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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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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文玺觉得此人很不要脸皮子。
“小时候的阴影需要时间化解,我明白。”刑庭傅像个宠爱弟弟的哥哥拍了拍他的脑袋,“同时我们也要多多接触,增加了解,慢慢的你会像以前一样喜欢上我这个哥哥的,我是个好哥哥。”刑庭傅很严肃,可惜刑文玺没看到,他只是觉得这家伙实在聒噪,喋喋不休,使他额上青筋欲裂,而且他说的任何话他可以以另一种方式去理解,发的火就像打在皮筋上,对方毫发无伤,反弹回来却把自己憋个半死。
“擦了背你便走。”刑文玺不想再与他纠缠。
“自然。”
刑庭傅看着刑文玺露出来的背部,结实宽阔,再想想记忆中那个拖着鼻涕与他一起洗澡的小孩,不由叹一句:“都长这么大了。”背上水珠缓缓滑落,他忍不住伸手抚过,水珠子沾在了他的指尖。
背上有温腻的手滑过,刑文玺不由轻轻颤了一下,水中泡的久了,他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于敏感。
刑庭傅感觉到,于是伸手进水里试了一下:“冷么?水凉了?”
“没。”刑文玺将他的手拎出去,“要擦就快些,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你那么闲。”
“洗澡都念念不忘你的生意,我真替你累的慌。”刑庭傅无法理解怎么会有如此不懂享乐的人。
刑文玺冷笑:“没有我念念不忘生意,没有爹劳心劳累,你以为你是如何锦衣玉食,游手好闲活到现在而不是去讨饭?”他十分瞧不上刑庭傅像个吃货万事不会。
“。。。。”要趁擦背时回忆往事,可他似乎绕错了地方,刑庭傅苦恼,拿起布巾。。。。
“哗啦”,刑文玺从浴桶中站了起来,背上一道红痕从肩部延至腰上,他指着刑庭傅:“出去。”
“我不是故意的。”刑庭傅捏着布巾,很无辜,从未替人擦过背的刑大少爷,出师不利,往日让人伺候着擦背时,那感觉是酥到了骨子里,他以为要用上些力道才能有此效果,于是粗糙的布巾被他使了蛮力一气从肩膀拖到腰上。
刑文玺咬牙。
刑庭傅看弟弟赤身裸体站在他面前,身量极高,一种压顶的气势,目光不由自主向下挪到微张的腿间,拢在阴影里的部位,吸了口气,摸摸下巴:“果真长大了。”
刑文玺将他砸了出去。
刑庭傅回到房中,点了灯,自枕下摸出一本破烂的小册子,那册子没有封皮,内页的字因磨损也有些模糊不清。那日他与穆维萧去金鲤池看船时提起与弟弟关系极差,有什么办法可以缓和,那穆维萧回家拿了这册子给他,说是照做也许能见效。
“什么破书,胡出些主意,完全没用。”刑庭傅摸着头上的包,抱怨着,移到灯下,将那册子细看,终于在最后一页尾看到模糊一行小字注解:夫妇相处之道………………当夫妇二人关系出现裂痕该如何修补。
刑庭傅将书扔了,他觉得穆维萧此人极度不靠谱。再想折腾了这两日,未见成效,他也开始发懒,罢罢,顺其自然,睡觉,明日还有赏菊会。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打分的同志们~挥布巾~刑大少;有同学支持乃爬墙哦;爬还是不爬这是个问题;孩子;你看着办。。。。好吧;其实我想说;刑大少和穆维萧同学就是传说中的闺蜜蜜蜜蜜蜜。。。。。
第十章 失踪
十
刑庭傅摸出钱袋看了看,里面只剩二十五文钱,这个月的一两银子他才领了五钱,今日去赏菊会定是要花钱的,想了会,他晃晃悠悠出了房门去寻刑文玺。
刑文玺的书房背湖而建,那湖是人工开凿,不大,四周种满垂柳,窗上垂着竹帘,揭开便可垂钓。不过刑文玺却并非为了什么享乐,只是借了当初风水先生“水运财到”的说法。
整个府内刑庭傅最喜欢的便是这处,他想着何时有机会能坐在那书房窗旁垂钓观鱼便好了。
他隔了湖朝书房看了看,竹帘低垂,一扇窗前坐着一个人,帘子遮了脸,他想着也许是刑文玺。走了两步,再看过去,那窗前的人像是被什么扯了一下,身子隐进了屋内,两只手在窗上搭了一下,也放开了,竹帘垂了下来。
“?”刑庭傅有些疑惑,却也没多想,绕过湖到了书房前。房门关着,安静的仿佛里面没有人,如此的安静,以致椅子轻撞墙壁的声音显得突兀,一下一下,急躁却有规律。
刑庭傅收了正欲敲门的手,退到窗前,轻轻掀开竹帘,入眼是满目春色。
临湖的窗前,一人赤裸上身,腰部耸动,身下一人趴跪在椅中,两腿大张。
刑庭傅吃了一惊,活色生香的春色撞入他眼中,脑中炸开一片,他猛的放下竹帘,完全没有料到的画面让他面色微红,虽然是背对着他,但那赤裸脊背的人便是刑文玺无疑,他想这个弟弟也太无所顾忌了些。
楞了一会,那撞击声中渐渐有了无法克制的喘息,刑庭傅又忍不住好奇去看,那椅子中的人被压在刑文玺身下,遮的严实,不过偶尔看见从刑文玺腿间露出的臀部,极白,两只手抓在椅把上,随着撞击渐渐收紧,头低低埋在椅背上。房中起伏的呻吟声,低沉压抑,刑庭傅这才肯定那是个男人,想起刑文玺前些日子还张罗着要与庄羽秋的妹妹成亲,没想到却也是个断袖,幸而那姑娘没嫁过来,否则不是误了人家。
“啊。。。。”下面那人忽的轻轻叫了一声,听在耳中像是十分愉悦,刑庭傅心内一动,想到他那几日做的梦,竟与此十分相像,他手心微麻,看刑文玺背上,汗珠随着激烈的动作自肩膀滑至腰上没入裤腰,手与身下那人交叠,臂上青筋微暴,在狠动了几下后,他停了下来,将身下之人的臀部往上提了一提,才又继续动作,因为姿势的变化,刑庭傅可以清楚看到那肉刃在穴中进出的模样,抽出时,带出白色粘液,发出啧啧的水渍声,他有些莫名的呆看了半晌,心口突突跳了起来,好熟悉,那背部,那手臂,那动作,耸动时起伏的肌肉,原来他梦中夜夜欢愉的竟是自己的弟弟?
比起吃惊,刑庭傅更多的是疑惑,真是没有道理,为什么会梦见他?叹气,他倒宁愿是穆维萧。又看一眼房中,两人皆是十分沉醉,想必真如梦中一般是十分舒服的了?
刑庭傅想了一会,忽然将竹帘全部掀起,一手在窗框上敲了敲。
喘息声戛然而止,刑文玺回头,就见刑庭傅立在窗外,笑眯眯看着他,眉眼弯弯,背后阳光灿烂一片。
趴在椅子中的人感觉埋在体内的那东西忽的胀大几分,忍不住闷哼一声。
刑文玺在他背上安抚的摸了摸,那人缩了缩身子,将头埋的更低,显是怕被看见。
刑文玺没说话,看着刑庭傅的眼神却令他打了个冷颤。刑庭傅掩饰的咳了一声,笑道:“叨扰了两位,我在这站了一会,你们显然是太投入了,始终没注意到我,我只好。。。。”
刑文玺狠狠打断他:“干什么!”
刑庭傅打开扇子对着他那方向远远扇了扇:“消消气,是你挑的地方不对,若是在卧房我也不能来打断你们了。”说完这话,他感觉刑文玺的眼睛里几乎要伸出两把钩子将他吞下。于是收了扇子,笑道:“其实不耽误你多大功夫,我只是来拿钱的,今日我要出门。”
“滚!”
“。。。。”刑庭傅没动,两只眼睛笑弯弯的盯着他们。
刑文玺只觉背上寒毛乍起,身下的人因为紧张,穴收的更紧,箍的他有些疼却又极舒服,他低下头道:“放松些。”
那人喘了口气,难受的摇摇头。
刑文玺咬牙,微弯了腰去地上将衣服捡起,扯出钱袋一把砸了出去:“别再让我看到你!”
刑庭傅接住钱袋,笑了:“放心,我这便出门。”放下竹帘,听里面动静又起,那笑渐渐敛了去,最后皱了个眉。
刑文玺狠插了几下,动作比之前更是激烈。
“慢些。。。。”
刑文玺很快泄了出来,随意擦了一把,便扯好裤子,披上衣服,将临湖的帘子拉开,风灌了进来,椅子中的人抖了抖,他抓过衣服帮他披上,坐回桌前,却半晌不见他动静,叫了声:“季恬?”
“没事。”季恬低声道,“跪的久了,一时动不了。”
又缓了一会,他才动了动。
刑文玺想到什么,站起身朝他走去,季恬撑起身子,转过来,看刑文玺站在他面前:“怎么?”
刑文玺看向他腿间,挑了挑眉:“一直没碰,现想帮你弄出来,没想到你自己已出了。”
季恬顺着他往自己腿间看了看,明白他说的什么,面上一热,很快又掩饰了去,将衣服拉好,站起身。
“你这人就是爱装。”刑文玺看他低头系腰带,“何必呢,知道你不好意思。”
季恬没吭声。
刑文玺拿了镇纸把玩:“我被庄家退了婚,你其实很高兴吧?”
“没有。”季恬镇定的回答,面无表情。
“说了你爱装。”刑文玺笑了笑,“其实我成不成亲,你都一样是我府上的管家。”
季恬动作顿了一下,应了声是。
刑文玺伸手帮他理了理头发:“好了,今天你去趟布庄。”
近日永州城有件大事,京中参知政事,国舅爷谢光旭谢大人告老还乡,在城中置了府邸,浩浩一片粉墙,引得城中老少纷纷前去张看,偶有人恰好撞见谢家出门,说是那阵仗比知府大人都威风,可了不得。
而这两日,谢家又发了话,说是要在城中寻个活计最好的布庄负责日后谢府上下的衣着用物。此话一出,引城中各家布庄尽折腰,恨不能打个头破血流你死我活把这生意揽到自己怀中。不过明白人都知道,最有可能的还是刑家的萃锦布庄与李家的锦绣布庄。
季恬为此事奔波了一日,回到府中已是月上柳梢,地上月光斑驳,廊下虫声微鸣。
步子有些微的疲惫,所以显得有些沉重,但是这并没有惊动树下的那个人,那人靠在树干上,低头坐着,面前摆着一盆金灿灿的菊花,似乎看的入了神,面色严肃。是刑庭傅,季恬认出来,咋一眼看到时,他几乎是吓了一跳,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他悄没声息的坐在那干什么。
季恬见刑庭傅并没主意到他,于是也不去打扰,放轻脚步绕了过去,没想他却忽然抬了头,眼中印着月光,极亮:“季管家。”言语带笑。
。。。。
。。。。
第二天一早,刑文玺吃饭时没见到季恬,正奇怪着,有小厮匆匆跑来:“少爷!大公子和季管家都不见了!”
第十一章 二选一
十一
刑庭傅睁开眼,看见天青色的床帐,很陌生,这不是他的床,他迷迷糊糊发了会呆,才想起自己身处什么地方,他扭头往床里面看了看,季恬面朝内,还睡着。
天色已亮,能看清房内事物,一个家丁坐在桌子前,也是刚睡醒,一脸迷瞪。
“唉,你。”刑庭傅从床上有些费力的坐起来,扬着下巴冲那人叫道,“给小爷过来。”
那家丁揉了揉因趴在桌上睡了一晚而有些发酸的脖子,脸色不耐:“干什么。”
“把小爷的绳子解了。”手被别在背后捆了一晚,酸麻到几乎快感觉不到那是自己的手,刑庭傅难得有些不悦。
“不行。”很干脆的拒绝。
刑庭傅瞪他:“我又不会逃。”
那家丁不屑:“你逃也逃不掉。”
刑庭傅觉得此人脑子大不正常:“那你捆个什么劲!”
家丁哼哼:“少爷吩咐的。”
刑庭傅也哼:“你家少爷是猪吗!”
家丁跳起来:“大胆!”
“既然起来了就过来给小爷揉揉。”刑庭傅翘起腿。
那家丁又坐了回去,低头研究茶杯上的花纹。
这两人如此大的动静,季恬便是死人也要被弄醒了,他起身就见刑庭傅脸色闷闷的,被缚在背后的手已变得青紫,便道:“大公子,我来吧。”
刑庭傅翘着腿坐在床上,季恬想了想还是下了床,拿了椅子在床边坐下,与刑庭傅在一张床上到底有些不敬,昨晚他本想在椅子上凑合一晚,刑庭傅却毫不介意,让他同床睡了。
季恬熟练的在刑庭傅臂上,手腕上轻柔按捏,力道适中,刑庭傅只觉两只手这才活络过来,有了感觉,全身一阵畅快:“季管家好手艺。”
季恬道声谢,便又闭了嘴,他从来不是爱说话的人。
刑庭傅有些闷,低头打量季恬,很柔顺的低着头,看起来十分无害,却神色淡漠,不容亲近。他想起昨天书房看到的无边春色,虽然没看到刑文玺身下的人是谁,可丢在地上的衣服却眼熟,正是季恬身上穿的这件,不过这衣服在刑府中不单只有他穿,管事的人手一件。
刑庭傅有些无聊的将那些管事的脸一个个过了一遍,还是觉得眼前这人嫌疑最大,他认真的看着季恬,看他疏远的神色,身上的衣服一纹不乱,有些无法想象他那么。。。。那么。。。。刑庭傅不知该用什么词形容。
季恬察觉到身上的目光,抬起头:“大公子有什么吩咐?”
刑庭傅被他这么一唤,才发现自己走了神,他笑了一下,扭头去看那发呆的家丁:“为什么他不用绑,我却要绑?”
“少爷说你们怎么蹦跶都是蹦跶不出去的,绑了你是因为你太烦。”
“。。。。”
“很快了,天亮了,已经让人去找刑文玺了,你以为我想呆在这盯着你们啊。”家丁对这个活很不满意。
“。。。。猪。”刑庭傅觉得这个字很适合他,简单的道出他的本质。
“你!”
刑庭傅笑道:“别急,你家少爷是猪,你也是猪,我把你与你家少爷看做平等的,你该万分荣幸。”
“。。。。”
刑庭傅不知道这是哪,也不知道抓他们来是什么目的,只知道昨晚在院中叫住季恬后,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失去了神智被带到了这里。
季恬试着帮他解开绳子,可那绳子绑的极复杂,他无奈。刑庭傅觉得坐着累的慌,便趴在床上,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季恬坐在床上继续帮他熟络筋脉,将他袖子撩高,从肩膀一路捏至手臂。刑庭傅身上舒畅了,便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他说话。
季恬想到昨晚他一人坐在那树下,便问他。
“哦,没什么。”刑庭傅懒洋洋的,“我在赏菊会上得了盆菊花,说是叫一日红,花期短,最多不过十五天,但是在凋谢前那日花瓣的外圈会呈现血一般的红色,极美,可是难种活,我是在想将它种在园子哪处比较好,恰好看你路过,便想问你懂不懂种花。”
“。。。。”季恬有些无言以对,他原还想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让他如此深沉的坐在那。
“你懂么?”刑庭傅又问了一遍,还惦念着那盆被落在树下的花。
“不懂。”他自进了刑府,总跟在刑文玺身边忙生意,忙着与各个官商打交道,哪有心思放在这上面,便有心思,也没那个空闲。
房内安静了一会,刑庭傅忽然叹了口气,季恬按在他肩上的手停了下来。
“今天没去诵经,一空师傅会想念我吧。”
“。。。。”
刑文玺的手指在茶杯沿上滑了一圈,没有喝。
李淮笑看着他:“我的要求很小嘛,只要你退出谢府这次布庄竞标就成。”只要刑家退出,那国舅爷府上的这笔大活计定是他李家揽下无疑,只要让国舅爷满意了,借着他家的名声势头,将来要在京城这块香馍馍上分一块并非难事。
“我倒觉得你胃口大的很,一口吃这么多也不怕撑死?”刑文玺抬头盯了他一眼。
“胃口大因为我肚量容的下。”李淮笑的阴阴的,“你若不答应我也不能强求,只是那两个人也不必再回你那去了。”
“李淮,生意归生意,你这招也太阴损了些。”刑文玺表情看不出变化,眼睛黑沉沉掩去了一切。
“我阴损,你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知道你与尤大人关系好,可比起一个布庄,一条人命,他更在乎的是银子。”
李淮的笑让刑文玺厌恶,他别开眼不看他,心内暗自想着主意。
门外进来几个人,当先的便是被缚了双手的刑庭傅,随后是季恬,几个佩剑的护院杀气腾腾的堵在门口。
季恬当然认得李淮,见了他便大概明白所为何事,他看向刑文玺,刑文玺也正看着他们,两人对了一眼,错开。
李淮心情愉悦:“季恬是你的左膀右臂,你的大半生意是他帮你照看着。刑庭傅,传说中的天煞孤星,今日难得一见,幸会幸会。”
刑庭傅笑道:“大和尚说我见什么克什么,你们最好离我远些,被我克死了可不值。”他往后扫了那几个护院一眼,那几人被这天煞孤星唬的楞了一下,全身一凛,伸手按在剑上,却又见刑庭傅笑的桃花一般回过头去。
李淮转向刑文玺:“不管怎样这是你哥哥吧,看你如何取舍了。”
刑文玺一股火在肚子窜;憋的他恨不得把眼前这人碎尸万段:“我答应你。”一开口,那语气又是波澜不惊,李淮,这次我让你一分,下次我要你十分还回。
“好。”李淮一拍手,“我就喜欢刑公子这爽利性子,不过这做生意讲究的是小心谨慎,待这事定下后,我再将他们送至府上。”
刑文玺冷笑:“待事情定下?我知他们在你这是死是活还是残?我既答应退出,便会做到,可你若半分诚意也没有,那这事我们也不必谈了,管家我可以再找,哥哥?一个克六亲的哥哥?你若要便给你罢。”
“我可从不觉得你是什么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君子,你的保证可一点不值钱,说出的话转身就能变,这样吧,两个人,你带走一个,另一个待我接了谢家的买卖后再送还与你,啊,就像我们做买卖下定金一个理。”李淮知道刑文玺的性子,若真把他逼急了谈砸了对他也没什么好处,不如各退一步。
刑文玺皱眉,这人实在阴损的很;都是些什么破主意。
可李淮自觉这主意十分好,得意道:“你看带走谁吧。”说罢,停了一下,又转了口风,“等等。”朝门口的护院打了个手势。
刑庭傅察觉到时,那剑已贴着耳朵擦了过去,剑气刮的脸生疼,他吃了一惊:“你把我脸划破了?!”
这边话音未落,那季恬也遭了同样待遇,他的手没被缚,剑过来时下意识伸手挡了一下,指尖划破一道口子,有些刺痛。他将手在衣服上擦了一下,还有空回了一下刑庭傅:“脸没破。”
李淮一直盯着刑文玺的脸,他示意护院将剑收了,放松了身子靠在椅子上,笑道:“我知道你更看重哪个了,你,留下。”他伸手指了指。
第十二章 恶果
十二
刑庭傅看那手指指向自己,他有些讶异。
李淮觉得自己看的十分明白,方才那剑对上季恬时,刑文玺面无表情,可在刑庭傅那,他皱了眉。
刑庭傅表情有些古怪的看了看刑文玺,意外的看到他朝他弯了弯嘴角,这个表情让他的脸显得很温柔,刑庭傅笑起来:“原来弟弟如此看重我,为兄十分感动啊。”
季恬跟着刑文玺出去的时候经过刑庭傅身边,他低头看了看他缚在身后的手,道:“大公子小心些。”
刑庭傅点点头,看他们走出去,抬眼瞅了瞅天色,回身毫不客气的在椅子上坐下,对李淮笑道:“快到饭点了,我与你交代下我的口味喜好,饭我喜欢硬些的,太软了恶心,螃蟹我只吃昆玉湖的,鸡鸭肉类的我不大喜欢,太油腻,不过若是烤的倒能吃一些,鱼呢我喜欢油炸的,千万别给我上清蒸,还有我不吃萝卜和葱。”刑庭傅认真的一点点说与他听。
“。。。。”李淮嘴角抽了抽,转开脸,“把他弄下去,我不想听他讲话。”
刑文玺自出了李家大门,上了马,没说一句话,季恬知道他是怒极,自被庄家退了婚,失了这条通往京城的捷径,现在这谢家简直就是天上赐下的馅饼,正正砸在他头上,为将这馅饼收归他一人所有,花费了多少心血,怎么能因为一个李淮让路。
“少爷。。。。”季恬想说些什么。
刑文玺打断他:“什么都别说,我有事交给你。”
杀一个人很容易,只看敢不敢。
“四天了。”刑庭傅叹气,“丁福,我看了你四天,日看夜看,还是未从你脸上找出一点可看之处。”
那名唤丁福的家丁觉得自己的自尊心被深深伤害了,他抬眼瞪着刑庭傅,想从他脸上找出些什么讽刺回去,最后却只能默默低头。
“咦?”刑庭傅惊喜道,“你低着头的样子好看多了!甚妙!以后你行事走路多将头低下,别抬脸,切记!诶,你若是早些遇到我,也不至于光棍至今了。”
“。。。。”丁福心内呕血,忽然想到什么,将头一抬,“只要我愿意明天便能娶个婆娘回来,管她长什么模样,总比你孤煞命,一辈子成不了亲来的强!”扬眉吐气。
“你懂什么,大和尚说我这百年孤煞,凡人镇不住,要那天上的仙女来配。”
丁福翻白眼:“胡扯。”
“不信就算了,俗人啊。”刑庭傅本来就是瞎掰,见他不信,也懒得再说,踢了他一脚,“把那蛋羹里的葱花给我挑了。”
丁福看着那黄嫩嫩蛋花中遍布的细细碎碎的小葱:“为什么!”
“因为小爷我不吃葱,我与你家少爷讲过了,谁让他不听。”
“这么多怎么挑?!”
“嫌辛苦我自己来好了,可也得我的手能动啊。”刑庭傅示意他看自己手上的绳子。
“。。。。”
约莫一盏茶后,丁福将盘子推到他面前,刑庭傅看着被挑的稀烂,东一个坑西一个坑再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蛋羹,嫌恶的皱眉:“太难看了,小爷没胃口,你还是把那鱼骨头给我剔了,小心鱼肉别弄散了。”
丁福二话没说一扔筷子,走到窗前坐下,不再理他。
“脾气真大。”刑庭傅摇头,看窗外树梢上挂着一轮弯月,好像指甲在肉上掐出来一般,淡淡的红,他站了起来,“今天是灯节!”
“坐下,管他什么节都与你无关!”丁福口气很冲,永州城一年一度的灯会,府内一半的仆役都放了出去逛花灯,他却要在这守着这个满嘴跑鸟话的大少爷,如何能高兴。
“你们为那金银功利打的头破血流,最后却是要我这局外人押在这动弹不得。”刑庭傅叹着气,着实有些委屈,灯会,他可是盼了许久的啊。
丁福冷哼:“人家是才子佳人灯下相会,你个名扬全城的煞星,佳人见了你就跑,去了也是吹冷风。”
刑庭傅倒在床上,随口道:“我自与我的仙女泛舟湖上。”
库房起火,毫无预兆。
李家为争得谢府的那笔买卖着实下了功夫,专门为此染了几匹布,用色,图案皆是从前所未有过的,为谨慎起见,布匹染好后,李淮将它们用马车拉回府中,锁进库房,派了两个家丁守着,只等第二天送与谢光旭过目。
那两人一人一边蹲在库房外,百无聊赖,相对又是无言,眯着眼睛几乎是昏昏欲睡,火起时,两人全无知觉,直到浓烟从门缝中涌出,焦味窜进鼻中,才惊跳起来:“房里着火了!!”
他们知道那几匹布对李家布庄有多重要,而且那库房中除了布匹还放了不少宝贝,掏钥匙的手抖的好似筛子,锁孔对了半日,嘴唇都开始发白,一人拖着脚跑去叫李淮,一路吼着让人来救火。
门终于打开,那家丁冲进去时过于慌乱,却忽略了一个黑影自门后闪出,几下消失在院中。
关着刑庭傅的那间房就在库房旁边,北院偏僻,仅有的三间房除了库房其余两间平日都是废弃不用的,过了一会,才有家丁提着水匆匆赶来。
刑庭傅躺在床上,眼都不睁:“着火了,这味可真呛,等会便会烧过来了吧。”
丁福想骂他,可那火沿着房门确实眼看着就要烧过来了,他急的跳脚,今日府上去了一半的人看花灯,留下的人里除去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丫鬟,能救火的不过几人,他心内着慌,看了床上懒的像摊泥的家伙一眼,开了门跑出去,倒也不忘将它锁上。
李淮赶到时,一张脸在火光中晦暗阴森,恍若要吃人,他狠踹了身边跑过的一个家丁一脚:“你脚底烂了!这么慢!火都烧到你鸟毛了!”
那家丁站住脚,没说话。
李淮大怒:“你死了啊!站在这干。。。。”剧痛来的突然,李淮瞪大了眼,他再没机会将剩下的字说出。
装成李府家丁,混入布庄,跟着运送布匹的马车进了府藏入库房中,放火,在全府上下忙做一团救火时,趁乱将刀子送入李淮肚子里,一切很简单,因为太简单,敢这么做的人可以说是胆子包了天。
听着手下人的回报,刑文玺很满意,季恬却大吃一惊:“你让人杀了他?”
刑文玺看着他:“怎么?”
季恬难得变了脸色:“何至于杀人?背上一条人命总是麻烦的,你不要仗着那尤大人不管事便肆无忌惮。”
“他先惹我的。”刑文玺满不在乎。
年轻气盛,刑文玺行事轻狂,天地不怕,用尽手段只为图着一时痛快,却不知由此种下了恶果。
季恬无奈,人已死,他再说又能如何,于是问道:“大公子呢?回来了吗?”
刑文玺楞了一下,怪道总觉得落了什么,原来是忘了吩咐下人将他带回。
刑庭傅过了很久才发现自己被丢在那了,外面闹成一团,忽的又哭声一片,他不知发生了什么,连丁福都没再回来。
“好像出大事了。”刑庭傅喃喃自语,从床上爬起,那火来的突然,约莫总能猜到是谁干的,他以为会有人将他带走,现在看来是要自食其力了,他拿肩膀将窗子撞开,爬出去的时候因为身子无法平衡,有些狼狈的摔在地上,脸上蹭了土,“幸好没人,不然本公子的形象全毁了。”
李府的位置极好,离永州城最繁华的北大街只有个拐角,此时的北大街丝竹声声,路人不眠,买醉花下,泛舟湖上,灯火阑珊处公子谈笑,佳人轻轻红了脸。
到底还是赶上灯会了啊,刑庭傅心想,他坐在湖边的树下,隐在阴影中,手上的绳子已找人帮着解开,接下来本该摇上他从不离身的桃花扇去寻穆维萧他们,照往年看来,他们此时应该是聚在临阳阁对着街上往来的小姐们品头论足,可他现在却不想动,看那一盏盏花灯提在人们手中自他眼前流过,他有些发愣,果真如丁福所说,皆是成双成对呢。
有一人从花灯深处走出来,浅色衣袍,容颜清朗。
他在他面前停下。
刑庭傅抬头看着他:“来找我?”
“恩。”刑文玺本想说对不起,转而想想却又觉得没必要,便只是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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