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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蒙尘-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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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阿七那日往我体内塞的暗红色丸子,自然不用问也知道是什么,只不过从前我以为此道极为卑鄙,是不屑用的罢了‘‘‘‘‘
那是专为男人之间行房事所用之物,所谓断袖分桃,龙阳之好,终究阴阳颠倒、违逆天和,孟浪之时,承受一方难免受伤,所以总要人为地润泽其处,或行方便,或添闺房情趣,对于那些无此癖好或是自性高洁不愿行此径的,便大抵是用这种下作手段的了。
这种东西,忍忍便罢了‘‘‘‘‘我不禁咬牙。
只是这药性却是这般猛烈,静静等待之间,浑身绵软,身上越来越热烫,真感觉自己是正被高温炙烤着,呼吸也是炽热的,眼上浮上一层迷蒙水汽,闭眼之时,眼前一片暗红,眼皮也是滚烫的。
如果只是这样,那也便罢了,更令人不齿的,是身后‘‘‘‘‘‘
我暗骂一声,伸手进轻薄被褥之内,握住下身早已难耐高耸之处,指尖甫一触到肌肤,便是忍不住溢出一声‘‘‘‘‘‘
然而过了盏茶功夫,那如浪潮般泛涌的欲望依旧难抒,并且经自己一番动作,浑身更是敏感。
呵‘‘‘‘‘竟要做到如此么?我凝望着床帐,深深呼吸,最终还是曲起身体,伸手向身后探去‘‘‘‘‘‘
窗前的月色被什么东西遮挡了一瞬,像是有风拂过树影。
“是谁?”我一惊,不由得出声。
“是我。”却听一人朗声道,原来来人已经大大方方推门而入,只见月下这人乌发冷颜,潇潇肃肃,若松下清风。
正是乌逢春。
“深夜来访,所谓何事?若是无事,还请速回。”我淡淡然抽回手,支起身体,倚靠着床,缓缓调整呼吸,才不让自己现出明显异样来,只是颊上热烫,面色定然是绯红的,声音因着努力克制的缘故,显得有些咬牙切齿。
“为一缕幽香而来‘‘‘‘‘”乌逢春的声音却是清朗的,泠然如月。
“异香‘‘‘‘‘‘什么鬼话?”我皱了皱眉,并未发现什么异香的,死死咬牙吞了一声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话语中显然带着不耐,就盼着他快快离去,只怕自己如今这副样子,会有半分不堪落入外人眼中,可恨现在却是起身将人赶走的力气都没有了。
“七日萦怀,”乌逢春却是目光灼灼直视着我,接着淡然说道,“须弥袖手真是好手法,只怕独步公子此刻身上所中的,是媚药之中的妙品——七日萦怀,身中此药者,情动时幽香如缕盈于怀,需得七日之内日日与人交和谐合,如此这般,七日之后,香气方散。”乌逢春面上依旧冷然清肃,只是目中有些笑意。
“何法可解?”我微微仰头喘息,不顾他说什么,只道自己此刻最想知道的,一面努力抑制身上越来越浓烈的感觉,鼻尖呼出滚烫热息。
“独步公子真是有趣之人,这世上助兴之药难道还有解药不成?只需依着那物纵情几回便罢了。”乌逢春听罢我话,不由得轻嗤一声,乌黑鬓发,苍冷眉目,如朗月疏风,语气中却见些揶揄之意。
“那若是、不顺着药性呢?”我狠狠抓紧身下被褥,艰难出语,一面暗咒阿七,对他的厌恨,更甚几分,却也是怨自己实在无用,任人欺凌而毫无还手之力。
“奉劝独步公子不要尝试,此种媚药之妙处在于,若不在七日之日抒解,只怕后患无穷——”他踱步来到我的床前,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却是突然伸手覆在我的被子上,“药性或将永久性残留,不过独步公公子若是不信,但试无妨。”
药性永久残留‘‘‘‘‘‘
我但听此语,眼前已是一黑,又睁眼见他伸出的手,既惊且怒,忍不住一声便脱口而出,等到发觉时,面上更是滚烫。
他要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踏月来
【斜月帘栊杳杳处,微云淡月人朦胧。】
乌逢春移开了手。
“江公子,还请进吧。”却听乌逢春朗然道。
房门大敞着,皎洁月色下,一个修长而清癯的人影出现在门外,澄澈的月华镀着他,淡雅如沐幽谷芝兰,悬在腰间的白玉箫,在月光下辗转温润光泽,其下的盘长结,流苏轻曳,夏日的夜风吹起他的衣袖,竟像是要随夜风而去了般,然而那人却是进了屋内,看似脚步轻缓,却眨眼已经到了眼前。
乌逢春对其行了一礼,已是走出屋内了,临出门时还顺手带上了门,谢去了屋外一庭空明月色。
江蓝笙‘‘‘‘‘‘
他踏着莹润月华如缎,脚步缓缓,不染纤尘,走到我的床畔,面色却有些青白,身上亦是带着寒凉之气。
此刻他低垂眉目凝视着我,朦胧月光下,他的脸半掩在阴影中,却看得见浓秀的睫眉轻颤如蝶翅,如秋水般淡色的眸似乎宁谧静寂,虚淡无波,又似乎深藏暗涌,一眼望不到底‘‘‘‘‘‘
心中暗叹一声‘‘‘‘‘‘一个念头不由得在心底升起,他是否早已知道这狗屁的“七日萦怀”‘‘‘‘‘却只感觉心间一阵凉意,然而那凉意却浇不灭身上涌起越来越炽热的欲望。
我侧过头,背过身子,将自己整个裹在被子里,不再看他,忍不住暗暗喘息,身下的褥子已经被我抓破了。
“寻‘‘‘‘‘”轻轻的一声,宛若呢喃,“让我帮你、可好?”一只手犹疑地搭落在我的薄被上,虽然轻柔,却好似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片刻光景,身上已是大汗淋漓。
我微微仰头,嚼碎了欲要涌出喉咙的呻和谐吟,喘和谐息片刻,深深呼吸,夏夜的空气沁凉如水,于我却犹如饮鸩止渴,稍稍凉润过后,身体里像是燃着的火势更猛,声音已然喑哑:“让小鱼、过来。”
“他日前、已经先行赶往苏州、一路、咳咳、打点去了。”语意低沉晦涩,那搭在薄被上的手,似是轻轻一按,转而便移动到了被沿上,轻轻捏起了被角,像是极为温和地,一点一点掀起。
我已是不能抑制自己,喘息一声,咬牙切齿,“那就找别人来!”只要不要是你,不要是你江蓝笙,大可用了之后就一刀杀了‘‘‘‘‘如果早知如此,我还会要离开阿七么?反正与阿七之间,我还有什么可以顾忌的呢?
如此,我这几日所做的,却像是一个笑话‘‘‘‘‘‘
我心中如是悲哀地想。
然而那只手只是稍稍停滞,并未移动分毫。
所谓朋友‘‘‘‘‘便是如此么?呵!何其可笑!何其荒谬!何其‘‘‘‘‘难堪‘‘‘‘‘
心中不由地悲凉更甚,攒起最后一点力气,怒道:“滚!”一挥衣袖,却不小心触到江蓝笙右臂之上,我才惊觉此时他臂上的浮肿已经消去,然而‘‘‘‘‘那里竟然生生被剜掉了一块肉。
江蓝笙并未作声。
而我也已然无力。
“寻、莫怪我‘‘‘‘‘‘”他幽幽叹息了一声,语带几分悲戚意味,犹如也掺了夜晚的凉露般,“我以为、我可以让的。”
他紧紧抱着我,衣上尽是凝结的抟抟凉冷夜露‘‘‘‘‘冰凉的指尖触到我裸露的肌肤,忍不住浅浅呻吟。
我不禁挣扎。
挣动间,他脖颈上所悬坠的玲珑锁不经意地掉了出来,正好落在我的心口,那晶莹剔透的玲珑水晶,折射着辗转月华,流浣莹莹七彩,灼了人的眼目,其中一点似坠非坠的如血殷红,像是被笼罩在一个七彩所编织的梦境之中。
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一阵恍惚,像是听见了心底溢出的一丝浅浅叹息,却又如一个泡影般,转瞬即逝,难以停留‘‘‘‘只是不知为何,心脏蓦然犹如被狠狠抓紧,曳动了心怀般,顿时一痛,其后却又是如心中牵有一个遥远温暖的念头,恰是柔软得像化开了。
竟是这般熟悉‘‘‘‘‘这般熟悉‘‘‘‘‘‘
“寻‘‘‘‘‘我是、蓝笙啊。”眼前这个面目温润秀雅的人,低敛了浓秀的眉睫,像暗藏着什么深刻的情愫,这般叹道。
“蓝笙‘‘‘‘‘”
我愣怔,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不知此刻今夕何夕?
‘‘‘‘‘‘
他执起我的一缕长发,和着自己的一缕青丝打成了一个结,动作何其轻柔,像是不忍打碎一个娇怯而羞涩的梦。
‘‘‘‘‘‘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我心中悲凉,叹了一口气。
‘‘‘‘‘‘
一场缠绵湿漉的情和谐事过后,他伏在我的身上,紧紧抱着我,彼此都是微微喘和谐息,他身子自来是不好的,此刻想必比我还倦怠,然而眉目尽是染上了清悦的笑意,像是湎怀着什么般,微微沉吟。
“那年元宵、你予我盘长结,咳咳,只道、心物合一、大道吉祥,又哪知、盘长结、盘肠结,著以长相思,缘以结不解‘‘‘‘‘”
我静静听罢,不愿言语。
原来少年时,莲花灯下初会,那时江南的盛夜,人流如锦,一盏一盏次第燃起的五色灯笼迎风摇曳,那执灯人的情愫,也如空中绚烂的烟火‘‘‘‘‘缓缓绽放。
月华如水,照彻一室流光。
鸡鸣已至。
晨光熹微,梦中残景历历,我不想醒来,然而一梦阑珊,依旧还是醒来了。
睁眼之时,发现江蓝笙还未醒,而自己正被他抱在怀中,紧得不留一丝缝隙,抬眸,见清晨透澈日光中,他嘴角牵起的温柔笑意,然而眉眼间却似还有一抹拂不去的哀戚,只是睡得十分清浅,我一动,他就醒了。
“寻‘‘‘‘‘‘”他凝目看着我,眸中似漾着秋水无垠,似是怔忪了一会了,才反应过来,却是将我抱得更紧了,对我说,“我做了、一个梦。”声音依旧是轻而温雅的,却因着刚起的缘故,带着一丝哑然和倦意。
他的面上浮起一个淡淡的微笑,然而那笑容犹如清晨露水,倏忽飘渺,眉目上沾染的哀戚之意,却浓郁得化不开。
“我常说、生死、有命、咳咳,如今却是企盼着‘‘‘‘‘”他顿了顿,不再说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青丝结
【蜉蝣衣却金丝羽 ,荷花向晚海棠枯。】
我凝神细听,听到他莫名的话语,心中不禁有些讶异伤感,他身子素来便是孱弱,要不是所谓那玲珑锁一日一日地吊着他的命,只怕早已魂归忘川,此刻听他语焉不详,似有悲意,难道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想问个究竟,只是转瞬却又觉得甚是疲累。
呵‘‘‘‘‘‘江蓝笙,既然你这样待我······你不愿说,我便不听。即使你真要言语,此刻我也不想听呵‘‘‘‘‘‘
我欲起身,然而支起身子,甫要坐起,头上便是被扯得一痛,看向由来处,才想起,原来昨夜我和他的一缕长发所打的一个结,今日还没有打散。
看着那个纠缠的发结,昨夜的一幕幕便争相涌上脑海,顿时觉得头痛欲裂,身心俱疲,江蓝笙,你未免欺我太甚‘‘‘‘‘‘原以为你我之间会做一世的朋友,但愿这世间事,与君执手共相知,那些年温酒折梅的情景,雪夜对弈的况味,指点江湖名士,谈笑酣畅肆意,心怀坦荡磊落,往事仿佛还历历在目,而你,却亲手毁了这许多年的情谊啊‘‘‘‘‘
若你只是所谓的纯粹要“助我”,那也便罢了,然而昨夜你有无动情,我还会不知么?也罢,既然做不成朋友,那便作几日的露水情人······这几日来,我也稍稍想明白了,既然非得如此,何不顺应于彼,也许这是我命定的劫数,也未可知。
七日萦怀便七日萦怀,纵情顺性,那便纵情顺性,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各人各取所需,也是不错的。
此刻放开了,也不觉得有何不堪。
“寻······”江蓝笙轻柔低语,凝眸看我,睫眉深秀,他一手撑着身子在我上方,一手顺着我披散在枕上的发不住轻抚,身形遮了晨光熹微,那明澈的天光笼在他周身,描画出明媚绚烂的弧度,一缕缕青丝如泼墨,肌肤上可爱而细小的白绒,也是辉映着早上最最明澈的日光,纤毫必现,亦照得见他肌肤如凝脂琼玉。
我竟一时看呆了去。
却是江蓝笙出言,方拉回了我的神志,我有些尴尬,不禁抿唇,但听他道,“你可知道?结发、夫妻信,一绾、咳咳、情意深‘‘‘‘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只是你我之间,已有了夫妻之实,但愿长相思、不相弃‘‘‘‘‘”
尔后取来床前几案上他素日拿来绾发的檀木簪子,内中却是另藏机窍,其中有一根银刺,看似细小,却吹发可断,将那纠缠着的发结整个截断了下来,原来这根看似简素无奇的木簪子,也是别有机巧啊,是否如他的心一般,看似温柔敦厚,实则九曲回肠?我不由得想。
听了他的话,我面上微笑,心底却只觉真是可笑,一夜温存罢了,如果真得一夜夫妻百日恩,那我豢养的姬妾那么多,可真是无福消受。
亦不禁游神‘‘‘‘‘
是了,待得此事过后,我定要安定下来,也该收了心思,娶妻生子,不求她身世富贵,也不要她非得贤良淑德,只求她一副衷肠,倾心待我,永不叛我即可。这样想着,我便不禁在脑海中搜索着,倒看似有些眉目。
闭上眼睛,不愿再看他。
江家的车舆,看似朴实无华,其中用具却处处昭彰着主人家的富贵无匹。闻着车内燃着的专供帝王的上品龙涎香,甘甜之气,弥漫一室。
此次的行程,自然是要直往苏州江府,此地为灵州与苏州毗邻地界,前去江府,若是快马加鞭,只需数日功夫。
一路江南风物,车外景色甚美,真可谓是水如眼波横,山如眉峰聚,偶尔经过几处小小村落,也大多是临水而居,出行要点一叶窄细小船,粉墙黛瓦映在碧水之上,实在是钟灵毓秀,只可惜精神不济,掀了车帘几回,看着也是恹恹,便索性不看了。
夏末天气燥热更甚,穿着薄衫也觉得有些难耐。马车内藏着冰柜,才让人稍觉凉意——这些冰,都是路过江府在外的分号产业,人家特地从深埋的冰窖中取出来的。
这会儿,听的道上一人快马儿来,江蓝笙掀开车帘,接了来人手中食盒,再退回车内,将那食盒放在车内小几上,方对我说,声音温雅如玉润:“寻,路上不比室内,总是炎热,这是刚制的、冰镇绿豆汤,喝些吧、许能稍解暑热、咳咳。”说着他伸袖虚掩轻咳,似乎是有些歉意。
我听罢便笑道,转而诚挚地说:“我还不至于这么娇弱,蓝笙,你身子不好,更耐不住热。还是你喝吧。”
江蓝笙却是点点头,不再言语,面上虽有微笑,眼底却有些黯然。
突然想起来,江蓝笙素常饮食极为清淡,亦从来不碰冰镇、烧炙之物,想来也是和孱弱身子骨有关,便转而笑到;“看我这记性‘‘‘‘‘蓝笙特意为我准备的,若是不喝,倒真埋没了你的一番心意。”说着便吃起了那绿豆汤,果然清甜可口,只是吃了几口,便放下了,微笑着对他道:“蓝笙,这可是已到了吃药的时辰了,今日可是有乖乖地把药喝了么?”
江蓝笙却是面露难色。
正巧,煎药的小僮已恭恭敬敬地端着刚刚煎好的药禀告着欲要呈进来了,我让其撤了车内的绿豆汤,倒是自己端起了那碗黑苦的药汁,那药有些烫热,不禁拿汤匙微微搅拌晃动,而后又轻轻吹了吹,不掩话语中的揶揄之意,“苦口良药利于病,江公子、你倒喝是不喝?”
“我‘‘‘‘”这位温雅贵公子却是微微敛目,有些犹疑了。
我凝目看他,觉得他此番情态真是好笑,便一手执起他的手,一手端起药碗,在他惊异的目光中微微喝了一口,却不咽下,又拉过他来,凑过头去哺喂他·····
“江公子,这回你可喝是不喝?”我微微撑起身子,看进他的眸子里,一向虚淡的眸中,宁谧寂静不复,如风过涟漪,荡漾着浩瀚秋水,雪白如玉的肌肤上,亦是渐渐染上了嫣然。
呵‘‘‘‘‘‘
我轻轻伸手解开了他腰上束带,却是不小心触到他别在腰上五色丝带所缠制的香囊,便像是烫了手般迅速地缩了手回去。
那其中,却是我俩青丝所结的断发啊‘‘‘‘‘我摇摇头,不愿去想。
就这样一口一口下去,我已经将他压在了身下,待得碗里辛苦至极的药汁见了底,两人已是衣衫轻解,气息紊乱,情动不已了。
我心中好笑更甚,心想真是暖玉温香在怀,伸手抚摸他身上肌肤,颇有一番爱不释手之感,他的肌肤是极美极温润的,温良如玉质,细腻如琼脂,甚至比起顾飞白来,也是分毫不差,甚至有更甚稍许之势,然而平日里,我是决计不会兴起这样的念头的,就算是有,也很快就被压制下去了,兴许对他还会升起几分歉意,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所谓“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朋友之间的情谊是极其难得的,我是不屑让其沾染上这些不该有的东西的,想到此处,心中又涌上来一些冷然,江蓝笙,可是你让我们做不得朋友的呵。
我心底有些愤愤然,便在他身上一番揉捏动作,力道全不管轻重,甚至在他温润如凝脂的肌肤上掐出了几道青痕,他也只是耐着性子,任我胡来,却是一手紧紧束缚在我的腰际,丝毫也不松开,另一手,顺着我披散开来的长发,温柔地以手当梳‘‘‘‘‘不多时,我已是喘息不定着伸手向他身后探去了。
“寻‘‘‘‘‘”他却是叹息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春睡觉
【娇儿懒睡呼不起,婉转旖旎满堂春。】
算了还是不发了免得被封····
作者有话要说:
☆、江湖远
【鸣鸟尚亦求友声,却道相忘江湖远。】
此刻我翻着本《诗经》,以往是不会有闲情的,只是路上无聊,便随手翻翻罢了。
我手上随性翻看着,脑中却涌上来些许陈年旧事‘‘‘‘
师父是个剑痴,却也素性颇爱文,无名岛上的掬星阁里,除了山医巫相卜农此类多少有些技艺性的书籍之外,其余泰半都是由师父搜寻得到的便可知一二,年少时在师父的教导和督促下识了字通了小学,也好好地习过几年书的,那时候阿七最喜欢读唐诗‘‘‘‘‘而我,却只想埋在书堆里呼呼大睡,后来,师父说不好好学就不教我揽月摘星剑法了,我这才告饶认命,读的最多的却也是唐诗集选,只是大部分时间还是枕书而眠,然而自那之后,那七律五言的绝句中所描绘的人间繁景便每每伴着涛声入梦而来,或是塞北孤烟瘦马,或是江南小桥流水,原本只是觉得平平无奇的海山烟波景象,也被描绘得那般清丽美好。
那时我看着碧海之上偶然而现的海市蜃景,里面或时有楼阁林立,屋宇相连,热闹的街景上似乎还可以听见人声鼎沸,那时就想着,这便是杳杳海外的热闹,所谓纷繁江湖的胜景吧‘‘‘‘‘
那会儿心底便兴起出岛而去,仗剑踏歌,悠游江湖的意愿了吧‘‘‘‘‘亦或许,这个念头在更久更久以前就根植在心底深处了。
彼时师父说,是他一次出岛,抵岸之时发现无家可归的我,并将我带回岛上的,然而我对上岛之前的记忆,却一点儿也没有。
再后来,再后来啊‘‘‘‘‘出得岛外,才发现原来若是会舞文弄墨,便总会有美人倾心‘‘‘‘‘
回溯过往,神思飘忽悠游,良久方觉。
师父,阿七‘‘‘‘‘‘
我收回思绪。
此刻读到一句“微我无酒,以遨以游”的时候,觉得与自己眼下所处的境地有些相似,颇有些同命相连之感了,于是便咂摸良久,却听得一名江府的下属回报,这人扬鞭策马,来时十分急切。
江蓝笙做什么,皆不会避开我。
“禀告主人,须弥袖手已经待在‘画地为牢’中整整三日了,却不吃不喝,也丝毫没有破阵的动作。”
原来江蓝笙将阿七困在阵中,又派人密切盯着,只怕阿七真破不了那画地为牢之阵,也有人会恭恭敬敬将其请出来吧。
“怎么现在才来禀告?”江蓝笙的话中隐隐有些担忧。
我对他们的对话仿佛置而不闻,继续翻着手中《诗经》,又是一篇——《鸟鸣》,“伐木丁丁,鸟鸣嘤嘤,出其幽谷,迁于乔木‘‘‘‘‘”,却是不愿再看下去,鸣鸟尚且求其友声,江蓝笙,你却毁了朋友之谊呵‘‘‘‘‘想罢,我合上那有些古旧的书本。
“寻,阿七、须弥袖手、似是有寻死之志。”江蓝笙却是朝着我,低敛了清隽的眉目。
阿七,阿七‘‘‘‘‘江蓝笙,还不与我说你与阿七的关系么?
“他寻死觅活的,与我又有何干?”我敛眉轻笑道,像是说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然而毕竟是江蓝笙,终究懂我。
我开的,可不是什么玩笑。
“你明白,只有你、能开解。”江蓝笙轻叹一口气。
“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能耐。”我摇摇头,笑言。
他的声音顿了顿,像是不想这样说,可终究还是如此说了,“寻,春丝蛊‘‘‘‘‘”
呵‘‘‘‘‘
我解下头上束发簪子,抛给那名使者,“告诉他,人死不能复生,即使黄泉路上,也不会与他作伴。”
入苏州城那日,七日之期已满。
江府府邸甚是阔大,往大了分为东、西、中三院,厢房都有百间,只是中院却是府中之人的禁地,除了江家主人,谁也进去不得。
东西两院,连廊水榭,亭台楼阁,屋宇交错林立,屋脊上罗列着的一串镇宅的神兽塑像,看着气势磅礴,只是江南建筑,终是雅致秀气居多,顺自然之势,移步造景,正所谓唐人有云,“覆簣土为台,聚拳石为山,环斗水为池”。
江府之内,看着不如顾府富丽堂皇,然而富贵深敛,即所谓山藏气,水聚气,江府便依着灵秀黛山而建,其外环着一条潺缓清澈溪水,是风水中静水流深,环抱有情的态势,为整个建筑添了许多勃勃灵性,那溪水与府内西园一潭碧水相接,潭水迂回碧透,宁谧澄澈而养性灵,水中饲养许多丹顶锦鲤,临水所建有精美水榭,映着垂柳依依,这一方水榭平桥贴水,人在其上,如凌波踏步,池中遍植碧荷,鱼戏莲叶间,近看锦鲤游嬉,如白龙翻江,丹阳出水,十分赏心悦目。
更为重要的是,比之顾府,江宅之内,一片生机盎然。
虽然江蓝笙的母亲业已故去,而其江父因为其珍重一生的挚友了凡大师圆寂之后,堪破红尘而遁入空门,又未曾娶妻。
且江蓝笙至今也未纳一二姬妾,未免显得少许冷清,然而一座深宅之中仆从成群,秩序井然。
此刻我倚在水榭木栏之上,拿饵料逗弄水中的鲤鱼,据说锦鲤可以长到两百岁,甚至可以成精,那荒诞无稽的花妖狐媚之故事,可不都是这样说的么?
小鱼······
却不由得想起一个人的名字,只怕世上再无此人了罢。
“寻,你要、离开么?”江蓝笙在我身边,这几日,他身形越发瘦削单薄了,好似要淡成了一个影,一缕烟,随时都有可能乘风踏月而去了。
“蓝笙,今后可别使性不喝药了,毕竟良药虽苦,却最是利病。”我不看他,只顾往水中抛掷着鱼饵,看鱼儿争相拥了过来。
“你、要走了么?我可否‘‘‘‘‘”江蓝笙踌躇着声音里,是再也掩不去的哀戚。
我突然将碟中的鱼食全数倾倒入湖中,却又不小心拂袖跌碎了那富贵锦鲤瓷碟,看那些被人饲养惯了的丹顶锦鲤,亦是被声响给惊动了,只是淡淡说道,“你看鱼,相呴以湿,相濡以沫,却仍不若相忘于江湖······”
与君数夕之欢,却已耗尽一世情谊了。
······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
我念叨着,手握马缰,却是信步独行,晨光熹微,空气还是凉润的,路上行人却是寥落,只是念罢又笑笑,天地之大,我有何处可归?
江蓝笙不愧是富贵人,随随便便借我一匹马,也是产自大宛、重金难买的千里良驹,真是大方。
只是,江蓝笙······以后不要见了罢。阿七,呵,那家伙‘‘‘‘‘要不是有所谓春丝蛊在,或许,我还真要杀了他‘‘‘‘‘顾飞白,是死了还是如何了,我不知道,只是现下恐怕无暇顾及我,却是真的。
此刻倒是孑然一身,却也因无烦事叨扰而十分畅快,恰如浩瀚江海一尾游鱼,只不过单人孤骑,我又要去往何方呢?
想起来江蓝笙曾经为我卜了一卦,蹇卦九五爻,大蹇来朋,于方位上来说,便是利于西南,不利西北呵‘‘‘‘‘既然如此,便去往西南吧。西南之地‘‘‘‘‘不知故事里那个为所爱之人目流血泪、肝肠寸断又豢养碧丝蚕与春丝蛊的痴情女子,是否身在苗疆,或是否,身在人世?
想想,那女子可也真是个痴心垂泪人儿,是哪个负心薄幸的情郎,放着这么一个大好的姑娘不娶?只是炼制的春丝蛊,未免有些不好。
不‘‘‘‘‘是很不好,人的心,又岂能被小小蛊虫给束缚呢?再者,若是那人死了,那放蛊者,也要赔上自己的性命啊,这女子,是自不量力,还是痴心妄想?
不知道这女子,与阿七又是否有什么关系?
只是眼前突现一道阴影,遮拦了我前行的脚步。
来人峨冠博带,一身墨绿锦衫更衬眉目清贵朗然,俨如翩翩浊世佳公子而非江湖一侠客,他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那马通体漆黑,甚是威风神骏,唯有四足雪白,如踏新纯白雪,此骏正为名驹——乌云踏雪。
真真是鲜衣怒马,趾高气昂地灼人眼目啊。
作者有话要说:
☆、再相逢
【陌上谁人再相逢,庄周梦蝶亦幻生。】
“宫谓常。”我不禁微眯双眼,淡淡吐出这几个字。
“独步寻,”他顿了顿,像是与我打了个不咸不淡的招呼,而后却说,“请你跟我走一趟。”
“跟你走?”我不禁挑眉,心里却是冷然,然而面上笑言:“为了什么?这又是要我去哪儿?”
“为了‘‘‘‘一人,去见一人。”他的语气有些凝滞,似是踌躇着,只是转而清朗,像是想开了一般。
“谁?”我自然知道那人是谁的,只是嘴角牵起的笑意不改。
日头高升,路上旅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车马喧嚣,尘烟漫漫。
“‘‘‘‘‘顾飞白。”宫谓常却是紧紧握着马缰,握得指节青白。
“原来他竟还没死么?”我叹道,却是想到了一事,又像是被逗乐了,便不由得嗤笑道,“宫谓常,几日前你不是还说让我不要再出现在顾飞白面前么?怎么今日又要请我去见他了?如今这是说话权当放屁呵,还是你以为你是谁!又觉得我是什么呢?容得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独步寻,也许你如今去,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宫谓常听了我的话,面色有些冷然,却是镇定如故。
我想要的东西?我捉摸着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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