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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贞-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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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一惊,这才发现廉贞换了女装,歉然一笑:“郑小姐,在下眼拙,居然没看出来。”廉贞了然一笑,并不接话。
谭秦对着青城派一行人那个领头人道:“师父,这位就是当初救下徒儿的郑濂郑姑娘。”
沈景冰摸摸自己的胡子,笑得和善:“劣徒学艺不精,给姑娘添麻烦了。”
谭秦帮廉贞介绍:“郑姑娘,这位是家师,青城派掌门沈景冰。”
廉贞有礼地欠欠身:“沈前辈客气了,小女子与谭少侠既然相遇就是有缘,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看一眼沈景冰身后的郝季游和于伟文,廉贞意有所指地道,“倒是小女子好像还妨害了青城派的大事,真是对不住。”
谭秦听廉贞这么说,连忙道:“不知者无罪,何况郑姑娘还救下了师叔和师弟们。”
廉贞微笑:“谭少侠不计较就好。”
沈景冰呵呵一笑:“姑娘是无心之失,老夫自然不会多加记恨。”
廉贞又不是那些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沈景冰的言下之意她哪里会听不懂:“那就,多谢前辈了。”
郝季游看着廉贞的面色还是不太好看,不过像郝季游这么直性子的人,廉贞心里倒是挺喜欢他。反观跟着他的于伟文。廉贞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
“小女子现下还有些事,就先失陪了。”廉贞温温和和地说。沈景冰也没有多加挽留,又说了几句就让廉贞和绿芙离开了。倒是谭秦问了绿芙一句:“两位现在住在这里么?”绿芙回答:“是的,不知道谭少侠有什么事?”谭秦腼腆一笑:“姑娘照顾了那么久,在下还没机会好好道谢。”绿芙尚来不及回答,廉贞就道:“绿芙,咱们要快些走了。”听廉贞这么说,绿芙只好对谭秦道个别就离开了。
两人向着秦淮河边的码头走去,看绿芙还一脸复杂的样子,叹了口气:“要是下回谭秦再来找你,你就叫他多提防一下他那个师弟。旁的不要多说。”绿芙听了,心里多了对谭秦的担心,她想问廉贞谭秦的师弟怎么了,看着廉贞面无表情的样子还是没说出口。
到了码头,看见河面上漂亮的画舫往来如织,廉贞原本不怎么好的心情也慢慢变好起来。两人站了一会,便有一条画舫靠过来,船上站着一个白衣小童。小童恭恭敬敬地对廉贞道:“廉小姐,主人等待多时了。”廉贞上船之前,低声对绿芙吩咐两人一句:“等会不论见到谁,都不要惊讶。”绿芙听了颔首。
两人上船,船身轻微摇晃,小童帮忙将船上垂着的帘子打起,引着廉贞进去。廉贞一直生活在北边,以前也未曾坐过船有些不适应。
船虽然看起来不是很大,但是里面倒是挺宽敞的,船舱中间放了一张四人座的红木桌子,桌上温着一壶酒,放着几碟点心,好不惬意的样子。两个男子在座,一个身穿黑色锦袍,泼墨似的长发用金色头冠束起,面上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另一个穿了一身蓝色的锦袍,细看那衣裳,和黑衣男子身上的样式没有什么不同。
廉贞发自内心地微笑起来,脸颊上露出浅浅的酒窝,声音轻快:“二哥二嫂,好久不见。”
立羽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些微,点了点头。旁边的廉箫可没那么矜持的样子,笑着站起来:“听红颜说你帮了她一个忙,我原来还不太相信,想不到阿贞你真的来了金陵。”
廉贞嘻嘻笑道:“怎么,我过来你不高兴啊。”
廉箫笑骂:“你这么个小惹祸精过来,我有什么好高兴的。”脸上的笑意却是实打实的。
廉贞哼哼,蹭到立羽身边给立羽上眼药:“二嫂,二哥他居然这么埋汰我,回去一定要罚他跪搓衣板!”
廉箫弹了廉贞的脑瓜子一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好,一来就怂恿你二嫂让我跪搓衣板!”
“疼疼疼疼疼!二嫂你看二哥!”廉贞扒住立羽的袖子,揉着脑袋,一脸控诉。
立羽扫了廉箫一眼,眼底难得浮起一抹笑意:“是该跪,回去就叫蓝颜准备。”
廉箫恶狠狠地瞪了偷笑的廉贞一眼:“阿翊,你不要惯着她,这小丫头最擅长打蛇顺杆上,以后指不得得蹬鼻子上脸了。”
立羽面无表情地和廉箫抬杠:“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乐得惯着。蹬鼻子上脸也是蹬别人的鼻子上别人的脸,与我何干。”廉贞有了立羽撑腰,小人得志地附和:“就是就是,二哥,你看看二嫂,这才像是做哥哥的样子嘛,哪像你就会欺负我。”
廉箫斜了廉贞一眼:“谁欺负谁啊,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廉贞玩够了,溜过去给自家二哥顺毛:“嘿嘿,二哥,我这不是开玩笑么,可别生我气啊。”廉箫无奈地摸摸妹妹的头发:“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和你生过气。”廉贞点头点得很认真:“嗯,二哥对我最好了。”廉箫宠溺地对廉贞笑了笑。立羽看着两兄妹亲亲热热的样子,心里升起一丝暖意,开口道:“离京前你还说对你最好是我,怎么不过两个月就变成廉箫了?”廉贞没想到立羽会对着她开玩笑,立马噎住了。
廉箫从小到大和廉贞打嘴仗就没赢过,最喜欢看廉贞吃瘪的样子,看着廉贞一脸讪笑,差点没笑出来。他走到桌边,手背在白瓷酒壶上贴了一会,试试温度差不多了,帮立羽到了一杯酒:“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全,酒要热过喝才不伤身。”立羽点点头,虽然没说什么,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廉贞就是看出了一丝甜味。
廉贞装着娇弱的模样,拎着个空杯子插上一脚,幽幽道:“二哥,阿贞身上的伤也没好全,阿贞也要喝热过的酒。”立羽看着廉贞眼中的促狭,拉平的嘴角微不可见地向上勾了勾,取过廉箫手中的酒壶,帮廉贞倒满。廉贞嘿嘿笑道:“谢谢二嫂。”
绿芙看着三人其乐融融的样子,有些如坠梦中的表情。这是什么情况?离开家的二少爷为什么会在这里?小姐又为什么要叫一个男人……二嫂?不过,绿芙好歹是个见过世面的丫环,过了一会就低下头,不听、不想、不说话。主子的事情,不是她这个做丫鬟的可以管的。
廉箫坐下来,换上一脸正色,问廉贞:“把我打晕了从廉府弄出来,再交给阿翊带到金陵,这个主意是你想的?”
廉贞看廉箫一脸秋后算账的样子,连忙出卖了同伙:“不是,这是三哥想出来的!”廉箫目光如炬地盯着廉贞,廉贞不好意思地挠挠耳朵,“好吧,把你送出来的人是我。”
廉箫冷哼一声:“还有呢?教阿翊自残的人,总不会是阿竹吧。”
廉贞头皮发麻,麻烦大了:“是,是我没错。”
廉箫提起廉贞的耳朵,冷笑:“呵呵,你倒是好,诳着你二嫂自残。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你二嫂的命?你二嫂真心把你当妹妹看,你还这么害他。”
廉贞好不容易救下自己的耳朵,嘴硬道:“还不是二哥你脾气太臭,又像牛那么犟,不用这个法子你会留下来么?就你那样在祠堂跪着,就是跪死了爷爷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廉箫没法反驳她,憋了半天才说:“那也不该想这么吃力不讨好的法子。阿翊要是真的伤到怎么办。”
廉贞相信立羽的技术,不可能真的把自己弄残了,浑不在意地说:“那你就陪着二嫂一辈子呗。要是二哥你连这点男儿的担当都没有,那我应该管二嫂叫‘二姐夫’了。”
廉箫凶着脸对廉贞说了一句:“就你事多。”廉贞笑着摆摆手:“我是‘事儿精’么。”
廉箫侧过头想帮立羽续一杯酒,见立羽眼中闪过思索的神色,关切地问:“阿翊,怎么了?”
立羽端起酒杯回答:“没什么,就是觉得‘二姐夫’这个称呼不错。”
廉箫听了一惊,冷汗刷刷地往下流:“阿翊,你别听阿贞那臭丫头乱说。她向来胡言乱语惯了的。”
立羽面无表情地看着廉箫,看不出心情:“可我不觉得她是胡言乱语,这称呼真不错。”
廉箫整个人僵住了。廉贞见状,偷笑着给二哥解围:“嘿嘿,二嫂,这称呼我都叫惯了,改了挺不习惯的。再说也就我叫叫,改来改去的太麻烦了。”
立羽听了点点头:“随你吧。”
廉箫听立羽松口,舒了一口气,在察言观色上他比起廉贞来,实在是拍马难及。
“不过阿贞,你叫蓝颜替了我辞官这件事做的也太过了。”廉箫皱着眉对廉贞说,别的事他都可以不计较,除了立羽和辞官一事。京城令尹这个官职关系到的是廉家在朝中的地位,是廉箫对廉家的责任,却被廉贞说辞就辞了。
廉贞听见廉箫提及这件事,不动声色地对身后站着的绿芙说:“绿芙,你到外边帮我们看着,虽然咱们在船上,但是有些事还是要小心。”绿芙听了,应声退下,立羽也将方才那个引路小童挥退了。
船舱里只剩下他们三人。廉贞端正神色,对着廉箫解释:“这件事是我和三哥商量过的,并不是一时仓促做出的决定。原本,我们也很犹豫,究竟是不是帮你将官位辞了,所以才会向二嫂借了蓝颜,叫他扮成你的样子,伺机而动。”廉箫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可是后来,想必消息也传过来了,我嫁入东宫不过三日,就被太子休弃回家。既然太子不愿意和咱们做同盟,那么多半以后是要整治咱们廉家的。京城令尹这个官对于我们而言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反而像个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以前二哥你行事顺遂,那些达官显贵是看在咱们廉家和皇家的关系上,如今这样,你这个官指不定当出什么幺蛾子。”廉箫担任京城令尹以来,做了不少事,深得民心,也很得皇上器重,但是这是在有权力的照拂下才做得出的政绩。要说京城令尹这个位子是最不好做的,要小心着得罪达官贵人,又不能碌碌无为。廉贞才不愿意自家二哥去看着别人的脸色行事呢。
廉箫也不是什么笨人,听了廉贞的解释也就明白了。有一件事还是想不通,廉箫直接问道:“你和那个太子又是怎么回事?”立羽听廉箫这么问,不动声色地在桌下伸脚过去狠狠地碾了廉箫一下。廉箫疼的变了脸色,又顾忌着廉贞没发出声音。
看着廉箫那五彩斑斓的脸色,廉贞猜也猜到发生什么事了。不过,她也觉得自家二哥忒不会说话,偏头笑笑:“我怎么知道,兴许是他吃错药了。”廉箫还想问下去,廉贞叹了一口气:“二哥你就别想这么多了。京城的事还有爷爷他们管着,再不济还有三哥呢,你就在这里和二嫂好好过日子,好好照顾二嫂就行了。”立羽很满意廉贞的说法,将脚收了回去。
廉箫松了口气,继续对廉贞说:“二叔身为执金吾,廉旌现在还只是个御前侍卫,这么算起来,咱们在朝中根本就没什么人,我不放心。”
廉贞笑了:“就是这么朝中示弱,才叫人安心。二哥,你可别小瞧了三哥,咱们廉家不会这么容易出事。再不济,还有谢家呢,齐国公和爷爷这么好的交情,不可能不帮忙。再者,就算出了事,你这个不上不下的官能顶什么用,不被人盯上就不错了。况且,”秀气的眉头皱起,廉贞不无担忧地道,“离京前,听宫里传出的消息说,圣上的身体开春便不大好。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万一,二哥你也算是一条退路。”看廉箫的表情变得有些沉重,廉贞话锋一转,“二哥你可得担起咱们廉家延续香火的重责呀。”
廉箫瞪了廉贞一眼:“说什么呢你!指望二哥还不如指望大哥快点娶妻。”说着还觑了立羽一眼。立羽寒下了一张脸。廉贞讪笑:“我开个玩笑而已么,希望老天爷保佑大哥快些带个嫂子回来,生个胖娃娃!阿弥陀佛!”
作者有话要说: 慢慢来~慢慢来~二嫂二哥嗷嗷,我在考虑要不要直接给他们单独开一本小说,小伙伴们肿么看
☆、第十四章
京城,孟府。
“啪嗒”,一枚黑子落盘,执黑的老者扶着胡须笑道:“呵呵,白大人承让了。”
执白的男子将手中的棋子随意丢入棋盒,道:“太傅不嫌誓泽是个臭棋篓子,誓泽已经感激不尽了,哪敢接太傅承让一说。”
“都说棋如其人,白大人年纪轻轻就坐上大理寺少卿的位子,怎么会是个不会下棋的人呢?”孟寒夜端起手边的清茶,啜饮一口。
白誓泽,天福一十八年的状元,大靖朝第一个连中三元的少年才子,中举时不过一十八岁,颇得皇上看重。要说白誓泽的确是个有手段的人,不过五年的时间,他从一个朝堂上无依无靠的寒门学生,一路摸爬滚打当上了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
白誓泽眉目清俊,笑起来却总是带着几分凉薄:“誓泽能有今日造化,多亏了太傅提携,太傅又何必再取笑誓泽呢。”天福一十八年的主考官正是孟寒夜,依着这层身份,白誓泽算是孟寒夜的门生。五年来,白誓泽依附着孟寒夜,明里暗里帮他除去了多少政敌。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朝堂之上谁人不知道白誓泽是孟寒夜最锋利的爪牙,对他皆是避之不及。孟寒夜看中他的计谋超群,进退有度,也在五年里渐渐将他纳入亲信之列。
“当今圣上龙体欠安,清王却在这时远去苏杭。不知道,白大人怎么看?”孟寒夜状似无意地发问,一双眼睛却透露出精光,显出他与普通老人的不同。太傅孟寒夜是两朝老臣了,先皇在世时位极人臣,力排众议,一手扶持了当今圣上坐上皇位,如今天子染恙,成年的皇子里有一个流着孟家的血,只可惜不是太子。
白誓泽端起茶杯,看着杯中漂浮不定的碧色茶叶:“现下正是兰台彻查官员政事之时,皇上暗中下令让执掌吏部的三皇子做钦差,也是情理之中。”白誓泽眯着眼品了一口夸道,“太傅府上的东西就是要比别处的好,这碧螺春味清而纯,怕是洞庭新上的贡茶吧。”
“贵妃娘娘惦念母家,这碧螺春正是娘娘赏下来。要是白大人喜欢,就带一些回去吧。”孟寒夜一副闲话家常的样子,言语里透露的却都是朝堂之事。
白誓泽道:“今日太傅这么说,要是别的东西,誓泽还真不好意思拿。不过,太傅也知道,誓泽没什么爱好,就是对这茶颇为执着。今日誓泽僭越,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孟寒夜哈哈笑道:“誓泽你就是平日里太过守礼疏离,往后就是应当像今日这样才好。。”白誓泽在一边陪着笑,也不接话。
孟寒夜摸摸胡子,接回刚才的话头:“三皇子领钦差之命检查百官不假,只是这杭州一行,哪里有这么简单。”
白誓泽听孟寒夜意有所指,想了想道:“总不会是和那个同去的廉家小姐有关吧。”
京城之中但凡有些门道的,都知道了,赵临沂和廉贞同行的事情。
孟寒夜笑道:“像廉家那个小丫头这么倔的也少见了,太子现在是决计拿不下廉家的。现下不管三皇子有没有那个打算,他们得罪了廉家,这三十万廉家军就和他们无缘了。”
“太傅的意思是……”白誓泽思索了片刻,嘴角勾起,“荣亲王领四十万驻兵驻扎江南,太子殿下倒是打得好算盘,只是荣亲王,哪是那么容易说动的。”孟家不是没有请人去和荣王接洽过,都是无疾而终,即便三皇子亲去,也未必能有什么好结果。
“太子能指望的,也就只有荣亲王那么一个皇叔了,谢家手中的二十万京城守备早就被孟家拿在手里,大概是逼急了吧。”孟寒夜不急不缓地说,就像是逗弄老鼠的猫,他手中的这只老鼠,可是大靖最尊贵的一只了。
白誓泽道:“原本听闻太子殿下对孟侧妃那么宠爱,誓泽还在担心太傅会变卦,现在也就安心了。”
孟寒夜道:“如若等着侧妃那一脉,要有孟家血脉的皇子出生还要过二十年呢,我老咯,等不起了。”
“二哥二哥,我要吃糖葫芦!”廉贞拉着立羽的袖子对廉箫颐指气使。今天天气好,立羽廉箫特地陪着廉贞和绿芙逛着繁华的金陵城。
廉箫拿这个妹妹真是没办法:“刚才卖糖葫芦的走过去你不说,现在那小贩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人山人海的,你要叫我去哪里给你找糖葫芦?”
“我不管,我就要吃糖葫芦。”廉贞皱皱鼻子,摆明了耍赖。
廉箫叹了一口气:“你跟好阿翊,我去帮你找。”廉贞还要嫌弃他:“你肯定挑不好,让绿芙陪你去。绿芙,一定要给我挑最大个的!”绿芙笑着答应,廉箫无法,带着绿芙走了。
廉贞拉着立羽一截衣袖,慢悠悠地走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立羽道:“阿翊哥哥,前几天,我们在客栈遇到了青城派的人,可是他们不是立派泉州么?”这件事钱掌柜早就上报了,立羽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廉贞觉得奇怪:“他们看来和释旻教不是很好的样子,阿翊哥哥就不担心么?”
立羽在一处首饰摊前停下,随手挑了一枚嵌着蓝色玉石的簪子,在廉贞头上比了比,拣了个地方戴上。廉贞扶扶簪子,笑嘻嘻地问:“好不好看?”立羽点点头,随手付了簪子的钱,回答廉贞的问题:“担心有何用,他们要是真敢来惹麻烦,我叫他们有来无回。”一句话腥风血雨,立羽用平平淡淡的语气说出来,更显血腥。
要是别的小姑娘听到这句话,绝对会吓得花容失色,可廉贞是谁,那可是十几岁就上阵杀敌的主,听到这句话只觉得自家二嫂充满了男子气概!
两人慢悠悠地一个摊子一个摊子逛着,立羽问她:“把你哥哥和侍女支开,是想要和我说什么?”廉贞眼睛一眯:“二嫂果然聪明。其实,是我来之前,我娘叫我带些话给你。”立羽脚步一顿,若无其事地开口问:“什么话?”廉贞微微笑着对立羽道:“娘亲说,要阿翊哥哥好好照顾自己。”立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这么说?”廉贞眨眨眼:“当然没这么简单啦。”立羽心下一紧,廉贞继续说道,“娘亲说能得我们两兄妹的喜欢,阿翊哥哥一定不是什么坏人。虽然她未曾见过你,也曾经觉得不能接受你和二哥的事,可是她想了很久,决定要尊重二哥的选择,尝试着把你当成她的另一个儿子。她说,江湖险恶,你一定会好好照顾二哥,但是二哥那么粗心,一定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要你好好关心自己。”
立羽脸上万年不变的表情有些松动,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来自长辈,来自母亲的关怀,有些不适应,更多的却是一种不熟悉的感动。廉贞宽慰道:“这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不过,既然娘亲已经站在了你们这边,有一就有二,娘亲一定会帮着你们,总有一天,大家都会喜欢立羽哥哥的。”“喜欢,我?”立羽的语气难得的带上一丝不确定。廉贞笑着肯定:“对啊,喜欢你,像,我喜欢你一样的喜欢你。”
立羽停下脚步看这廉贞,这个小姑娘是他在接受了廉箫之后,第一个尝试着主动接受的人。但是接受她的原因也不过是因为她是廉箫的妹妹,是廉箫很看重的家人。但是他却从这个小姑娘身上感受到了来自家人的关怀。
立羽抬起手,像廉箫那样摸摸廉贞的头,他从未做过这个动作,很僵硬,好像比他以前学的所有剑招都来的困难似的。廉贞看立羽的样子轻笑出声。立羽的手还没来的及放下来,他就感觉到一道目光正注视着他。廉贞奇怪地问:“阿翊哥哥,怎么了?”立羽摇摇头:“走吧。”廉贞听话地点头。
立羽领着廉贞慢慢逛着,闲庭信步似的陪廉贞买些小玩意。廉贞平日里也鲜少出来玩,以闲逛为目的地闲逛,看着这些琳琅满目的东西,觉得很有意思。买的小东西里,廉贞最喜欢的是同心结。腰中双绮带,梦为同心结。五色丝线结成精致漂亮的一小枚,寓意永结同心。千丝万缕的心意都在里面。廉贞给立羽廉箫挑了一对蓝色的,把其中一个绑在立羽身上的玉佩上,另一个藏着打算等自己哥哥回来给他。她另外帮绿芙挑了一对,还自己留了一对。立羽看着她帮忙系完同心结,带着廉贞往一个小巷走去。
刚刚才买了糖葫芦回来的廉箫还来不及叫他们,就看见两人往着人少的地方走。廉箫眼神一暗,不动声色地带着绿芙跟过去。
廉贞看着立羽的反应,隐约也猜到了有人跟着他们,不声不响地跟着立羽走。
进了小巷,立羽停下脚步,冷声道:“出来!”一个人影出现在小巷入口。
从后边跟上来的廉箫惊讶地看着那人:“清王殿下?”
廉箫做过京官,自然是和赵临沂相识的。赵临沂侧身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和廉箫道:“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廉大人。”廉箫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不方便行礼,只好口上说:“王爷客气了,廉箫已经辞去官职,现在不过是一介布衣罢了。”
廉贞不大明白为什么赵临沂会一直跟着他们,不过也不在意。她现在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廉箫手里的糖葫芦上。廉贞走到廉箫身边,拿过廉箫手中的一串,一边还抱怨着:“二哥你慢死了。”廉箫顾忌着赵临沂,暗暗给廉贞使了个眼色,扬声问没有靠过来的立羽:“阿翊,我给你也带了一支,要不要?”立羽犹豫了一下:“不用,你给阿贞吧。”
廉贞咬了一口,山楂上裹了一层糖衣,酸甜可口,问赵临沂:“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赵临沂生着闷气,没有回答她。倒是艾民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主子,您看到廉小姐也不要那么急地从酒楼跳下来啊。让小的好找。”廉贞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赵临沂,眼中忍不住的笑意。赵临沂干咳一声,斥了爱民一句:“叫你多话!”艾民挨了骂,仍是不明就里。
廉贞噗嗤笑出声,对廉箫道:“二哥,咱们也逛得差不多了,回去吧。”
立羽见赵临沂与廉贞熟识,上前对廉贞说:“逛了那么久,你大约也饿了,我在奇芳阁治了酒席,你不是想吃汽锅乌鸡么,这回正好尝尝。”
廉贞听得两眼放光,笑得眼睛都微微眯了起来:“谢谢阿翊哥哥。”立羽点点头,和廉箫走在前面带路。廉贞咬了一口糖葫芦,对美食充满了期待。
立羽走在前面,廉箫见他略有沉思之色,关切地问:“怎么了?”立羽摇摇头:“无事。”他只是不太明白赵临沂身上对他莫名的敌意。
廉贞问赵临沂:“殿下应该还没有用过午饭,要不要和我们同去?”
赵临沂没理由拒绝,只是语气不善地说:“一口一个阿翊哥哥,叫得真是亲热。阿贞,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个哥哥?”廉贞瞥了他一眼:“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
赵临沂颇有些轻视地说:“我瞧着眼光也不怎么样么。”目光似是无意地扫过廉贞头上那枚蓝色玉石簪子。廉贞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好像在生气,却又不知道在生什么气,只好不答话,默默地啃着糖葫芦。
赵临沂看她不答话,气不打一出来:“难不成金陵的糖葫芦这么好吃,把阿贞的牙都黏上了?”廉贞无奈地看他一眼,比比手里的糖葫芦:“要吃么?”
赵临沂看着快被廉贞举到鼻子前面的糖葫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了一口最大的那枚山楂。廉贞都来不及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糖葫芦缺了一个口子。
“你属老鼠的么,抢我的抢得那么快,二哥那里还有一根没吃过的呢!”廉贞哭丧着脸,赵临沂吃过的东西,她要怎么吃啊。
赵临沂嚼了两口,看着廉贞皱成包子的脸,心情大好:“这不是跟你学的么,果然是抢来的东西分外美味。”
廉贞磨磨牙,把糖葫芦塞到赵临沂手里:“都给你!”快走了两步,把赵临沂落在后面。
赵临沂看着前面走着的廉贞,又看了看手里捏着的半支糖葫芦,唇角忍不住上扬。瞟了一眼落了自己半步的艾民,赵临沂把糖葫芦递给他:“这东西味道不错,赏你了。”
艾民还从来没接到过这种赏赐,拿着那半截,吃也不是,丢也不是。
赵临沂快走了两步,到了廉贞身边,廉贞正生着闷气不理他。
赵临沂背着手,思考了许久才挑起一个话头:“怎么,阿贞你特别喜欢蓝色?”
廉贞虽然气还没消,但是觉得自己为了一支糖葫芦就不理人也太过小气了。她仔细想了想,自己好像没有特别喜欢的颜色:“没有啊,怎么了?”
赵临沂勾着唇角:“没什么,只是想着认识你这么久,也未曾送过你什么东西,便想送你枚簪子,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听赵临沂提到簪子,廉贞摸了摸头上立羽给她戴上的那支,回答:“反正我也用不大到这些,不必那么麻烦,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就是。”
赵临沂看到廉贞的动作,又想起立羽亲密地摸摸廉贞脑袋的事,说:“怎么,难道是已经收到了别人送的,就嫌弃我的了?你放心,我挑的一定比他好。”
“这干别人什么事?”廉贞发现不过十几日没见,她越来越没法子理解赵临沂了,转头对绿芙道,“绿芙,我挑了一对同心结给你,你来看看喜不喜欢。”
绿芙依言上前,赵临沂看她这般反应,慢悠悠地跟着走着,不再说话。
一行人到了奇芳阁,入了二楼的雅间。几个人坐下之后,相顾无言。廉贞懒得讲,廉箫不知道怎么讲,立羽又是万年不化的冰雪模样。站在廉贞和赵临沂身后的绿芙艾民就更指望不上了。
桌上摆了八盘冷菜,还有一坛上好的秋露白。绿芙很有眼色地给几人倒上酒。
赵临沂见众人不说话,轻笑了一声问廉箫:“本王眼拙,不知道廉二公子身边这位是谁?”
廉箫思忖了一会,不知道怎么向赵临沂介绍立羽。毕竟江湖中人是很忌讳和朝廷拉上关联的。立羽倒是不在意,虽然不太喜欢眼前这个皇子说话的口气和对他的敌意,但看在廉箫兄妹的面子上回答了:“释旻教,释翊。”
释旻教?赵临沂隐约记得是当初谭秦提起的魔教,廉贞救下的红颜不就是那个释旻教的么。赵临沂眼神一暗,看来廉贞救下红颜的缘由恐怕和这个释翊脱不了干系。
赵临沂正这么想着,就听一旁廉贞解释道:“释翊哥哥是释旻教的教主,和我二哥是莫逆之交。当初我会救下红颜姑娘也是因为释翊哥哥的缘故。”
立羽道:“红颜上回多亏了你搭救,她说想要找个机会好好谢谢你。”
廉贞微笑:“不必这么麻烦,阿翊哥哥帮我这么多,我不过是随手帮了红颜姑娘一把,没什么好谢的。”
立羽正要开口说什么,门外跑堂的敲了雅间的门,小二进来上菜。制作精细的菜肴一盘盘搬上来,光是看着也是赏心悦目的一件事。最后上的是一个紫砂的汽锅,下边还烧着炭,上菜的小二将汽锅的盖子掀开,香气扑鼻而来。小二说了句“客官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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