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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爱:冷王贵婿-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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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回怔怔地看着在面前缓缓倒下去的身影,想到爹爹戎马一生,最终却落得家破人亡,而今朱键这么容易便死了,心中不但没有大仇得报的喜悦,反而觉得更加沉重,丝毫没有察觉猩红的鲜血溅在自己的袍摆上。
殿上群臣惊骇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胆子小的吓得瘫在地上,叛兵皆傻在当场,两个武官吓得脸色煞白。
御林军趁机快速出击,轻易拿下叛兵,一名武官反应过来,想杀出一条血路逃出金銮殿,被秦之遥起脚踢飞,另一名武官倒退了两步,直到现在他也不相信朱键会死,手指着司空睿,抖着唇说:“匈,匈奴眼看攻入京城,你杀了他,你们这里的人谁也活不成!”
御座之上冷笑一声:“那不过是肃王引蛇出洞之计,将你们这些叛党尽皆引出,再一网打尽!”
武将闻言半信半疑,他不相信,司空玥会为了揪出他们而放任匈奴大军挥师中原,那需要怎样的勇气和魄力!
这时,殿外跑上来一名侍卫,单膝跪地禀告:“禀皇上,刚刚收到八百里加急,肃王深夜出兵突袭匈奴营盘,重伤匈奴主帅多柯,匈奴大军溃败五十里,我军还在追击。”
……一场谋反闹剧惨淡收场,司空睿命谭鄂汇同刑部彻查十二年前镇远侯谋反一案,又命秦之遥即刻清剿落网的叛党,然后才宣布退朝。
晏回回到府中,换上一身素白的衣裳,走到屏风后,在佛龛前燃上香,然后长久跪在蒲团上,想到多年来爹爹背负叛国的罪名,死后还要遭人唾骂,而自己连给他立一个牌位都不敢,不觉又是一阵心酸。
直到日影西斜,晏回才在小寄一再催促下起身,双腿已经失去知觉,房间里传来饭香,饭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晏回一天没用饭,却一点不觉得饿,吩咐小寄取酒来。
小寄愣住,狐疑地看一眼自家公子,见公子面容凝重不像说笑,应了一声出了房门将酒取来,晏回命小寄下去安歇,自己独坐桌前。
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下来,房间里只燃了一只蜡烛,光线越来越昏黄,晏回在桌前自斟自饮,一连饮了十余杯,再提壶倒酒,一滴也倒不出,将空酒壶扔在一边,站起身,晏回才觉得头晕晕沉沉,身形不稳,连忙扶住桌沿。
就在这时,窗外灌进来一阵疾风,烛影摇曳不定,晏回转头看去,窗扇被风吹开了一半,桌前多了一个人,脸上狰狞的刀疤在烛火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晏回微怔:“玄鹤?”酒醒了一半。
玄鹤深邃的目光打量着晏回,面如酡红,身形摇晃,瞟一眼倒在桌子上的酒壶,目光变得灼亮:“你饮酒了?”说着走向晏回。
晏回淡淡说道:“爹爹的罪名眼看昭雪,我多喝了一些。”
玄鹤一步一步走到晏回近前,淡淡的酒气混合着他身上特有的清香扑面而来,即使此刻自己没有饮酒,也觉得醉了,心难以抑制的漾开,掀动薄唇:“自上次你喝醉,就从未见你饮过这么多酒。”说着,手不由自主抚向晏回艳若朝霞的面颊。
晏回闻言面色微变,不着痕迹转过身,避开玄鹤的手。
玄鹤的眸子眯起来,一瞬不瞬注视着晏回的背影,嘶哑的声音问:“什么时候离开京城?”
晏回垂帘沉吟,脑海里闪现出一抹白衣身影,“没想好,等……”
“等司空玥回来?”
晏回心中一凛,转身看向玄鹤,玄鹤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咄咄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晏回眉头蹙起:“爹爹尚未平反,不知其中是否还会有变故,待一切尘埃落定,我自会离开。”
玄鹤闻言,表情显得成竹在胸,语声和缓道:“平反的事不会再生变故,相信三日之内,谭鄂便会将真相呈到司空睿面前。”
晏回诧异地看着玄鹤,他不明白玄鹤为什么对谭鄂有这样的把握,想到谭鄂一向明哲保身,今日却为了爹爹的案子挺身而出,脑中灵光一闪,试探问道:“谭鄂是你的人?”
玄鹤双唇紧抿,却未答言,深沉地看着晏回,他虽言谈举止如常,眸子里却氤氲生雾,上次醉酒也是这样子,此刻他一定是头脑晕眩,抬手扶住晏回,声音里饱含柔情:“你醉了,我扶你躺一会儿。”
晏回垂帘瞥一眼按在腕上的手,一股凉意直透骨髓,他没有回答自己的问话,便是默认了,想起那晚司空玥问过自己的话,难道玄鹤果真如司空玥所说在密谋造反?
玄鹤一只手握着晏回的手腕,另一只手扶住晏回肩头,晏回感觉头晕脑胀,立都立不稳,只得由玄鹤扶着走到床前,坐下来,玄鹤弯腰要为晏回脱掉鞋子,晏回收脚,“我来。”说完快速蹬掉靴子,拉起被子躺在床上,又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玄鹤弯腰为晏回盖好被子,然后看一眼平卧在床昏昏欲睡的晏回,并没有走,而是撩袍摆坐在床边,垂着眼帘,似乎是在沉思。
床上的气氛令人觉得压抑,晏回见玄鹤没走,困意全无,眼睛瞥向玄鹤,玄鹤逆光而坐,整张脸隐在昏暗之中,神色难辨。
玄鹤有很多事情瞒着自己,他原本以为他是在为太子报仇,并未深加探究,可是现在,他越来越觉得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玄鹤若只是侍卫,如何能够令谭鄂为自己效命,一想到玄鹤可能的身份,晏回的头便觉得更加晕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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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开始
玄鹤沉思良久,目光看向晏回,他的容貌同少时比起来变化不大,曾几何时,他就是这样看着他进入梦乡,脸上不禁现出一抹追忆,低沉嘶哑的声音说:“晏儿,我还记得你曾说过,待你爹爹沉冤昭雪,你便纵游四海,泛舟五湖。”
晏回闻言,紧绷的心略微松弛,一笑:“是呀,我的确是这样想的,江湖上恣意洒脱总好过朝堂里尔虞我诈。”顿了顿,眼睛看向玄鹤,他脸部的线条变得柔和起来,他或许可以试着说动他放弃谋反,“玄鹤,你有什么打算?”
“我的打算——”玄鹤的话顿住,注视着晏回的眸光里隐隐闪动着星芒,语锋一转,“晏儿,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吗?你嫌弃我脸上有刀疤,不许我靠近你。”
晏回忆起过去的时光,不由莞尔:“那时我还小。”
玄鹤唇角弯起:“那时你都十岁了,哪里小?直到那时我才后悔,之前为何不连脸上的刀疤一并祛除。”
晏回一笑:“原来玄鹤也有后悔之事。”心中叹息,听师父说,那时玄鹤身负重伤,多次命在旦夕,师父足足用了五年时间才将他身上的伤彻底治愈,脸上的伤疤本来是可以治好的,可是玄鹤却执意留下。
此时的气氛难得温馨,玄鹤看向晏回越来越灼亮,薄唇掀动,说出按在心底许久的话语:“我若陪你游历天下,你可愿意?”
晏回微微一愣,玄鹤的面容显得深沉肃穆,似乎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晏回心中一动,他肯放下仇恨?一笑:“晏回自然愿意,不过玄鹤须要放下鬼谷和京城里的一切,没有俗事牵绊才能心无旁骛,玩得畅快。”
玄鹤一瞬不瞬注视着晏回的脸庞,清绝温润,那是多少次午夜梦回,萦绕在心头的面容,下定决心一般,慎重说道:“我可以抛开这里的一切,从此陪在你身边。”
晏回怔怔地望着玄鹤,玄鹤的神情里饱含深意,眼睛灼灼生光,晏回瞬间明白话语里的意思,心不由一沉,他可以和他做好兄弟,却不能再进一步,一笑拂过:“玄鹤待晏回深情厚谊,晏回感怀,不过,只怕未来的嫂嫂会吃醋的。”
玄鹤闻言面色陡变,眼中的柔情荡然无存,换之以杀伐之气,嘴唇几乎没有动:“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抬手抚向晏回的脸,指尖从光洁的额,明澈的双眼,挺秀的鼻,一直到饱满的唇,一点一点划过,带着浓浓的眷恋。
晏回只觉得仿佛有一条小蛇在脸上缓缓滑落,冰凉奇痒,想躲开,然而心魂却似被摄住一般,无法操控身体。
“你的选择,便是我的选择!希望你不要后悔。”玄鹤的声音平直无波,说完,脸上再也找不到一丝留恋,收手起身,挺拔孤孑的身影在房间里转瞬消失。
晏回的心情变得复杂,扶着头坐起身,他不明白玄鹤口中的后悔是什么意思,不过直觉他的话里大有深意。
转过天,司空睿像往常一样升坐金銮殿,朝堂上一派平静,似乎从未发生过叛乱一样,两个时辰后,早朝在平和肃穆的气氛里落幕。
不过,退朝时,司空睿却留下了谭鄂,秦之遥和兵部的官员,晏回心中难安,这些都是军机大臣,昨晚皇宫里收到前方军情,今日早朝上,司空睿却没有当着众臣公布。
下朝后,晏回没有离开皇宫,而是在午门外等秦之遥,等了好一会儿,不见秦之遥出来,晏回沉吟着转身要走,正碰见姜凌手执一本厚厚的册子走到午门前,晏回心思微动,礼部尚书抱恙,半个月后举行的大婚典礼由姜凌负责筹备。
姜凌见晏回看来,秀气的眉毛不由立起来,脸上勾起一抹冷笑:“怎么?晏御史这样看本官,还想打本官的板子?”
晏回并未答言,淡淡看一眼姜凌,抬步欲走。
姜凌见晏回不理睬自己,压在心头的怒火腾地燃起来,这些天他都憋着一口气,自己当众挨了板子,疼不疼的先不说,单说这面子上实在难看,嘲讽道:“本官本以为晏御史有骨气,不肯趋附权贵,哪知晏御史最终还不是去了肃王府,又留在王府里侍了一夜药。”
晏回眉心蹙起,双手交叠,余光忽见秦之遥大步从远处一条宫道上走出来,眼睛不由一亮,不禁向午门前迈了两步。
姜凌见晏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胸中的怒火燃得更旺,抬步挡在晏回面前,愤然质问:“敢问御史大人,本官究竟犯了什么罪?晏御史为何打本官的板子?”
晏回瞥一眼挡在面前气势汹汹的姜凌,着实后悔,上次不该打姜凌二十大板,应该打得他一个月下不来床,看他还敢在自己面前放肆!
晏回冷睨一眼姜凌:“你到现在还不知?看来本官没打错你。”
姜凌闻言气结,一怒之下巴掌抬起来,然而当目光触上晏回羊脂白玉般的脸,手僵在半空中,这么美的脸若是印上掌印,该多可惜。
晏回挑眉,看意思姜凌还想打自己?实在不愿被姜凌纠缠,说道:“仗义执言虽然令人钦佩,但是须要有理有据,有时亲眼看到也不见得为实,更何况是耳朵听到的传闻?身为朝廷命官,更不能道听途说。”
姜凌闻言愣住,眼见朱红色的身影绕过自己,翩然离开视线,猛然醒悟,难道肃王抱病是假?如此说,晏御史就不是侍药一夜,而是——姜凌不敢想下去,脸上变得绯红一片。
032 惊闻
此时,秦之遥已走到午门,一眼看见晏回,小麦色的脸上露出明亮的笑容,轻呼一声:“小晏——”脚步不由加快。
晏回双手交叠静立门旁,待秦之遥走近,微微一笑,先问了叛军清剿的情况。
秦之遥含笑回答:“凡与朱键勾结的朝臣都已下狱,只有一股叛军逃出京城,我已派出御林军,若是不出意外,今晚便可将叛军抓回来。”
晏回颌首,有心探问前方军情,又觉得突兀,于是一笑:“小弟很久没请之遥饮酒,今日可否赏光?”
秦之遥看着眼前温润的笑脸,很想应下,然而迟疑了一下,“今日恐怕不行,我——”瞟一眼等在午门外听宣的姜凌,眼光一闪:“我有事在身,改天我做东。”
晏回抿唇,这是秦之遥第一次拒绝自己,难道是前方有变?不过,看他面色平静又不太像,压下心中疑虑,一笑:“也好。”
离开皇宫,晏回没有去御史台,而是直接打道回府,吩咐小寄去鬼谷在京驻点打探情况,半个时辰后,小寄怏怏不乐推门而入,撅着嘴巴说:“公子,小寄方才去看时,才发现鬼谷的人已经撤离了,前两天还在的,走了也不通知我们一声。”
晏回的心微微一沉,看来玄鹤开始对自己有了顾忌,直觉要有大事发生,心悬起来,在房中提笔写了几幅字,还是无法排遣心中烦乱,索性倒在床上,闭目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外传来低不可闻的脚步声,晏回警醒,快速坐起身,只见房门从外面推开,秦之遥走进来,身上穿着便服,晏回眸光一亮,惊喜道:“之遥总算得闲,事情办完了?”说着起身相迎。
秦之遥本想质问昨日金銮殿上之事,然而看见晏回惊喜的表情,心神不由一荡,刚推开门时晏回还是一脸心事重重,看见自己便眉眼含笑,他是不是也想念着自己,就跟他想他一样?
“还没,不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看。”秦之遥说着,晕乎乎地走到晏回近前。
晏回敏锐地嗅到秦之遥的身上有一股脂粉气,暗暗思索,朱键谋反,司空睿已赐死淑妃,又下令将朱府上下人等全部押进天牢,三日后问斩。
一边让秦之遥坐下,自己也坐在靠椅上,一边微笑问:“之遥去天牢了?”
秦之遥一愣,下意识回答:“没有,刚刚陪皇上去了翠袖招,一会儿我还要回去接皇上。”然而,转瞬间反应过来晏回的意思,脸上不由一红,“小晏,不是已经跟你说了,我只是奉命行事,自从遇到你,我心里从来没有过别人。”秦之遥迫切解释,手不由自主拉起晏回的手,心中又是一荡,他的手细滑柔软,好像女人的手一般。
晏回愕然,看一眼秦之遥,黑眸含情,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痴迷,快速收回视线,心中震惊,不过脸色如常,经历了玄鹤和司空玥,他的精神早已修炼得无比强悍,秦之遥不过是拉拉手,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
站起身,手顺势抽出来,走出去两步,秦之遥也随之站起身,痴痴地望着看过无数次的背影,他似乎是在低头沉思,身为男人却被男人喜欢,这种事放在任何人身上,一时间都是无法接受的。
此时晏回却没功夫纠结在这件事上,自从昨晚玄鹤说了那番话之后,他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转身看一眼秦之遥,略一犹豫:“之遥,小弟有一事相问——”
“你说——”秦之遥双眼灼灼注视着晏回,凝神倾听。
晏回看着秦之遥的反应,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麻烦一桩接一桩,秦之遥的事只能先放一放,“前方战况如何?”
秦之遥再次愣住,晏回的话跑出八百里地不止,想到昨日他在金銮殿上看向朱键时眼中的恨意,他是有事情瞒着自己的,他不说自己也不好去问,眸光不定看着晏回,好一会儿才回答:“前方一切顺利,匈奴败军慌不择路,没有走我军人马密集的军事重地雁城,而是前往曲谷,相信很快就会被肃王的人马追上。”
晏回闻言颌首,脸上现出一抹沉思,狙击匈奴只是时间问题,不过,曲谷——曲谷是一座崎岖险峻的狭长山谷,若事先在曲谷布兵,那么待孤军深入谷中,掐住去路,再在两峰投以滚木雷石,其后果不堪设想。猛然想到,玄鹤之前突然前往北境,似乎无功而返,以他对玄鹤的了解,玄鹤不会做徒劳无功的事,难道他已经算准了匈奴会从曲谷逃离,而事先在那里布下了人马?想到这一层,晏回的呼吸为之一窒。
秦之遥见晏回听了前方战况便低头不语,脸色越来越苍白,心中不解,“怎么?小晏,有问题?”
晏回看一眼秦之遥,有心如实相告,然而这些现在都只是自己的猜测,摇首:“没什么,之遥,皇上出宫,你该寸步不离保护皇上。”
秦之遥心中疑虑不定,他是因为自己那番话,而下逐客令?动了动唇:“也好,我,我去看看皇上。”说完,留恋地看一眼晏回,转身离开房间。
晏回心神不宁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司空玥虽然作战经验丰富,但是曲谷只是一处荒谷,一向杳无人迹,他万一掉以轻心,中了玄鹤的埋伏,恐怕会有危险,一想到司空玥可能有难,晏回的心莫名疼痛起来。
日影西斜,再过一会儿城中就要宵禁了,不能再耽搁,晏回唤来小寄,命他去准备一匹擅跑的骏马,自己则换了一身灰衣斗篷,出了府门,嘱咐小寄明日去应卯处请三日病假,在小寄惊诧的目光里,飞身跃上骏马,飞驰出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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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亲们春节阖家团圆,万事如意!
033 曲谷
此时已是初秋气候,昼暖夜凉,晏回一路疾行,除了给马喂草料停下来略作休整,其余的时间皆是马不停蹄,转过天傍晚,终于进入北境。
前方是一座小镇,晏回打马进了镇子,临街找了家饭馆,在一处不显眼的位置坐下,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水,伙计上来招呼,晏回随便点了两样菜,伙计笑着应下,暗忖,这位爷长得是够俊的,只是一身尘土,眼睛里布满血丝,估计是连夜兼程。
伙计下去张罗,晏回靠着椅子闭目养神,耳边传来豪爽的笑声:“你输了,罚酒!哈哈哈——”
……声量越来越高。
晏回挑起眼皮看了一眼,邻桌来了三个汉子,正在划拳行令。这时,伙计把饭菜端上来,晏回执筷吃起来,邻桌的笑语声不绝于耳。
“你看见匈奴了?你酒喝多了吧?”红脸汉子撇一下嘴巴。
“你怎么不信?今早我在山上砍柴时,亲眼看见匈奴兵从山脚下经过,来的时候趾高气扬多神气啊,现在一看丢盔弃甲,简直成了丧家犬。”另一个说。
红脸汉子依然不信:“匈奴不走雁城,怎么会走这条路?”
第三个汉子说:“你也别不信,头午我还看见肃王的先锋军从这里经过,想来匈奴走的的这条路。”
红脸汉子一脸诧异:“可是,再往前走就是曲谷,曲谷崎岖难行。”
晏回默然听着,心情越来越焦灼,曲谷距这里大概二三百里路程,算时间,这个时候司空玥的军队应该是到了,扒了两口饭,叫道:“伙计结账。”说完,不等伙计过来,放下银钱,旋风般出了饭馆。
马还在槽前吃着草料,晏回顾不得许多,解开马绳,拉马出了院子,翻身跃上马背。
一路打马扬鞭,临近山麓,雾气愈大,天蒙蒙亮时,眼前隐约现出连绵不绝的营盘,晏回紧绷的心微微放下,这必是司空玥的军队,看来司空玥没有进谷,这样一来自己就没有必要现身了,不过保险起见,他还是要进去打探一下。
趁着大雾,晏回敏捷地避开营寨前放哨的士兵,身形敏捷地在营盘之间穿梭,不多时,就见正中接近山谷的位置有一座大帐,比其他营帐大一倍,帐门前守卫森严,想来是帅帐无疑。
晏回隐在帅帐后侧,一面小心避开巡逻的士兵,一面侧耳细听帐子里的动静,从声息上分辨,里面似乎有十来号人,不过却没有人出声,气氛显得有些沉闷,忽听有人大着嗓门嚷道:“不率兵进谷你们说怎么办?先是率先赶到的慕容将军被困谷中,然后是肃王爷执意亲自搭救,现在好了,人不但没救出,王爷也给搭里去。”
晏回闻言呼吸骤停,脑袋里嗡嗡地响成一片,唯一残留的意识是:司空玥进谷了!
“夏侯将军,肃王爷进谷时吩咐过,若是半个时辰不见他出来,便要我们掐断水源放火烧山。”
夏侯震叫道:“若是那样,我们就只能给王爷收尸了。”
夏侯震的话如同一记闷锤砸在晏回心头,晏回从震惊中猛醒,正要转身,就听有士兵断喝:“什么人!”
晏回连忙提气纵身,身形一晃,消失在营盘之间,身后锣鼓声音四起,士兵的喊声此起彼伏:“抓奸细——”
唯一庆幸的是,此处已接近山谷入口,不到一炷香功夫,晏回便冲出了营盘,身后乱箭射来,晏回穿着斗篷动作不便,斗篷的袍摆上射穿了几个洞,还有两只弩箭挂在上面,好在没有射中身体。
晏回逃到安全地带,举目看一眼雾气弥漫的谷底,侧耳听,喊杀声是从右侧山峰传来的,晏回飞身掠上右侧山峰,身形几个起伏,很快行至半山腰,前方有人高喊:“站住!不然我们放箭了!”
晏回抬目看去,在茂密的杂草丛中隐隐看见人头攒动,仔细看,还有四个碗口大小的黑漆漆的洞口对着自己,若是没猜错,那是四门火炮,看来,玄鹤是决心要把司空玥留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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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怒斥
晏回停住脚步,鬼谷里的人,除了玄鹤和副谷主程安,下面的人,就连堂主他都不认识,但愿督战的是程安,说道:“我是谷主派来的特使,前来视察战情。”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小巧的金牌,抛向树丛里。
树丛里的人接住令牌,呈给一个黑衣人,黑衣人搭一眼金牌,纯金打制,上面浮雕着九颗摞在一起的骷髅,虽然不似平常见到的黑铁令牌,不过图案却是一样的,上上下下打量晏回,身材颀长,穿着灰色衣袍戴着面罩,谷主和程副谷主也一向是这身打扮。
叫道:“你等一下,我去通传副谷主一声,若是你敢说谎,就把你射成刺猬!”说完掠向峰顶。
晏回心中稍安,程安在这里就好办了,那块金牌是玄鹤特为他打造的,其余的人不知,但是程安是认识的。果然,静候片刻,黑衣人回来,朝晏回恭敬地一抱拳:“公子,方才得罪了,程副谷主请您上去。”
晏回颌首,迈步走上山峰,边走边问那名黑衣人,“现在战情如何?”
黑衣人回答:“司空玥率领的这批军队都擅长攀岩挂壁,程副谷主刚刚命我等抬上去一门红衣大炮。”
晏回闻言心中焦灼,脚下如同生了风一般,黑衣人的脚步略显凌乱,勉强跟上晏回,不多时,二人登上峰顶,鬼谷的人皆聚在峰顶,向山下放火箭火弩,黑衣人引着晏回来到一处战事最激烈,兵士也是最密集的地方,晏回看见兵士忙着往山下投滚木巨石,山下惨叫声喊杀声不断,再往前走,只见一名三十多岁,纶巾长衫男子正在指挥手下点燃火炮的引线!
炮手已经点燃了引线,引线嘶嘶作响,很快便要燃烬,晏回来不及多想,按动手中弩箭,弩箭“刷”地一声射断燃烧的引线。
一切在转瞬之间发生,炮手愣住,周围几个人也没看清是晏回动的手脚,但是程安余光看得清楚,精芒投向面罩下只露出双眼和额头的晏回,晏回眸光微闪,成败看此一举!
叫道:“谷主有令,计划临时变动,要我们撤人马回京城。”
程安方才还是怀疑,现在已经从声音举止辨认出是晏回无疑,不过,谷主要他撤兵?这怎么可能,谷主为了这次行动险些连命都搭上,容长脸上闪过一抹犹疑,“撤兵?谷主为什么要突然撤兵?”
晏回快步走到程安近前,程安是玄鹤的军师,一向足智多谋,看样子他现在不知道玄鹤对自己已有戒备,这样便好办了,自己千万不能露出马脚,解释道:“程副谷主,匈奴尚未驱逐出大离,若是京城再有变动,匈奴会立刻掉头攻来,司空玥现在留着还有用处。”
程安审视的目光注视着晏回,他说的都是实情,曾经他也是这样劝说玄鹤,只是玄鹤不听,执意要拖住司空玥的军队,提前发动政变,难道计划临时有变?
这时候,炮手禀道:“副谷主,离军杀上来了,再不开炮就来不及了!”声音焦急,手中火把时刻准备点燃引线。
晏回呼吸一窒,火炮的威力谁不知道,一炮下去,不论武功多么卓绝,也会被轰成断肢残骸,不等程安发话,叫道:“不能开炮,谷主有令,立刻撤兵!”说完快步来到火炮旁,一掌拍飞火把!
山顶的人都听到晏回的断喝声,目光看向程安,程安面带沉思并未出言反驳,众人皆停下手中的弩箭和滚木。
此处已是崖边,太阳升起来,谷中雾气散去不少,血腥气味扑面而来,晏回屏住呼吸向下看,谷底已经成了一片火海,坡上的死尸横躺竖卧,景象极其惨烈,即便这样离军依然踏着死尸铺就的道路向山顶进军,晏回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同时意识到,司空玥的人眼看就要攻上来!
程安面容严峻,山坡处响起炮声,看来夏侯震的军队正在发动猛攻,离军现在虽然死伤惨重,但是士气一点不减,攻上山顶只是时间问题,变幻莫定的眸光看向晏回,还是无法判断他说的是真是假。
晏回见程安的手下都停下滚木雷石,心中稍安,正要转身,忽见一名白袍将领疾驰而来,身形迅捷得如同一只飞鸟,时间在这一刻静止,晏回怔怔凝望浮光掠影般的身影,心房没有节奏的跳动起来,丝毫没有察觉森冷的剑气冲面袭来,被程安手疾眼快拉开。
白袍将领如同天神降世般屹立在峰顶,眼前的情景让晏回想起多年前,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目光不再悲悯,而是透出凛凛杀意,怒目看向自己,整个人如同蓄势待发的猛虎。晏回被看得心惊,实在不清楚他是否认出自己,同时注意到,他握着长剑的手上鲜血模糊。
司空玥一步一步走来,晏回不禁后退了两步,眼见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斗篷上,眼中闪过一抹深思,不由低头看向斗篷,斗篷下缘还挂着两支铁黑色的弩箭。
程安将晏回失魂的模样看在眼里,心中顿时明白了七八分,脑中闪过一条计策,招手叫来一队身形敏捷的兵士,深沉地看他们一眼,吩咐:“这里交给你们了。”
众人抱拳当胸,应一声“是!”每一个人心里都明白,此战他们九死一生,但是脸上却不见一丝惧意。
交代完毕,程安一把拉起晏回道:“公子快走!”说着向另一片山坡疾跑下去,司空玥纵剑欲追,被方才那队兵士冲上来围住。
山脚下事先准备了无数骏马,众人飞身上了坐骑,打马扬鞭,行至一处岔路口时四散离去。
夜晚,晏回同程安带着十几名近卫藏身在一处山林里,奋战一天,众人早以疲累,吃过干粮便都倒头睡过去。
晏回独坐在篝火旁,想到司空玥有可能误会了自己,心中不免担忧,然而转念一想,他是否误会自己都已不重要,从此他再不想踏入京城。
身后响起脚步声,晏回知是程安没有回头,眼睛依然注视着熊熊燃烧的篝火。
程安走到火堆前盘膝坐下,看一眼望着火堆,凝神不语的晏回,眸光闪了闪:“原来传闻是真,你假传谷主的命令是为了救司空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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