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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爱:冷王贵婿-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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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人清冷的目光瞥向晏回,表情显得无动于衷,略带嘶哑的声音道:“晏御史在说什么?孤没听清楚。”
晏回彻底愣住,对面的人声音和面容同玄鹤无异,但是气质却变了,许是脸上的刀疤变得浅淡,身上穿着白衣的缘故,神情里多了几分淡定从容,少了杀伐之气,想到自己离京不过七八日,玄鹤怎么换上了一身王爷的装束?
对面的人看着晏回惊疑的模样,唇边勾起一抹冷笑,“晏御史多日不在京里,大概不知道,皇上被鬼谷劫持,孤碰巧遇见,诛杀了鬼谷谷主救下皇上,还被皇上钦封为平王。”
晏回闻言,头脑几乎炸开,一瞬间闪过许多念头,这么说死的那个鬼谷谷主是假的?可是玄鹤劫持皇帝,明明是为了登上御座,怎么会甘心做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他为何没有发动政变,而是退一步设计选择封王?是受司空玥制肘?这五日京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晏回心中充满疑惑,闪动不定的目光盯着面前熟悉而又陌生的人,若是没记错,前太子的名讳叫做司空灏,他似乎特意等在这里,难道客栈里的对话是有意安排?目的是为了引自己前来?
有心去问,然而刚说了一个“玄”字,便被对面的声音掐断:“晏御史为何盯着孤王看?”
晏回愣住,玄鹤的意态透出疏远,他不想自己提及过去?不过,他没事便好,沉吟着说:“平王千岁很像下官的一位故人,下官失礼了,恭贺王爷还朝,不知王爷唤下官来所为何事?”
说话间,晏回忽见司空灏袖口晃过一道亮光,垂眸看去,司空灏手中摆弄着一个金灿灿的物什,晏回一眼认出来,是那日去曲谷时交给黑衣人的金令牌!
司空灏拿起令牌放在眼前看了看,悠悠说道:“听人说,晏御史千里单骑秘密前往北境阻止了一场血腥厮杀,孤王素来痛恨匈奴,晏御史粉碎了鬼谷的诡计,离军得以顺利通过曲谷将匈奴驱逐出境,孤王想请晏御史过府,秉烛夜谈你如何以一己之力令鬼谷撤兵。”
晏回眉心微蹙,在这件事上,他虽然顺应国家大义,但却是对不住玄鹤的,思索着道:“皇位争夺手足相残,累及的是无辜的将士,想来平王千岁也是心有不忍吧。”
司空灏闻言面色微变,凌厉的目光看一眼晏回,薄唇紧紧抿起。
轿子里的气氛令人窒息,轿子外传来叩拜声音,晏回透过紫纱看到轿子已经进入一条黑漆漆的巷子里,前面一座恢弘的府邸,六盏大红灯笼高高挂在府门前。
晏回脸上闪过一抹惊异,这里原是朱键的府邸,只不过门匾换成“平王府”三个恣意挥毫的大字,晏回认出,这是玄鹤的笔迹,不,现在应该叫他平王。
轿子在府门前略作停留,府门吱呀呀大开,软轿直接抬进王府,晏回眉头紧皱,看一眼司空灏,他是在怪自己假传他的命令吧,不过他引自己前来到底为了什么?轿子绕过影壁,走过穿堂曲廊,一直进入内宅的一处房门前停落,司空灏率先下轿,晏回随后也走下来,院子里空空荡荡,司空灏已经不知去向,侍从打起帘子,晏回略一犹豫,还走进房门。
打量一眼房间里的摆设,房间里布置得极是清雅,一张八扇屏风绘着意境高远的水墨山水,桌椅,床榻,柜子皆雕饰着精美的图案,墙上挂着几幅字画,其中一幅百鸟呈祥图,是他在玄鹤二十五岁生辰时,送给玄鹤的贺礼。
片刻后,两名侍从端着手巾皂角进来,躬身行礼:“请公子沐浴。”
晏回微愣,这才注意到屏风后面冒着热气,皱眉道:“本官跟王爷说完话便走,你们下去吧。”
侍从却没有离开,而是保持躬身行礼的姿势:“请公子沐浴。”
晏回眉心紧锁,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脚步不由迈向房门,侍从上前挡住晏回的去路:“请公子留步。”
这时,门口响起沉稳的脚步声,晏回抬目看去,司空灏换上了一身烟青色常服走进房门,墨发以玉簪束起,其余的散落在身后,举止端肃,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侍从无声退出去,关上房门,司空灏迈步走到晏回面前,目光注视着面前的人,视线落在晏回丰满的唇瓣上,眸光转深。
晏回不动声色看着周身透出危险气息的司空灏,现在这里没有旁人,有什么话可以放心说出来:“玄鹤,假传你的命令是我不对,大离全靠司空玥震慑匈奴,所以司空玥不能有失,而且我也不想看你再错下去。”
“又是司空玥——”司空灏耐人寻味的语音低声说,随即伸手扣住晏回的后脑,嘴唇几乎贴在晏回唇上,气息灼热:“他是这样吻你的?”
040 选择
说话之间,嘴唇毫不犹豫吻上来,晏回只觉得唇上一片冰凉,一股甜香被一段舌头顶入口中,有什么东西顺着喉咙滑进腹中,晏回不禁一惊,随即感觉腹中一阵暖热,反手去推司空灏,然而,司空灏的身体好像铜墙铁壁。
晏回这才惊觉,周身上下使不出力气!震惊的目光看向司空灏,司空灏微阖着双眼,似乎已经沉浸其中,舌头在晏回口中激烈地翻动,追逐着晏回的舌极尽缠绵,晏回无论如何挣脱不开,毫不犹豫咬下去,一股血的腥甜在口中蔓延。
司空灏的嘴唇撤开一些,抬手擦去嘴角上的血痕,黑漆漆的眼睛注视着晏回,深喘着问:“他吻得,我便吻不得?”
晏回怔住,至此他才明白,司空灏是在嫉妒,他在司空玥面前是被迫的,可是这样的话近在嘴边却说不出,经历那个人各种无赖,他已经深深走进他的心里,或许比这更早,早在当年一望无际的杜鹃花海里。
“玄鹤,我们是好兄弟。”声音不大,语气却是坚定的。
司空灏眼中闪过一抹痛意,冷哼一声:“晏回,我也想同你做好兄弟,若是登上皇位,从此我便做那最无心最无情最孤独的人,从此断了对你的念想,但是你都做了什么?既然你不让我如愿,我也不会如了你的愿。”说完,司空灏抓住晏回的手腕,将他当胸抱起来。
晏回此刻的心情格外沉重,想当年玄鹤在石洞里躺了四年才站起来,又用了七年时间恢复武功,其中的艰辛旁人不知,他都看在眼中,其间为了将鬼谷收入囊下,他几乎搭上性命,若非自己,他此时可能已经坐在御座上,想来他一定是恨死了自己。
眼见着司空灏抱着自己走到床前,晏回的心不断下沉,脱口道:“玄鹤,你怎么处置我都可以,但是不要——”
“不要我碰你?”司空灏接着晏回的话说道,声音里带着怒气,把晏回扔到床上,紧接着自己也上了床。
晏回费力地从床上坐起来,去路被封死,手脚虚软,被司空灏拂来的袖子轻而易举掀倒在床上,紧接着腰间一松,衣带被拉开。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晏回浑身无力倒在床上,眼睁睁看着司空灏两下剥去自己的衣袍,声音凌乱道:“玄鹤!你强人所难,这样有意思吗?”
司空灏似乎没有听见晏回的话,眼睛紧紧盯着晏回身形完美的上半身,肌肤细如凝脂,散发出淡雅的馨香,司空灏的瞳孔不禁缩紧,粗糙冰凉的指尖抚上圆润的肩头,精致的锁骨。
晏回的呼吸窒在喉咙里,司空灏的手触摸过的肌肤,生起一层细疹,心中既痛又怒,一时间急火攻心,牵动内伤,忍不住咳嗽起来。恍惚间见那只手提起自己的肩头往起一翻,身体随之变成了俯卧的姿势,感觉冰凉的手指按在自己的背上,那一瞬间,晏回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情急之下口不择言:“司空灏,你这样做只能让我厌恶你!”
背上的手微微一僵,飘渺的声音传来:“晏回,本座给过你机会,可惜你不懂得珍惜。”
晏回尚未思及司空灏话里的含义,忽觉背上一阵刺痛,那是无比熟悉的感觉,司空灏是在为他施针!
良久,谁都没有再言语,直到司空灏收针,晏回翻身坐起来,感觉身体轻快了许多,运起真气,气流在体内畅通无阻,身上的内伤几乎痊愈,原来他在为自己疗伤,看向司空灏的目光变得复杂。
司空灏的气息更加清冷,抬起手去拉晏回的裤管,晏回早有戒备,快速缩回脚,司空灏收手,变幻不定的眸光注视着晏回:“你坠崖了?本座觉得不像。”
晏回闻言反应过来,他是要为自己检查伤情?原来他接自己来王府是为了给自己疗伤,难怪方才握住自己的手腕,是在为他把脉?“我没事,倒是肃王身上多处受伤。”
司空灏听到“肃王”二字,清俊的面容又沉了几分,晏回看在眼中,心生警惕,想到司空灏方才过分的举动仍然心有余悸,此处不宜久留,这样想着,晏回的身体挪向床边,说道:“时辰不早,我该回府了。”说完,晏回便要下床。
然而未等他移到到床边,猛然见司空灏的手掌拂向自己的肩头,晏回不得不向后闪身,司空灏趁这个机会,躺在床外侧,修长的身体挡住晏回的去路,不容置疑的口气道:“今晚你留下来睡。”说完挥手拉下床幔。
晏回双拳紧攥,有心硬闯出去,然而自己不是玄鹤的对手,眼见对面的目光肆无忌惮注视着自己,晏回心中烦躁,却又无计可施,只得面朝里躺下,却无论如何睡不着,不多时,听见身后传来均匀深长的呼吸声,晏回叹息一声,明日应该问问司空玥整桩事的始末,这样想着,晏回慢慢阖上双眼。
在即将失去意识的一刹那,耳边有人低沉的声音说:“你的选择便是我的选择,我不会再手软。”
晏回翻了一个身,陷入睡梦中。
转过天清晨,晏回醒来时,发现昨晚那两名侍从恭立在床前,手中托盘里放在洗漱用具和——朱红色的官服,微微一愣,临睡前那道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晏回的心变得忐忑起来,难道玄鹤还没有放弃争夺皇位?
房间里响起嘶哑而清冷的声音:“晏御史,换上这身朝服,今日孤王同你一起上朝。”
晏回闻言翻身坐起来,见司空灏立在床前不远处,此时已经换好白蟒锦袍,头上戴着玉冠,通体的雍容贵气,只不过,他身上的气息显得分外冷冽。
晏回心中一凛,他若是同司空灏一同上朝,那些擅长八卦的大臣很容易联想到,自己在平王府过夜,自己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然而,却听司空灏冷笑一声:“晏御史是要孤王亲自为你更衣?”
041 脱险
却听司空灏冷笑一声:“晏御史是要孤王亲自为你更衣?”
“玄鹤——”
“晏御史,你该知道,鬼谷谷主已经死了。”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截断了晏回的话音。
晏回无奈地笑了笑,他现在又恢复成了平王,“王爷,下官今日身体不适,不能早朝。”
司空灏瞥一眼晏回,不疾不徐走到床前,弯下腰,薄唇贴近晏回耳畔,晏回皱眉,身体不由自主向后倾,决绝的声音直达耳蜗深处:“你怕了?孤王就是要让天下人知道,你陪孤睡过一晚,你是孤王的人。”
晏回的心不禁一沉,眼睛转向司空灏,司空灏的脸上带着一抹冷笑,目光清冷得如同冬夜寒星,从未想过,自己同玄鹤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也许早在他去曲谷助司空玥脱险时,就已注定今日的结局。
转过身,默默穿上官服,头脑飞速运转,他同司空灏一起上朝,只能让潜在的危机更加激化,净面漱口后,晏回看一眼静立在窗前的司空灏,道:“王爷,下官想用点早膳。”
司空灏双唇紧抿,这个时候他还能吃下去饭!想到晏回虽然看似柔弱,实则胸有锦绣,本想断然拒绝,然而看着面前明如秋水的目光,否决的话语出口之前,手抬起来,侍从会意退出房间,很快端上来冒着热气的饭菜。
晏回走到桌前,早膳很丰盛,有各式糕点,粥和精致小菜,看一眼脸朝向窗外,似乎在沉思的司空灏,微微一笑:“王爷不吃吗?”
司空灏闻言转过头,目光正触上那抹轻浅的笑容,清润得宛如月辉,阴霾的心一瞬间被照亮,没有答言,目光却一瞬不瞬注视着晏回。
晏回并不在意司空灏的注视,见司空灏没有言语,独自坐下舀起粥喝起来,动作从容不迫,就这样,待晏回用完早膳,清晨已经过去大半,算时间,此时已经上朝了。
司空灏自始至终静静看着晏回用膳,眸光忽明忽暗,直到晏回放下玉箸,轻快地站起身,司空灏才回过神来,冷笑一声:“晏御史大概不知吧,司空睿特许孤王随意进出皇宫,包括——”
晏回怔住,司空睿竟然允许他出入皇宫?这无异于给司空灏大开方便之门,不过,还是不明白司空灏此话的意思。
就听司空灏接着说:“包括金銮殿,孤王觉得,你我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同走上朝堂,效果或许会更好。”
晏回听得眼皮直跳,看来自救是不成了,道:“下官的名声倒不打紧,只怕有损王爷威名。”
司空灏勾唇冷笑:“孤王的名声不劳御史挂心,晏御史,请吧——”清冷的目光看向晏回。
晏回皱起眉头,在司空灏的咄咄的目光之下迈出房间,司空灏紧随晏回之后也走出房间,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府门,门前停着一顶紫纱软轿,晏回抬目看向巷口,静悄悄空无一人,司空玥还没有收到消息?最后一丝希望宣告破灭。
司空灏看着凝神远望的晏回,心情变得狂躁,不耐道:“晏御史迟迟不肯上轿,是想孤王抱你上去?”
晏回闻言头大了两圈,抬手揉着太阳穴,想到上一次在肃王府过一夜,这次又在平王府过一夜,此事传出去自己离声名狼藉为时不远,余光见司空灏手臂伸过来,晏回惊得疾行两步,此刻,已走到软轿前。
身后脚步声音逼近,无奈之下,晏回提袍踏上矮凳,弯腰正要进轿,就在此时,听见巷口传来马蹄声响,紧接着是一声清脆的鞭响,和车辙高速转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晏回抬目看去,只见一辆马车飞驰进巷口!
马车转眼间就到了轿子前,车夫拉住马缰,将车帘挑起来,晏回凝眸看向车内,一刹那间忘记了呼吸,车内端坐一人,白衣墨发,剑眉凤目,即使巍然不动,浑身上下也透出令人肃然的威严气势,周围似乎安静下来。
司空灏的脸上是山雨欲来的沉肃,冷如寒潭的目光看向车内的人,薄削的唇抿得更紧。
车内的人看着司空灏沉声一笑:“本王送晏御史一程,不劳平王殿下费心。”见晏回仍然站在司空灏身旁一动未动,语带怪责,“晏儿,还不过来?”
晏回眨了眨眼,当着别人的面不要叫得这样亲昵!迈步走向马车,身后响起司空灏冷凝的声音:“站住!”
晏回转过头看一眼司空灏,心中再次涌起复杂,躬身行了一礼:“下官多谢平王殿下款待,今日先行一步。”说完,晏回转身就走。
不出意料,身后传来一声鞭响,晏回轻盈闪避,长鞭打空,司空灏再一抖腕,鞭子如同游龙,转眼间缠向晏回的腰身,晏回正要飞身掠起,马车里突然射出一粒弹丸,直击向司空灏握鞭的手,司空灏一晃手腕避开暗器,长鞭随之向外一荡,晏回趁这个机会,快步来到马车前。
司空灏周身透出杀气,手中瞬间多了数枚银针:“司空玥!有本事同孤王决一死战!”
司空玥淡淡地说道:“鬼谷谷主擅使银针,殿下百年大计未成之前,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说完,见晏回已登上马车,吩咐车夫回府。
司空灏手捏着银针,眼睁睁看着马车飞驰出巷口,额上青筋蹦起来,双手攥成拳头,银针刺破手掌,殷红的血滴在青石路面上。
在马车拐出巷口之际,晏回透过紫纱窗帘看向车外,远处的身影看起来格外孤寂,晏回心中升起一股难言的悲凉,到底是自己辜负了他,若是不伤及无辜,他愿意拥立司空灏为帝。
这样想着,忽听车中的人说了一句话:“晏御史若是舍不得他,本王可以送你回去。”
042 假设
晏回收住视线,看一眼坐在对面神情淡淡的司空玥,他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晏回却觉得暗藏惊涛,解释道:“昨晚,平王故意引我前来,并无大事,只是为我疗伤而已。”
司空玥挑眉:“只是疗伤而已?”
晏回硬着头皮回答:“只是疗伤。”
“没做别的?”
晏回眼皮直跳,想起过去在司空玥面前的遭遇,相比之下,司空灏要规矩得多,脸上不由羞恼:“肃王爷以为谁都像您一样……”眼瞅着司空玥眼锋不对,下面的话晏回明智的没有说出口,换上一张笑脸,“幸亏王爷来的及时,下官不在这些天,京城里发生了什么?司空灏怎么会救下皇上,皇上难道一点不怀疑?”
“过来——”面前的声音暧昧不明。
晏回警惕地打量一眼对面的座位,车厢里虽然宽敞,但是司空玥坐在座椅中央,袍服散在座位上,两旁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迟疑之间,只见一截白袖甩过来,轻而易举将自己卷起。
转眼间,晏回坐在坚如磐石的大腿上,腰身被一条强壮的手臂环抱住,晏回心跳如鼓,挣扎着要起身。
司空玥收紧手臂,“别动,不想听我说了?”
晏回放弃挣扎,早已见识过此人有多无赖,无奈道:“王爷请讲。”
“叫我什么?”声音浓酽如酒。
晏回早已面红过耳,眼睛瞪起来,“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司空玥看着晏回瞪眼嘟唇的模样,只觉得心波荡漾,手腕略一使力,将晏回的身子扳向自己,嘴唇几乎贴在晏回一侧面颊上,“你听我慢慢告诉你……”
炙热的气息混杂进成熟男子特有的味道扑打在晏回的脸上,晏回心跳得简直要破腔而出,勉强稳住心神,听司空玥讲起事情的始末。
原来司空玥早在离京之前,就已经在京中做好布局,甚至京城里僻静的小巷上都布置了便衣侍卫,司空睿被劫持,司空玥很快收到便衣侍卫提供的报告,经过分析,司空玥判断,司空睿很有可能被藏在皇宫南面的皇家围场里。
玄鹤本意是要借谭鄂之力,在审理镇远侯一案的同时,探访出并散播太子未死流落民间的传言,如此顺其自然引出自己,这样一来司空睿遭劫持,司空灏假意挺身而出率人马找到司空睿,在混战中杀死司空睿,司空灏就可以名正言顺登基称帝。
然而,计划只实施了一半——在宫里极度保密的情况下,鬼谷将皇帝被劫持的消息散布在朝堂上,朝堂大乱,谭鄂趁机宣布已查访到太子并将司空灏带上朝堂,朝中不乏老臣一眼认出是前太子司空灏无疑,司空灏顺理成章站出来主持大局,假意查探出司空睿的下落,连夜率人马前去皇家围场。
然而刚刚击溃假扮的劫匪,没等对司空睿下杀手,秦之遥已收到司空玥的传信,带着兵马及时赶到,在劫匪砍向司空睿的千钧一发之际,司空灏不得不赶在秦之遥之前,一剑刺死劫匪。司空睿得救,在谭鄂及众老臣的提示下,才知道救自己的“恩人”竟是死而复生的太子,当即封司空灏为平王。
不过,晏回还是心中不解,按理说司空灏在司空睿被劫期间,突然出现,这件事本事就很值得怀疑,司空睿并不昏庸,怎么就轻易相信了?
不确定地问道:“皇上准许平王自由出入皇宫?”
耳畔传来司空玥沉吟的声音:“司空灏是皇后之子,自幼聪敏熟读治国经略,因而深得先帝喜爱,八岁时被封为太子,后来皇后过世,当今皇上之母朱妃得宠,朝堂上暗中分为两派,谋划废长立幼的朱承照和拥立太子的镇远侯谢天霖,朱承照父子勾结匈奴谋害太子一党,也许是皇上觉得愧对司空灏。”
晏回眼珠转动,他一直不解,既然爹爹拥戴太子,又怎么可能勾结匈奴谋害太子,这样浅显的道理任谁都看得出,先帝为何连查证都免了,就判了爹爹的死罪?
司空玥凝重地看一眼晏回,岔开话头:“别想了,你先说说,谭鄂已经为你爹爹平反,你是想恢复身份袭了爵位,还是要继续隐姓埋名做御史大夫?”
晏回摇摇头,荣华富贵又能如何?爹爹当年叱咤风云,却遭奸人诬陷,不到而立便服毒而死且殃及满门,生死富贵不过是皇帝一句话的事情,这两条路哪一条他都不想走。
忽听司空玥沉声一笑:“你再考虑一下,若想恢复爵位,我会帮你。”
晏回点点头,他现在最不放心的是司空灏,试探问:“司空灏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若是由他做皇帝,天下的人也说不出什么吧?”
司空玥的闪了闪眸光:“晏儿,你说,假设司空灏荣登大宝,他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晏回心中一警,他差点忘记,司空玥阻止了司空灏登基,又同自己的关系暧昧不清,司空灏若是登上皇位,做的第一件事恐怕是对付司空玥,不过,以司空玥的能力,绝不是司空灏轻易能够对付得了的,哪怕是司空灏当上了皇帝!
想到这里,晏回转了转眸珠:“对不起,是我欠考虑了,不过,司空灏果真当了皇帝,我想更有可能会从大局着想。”
司空玥的剑眉微微皱起,看着晏回眸光不定。
车厢里的气氛变得沉闷下来,晏回知道方才失语,正犹豫是不是该从司空玥腿上下来。
司空玥毫无预兆地抬起晏回的下巴,指尖抚摸着晏回纤秀的脖颈,在晏回诧异的目光里,悠悠地说:“晏儿,记住,在我面前不要提别的男人,想也不可以。”
声音温柔而严厉,晏回垂下眼睑不去看司空玥,看来他是不认同司空灏为帝了,沉默片刻,忽然想到自己多日没上早朝,别的人还好蒙混,只有秦之遥,而且临行那晚,自己在他面前问起过前方战况。
抬眸看一眼司空玥,以他的细致会想到为自己遮掩过去吗?不放心地问:“秦都尉——”
哪知刚起了个头,司空玥凤目斜睨来:“你说,本王该怎么罚你?”
说话间,司空玥的唇吻在晏回嫩粉色的耳朵上,手顺着晏回的领口探进去,肆无忌惮在晏回的前胸上揉捏把玩,晏回的身体忍不住颤栗,抬手去推司空玥,气息不稳:“别,这里不行。”
“不在这里,去哪儿?”
带着磁性的嗓音听起来简直蚀魂销骨,晏回丝毫没有注意马车已经停在一座府邸前。
043 吃掉
体温在蹿升,喘息声音越来越深沉,忽觉握在腰间的手一松,身体被一股绵软的劲道推向对面,转眼间坐回对面的座位,晏回不由怔住,目光看向面前的人。
“这样看着我,是要我抱你下车?”调侃的语调,脸上似笑非笑。
晏回的眼睛瞪起来,这话听着耳熟,这才发觉马车不知什么时候停下来,挑开车帘下了马车,才发现眼前是肃王府。
“怎么会在这里?”晏回脱口而出,转头看向紧随着自己走下马车的司空玥。
司空玥的声音里饱含笑意:“现在京城里尽人皆知,本王一回京,便把卧病在府中的御史大人接到王府,守在床前日夜不离。”
晏回的眉梢抖了抖,虽然知道司空玥在为自己掩饰,但是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脸上又开始发烫,咬着唇道:“下官多谢王爷回护。”说完转身欲走。
被司空玥一把拉住当胸抱起来,晏回大惊,这是在巷子里,路上已经能够看见行人,正要挣扎,司空玥附在晏回耳边低声说:“你若不怕人笑话,尽管喊出来。”
一句话成功令晏回止住动作,眼见着陈浦迎出府门,晏回恨不得找个地缝钻里去,将脸埋进司空玥的臂弯里,司空玥满意的勾起唇角,大步走进府门,一直抱着晏回走进内院里的房间,才将晏回轻轻放在床上。
晏回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鼓着腮瞪着司空玥问:“王爷这是何意?”
司空玥不禁又勾起了唇角:“本王想你了,你就住在本王府上。”
晏回险些跌在地上,他同司空玥一起时的确会脸红心跳,但是也仅此而已,在他看来这只是司空玥挑逗的结果,并不见得是他喜欢上了司空玥,而且现在京中情况复杂,司空灏仍然没有放弃篡位之心,他实在没有心情想这些。
“王爷,晏回多日没有回府,府里的人想是已经等急了,再说官署里还有事务等着晏回处理。”
司空玥闪了闪眸光:“是本王考虑不周,你等一等,本王去去就回。”
眼见着司空玥大步走出房间,晏回有些傻眼,他就这么走了?从床上跳下来,走到门前推开房门,四名侍卫抱拳行礼:“公子,王爷吩咐请公子静候。”
晏回扫一眼这四个人,皆是目光炯炯,一看便知武功不俗,“砰”地关上房门,重新坐回床上。
就这样,一直到日暮降临,侍卫端进来晚膳,司空玥还是没有出现,晏回的心越来越焦灼难安,司空玥从不吃亏,而自己在他的人手上被司空灏算计走,他不会是去报复司空灏了吧?想到这里,晏回的身上出了细细一层汗。
用过晚膳,侍卫抬进来洗澡水,晏回自昨晚快马赶路一直没有清洗过,感觉身上已经有了味儿,阖上房门插上门闩,这才放心地脱去衣衫,修长的腿迈进浴桶。
将身体浸在温暖的水中,紧绷的心舒展了不少,泡了一会儿开始清洗头发,水声哗哗地响起来,盖住门闩被轻轻拨动的声响。
晏回洗净头发,从浴桶里站起身,将皂角涂抹周身,抹到后背时,忽听身后响起一道隐笑的声音:“我来帮你。”
晏回面色一变,还没等他转过身去,一只有力的大手已经从他手中接过皂角,细细涂抹在他的背上,晏回僵了片刻,脱口而出:“司空玥?”说完,扑通一声坐回到浴桶里。
司空玥身形一晃,转眼间来到晏回正面,灼灼的目光看着浴桶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的晏回,戏谑道:“今日本王和你一起洗。”说着扯开衣袍。
晏回大惊失色:“我洗完了!”
瞟一眼挂在屏风上的一件大氅,目测了一下距离,勉强算作镇定地站起身,同时身体背过去,乌黑的头发遮挡住赤裸的身体,手够到衣裳,转眼间披挂在身上,人也从浴桶里跃出来。
头发湿淋淋地贴在身上,身后的人体贴地递来手巾,晏回闻听眼皮直跳,赤着足本想绕出屏风,身后的人声音低酽:“我来帮你擦。”强行将晏回按在浴桶前,在湿漉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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