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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尽-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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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南厉站在一旁,眸色微变,拧了眉却是突然出声:“罢了,大家都出去吧,让左羽少留下来好了”声落,宫南厉率先举步朝门口踏去,临要跨出门槛时却又突然停了步子,扭头朝一边的鹤望看去:“鹤望,许久不见,出来叙叙旧吧”
  
  鹤望拧眉看他,没有打算上前的意思,眸光微错,看了床榻边上的人影一眼,最后还是举步走了出去。
  秦笥在旁长长叹了口气,最后也同柳太医一起朝外走去,将屋里的空间,留给床榻边上的两人。
  
  人都说,心不动意不动,则情不痛。
  可是他现在却是心随意动,情更痛。
  为什么?不是说了要断的干干净净吗?可是一听到他出了事,还是管不了自己跑了过来?
  自己对他的关心,对他的看重,他能感觉得到吗?
  
  伸出的手,轻轻拂过宫弈棋那苍白的面容,眉宇轻拧,脑海里面却是想起了一年前他遇见这宫弈棋的那天。
  
  树林里的少年,被病痛折磨得没了意识,他抱在怀里几乎感觉不到这人还活着。后来的那日已是清晨,可这人房间的灯烛依旧亮着,他心里狐疑推开房门进去,却看见这人靠在床头闭眼睡去的摸样。
  
  面有殊色的人,靠在床头的睡颜,脸色苍白,眉宇几不可见的微微轻拧,双眼轻闭,可以看见他眼帘底下那眸珠的转动,又见他那样子被褥滑下,左羽少开了门踏步进去。
  
  曾听过皇后所出的三殿下,是个有名的美人,宛如狐仙一样的男子,可是此时那个靠在床头的人,非但没有他想象中那种传言中的狐媚之色,反倒有些孱弱好似惊弓之鸟……
  
  说不出的感觉缠绕心头,总觉得,他以前该是见过这人才对,却偏偏又没有什么印象,黑色的眸看着他那样子,也不知怎得,心里突然起了想要护他的念头,也许是因为他给人的感觉太过孱弱,还是他当时的处境,已经让人感觉他身边没人不行,寻不到理由,他站在榻前,轻叹出声,伸了手,才刚为他拉了拉被褥,谁知他却突然惊醒起来,口中还唤着另一个名字……
  
  “这一次,若你醒来,你会不会还和当初一样唤了他的名字,再看清楚我是谁后,眸里又现了失落之色?”掰不开他抓住自己的手,左羽少不再执拗,轻轻的反手将他握住,回忆当初,一时间却是忍不住在他耳边低喃出声,只是不知道,他……可听得见?
  
  彻夜守在宫弈棋的榻前,左羽少犹如往昔一样不曾合过眼,可是翌日天才刚亮,就有人来报,他前些时候搬进去的落院,在昨夜死了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床榻前,左羽少拧眉,看着那双眉紧皱,一脸肃色的宫南厉沉声喝问。
  “是我们大意了”宫南厉叹息:“昨晚上不该将李茗霜留在你院里,负责保护她的人,都被人一剑刺中要害,断了性命,我看过伤口,该是同一人所为”昨晚上他们全都留在这里,结果谁知道,被他安排藏在自己院落的人,居然会赴了黄泉……
  
  垂眸想了想,左羽少突然出声:“我想亲自去看看尸体”
  宫南厉点头,随即扭头将门外的秦笥唤了进来:“好好照顾殿下,一会我们就回来”
  “恩”
  
  看秦笥点头,左羽少垂眸看了一眼榻上的人,拧了拧眉,最后硬是用力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走吧”
  两人同步,刚朝门外踏去,躺在榻上的人睫毛轻颤,被人松开的手,动了一动,最后却是没了动静,秦笥上前,给他拉了拉被褥,又拿了盆,去屋外打了水来,拧干了帕子,正欲给他擦脸的时候,榻上的人却在这时候睁开了眸。
  
  看他醒来,秦笥大喜,张了口,就关切的询问他的身体状况,墨玉的眸微微移动,将屋里的角落都看了个遍,可是除了榻前的秦笥再无别人,宫弈棋闭了眼,又沉沉睡去。
  
  看他这样秦笥脸上的笑隐了下去,不过想着他既然醒了一次,那身体应该没有什么大碍才是,微微松了口气,秦笥拿了帕子就小心翼翼的给他擦拭容颜。
  
  早上与宫南厉一同离开,直至下午之时,左羽少这才现身回来,只是,当他推开房门的时候,里面却坐着另一个人的身影,看那人侧身坐在榻前,手里端了汤药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喂到宫弈棋的唇边,左羽少拧眉,五指抓紧了门扉,最后错步而出,又无声无息的关了房门。
  
  他还回来这里做什么?
  若是想要知道宫弈棋的情况,问问秦笥和柳太医不就行了?何必非要如此守他身侧?
  与其心里这般的七上八下,好不如想想怎么抓住那个混在他们中间的人,更来得实际一些……
  心思定下,左羽少拧了眉,却是错步直朝着一边走去,也许他该找宫南厉合计一下了……
  
  这次的落子,让宫弈棋在榻上躺了将近一月之久,才总是清醒过来,孱弱的身体比起昔日更加消瘦不少,苍白的面色看得让人心里发疼,也亏得柳太医一把年纪,天天早午晚三次的跑他屋里查看情况,一有异样就立马采取措施,这一次,总算有惊无险。
  
  “这次的事,父皇那边还不知道吧?”床榻前,看着那端了汤药喂自己吃下的人,宫弈棋开口,问得却是燕帝有何反应。
  
  鹤望抬眸看他一眼:“厉王封锁了消息,皇上那边并不知晓此事”
  点了头,宫弈棋不再说话,墨玉的眸珠一错,看向窗外,却只见,好像有谁从哪里经过,微微拧了眉,也不知怎得,看着窗口,宫弈棋却是怔愣起来。
  




☆、第六十二章:棋差一招

  夜色深沉,上了屋顶的两人都毫无睡意,手里都拿了酒坛,浑浊的眸,看向天际的星辰,双眉紧拧,似有满腹心事。
  “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扭头看向自己身便,那同自己一样躺在屋顶的人,开口问到。
  “在过几日,等他身体的情况完全稳定下来”
  得言,宫南厉皱眉:“若他身体完全复原,想动鹤望就没这么简单了”要是宫弈棋知道,他们想对鹤望不利,只怕宫弈棋有可能会在他们行动前,就先找人灭了他们。
  
  起身坐在屋顶,左羽少双眉紧拧,闭口不言,今日他去看望过宫弈棋,比起前些时日,宫弈棋今天彻底清醒过来,能坐在床头与人谈话,还能吞咽药汁,估摸着该是没有多大问题了才对,站在窗口,遥遥看着鹤望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心里发闷的感觉让人很是说不出的憋屈,人言新旧替,可他这个新好像怎么样都替不了那人……
  
  见他不答,宫南厉眉宇紧拧一分:“这是要拖得久了对谁都没有好处,假如他这次回来的目的当真是为了我三哥,心慈手软你会害了他”
  “我知道!”不悦的应了一句,拿过酒坛咕噜咕噜的灌了两大口,冰凉的液体从嘴角溢出打湿了衣领,放下酒坛,左羽少伸手擦去嘴角的液体大声应道:“好!明日我们便动手!”
  杀了鹤望,宫弈棋可能会怨他一生吧,若当真是这样,那就怨吧,如此也只能说明,从一开始就是他对的宫弈棋来说也不过就只是……一把可以随时被人替换的剑而已……
  
  为什么会突然对鹤望起了杀意?
  这事,还得从左羽少遇见李茗霜的时候说起。
  
  无意间得知李茗霜与鹤望两人同时出现这里,起初还以为这李茗霜与鹤望之间有何关联,到最后才知原来不是。李茗霜只是单纯的负气离家出走,而鹤望却是带了目的来了这护国院,只是他与宫南厉都猜错了,鹤望的目标并非宫弈棋而是他,李茗霜会死,也并不是她知道了多大的事,只不过是在巧遇鹤望的时候,看见他手掌上的东西而已,就这么一点,所以化了刀下魂……
  
  李茗霜看见的东西,在宫弈棋落子那日,宫南厉将鹤望寻了出去,也证实过了,明显的伤痕清晰的印在鹤望的手上,与左羽少当初说的完全一致……
  
  这,是个危险的人。
  
  入秋不久的天气,气候多变有些磨人,宫弈棋躺在榻上,辗转机会都难以安眠,小腹隐隐发疼,有些冰凉又有些撕搅,身体泛虚的他躺在榻上浑身说不出的难受,冷汗直冒。门扉开启,是有人推门进来,宫弈棋抬眸看去,见来人不是秦笥也不是鹤望双眉拧得死紧,心里起了狐疑:“秦笥呢?”硬撑着身体从榻上坐起,看着那从门外的进来的婢子,宫弈棋拧眉。
  “今早上他与鹤侍卫一同出去了,还没回来”恭敬的站在一旁,婢子低了头柔声回答。
  
  宫弈棋得言,追问:“去了何处?”
  “奴婢不知”
  
  看着婢子的摸样,宫弈棋掀了被子就欲起身下床,可才刚站到地面,整个身体一软,眉了力气,整个朝这地面栽去,婢子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将他扶起:“殿下,您身体才刚好,还不能下床走动啊”
  “闭嘴!”动了怒意,宫弈棋冷喝出声:“扶本宫出去!休得得多言”
  醒来一不见鹤望,二不见秦笥,这两个平时甚少相言的人,今日居然会相约一同出去,不是有了猫腻还会有什么?墨玉的眸,想着自己心里的猜测,开始不安起来,这一次,若他们当真抢先行动,又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麻烦……
  
  “有什么话,你就在这里说吧,若走远了,一会殿下醒来,看不见你我该要多想了”护国院的后山上,鹤望拧眉看着眼前这个说是有事须与自己独谈的人,眸光一错,见了四周静静悄悄停下步子,已然不远再走。
  
  秦笥听他那话,停了步回身看他:“以前,我们见过对不对?”
  鹤望得言,眉宇一拧却不作答,听不到他的声音,秦笥拧眉又道:“一年前我们与殿下刚离开望京在酒肆就遭人暗害,那个劫走我的人就是你!”双眼微凛,秦笥看着他的目光带了几分冷意:“你身上的气息,与那掳了我的人一模一样,不但如此你们的身形也相差不大!”
  
  他是没有看见那人的容颜,可是他却记得那人身上的气息,难以名言的檀香香味,他差点都忘记了。
  
  鹤望垂眸,看他半响这才起唇不屑的轻轻反问:“就算是我你又能如何?跟殿下说其实那一路上追击你们的人都是我?你觉得殿下是信你这个半路捡来带在身边的小厮,还是信我这个跟了他五年拼命护他安全的近身侍卫?”
  “你!”秦笥气的脸色发青,竟是有些无言反对。
  
  宫弈棋是待他不错,只是要让他将自己与这鹤侍卫放在宫弈棋心里的天平秤上来比较的话,结果如何他心里清楚明白。
  
  看秦笥语塞,鹤望轻笑出声,而此时却又听的熟悉的声音从旁传来:“杀了你,三哥自然会信”声音落,四周的林里,忽而涌出大批人来,全都手拿兵刃行动敏捷得将他与秦笥包围其中。
  
  临危不乱的人一身的气息不见半死慌乱,眸低反而却是惹了笑意的朝身后的人看去:“我一个小小侍卫居然劳动王爷你亲自出马,当真是荣幸呐”
  
  与左羽少并肩而战,宫南厉皱眉看他,连话都懒得和他多说,直接挥手下令:“将他拿下!”声落,四周的官兵全都握了兵刃,蜂拥的朝着鹤望逼去。
  
  褐色的眸低带了笑意,看着眼前这些带了杀意朝自己逼来的人,鹤望伸手拔剑,手腕一转,剑气飞射而出,破了这些人的胸膛,在四周的人倒下一片之时,运了体内的气息却是飞身直朝着宫南厉身边的惹逼去。
  
  看清他的动作,左羽少双眉一拧,拔了剑飞身迎了上去,两人相碰,发出刺耳的蹭蹭声响,肆虐的剑气,呈放射之态,以两人为中心点朝这四周散去,逼得四周的官兵闪避不及全都受创到底不起。
  
  见了状况,宫南厉及时飞身越开,在闪身之际顺手将一旁的秦笥拧了起来,挂到一旁的树梢之上以免这个家伙被人无辜牵累,两手抱紧树干,秦笥不敢乱动,一双带了慌乱的眸色直看着底下揪斗到了一起的人。
  
  两人身体逼近,彼此手里的剑都挡下了对方的攻击,鹤望凛眸,嘴角冷笑出声,左羽少双眉紧拧,看着他的双眼,瞬间脑海一亮,便将鹤望的双眼与那欲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人黑衣之人重叠到了一起,心里哗然,眉宇神拧一份,两手手里的剑兹拉划过,发次刺人耳膜的声响。
  
  “你到底是什么人!?”长剑分开,两人同时朝后越去,剑尖直直地面,晃眼的白光,从剑身闪过。
  鹤望不答,一双眸子带了几分戾气,宫南厉在旁,见鹤望的身手有些过于阴狠,与当初完全不同,身手夺了一旁官兵的长枪,闪身就跃了上去。
  
  左羽少拧眉,站在一旁将鹤望的一招一式细细看入眼中,眉宇拧得死紧,侧了剑身飞跃而上,却是与宫南厉联手对他。
  
  一人对峙两人,鹤望都不见落败之象,三人的身影在后山上揪斗时而闪现林中时而飞跃地面,弄得地上的那群官兵个个神经紧绷,一双双的眼珠子直盯着他们的动向。
  
  鹤望的身手有些超出两人的想象,前后的攻击,数十招下来,这才开始出现了细微的裂痕,宫南厉拧眉,见左羽少后抄断了他的退路,手里的剑泛着刺眼的白光,出招反击力量更狠,对峙下来有些被压制住了的趋势,宫南厉双眸一凛,见此机会手里的长枪猛然朝前一使,枪头插入鹤望的后背,在宫南厉收回长枪之时,血液渐了出来。
  
  后背被宫南厉所伤,鹤望拧眉,行动出现了迟疑之像,左羽少拧眉看他一眼,长剑险险从鹤望面上逼过,看他身体朝后仰去,左羽少旋身抬腿狠狠一脚踹到鹤望的腰上,顿时将他打得砸落地面。
  
  看他身形落下,左羽少紧追不放,就在鹤望翻身刚单膝跪起之时,手里的长剑一挥,逼想鹤望的咽喉,眼看即将破了鹤望的喉头之时,却只听的那冷喝的声音兀然从旁传来:“住手!!!”
  




☆、第六十三章:不过是棋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与左羽少手里挥动的剑同一时间停下,回了首得朝身后看去,只看见那人长发披散,神色虚弱的样子,在婢子的搀扶下,蹒跚的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左羽少眉宇微拧,眸里的颜色有些暗沉,却不见意外之色,相反一旁的宫南厉和那被人挂到树上的秦笥就有些意外了。
  
  宫弈棋怎么会知道他们在这里?
  
  墨玉的眸,带了几分怒意的看着眼前的人,宫弈棋双眉拧得死紧:“左羽少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三哥你怎么来了?”宫南厉皱眉,心里有些意外,这人不是在院里休养的吗?
  眸珠一错,宫弈棋冷然朝着一旁的宫南厉看去:“我若来的迟了,你们是不是打算被着我杀了他?!”
  “三哥,这个鹤望他不是好人你……”
  “住口!”宫南厉才开了口,就被宫弈棋冷声呵斥住。
  
  错了眸,看向一旁那将长剑逼在鹤望脖颈上的人,宫弈棋眸光冷然,竟是多了几分绝意:“是不是即便我来了,你也不打算放了他?”
  “你知道,这带你寻医的那一路上,几次暗伏我们的人是谁吗?”左羽少皱眉,相比起一旁气煞的宫南厉,他倒是要冷静许多。
  
  宫弈棋不答,冷了眸,只吐了三个字:“放了他”看左羽少拧眉看着自己,没有收剑的打算,宫弈棋眉宇紧拧一分,抬了手臂,顿时就瞧见那一些身着禁卫军军服的人,拿了长矛与盾,迅速从一旁涌现出来,一个眨眼就将他们所有人全都包围其中,乃至弓箭手都冲了出来,一排列开,单膝跪在地上,拉开的弓箭,目标全是那手执长剑一身白衣衣玦翻飞的人。
  
  看了这幕,宫南厉有些怔住,他完全没有想到宫弈棋来着护国院居然连禁卫军都带了出来:“三哥!”宫南厉开口唤他,深怕他一时气愤下令放箭倒时候只怕这左羽少非成了刺猬不可。
  
  黑色的眸,在看清楚四周的禁卫军之后,恍如蒙上了层薄薄的霜,微微侧了侧首,左羽少开口轻问:“若我不放了他,你是不是就会下令放箭?”
  他……只知道皇后安排了侍卫随行护他安全,却不知他居然连禁卫军都带了过来,他没告诉自己不说,现在却又为了这个鹤望而将箭头对向了自己……
  
  “放了他!”宫弈棋不答,冷的冷将这三个字重复一遍,左羽少冷笑出声,眸里透着失望之色,单膝跪在地上的人见了这样的情况,却是眸然一凛,伸手打开左羽少拿着长剑的手腕,猛然起身握了剑柄就朝左羽少挥去,左羽少反应及时,闪身险险避开鹤望的冷剑,却与吃时只听得那边的人赫然下了命令:“放箭!”
  
  黑色的眸,难以置信的朝那人看去,行动显了破绽,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凉的像是被人用冰裹住,腰腹却在此时传来那刺骨的痛意,冰冰凉的感觉好像断了浑身的筋脉一般,疼得让人神经紧绷。
  
  “羽少——!!!”
  站在一旁,宫南厉听才听的他声音落下,猛然扭了头看去,却只瞧见那一身白衣的人,虽然没被四周射出的箭羽射中,可是腰腹却人长剑前后贯穿,鲜血顿时渐洒出来,惹红了他的一身白衣,犹如冬季里面盛开的梅……
  
  宫南厉气急,刚拔腿奔了过去,那刺穿他腰腹的长剑随即被人拔了出来,看左羽少吃痛,眉宇紧拧的样子,脚步不稳,宫南厉飞奔上前,忙将他扶住,同时伸手封了他身上的几处大血,看左羽少面色苍白,眉宇紧拧的样子,宫南厉气的心口发闷,赫然扭头朝宫弈棋看去:“三哥!我和羽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可是你为什么宁愿伤了羽少也要护他?鹤望是你的亲信,他是守了你五年,可是羽少对你又何尝不是真心?他也为了你可以连命都不要!难道这一年多的时间以来,你的心里就真的只有鹤望一个人吗?!!!”
  
  面有殊色的人,拧了眉的看着眼前那受伤的左羽少,墨玉的眸低闪过了几许复杂之色,举了步想要上前,鹤望却在这时收了长剑错步来到他的身边,眸光一错,见了鹤望面色有异,嘴角惹了血迹,宫弈棋开口朝他问道:“你受伤了?”
  鹤望双眉紧拧,摇了摇头:“属下没事,殿下无须担心”
  
  被宫南厉扶住的人,额头隐现冷汗,看着那前面的两人,启了启唇:“鹤望身份不明,若是他欲想对你不利,是不是就算我因为这样而杀了他,你也不会对我善罢甘休?”
  
  听他的话,宫弈棋错眸看他:“鹤望身份我比你们谁都清楚,我曾说过若我不信他便不会将他带在身边,他若真想害我,多的是机会可以下手!”
  
  他还是要维护鹤望……
  
  深深吸了口气,左羽少轻声复问:“我说若是,若是他想对你不利,你会不会像对我一样也下令对他放箭?”
  “不会”宫弈棋拧眉,几乎想都不想便吐了这两个字。
  左羽少闭了双眼,微微点头:“我懂了”话到这,忽而想起什么又朝他看去:“记不记得你曾答应过允我一事?”
  
  宫弈棋拧眉看他,不做回答,左羽少掩嘴轻咳,吞咽下喉头的不适,续道:“若是我想要你离开这里,离开皇宫你会应吗?”离开这是非之地,像那些平凡人一样过活,所谓的狐,应该是属于那绿绿茵茵的树林,没有纷争没有算计,潇洒一生才对,不该像他现在一样……
  
  听清楚了左羽少的话,宫弈棋面色瞬间沉下,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左羽少本宫是生是死,皆与你无半点关系,你于本宫而言不过就只是一颗顺手的棋子,有何立场要求本宫允你何事?!”要他离开皇宫放下这所有的一切,根本就不可能:“再者,你也曾说过,这笔交易早已结束,既然如此你我之间便再无半点关系,你又凭什么这样要求与本宫?本宫又有何理由一定要允你不可!!!”
  
  这话,一旁的宫南厉都听不下去,不知左羽少听了后又是何感受?
  
  “三哥!你说得太绝了!难道羽少对你来说就只是一颗顺手的棋子,不需要了,就可以随意弃之不顾吗?”这样的人还是他当初想要交好的哥哥吗?
  
  “是又何如?”眸光看向一旁的宫南厉宫弈棋眸色带了凛意:“事实本就如此,他不过便是我手里的剑,交易没有结束,也许我会应了他的话,可现在既然我们没有关系,我为何要允他所言?!”
  “你!”宫南厉气煞硬是要冲上前将那人狠狠的猛锤一顿,让他跟左羽少道歉认错。可是偏于此时,自己身旁那受了上的人却是哈哈大笑出声。
  
  宫南厉扭头看他,见他面色苍白脸色的笑说不出的感觉让人心里发酸,被风撩起的发丝丝缕缕的轻轻荡开,衣衫上那刺眼的猩红,更是让人心里说不出的味道全是为他叫屈。
  
  扬声而笑的人,双眼的眼眶惹了湿意,明明心口就闷得难受,可他自己却也不知怎么这个时候居然还笑得出来,有些控制不住,这样的笑声带了几许自嘲全是嘲笑着他自己这一直以来的痴心妄想:“三殿下所言甚是,下臣一届外人,确实不该违背了身份妄想让殿下允下臣何事,是下臣没了规矩忘了自己是何身份!”
  
  “羽少!”宫南厉看他那样,开口唤他,左羽少错眸看宫南厉一眼,喉间的腥味还是压制不住翻涌上来,惹红了嘴角:“我左羽少能得厉王这么一个朋友,此生算是无憾”唯一遗憾的是……原来他在那人的心里,由始至终都只不过是一枚小小的棋子……不需要时便可以随手弃之不顾……
  
  话音落下,左羽少眉宇拧的死紧,不再去看那边他一直小心放在心上的人,转了身,缓步的朝这一端的山下走去,他这枚棋,既然已经是枚弃棋,那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呢?
  
  看他转身离开,受了伤的身体行动有些不便,才行了几步居然不顾自己身体运了气息,一个轻功就朝着前方飞跃出去,眨眼不见了踪迹,宫南厉气的筋脉直跳,举了步走到宫弈棋的面前,在宫弈棋拧眉看着自己的时候,突然挥了手,狠狠的一巴掌就朝着宫弈棋的脸上挥去。
  
  啪!
  
  响亮的声音在林里格外刺耳,宫弈棋承受不住他的力道,整个身体一软就朝着地面砸去,鹤望在旁惊得神色突变,连忙伸手将宫弈棋的身体接住,结果却是被宫南厉一掌披在身上,最后两人一起滚到地面。
  
  见了这情况,一旁的婢子完全惊住,想要上前将两人扶起却又惧与宫南厉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最后站在了原地不敢动作。便是四周的那些禁卫军拉了弓箭将箭头对准了他,心里却也发虚而不敢出箭。
  
  双眼微眯,看着那被自己打到在地的人,宫南厉厉声而道:“就你这身体,弱得这般不像话,要不是羽少时时在你身边小心护你,你能安然活到今日,等到鹤望回来?如此绝情绝意的话,你也说得出来,到底你是从来就没喜欢过羽少,还是你就像他们说的那样,是没有心的,所以才感觉不到你的这些话对羽少有多少伤害?”
  
  爬在地上的人受了一巴掌,脸颊瞬间变得红肿起来,那五根红红指痕清晰的印在他的面上,抬头回时着他,宫弈棋拧眉反问:“你这是在为他出气吗?”
  “是!”毫不犹豫的回答,宫南厉蹲□来看他:“我是在给羽少出气,也是在给我自己出气,我的三哥不应该是你这样一个如此心狠意绝的人”当年的那个孩子,他倒现在都还记得,单纯的像是一张白纸,周身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总能温暖人心,他喜欢那种感觉所以总在试着朝他走进,可是眼前的这人却……
  
  “心狠意绝?”口中重复这宫南厉对自己的评价,宫弈棋轻笑出声:“我若当真够狠够绝,光你四皇子的身份,你早就同宫云青一样赴了黄泉,他左幙冶一家早就被父皇下令抄了满门!”
  “你!你早就有心想要除了我和左将军他们?”这是宫弈棋的心里话?他当真曾经动过这样的念头?
  “可我还是没有下手”
  
  得言,宫南厉怔住,片刻,却是失笑出声:“你想除我,我能理解,可我从来都没说过我会与你去争什么,但是左幙冶他做了什么?他救过你,你也想要除了他?”恩将仇报,他这哥哥当真是好生别致。
  
  别开视线,宫弈棋拧了眉,并不回答,他杀人并不是滥杀无辜,也不是没有理由,只是……还不到时候让别人知晓。
  
  得不到他的回答,宫南厉站起身来,转身朝后走去,离开这里,对这个连枕边人也如此恨意之人,他不想再看见他……
  




☆、第六十四章:拿捏不好

  离开了护国院的后山,伸手捂住自己腰腹上的伤口,左羽少脚步不稳的朝着山下行去,之前使用轻功跃出不久,他就腰上的伤势过重,让他体内气息一散,滚了下来,白色的衣衫惹了污渍尘埃,那耀眼的红色随着衣衫的摆动格外的刺眼骇人,苍白的脸色,看不见多少血色,朝前踏去的步子,才刚行了两步,体力不支却是双腿一软猛然单膝朝着地面重重跪去,手里的长剑猛然插如地里,才刚定□形,结果喉头翻滚,左羽少眉宇紧拧,嘴角的红色更加刺眼。
  
  这鹤望简直就是想要取他性命,若不是一时大意,他不会落得如此……
  单膝跪在地上的人,张口大口大口的呼吸,还没调整过来,就听得四周的异动,微微侧了眸,只瞧见那熟悉的衣衫从丛林涌现,眨眼间,就见得数十人将他团团困住,左羽少拧眉看去,心里说不出的感觉,揪做一团,最后又被人用斧头钊了粉碎。
  
  这些出现眼前的人,全都是被宫弈棋暗地带了出来的禁卫军。
  
  伸手拭去嘴角的血迹,左羽少硬撑了身体从地上站起身来,还没稳定身形,就听的他们之中那为首的,朝着自己挥了兵刃过来,同时亦出声道:“我们奉命取左羽少首级回去复命!少将军莫要怨我!”
  
  奉命取他首级?
  长长的叹息,吐不尽心里的悲凉之意,面对他们朝自己挥来的兵刃,左羽少错身闪开,每回击一次,身上的伤就更痛一分,说不出的感觉,这份痛居然刺激得他只想挥了剑的大开杀戒。
  
  ——左羽少本宫是生是死,皆与你无半点关系,你于本宫而言不过就只是一颗顺手的棋子,有何立场要求本宫允你何事?!——
  这人就是他曾经以为弱到没有自保能力,需要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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