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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马河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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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侑并不回答,只接着他的手势又转头道:“退到我看不见的地方为止。”
他这话又激起了反对:“大人。。。。。。”
事已至此挣扎无用,陶骞很识相打断道:“听他的。”
他露出一丝坚硬的冷笑:“鲜恕之,今日是我对你留情,不是我杀不了你,我等你回了京城,看你怎么跟他交代。”
鲜侑没听见他说话,见侍卫皆退到远处,收了剑回鞘:“我们走。”
云州不动,鲜侑碰他手,才发现他浑身绷紧硬的像块石头,衣下皮肉一跳一跳在动,鲜侑打了个呼哨,一匹红马从林间跑出来,身旁站定,鲜侑道:“我扶你上马。”
云州仍不动,声音泛起凉意:“鲜侑,我若杀了他,你是不是便回不去平郜,肯跟我走。”
他并没有问的意思,直板板一句说完,右手便要动,鲜侑止道:“别杀他!”
云州道:“就算这样,你还是不肯离开那里?”
鲜侑道:“杀了他咱们脱不开身。”
云州道:“好!”
他把了剑作刀在陶骞胸前一扎,拔出,将人抛开,鲜侑扶着他上马,自己也翻身上去,他回身望了一眼陶骞,眼睛对上,他又转回头,甩鞭催马,往林外急奔而去。
天亮出了树林,云州靠在他肩头已经一夜没动,鲜侑放缓了马步,将他头偏过来,日光道道落在他苍白的脸上,唇上也是发白干裂,鲜侑手在他面颊上拍了拍,轻声叫道:
“云州,云州。”
眼睛仍然闭着,鲜侑见不远处有溪流,催马过去,将他抱下来,平放在地上,捧水洗了他脸上的血,又喂了点水在他口中,检查他身上的伤势,胸前几处都是轻伤,只是血流的多,已经跟身上衣服粘在一处,鲜侑试图脱了他衣服看,血肉凝结却弄不开。
他伤在腿上,膝盖处箭伤深入骨,能看到一个圆圆血洞,鲜侑不敢碰他腿,只胡乱裹了,这一身狼藉,也不知从何处收拾,他望着日光溪水,视线也有些模糊。
现在并不担心陶骞来追,只是云州的伤看来十分严重,鲜侑骑马走了半日,拦了一辆过路的马车,半买半抢的从主人手里夺了过来,马车主人是个贩药的商人,鲜侑将身上仅有的值钱的几件玉器给他,拿剑逼他下车,那人先是惊吓,后来见他不像一般贼匪,马上又带了个要死不死的人,看明白情况,小心道:“郎君,这里往西,上了大道,有人家。”
鲜侑道声多谢,依言而去,到将入夜时果见有村落,寻了一户人家,商量定了,抱着他下车,主人家穷困,只有地上的草席可安身,见客人似乎很有身份,特意铺了一张新席,鲜侑只能勉强将云州放上去,又请这家中妇人帮忙烧了热水送上来。
用热水将他身上浸湿,凝血化开,鲜侑这才将他衣裳脱下,身上脏污擦净,将伤处细细裹好,那药商的车中有不少药材,不过鲜侑大都不识得,全无用处。
鲜侑给他换衣裳时,云州睁开眼来,鲜侑端过地上的一碗米汤,喂到他嘴上,云州自己抬了手捧着喝了,鲜侑替他擦了唇边一点汤汁:
“这里没有大夫,我有马车,明日咱们便走,我送你回岑郡。”
云州道:“好疼啊。”
他脸上白的全无血色,衬得眉眼越发的黑,鲜侑吻他眼睫:“我陪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9 章
鲜侑不敢多耽搁,第二日又带他上了马车,行了三日,碰到云州那边来人接应,乃是卢宗,褚不樊,鲜侑看着卢宗这人便不喜欢,问道:“赵和呢?”
褚不樊道:“赵将军不在岑郡。”
他见马车上坐的是鲜侑,便知出了事,鲜侑掀开车帘,褚不樊哎呀一声叫,连忙下马,上了车查看,鲜侑道:“我路上只给他用了药止血,他腿上伤重,褚先生一定仔细。”
卢宗瞟到车内情形,也下马来看:“云州儿咋成这模样啦?你这姓鲜的太不像话,怎么把他给欺负成这么可怜,看的连我都心疼了喂!”
鲜侑道:“你不说话嘴会臭不成?”
卢宗见他一个人,又委靡不振很好收拾的样子,拔刀便要去弄他,鲜侑哪见得这等不要脸的东西,当下也怒发冲冠要和他对打,给褚不樊喝住:
“这时候争斗什么!赶快回去给鲜将军治伤才是!”
鲜侑觉得自己这模样十分有章台路上少年争风的意思,又看一眼卢宗,深以为耻。
“云州就拜托褚先生,鲜侑在此谢过。”
他说着要跪,褚不樊止道:“不必如此说,分内事,只是你不留下吗?他应该想你留下。”
卢宗嗤笑道:“他留下?也不怕陈寔将军剁了他狗头。”
鲜侑懒得同他计较,也没心思再同谁磨嘴皮子,只对褚不樊道:“褚先生,我现在的身份留在这里多有不便,不但于我自己不妙,反而给他也招惹麻烦,而且我在平郜京里还有些事,必须回去了结,等机会到了,我会过来。”
云州仍在昏睡中,鲜侑拍着他脸想说点什么,见他不醒,只得作罢,下了车,单要了匹马离去,他并未直接回平郜,而是去了隽城,见了孟琅。
他一人一马,孤独萧瑟,迎风立着,面容有些憔悴,孟琅暖融融一笑,展了双臂。
鲜侑涩声念道:“从玉,我来看看你。”
双手大力一抱,孟琅揽住鲜侑肩背,拥着他跨过门院。
鲜侑沐浴过,换了洁净衣物,走出房门,孟琅在庭中坐着,听见脚步声,转身持酒相邀,鲜侑接过饮尽,孟琅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这里坐。”
鲜侑落座,一杯杯饮酒,孟琅笑着不住给他换盏,殷勤伺候,他不说话,孟琅也不多嘴,他向来喝酒便没什么品,一喝便醉,一醉便疯,这回却是难得安安静静。
他目光向远,院中桃花正灼灼盛放,孟琅道:“京中的桃花,这回该尽谢了。”
他没有再取酒,孟琅手举在半空等他不动,又放下,自斟自饮半晌后,见他头一点,无声无息磕到案上,算是睡了,孟琅摇头笑:
“往者不可留,来者不可追,我且陪你醉这一场便是。”
鲜侑在隽城留了两日,也未辞别,独自一人又回了平郜。
云暧按弦,声渐稀,铿然而止,他放了琴,望着鲜侑进殿,趋步上前,叩首拜礼,跟平日无异,他淡淡问道:“恕之回来了?去了哪里?”
鲜侑道:“去了一趟云州。”
云暧道:“做什么?”
鲜侑道:“送他回去。”
云暧不喜欢鲜侑嘴里这个“他”字,却也了然的跟他的话道:“这样,那他该是没事了。”
鲜侑了解他,却也深感无奈,对这样的云暧力不从心:“陛下,臣觉得很累。”
云暧道:“你回来,你要告诉我这个?”
鲜侑道:“那陛下想听什么?”
云暧道:“我以为再见不到你,心中空空茫茫,刚才看到你进来,竟是十分欢喜。”
见不到他,狠得下心让他去死,见到他活着,却仍然欢喜,云暧也觉得不懂自己。
他十分疑惑似的,走到鲜侑身前,也压着腿跪下,手要去摸他脸,又犹豫,进进退退,最后还是定了心抚上去,迷茫不解:“恕之,你为何喜欢的不是我呢?你若喜欢的是我,便会一心一意的待我好,我也会全心全意待你,认真疼你,这样怎么不好?”
鲜侑道:“陛下这是说笑。”
云暧道:“不是说笑,我想要你的人,你的心都是我的。”
鲜侑道:“陛下,臣办不到,臣想去云州。”
云暧怪道:“怎么去?你以为有个鲜云州在,那位陈将军便能容你?”
鲜侑道:“相王有意对云州用兵,届时臣请求随军。”
云暧恍然大悟,应道:“可以。”
鲜侑不想他答应的这般爽快,原准备了一肚子说辞,全没用场,想了想,除了这个没别的话好说,便又叩首行了一礼:“谢陛下,臣告退。”
云暧不许,手按着他后腰,一点点往上,最后从背后双手反搭在他肩膀上,紧紧的抱住了他,头蹭到他耳边:“恕之,你怎么不肯喜欢我,我这般喜欢你啊。”
鲜侑道:“陛下贵为天子,臣自当以礼而侍。”
云暧道:“你是不同的,我并不要你拿我当天子,我要你心里有我。”
鲜侑听他说出这种话,动容道:“我心中若没有陛下,便不会回来。”
云暧道:“我要你心里只有我。”
鲜侑道:“陛下说过,人心中当有所牵挂,纵然无望,也能聊以慰藉,若连这一点牵挂都舍去,活着可还有什么意思,于我而言,他便是我最后的牵挂。”
云暧摇头:“我不许。”
他抱着鲜侑肩不肯放,嘴唇贴着他脸侧皮肉,便一下下吻起来,没有欲念,没有温度,他的吻只有一团孩气,透着一股软绵绵而又固执的亲昵劲儿。
鲜侑全无感觉,只有些透不过气:“陛下莫要胡闹了。”
云暧有些着急,心随意动,迫切的想跟他更加亲近,身体却并不能作出反应,从嘴唇到怀抱皆是冷的,心动,身体却无激动,这让他焦躁不已。
越吻越恼火,云暧情急的去拉扯他衣服,想扒开他,和他皮肉相贴,从他身上获得温度。
他手摸到腰间,的却是暖乎乎的,新鲜火热,他摸着便舍不得松手,恳求道:
“恕之,你也亲我一下。”
鲜侑颤了颤要站起。
云暧扣住他手,吻上他耳畔,启齿在耳朵上咬了一口,顿时出血,鲜侑疼的嘶声,云暧舔了舔破处血迹,又去咬他脖子,鲜侑拿手肘大力挡开他,道:“陛下,臣得告退。
云暧胸口一痛,一口气哽住,他喘了几下,见他已经站起来,厉声道:“你不许走!”
鲜侑整了衣,不听他说话,转身便走,云暧也站起来,一手拔了壁上剑,指着他背心,冷冰冰道:“你听不懂朕说什么吗?朕好歹现在还坐在天子位上!”
这话一出,如一声惊雷在耳边炸开,鲜侑脊背一僵,转过身伏地拜道:
“陛下说的是,臣僭越了。”
云暧持了剑,一步步走近,道:“坐下,朕赐你坐。”
鲜侑伏地不起,云暧哐当扔了剑,低下身去以手抬起他头,目光同他对视,静静打量他那双眼睛,云暧觉得他眼中总有一股泛着柔光的笑意,让人心生喜欢,实这么看着,也跟常人没什么不同的,只是因着轮廓柔和,言语带笑,而显得如此。
鲜侑道:“陛下真想我死吗?”
云暧反而问道:“你为何不肯听我的呢?我对你不好吗?”
鲜侑说不出话,云暧道:“我只让你陪陪我,你都不肯吗?天下之大,却无一地为我能栖身,无一人供我凭靠,你说过,你在一日,便陪我一日,莫非你忘了?”
鲜侑道:“我没忘。”
云暧道:“那就好。”
鲜侑跪地不动,云暧将他抱住:“你别跑了,你要是想跑,我会杀了你的,你乖乖陪我,不要跑,恕之,你怎么不像张合呢?你要是像他,我就不会想杀你。”
他被自己心中的欲望折磨的要发疯,左突右撞想要宣泄,可是被什么东西牢不可破的禁锢住,腹中烧着一把火,只是既燃不出来,也熄不下去,他难过的几乎低泣。
“恕之,阿侑,你当我是冕奴可好,亲我一下,抱抱我。”
鲜侑不忍,伸手揽他入怀,手在他后背不住滑动平抚,而云暧摸到他胸怀间暖热,意乱情迷的便解他衣服,将他肌肤同自己相贴,肉体是实实在在的,温度,触感,气息,都是看得见的摸得着的嗅得到的,云暧长叹一声,随着他的抚摸满足的安静下来。
云暧在他脸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啄着:“恕之,你是我的。”
鲜侑道:“若我哪天不在了呢。”
云暧道:“我不许。”
鲜侑嘲讽道:“我会死,这个你能不许吗?”
云暧道:“你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你要活也只能活在我身边。”
云暧按着他两手往后一推,压在他身上,闭眼寻着那柔软的唇贴合上去,手顺着腰线一路搓摸到腿上,嘴唇有些细细的颤抖:“恕之,我要你。”
鲜侑道:“我不是就在这。”
云暧道:“你知道我的意思。”
鲜侑装傻不成,终于正视他:“什么意思,你又能行了?”
云暧愣了一下:“不试试怎么知道。”
脸色却冷了下来,哪受得这等侮辱,想了想,仍是不甘,抬手便劈脸一巴掌,鲜侑半边脸登时红透,见他又要下手,扭头躲过,伸手去挡,翻身要起,云暧按紧了不许动,鲜侑抬腿踢,云暧迅速跳起后退,鲜侑站了起来,云暧右手拍他肩,左手拿他左臂,鲜侑反捏他手腕,你退我进拆起招来。
慕郎门前见他你来我往打的不亦乐乎,瞪大了眼,叫道:“阿兄。”
鲜侑听着他声音,道句我不打了,便收手整衣,云暧也罢了手,察觉自己形状颇为不雅,衣襟大敞,好在他并不尴尬,不忙不乱的合拢:“哪里来的孩子。”
殿门外匆匆忙忙跑进一小侍从,磕头忙道:
“是鲜家小公子,前几日陛下让人将他带到宫里来。”
云暧想起来,嗔怪道:“我知道,谁将他带来这的?”
“陛下恕罪,这位小公子自己跑过来,奴婢没能懒得住他,奴婢这就带他回去。”
说着便低身去拽他衣袖,慕郎躲开这奴婢,叫着阿兄,跑进殿来,鲜侑见他不知规矩,将他拉过来,让他跪拜,慕郎对着云暧乖乖跪下叩头,清脆响亮的道了一声:“拜见陛下”。
云暧道:“头抬起来让我看看。”
慕郎抬起头,云暧看着他脸,怔了一下:“你叫什么?”
鲜侑道:“小字叫慕郎。”
云暧问道:“没有名字?”
确实没有名字,鲜侑也没有记得给他取名,云暧道:“我看你不该姓鲜,这样,我赐你姓张可好,单一个玄字,张玄,你觉得可好?”
张玄乃是张合之子的名字,他只初见一面,并未作思考,只稍有惊讶,便一言指出其中隐秘,鲜侑既不安,又不免感叹这位皇帝陛下实在是敏锐的惊人,聪明至极,鲜侑实则不愿提起旧事,不满道:“陛下,他姓鲜。”
云暧全不将他话中隐隐的怒气放在心上,眉毛微挑问道:“恕之,你想瞒我?我虽然不知这孩子来历,只是只看着模样分明就是跟他一样,怎么会姓鲜,哪有给你白当的兄长。”
鲜侑道:“他不必知道那些。”
慕郎听他们言语来去,听不出名堂,却不疑惑,也不问,云暧唤他近前,手指并拢搭着他额前,慕郎抬眼望顶上那只手,眨了眨眼睛,又顺着那手指,沿着手臂,衣袖,肩膀,最后目光落到他脸上,那张脸白皙清透,是不见天日似的雪白颜色,似有贫血之症,却并无憔悴病容,面貌轮廓柔和隐有暖意,神情却生冷寒凉,索然寂寥。
慕郎看痴了,心中思索。
他勾了唇笑,却不见笑意:“你留在宫里,跟我可好?你阿兄不成器,学什么都只学了个半吊子,太傅在的时候他便没出息,整日只会挨打,他教不了你什么,人又惫懒,没个为人长辈的样子,还没良心,时不时便将你给忘得没影儿,你不要他,跟着我可好?”
慕郎看鲜侑,鲜侑肃然不做表示,他答道:
“阿兄同意的话,我可以来宫里住,但是他是阿兄,我自然要他。”
云暧听他最后一句“他是阿兄”便要驳,他嘴一动鲜侑便知道他要说什么,在他开口前阻止道:“行了,我同意,那你便留着吧,我这就走了。”
慕郎见他不高兴,要跟出去,云暧拉住他:“你阿兄这会生气呢,不用管,你改日再回去看他,你坐着,我问你几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0 章
卢宗晃晃悠悠进帐,往榻上瞄了一眼,心痒了一下,又走近趴在榻前就着那煞白的脸摸了一把,手像给粘住似的,于是又摸了一把,越摸越停不住,眼珠子也盯着不肯放。
褚不樊摆着棋盘一个人在琢磨下棋,很瞧不起他这猥琐动作,闲闲出言提醒道:
“当心口水,我还在这呢。”
卢宗嘿嘿一笑,拍了拍手过来在他对面坐了,伸长了脖子涎笑:“你不用提醒,我知道你在这,怎么,你有兴趣咱们玩一玩?”
褚不樊手中麈尾一扫,挡开他不怀好意的手,安然自在的往棋盘上放子,卢宗撇了撇嘴不屑道:“一个人下什么棋,我勉为其难陪你解闷吧。”
他要拿子,褚不樊再次扫开他手,卢宗这回便动了真火,一拍桌案:“你这装模作样的酸道士,弄什么鬼呢!大爷给你脸你不兜着,在那卖什么骚!”
褚不樊听他说什么都面不改色,也不气,打口哨嘘他一声,慢道:
“别急,下一盘,这一盘我右手就要赢了。”
卢宗哼了一声坐下,褚不樊自娱自乐并不理会他,卢宗道:“哎,我问你,云州儿,他没事吧,怎么还不醒呢?你这个不是能耐的很嘛?”
褚不樊道:“他膝盖上那箭,要是换了旁人,这腿都得废了,又流那么多血,不养个百八十日是过不去的,好早着,你着急什么。”
卢宗嘶声道:“活该,他娘的自找的苦吃,得是那姓鲜的赶得及时,要晚了一步,那小命不就交代了,这小娘皮真敢玩命嘿。”
云州醒来听到这句,声音虚弱却严肃道:“你嘴巴干净些。”
卢宗头转回一看,见他睁了眼,一拍大腿,连忙凑上去,褚不樊也不顾下棋,榻前探他额头,已经退了烧,又探脉,云州道:“他呢?”
褚不樊道:“你说鲜恕之?他走了。”
卢宗奇道:“怎么?你非要留着他?那可不成。”
云州道:“他走时可有说了什么?”
褚不樊道:“他说京里有些事需要了结,等时机到了,他会来找将军你。”
他有些迟疑,犹豫一阵还是说道:“将军不该如此,若是真有个万一,悔之晚矣。”
云州道:“我也不想他当真会动手,我只是试着激了他一下,让他知道,我跟刘氏往来,关系非比寻常,而且别有居心,我的确别有居心,不过没想着瞒谁而已,他因这个就要取我性命,我不过是将计就计,顺手利用一下,让刘二公子给阿侑道个信,说我有危。”
褚不樊道:“恕之若知道将军是有意挑拨,恐怕不会高兴。”
云州眼睫合下,抿紧了唇,最后低了声道:“他知道的,他那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到,而且,我的心思,从来都没有想瞒他。”
卢宗有些鄙薄:“你费这么大劲,命都差点搭上,他不还是走了,也不见有什么表示。”
云州道:“谁说我是白费工夫,不会的。”
褚不樊替他换了药,又喝了些温热的粥,卢宗跟褚不樊又斗起嘴来,当然,只是卢将军单方面喋喋不休骂声不绝,褚不樊视若无睹听若罔闻,云州醒了不过半会又睡下。
他这次醒时已经昏睡了两日,隔了将近十日才能下榻,由军士搀扶着出营门去,一月后能持剑御马,等身体好全,时节已入夏。
早在刚回岑郡数日后,便有听闻刘小姐回了云州城,只是不知真假,刘宣隐秘不称,而平郜那边传来的消息,刘小姐确实离开了京城。
元祐十一年秋,无事。
元祐十一年冬腊月,鲜侑潜往云州,他不便入城,在城外遣了信使,两人在岑郡城郊外相见,云州孤身策马出城,见到他时,鲜侑正望了茫茫大雪,展了手接,满头满身皆是绒绒雪花。
他头上戴着风帽,随着云州一声唤回过头来,颈上紧紧围着一圈银色狐狸毛脖,遮住了下巴,露出两只黑眼睛,两片红嘴唇,大概是在雪地呆的久了,手脸冻得很白,只在脸颊两团透出一点粉色,同那红嘴唇相应,披风帽子也是红色,红红白白,乍一看像个大的娃娃。
而云州出来的匆忙,寒风夹着雪卷进脖子,刮着耳朵,鲜侑先看他腿,问道:
“伤可还好?”
云州答道:“能骑马,能打仗。”
他们对视良久。
又同时跳下马。
鲜侑摘下颈上毛茸茸一团,围到云州脖子上,他捧了手呵了一口气,使劲搓了搓,搓的手心发烫,然后两只巴掌拍到云州脸上,鼻尖还落着一片未化的雪,他弯了眼笑:“给你暖暖,这么冷的天,就这么出来,也不怕冻坏,你不在乎,我可会心疼的。”
云州道:“你挑了这下雪的日子来,可怎么办呢?”
鲜侑笑:“我也不知道会下雪,来的时候只是有风,哎,我看看你就好。”
他手搭在自己脸上,云州手又搭上他的手:“你跟我进城去吧,这里冷。”
鲜侑摇头:“我不去,给人看见不好,我只是来看看你,看你的伤好了没,看一眼便走,现在看到,你还是好的,所以我得走了,等天色晚了,雪更大些我就走不了了。”
云州道:“我送你。”
鲜侑仍是不答应:“我自己走就行。”
他睫毛上结了一层细小水珠,眼睛又凉又湿:“也许明年,咱们便会见到,此战于你我,是祸是福,是劫是缘,我不知,在那之前,我要先来看看你。”
云州道:“我是知足的人,从不贪婪,上天一定会眷顾我。”
他冒雪而来,言语数句,又踏雪而去。
云州看他身影在风雪之中渐渐模糊,不知不觉立到日暮。
元祐十二年春,刘子善受天子命,领军十万出关讨伐刘宣,而以大公子刘珏为相王太子,领副丞相,代行政事。
刘珏携刘晗刘珉,相府众僚属,朝廷百官为之送行,刘珏一身素白刺金藻纹广袖袍服,他右手轻抬,左手拾其袖敛起,从身侧侍官所捧托盘中取了酒盏,两手奉上:
“愿父亲平安归来。”
刘子善接过酒饮了,递回去,他一身儒者气,举动间自有雍容之态:
“功名等闲事,成败皆寂寥,只两字,平安便足够。”
鲜侑亦随军,此时正在一侧,耳听此言,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求名者浮云成败,求利者粪土王侯,咱们相王还当真是不惭愧,他低头暗笑间,刘珏眼神看过来,鲜侑于是对他勾唇一笑,刘珏嘴随之一动,叫了声恕之。
大军到达连州以南的沔水,刘宣迫不及待送上降表,而陈寔一面控制了刘宣,一面领兵往沔水设防待阵,云州以腿伤不便留守岑郡。
营外场上军士正操演,尘土飞扬,扑面蔽目,云州看了一会。
候昉提着长刀走上前来,往肩上一扛:“鲜将军,咱们练几招可好?”
这人生的浓眉虎目,直鼻阔嘴,身材壮硕如牛,脾气也是一副牛脾气,不等人回答便挥刀砍过来,云州急忙拔剑应对,手腕一震,那剑已被候昉劈断。
围观军士哗然一声,纷纷四散后退。
卢宗骂道:“这不要脸的。”
扔了自己的刀来,云州接住,道声谢,对上候昉:“你来。”
候昉不客气,两手握刀便来,他惯用劈拦截刺,看着粗莽,实则很是灵活,步伐扎实稳当,一把大刀舞的虎虎生风,云州不常用刀,用起来也似用剑,举重若轻,削刺挑拨,招法之中暗藏机巧,赢不得,却也应对自如,不显狼狈。
云州并没兴趣陪他多作纠缠,数十招后,放了一个破绽给他,让候昉砍向他肩头的时候,他不侧让,而是身体迅速前倾直抵到他手臂,捏着他手腕一扭,随着咔嚓一声,卸了他的刀,同时脚向前一踹将他踢开数尺。
他腿伤后总觉得有些不如,故而那一脚下了死力,候昉在地上扑腾了几下,吐出一口血沫跟一颗碎牙,云州看他还能动,也就不往心里去了,将刀丢回给卢宗,卢宗连连啧声:
“你这叫腿伤不便?他娘的,他娘的。”
边叫边去扶候昉,这一场打得很有看头,观战军士连声叫好,云州转身不顾。
回了营帐时已是入夜。
脚刚一踏进门,便给不知谁的手一拽,嗅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不敢确定,但那味道实在太让他不能抗拒,他于是也不拦不挡,由着那只手拉着他拽到怀中,一路挟裹到榻上。
帐中黑暗不能视物,他胸前一凉,衣服给扒开,很快全身都给剥的光溜溜,又给一个热乎乎身体贴上来,云州闭了眼,抱了那骨肉在怀中,心已经跳的似要冲破胸膛蹿出来,他口中压抑着低吟了一声,手由着腰往下抚到饱满弹软的臀上。
口唇相接,黑暗中无声的吮吻,云州由他按着亲吻一阵,又由着脸侧一路下滑顺着颈吻到胸前,腰腹,最后给一个脑袋拱到腿/间去,云州不由自主的要挺腰,头往后仰,到底耐不住片刻,蜷了腿,一把将他提起来,叫道:“阿侑。”
鲜侑道:“是我。”
云州问道:“你怎么来了。”
鲜侑道:“我找褚先生带我来的。”
云州道:“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怎么会来。”
鲜侑笑出声来,并不答,云州也就不问,鲜侑蹭下去将烛台点亮,暖光映照着他脸,他又爬上来,两手搂着对方肩膀,那么肉叠肉的压着,在他胸前啃咬。
他似乎刚沐浴过,肌肤上没有汗味,只有淡淡的肉体的热气,鲜侑一面吻他胸前,一面侧开点身,手摸到他腿间去,握住那物事,他肤色浅,那里也是色泽鲜嫩干净,有些黏湿,鲜侑手指沾了一点黏液放到他鼻端,凑到他耳边戏谑道:“你的东西。”
云州依样也去摸他:“你也硬/了。”
鲜侑在他屁股上拍出清脆的一巴掌:“趴着去。”
云州道:“不去,你做的不好。”
鲜侑方才给他一身呻/吟搞得如猫爪挠心,很想弄得他再叫几声,箭在弦上,哪里容得他不许,两腿制住他腿,从衣服中摸摸索索掏出一只扁圆小盒子旋开,挖了药脂便往他身下送,云州很不适应,却不愿拒绝他,叹口气,由了他去。
鲜侑拿枕垫到他腰下,将身送了进去,云州抚他脊背,臀上,鲜侑给他弄得浑身酥软,将他手拿开:“你别摸我,你一摸我我就没了力气。”
云州吃力的一笑,将手落回身侧。
他闭着眼睛抿紧了唇一动不动,也不出声,蹙紧了眉,似有痛苦之色,鲜侑俯下身吻他耳畔,哄道:“张开嘴,叫一声给我听听。”
云州顺意张了口,鲜侑抱紧了他身下动作,听得他一声急喘,发出一串低低的呻/吟,鲜侑听得心动不已,神魂全失,一阵大动,深深挺/入,颤抖着全身出了/精。
他瘫软的像滩烂泥,糊在自己胸口,云州摸他背上,皆是热汗,过了水似的,头发湿的粘在脸上,鲜侑抬起脸湿淋淋一笑:“你真好,真好。”
云州一时找不到东西,只摸了件里衣来,替他擦了脸上身上的汗,将他从身上掀下去,擦拭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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