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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难寄-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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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笑,摆摆手将他们甩在身后。做了此等忘恩负义之人,还要装好人,充斯文……
我一路赶回家,家里空荡荡的,安毅的床铺叠的整整齐齐,衣服等日常物品也都不翼而飞,好像根本没在这个家里住过。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我生怕我大哥遭遇什么不测,赶忙派人去打探消息。
派去的人还没出房门,就有一人进来在他耳边耳语几句,眼光不时的看向我。
我慌忙拉住那人,问道:“怎么回事?我哥出什么事了?”
那人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声音又小,好半天我才听出我哥是投降了。
犹如晴天霹雳,我呆在当场,我不知道我怎么回的屋子。
我坐在床上,看着干净的屋子,脑子乱成一团。
安家出了个卖国贼,卖主求荣,为天下笑,以后谁提起安家怕都是要唾上两口吐沫,闲言碎语都能把你淹了。安毅读了这么些年书算是白念了,要是母亲泉下有知也不会瞑目的。安家世代效忠,只一个安毅就将祖上基业毁于一旦。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闯过祸,打过架,我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安毅骨子里竟是这种人。
那一天,万安侯府里人来人往,我谁也没见,独子在屋子里坐了一整天。
我想了很多,想到以后,想到晏国,想到北堂越齐那颗狼子野心,更多的我想到的是奕扬……
☆、第58章 惊变 (1436字)
一天过后,我抛开了所有杂念,我是大晏人,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江河沦陷。我哥犯得错误,总要有人承担,不能让别人轻看了安家。
太平十五年先帝驾崩,太子登基即位,愚钝的太子受奸臣愚弄,是非不分,残害忠良,搞得朝廷里乌烟瘴气,随意征收苛捐杂税,百姓民不聊生,各地处处爆发农民起义。大晏国似是走到了尽头,只是我不知道这一天来得这样突然。
北堂越齐从宫中内部发起叛乱,将皇帝囚禁大殿,当天皇帝就宣布退位,许多大臣都归顺了,就像安毅。
中都城里一片混乱,百姓不敢出门,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官兵。这个世界都疯了,外面兵荒马乱,朝臣们居然将江山拱手相让!
我召集了一批人马,万安侯府成了所有不想投降之人的据点。
两天后,我手里有兵三千,北堂越齐就禁军都有五千。
他还在等着我投降呢。
妄想用奕扬绊住我,从他举兵的那一刻起什么都完了,结束了。
我处处和他作对,让他“不流一滴血”的拿下中都城的计划破灭,我能想到北堂越齐急躁的在屋子里踱步的样子。
叛乱很快向周围延伸,有些人归顺,有些人反抗,还有些诸侯王干脆自立为王,反正没有朝着北堂越齐期望的方向发展。
但是我没有高兴多久,北堂越齐显然早有准备,我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各地的叛乱被一一镇压,凡有不服者一律格杀勿论,如此铁血的手段吓退了不少想造反的人。看来指望外部救援是没希望了,我们被困在中都城内,动弹不得,甚至不敢出万安侯府半步。
两个月后粮草断绝,北堂越齐派兵将万安侯府团团围住,不出数日我们便将全军覆没。
无奈之下我采取了一个自杀式的方案,冲出去能走多远走多远,能杀几个算几个。
都是血性儿郎,备受朝恩,当精忠报国,都知道此去有去无回但都无怨无悔。
出门的时候,唐俨站在门口跟我说:“平安回来,我等你一起喝酒。”
自从小蝶死后,唐俨对什么都无欲无求,这次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也激不起他心里的半点波澜。
我给唐俨个拥抱,拍着他的肩说道:“好兄弟。”
唐俨看了我一眼,转身拉开大门,门外的士兵一看门开了都愣住了,我加紧马肚子率先冲出去,瞬间几颗人头抛向高空鲜血撒了一地。身后的士兵跟着我也冲了出来,两方展开厮杀。
敌强我弱用在这里一点也不夸张,再勇猛的武士也会累,对方的人数太多了。
我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脸色混合着疲惫和惊恐的神情,都瞪圆了眼睛,很快我也感到体力不支。
有人冲到我跟前,举着刀便要砍下,我慌忙避开回手刺过去,正中那人心脏,我抽出刀破碎的胸口瞬间血流不止,鲜血喷薄而出,溅了我一脸一身。闻到血腥味,我止不住的想呕吐,今天真的沾了太多血了。
一拨人倒下,一拨人又围上来,好像永不停息的河水,我眼前渐渐泛白,只能看见模糊的人影在我身旁攒动。
眼前一片模糊,耳朵却越发的好使,脚步声,喘息声,说话声,拔刀声……都一丝不漏的传到我耳朵里,然后我听见有人大声说:“捉活的。”清晰的声音,十分熟悉,似乎常常听到。
我眯着眼睛拼命向声音的来源看去,远离人群的地方坐着一个人,周围有人簇拥着,该死的,是北堂越齐,他什么时候来的,胜券在握的他此刻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没有他就不会有今天的一切,我的恨意一下子全都激发出来,我朝着北堂越齐冲去,胸腔里的恨全都化为了这把剑见神杀神见鬼斩鬼。
☆、第59章 劝降 (1230字)
我一路杀了过去,身后是一条血路,几步冲到北堂越齐跟前,他显然没料到我如此拼命,刚刚才抽出佩剑的手有些发抖,来不及反应就被我打掉了剑。北堂越齐弯腰躲闪,我使出最后的力气提起剑向他刺去,胳膊酸疼不堪,我知道如果这次不成功我将再难有机会杀掉他。
剑刹那间就落了下来,剑尖削落了他前额的几缕头发,千钧一发间北堂越齐却应向了剑锋,这一不要命的举动让他的额头被划出了一道血红的口子,北堂越齐像是没有察觉般的迅速伸手,拉住身边一人的胳膊,原来是想拉个垫背的,我暗笑,今天谁也救不了你了,北堂越齐你死定了。
我刚这样想着,那个被北堂越齐拉着的人轻轻的叫了我一声,我如遇雷击,剑也停下了,奕扬叫我:“安宁……”轻飘飘的声音。
北堂越齐拉着他将他的脖子同样递到我的剑下,一剑过去,他死他也得死。
我分了神,一个恍惚就让身后的侍卫夺去了剑按到在地。
我终是错失了杀他的绝好机会……
北堂越齐捡起剑,剑上沾着他的血,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最后说:“将他关进天牢。”那一刻我没有看见奕扬的脸,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表情。
北堂越齐给了我间单人牢房,宽敞明亮,好酒好菜的伺候着,我可不敢说他有多么器重我,他是居心叵测。这个无耻小人,还等着我为他效力呢。就算牢房再好,那也是牢房。
最先来看我的居然是我大哥。
我瞧也不瞧他的甩出去一个茶壶,“你还有什么脸来见我?!卖主求荣,安家的脸都被你丢完了!娘要是泉下有知都以你为耻!”
安毅默不作声,弯腰捡起一片片碎裂的茶壶残骸,手指颤抖,碎裂的瓷器割伤了手指,鲜血滴下来。安毅将它们包好,转身走了出去。
我朝他出去的方向啐了一口,还敢来劝降,怎么看怎么恶心。
莫言也来看我,在牢门外不住的叹息。他知道我的脾气,不做多余的劝解。
唐俨就一直陪我喝酒,今天喝桂花酿,明天喝女儿红,好像要把好酒都尝个遍。
最后是奕扬,我最怕见到他,我不知道要用何种心情面对他。
事实证明他确实和这次叛乱无关,从头到尾他都被蒙在鼓里,只是和我到处的疯玩,刚知道的时候就和我一样的震惊。不过事已至此已经无可挽回,要我投降是万万不可能的,就像那句话说的——七尺之躯,已许国!再难许卿……
安宁留不得,北堂越齐他知道,杀掉我只是早晚的问题。
我是将死之人,还是不要拖累他了。
奕扬来到我牢房门前,一声声的叫我“安宁……安宁……”
他叫我过去,伸长了手臂想拉住我,哪怕只是衣袖。
烛火明灭,我往黑暗里又移了半寸。
他在门外哭的肝肠寸断,一道牢门将我们阻隔成两个世界。
我狠下心,发誓要斩断这孽缘,我骂的很难听,句句见血,我说他是丧家之犬,北堂越齐身边一条不会咬人的狗……
奕扬果然有些迟钝,我上前将他推到在地,他呆呆的坐着,最后让狱卒拖走了。
☆、第60章 出城 (1345字)
北堂越齐真是把能用的人都用干净了,也劝不动我,最后轮到他亲自出马了。
牢房门打开,北堂越齐来到我跟前,跟我说他那些大理想,大抱负。
“大晏国气数已尽,官员腐败,百姓名不聊生,我不过是顺应民意,替天行道罢了。与其让这个国家继续这么堕落下去还不如我来做皇帝呢,不费一兵不足就可以挽救这个国家的命运不是很好么……”
我根本没兴趣听,不过是他在为自己的野心找说辞吧了。
说了半天我也不为所动,北堂越齐换了个方式,说起了奕扬:“你不爱他了吗?你不想和他在一起吗……”
他还没说完,我打断他:“我安宁是喜欢他,可那又怎样?!很多东西是爱情换不了了,比如这江山,你应该很清楚吧……想用他来拖住我,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北堂越齐神情为之一震,我还嫌刺激不够,想起他和许家公子的风流韵事,又道:“如果我用许家公子和你换这江山你换吗?”
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北堂越齐果然大为震怒,狠狠一拍桌子腾地站了起来,“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他,我杀你千次万次!”
“呵,”我冷笑,“你忘了我是待宰羔羊,谁也伤害不了。况且,我没你那么卑鄙。”
北堂越齐一甩衣袖大步走出牢房,出门的时候情绪又缓和了下来,对我说:“安宁,总有一天你会赞同我的。”
我也回他一句:“别叫我安宁,我恶心。”
北堂越齐终于走了,听他话的意思似乎还要留着我,他的耐心真是够足的,我话都说这份上了还不死心,就像他打定注意要叛乱一样,可以惊蛰百年。
北堂越齐要留我,可有人不留,只是我想破头也想不到此人居然是他。
吃过晚饭后我觉得头昏沉沉的,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我已经不在牢房里了,而是一辆疾驰的马车,我躺在角落里都能听见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车夫挥舞马鞭的吆喝声。
我浑身无力,双手被捆着,车里还有一个人,离我太远我看不清他的容貌,但那熟悉的身影我一眼便能猜出来,我希望我猜错了。那人不时的撩开车帘向外张望,生怕有人追来,不过四周一片安静,只有我们的马车踩着树叶的声音。那人放心了些,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又很快的移开,借着月光,我看清了他的脸,一张和我酷似的脸,不过他的刚毅我的柔和。
我心里顿时失望透顶,果然是他。
我猜不出他想做什么,他要是想救我,就没必要绑着我还给我下药,他到底想怎样?!
马车走出了树林,来到城门口,我听见有人盘问的声音,刚想说话安毅迅速的掩住我的嘴,我发不出半点声音。
片刻过后,马车再次移动,我们顺利出了城。
走了一夜,天已经微微泛白,追兵再也追不上我们了,安毅终于松了口气,额头上的冷汗都结成了珠。
他走到我跟前抽出一把匕首,割断了我手腕上的绳子,我忍不住的问他:“究竟怎么回事,你想干什么?”
安毅撇我一眼,狠狠说道:“闭嘴。”
他不再是我大哥了,这样冷酷的眼神,冰冷的话语根本不属于我大哥。
安毅在一家客栈门口买了些干粮,换了马匹然后继续赶路,没日没夜的赶路。他不让我说话,每天喂我喝药不管我愿不愿意,我要是不喝,他就硬灌,喝完药我一天都是昏沉的,四肢无力。
☆、第61章 伤害 (1520字)
马车走了月余,一直按着我大哥计划的方向。
安毅做这些事条理分明,显然是早就计划好了,只是我仍旧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马车终于在一个小镇的郊外停下了,安毅在等什么人。
我们在一间小庙里歇下了,安毅风马牛不相及的说道:“你知道安家是怎么兴起来的吗?”
庙里此刻只有我们两个人,他一路上都没怎么跟我说话,过了一会我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我。
都说安家的兴起,是因为一个男宠。一位大晏国历史上最杰出的皇帝,六次治理黄河水患,讨伐额尔克族使他们俯首称臣,将鬼方驱逐最终夺取了贸易要塞呇陵关,开创了空前强大的帝国……他的事迹就是一本书也书写不完,说书先生最喜欢说的就是他。就是这样一位伟大的帝王,同时也是大晏历史上最荒唐的一位皇帝,他终日沉迷于男色无法自拔,最后终于封了有史以来的第一位男皇后。
他对这位男皇后可谓疼爱有加,废了后宫不说,更是任他予取予求,家国天下事都抵不上这位皇后的一个喷嚏重要,真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羡煞旁人。男人不能产子,皇帝对他的喜爱却是分毫不减,抱了个还未足月的婴儿给他,还封了世子,当时的这名孩子便姓安。安家就此发家……
传说只是传说,不可尽信,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已查无实据,有的只是一些人的途说。安家一路扶摇直上,这种谣传也渐渐的没人敢说了。
我从来都不信这些,就像我不信额尔克族当初是由两个男人交合繁衍后代的一样。
安毅今天为什么提着这些,我随口说道:“都是谣言,谁信这些。”
安毅听后,笑笑,没再说话。
我觉得他的笑有些阴森的意味。
“哥,你讨厌我了吗?”我试探性的问。
谁知我随口一问,点燃了安毅的话筒子:“我何止是讨厌你,我恨死你了!今天就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藏了这么多年,我不防都告诉你。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没喜欢过你,只不过父亲喜欢你,我也要装装样子而已。以前是小不懂事,后来我才发现从知道母亲又怀孕的时候开始我就讨厌你了,什么都要和我争和我抢,母亲那个笨女人也真是的,拖着抱病的身子非要生下你,最后送了命吧,活该!安家有我一个儿子就够了。”
“你小时候多可爱啊,跟在我身后喊我‘哥哥、哥哥’的,我也叫你‘小宁’。你喜欢吃糖糕我让给你,你喜欢吃桂花糕我陪着你,你惹了事我替你挨骂……我就只喜欢那个时候的你。”安毅说着好像想起了从前,颊边挂着笑,“可你后来呢,说着不在乎功名利禄实际上比谁都在乎。处处让夫子表扬你,大家都夸你天资聪慧,父亲越发的喜欢你了,皇上也封你为万安侯……可我呢?!谁正眼瞧过我一眼,有你这个万安侯大当家,我就是缕透明的空气!空气!”
安毅越说越激动,我跟我哥最近关系是不大好,可我没想到他恨我如此之深,“我可是你亲弟弟啊……”
“呸!什么亲弟弟,我宁愿没有你这个弟弟,在你的光芒之下我算个屁!你每次在我面前趾高气扬的说话,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你这么优秀,我也想努力啊,我改名为这个安毅就是因为你,可是我还是比不过你,你处处都比我好,这个安家你才像是长子。你跟着穷酸的唐俨混就算了,还妄图支配我的人生!当个地方官怎么了,终于可以远离你有一番作为你,你倒好,吭都没吭一声趁着赈灾就把我给留京城了!你问没问过我可愿意?!”
我想起小时候,夫子表扬了我,安毅很不高兴,当时就把名字从这个安逸换成了这个安毅,却原来是因为我。母亲因我而死,我只是想她泉下有知知道他儿子不是个窝囊废,仅此而已。至于后来皇帝的册封,完全是无心而为的,这深深的伤害了我哥。
“这些我都不在乎,只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极限,你从我身边抢走了小言!”
☆、第62章 情爱 (1015字)
“小言?”我不知道是谁。
“莫言!莫老师!”安毅几乎是冲我咆哮。
“是我最先认识的小言,我赏识他的学识,是我想拜他为师的,后来带到了父亲面前父亲却毫不犹豫的让你跟着他。我想一起去都不行,父亲说的很委婉,但我知道他是怕我拖累你!哈哈,多可笑,都是儿子父亲却如此偏向你。”说道这安毅狠狠的瞪着我,“你不是问我我为什么不娶妻么,我告诉你,因为我喜欢男人,我爱小言……可小言却喜欢你。”
“莫言……他……”我震惊,“你胡说!”
“我才没胡说,你知道小言为什么好好的去教太子吗?因为他知道你不喜欢他,如果你能喜欢他你早就喜欢了,他在你身边却得不到你的爱,这只会让自己更痛苦,这点我是深有体会,他好躲起来。那天我看着他从安家搬走,一件件属于他的东西都搬走了,别提我心里有多难受了。我去求他留下来,我说你能给的我也能给,可还是挽不回他,他只跟我说了一句话‘好好照顾小侯爷’……我在他眼里只是你的大哥,仅此而已!你最终夺走了他!”
安毅说着竟然有些悲愤,眼眶泛红,在眼泪快掉下来的时候及时忍了回去。
“后来你跟我说什么?说你喜欢男人,还是个蛮夷!我真是受够你了!莫言那么喜欢你,竟换来这么个结局,小言是哪点比不上那个异族人了?!我就是要促成你和国舅千金的喜事,让你也尝尝心痛的感觉!最后还是小言救了你,他说那句话的时候我的心是在滴血。”
当日大殿之上,皇帝差点就要为我赐婚了。是莫言说安毅还未成家,我这个做弟弟的怎么能先于兄长,这于理不合,只好作罢。矛头瞬间指向我大哥,莫言是摧我哥成家,被心上人这样对待安毅心里肯定不好受,怪不得当日我看他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呢。
“如今,这些都过去了,算了吧。你说你不信安家的兴起,可我信。今天我送你去个地方,算是你对我这些年的补偿。”
我觉察出危险的味道,问道:“什么地方?”
安毅却不再说话了。
片刻过后,有人敲门,安毅上前开门,笑道:“来了。”
有两个人进来,和安毅在门口聊了几句,期间不住的打量我,好像我是物品一般。然后走过来,要把我弄出屋子,我浑身无力,知道不是什么好去处,只能向我哥求救,“哥,我是你弟弟啊……”
安毅没看我,交给那人一卷东西,说道:“走吧,小心别被人看见。”
一句话定了我的命运。
我被抬进了马车,我不知道我到了哪里。
☆、第63章 虚假 (1592字)
事前果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简单,甚至超出了我能接受的范围,我哥竟然把我送到了妓院!花枝招展的老鸨用两只指头捏起我的下巴打量,那种眼神我很是不喜欢,可惜浑身的力气没处使只能忍着。
他捏着我哥先前交给他的东西,一张张的打开让我看,首先是一张卖身契,上面赫然有我的手印,署名是“张凡”也很像我的字。然后老鸨又拿起一张,慢慢念道:“张凡,看不出来你还是个中将。不过是皇帝老子都没用了,进了我的兰桂坊都得给我乖乖的。”
纸上写着我的身家,我叫张凡,是太子护卫,五千轻骑兵的中将。
我冷笑,心都寒了,什么张凡,什么中将,不过是我哥为了整我编出来的谎言。
说出去也不嫌丢人,被自己的亲哥哥如此对待。
老鸨走进,扯住我的头发逼我看着他,精明的眼珠子左右的转悠,“真是生了副好皮囊,只要你给我乖乖接客,我保证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否则,我现在就把你活埋了!”
老鸨狠狠的说,然后吩咐门口的人看紧我就走了。
那个时候,我懒得和他们说话,是我哥把我卖进来的,这种想法一直在我脑子里尖叫着,让我无心思考。还有沦陷的中都城,千里之外的父亲,唐俨,莫言,奕扬……他们都还好吗?此时此刻我还是想着奕扬的。他一定恨死我了,然后会忘了我,找个好姑娘结婚,这是我希望看到的,但是想起他把一个女人搂在怀里,心里却很不舒服,我一直处于这种复杂矛盾的心情里。
老鸨满脑子都想着让我给他挣钱,我和他说这些根本连对牛弹琴都不算。他那些话拿来吓唬吓唬孩子还可以,拿来对我说我不搅得你鸡飞狗跳才怪。
兰桂坊终归只是个教坊,那些个喽啰护院我根本不放在眼里,老鸨拿我没辙,终于觉得“张凡”不是个普通中将了。
我哥也知道我的脾气,但是他太了解我了,我不可能回去,要我做逃兵就像要我做卖国贼一样不可能。
那真的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刻。
我完全把自己封闭了,他们说我叫张凡,那我就叫张凡,他们说我是个中将,那我只是个中将……我把中都城的一切都抛弃了。唯一保留的是父亲给我起的名字——安宁。他希望我一生安宁。前半生我过的糊涂,后半生我希望安宁。
兰桂坊的后院是处罚不听话的小倌用的,位置偏僻,平常也很少有人走动,很是安静,我便搬了进来。
兰桂坊里人情薄,可以说是人间炼狱,不是我安宁待得地方,我却还要待下去。唯一让我安慰的是那个叫山月的孩子,很单纯的孩子,无辜的眼神好像什么都懂又好像什么都不懂,在兰桂坊这间染缸里沉浮,让我不由自主的想拉他一把。他是这冷酷的教坊里唯一关心我的人了。
我在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季节的花,一年四季花香不断,陪伴我的是这些花和小山。我没事的时候浇浇花,教小山识字,日子好歹也能过。小山对我是完全的依恋和崇拜,同样对我身世也很好奇,我只能绝口不提。灶房里有只流浪的大野猫,我也把它捡回来喂养着,平静的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也挺好的。
没人能强迫我做我不愿意的事,直到半年后的隆冬时节,我的父亲镇北将军败亡,大晏国彻底覆灭。
我震惊,仔细打听是谁害死了父亲,发现是苑马少卿在良平奇袭成功,才促使了这场战争的终结。
苑马少卿以前没听过这个人,大概是北堂越齐最近提拔上来的吧。如此新人便打了这样的胜仗,以后自然是加官晋爵前途似锦……仔细打听之下,居然发现那人叫斯桑格奕扬,我反复问了多遍那人都确定没有弄错,还说他最近要娶亲了,真是双喜临门。斯桑格奕扬叫这名字的全天下只有一人,没想到到最后还是他。
我现在想到他的脸只能和杀父仇人联系起来,并且他还要娶亲了,他是有多恨我。
他不在乎我了,完完全全的不在乎了……
我开始酗酒,直喝到三更半夜。我的放弃,只是因为他的不在乎,他却不会知道了。
堕落只在一刹那间。
☆、第64章 七步诗 (1328字)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当年曹植七步成诗,可是这兄弟阋墙的痛苦可是七步就能走完,一首诗就能说完的?
原来奕扬说的都对,我是倔强又高傲,如果我能考虑一点点我哥的感受,也不会弄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他把我和我大哥的关系看的透透的。对于一个真心关心的人,我是怎么做的,用最恶毒的词语辱骂他,用最残忍的手段斩断他对我的爱……都说最毒妇人心,我也成了个毒妇人。
我后悔了,嘴上不想承认,可心里却不可抑制的想念他,在我已经不配再得到他的时候,什么都晚了。
我到底对我爱的人做了什么?!
我小的时候,我爹说过人一辈子不一定都要做对的决定,但是你做的决定一定不要后悔。二十年前,我不敢说我做的事情都是对的,但是起码我都不后悔,但是如今我可能做了这辈子唯一后悔的决定。志节真的就比奕扬还重要吗?!
他要娶妻了,这是我等着盼着期望看到的结果,可如今真的实现的却无言以对。
小山说我看人准,我是他遇见最好的人了,我苦笑,我人好能让我哥这么恨我,我看人准能让一个我以为是草包的人夺了天下……我安宁什么都不是,沦落到今天的这地步完全是自作自受。
罢罢罢,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长夜难捱,总要找个什么物件才能寄托。
两年的时光就这么飞逝,我已经失去的再无可失去的了……
教坊里有种药名极乐,起初上头,最后上瘾,当我发现我常常手抖的连笔都拿不稳的时候才发现了危害,那时早就戒不掉了,它就像大烟一般麻痹着我的神经阻碍我的思维。
我脑子里时常出现幻觉,后桥的红亭,中都的街道,气派的皇宫,脂粉味很重的粉巷,青山绿水上的那艘花船,一模一样的双玉,万安侯府门前的石狮子……我的梦里总有人叫我,“安宁安宁”一遍一遍,一双手从牢门后面想抓出我,明灭的烛火照在那双手上好像能救我出火海,还有亭子上挂着的那盏孤灯,泛着柔和的光,要带我回家,我向他跑去,没人理我,门后的手慢慢消失,孤灯也越来越远……
我跌坐在黑暗里,像被丢弃的布娃娃。然后那个声音又响起了,“我爱安宁”,“一辈子只爱安宁”,“永远爱安宁”,另一个声音却在说,“滚!北堂越齐家的狗!”
我想起奕扬,他的情话,他的吟楚,还有我们抵死缠绵的温柔乡……醒来后身边躺着的却是另一个人,我失心疯般的冲出去,冰凉的地板刺痛我没有穿鞋的脚。
“奕扬……”
我终于说了出来,在梦里。
我在这个狭小的院子里听着奕扬飞升,从一名小侍卫升为如今威风赫赫的骠骑大将军。他是在告诉我他可以和我共同完场一番大事业还是告诉我当初没有跟他走这个决定是多么的错误?如今他已经位高权重了,自然不会记得身为罪人的安宁。
小山会一脸担忧的看着我,跟我说今年是奉天二年,不是太平十七年,我已经混淆了年月。
大夫说我有疯癫之症,在大家眼里我孤僻,异类,就是半个疯子。
我只是静默,低调的想抹杀我存在过的印记,我不是有疯癫之症,从离开奕扬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疯了。
偏差的时光,却在奉天二年重新交汇。
☆、第65章 红豆词 (1523字)
八月十三,我二十七岁生日这天,北堂越齐大赦天下。
我所能想到的就是我可以出去了,我可以见他了,这种迫切的心情如排山倒海而来,使我的精神为之一振,长久混沌的思维终于清晰了。
我拿起笔给他写信,却什么都写不下去,什么都想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空留一张白纸,我连给他寄信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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