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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梁上无君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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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确实没这么简单。
〃但我有条件。〃
〃什么〃他也料定了风大老板不是什么好欺压的人,这里品流复杂,既然有梁王景砚这种能压制他的人,自然也就有能够与之抗衡,保住他的人。作为决策人,他需要在意的只是人情罢了,而不是权利。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秦馥负责把你训练成一名优秀的小倌,我就砸银子捧你。一个月后,若我得到了我想要的回报,那秦馥离开,你继续做你的花魁。若是我得不到想要的回报,秦馥留下,你留下,但不是花魁,还有……那位井公子也留下,你们必须签给我卖身契。〃风梓的话是有所保留的,他可以任着自己的性子修改〃我所想要的〃的底线。
〃很好,成交。〃没等另两人做出抗议,交易关系便形成了。
梁大少爷短暂而华丽的花魁生涯,正式拉开序幕。
(梁:我的梁上君子生涯呢!!!!还我梦想!!!黎:骚年啊,都是十七岁的人了,梦想神马的还是早点放弃吧_)
22
〃劳烦告诉无语公子,过两日我和好友来时还请他赏个薄面出来一叙。〃两个年轻少爷相视一笑。
〃一定一定。二位好走不送。〃井季直接关上了房门。
〃不对,是慢走不送。〃他拉开门纠正道。
一个晚上送走十几趟客人,收的银子按半柱香不到的时间计算,休息时间几乎没有,再是井季这样没脾气的人也受不了了,偏偏那位正主还乐在其中。
当然现在还没到卖身的阶段,只是陪酒陪聊,唱唱小曲儿弹弹琴什么的,要是日后这些客人也以这样的频率拜访的话……秦馥为梁戊雨捏了一把汗。
〃老大,你到底想做什么……迟些时候大年三十……唉!!怎么办哪!虽说我这条命都是大哥你的,但,但我还没“#‘//^〃〃)^==……〃后面的嘀咕实在是太小声以至于没有谁听清楚。
〃你傻啊,山人早有妙计!〃梁戊雨阴笑着描了描眉,动作毫无美感可言,和刚才接客时完全是两样,〃到时候没人出大价钱的话,你就砸钱啊!你不是能骗到不少钱吗,秦馥这里这么久肯定也有不少油水……〃
〃为什么我要把我的积蓄用来买你呀!!!〃秦馥拍案而起。
〃你想继续留在这吗〃
〃……〃
阴险小人!实在是太阴险了!!为什么没人看穿他的真面目!!!
〃我去挣钱……〃沉默了半晌,井季闷着头冲出了月玖楼。
〃我也去……〃秦馥出门,右拐,进了另一间房。
〃很好,不愧为我的小弟们。〃梁戊雨淡定描眉补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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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大年三十。
许宥吩咐味仙居的厨子下了一碗面团(= =什么奇葩……),亲自带到了月玖楼。想起前些日子自己和梁戊雨那次相当不愉快的见面,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那晚之后他更是一直没去过那儿,心里像打着大大小小的结,怎么也觉得不舒服。
肯定是那只白痴骗他的原因,那只白痴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记忆,居然还想骗他!可又不知道他究竟恢复了几成,有没有想起……
越想越心烦!看着张灯结彩的月玖楼就在眼前,许宥不禁加快了脚步。
进了楼,刚准备绕到后院去找某人,一系列的视觉冲击和心理冲击便席卷而来。
只见写着〃无语公子〃四个大字的名牌挂在众名牌的正中央,还在想楼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号人,就见有人把名牌翻了过去,在背后写上一个〃井〃字。
楼里的规矩他是知道的,小倌们的初次是谁买下的都有记录,以防某些嫖客点到了惹不起的公子。
他有不好的预感。
与此同时,在某间雅厢。
〃老大。〃
〃诶。〃
〃老大。〃
〃诶。〃
〃老大你能说句话么,好歹我也是花了好几万两还借了秦公子几万两才买到你的啊!!这是我第一次嫖这么贵啊!!不如说这根本就是我第一次嫖啊……〃
〃帮我修一下脚趾甲。〃梁戊雨体贴地递上一把小剪子,〃这也是我第一次被嫖。〃
〃废话,不然能这么贵么。。。〃他咕哝着,认命地抓起梁老大的一只脚垫在自己大腿上,一副小媳妇模样。而梁某则自顾自地嗑瓜子嗑个不停,后来他连自己动嘴嗑瓜子都嫌累了。
〃诶,诶,不如你帮我嗑了再喂我吃吧。〃他抓起一把瓜子,其实本意也是想要调戏一下任劳任怨的小弟。
〃怎么做!〃井季正忙着修理他的指甲,两只手根本腾不开,而且这种吃法闻所未闻!!他根本就是懒到某种境界了!!!
〃笨啊!你右手继续!左手拿着放进嘴!然后再出来喂我不就行了吗!!〃
〃啊!噢!〃实践高于理论,他立马伸出左手去拿瓜子,右手一抖差点剪下梁戊雨的一块肉,血如泉涌。
〃啊啊啊!!痛!!够了你……怎么这么笨啊啊!!天哪天哪!!这么多血,要死了啊啊!!〃作为梁家大少爷的十七年来,他是没有挨过刀子的人。
〃对不起老大,我马上……〃找药找药……
〃快啊白痴!!!我要死了!!快出去啊!!〃再不出去叫大夫我就残废了!!
〃景三你给我滚出来!!〃门一双,报废。
许宥这一掌用尽了全力,房内花瓶一对,报废。茶具一套,报废。耳朵四只,几乎报废。
六目对望,相顾无言。
还没等许宥看清楚环境,井季大喊着不关我事噌地窜了个没影。
〃你觉得这样很好玩〃许宥冷笑,把手上的食盒砸在他身上,转身就走。
〃你从来就只会逃避。〃梁戊雨没有接,任由汤水撒了一身,〃对任何人你都没有逃避,偏偏要逃避自己的心。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许宥停下了脚步,〃你想起了多少〃他握紧空无一物的双拳。
〃你还不明白…〃梁戊雨笑了,不知道带着怎样的情绪,〃你还不明白,我可能想起很多,也可能一开始就没忘,可是你却把你自己当作失忆了一样,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你不会连自己叫什么名字是谁都忘了吧!〃话音未断说话者便被推翻在地,许宥欺身压上,努力克制住怒气压低声音道,〃我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既然想起来了,那么就该知道,你本来是不能活的!〃单手掐住梁戊雨的咽喉慢慢使劲,许宥俯身贴到他的耳边,〃不明白的是你。〃
〃咳……咳咳…〃他还是没有反抗,甚至一点恐慌也没有,〃我保证你会后悔,你的后半生……咳咳,将会…咳,因为你的举动……咳咳咳,咳咳…〃不想说话了,他竭力转过头去在许宥脸上啄了一下,对方没能躲开,手下使的力有增无减。却换来他无声的笑。
〃你会后悔。〃他用口型比着。
这诡谲的气氛很快就被一个本不该出现的木工打破,此人淡定异常地摆放出各种各样的工具,镇定自若地开始修门,对房内的景象视若无睹,〃二位公子俺是来修门的,继续继续不用管俺。很快就好。〃
叮叮咚咚叮叮咚咚!!
哐哐咚咚哐哐咚咚!!
咳咳咳,哈…哐咚!!
哐哐咚咚叮叮咚咚!!
〃修好了,俺走了,二位继续。〃老木工收好工具,合上门迅速离开。
〃哈,哈……〃梁戊雨涣散的瞳孔再次聚焦,大口大口喘着气,像是在笑,又像是什么表情也没有。好不容易缓了过来,他一拳打在了许宥的肚子上。
许宥吃痛皱眉,梁戊雨一个翻身压在了他身上骂道,〃你他妈真想谋杀亲夫啊!!差点真的死了好不好!!死活不承认喜欢我,经常打我也就算了,现在还要杀我!很好!我…〃人说从鬼门关里走出来的,不乏性情大变的,可在许宥眼里看来,这家伙不过是终于暴露了他恶劣的本性而已。说到底他也只是那个撒泼无赖的小流氓而已!
〃你!〃许宥被他狠狠一咬终于回过神来,一掌推开他埋在自己颈间的脑袋,再次压了回去,用牙齿咬住他的喉结回敬他。
〃你凭什么咬我!滚!!〃梁戊雨抬腿欲踢,却顾及他下半身的幸福迟迟未能下脚,只好等他愿意松嘴了,才趁其不备将他压倒。
〃我凭什么!呵〃,许宥任他咬住自己的耳垂,躺在在地上稍做休息,〃你那叫喜欢我!见一个爱一个水性杨花!打你算轻的了!〃又一个翻身为攻,他直接咬上了某人的娃娃脸,脸颊上的肉好像都要被他撕下来。
〃痛痛痛……你才见一个爱一个水性杨花!!你还亲了白小荷!我就只亲过你!你还不准我碰他!!〃梁戊雨大声的抗议,〃你出去逛一圈满大街都是喜欢你的!!他娘的就是没人喜欢我!!〃他开始后悔自己只学好了腿上功夫,当年要是他还好好学了各家拳法,今日在上面的绝不会是他!〃打我还算轻的!有本事你再来杀了我啊!!你掐死我啊!〃
不知过了多久,许宥觉得自己嘴里都尝到了咸腥味才缓缓放开。梁戊雨也不挣扎了,瞪着一双眼睛看他,脸上留下了一排渗着血的牙印,半张脸都充血了。
〃这样好,看你还敢再去勾三搭四。〃许宥乐了,说完这话,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你为什么不出去逛一圈看看!满大街都是你喜欢的你他妈的把我当成什么了!〃
〃我不仅要勾三搭四,我还要搞五搞六。〃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的脸成什么样子了,看许宥的表情就知道好不到哪去!〃我今天出去了,第一个搞的就是你的小白荷!〃
〃你试试!〃许宥故意舔了一口他脸上的伤口,满意的听到对方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我现在就杀了你。〃
〃来吧,我看破红尘了,做鬼也风流。〃
做鬼也风流!哼……哼哼……
〃被我上死还是自己把自己糟蹋死,选吧。〃我让你风流!
〃什么!自己把自己糟蹋死!!!〃这是什么死法!!梁戊雨深深感叹着某人的恶毒。
〃还有一种死法!〃许宥不耐烦地提示。
〃那我选第一种死法之前可以先包扎一下脚么……〃他指了指之前被自己小弟剪了一大个口子的脚趾。
许宥没有回答,表示默认。
〃那我就选第一种!!〃梁某人很没骨气地不停点头,白白浪费掉一个选第二种看对方恼羞成怒状态的机会。
怎么说吧,大年三十的晚上一向很漫长。咳咳。。。
〃你今天怎么对我有兴致了〃
〃……我不是柳下惠,没理由滚上身的也不要。〃
〃啧啧啧,你又在骗你自己了~唉,不明白呀不明白~~~〃本来想诱导别扭的美人进行深情告白的计划失败……
〃……你想怎么死〃
〃我选第一种!〃
〃你就等着我说这句话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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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七八糟小剧场 其一
〃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给我祝寿……〃那天梁戊雨突然把砚台里的墨汁全部甩在了他脸上,他突然很想用类似的方法报复他……
〃啊…〃他停顿了一下,〃啊〃不是装傻。
〃……你该不会……什么都没……想起来……〃吧字还没出口,身下人二愣二愣的表情便说明了一切。
〃呀~~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那什么……吧〃
〃……〃
〃其实只是潜意识里觉得这么说话能刺激到你我错了对不起美人不如我们再来一次吧!!!!〃整个句子没有任何停顿,流利得就像他练习过很多遍一样。
〃……你想怎么死〃
〃第一种。〃
☆、结庐在人境也有车马喧。其一
24
大年初一,被某两人的感情纠葛折磨了一夜的井季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南玉馆,相比之下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而许宥和梁戊雨早就精神奕奕地等在了门口。
〃老……老大!〃两眼浮肿,明显没睡好的某人激动地走过去。
〃哟!小三!〃
〃我不是!!!〃这句他喊了一夜深感恶心的话又再次窜出了嘴边。如果他昨晚没有夺门而逃,而是选择和梁某人呆在一起的话,至少能让他死个痛快。
〃我们现在必须马上进宫。〃许宥站出来指出重点,〃昨晚本来我是该陪景砚进宫的,今天恐怕…〃
〃这么重要的事你也能忘!!〃井季一扫疲惫,果然景砚早就开始了各方面的部署,可是他和许宥都出了差错,怕只怕让人有机可乘。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他理了理衣裳,〃只能这样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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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淮王殿下,梁王殿下〃宦官进了偏殿,慢慢行完礼之后说道,〃殿外梁王府管家许宥求见。〃
〃让他进来〃,太子开口。
环视一周,三人旁也就只有梁王带了一名随从——张夜,现在又多一个,反而显得位居高座的淮王景纸势单力薄了。
〃小人许宥,见过淮王,太子殿下。〃简单的礼数之后,他自然地站在了景砚身边。
比起前些年,这殿里确是太冷清了。
〃老四,你可真是有趣,皇室的聚会也要唤来这些下人。〃淮王自斟自饮,没有温度的语言冷冷吐出。
〃能有大哥您有趣吗,做出软禁父王,逼宫这些大逆不道的事还能道貌岸然地坐在这里喝酒。〃景砚一向是不惮以最直白的话语表达一切的。
〃他,〃景纸指着一旁观战的太子景墨,〃没有治国之才。〃
〃噢,那你就有〃景砚笑着起身,〃景纸,妇人之仁。本王若是你,便会杀了他,再伪造圣旨,登基为帝。〃
〃看来父皇不在,你真是卸下了许多包袱啊。〃景纸还是不以为然地继续喝酒,连看也没看一眼,〃老四,你的那些小动作以为我不知道吗。藏拙,屯兵,招才纳贤,收买人心,再做出一副闲散王爷的样子。最可怕的对手……怕就是你了吧〃
〃哪里比得上皇兄您,要说装出闲散王爷的样子,您比本王可高明多了。至少本王是刚刚才知道,最可怕的对手是您。〃
〃老四,我不能留你。〃
利剑出鞘,直逼景砚背心。霎时间电光火石,致命的一击被中途截下。
许宥有自信这一剑绝对能要了他的命,除非他们早有准备!
说时迟那时快,张夜的剑尖像雨点一般落了下来,许宥和他缠斗起来。其实两人的实力不相上下,只是许宥的身法更加灵活,占了些便宜。十来招之后,张夜为抵挡左手边的攻势,右臂被许宥用剑柄重重一击,整个人没站稳脚被他借势向左一推,而他则直奔景砚而去。
〃有晴!!〃
〃有晴!!〃两个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带着两种不同的情绪。刚踏进殿门的梁戊雨和景墨对视一眼,景墨抿了抿唇,低头不语。而许宥也没有真的动手,只是把剑架在了景砚脖子上。
〃你们先别打了,皇上,殁了!〃根据许宥的指示,他和井季先去找到皇上,把他救出来,可已经……
许宥的肩膀微不可见地颤动了一下,随即惊愕地转向同样带着震惊表情的淮王。
〃不会的!!〃不顾一切地,景纸冲出了偏殿。许宥撇了一眼充满敌意的张夜,放开了景砚,拉起梁戊雨也奔了出去。
皇帝的寝宫外,燕王景笔和井季二人仿佛一直等待着他们,站得肃穆。
〃景三……〃许宥像是想确认什么。而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重地点了点头。
〃景笔!你怎么来了〃景纸捏住他的双肩,上下打量着,〃你怎么样,身体好不好〃
〃很好,很好…连听说你拿走本王的兵符,夺取本王的兵力独自逼宫,我都没被气死。〃
景笔和景纸的重点很明显已经不在父亲驾崩这件事上了,〃怎么样掌握全局的感受〃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确实不是这样,〃景砚已经赶了过来,一脸好笑地看着在场的众人,〃他马上就不能掌握全局了……景纸、景笔,身为皇子,王爷,联合害死父皇,屯兵,带兵进驻京城…通通是死罪。〃
景笔挣开景纸的双手,忿恨地说,〃要知道,由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在谋划,与本王何干!〃
〃其他事确实是景纸干的,可是害死父皇的,难道不是你〃
〃此事与本王有无干系你当是最清楚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被气得浑身发抖,就在刚才,他知道了,明白了,从一开始,所有人就落入了景砚的圈套,每个人都是他的棋子。
从这个四弟,六岁的时候开始!
〃既然都知道了这个道理,何不乖乖束手就擒〃景砚还是笑着,不过是发自内心的笑,〃等本王的军队攻进来剿灭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本王可不能保证留给你们全尸。〃
〃还有半年。〃沉默不语的景纸突然开口,〃还有半年,景笔,便不行了。〃他抢过井季别在腰间的匕首,扔开刀鞘,隔空指着景砚的鼻子,〃带兵逼宫,害死父皇,都只与我一人有关!不关他的事!〃看一眼持剑的许宥,很明显对方已经不准备再出手了。〃景砚,我现在就可以死在这里,但你,决不能动他一下!〃景纸掏出了令牌,扔在地上,〃许宥,景笔是无辜的,请你,护他周全。〃他知道许宥也自身难保,可是…梁戊雨站在许宥这边!所以一定能逃出去!
〃你……〃装什么好人五个字还没说出口,尖利寒冷的匕首便插入了对方自己的胸口,一切发生得那么快,他根本来不及阻止。
〃景纸!!!!〃他怎么会相信景砚的!怎么能相信景砚!!从始至终这个人的意图都很明显,他想要皇位,这个人便不留后招地夺取皇位,他想和他撇清关系,独善其身,这个人便和他撇清关系,引刀自尽。
这个人到最后也没背叛他,可自己从来没相信过他。
〃半年啊……〃景砚看着一地的猩红,蹲□,抹了抹这些还带着温度的液体,〃我还是嫌你活得太久了,怎么办〃笑看泪流满面的景笔,他不惧残酷地开口。
〃哼……呵,哈哈,哈哈哈哈哈!!!〃景笔跪坐在淮王的尸首旁边,双手拔出插在景纸心口的匕首,血如泉涌,溅了他满脸满身,场面有种说不出的妖冶。
〃你放心,我岂能苟活世上受你□!反正……时日无多!〃
更多的血液喷洒而出,一地鲜红,触目惊心。刚才还在说着话流着泪的两人不动了,就这样躺在一片血泊之中。
许宥根本阻止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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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场面更加混乱,一向懦弱无能的太子竟然坐收渔利,带兵将他们团团围住。饶是景砚也不能平心静气了,口中一直怒骂着什么……许宥脑中完全是一团乱麻,他的心很慌,一刻也不想呆下去。
〃许宥,我们走。离开这里,以后都不要回来。〃梁戊雨坚定的声音穿过他层层心墙,一击中的。
是的,本来就不该回来。不该!
坐在马车上的时候,许宥无助地靠在梁戊雨身上,嗅着他的味道,强迫自己入睡。
25
许宥是在十四岁那年得知的,自己根本不是许家的孩子。
在皇帝的小儿子三岁的时候,小儿子的母妃派人暗中把他送了出去,换来了许家真正的孩子。
虽然岁数相差不少,可许家的那孩子生来就瘦小,再加上入宫之前学过一点伸缩筋骨的功夫,皇帝也不常来看望这个小儿子,如此,便也能蒙混过关。
对,景砚是许宥,许宥,才该是景砚。
十四岁的时候,父亲告诉他这件事之后,十五岁的大皇子景纸,找到了他。
〃去投靠景砚,当他的仆从,甚至是知音。〃
〃为什么!〃
〃如果你不想让父皇的江山落入外人手里。〃
〃养我育我的是许铎,不是皇帝!〃
〃若不是最爱你这个儿子,他又怎么会给你最少的关爱〃
他记得的,十五岁的景纸,比谁都看得透彻。
所以他投奔景砚,做他的知音,做他的仆从。可是,当梁戊雨出现的时候,一切都被打乱了。
他是喜欢梁戊雨的,从前不喜欢,可直到那次,他为自己差点废了一双腿,他就知道,自己喜欢他,不是感激。
梁家辅佐的是二皇子,太子景墨。是敌人。
景砚当然知道两人之间的情愫,便让许宥接近梁戊雨,毁了梁家。
许宥也做到了,用尽各种手段——为了证明自己的忠心。为了保全梁戊雨的性命,他还逼迫他喝下了诀别酒。同时他也失去了爱他的资格。
可惜景砚并不是容易打消疑心的人,他顺水推舟把失忆的梁戊雨带到了梁王府,梁戊雨当然也不负所望地再次纠缠上了许宥,走避不及。自己千方百计地想躲过他,却发现即使放手也不能轻易放心。
挣扎了这么多年,欺骗,背叛,隐忍。
到头来竟是一场空。他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做的事有什么意义。就像梁戊雨所说的那样,他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要忘了。
江山落入了最〃无能〃的太子手中,一直以来默默保护着自己的皇帝死了,自己的兄弟,死了。
可这些跟名叫〃许宥〃的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到最后他也不可能成为〃景砚〃!
也许根本就不该回来。
不该回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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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梁戊雨隐居山林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了,从严冬到金秋。
这里很清幽,没有人会来打搅他们,除了偶尔几个年轻的迷路樵夫会让某人花痴不已。
而一直纠缠许宥挥之不去的,就是那些往事。一幕幕的,整夜整夜地出现在他的梦里,成为他的梦魇。
闭上眼,有一地的赤色洪流,有熟悉的人们一张张扭曲的面孔,或有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少年,有他再难伸直,不住打颤的双腿,还有麻木得发怔,在他左胸口中不停跳动着的,这个名为心脏的活物。
他会想象匕首穿过心口的一瞬间。
连冰冷的匕首也会被捂热,那么惊心动魄的一瞬间。
他害怕梁戊雨离开他。一旦梁戊雨想起了一切,说不定就会离开他。他已经一无所有了,只有他了。
所以他还会想一些偏激的事,他想挑断梁戊雨的手脚筋,让他哪儿也不能去。然后又自嘲地笑,觉得自己和景砚那个变态果真是如出一辙。
对于日渐沉默的他,梁戊雨也没了主意,只能陪着他,尽可能地以自己的存在安慰他。对过去的事避而不谈。
再从金秋到严冬。
自从入冬后,许宥便坚决不让梁戊雨出门,鉴于此,梁戊雨终于决定好好地针对一下他的孤僻,充耳不闻地冲入了一片白雪皑皑之中。
大雪纷飞,洋洋洒洒地落在他身上。
许宥想要拉他回去,却被他拒绝了。
雪地里,梁戊雨呼出的气息化作团团水雾,围绕不了多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通红着鼻子,他吻了吻许宥的鼻尖。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画地为牢,把自己困住。〃他说,〃可是你才二十一岁,二十一岁而已啊……不会笑了,怎么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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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岁……
这个陪了我走了这么长路的,才满十八岁的大孩子,说我不会笑了。
这让我有点想哭。
炳启元年,十二月初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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