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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贞-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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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袖站在她身边,将眼角的泪水擦去,语气里却带上了隐约的喑哑:“小姐您已经昏迷好久了,皇上三日前将您带回来,那时候您身上的伤只是草草的止了血,太医说您差点连命都没了,奴婢都要担心死了。”
廉贞将杯中的茶水喝完,也没有心情安慰碧袖,问:“今天是什么日子了,这里又是在哪里?”
碧袖神色有些犹豫,廉贞道:“你说吧,我能受得住。”其实单看这碧袖的神色,廉贞也能猜到几分。
“今日,是腊月初四。”碧袖觑着廉贞的神色,怕她承受不了昏过去,廉贞却只是闭了闭眼。
廉府问斩的日子是十一月二十七,到今天已经是七天了。
廉贞苦笑一声:“还好老天有眼,让我还能赶上祭拜头七。”说完又咳起来,碧袖连忙上前帮她顺气,生怕她的伤口又崩开。
碧袖忙道:“小姐不要太过难过,我听说廉家问斩那日有人劫了法场,大将军和郡主还有二老爷二夫人并上旌少爷被人救走了。”
廉贞扯着碧袖的衣服问:“你是说我爹娘和二叔二婶还有旌哥还活着?”
碧袖连忙点头:“到现在皇上派出去的人还在四处搜查他们呢……”
只要现在还没被抓住那便是还没什么大碍,廉贞算是安下了半颗心,只是:“那我三哥他们?还有爷爷,三叔三婶,还有廉旖!他们又如何了?”
“他们……”碧袖红着眼睛,期期艾艾地说出口,“听说,劫法场的那些人原本是能救下国公爷的,可是国公爷却不愿意走,监斩官怕夜长梦多就,就当场将剩下的廉府家眷当场斩了。”说到后来,碧袖已经是泣不成声。
扯着碧袖的力道松了松,廉贞失了力道似的瘫坐下来,许久才道:“那样也好,好歹,还活下来几个,已经是不容易了。”
碧袖抽泣两声安慰道:“小姐不要太难过,只要小姐还活着,便还有机会为国公爷他们洗清罪名,将那些陷害国公府的人绳之以法!”
廉贞点点头,苍白的脸色却是更没了半分血色。
碧袖连忙回答她刚才问的那另外半个问题:“小姐,我们现在正在宫中。这里是白露宫,三日前陛下将您带回来,朝廷不少官员上疏说要将您一并处刑,却被陛下按了下来,安置在这里。”
廉贞点点头,赵临渊费尽心思将她带回来,自然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让自己死了。
碧袖接着说:“陛下,每日都会抽时间来看您,您如果有什么话,可以当面问他。”
“每日都来?”
碧袖道:“正大光明地过来只有一次,多数时候是从密道来。这偌大的白露宫,用的人都是信得过的人,外面还派了很多禁卫军,小姐不必忧心安全。”
廉贞了然地点点头,对碧袖道:“我累了,你先下去吧。”很多事情,她还需要慢慢理清。
碧袖小心翼翼道:“那,碧袖就在外面候着,小姐有什么需要就叫碧袖。”
廉贞点点头。碧袖从衣柜里拿了一件斗篷披在廉贞身上,免得她着凉,然后退了出去。
那两支梅花被碧袖放在了靠近床头的位置,一朵一朵杯口大的花朵开的很好,嫩黄芬芳。廉贞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用来难过,比起这件事,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她去做。
那群劫法场的人必然不是敌人,首先便不可能是定王一派的人。如今赵临渊已经即位,现下的光景却仍是不明朗,看来赵临渊的帝位还没有坐稳。
廉贞已经三年没有回过京城,很多人事变迁也不太清楚,但是这两党相争的局面应该还是没有改过。
那么,是赵临渊自己派人去的?
廉贞摇了摇头,若是赵临渊可以救下廉家,当初便不可能将廉家推到这万劫不复之地。
不会是他。
一个名字浮现在廉贞心头,廉贞皱了皱眉,将这想法压了下去,何必想这么多,等到皇帝陛下来了,这些问题一问便知晓了。
傍晚时分,碧袖给廉贞准备了稀粥和一些小菜。
“太医说,小姐太久不曾进食,不能吃太过油腻或是辛辣的东西,等过几日奴婢再准备别的,给您补身。”碧袖扶着廉贞在桌边坐下。廉贞虽然四肢虚浮,却不肯在床上就餐,毕竟她只是伤在胸口,并不是缺胳膊断了腿。碧袖没有办法,只能由着她。
廉贞小口小口地喝粥,碧袖站在一边随侍,醒来的第一顿饭平白无奇的很。赵婉茗自小教导廉贞食不言寝不语,她也没什么多余的话对碧袖说。
只是等到她吃完了,碧袖指挥着其他的宫人们将剩下的东西搬出去时。廉贞捧着茶碗,隐约听到这寝宫后边传来响声。
这声音虽小,却也不是全然听不见的,碧袖连忙催促着宫人将东西都搬出去。
待大门合上,碧袖对着后边出来的人跪下行礼。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对碧袖挥了挥手。碧袖看了一眼端坐着一动不动的廉贞,退下了。
赵临渊穿着一身明黄常服,在廉贞身边坐下,他身后跟着的正是当初同廉贞比试过的侍卫总管高飞。如今,他已经是赵临渊身边的禁军统领,掌管禁卫军禁卫五千兵马,远不只是当初太子身边区区掌管几百人的东宫侍卫总管了。
廉贞从面前的茶盘中取了杯子,给赵临渊倒了一杯茶:“恕臣女有伤在身,不能给陛下行礼了。”
她倒是理直气壮的很,赵临渊端起茶喝了一口,道:“你现在是有罪在身,应自称罪臣。”
廉贞轻笑:“倘若陛下觉得臣女当真有罪,为何不直接赐臣女一死?”
赵临渊目光一凛,灼灼地看着廉贞,这目光不加掩饰,廉贞却也不在意,只是任由着赵临渊打量。
过了一会赵临渊嘴角才带出一丝笑意:“廉贞,你果然和那些女子都不一样。”
一句话意味莫名,廉贞垂着眼,懒得接话。虽然几乎能够断定,判下廉家抄斩的命令并不是赵临渊本意,不过廉府满门的确是因他而死。
“父皇禅位,原本中立的那些官员却被孟家拉去的大半,虽有临沂临泽助朕,却仍是势单力薄。前些时日,御史台那帮人又弹劾了大批官员下马,刑部尚书殷九歌,大理寺少卿白誓泽又是孟寒夜的门生,廉贞,朕也想保你们廉家。”年轻的帝王脸上隐隐露出痛心的神色,廉贞抬头看他,帝王那深沉的眼中满是诚挚。
廉贞放下手中已经凉了的杯子,说了一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我原以为,会是青瓷。”赵临渊却是听懂了。
“绿芙,碧袖,青瓷,她们三人自幼便受母亲调教。绿芙是家生子,碧袖和青瓷却是从外边买回来的。我以前听母亲说,青瓷家中当初收到了柳家牵连才会被充为官奴,却不想,碧袖才是你安插在廉府的眼线。”三年前他们成亲那一晚,廉贞特地叫了碧袖陪她去凤栖宫正是防着青瓷是太子的人才唤了碧袖,如今看来却是可笑的很了。
赵临渊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你怎么知道,这个碧袖不是朕为了安抚你才特意留下来的?”
“你不会做这么没用的事情,”廉贞摇摇头,“孟寒夜想弄垮我们廉家,必然是一丝一毫的错漏都不会放过,不论是弄了哪个人出来都极其麻烦,这么麻烦的事情,你自然不会浪费在一个什么用处都没有的丫环身上。既然碧袖来了这里,她自然不会是一个单纯的丫鬟。恐怕,她还不止是你的眼线这这一个身份吧?”或许在孟寒夜面前,碧袖还有一个别的什么身份。
赵临渊没想到只是一个丫鬟,廉贞便能想明白这么多事。这碧袖的确不止是他的眼线这一个身份这么简单。将通敌叛国的罪证栽赃给廉家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得到他授意举证给孟寒夜的人,便是碧袖,只是这件事,赵临渊当然不可能告诉廉贞。
赵临渊看她的眼神难得带上了几分欣赏:“齐国公病危,谢老将军定了其孙谢正则为世子。其妹谢晚晴嫁与长史孟长礼做了正妻。”
廉贞苦笑,说到底,输给孟家的不是文官,而是武将,这齐国公手中的京畿守备军落入孟家之手。难怪天福帝会早早禅位,赵临渊一登基面对的便是孟寒夜的咄咄逼人,措手不及情有可原。
“那陛下,有什么打算?”廉贞问,“廉贞又有什么能够帮到陛下的?”
赵临渊道:“你能帮到朕的,便是将自己身上的伤势养好了,你还活着,云关的兵马孟家便不敢动,孟家不敢动,我们便还有釜底抽薪的机会。”
廉贞蹙眉,像是想到了什么:“荣亲王二月便可进京述职,您是打算……”
赵临渊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道:“不错,荣亲王带兵勤王入京城之日,便是这孟府被朕连根拔起之时。”
“入京勤王,荣亲王却也需要理由。只要这齐国公不死,这京畿守备军就还算安全一日。这些事,陛下可已经做好了打算?”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荣亲王想要带大批兵马进京根本没有理由,反而会被孟寒夜参上一本,但是这齐国公命在旦夕,有些事由不得赵临渊慢慢筹划。
赵临渊道:“此事你不必担忧,朕自有考量。你只需将身上的伤养好了,等着届时手刃仇敌便可。”说到这里,赵临渊笑了一声,“朕却是没想到,廉贞,你能对自己如此狠心,这枪说从心口穿过去,便穿过去了。”
廉贞扯了扯嘴角:“可惜这准头不好,没能一枪毙命,给陛下添了许多麻烦。”
赵临渊目光深邃:“我并不曾打算叫你死在那里。”
从小赵婉茗教授她时便告诉过她,帝王虽然君无戏言,有些话,却是听过了便如同过眼云烟一般做不得数的,现在赵临渊这话恐怕便是这一种。
赵临渊瞧着她的神情,自然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廉贞并没有将她脸上的不以为意多加掩饰。
“说了那么多,廉贞,你为何不问清王现在的情形?”赵临渊一声疑问如惊雷,廉贞眉头一跳,脸色原本就苍白得很,现在更是毫无血色。
“清王殿下是陛下的胞弟,听闻当初为查明廉府一事受了伤,不过既然没有死,想来陛下也不会丝毫不顾忌手足之情,应当是无碍。”廉贞的语气没有半点的惊慌,反而镇定得很。
赵临渊意味深长道:“若是临沂今日在这里听到你这一番话,恐怕会十分痛心。”
廉贞根本不想和眼前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讨论有关他弟弟的话题,转言道:“比起这些,我更想知道,当初劫法场的那些人,陛下可有什么了解。”
赵临渊弯唇,并不戳破廉贞的心思:“那群人朕也查了,只是隐约知道是一群江湖人,别的却也知道不了太多。朕即位不久,还没能将手伸的那么远。”
江湖人。廉贞皱眉,她不是没有想过立羽和廉箫,可是他们从金陵千里迢迢劫法场,来容易,想要离开却不是只靠着他们自己的力量便能做到的。一定还有其他人插手了这件事,廉贞看了一眼笑得意味莫名的帝王,那又会是谁?
赵临渊道:“廉府问斩之前,荣亲王一封密信传来,说世子早年与廉府的小姐相识,想要保下小姐的性命。”
廉贞皱眉,竟是连赵临武也插了一脚。
“荣亲王的面子,孟太傅恐怕不得不给,只是不知这答复是什么?”廉贞沉声问。
赵临渊道:“朕将这件事交给了孟太傅,原以为可以顺水推舟将你送去杭州,他却给了一个很好的答复。”
廉贞看向赵临渊,他并没有将自己交出去,这很好的答复指的又是什么?
“他说,‘廉府又不止一位小姐’。”赵临渊缓缓解开廉贞的疑惑。比起在军中颇有威望的廉贞,廉旖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廉府小姐的确是送给荣亲王封口的最好人选。等到人送到杭州,他们发现了此廉小姐非彼廉小姐,这廉贞的性命是不是还在都已经是个未知了。
听了赵临渊的话,廉贞轻笑:“廉家能多留下一条血脉也是好的,这回,还得多亏了孟太傅的急智。”廉家三叔夫妇已死,这廉旖便是三叔一脉仅有的血脉。廉贞这回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 _(:з」∠)_时速800的人每更6000真的是酸爽的难以置信
☆、【番外·赵临渊】上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赵临渊看着面前短短几行诗,轻笑了一声将手中的笔丢入笔洗中,上好的松烟墨在清水中散开一朵墨花,赵临渊怔怔看着,竟有些出神。
太监总管瞧着眼前帝王难得露出这副样子,默默地退出去,不愿打扰了他。一个时辰前,清王觐见,作为当朝皇帝唯一的同胞弟弟,皇上虽然面上不显,却极为看重。
当清王请求陛下下旨赐婚他与端仪公主的婚事时,陛下却让当阶清王跪着,许久之后才许他起来。
这端仪公主是陛下曾经休弃的前太子妃。这弟弟喜欢上了曾经的妻子任谁也是十分难接受的事情吧,陛下居然还应允了。太监总管小心地合上门,想起清王领旨谢恩的模样,摇头叹了口气。
“相思……恐怕也只有我一人相思吧。”赵临渊缓缓闭上眼睛,眉目间似有疲倦之色。
临沂等了她那么久,这一日终究是来了。自己曾经的妻子就要嫁给自己的弟弟了。赵临渊嘴边含着一丝苦笑,怨恨谁呢?她本就是被自己推出去的。
赵临渊第一次见廉贞,其实不是她以为的中秋宫宴上,而是要早的多。
作为天福帝和柳皇后的长子,他一出生便被父亲寄予厚望。
他从小就知道,后宫之中贵妃争宠,朝堂之上外戚专权。孟寒夜一脉打压旁人,尤其以柳皇后出身的柳家一脉更是被折腾得不成样子。这本是从他皇祖父起便遗留下来的隐患。而他要做的就是继承父皇的皇位,然后为大靖创一副盛世图景。
为了稳固他未来的地位,父皇给他定了一门亲事,是廉府的嫡小姐廉贞。他见过廉贞的母亲,华陵郡主当初被先皇百般称赞,自然不会是一个普通女子,这让他觉得好奇,他未来的太子妃是怎么样的。
毕竟年少气盛,他便和几个近卫悄悄乔装打扮,去那镇国公府探了探。
镇国公府的门墙很高,却难不倒他,将几个近卫留在墙外守着,他一人便翻墙进去了。只是这镇国公府的地方虽然不比皇宫,却大得很。他没做好充分的准备,居然在这偌大的府中迷了路。
还好遇到了当初安插进国公府的碧袖。
碧袖听了他的要求,脸色十分古怪,那时候还是少年的赵临渊摆着一副脸,耳根却是通红。
还好碧袖不是什么多话的人,带着他七拐八拐进了镇国公府的后花园。
然后他便看见了她,廉贞,他未来的太子妃。
彼时镇国公正在教习他们兄妹二人武艺,廉策那时候已经去到云关在廉镇手下冲锋陷阵去了。
廉贞手中拿着一把木剑,有样学样地跟在自家二哥后头学着招式。过了一会,镇国公被一个仆人叫去,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匆匆离开。只留下两兄妹继续练习。
小小的一个丫头,带着婴儿肥的脸上神情却十分认真,是一个很漂亮的小丫头。赵临渊几乎是一看见她便觉得十分喜欢。虽然这个丫头还没长成,不过如果她就是自己未来的太子妃,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她看起来是不是很可爱?”赵临渊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此时碧袖已经远远地跑开给他望风去了。赵临渊转身,看见一个年岁比他略小的少年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这个少年脸上带着病容,看起来应该是这镇国公府的人。
“廉竹公子?”赵临渊回忆了一阵镇国公府的名单很快便确定了眼前少年的身份,生来身体便不好的廉家三少爷,廉竹。
廉竹点点头,算是应答。他走到赵临渊身边,往廉贞那处观望了一阵:“想不想和她说说话?”
赵临渊愣了一会才明白过来着廉家三少是在和自己说话。
“不……”赵临渊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廉竹便已经抬步往那两兄妹处走去。
也不知道廉竹同那廉箫说了些什么,廉箫便随他走开了。没了可以照样学的哥哥,廉贞坐在荷花池边一块石头上休息,百无聊赖地用手上得木剑挑着水花玩。
赵临渊犹豫了一会子便走上前去。父皇教导他“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机会放过了就没有了。
听到有人的脚步声靠近,小廉贞抬头看向来人,是一个不认识的大哥哥。
赵临渊面对着第一次见面的未婚妻有些紧张。廉贞便一脸奇怪地看着自己面前脸色不断变化的大哥哥。
“大哥哥,你是吃坏肚子了么?要不要我帮你叫大夫?”见眼前的少年久久不同自己说话,廉贞拿手里的木剑戳了戳他。
赵临渊被她戳的回过神,红着耳根问:“你,你叫什么名字?”语气急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这话一说出口赵临渊就想直接咬掉自己的舌头算了,什么白痴问题。
廉贞被他懊恼的样子逗得笑出来,托着腮:“大哥哥记好咯,我叫廉贞,廉贞星的廉贞。”
小姑娘眼睛笑得弯成了一个月牙,赵临渊也笑了出来。廉贞好像有一种天生的力量,让人一看就觉得很开心。
“嗯,那大哥哥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赵临渊下意识地挺了挺自己得胸膛道:“你记好了,我叫……”
还没等他说出自己的名字,便听到廉竹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爷爷!我也能学武艺嘛?”
显然是给他在打暗示。
赵临渊也没时间给廉贞介绍自己了,只是从腰间拽下父皇赏赐给自己的玉佩,塞到廉贞手里:“这块玉佩送给你,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便想转身离开,送了定情信物,这一趟来的也不算白来。
谁知道廉贞扯住他的衣角说:“娘说了不能随便拿别人给的东西,这个我不能拿。”
赵临渊急着离开,想将她的手扯开:“我说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我又不算是别人。”
“你不是别人那是谁?”谁知道这小姑娘犟得很。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赵临渊心急如焚,要是这件事被别人知道了,指不定自己要出什么事。
谁知他用力一推,廉贞一个没有站稳便栽下了旁边的池子。
“救命,咳咳,救命啊!”看着在水里挣扎的廉贞,赵临渊想将她拉上来,可是这廉家祖孙马上就要过来了,赵临渊一跺脚转身跑到了月门后边。
听到廉贞的呼救声,廉威自然是很快便跑了过来。廉家兄弟更是一脸的惊慌。
廉威将廉贞从池子里拉上来的时候,小姑娘呛了好多水已经昏了过去。
几人更是忙着给她顺气,把喝进去的水压出来。廉竹只来得及面色苍白地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将注意全放到了妹妹身上。
廉贞将喝进去的水都吐了出来,廉威抱着她往屋里走,机灵的家奴早就已经去找了大夫。
赵临渊躲在越门后边不敢露面,只听见镇国公大声斥责两个孙子怎么将自家妹妹一个人留在池子边。
那天要不是碧袖拉着他离开,赵临渊恐怕早就要被廉府的家丁发现了。
他一个人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怎么回的宫。只知道自己第一次见廉贞便差点害死她。
赵临渊从回忆中抽身出来,打开身边的暗格拿出了一枚玉佩。
上好的蓝田暖玉,篆刻了一条盘龙,只是玉佩上嵌了不少淤泥,丝绦是脏兮兮的带着土色。也难怪廉竹一眼便能认出他的身份,整个大靖能用龙纹的,除了那时的皇帝,便只有太子。
赵临渊叹息一声。廉贞坠湖,这枚玉佩也掉进了湖中。这枚玉佩还是廉府抄家的时候他拍高飞从湖中重新捞出来的。
将玉佩重新放入暗格,赵临渊叹了一口气。
“来人!”
太监总管推开房门,低头问道:“陛下有什么吩咐?”
“传旨白露宫,今晚朕去柳昭仪那儿。”
“是。”
作者有话要说: 小小地更一章番外~_(:з」∠)_整个人精神得不得了,我也是醉了,难道我以后会变成一只昼伏夜伏的夜猫子?!
☆、第二十五章
看廉贞一副欢喜的模样,赵临渊道:“真是没想到不过是短短几日的相处,廉小姐居然能有办法叫六皇弟说动荣亲王为你说情。”
廉贞脸上的表情一滞,给自己续了一杯茶:“世子宅心仁厚罢了。”
赵临渊道:“不过,若不是因为你,他也不会得了三弟的青眼。如今他这世子的身份,廉小姐功不可没。”
难怪常言“伴君如伴虎”,眼前的赵临渊真是喜怒不定的很,方才还好好的,现在说出来的话却句句都带着刺。
廉贞垂着眼问道:“不知道清王殿下现在如何了?”
方才等着她问的时候她不问,现在突然问了出来,赵临渊真觉得有些措手不及。
“他并没什么伤,只是当初听到我要将廉家下狱的事情,气冲冲地来找我,真的以为我是个沉迷女色的昏君,被我拘了起来。”
廉贞点点头:“这样……也好。”
“也好?”赵临渊咀嚼着这两个字,嗤笑一声不再说话。
廉贞也是沉默着,赵临渊这副样子,想来应该是已经知道了自己同赵临沂的事情,只是这件事也不知道是赵临沂自己承认的,还是眼前这位帝王连自己的弟弟也不曾信任。
两人就这么相顾无言坐着,红烛更漏一晃便到了酉时三刻。
廉贞大伤初愈,精力毕竟有限。看着她脸上些微的疲乏神色,赵临渊也没和她打声招呼,转身便离开了,听着隔断后边传来机关开合的声音,再听不到赵临渊和高飞二人的动静,廉贞松了一口气。
也没有再叫碧袖进来,廉贞合衣躺下,睁着眼睛盯着那花开富贵的床幔许久,廉贞才睡过去,睡容安详,只是突然有一丝晶莹滑落,渗进了枕头里,消失不见了。
赵临渊果然如同碧袖说的那样,每晚都会来看看廉贞。并且这个习惯并没有因为廉贞醒来就改变,只是时间长短不同。
赵临渊带了一副围棋到白露宫,黑白玉石的旗子,棋盘更是整块的黑檀木制成。
“听碧袖说,你身上的伤已经结痂愈合了。”赵临渊落下一枚黑子,状似无意对廉贞道。
廉贞点头,信手放了一枚白子:“太医说已经不妨事了,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伤。”
“不是什么大伤?”赵临渊叹了一口气,“廉贞,是不是但凡不是危及性命的伤势,在你看来便不是大伤。你胸口这道伤痕,你恐怕此生再不能像从前那样当个快意疆场的将军了。”
廉贞与他相处了几日,也摸出了些许赵临渊的性子,笑道:“这回能活下一条命已经是谢天谢地,不能再当一个将军,做一个普通人倒也没什么不好。”
“听说你的毕生愿景便是在京城外买下一座荒山,成日种花酿酒习武,听来确实是一副隐士做派。”赵临渊落子。
“听说?”廉贞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轻笑一声道,“见识过这京城的波涛暗涌,普通人的日子更合适我将养身子。”只这听说两字,便可知道赵临渊疑心病之重,赵临沂哪怕是将自己和廉贞的事情和盘托出,也不可能和赵临渊两人闲谈到她的志向为何。
赵临渊道:“荒山野岭无人看顾,哪里及得上,京城杏林圣手众多。”最后半句话,他顿了顿才说,廉贞眉头一挑,也没在意皇帝这奇怪的断句,专心下棋。
“今日上朝,御史台参兵部尚书涉嫌贪墨军饷,牵连包括侍郎冯麟在内兵部一系列官员共三十六人。”赵临渊像是信口闲谈,同廉贞说起了今日早朝发生的事。
廉贞道:“我记得,这冯侍郎,是当初东宫冯良娣的父亲?”
当初嫁入东宫之前,赵婉茗曾经给廉贞讲过当时太子东宫中那些女子,特别提过这个冯良娣是兵部侍郎之女,值得结交。
赵临渊道:“冯良娣如今的封号是冯婕妤。”
廉贞了然,这冯麟想来应该属于赵临渊的亲信一类。当初天福帝在位时为了磨练各位皇子,也为了显示一视同仁,将几位皇子安插在六部之中,也算是默许他们培植自己势力。
大皇子也是当时的太子赵临渊入主兵部,二皇子赵临川入主刑部,三皇子赵临沂入主吏部,四皇子赵临泽入主礼部,五皇子赵临河入主工部,而户部则由天福帝亲自监管。
太子一脉,除了他同胞的弟弟三皇子赵临沂之外,陈淑妃所出四皇子赵临泽一直站在他这一边,在自家外祖父礼部尚书陈谦明的帮助下至少能维持住礼部官员内部的平衡。
廉贞道:“如今的局势,这些被弹劾的官员一定得照着孟家的意思狠狠的罚,不过,他们拉出这面大旗的目的也不过就是为了能够在兵部腾出写位置,好叫自家人上位。目前这局势一旦打破,陛下现在的处境便会变得极其微妙,孟家虽不至于一定要换掉皇位上的人,但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却是板上钉钉的事。”
赵临渊道:“如你所见,倘若是你,你会怎么做?”
廉贞沉吟片刻:“给他们一点甜头可以,只是这咽喉还得扼在自己手中。管礼部现状,仁王殿下和陈尚书二人被姜峰,孟源两位侍郎掣肘,恐怕一时帮不了陛下的忙,清王殿下现在又被拘于府中,分身乏术……不如,还是从孟府选人,不过,来个釜底抽薪。”
“釜底抽薪?”赵临渊像是被廉贞的话提起了兴趣,手中的棋子都暂时放下了,认真听廉贞的分析。
“对,釜底抽薪。这孟府家大业大,其间关系错综冗杂,想必也不都是支持定王一派,比如说,当初的太子洗马孟长安,现任的中书侍郎。”廉贞虽然还没有将朝廷上和后宫里那些脉络理顺,这孟府一脉的几个主要人物却都是知道的。“
“孟长安是孟妃的亲哥哥,又是孟寒夜的嫡孙,将他安排过去,孟府一脉应该不会多加反对。如此,还呆在云关的那位大将军,便继续做他的美梦吧。”
赵临渊对廉贞的提议颇有些兴味盎然的样子:“即便是将孟长安调任兵部,这还有那么多兵部的空缺强。虽然孟长礼所挂的将军只是一个虚名,等他回京之后,即便是朕不给封赏,孟寒夜那老狐狸也不会轻易罢休。”
廉贞眯着眼睛,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云关还有那么多降将和功臣,难道陛下都忘了?”她口中的降将指的是朱承恩等人,功臣则是当初反水将他们赶出云关的江海。
“赏功罚过,江海升任兵部尚书,朱承恩等人则降职安插入兵部当中,梦茶南无功无过平迁兵部侍郎一职,偏将牛犇为人太过刚烈,陛下可以将他留在云关,协助那位长史大人统领云关兵马。”廉贞还补充道,“当然,那些被弹劾的官员能保下来的尽量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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