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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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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手……
  




☆、第三十一章:骑马同行

  
  在距离邵阳武馆不远的地方寻了家酒肆入住,许是当真累了,沾了榻,宫弈棋闭了双眼便沉沉睡去,左羽少坐在榻前,看着他那沉沉的睡颜,无声轻叹为他拉了拉被褥,这才转身下了楼与华重胥等人进食。
  
  榻上的人,听着耳边那隐隐的关门声响,眉宇轻拧,黑而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栗,眼帘地下的朱眸转动,不知混沌的梦境之中他可是看见了什么不安的东西。
  
  “大哥……”
  轻轻的呓语之声从他唇间传来,音落去,静谧的屋里却是突然晃现一白衣人影,侧身坐于他的榻前。
  
  白赞的手通明如纸,轻轻拂过榻上人儿的睡颜,垂下的眸珠带着几许悲凉的气息看着他这不安的容颜,犹如迷雾凝聚而成的身躯,一眼便可让人看穿他的身体望见他的身后的物体,
  
  门扉开启,那坐在榻前的人兀然回首过去,却只看见那一身白衣长袍的左羽少拿了吃食回来,他侧身坐在榻边不动,可刚踏入门扉的左羽少在看见他后却是微微一怔,随即满身戒备的,丢了手里的吃食,朝前奔去:“你是什么人?!”
  
  那人微微皱眉看他:“你……看得见我?”
  左羽少拧眉,看了一眼榻上没有反应的人儿,随即拔出床头的长剑回身看他:“是谁派你来的?!”
  看他拔剑,那人身影轻轻一闪,身影朝后飘去:“是因为……你们曾经合体了吗……”所以看得见他?
  
  褐色的眸微微沉下,却是带了几许笑意的冷眼看他:“得到了身又如何?他的心在我这,没有心,谁也带不走他”声落,人亦散去……
  
  左羽少惊在原地,握剑的手,抓的紧死,眼看那人在自己面前化焰散去,左羽少拧眉,直至此时在反应过来那人的不同之处,赫然转身朝榻上的人看去,放下长剑左羽少伸手摇他:“弈棋!弈棋!”
  
  “嗯……”榻上的人儿睁眸,似乎对于刚才的事一点也没受什么影响,墨玉的眸透着几许迷糊之色怔怔的看着自己榻前的人:“怎么了?”
  
  看他没什么事,左羽少心里这才松了口气:“没事,先吃点东西在睡吧”
  宫弈棋摇头:“我不想吃……”他现在只想睡觉,好好睡一觉。
  
  左羽少不答,看他闭了眼又昏睡过去,只是拧了眉,坐在榻前一直陪着他。
  
  ——得到了身又如何?他的心在我这,没有心,谁也带不走他——
  刚才那个男人的话一直在自己脑中回响,看着眼前这个贪睡的人儿,左羽少眉宇紧拧,心口的感觉好生发闷。
  
  什么叫……心在他的哪里?
  回想着刚才那人诡异的身躯,不似人类反倒更像鬼魅,他……到底是谁?
  
  这一觉,宫弈棋整整睡了个对时,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精神明显比前日好了许多,刚刚穿上衣服,门外就听得秦笥来报说是邵阳武馆馆主求见,宫弈棋淡淡勾了嘴角,拉开房门,却只看见那一身青衫袍子的老者立于自己门前:“馆主,里面请”错身,宫弈棋让开房门,将老者迎了进去。
  
  秦笥站在门口眨巴眨巴自己的双眼,似乎有些不明所以,总感觉自家主子这两日来好像有些神秘了点。
  
  酒肆里正在用膳的人,抬头看着楼上那又关上的人,拧了眉却不动作,只是安静得进自己的食,华重胥坐在他的对面,望着楼上的境况也是微微拧起了眉:“羽少,不是我说啊,这宫弈棋好像太过避讳我们了吧?”
  一路上来,他看在左羽少的面上倒是将宫弈棋给当了自己兄弟,不过自打昨天之后这宫弈棋就说不出的感觉让人心里芥蒂。
  
  左羽少抬眸看他一眼:“有些事,你知道了兴许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
  华重胥皱眉:“好处患处我向来皆不放在心上,宫弈棋避讳我也就罢了,可是你呢?为什么要连你也一起避讳?”
  
  宫弈棋避讳他吗?
  应该不吧,事后宫弈棋都会跟他说个明白,只是……
  他们谈话的内容,左羽少却不得而知……
  
  用完食,楼上的房门再次打开,却是那邵阳武馆的馆主行步走了出来,临别时还对着屋里的人抱拳作揖,左羽少坐在楼下,微微蹩眉。
  
  送走了邵阳馆主,宫弈棋显然心情不错,自己踏步下了楼,左羽少见他下来,起身上前将他拉到桌前坐下:“心情不错?”他的嘴角的弧比往昔显得更加明艳。
  
  宫弈棋抬眸看他,轻笑:“算是吧”话音落,坐在桌前,见这里少了个人这才问道:“韩明鉴呢?”
  “他不跟我们一起,可能在外面吧”宫弈棋点头,也不多问,拿了筷子夹了些食便轻嚼起来,左羽少拿了汤匙给他盛了碗清淡的荡,递到他的手中:“睡了这么久,还是先喝点汤垫垫胃,这样一会胸口就不容易发闷了”
  
  “嗯”端过汤碗,宫弈棋低头喝了起来,忽而想到什么,抬眸朝左羽少看去:“一会我跟你骑马可以吗?”
  左羽少得言微微一怔,继而拧眉:“马背颠簸,你这身子怕经不住折腾”
  “没关系,昨日睡安稳,今日难得这般精神,我也想骑马”马车里面闷的太久,他都有些腻了。
  
  看他眸光闪亮,带了几许期盼,左羽少最后只得点头:“行,但须得与我同骑才可”
  得他答应,宫弈棋眸里惹了笑意,胃口也难得好了些许。
  
  华重胥坐在对面,瞧着两人眉宇紧拧:“行,你们骑马我回马车去”反正他是骑了好几天马也骑腻了,正好这个时候回马车里面偷偷懒。
  
  悠扬的低声从踏出博阳的城门之后便在野间小道声声回荡,马车里面,华重胥听着动人心境的曲子闭了眼就全当摇篮曲,不出半刻睡得格外香甜,秦笥驾车,韩明鉴骑独自在马背,一双眸子直盯着前面那重叠的人影。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骑马的感觉这么好”悠悠的凉风轻轻拂过衣角说不出的温柔谢意。
  两手从他的腰间穿过,将他这纤悉的身子环在怀中左羽少垂眸看他:“以后若是你想,只要你的身体有些起色,我可以随时陪你”
  
  宫弈棋扭头,侧身看他:“你说华重胥的师傅能治好我的病吗?”
  “总会有办法的”
  垂头,靠在他的身上,宫弈棋目光看向远处:“好不好都无所谓了,就算真的好了,也不能让他们知道”小时候,这病还没这么严重,是他去问太医寻了药,以弄坏自己身体极端的方式,让燕帝对他不忍下手,如心中所想,这几年他过得也算安定,只是长期服用那种慢性毒药等同自杀,这个赌,赌注很大……
  
  听得他语中的暗淡之色,宫弈棋抬起他的下颚,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有我在,必会护你安全……唔……”
  话才落,宫弈棋却是突然两手抱住他的脖颈贴上自己的唇将他堵住,墨玉的眸看着左羽少拿□得眸色,却是低低吐了一句:“我不想听这个……”鹤望当初好像也说过这样的话,可结果却是赔上了性命,这话对他来说不是安抚而是预言,死亡的预言……
  
  “我只要你知道,从给了你的哪天开始,你的命就是我的,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能死!”
  左羽少微微一怔,脑海里面忽然回响起那日两人的对话……
  
  ——你要,我给你,但我要的你也必须做到——
  心里的感觉有些让人弄不清楚到底是喜悦还是酸涩,两手拥紧了他,左羽少将下颚靠在他的肩上,目光看向前方的路:“只要你不死,我就不会死”你若死了,也许……我也不在了……
                          
作者有话要说:连续几天大晚上的码字,眼睛尼玛的痛死了,连看电脑屏幕都是花的,下午睡一觉起来才刚好一些结果又发疼了~尼玛的太折腾人了~~T T~~




☆、第三十二章:如此剑鞘

  从博阳这里一路出去,难得风平浪静没有再生什么事端,出了博阳,便是一片茂林,一行人等在这片树林几乎走了好几日的时间才总算是看见了小镇,连续几日以来的露宿野外让宫弈棋这孱弱的身体又一次病发,小镇耽搁,一住就是好几日的时间。
  
  简易的茅屋里面,左羽少一身粗俗的褐色衣衫,穿着简易,手里拿着拧干的帕子,擦拭着榻上人儿那一头的冷汗,从病发之时开始,宫弈棋便一直这样昏昏沉沉的睡着,没有醒过,华重胥捏着也没有办法,从离开师门行医以来,宫弈棋还是让他第一个这么头疼的病患。
  
  想要根治宫弈棋的这病,难道非要找到他的心吗?
  可是……
  
  ——他的心,在我这里——
  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无声轻叹,将手里的帕子净过水后,拧干了挂到架上,黑色的眸,看了一眼屋外那细雨迷蒙的天气,眉宇轻拧,心里却在担心宫弈棋这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过去……
  
  闷闷的雷声,在屋外响起,左羽少才收了目光,便听得床榻上的人有了动静,猛然回身看只见榻上本该安睡的人儿,此时却是兀然将身体紧缩一团,呼吸急促,一副难受的样子,两手直抓着自己的心口,仿佛所有的折磨全是从哪里传来的异样。
  
  大步踏回床边,伸手将人捞入怀中抱住,左羽少双眉拧得紧死,偏抱着这人却又什么多做不了……
  要怎么样才能止住他身上的疼,到底要怎么做呢……
  
  醒来的夜,很温暖,不像以前那样身体湿漉,浑身都透着凉意,怪难受的,微微睁开的眸,看见的却是那紧着自己侧眼的白色裘衣,衣领微微张开,露出地下的麦色肌理和那若隐若现的锁骨,眼帘轻眨,待的视线彻底清醒之后,墨玉的眸,却看见了他衣领下那醒目的痕迹……
  
  是伤痕?
  看样子,似乎已经很久了。
  
  伸手想要拨开他的衣领,看看那道痕迹,指尖才微微一动,却是突然被人一把抓住,宫弈棋微微一怔,抬眸,却见那人睁了眼,正看着自己:“我吵到你了?”
  “我本就没睡着”这几日宫弈棋的病有些反复,一直都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左羽少一直近身照顾,都只是闭眼浅眠:“身体还疼吗?”好几次看他疼的在榻上翻滚,左羽少无法,只得将他紧紧扣在怀里,以免他掉落塌下。宫弈棋那被病痛折磨得求生无路求死无门的样子,可能他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好多了”墨玉的眸,看他放开了自己的手,想着他衣衫下的痕迹,宫弈棋指尖移动,还是拉开了他的衣衫:“这伤口……是怎么来的?”很深的口子,从锁骨下一直蔓延到胸膛地下,伸出的食指指尖轻轻扫过那条痕迹。
  
  “当年出征边关时留下的”血雨腥风的战场,谁的身上会不留下点痕迹什么的东西。从伤口来看虽然当时命悬一线,但总是有惊无险。
  
  看他将衣衫拉好,宫弈棋收了收,抬眸望他:“我们在什么地方?”他之记得自己病发时,他们还在林子里面,病发后的思绪有些浑浊不清,只知道华重胥带着他们好像在什么地方停了下来,至于停了几天他完全不知。
  
  “一个不起眼的小镇”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左羽少将他松开,预备起身:“病了这么些时日,定是饿了,我去给你……”
  “不用”被他松开,身体一凉,宫弈棋下意识的伸手将他抓住:“你不用去忙那些,在陪我躺会”
  
  已经掀开被子的人刚一坐在床头,就被人拉住了袖子,左羽少垂眸看他,没说什么就躺了回去,将人重新抱住。
  
  爬在左羽少的怀里,宫弈棋蹭了蹭,闭上双眼低喃道:“以前,每次醒来的时候,屋里几乎只有我一个人”偌大的寝宫里面每一次睁开眼,都冷冷清清,一个人躺在榻上一身的湿漉,总是他眸低的视线清晰不少时,才会看见有谁出现榻前,对他毕恭毕敬半点也不敢逾越分毫。而这一次……一睁眸就看见有人相陪的身影,似乎还是第一次。
  
  “那鹤望呢?”这个人左羽少一直记得,宫弈棋似乎很在意他……
  轻闭的眼帘微微睁开,宫弈棋却是闷住。
  
  听不见他的回答,左羽少无声轻叹:“也许我不该问”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还有什么值得计较的?可偏偏就是这个已经不再的人,让宫弈棋一直这么惦记着……
  
  “他只是个侍卫”
  怀里的人突然说话,左羽少微微一怔,垂了眸,却见怀里的人抬头看着自己:“他只是个侍卫”
  宫弈棋将这话又重说了一次,可左羽少的的眸色却是更沉的看他。
  
  为什么不说话?
  宫弈棋心里自问,换的却只有左羽少的一句轻叹,而后却是闭了眼不再说话。
  
  宫弈棋微微一怔垂下眸珠,胸口说不出的感觉,在左羽少闭上双眼的那时有些发闷……
  
  翌日一早,华重胥推门进来,给宫弈棋看了情况之后,这才长长的叹了一句:“看来我们可以上路了”
  
  “不急”华重胥声音才落,一旁的左羽少却淡淡开口,两人扭头看他,只听得他续道:“弈棋的身体才刚好此时上路不妥,还是在……”
  “我没事,可以上路”左羽少话没说完,宫弈棋坐在榻上却是忽而开口。
  
  华重胥皱眉看了两人一眼:“我说你们都在激动什么?我只是说可以上路,又没有说现在就走”这两人搞什么玩意?
  
  没听见两人说话,华重胥的眉拧得更紧:“羽少,我知道他身体弱,折腾不得,可你也得想想自己吧?这没日没夜的照顾了他几个晚上,你不好好休息一下要半路突然倒了谁管你?”
  “重胥!”左羽少微微拧眉,华重胥却不看在眼里,这话就是故意说了,反正他从刚到邵阳的那天对宫弈棋就有点怨怼,此时看宫弈棋怔在榻上的样子,心里多少也舒坦一些。榻上的人儿,看华重胥拂衣而去的背影,拧了眉却是没有说话。
  
  宫弈棋身体有所好转,左羽少也不必想几日前哪有得试试担心着他,注意着他的状况,一行人等因为华重胥说不走的原因又停了下来。宫弈棋病发的那几日,华重胥看了时机将韩明鉴身上的针取了出来,却在当场差点被韩明鉴一刀劈成了两半,幸好秦笥及时出现这才避免了一场厮杀,不过许是年少轻狂,这华重胥也有欠的时候,看出了韩明君似乎对小秦笥有些什么东西,就开始对秦笥献殷勤,秦笥傻头傻脑照单全收,结果却是韩明鉴看华重胥越看越不顺眼。
  
  晚上吃了夜食,宫弈棋让秦笥整理一下包袱与一些所需物品,准备第二天天亮之时走人,华重胥拍胸,说是愿意帮忙,宫弈棋拧眉看他,又瞧了一旁的韩明鉴一眼,心里突然生了一个念头。
  
  也许,让韩明鉴彻底的变成自己的人也不是没有办法……
  
  “华重胥这便是如此,有时正经的我也头疼,有时又闹腾的像个孩子,时日长了,你也该清楚他的为人了”
  将人送到房间,想着之前饭桌前那电光火石,他就有些啼笑皆非。
  
  宫弈棋勾了嘴角,墨玉的眸显得格外闪亮:“也许,华重胥这是帮我也说不定”
  左羽少微微一怔,停步看他,瞬间也明白过来。
  
  是呢,若是韩明鉴当真对秦笥有意,那说不定他会为了秦笥而背离燕帝,华重胥此举,兴许能激的韩明鉴投降也并非不可,只是……宫弈棋凭什么去肯定,秦笥能做到这步?
  
  压下心里的疑问,左羽少故做不知,将人带到榻边:“时日不早了,今日你早些休息,我明日再来唤你”言落,转身便欲想朝门边踏去,却是被那人一把抓住了袖子,左羽少停步,扭头朝他看去。
  
  见他回看过来的目光,宫弈棋张了张口,却似什么话也没说,反倒是一双面颊惹上了点点的绯色,脚下步子微微移动,就看见他微低着头走到左羽少身前,两手有些胆怯的环在他的腰上:“留下……陪我……”他喜欢一觉醒来,可以看见身边有人的感觉……
  
  左羽少眸色微变一手兀然揽在他的腰间,将人朝怀中更带一分,一手却是抬起宫弈棋的下颚,垂眸看他:“好,我陪你”音落,低首缠住他的唇齿,大手摸过他的身体微一用力,将人横抱怀里,放入榻上,隐忍的声响,喝着那急促不稳的呼吸声在屋里轻轻荡开,干净的大手,扯了他衣衫的腰带滑落地面……
  
  一把会走的剑,没有剑鞘的呵护,总会有疲倦生锈的那日,若真到了那时,这把剑对自己怕是也没有多少用处……
  




☆、第三十三章:又见锦囊

  第二日上路时,宫弈棋没能醒来,左羽少知他疲倦,给他穿了衣衫便直接将他抱入马车里面,想他昨夜累着便也不嘈闹他了,起身出了马车,让秦笥进去照顾他,韩明鉴驾车,自己就牵了韩明鉴的马来骑。
  
  拉过缰绳,看他那一副精神抖擞的摸样,华重胥微微挑眉:“吃了?”
  左羽少扭头看他一眼:“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多事了?”
  “还好吧”华重胥才不觉得,轻笑出声:“不过别说当兄弟的没提醒你,这个三殿下可是个没有心的人,你自己要拿捏好了”没有心的人不知道会不会对谁有什么感觉。
  
  左羽少皱眉,无言的朝他看去,这家伙瞎参合的时候又不这么想,把水搅浑了他到认真起来了,看他拧眉,华重胥轻笑,双腿夹了马腹就朝前跑去,左羽少顾念着马车里面的人,也懒得与他争个前后,骑马只是想要放松放松自己而已。
  
  许是马车太过摇晃,宫弈棋躺了片刻便没了睡意,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却看见秦笥坐在对面的样子:“左羽少呢?”开口自然而然问的就是这个人。
  
  秦笥一怔,扭头看他撑起身来,忙朝他身边坐去,扶他一把:“少将军在面骑马呢”
  宫弈棋点头不语,轻咳两声总感喉头太过干哑:“秦笥倒被水给我”
  秦笥得言,忙转身将那茶几上的被子倒了水递到宫弈棋的手中,看他拿过咕噜咕噜喝下,又忙问了一句:“我给你倒一杯?”
  “不用了”喝了水,喉头果然舒服不少,身体还有些发虚,懒懒的朝车墙上靠去,伸了手,将窗户打开,却意外的看见被褥那角醒目的红色,眉头不由自主了拧了起来:“哪个是……?”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秦笥转眸看去,伸手将那摸红取了出来:“是个锦囊”说着便递到宫弈棋的手上。
  宫弈棋面色一沉,瞬间好似变得格外精神,两手拆了线头,将里面的纸张拿了出来:“山穷水尽……”
  
  “山穷水尽?”秦笥面色困惑轻声将宫弈棋口中吐出的字复念一遍:“这是什么意思?”
  纤悉的五指将那锦囊紧紧拽在手中,宫弈棋拧眉,兀然朝驾车的人喝令出声:“韩明鉴!加快速度午时之前务必离开此地!”
  
  韩明鉴得言拧了眉,也不多话,大手一挥马鞭,马车瞬间剧烈摇晃起来,车里的两人一时不查都摔成一团。
  
  面对突然加速的马车,左羽少和华重胥都惊在原地,回了神,鞭子一挥,骑了马就急忙追了过去。
  “韩明鉴!停下马车!”遥遥看着那冲刺在前的马车,左羽少拧眉扬声大喊,前面的人却恍如未闻,华重胥瞧这样子也是一肚子的闷气:“韩明鉴!你在做什么!?”
  两人的扬声呼喊,都没有换来对方的一丝回应,马车似乎越跑越远:“该死!这韩明鉴到底是怎么回事!”华重胥咒骂,左羽少也答不出来,要早知道这样,他就不会将那两个没有自卫能力的人丢在车上,而就在华重胥声音才落,马车奔出前方草地的空地,轰隆隆的声响随即和着那漫天扬起的尘埃,在两人面前炸开,左羽少震在马背上面,一双眼睛大睁,似乎完全没有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
  
  眼看前面突然炸开,血肉模糊四溅,马车变成了粉碎,两人被逼的只有急忙拉紧缰绳,屏住的呼吸似乎难以相信,眼前的这幕。
  
  “少爷!少爷——!”
  树林后面,随着风声隐隐传来的是秦笥的呼叫,左羽少浑身一震,拉了缰绳又立马调了回去,树林小道的边上,秦笥一身的擦伤,身上头上惹了枯叶,左羽少皱眉御马上前:“弈棋呢?”
  
  “少将军!”秦笥扭头看他急忙回道:“少爷人抓走了,韩明鉴追过去了”说着马上伸手朝一端指去:“他们都往那边跑了”
  面色一沉,左羽少毫不怠慢,驾了马就紧追过去,华重胥御马而来,看左羽少那消失树林背后的身影,拉了缰绳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华公子,你怎么不去帮忙?”多个人多个帮手不是?
  华重胥垂眸看他,轻笑:“你家少将军英雄救美我不参合了”如自己所言,宫弈棋这人没有心,只是无心之人能否偏生情感,他很是好奇。
  
  呼呼的风,从耳鬓吹过,缭乱了发,被人揽住的腰,有些发疼,熟悉的气息淡淡的萦绕鼻尖,墨玉的眸,拧了眉的看着这个将自己抱住朝林中跃去的人,宫弈棋突然伸手抓住对方的衣衫:“你是谁!?”开口不是问对方想要将他带去何处,也不问对方是什么目的,而是问……他是谁。
  
  那人不答,甚至都没看他一眼,带了他就朝树林里奔去,没有得到答案,宫弈棋心有不干,伸出的手,欲想扯了他脸上的黑巾,偏于这时韩明鉴追了过来,硬是一刀剑气劈来,逼得那人回身闪避,将宫弈棋给扛到了肩头。
  
  双眸微凛,握着手里的剑韩明鉴直接朝他刺去,那人握剑的手,朝前一挡,却是以鞘挡下的韩明鉴的攻击,剑身翻转,那人抓住剑身,翻手一挥,银色的剑气顿时犹如弘月一般飞射而出,在韩明鉴闪身避开之时,于地面轰炸开来,弄的尘埃四溅。
  
  左羽少策马来,遥遥看去,对方剑未出鞘,便已然压了韩明鉴一截,拔出腰间的佩剑,体内气息一运,双腿轻踩马背,左羽少便飞身上前直朝那人袭去,白日之下,剑身闪出此言的的光芒有些灼人双眼,那人侧险险侧身,刚一避开,却是被左羽少手里的剑挑了面巾,清俊的面容,带了继续凛冽之气,那人心头一骇,拿了手里还未出鞘的剑,刚要反击,后背却突然传来危机之感,眸光一错,只瞧见韩明鉴那紧追不放的影子,双手握剑一条剑气直朝他身上劈来,那人拧眉,想要避开奈何面前却是被左羽少堵住,伸手一把扯了肩上的人往前砸去,那人刚一闪身,韩明鉴那带着必杀之势的剑气便扫了过来,左羽少一惊,飞身上前一把将宫弈棋抱住,后背一疼,喉间闷哼之声传来,却见他的嘴角挂了猩红。
  
  没有想到那人居然会将宫弈棋当盾,韩明鉴惊住,以为打错必成之时,却看见左羽少兀然闪身的身影,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
  
  “羽少!”看左羽少面色一阵苍白,眉宇紧拧,嘴角的猩红格外刺眼,宫弈棋心口一蹦,忙伸手擦去他嘴角的血迹。
  “我没事,不用担心”伸手握住他擦拭自己嘴角的手,忍□体的不适,左羽少对他勾了勾嘴角,伸手揽在宫弈棋的腰上,将人护在怀里,左羽少转身看向身后那一身黑衣的人。
  




☆、第三十四章:道袍长者

  
  身后的人,在眨眼之间不知何时多出了数人,一眼看去,至少不下十人,韩明鉴收了剑,刚一飞身跃到左羽少的身旁,左羽少便将宫弈棋推到了他的身边:“你带弈棋先走,这里我来断后”
  
  韩明鉴拧眉,还没来得及表态,宫弈棋却是急忙一把抓住了左羽少的手臂:“我不走!我在这里陪你!我要亲眼看你打倒这些人!”已经去了一个鹤望,他不能在没了这个人,弱不弱所有的一切皆是枉然。
  
  左羽少回身看他,嘴角的弧,带了继续宠溺:“我不会死,信不信我?”
  “我……”
  “带他走!”宫弈棋张了口,没来得及说话,左羽少却是将他甩开,一把朝韩明鉴推去,在那群人紧逼上来之时,手中的长剑一划,剑气飞射而出,数条人影刚一闪开,月形弧的剑气砸在地面,轰然一声尘埃飞扬四溅。
  
  接住被左羽少推来的人,韩明鉴拧了眉,一把将他揽住,便想朝回飞跃出去,身后的人影拿了兵刃的紧追过来,却是被左羽少闪身挡了回去。
  
  被人揽住,身体不由自主,墨玉的眸珠,看着那以寡敌众的人,眸里全是担忧之色,双眉一拧,宫弈棋兀然朝韩明鉴身上抓去:“韩明鉴!本宫命令你!放下本宫!!!”
  韩明鉴不理,带了他便直朝前方飞跃出去,凌厉的风从两人的衣角刮过:“臣奉皇上之命保护殿下安全,别人生死皆与臣无关!”
  
  该死!要知道会有今天的这事发生,日前就不该让华重胥取了他的身上的针,双眉一凛,宫弈棋的面色带了几分迫人的气息,白赞的手突然掐住了韩明鉴脖颈,两眼微咪:“你信不信回宫之后,只要本宫一句话,父皇便会将你碎尸万段!”
  
  韩明鉴垂眸看他,只见他的眸中泛着少见的杀意,薄唇轻启又听他冷下声线:“放下本宫!”
  燕帝对宫弈棋的重视早已出超一般儿女,韩明鉴虽不太清楚他们父子之间的事,却也知道,这个殿下的一句话简直胜过所有人的十句话,心头无奈,韩明鉴带了人,脚下步子一错,就揽了他又飞跃回去。
  
  林子的一端,左羽少以寡敌众,若是平时到也还好,但今日,之前为救宫弈棋受韩明鉴剑气所伤,此时被人连番攻击倒显得有些无力被动起来,手里的长剑一挥一舞,只有防御难以返攻,腰腹猛然传来一震痛意,是被人长剑从后刺穿,手里的剑顾不得腰上的尚,左羽少拧了眉,翻手抓住剑柄原地旋身一转,长剑划过,总是将身后偷袭的两人断了咽喉,腰腹的伤口牵扯了自己的行动,在击毙身后两人之时,单膝猛然跪倒,耳中却听得剑气划开空气的声响,闪避躲开,身体整个朝旁滚去。
  
  “羽少!”
  刚抬了手里的剑挡住那迎面劈来的兵刃耳边却听得熟悉的呼喊,左羽少一惊侧眸看去,只见韩明鉴领了人又奔了回来,左羽少心底顿时愤怒,一分神竟是被人一剑刺在身上。
  
  “羽少!!!”宫弈棋惊住,睁大双眼,在刚被人放到地上时就把腿朝左羽少奔去,将剑刺进左羽少胸口的人,见他又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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