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梦华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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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清池内，热腾腾的温泉水冒着热气，使得偌大的浴池烟雾缭绕，一旁和田玉雕成的两颗龙头不停地吐着温泉，珍贵的岫玉铺了满地，雕梁画栋让多少人羡煞。
　　「阿呆，那边怎么样？」阿呆白皙的手为苏衍强壮的蜜色身体细细地擦洗着，神情异常小心翼翼，「照旧，但是阿呆注意到一个人，那人长得好像只小白兔，他叫李凤卿。」
　　苏衍转过身，面对着阿呆，好奇地问：「长得像小白兔？怎么个像法？是像朕养的那只小白兔吗？」阿呆被这么一问突然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好，等到苏衍佯装生气时才支支吾吾道：「阿呆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那人给阿呆的第一感觉就像是小白兔，人长得可爱，也很害羞，不太敢跟人说话，倒是和似乎是他的好朋友的人聊的很开。」苏衍闭着眼睛，尽情地享受着温泉的滋润，听到这个回答，闭目沉思。
　　「对了阿呆想起来了！李凤卿的眼睛是少有的红色，阿呆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忘掉了。」阿呆轻轻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着。
　　低吟了几声，苏衍从池中起身，任由阿呆替他擦干身躯。「陛下，您的头发真是美。」阿呆一绺一绺地把污黑如墨的头发擦干，忍不住赞叹道。还兀自沉迷在其中时，头上遭到了不轻不重地一击：「怎么说话呢，朕是男子汉，就算是头发也不能用美来形容。」说着还故意露了露肌肉纠结的胳膊。「是是是，陛下最英武不凡了。」
　　阿呆不紧不慢地服侍着苏衍换上朝服，将已经吹干的头发挽起，带上了十二旒大裘冕，心中暗叹陛下真是一表人才，当然前提是不说话。阿呆在成为苏衍贴身内侍时，只有五岁，那时苏衍已经即位八年了。在阿呆从小到大的记忆中，苏衍从来都是这么的爱美人儿，说起话来懒懒散散的，好像什么都漫不经心的样子。但是偶尔夜里阿呆会发现陛下会很落寞地一个人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赏着月。有时候夜里起来照顾苏衍阿呆也会发现自己心目中高大的陛下不停地小声啜泣，弄得枕头湿了一大片，当然第二天早朝之前会让他拿很多冰来敷自己肿胀地像是小核桃的眼睛。
　　「朕的样子还过得去吧。」苏衍对着铜镜照了照自己，很有精神，不晓得那群贡生们会怎么评价他这个皇帝。「天下再也没有人能够比陛下更加风流倜傥了，您还是赶快去吧，不然就真的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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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了不少的时间到太和殿的苏衍一出场就吸引了所有人考生的目光，众考生们跪在地上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没有皇帝的旨意谁都不敢抬头起身。坐在龙椅上的苏衍并不急着让他们起来，而是大约看了看人数，心中有了数才让他们站起来。人数不多，五十人左右，长得各式各样，也很极端。漂亮的很漂亮，丑的非常丑，剩下一班长得普普通通的全被苏衍无视了下去，并且他飞快地寻找着阿呆说的那个长得很像兔子的李凤卿。
　　巡视了一会儿，苏衍终于在一个离自己最远的角落里看到了李凤卿，同时也发现他也在看自己。苏衍一惊，一方面很少有人会直视，另一方面是因为那双鸡血石般的眼睛，在天朝更是少之又少，而且长的也不必后宫女子差呀！
　　「主考官，开始考吧。」苏衍端着个酒杯细细品茗着，西域葡萄酒就是不一样。
　　主考官黎愿开始组织贡生们考试。
　　「阿呆，给朕找个美人来，朕好无聊。」苏衍打着哈气说，每年都要等最后一个贡生考完才能离开，他们考得苦，他等得苦。阿呆只能无声叹口气，随意拉了个宫女塞给了苏衍。索性苏衍并未挑剔，让宫女坐在自己身上，自己调戏调戏对方而已。
　　玩得正欢的苏衍和宫女不时发出笑声和呻吟声，考生们皆有怒不敢言，只能交换着眼神暗骂苏衍是个狗皇帝。唯独一人的眼神炽热而缠绵，还有深深的妒意，当事人却并未发觉。
　　时间不知不觉间就过去了，苏衍玩腻了，最后一个贡生也交卷了。「任务终于完成了，哎……又浪费了大好时光，朕都可以临幸多少美人了啊！」苏衍伸了个大懒腰，睬都不睬剩下的人便径自离开。
　　于是心情异常不爽的皇帝陛下整个下午都呆在围场里打猎，夜里回到寝宫倒头就睡，把胡姬姑娘忘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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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与以往不同，这次苏衍起了个大早在太和殿亲自公布考试成绩，那真可谓是惊心动魄。不仅有些人尿裤子了，还有些人直接就晕了过去，寒窗苦读为的就是这一刻。
　　「状元董少治，榜眼李凤卿，探花谢信，其余的朕也懒得说了，你们自个问主考官。」黎愿接过懿旨，将名字一一报过后，众人皆准备离开时，苏衍的一番话让人都始料不及，更是让某人羞的想找个洞钻进去。
　　「榜眼李凤卿，你长的可真像是朕养的小白兔。啧啧，你看你这张小脸，长得这么美，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这样很勾男人的心吗？」其实这话苏衍早就很想说了，现在终于找到机会了，不狠狠调戏一番怎么对得起自己。再看李凤卿，脸红得似乎可以滴血，在场除了宫女外可都是男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打量着他，更有些是不怀好意的打量，这让他情何以堪啊。
　　「今天晚上万春园设宴，诸位可都得到呀，尤其是你，李凤卿，朕可是很期待你的表现哟。」最后那一个尾音拖得长长的，任谁听了都能明白其中的意思。皇帝喜好美人是众所周知之事，虽然不晓得是否男女通吃，但就长相这点来说，李凤卿是非常合格的。于是晚上的宴会，所有人都去了。一些人是去看好戏去了，一些人是去最后重温一下皇宫的感觉，而李凤卿身为榜眼，是必须出场的主儿，想逃都逃不掉。
　　「凤卿，今夜你可要小心一点那个色狼皇帝了。」朋友拍拍李凤卿的肩以示安慰，而当事人只能红着脸点点头，「我会多加小心的。」红眼睛配上羞涩的红脸蛋，真是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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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暗下来，华灯初上，万春园内的宴会开始了。李凤卿在父母亲的嘱咐下换上了华贵的衣服，腰间玉组佩泠泠作响，隐隐有些盖住了状元的光辉。但是状元郎是不会跟他计较的，毕竟当了十多年的朋友，彼此都了解的很。
　　董少治早就已经到场了，而李凤卿应该算是姗姗来迟吧，但皇帝比他更晚。他一看李凤卿就走到他身边，凑着头低声问道：「你酒量那么差不要紧吧？」李凤卿想了想，点点头道：「等开席后我不喝便是了，倒是少治你啊，说什么千杯不醉，万一所有人都向你敬酒该怎么办？酒少喝点吧，不然我哥会生气的。」
　　董少治摆摆手，完全对李凤卿的话不以为然：「他敢生气就再也别想碰我了。」李凤卿还想说什么时，董少治就被其他人拉去谈话了，左看看右看看朋友们都在和不认识的人聊天，弄得他有种被孤立的感觉，好不落寞。
　　「寂寞的话就主动跟他们聊天呀，自怨自艾有什么用？来喝点酒吧。」李凤卿觉得这个声音好耳熟，但是犹自阴沉的他，径自接过酒就一饮而尽。酒虽入肚，舌头却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谢谢。」李凤卿将杯子一伸，对方就收了杯子，「还要吗？」他摇头，觉得对方的声音好温柔，听起来很别扭，要是那种痞痞的声音就像了。
　　李凤卿这才反应过来，难怪突然觉得好安静，原来根本就没有人在讲话！皇帝在谁还敢讲话，自己竟然用那种口气跟他讲话，简直大逆不道。猛的头也不抬就跪在了地上，双膝落地的声音很响，他疼得皱着眉苦着表情，皮擦可能破了：「请陛下恕罪，小臣逾矩了。」
　　苏衍是故意的，他刚到门口就发现李凤卿孤零零的坐着，便叫所有人噤声。悄悄走近他，坐在他的身旁，看着他侧脸，不禁赞叹果然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好好打扮了一下就更出众了。
　　苏衍蹲□双手扶起李凤卿，两只龙爪子死死握着人家白白嫩嫩的手就是不放，笑嘻嘻加色迷迷地说：「受伤了吧，传太医帮你看看。」李凤卿轻轻抽一下手，没抽出来，尬笑着回答：「不、不用了，没受伤，多谢陛下关心。」李凤卿又努力从龙爪变为狼爪里挣脱出来，这么多双眼睛之下，让他怎么好意思。
　　「你的手好嫩呀，比朕后宫里的嫔妃的还要嫩，让朕再多摸几下吧。」苏衍的力气实在太大，弄得李凤卿早就不顾对方是帝王的身份，使出全身劲儿都挣不开他。眼看着越摸越上的狼爪子，李凤卿急得都快哭出来了，这个色狼皇帝，要是再敢摸下去他就拼了。
　　奸计即将得逞之时，千娇百媚的声音让他丢盔卸甲，不得不投进另一个美人的怀抱。「陛下——您昨晚都没来找人家。」
　　美女一出自然是惊艳四座，更何况还是个酥胸半裸，美腿外现的美女，真让不少人都鼻血四流，好不壮观，这不正是那天的胡姬嘛。胡姬一看到苏衍就自动的贴了上去，从后面搂着他的腰，用丰满的胸部摩擦着苏衍的背部。
　　「哇——好胆大的女子。」看戏的人窃窃私语着。而现在的场面诡异无比，胡姬从背后将苏衍抱在怀里，苏衍两只手摸着李凤卿的手，啧啧，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陛下，请您放手。」趁苏衍被胡姬勾得欲火四起拉回了自己的手，快速的退到谢信的身后，抓着对方衣服，隐约有些泪光，李凤卿的模样真是越来越像苏衍的小白兔了。
　　「陛下，人家都在这里了，您还要出神。不行，人家要惩罚您。」苏衍将头往后一仰，看见胡姬嘟着引人采撷的红唇，真想现在就一亲芳泽。「哦？你要罚朕？朕倒要看看怎么个罚法。」
　　胡姬松开双手，在皇帝御座处倒了杯酒，伸到苏衍眼前，一双美目里狡黠的光芒闪动着：「人家就罚陛下把这杯酒喝光。」苏衍哈哈一笑，「就是让朕把这一壶酒喝了都不会醉，区区一杯酒罢了。诸位也都拿起杯子，今夜一醉方休！」所有人都举起了杯子，敬了苏衍后一饮而尽。「诸位不用在意朕，你们玩你们的，尽情点，否则传出去说朕虐待你们呢，哈哈哈哈哈——」
　　苏衍往位置上一坐，胡姬顺势就坐到他的腿上，脖子一揽，整个人都挂了上去，要是还能坐怀不乱肯定是假的。
　　还没喝上几杯，苏衍就觉得自己好像醉了，而且欲火难耐，再不纾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也不跟其他人说一声就抱着胡姬来到一个渺无人烟，极为偏僻的宫殿，那双风流的桃花眼早就被欲望冲昏了头脑：「美人儿，你太美了。」苏衍情不自禁地扒开胡姬的上衣，雪白白的胸部颤巍巍地立着，他一个激动含了上去。但手也没停下，顺着腿就摸到了裙子最深处。摸了一下，苏衍觉得不太对劲，怎么鼓鼓硬硬的，再摸了一下，霎那间心底的恐慌弥漫开了……
　　「你——你是男的！」苏衍的心情简直就像被雷劈了一样，早就没了那心思，也离胡姬远远的。胡姬撂下裙子，从床上下来，柔媚一笑：「人家可从来没说自己是女的呀，倒是陛下这副『花容失色』的样子，也太秀色可餐了。我看陛下也熬不住了，咱们赶快办正事吧，人家保证让陛下欲仙欲死哟。」说着的同时，一步一步向苏衍走近，那下流的笑容绝对比苏衍有过之而无不及。苏衍当然不会傻到原地不动任人施暴，转身夺门而去。
　　苏衍虽然幸免于难地逃开了，但是身体越来越不对劲，越来越热，而且后穴痒地诡异，意识渐渐开始模糊了起来。也不晓得走到了什么地方，他有些吃惊地看着来人：「李凤卿，你怎么在这里？」被问话的人看到是才吃过自己豆腐的苏衍，怯怯地回答：「小臣找解手的地方——迷、迷路了。」
　　苏衍看眼李凤卿，做了决定：「算了，就凑合凑合吧。」李凤卿不晓得什么意思，眨巴着眼睛望着苏衍。「你跟朕来，朕有事吩咐。」还没说完就拉着李凤卿进了殿内，将他往床上一按。
　　「朕被人下了春药，作为臣子的你就忍耐忍耐吧。」苏衍坐在李凤卿的身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让他动弹不得。李凤卿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但是皇帝陛下是不会心软的。他解下自己的腰带，将李凤卿的手往床柱上一绑，这样他就逃不了了。
　　迅速将李凤卿的繁琐的衣服解开，露出瘦弱而白皙的身躯。细腻的手掌握住洁白如玉的分身上下套弄着，苏衍迷蒙着眼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而扭动着腰身，「你的家伙真是漂亮，果然怎么看怎么像朕的小白兔。」李凤卿被苏衍露骨的话弄得非常不好意思，脸更加红润了，雪白里染上了艳色。
　　苏衍已经被情欲淹没了理智，他不顾自己的帝王之尊，一口将李凤卿的分身含进了嘴里。温暖而湿润的口腔无疑是一种很好的刺激，再加上舌头的舔弄，分身很快就更硬更粗了。「嗯哈——陛下——请您放开小臣。」到这个地步了李凤卿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
　　「想走？门都没有。朕这么服侍你，是你祖上修来的八辈子的福气。」苏衍将分身含地更深了，虽然有些怪味道，但不得不承认，苏衍喜欢这种味道。把分身吐了出来，铃口就不停地开始淌水，而苏衍的早就一柱擎天了。李凤卿受不了地呻吟着，樱唇微张着，苏衍趁机把自己的右手探了进去。李凤卿情难自控地把五根手指都舔湿了，苏衍看差不多了就把左手伸向后穴。
　　因为药力作用两根手指轻而易举地就插了进去，那一瞬间苏衍觉得整个人都麻了：「啊——」不由自主地开始抽动手指，但是又不满足，又加了一根，又加了一根，再加一根。五根指头都塞了进去，苏衍口水横流地趴在李凤卿的身上，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欲仙欲死。抽出手指，半蹲在李凤卿身上，手扶着坚挺的分身，对准后穴做了下去。
　　「啊——」两人齐齐呻吟。后穴的温度足以融化坚冰了，蠕动的芯穴将分身咬得死死的，不肯松口。苏衍自动一上一下的律动着，长发早就散开了，衣服松垮垮的挂在身上，结实的胸膛淌着汗水，嫣红的嘴唇翕动着吐出浊气。
　　李凤卿哪里受得了挑逗，下身不自觉地向上抬，狠狠地撞进（小）穴的最深处：「衍，解开我的手。」李凤卿催促道，早就没了什么尊卑之嫌。苏衍弯下腰去解绑着的腰带，胸前鼓胀的肉粒正好放在李凤卿的嘴前，于是毫不犹豫的就咬了上去。「啊——轻一点——哈啊——」上身像被婴儿喝奶一样吮吸着，下身也没有停止过抽插。
　　艰难地解开后，李凤卿毫不犹豫地翻身把苏衍压在身下，将两条修长有力的腿抬高放在肩上，让后穴暴露在眼前，又是毫不怜惜地一插到底……
　　虽然暗了点，但一室旖旎春光却是掩盖不住的。
　　李凤卿一直做到苏衍晕过去才罢手。随意披上一件衣服出了门，蹑手蹑脚地阖上门。门口站着妖娆异常的男子便是那胡姬，只是胸脯已经一马平川了。「觊觎这么久的人终于到手了你该安心了吧。」男子的妆已经花了，但依然掩盖不了绝色的事实。「是呀。大哥，谢谢你和二哥的帮忙。」李凤卿走上前去一把将男子抱个满怀，撒着娇，眼里设计的光芒一闪一闪的。
　　「这次我和你二哥扮成外国使者可是冒着杀头的危险的，要是被少治看到了我就完蛋了，要不是为了你这个宝贝弟弟，大哥我才不要做这么大的牺牲。」大哥抚摸着李凤卿的头，笑得异常宠溺。但是自己被那个色狼皇帝占了便宜是不争的事实。吃了二弟给的药，虽然整个胸部都隆起了，但是非常疼，又被死皇帝也就是未来的弟媳妇咬，疼得他都想揍人了。
　　「之后你想怎样？」大哥问道，自己这个弟弟太会装了，装的让他一瞬间都以为认错人了。「嘿嘿，我自有办法。都深夜了，你还是赶快回家吧，不然少治要担心。」大哥点头离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苏衍拖着疲惫却舒服的身体醒来后发现李凤卿正躺在自己的怀里呼呼大睡，那副纯真的睡容说不打动人就太自欺欺人了，一时间看的有些沉迷，竟忘了时辰。
　　「陛下……」李凤卿肿着一双眼睛醒来，很快水汽就漫了上来，苏衍有些措手不及，傻呵呵地说：「朕会负责的！」李凤卿面上泫然欲泣，但心里早就沸腾不已，他等这句话很太久了。
　　「您、您要怎么负责？」李凤卿哭着抱住苏衍，无力的双拳敲打着他肩胛骨，不禁让人心生怜惜。
　　「朕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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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睿宗苏衍，在位二十三年，于他治下的江山，开耀王朝百年盛世。四方来贺，八方来朝。他一生未立皇后，却与当时丞相李凤卿携手一生。唏嘘不已，慨叹不已，却无人说得清道得明这段历史。
　　野史又曰，睿宗退位后，与丞相李凤卿携手隐居于青山绿水之中，安然百年。




☆、末章

　　天未亮，上邪城还处在一片寂静之中。稀疏的点点灯火，遮不住凛凛肃杀之气。
　　而在大街上，身材娇小且瘦弱的吴处担着担子，独自来到大街上摆起了小馄饨摊子。此时的街上没有几个人，唯一相同的是和他一样在这里叫卖物品。
　　吴处正在捏着小馄饨，对面与他非常熟识的大妈笑呵呵地喊道：「小吴的手真是巧，我们自己家做着吃的真是一点儿都及不上你，而且人还长的这么俊，是吧。」其他正在摆摊的人也都笑了起来，都是些一起摆摊摆了很久的老邻居了，也没有什么芥蒂，时而调笑几声也都当成笑话不在意，和乐融融的一点儿也不像是正在打仗的气氛。
　　是的，此时边疆正是战火连天，日复一日的对峙让两方都死伤惨重，边关萧索，旷野草木稀零，大地不知喝了多少血水，蚕食了多少肉体。
　　「大娘您真是过奖了。」吴处温柔又甜蜜的声音让大娘心里听着异常的舒服。「对了小吴啊，你都二十了，也该找个姑娘了。你长得这么俊，多少姑娘——」上了年纪的妇人烙着大饼不经意地说着，却不想被吴处打断了。「王大娘，最近有没有您儿子的消息？听说那里不容乐观。」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所有愉快的气氛都没了，所有人都缄默未言。男人蹙眉，女人啜泣。
　　「……别提了，都离开五年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说不定呜呜呜呜——」王大娘说不下去了，哭泣声正好诠释了每个人的心灵，「那个天杀的狗皇帝，早点被人杀了才好，我们才能脱离苦海。」乞丐从吴处摊子前路过，对皇帝他们从来都是敢怒不敢言。
　　「林公子您又来了呀。」所有人都收拾好情绪，换上了灿烂的笑颜，毕竟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吴处被这声招呼拉回了现实，他抬起头，笑容灿烂无比却温柔地说：「你来啦，林胤。」
　　「嗯。」林胤淡淡地应了一声。他穿的极为简朴，衣服上花纹全无，全是些素雅的单色，头发只是简单的扎了起来，腰间也只是普通的腰带，装饰点缀全无，但却掩盖不了一身常人难有的贵气。不管凝望多少遍那张英俊不羁的脸，吴处总是忍不住脸红。真的很难想象，如此男子气概的人在自己身下承欢的模样会是那么的妩媚和撩人。
　　「照旧吧？」吴处将小馄饨下了水，嘴角含笑。他很清楚，林胤绝对不是普通人，哪怕每次他都穿着素衣，为的是想和自己相配，但料子好与坏一眼便能分得出来。「照旧。」林胤的声音在外人听来是冷到家了，但吴处很明白他现在非常的温柔，尤其是温柔眼神更是说明了一切。
　　林胤坐着手掌支着头看着忙碌的吴处，很心疼。小馄饨很快就好了，再加上吴处自制的调料，那味道也能堪称一绝。只要上过街的都晓得上邪城内有一个卖小馄饨的美貌小老板，起初不少人是冲着人家的容貌，却渐渐被他的小馄饨吸引。第一次品尝美味至极，多吃了几次就发现再也放不下这儿的小馄饨了，一天不吃就心里痒的很，总之生意红火的很。
　　吴处将馄饨端放在桌上，笑道：「很久没吃了吧，赶快尝尝，看看我的手艺进步了没。」林胤并没有拿起汤匙，反而双手握上吴处的手，眼眶有些红，颤抖着说：「你的手又变粗糙了。」吴处没有缩回手，任由对方温暖厚实的手握着。
　　「没事儿，干活的人哪能十指不沾阳春水呢。倒是你，几天不见脸色看起来这么差。」吴处皱着眉担忧地问道，但是想着林胤肯定饿了也就不再问了下去，若是他愿意说便说，不愿意自己也不会多加追问的，「先赶快把小馄饨吃了吧，刚出锅的小心烫。」拿起汤匙舀了一个，林胤忍不住抬头看着一脸关切怕自己被烫到的吴处，面色终于舒展了许多，辗然一笑。
　　心里有道温暖流过，即使到现在吴处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上天竟然让他遇到如此可爱之人，定是前世修来的福。「你慢点吃，小心烫到。」吴处笑眯眯的盯着林胤将整整一碗的小馄饨连汤都喝了个干净，拿出专门为他准备的布料稍嫌粗糙的手帕，擦擦嘴上残留的汤渍，忍俊不禁：「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完全无所察觉天灰蒙蒙里透着白色，天马上就亮了。
　　街上的人陆陆续续的多了起来，处处透露着并不因为战争而衰败的繁华。吴处真正开始忙活的时间也就到了，他的摊子小，就摆了两张四方桌子，座位也有限。看着已经排了很长的队伍，不仅林胤皱了眉，吴处也开始头疼了，今天的馅儿又不够了。每天不论他起的多早去做馅儿，总是天天嫌少。初时，他每天都为材料不够而担心，但渐渐他就看开了。只要钱够用便好，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自给自足。
　　队伍中看见不少人都自己搬着小板凳拿着碗的，其中更不乏衣饰不菲的。林胤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这个场面了，但每次都怕吴处忙得晕倒，于是又像以前一样郑重地要求道：「小处，有襻膊吗？」吴处当然明白他的心意，虽然他是世家公子但是自己并不反对他帮自己忙，反而很开心，「在下面的木屉里，拉开就是了。」笨笨拙拙的把襻膊系好的林胤松了一口气，虽然不是第一次系，但是自己怎么弄也弄不好，袖子总是很麻烦。
　　一转身，吴处就看到林胤一直愁眉苦脸，无奈地笑了几下，趁小馄饨正在锅里煮的工夫帮他把襻膊的位置调整好：「教了那么多次竟然还没有学会。」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一点儿的抱怨也没有，更像是只有他们才懂的情话。「小处，我帮你上馄饨，你在这里煮。」吴处点点头，自己只能一边煮馄饨一边收钱了。
　　大约忙到癸巳时，终于所有的小馄饨都卖了出去。吴处倒是习惯了，若是没有林胤他一个人也能撑得下来，反观林胤，已经累摊趴在桌上半阖着眼休息了。吴处无奈地摇摇头，把桌上的脏碗收拾了擦干净桌子。他也并未急着回家，只是坐在林胤对面，学着他的模样趴着看着那双透露出疲惫的凤眼。听老人说，拥有凤眼的人都是些厉害人物。他想，虽然不知道林胤的真实身份，但是想想也应该是王孙贵胄吧，却看上自己这么个卖馄饨糊口的。
　　「林胤，你睡着了吗？」吴处伸出食指戳戳林胤的脸蛋看有什么反应，除了软软的半点反应也没有。其实吴处很想叫林胤为胤，就像林胤叫他小处一样，但是却遭到他的怒叱，只能叫他林胤。吴处不懂，为什么不可以叫一个字呢，是有什么意义吗？他没去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法说出口的秘密，就像他一样。他永远也无法对林胤说出小馄饨馅里放着有让人上瘾的罂粟粉。
　　这也是他无意中发现的。上邪城的地理特殊，极易生长罂粟，但并没有人知道此种花的作用，只以为是观赏植物。那时他的生意非常惨淡，小馄饨的生意一天比一天难做，他就想着要找些方法让口味更好，正好门前种着许多罂粟花，他将茎叶晒干磨成粉，把结出的蒴果剖开用汁液当成调料，请人试吃后味道竟然出乎意料的好。他高兴异常，却发现凡是吃过一次的就想再吃第二次、第三次……他发现那些人吃小馄饨上了瘾，于是生意就这么做下去了。
　　「没有，只是好累，小处，我再也不想你这么累了。」林胤光明正大地一把握住吴处虽然白皙却粗糙的手，目光坚定地让人害怕。「傻瓜，如果我不累的话我怎么赚钱活下去呢。」吴处坐起身，将被包着的手抽出来覆盖在林胤的大手上，又哭又笑的表情好不精彩。
　　「我娶你。」林胤说得很直接也很大声，一点也不似作假。吴处一听噗嗤笑了出来：「你娶我？这是有违伦常的。」他很快就否定了林胤的想法，他始终相信他们之间是没有许诺呢，许诺太重，而他们太轻，没人能够承受得起的。
　　「先祖皇帝不也曾立男皇后吗？他们可以在一起我们也可以在一起。」那双乌黑却清澈的眼神再一次让吴处沉迷，但淡淡的不悦还是弥漫上了心头，「那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况且他们是这个天下的主宰，他们有那个权力和资格。而我们呢？我呢？我只是一介平民，即使我当真想，却绝不可能做到的。林胤，听话，还是把这个念头打消掉吧。」
　　林胤缄默不语，只是紧抿着唇。吴处知他心中不快，但并未出声安慰。伸了个懒腰，明媚的阳光有些刺眼，他用纤细却充满力量的手挡着光芒，淡然道：「什么时候去客栈？」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不曾温存过了，吴处还正是气血方刚之时，自然忍得难受。但林胤却从不愿去他家里，吴处猜测着或许自己家里太简陋了，难以让他适应吧。
　　「不去。」林胤的口气很不好，还在为刚才是的事儿生气。吴处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僵硬了，他走到林胤身后，双手搂着他的腰，从后面抱着他，并在他耳边吹着气说：「我好久没抱你了，想我吗？我不在的时候你都是自己做还是去偷吃了？」吴处的手不安分地捏着丝毫没有赘肉紧实的腰部。林胤的脸上立刻浮现出红晕，怒嗔着吴处：「我怎么可能这么做。」
　　林胤站起身，将襻膊取下，飞快地说了一句：「去你家。」吴处有一阵恍惚，他以为自己像做梦一样听错了，但他确实不是在做梦，「好。」吴处心情大好，将借来的桌子还到对面的小酒店里，将小摊位飞快地收拾好，担起担子和林胤离开街上了。
　　「小处，我来帮你吧。」林胤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人高马大的他走在吴处身边，看他累得满头都是汗，想分担一下担子的重量。「不用不用，你担不起来的。」吴处笑笑摆着手，身娇肉贵比不得他这种粗皮老肉的穷人。林胤一听吴处这是在看低自己，剑眉一挑不服气地说：「谁说我不行了！你都抬得起来，我怎么就不可以了！给我，让我来。」林胤拦住吴处迈开的步子，将担子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