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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回春堂-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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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馒头?」玉堂春无语,蹒跚着,捧起了剩下的半边屁股呜呼哀哉!
这旋王爷,难缠啊!长叹一声,玉堂春双腿一软无力的瘫了下去……
翌日,清晨门外又候了一大群人。
只是这次,来的不是兔儿爷,来的全是些怀春怨妇。
又是一天忙活。玉堂春一人打发了包自配春药了事。
幸甚这次,旋王爷没派人送什么奇怪的打赏,但见不着打赏,玉堂春的心里反而更不踏实了,只怕那旋王爷会想出些什么更奇怪的点子整治自己。不过好在一连几天风平浪静,都没了下文。
这日午后,回春堂里难得清静。
没有病人,玉堂春闲在堂前看书。书刚翻了几页,街外就一阵风起云涌,细听之下却是有人远远的呼喊:「抓乱党啦,抓乱党啦。」
乱党!玉堂春一惊,忙跑到门边张望一番,又嘱咐六子回后院关门,自己则赶忙关了前厅的门。如今啊,世道不稳,万事小心,免得引火烧身,想起前些日子被凌迟的红莲乱党,玉堂春禁不住脊背发寒。
关了门,玉堂春回头,正准备进堂屋,却听得六子在后院大叫:「师父,师父!」
跑到后院,玉堂春就道声完了。
原来六子正在柴堆旁,抱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惊慌失措。不用说,此人就是那些官差要抓的乱党。
没了心神少了主意,前厅偏又响起了敲门声。
「六子,快快!快把他给我塞烟囱里去。」赶忙吩咐,玉堂春又跑回前厅开门。
门是被撞开的,为首的是两个三品顶戴的文官,赶忙赔笑,玉堂春请了二人进屋。二人进屋后也不招呼,不询问便径自朝后院走去。
跟着上前,玉堂春心里却在不停的叫娘。娘啊,您可保佑我无事平安!娘啊,您可保佑六子把他藏好了!
一路乞求一路慌乱,到了后院,只见六子在那儿烧柴做饭,而那个乱党却无影无踪。连声谢天,玉堂春总算落了口气。
这番所见,那些官差也无话可说,草草搜索了一下,就鸣金收锣了,等人都走完,玉堂春才重回后院。「人呢?六子人呢?六子,六子。」
「师父,哇……」回神过后,六子放声大哭,一面哭,一面将那个乱党从烟囱里拖了出来。刚才一番熏烤,那身原本的红色血污早已变做了褐色焦油。
「六子,快去拿药。」一面吩咐,玉堂春一面拖着那人进屋,等细细的察看伤口之后,才知道那人中的是箭伤,幸甚没有伤到要害,只是流血过多暂时昏了过去。
终于伤口收拾完毕,心神也定,玉堂春才将这乱党细细打量起来。
说来奇怪,此人头发极短,前额没有剃发,穿的也不是长袍马褂,而是洋服洋裤。难道这个人不是什么红莲义和,而是新近刚出的兴中乱党?可甭管乱党不乱党,等他一醒就还是赶紧走人吧,省得引火烧身。
这年头,乱世求生,夹缝活人,小心为妙。
正自打算,前厅又热闹开来,莫不是那些官差杀了回马枪?兀自一凛,玉堂春慌忙藏好了人,又赶到了前厅。幸好,不是什么回马枪,仍旧是同庆王府的小太监。
一看见玉堂春,那小太监就笑了。「玉堂春,王爷请你过府一叙呢。」
又是过府一叙,想起上次的经历,玉堂春不禁胆战心惊,此一去,恐或更是凶多吉少。推辞不了,玉堂春只得跟了那小太监前去。
这次还好,没了枷锁上身,反是软轿轻行。
一进得同庆王府,玉堂春就被小太监推攘着进了溥旋的卧房。
临了,小太监走时还嘱咐玉堂春好生候着。猜不出唱的是哪出,玉堂春战战兢兢的候跪在床前。
不一会,溥旋就进屋了。一进屋,打量着玉堂春的背影他就忍不住笑了。
「玉堂春。」跟着低唤。
玉堂春慌忙回头应答:「小人在。」
「你可知,本王爷今天叫你来是做什么么?」
「小人不知。」惶恐的摇头,玉堂春的头埋得更低。
这旋王爷,人是生得好看,可不知道为什么浑身上下就透着一股子邪气,令人望而生畏。他玉堂春胆小,也没和这号人打过交道,能少看一眼是一眼。
这样思量,玉堂春将头埋得更低,可偏生那溥旋却近前一把挑起了他的下巴。这下两眼相对,无处可藏,只慌得玉堂春打哆嗦。
「玉郎中,近来辛苦了啊。」溥旋一笑,玉堂春心里就发毛,也连忙回笑。
玉堂春应了声:「多谢王爷记挂,行医救人是小人的本分。」
「好你个本分,你倒是还记得欠本王的本分么?」双眼一瞪,溥旋的手加大了力道,拧得玉堂春的下巴从白变红。
被这么一吓,玉堂春六神无主,只哇哇乱叫:「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小人欠王爷的本分还请王爷示下。」
「当日本王不是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么?今日,本王就是来讨这个活罪的。」微微一笑,溥旋道出了来意。
闻言,玉堂春心里更是叫苦连天,只怕这大魔头又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花样折磨自己,连连摇头,连连告饶,慌得跟鸡啄米似的磕头。可那溥旋,话锋一转又问起了玉堂春近日坐堂问诊的情况。
「近日里,你可是好忙的一阵啊。如何,为那些小相公们诊治,怕是爽利吧?」
「爽利,爽利。」猜不出用意,玉堂春只得连声应和。
「痛快吧?」
「痛快,痛快。」
话音落下,溥旋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一面笑就一面横抱起了玉堂春。「那本王今日也要痛快爽利一下了。」
「王爷,王爷!」一惊一乍,玉堂春吓得三魂出窍,七魄飞天,舞着细瘦的两条胳膊在溥旋怀里不住挣扎嘶吼,可他哪里是溥旋的对手?没挣扎两下就被溥旋扣住他的手臂,倒提了双脚,一咕噜的给扔到了绣花大床上去。
再下来,就是被溥旋倾身而上压了个密密实实。
「本王今天也要来为你诊治诊治,察看察看那后庭之花。」
一听这话,玉堂春面如死灰。叫闹哭嚷,呼天又抢地,到最后,溥旋一个不耐烦,压住了玉堂春,横眉冷眼的厉喝了起来。
「玉堂春,你个老小子别给我装蒜!别以为你是什么好鸟,你在保定那档子破事儿,我可是查得一清二楚!」
保定!听到保定二字,玉堂春不动了,也不敢动,倒是呆若木鸡的任溥旋上下其手。其实说起来,玉堂春也不是不能动,只是他的心思完全被保定这二字炸飞了。
他怎么也琢磨不明白,溥旋怎么会查他查到保定去了,而且查的还是他生平最不愿提及的伤心事。
顾不得自怜自艾,溥旋又附笑凑了上来。
「怎么,又想起你那小冤家哪?我看你还是先洗剥干净了,伺候我这个大冤家。」冤家到底,溥旋一路将玉堂春剥了个精光。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辈,下手又不知轻重,光这么一剥衣服,手上一使力,玉堂春就疼得不住叫唤。一脱到底,脱了衣服就是鞋袜,这袜子一脱,两只白白的脚丫子便在溥旋面门前晃晃悠悠,拿住了脚,溥旋就凑着嘴上前啃住了脚丫子。
「王爷,王爷……」跟着呻吟,禁不住春风化雨,玉堂春是潮红满面,骨头半酥。
说起来,这闺闱秘事玉堂春也不是没有尝试过,想他十七岁那年,几个师兄弟玩笑哄闹,便上了保定城的第一花楼,破了身,再后来,于风月场里厮混也有些后庭之乐,不过这都是前话,自打他二十五岁坐堂问诊就收敛了许多。
再说,这龙阳断袖之乐,终不寻常,就算是有也是偷偷摸摸的,他到底经验有限,哪及得上九王爷溥旋是个中老手。
所以,一番戏耍之下玉堂春就神昏智令,方才的清高白流也不晓得抛到哪个九天云外去了,唯剩下通体爽利,欲仙欲死。倒是溥旋,见得玉堂春这般浑身酥软、春意盎然的模样,忍不住心内一荡,原本吻舔的脚丫子换成了横齿切咬。
「啊!」
惨叫冲天,玉堂春从温柔乡里缠绵殆尽,飞化下了五层地狱,直忍不住哭痛求饶。可他越是求饶,溥旋的心里就越痛快,他心里越痛快,下口就越重,到最后,愣把玉堂春那两个本来还算好看的脚拇指给咬成了猪蹄子。
终于,爽快完毕,溥旋松了口,起身拿物。玉堂春也捧着脚,哭着缩到了床尾,一面哭,一面心疼自己那两个红肿的脚指头,没等他心疼回神,溥旋又回了身,吻住了他的嘴,这回可不光是咬了,除了咬,溥旋还就口往玉堂春的嘴里灌了些汤水。
「王爷,你给小人喝的是什么?」吻毕,玉堂春大惊失色,生怕这大冤家给他灌的是什么夺命毒药。
这一问之下,却见溥旋得意洋洋,摇头晃脑。「我的好乖乖,你不是给那全城的怨妇开了春药么?终于派上用场了。」
得意大笑,溥旋翻身压住了玉堂春,而玉堂春只能欲哭无泪。
作践完毕,好戏开锣,不述那直捣黄龙、切肤之痛,光是那盘根卧莲,九九八十一式,就把个玉堂春折腾得气息奄奄,再说这旋王爷从来就不是什么温柔的主,虽然是鱼水之戏,可也是想尽了千方,用尽了万法。
直到天明之际,玉堂春禁不住来回,昏死在床上方且罢休。
等玉堂春再次醒来,窗外却已是红日高照,午后过半了,而身侧之人早也不知踪影。忍不住窃喜,蹒跚着下床,穿好了衣物,玉堂春从堂屋跨出,准备抬脚开溜,可惜又认不清方向,只在那偌大的王府里山转水转。
行了半晌才走至后花园。
可巧,看见那混事魔星站在园子里陪一位姑娘说话,又是慌又是乱,玉堂春赶忙觅了座假山藏下。行迹藏好,就见那小魔星陪着那姑娘朝假山走来,玉堂春心里着急,不住巴望着两人早走早远,但偏生两人挪到了假山前就不走了。
这时,才听得那小魔星发话,语气是往日里没有的清朗。
「十一妹,妳怎么说回来就回来,全无半点消息,让哥哥我也好做准备啊。」
「九哥说笑了,我回来看你自是应该,哪要什么准备呀?倒是几年不见,九哥越发的开朗了。」被唤做十一妹的姑娘,轻笑浅应,满是欢欣。
忍不住偷望,玉堂春细细看下,才见得这个十一妹穿的不是什么旗装、长袍,梳的也不是什么大拉翅,而是一头弯弯发,白底蓝点蓬蓬裙。
莫不是个假洋婆子?却不知这十一妹是什么人。心底又是纳闷,又是害怕,玉堂春再次往里缩了缩。
往里缩的同时,又听得那小魔星开口。
「十一妹与二叔不是在花旗国待得好好的么,怎么想起回咱大清国了?莫不是觅得佳婿,回来成亲了不是?」
「九哥。」十一妹娇嗔,跺了跺脚,欲往前走,走了半步,回头却是一笑。
「老佛爷六十大寿,赶回来贺寿啊。再说在花旗国终是洋人的地界,不如自家自在。而且,阿玛听闻朝中已有有识之士欲要变法维新,阿玛满心欢喜,说是要回来一助,倒不知九哥可有听闻?」
「哦!变法维新,这个倒不曾知,素来我对朝中之事就没什么兴趣,再说了,自古未闻唯变就新的道理,若没有一番变故终难成事,二叔怕是要斟酌一番啊。」长吁一声,溥旋难得的正了脸。
看他变色,那十一妹也好生例外,忍不住低声询问了起来:「九哥此话怎讲?」
「哎!」又是一声长叹,溥旋正欲讲话,这当口,玉堂春却从假山后滚了出来。
原来,玉堂春在假山后听得他们说起维新变法,无意间,想起家里还藏了个兴中乱党,不免有些害怕,想要把身子凑近些听,却未料脚下一滑,滚了出来。
「什么人!」
溥旋喝问,玉堂春忙起了身磕头。一见是他,溥旋的脸笑成了一朵花。
「玉堂春,你不在房里好好待着,跑出来做什么?难不成是今日里春光明媚,你玉郎中也想沾沾春光?又或是昨夜春光不够?」
「九哥,他是什么人?」一听问话,那十一妹也好奇了起来。
她跟着追问,直让玉堂春叫苦连天,生怕这小魔星不知忌讳,把二人昨夜颠鸾倒凤的事和盘托出,那可就真是斯文扫地了。
「哦,他是我请来的一个大夫,昨夜气血不顺,找了玉郎中给我开了副泄火的药。」轻笑着回答,溥旋提起了玉堂春,又忙向他训斥:「玉堂春,还不见过恭顺王府的瑞格格。」
原来是位格格,慌忙见礼,玉堂春偷眼看了看溥旋,正巧,溥旋也正打量着他。
两相望下,想到昨夜的种种,不禁闹了个大红脸。可脸红是红,一想到回春堂里的乱党,玉堂春就又慌乱了起来。
要知那乱党端的如何,且听下回再叙!
第三章
却说玉堂春被溥旋一番奚落,又是羞又是窘,忽然想得家中的乱党,那羞窘之中不免又有了几分慌乱,因此慌忙道:「王爷,小人昨日进府已经一天有余。小人家里只有一个小徒弟照应着,小人放心不下,还烦请王爷让小人回家吧。」
哀哀作揖,玉堂春只盼这魔星能高抬贵手放自己一马。也不答话,溥旋又是朗声一笑,这才附到玉堂春的耳门低语。
「玉郎中,放你走是可以,只是往后,本王要是还要有头疼脑热、身体不适,只怕还要烦请玉郎中多到这府里走动走动。」他这番话,声调压得极低,眼含暧昧,嘴露笑意,却是另有所指。
这玉堂春自然知道,不免红了脸,可又不能把话反驳透彻,只得点头应声。
不再为难,又因有客人在,溥旋放了玉堂春出府。
千恩万谢,玉堂春慌脚出门,出得门去,抬眼看那正堂门前高挂的同庆匾额,这才在心里暗暗生了恼意。
可恼又如何,人家终究是王爷,难不成自己还真学那绿林好汉,将这魔星吃了?自认倒霉,玉堂春忍着后庭不适,找了车回家。
回到家中,回春堂的大门却是门扉紧闭,怕生变故,玉堂春慌忙叫门。
片刻,门开,徒弟六子从里探出头来,见是师父回来,又是喜又是乐,抓住玉堂春嚷了半天。
「师父,师父,您可回来了,您再不回来,六子可张罗不出主意了。」
「怎么,官府里有人来啦?」心里一惊,玉堂春赶忙追问。
六子却答:「没有,没人来过,只是家里藏着这么一人,六子我不敢开门哪。」
「那人呢?」想起乱党,玉堂春抬脚进了门。
「在里屋呢,昨儿夜里昏迷了半夜,今早儿才醒过来。」六子一面唠叨一面在前带路。
进了里屋,可巧,那日救下乱党正卧躺在榻上闭目休息。
他一听有人进来,忙睁了眼打量,这时六子在一旁介绍道:「这是我师父玉堂春,就是他救了你。」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一听是救命恩人,那人慌忙埋了头道谢。
玉堂春也趋步上前搀扶,这一扶,不由得玉堂春大惊失色。原来,昨日救人,慌乱之中无暇细看,至今日,两人打了照面方才将人瞧了清楚。
这一细看之下,却见他眉目清朗,俊俏动人,尤其是那紧抿的嘴角,一股子强劲,活脱脱就是自己日思夜念的小冤家。不由怅惘失神,玉堂春拉着他的手却忘了松开。
「先生……玉先生?」疑惑万分,那人低声轻唤,这才让玉堂春回了神。
「哦,造次了,还请问公子姓名,日后也好称呼。」甩甩头,拂去心中神思,玉堂春问道。
那人也是适时一礼,低声谢答:「多谢先生救命。鄙人姓锺,小字承全。」
「哦。」玉堂春应声点头。
两人各相坐下,一番寒暄,这才知了对方底细。
原来,这锺承全也是绍兴名门之后,早年东渡留洋,受了那西洋教化,一门心思要投效家国,共兴天下民主共和,入了那孙逸仙所立的兴中会。
可此番回国探亲,却没曾想被朝廷告示捉拿,也算是机缘凑巧被玉堂春救了个正着。只是,不知这缘是孽还是命……
且不多述,这两相话下,二人知了根底,玉堂春却犹豫了起来。他原是打算等人一醒,就打发来人走路,可这人醒是醒了,却也是重伤难愈,行动不便,再则他心里也有了小九九。
此人面貌酷似旧人,竟叫他一时如坠云端,只盼逢得一刻是一刻,也好烧些心头苦楚。只是玉堂春这厢心里犹豫难解,那厢锺承全却开口告辞了。
他只道自己身分特殊不便久留,叨扰一番尚是小事,连累了无辜那就于心不安了。
一听这话,玉堂春心头火起,也顾不上连累不连累,满口就是昏言昏语,直说得豪气冲天,大义凛然,把自己比做那古往今来、无双盖世的豪杰义士,慷慨忧国的有识书生。只说得锺承全也是涕泪满面,愤而忧歌,应下了玉堂春的此番挽留。
倒好,人是留下了,可留下之后,两相互许为一番知己之言后,玉堂春又后悔了。怕是怕,朝廷若真要追查出来,自己小命不保;怕是怕,锺承全得晓自己的心思后,会讥笑不已。
几番思量,却又是悔之晚矣!只得同忧共慨,硬着头皮做那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有志之人。
不过,这有志之人也并不好做,起头几天,锺承全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回春堂也开得是提心吊胆,到后来半月有余,未见什么官差上门,玉堂春这才放下了心,只将锺承全打扮成寻常伙计的样貌在店里出进。
好在,店里来的客人多是些流莺清倌的风月之人,因此见了锺承全也无非是调笑一番这俊俏伙计,倒未惹出什么大碍,只是每每调笑都惹得锺承全脸红耳白。
说到此处,话且停下,闲言少叙。这厢忙了玉堂春,那厢也未闲下旋王爷。
自那日玉堂春走后,溥旋就没停下。陪着瑞格格是逛遍了北京城的大街小巷,访遍了北京城的名山胜水,等再想起玉堂春来也是月半有余了。
耐不住念想,这月半后,溥旋终于推了瑞格格的邀请,偷偷出府去寻那玉堂春。
可谁曾想,前脚出门,后脚就被瑞格格给逮了个正着。无法,只得了带了这小妹子一同前去。
去到回春堂的时候,玉堂春正合着小六子在那柜台算帐。兄妹二人双脚踏进门,一个照面打下来,玉堂春是吓得丢了算盘又失了魂。
乖乖隆的咚,这冤家上门,莫不是有什么好事吧!
猜不出来意,玉堂春赶忙上前赔笑。
倒是一阵好笑,溥旋反手就拧住了玉堂春的耳朵。
「玉堂春,本王爷说的话你是一句也没放在心上啊?本王让你多来我府上走动走动,你怎么一走就不来了啊?」
「王爷、王爷,轻点,小人这不是忙啊!何况王爷今日上门,小人这回春堂是蓬荜生辉啊。」又是作揖又是鞠躬,玉堂春捂住了耳朵连连后退。
倒是瑞格格在一旁看不下去发话了:「九哥,人家玉郎中又不是诚心不来,怎么九哥下手不分轻重啊?」
「不分轻重?这老小子就喜欢我不分轻重,玉堂春你说是不是啊?」跟着怪叫,溥旋倒反问起了他。
无法,玉堂春也只得赔笑着应声:「王爷说得是。」
虽说是应声,可玉堂春的念头全在耳朵松下那阵飘到后院去了。
后院里,锺承全正在帮忙晒草药。这个旋王爷,虽说是不问世事,但毕竟也是朝廷中人,若此番锺承全闯了进来被他识破,那不就大事不妙吗?思及此,玉堂春不禁兀自打了激灵,只盼着锺承全莫要在这个节骨眼进来才是。
可惜,天意弄人,他越是不想锺承全进来,锺承全就偏偏挑了这个节骨眼进来,一进门,屋里几个人就愣住了。玉堂春那是怕,六子那是慌,可溥旋和瑞格格却是各有一番心思。
瑞格格思的喜,这锺承全一表人才,虽然做了伙计装扮,但到底掩不住那气质清华,一见之下,正值妙龄的瑞格格竟隐有了几分倾心。而九王爷溥旋琢磨的却是别样。
他先是怒,心道:玉堂春你个老小子,几日不见就勾搭了一个俊俏的小后生。
怒过之后,又是乐,心道:你个老小子不是喜欢小后生么?喝,这小后生生得如此俊俏,那本大爷就跟你来个一箭双鵰,一枪两鸟。
叙到此,各人心思晓了个大概。一时之间照面打了下来,却无人开口。
沉闷了半晌,溥旋倒是上前发话了。他轻佻的撂起了锺承全的手,半是玩笑半是真的喝问:「玉堂春,你个老小子,打哪儿找了这么个俊俏的小手生,敢情好,你还真想应出戏名三堂会审啦。」
《三堂会审》本是《玉堂春》里的一出折子戏,可这戏唱至今日却成了寻常巷里下狎玩调情的胡话。
是以听得这话,玉堂春也笑不起来,耷拉个脸,不知怎么进退,而锺承全已经一脸不快的拂开了溥旋的手。
这下,两厢里都有了计较,气氛一时更加尴尬了起来。
好在瑞格格机灵,素来也知道溥旋暗地里的品行勾当,两方察言观色便含笑上前打了个圆场。
她一面带笑一面向锺承全赔了不是:「这位公子别见气,我九哥平日里胡说惯了,他那张嘴把不了风,还望公子见谅。」
「妳胡说些什么?」溥旋呵斥,玉堂春也赶紧的请了二人进屋坐下。
这一坐,瑞格格才详问起了锺承全的来路。「玉先生,屋外头那位年轻的公子是谁?看气度不像是你堂里的伙计啊。」
「格格好眼力,他的确不是小人堂里的伙计,他是小人一个南方的表亲,家里也算是世代书香。」连声恭维,玉堂春将胡话说得是滴水不漏,可一旁溥旋却不乐意了。
「书香门第怎么了,这年头,前人里有几个识字的都靠谱儿,管那叫书香排辈上门第。其实啊,全他妈都是些下作货。」
他这番话说得极是不平,让玉堂春一径听下来,脸是由红变白,再又白变红。
「哈哈……」忍不住大笑,瑞格格起身出了屋寻锺承全说话。转眼间屋里头就剩下了玉堂春和溥旋两人。
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半晌没有开口。正觉得沉闷,溥旋却凑身移了过来。
「玉堂春,屋外头那个真是你表亲?」
「是!」打了个趔趄,玉堂春忙正色应话。
他这一应,溥旋就笑了起来,笑得又是淫荡又是阴险。「那你这个小表亲还真是个上品货色,要不干脆,你俩凑一双都与了本王,来个好花双采。」
「使不得呀,使不得!」一听得这话玉堂春禁不住大惊失色,连连摆手,生怕那溥旋如话中所说,对锺承全下了手,那自己可真就无颜面见了。
再则,锺承全也比不得自己是个贪生怕死的小郎中。
那锺承全是什么人,兴中乱党,先不说他不怕掉脑袋,就是怕也断不能忍溥旋的一番龌龊心思。
如若是他真发起了狠,杀了人,到时候恐怕自己这脑袋就由不得自己了。
又是慌又是急,玉堂春忙上前去关了厅门。见他一急,溥旋的心里就乐了,心花一开,就着门便将玉堂春抱了个严严实实。
「你慌什么呀?莫不是,怕我有了新欢忘了旧人?可你知道,本王爷现在这心尖尖里那些个芒刺全都是你,不如,咱们今日就趁着花好月圆亲热亲热。」一面说,溥旋就一面蹭开了玉堂春的大腿,伸手进了底裤摸了个满堂彩。
但话都说到这分上了,玉堂春哪有心思应付溥旋,只拽住了溥旋的手不住哀求,「王爷,在这儿可不行,屋外头还有人。再说,这青天白日的哪有什么花、哪有什么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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