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淡然,带着不在意的疏离冰冷。临珣笑道:“是没想到你也会进牢房吧。”
  
  “拜你所赐。”
  
  临珣看不见他的面容,但他猜测顾纯非多半是微笑说出这句话的。他清楚知道自己关进牢房的原因,联想到之前陛下对自己的微妙态度,不难猜出是因为什么。
  
  “让堂堂顾少相住牢房确实幸苦你了,不过再忍耐几天,很快就好了。”
  
  很快陛下就会立他为储君,然后安然死去,等到一切稳定之时,才会让顾纯非出来,欣赏他落败的模样。
  
  “但愿那个时候我还能活着出来。”
  
  “让你就这样轻易死去岂不是太没意思了?”
  
  “也是,至少要等得到想要的一切,无憾而死。”
  
  能听出他的声音透着愉悦,临珣微笑沉吟。一时间无人说话,安静异常。
  
  临珣似乎能感受那边的人正怡然享受着这样的氛围,他从不会因为外在因素感到尴尬拘谨,他有自己的准则不受干扰,如果是平时,那顾纯非一定是拿着茶盏,悠悠品着香茗的。
  
  临珣扶着自己右手边的茶盏,轻轻推过去,手却被另一只手握住,无法动弹,顾纯非的声音传来。
  
  “我想过你我之间的关系,就算最初把你推向我身边的是权力欲望,现在还是为此前进,我也未曾后悔,如果说要定义的话,相信你也想过,彼此越靠近越危险,而现在…也已经无法回头了。”
  
  临珣愣愣的,那只手忘了挣扎,从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有一瞬间的迷惘。他抬起左手,想要掀开横隔在两人之间的竹帘,看一眼那人此时是何种神情。
  
  “一个人死去的话,未免太寂寞…我知道的。”
  
  低沉的声音,将要穿透人心,临珣抽回自己的手,顾纯非似乎知道他在努力保持镇定,笑了笑,不在意的问:“这两天可有下雪?”
  
  “没有。”
  
  “除夕之前,应该会再下一场大雪吧。”
  
  淡淡感叹着的,带着回忆某些事情般的口吻。
  
  一场大雪如果能掩埋一切的话,那就让这个冬天永远都不要过去吧,让记忆如初雪般鲜活纯净,在红梅未凋零之前,收藏每一幕艳丽独秀的景致。
  
  如果说要定义的话……
  
  脚步声靠近,官员躬身提醒道:“殿下,时间到了。”
  
  “嗯。”
  
  又听到一阵锁链的声音,顾纯非跟着守卫回去,习儿走过来看到四皇子脸色苍白,问道:“殿下怎么了?身体不适?”
  
  “嗯,回宫吧。”
  
  “殿下,我送您。”官员恭敬跟在四皇子身后。
  
  临珣出来后发现外面的天色暗沉,习儿发出嘟喃,“怎么又变天了…”
  
  天空的云朵堆积,等待着白雪投身大地。
  
                      
作者有话要说:快完结了。。。。。。




☆、第 30 章

  入夜,顾纯非坐在牢房中,靠着铁栏上沉思,他这样度过了三天,每天都在想着外面的情形变化,他甚至能猜出谁会最先放弃自己去拥护临珣。
  
  他早在宫中安插了很多自己的人,随时有机会出去,但他还在等待,等那个人的到来。
  
  当他听到惊呼声又很快安静下来的时候,就知道他来了。
  
  沈言穿着守卫的服饰在牢房外开门,急忙进来用刀斩断顾纯非脚上的铁链,拉住他道,“快走!”
  
  两人从牢狱中出去,那些守门的侍卫全部倒地,顾纯非看得出来是被沈言打晕的,就是劫狱他也不想杀无辜的人。
  
  他们一路来到逃到宫门前,好在两人都有武功,又熟悉皇宫,飞身跳到围墙上,绕道躲过侍卫,顺利出宫。
  
  二人回到顾纯非家中,已经过了门禁时间,全府的灯都灭了,月光惨淡照在后院中,走到这里沈言突然拉住顾纯非。
  
  他面色比之前更加谨慎沉重,盯着顾纯非开口,“我问你……”
  
  “是真的。”
  
  还没等沈言说完他就回答,看着沈言复杂的神情,继续道:“临珣跟你说的那些,全部属实。”
  
  他料到临珣会把这些告诉沈言,而沈言今天劫狱也有很大的原因是想在自己这里问个清楚,看到他的表情,顾纯非想也许他对自己的信任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多。
  
  “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沈言有些激动,不管不顾的吼道,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所以,原来和自己相伴多年的好友,是一个谋杀太子篡位造反的不忠之人。
  
  他转身走掉,因为有情绪波动,轻易被顾纯非从身后劈掌打晕,他把沈言背到自己房间的床上。
  
  不出意外的在窗檐下看到一只信鸽,拿出竹筒打开看,顾纯非微微一笑。
  
  随即换衣又返回宫中。
  
  苍澜宫中,燃着一点灯火,太监守卫全在门外守候,只留常年伺候则承帝的李公公在龙床前守着,他刚刚服侍陛下睡下,现在略微松一口气站在旁边。
  
  室外的灯火突然灭了,以为是忘了关窗,便轻手轻脚走过去查看,顾纯非贴墙而站,看到李公公上前迅速用匕首对准他的颈脖一划,接住他倒下的身体轻轻放在地上。
  
  他去室内看则承帝,此时永庆国的帝王躺在床上不知危险来临,他的胡须已经全白,轻微的呼吸极度虚弱,顾纯非开口将他唤醒。
  
  “陛下。”
  
  则承帝慢慢睁开双眼,看到顾纯非的身影露出惊讶的神情,“你……”
  
  “我是来帮您的。”
  
  顾纯非微笑着说,就好像往常关心君王的忠臣般,他拿起旁边的软枕,眼睛注视着则承帝观察着他变化的表情。
  
  “你…你…这个奸臣!”
  
  “原本我没打算亲自动手,不过情势又变,不得不提前了,您这样也很痛苦吧?病了多久啊,还是没起色,微臣来送陛下一程,也算是最后为您尽忠解忧。”
  
  顾纯非微笑,此刻看起来柔和得近有几分残忍,他将软枕放在则承帝面上,由于呼吸困难,床上的人双手不停乱抓,却使不上一分力,空气慢慢流失,最后那双伸着的手猛的垂下。
  
  男子走进一边的书桌,整齐宽大的书案上摆放着纯黄丝缎,是立临珣为太子的诏书,看样子应该是刚写不久还没颁布的,顾纯非将它丢进书桌脚边的火盆中,和着木炭烧成灰烬。
  
  则承帝的寝居室大门打开,两边的守卫看到顾纯非从里面出来皆感到不解,只听男子拿着玉玺用平静的声音说:“陛下驾崩。”
  
  今夜无眠,则承帝突然驾崩,皇宫中混乱一片。
  
  太监守卫各自出宫请朝廷大臣,顾纯非命所有大臣齐集昊仁殿,拿着玉玺说有陛下口谕宣布,各部官员不敢轻慢,换上官服驾着车赶到宫中。
  
  另一边,四皇子听说顾纯非逃狱的消息便立即往苍澜宫去,在大门口被告知陛下刚刚驾崩,又匆匆来到容妃寝宫。
  
  事情突变,他在做最后的防御,岂料容妃也不在住所,宫中的婢女说娘娘被召前去了昊仁殿,临珣进房去梳妆台翻找东西,却还是晚了一步。
  
  顾纯非站在大厅正中,手持玉玺,等到最后一个来的四皇子,便点点头,举起玉玺朗声道:“朕顾先皇所托,继位二十余载,祖宗蒙荫,国泰民安,然忽于梦中见先父哀泣,形单影只,心存愧疚,故愿相伴左右,已尽孝则。前相顾南斐之子顾纯非,才德兼备,仁心慰民,辅国有功,今深思熟虑,传皇位于伊。”
  
  大殿上的人料想不及,纷纷交头接耳与身边的官员谈论,临珣冷眼独身站在其中看他,顾纯非对他微笑。
  
  礼部尚书周大人上前一步,表示质疑,“陛下既然有心传位于你,为何之前没有命人拟定诏书,现在无凭无据,要我们如何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周大人所言极是,况且陛下有血脉嫡子,怎么说也不会传位于你吧。”户部尚书的老官员,根本不相信此事属实,语气不悦。
  
  他们两这么带头一说,引起大家点头赞同,则承帝之前就让四皇子代批奏章,表示已将他视为储君候选,怎么会突然改一个无皇室血脉的罪臣继位呢。
  
  了解他们的一派说辞,顾纯非心中有应对,信心十足的笑道:“陛下今晚召见我便是与我商议继位之事,在这之前我已经跟他说了所有疑问的答案,当然,这就是你们想知道的,为何陛下不传位于四皇子殿下的原因。”
  
  他望着临珣,后者一脸笑意等待他说出来。大臣们谁也没说话,全部的视线集于顾纯非身上,生怕错过了一个字。
  
  “四皇子与容妃勾结,蓄意谋害陛下,”
  
  所有人纷纷看向四皇子和容妃,想不到这二人之间居然有关联,有人带着异样眼光与身边的人低语,习儿自己都替四殿下觉得不公。顾纯非继续道:“他们二人是旧识,容妃原是临珣母妃身边的贴身婢女,后来改名换姓已新的身份出现在宫中。”
  
  顾纯非那段时间并没有闲着。而他发现顾纯非和容妃有来往也是一次偶尔,后宫女子胭脂粉扑,常常也会制一些香料放于熏笼中,每个人的香料配方不同,而容妃的是则承帝特赏的西域良品,与众不同。
  
  “我和四皇子清清白白,殿下也不过是念在母妃的情面上帮我进宫而已,你凭什么说我们合谋害陛下?”
  
  容妃到现在还保持镇定,在女子中实属难得,顾纯非欣赏地看了她一眼,拿出袖中精致的胭脂盒,“这里面装着的什么你最清楚吧?”
  
  华服美人微微变色,一定是刚才自己赶过来的时候,顾纯非趁机命人拿走的,她紧握住手中手帕,盯着那个胭脂盒。
  
  顾纯非打开盒盖,里面是绯色粉末,看起来和胭脂并无不同,大臣们不明白顾纯非这是何意。
  
  “这就是让陛下一病不起的慢性毒药,名为绝色,溶于水中后无色无味,若长期服用,会高烧昏迷,全身无力,足以致命。”
  
  顾纯非一步步走向容妃,“而容妃是个聪慧之人,她每每为陛下炖汤熬药之前都会在唇上涂撒毒粉,借着给汤降温将它吹与碗中,再递给陛下喝,做到毫无痕迹。”
  
  全体哗然,对容妃指指点点,她立即跪下,“此事乃我一人所为,与四殿下无关!”
  
  




☆、第 31 章

  容妃此举算是默认顾纯非说的话,大臣们把矛头指向她,有人站出来怒言相向。
  “你这奸妃,好狠的心呐!”
  
  “难道你因为陛下虚设后位,有所愤懑?!”
  
  不管如何他们还是下意识选择相信下毒一事是容妃独自策划的。
  
  “容妃再怎么说也是一介女子,如何做得出谋逆之事?就算心狠悍妒,也不会至于暗杀一国之君,这定是有人教唆指示,其中最大的利益是谁?想必大家应该都清楚。”
  
  “不!是我一人做的,我不满陛下一直迟迟不肯立我为后,久之成恨,所以下毒弑君,铸成大错,罪该万死!”
  
  她身后的菱悦等婢女也早已跟着主子跪下来,低着头等待处置。顾纯非不再听容妃苍白的解释,转头看向临珣。
  
  “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让大家相信陛下传位于你的事,那么,请问在此的大臣,你们谁相信顾纯非的话?谁愿意支持他为永庆国的新主?”
  
  临珣把问题推给所有大臣,他们保守思想根深蒂固,很难接受一个非皇室宗亲的人,其中就算有顾纯非的党羽,看到没人主动站出来自己也不愿出头。
  
  “我!”
  
  只听到一声朗笑,一名看起来三四十来岁的锦衣男子,摇着折扇进入昊仁殿,后面跟着侍卫仆从。
  
  “舒亲王!”
  
  舒亲王的到来立即引起大殿上一阵骚动,他自从则承帝登基后去了武州,再也没回过京城,现在在这里,让人一下无所适从。
  
  舒亲王将折扇一收,再次重复,“本王同意顾纯非登基继位。”
  
  他的语气肯定万分,从进来到现在一直满面笑容,亲和潇洒。他走到顾纯非身边,看着众人问道:“大家可有异议?”
  
  舒亲王是顾纯非的后盾,临珣和这个皇叔根本连面都没见过,而顾纯非却有本事得到王爷如此厚待,不惜将皇室江山拱手相让,也不知两人私下做了何种约定。
  
  大臣心想舒亲王远道来必定做了后路,一地之王手上也有私兵,何况沈言之父沈大将军和他关系颇好,两人联合起来足够与京城兵力分庭抗礼。
  
  临珣笑道:“既然皇叔都这么说了,我这个晚辈怎么会忤逆您。”
  
  “好!不过你与容妃勾结这件事本王还会追查,如果你是清白的,皇叔自会给你一个公道。”
  
  舒亲王挥手,“来人,将容妃押入天牢。”
  
  容妃任人左右押制,她淡定从地上起身,甚至都没有看四皇子一眼。她从进宫开始就决定忠于临珣,算是偿还梅妃娘娘给她的恩情,从未曾动过一点私心,现在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她早有准备,绝不会连累四皇子。
  
  习儿看着容妃被带走,一颗心七上八下,担心四皇子和菱悦姐姐也会受罚,他紧紧握着剑,汗水湿润手掌。
  
  “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本王以示公正,临珣你这些日子还是不要随意外出的好,等到水落石出,再…”
  
  “我明白了。”
  
  未等舒亲王把话说完,他便微笑打断,临珣知道他是要软禁自己的意思,没有挣扎辩解。对习儿来说算得上是宽容了,原本他就做了最坏的打算。
  
  “如此,接下来的其他事就交给未来的新君了,本王不再插手,大家回去吧。”
  
  各位大臣行礼退散,一夜之间的风云政变,让他们各怀心事,不管如何,一朝天子一朝臣,看来今后会有人开始明哲保身了。
  
  沈言在顾纯非房中醒来,已经快天明,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待过的痕迹,他想到昨晚的事,了解事情已成定局。
  
  顾家家丁看到沈言从府中出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以为是昨夜和公子宿醉,好心问道:“沈公子,要不要给您安排一辆马车?”
  
  “不用了。”
  
  他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商贩酒摊相继开张,开始一天的忙碌。行人赶集运货,他不过是其中一个悠闲散漫的青年人。
  
  不知不觉走到了自己一直光顾的糕点摊,里面的老板看到他,探出头满面笑容,招呼道:“公子真早。”
  
  “是啊。”
  
  “稍等,红豆糕马上就好了。咦?怎么穿了这身衣服?”
  
  沈言昨天劫狱的宫廷兵士服还没换下,邹巴巴的套在身上,他随意一笑:“哦,没什么。”
  
  老板把新鲜的糕点装好递给他,沈言摸了摸口袋,昨天行事匆忙哪还记得带银两。
  
  “老板,不好意思,我……”
  
  老板看出他的窘态,摆摆手笑道:“没事没事,就当我送给您的,还没用早膳吧,快吃吧。”
  
  “那我谢过老板了。”
  
  沈言今天没有推辞,老板看出他似乎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往日都是友人陪伴神采飞扬,偶尔还会和自己开个玩笑,现在他愣愣拿着糕点准备走。
  
  “下次和顾公子一起来,我一并请客。”
  
  沈言呆了一下,随后对老板点点头。
  
  回到家中,看到全府上下忙碌,家丁跑过告诉自己老爷回了,沈言立即赶到父亲房中,他们父子二人常年在外,相聚不易,这次沈老爷突然回来,大家都为此开心不已。
  
  “爹!”
  
  沈言连门都没敲,直往父亲那走去。沈父放下放下手中茶盏,笑道:“看看你,还是这么没规矩。”
  
  “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沈言直接无视他的话,开始盘问。
  
  “昨晚,和舒亲王一同回京。”
  
  “哦,那你们什么时候走?”
  
  “等舒亲王在京城办完事就会走,不过应该是在除夕之后。”
  
  舒亲王的封地虽然不在沈言父亲驻守地区范围内,沈言知道二人关系甚好,王爷生性洒脱,不受约束,常常流连在外,和沈父应当也见过多次面。这次一同回京,大概是得知朝廷政变,但是沈言有疑,以舒亲王的性格来说,是不会插手朝中事的。
  
  “言儿,你来得正好,我也有话跟你说。”
  
  “什么事?”沈言看到父亲突然严肃的脸色,不知为何有些不安。
  
  “陛下他……驾崩了。”
  
  沈父还告诉了他顾纯非继位的消息,以为自己的儿子得知这个消息后会无法接受,谁知沈言只是呆呆坐在椅子上,目光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做父亲的最了解儿子不过,一边观察着沈言的反应一边问道:“你和顾纯非怎么了?”
  
  沈言回过神来看着父亲关切的眼神,顿时心头一暖,将自己的矛盾与挣扎全部说出。
  
  “开始我以为自己是气他不忠不义背叛君主,后来才想到,原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不了解他,总是笑着笑着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他想要的是什么?我根本没有这样设身处地的为他想过,心安理得的接受他对我的好……”
  
  “就连事情发生我也只是顾着向他要一个答案,却没有问他这么做的原因,我真是……”
  
  沈父摸摸儿子的头,“所以你是在气自己没有做到朋友的标准?”
  
  “我不知道,现在心里很乱……好像一切都改变了,我们可能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看来自己的儿子真的是长大了,从前小小的孩童,只懂得向别人索取快乐,不了解这世上还有其他的忧愁烦恼,这也是连同喜悦的代价,要一并分享的。
  
  “以后他为君,你是臣,相处方式自然要变,但事已至此,你何不试着去接受去习惯呢?”
  
  沈言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是多久没有和他一起对坐谈心了,这样的感觉让他认识到,无论发生什么事,至少还有亲人给的这份温暖安定。
  
  房中仆从全部退出,顾纯非走向床前,那个人一脸病色的躺在床上,没有了平日里的厉声厉色,还真不像严律凌然的顾南斐。
  
  他在顾纯非入狱时因为受到打击得病,天天吃药调养,刚有起色又得知陛下驾崩顾纯非将继位之事,认定是顾纯非算计则承帝逼他退位,气得不轻,病倒不起。
  
  顾南斐看到自己立刻露出怒气,顾纯非淡淡微笑道:“没想到我会来吧。”
  
  “你这个逆子!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呵,到这时候了还叫什么逆子,以为我不知道你非我亲父么?”
  
  顾南斐无声看着他,抽动着嘴角却说不出话来。
  
  “从小就开始严格教育,不能说错话做错事,我努力达到你的要求,得到所有人的赞赏,何曾换来过你一个鼓励的眼神?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不过是用你的那套方式来培养一个能满足来自己虚荣的工具而已。”
  
  他温和的神情,再说出这些话后并没有改变,“现在满意了吗?顾南斐,你一手养育出的儿子如今站在权力顶峰啊。”
  
  在顾纯非得知自己并不是顾南斐亲生时,没有伤心没有失落,反而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坦然。他终于可以越走越远,不用因为血缘的羁绊而和自己最恨之人永远绑在一起。
  
  他憧憬着这一天,成为自己努力的动力已经改变,不再是为了讨好谁而扭曲的活。
  
  “你这没良心的东西!”
  
  顾南斐气得吐出一口血,鲜血染红锦被,他捂着嘴不停咳嗽,顾纯非视而不见,径自走出房。
  外面的家仆听到里面的声响,连忙进房拿谁端药,一阵骚动。
  
  白衣男子走远,看着家中熟悉的一切人事,却从来不属于自己,抬头看了眼天色,明天应该会下雪吧……
  




☆、第 32 章

  近日宫中忙成一片,各部都在为新帝继位做准备,内诸司订制龙袍,外诸司颁布公告昭示天下,在这一切准备好之前的今天,正是除夕。
  
  再如此喜庆之日遇上新帝大赦天下,可谓锦上添花,百姓一致拥戴顾纯非,没有不满的声音,今晚宫中烟花不断,一朵朵绚丽的花在黑夜盛开,在宫外的一些百姓登楼眺望盛景,皇宫三大门至御街二百余步一路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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