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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争的江湖奋斗记事作者:纪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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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在纪家村时,他的二哥三哥便是如此,平时对他凶巴巴的,却在家里难得吃肉的时候流着口水往他碗里夹肉。
  在五行门时,老骗子也是如此,整天都板着脸,丁点小事就要对他吼,有时候急了还会动手揍他屁股,但转头又给他各种好吃的东西。
  他们都在用自己堪称笨拙的方式在对人好,小孩近乎本能地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在哥哥们凶巴巴的吼声中肆无忌惮的玩泥巴,所以才会在老骗子的吼声中心安理得的偷懒不练功。
  而现在,这个刚刚才认识的连英儿,这个让他叫姐姐的少女,也正像他的哥哥们和老骗子一样,在用自己笨拙的方式在对他好。
  连英儿领着小孩出去。
  为防小孩来找她时迷路,连英儿这回特意放慢了步子,给小孩一一指点着应该在哪里转弯,哪里是通向哪里,哪里是下人不能去的。
  纪五郎记得很用心。
  他本来就是个极聪明的孩子,只不过从前都只将心思放在如何捣蛋上罢了。
  自从经过五行门一事后,小孩突然就长大了不少,从讨饭的那几个月更是学会了分辨哪些人是好的,哪些人是面善心恶不能惹的。
  人总是这样,经受过磨难,才会更快地成长。
  还没等出了中院,突然一个声音把连英儿叫住了。
  一个看模样同连英儿年岁相仿的丫头跑过来,气喘吁吁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小姐那边要是寻不到人可有你的好果子吃!”
  连英儿撇了撇嘴:“我不过就是一个打杂跑腿的,还能有什么大事等着我去做。”
  虽然如此说,她脸上还是显出来一丝不安来。
  辜家大小姐辜善芸虽然性格爽利好说话,但是她跑出来这么久也实在有点不像话了,若是被人揪得一点错处怕是真要不好。
  这时那丫头看到被连英儿拉着的纪五郎,好奇问道:“他是谁?”
  连英儿低头看了小孩一眼,抿嘴一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这是我家弟弟。”说着又转向那丫头道:“泉儿,我这便过去了,你若是无事便劳烦你替我送他出去可好?”
  那唤作泉儿的丫头低头瞅了瞅正瞪着眼睛望着她的纪五郎,抿嘴一笑:“我这会儿正要去前院寻季师姐,正好顺路,便就替你送出去吧。”
  说着就去拉纪五郎,同连英儿打了一声招呼便走了。
  季师姐是辜家庄庄主辜良易的三徒弟,也是所有弟子的大师姐,练功闲暇经常指点普通弟子的功夫,是以颇得众人爱戴。
  泉儿领着纪五郎出了中院便要去练功场找季师姐去了,纪五郎还得去打扫廊道庭院,便同她分别,自去把扫帚寻回来。
  当晚睡觉时,同纪五郎一个屋子的张阿福打量了闷不吭声的小孩好一会儿,问他:“我听说你今天把辜名给打了?”
  纪五郎看了他一眼,不答反问:“打了又怎的?”
  张阿福看出了小孩眼里隐含的敌意,笑了起来:“嘿,你这小孩,问你一声就不高兴啦?”
  纪五郎不理他,自顾打开铺盖卷躺下。
  张阿福瞅着他,嗤了一声:“我跟你说,你还别就摆脸色,老子问你一声那是为你好,要不是看你小孩子家家老子才懒得管。告诉你,那辜名的老子是跟着采买的,你得罪了他,往后吃不上饭可别怨别人。”
  纪五郎不说话,睁着眼睛看着房梁,好半晌才闷声道:“他该打。”
  张阿福已经铺开铺盖卷躺下了,他将一条胳膊枕在脑袋下,舒服地喟叹一声。
  “小子,这世上该打的人多了,可你打了又怎么样?还不是得混饭吃!这世上会打架的人也多了,还不得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做人。你啊,还是好好学学这庄里的规矩吧,打人是小,要是没饭吃那可就难过了。”
  张阿福说着又摇了摇头:“我跟你这小屁娃娃说个什么劲。”说着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寻周公去了。
  纪五郎躺在床上转头去看张阿福,对方就在这短短时间里已经打起了小呼噜,显然是累得狠了。
  小孩有些迷茫。
  从前在纪家村时,小孩们都愿意听打架厉害的人的话,在讨饭的那段时间里,更是只有打架狠的人才能填饱肚子,这个世界不是谁的拳头大谁就厉害么,张阿福为什么说要学规矩?
  规矩比拳头还要厉害么?
  第二天纪五郎就尝到了规矩的厉害。
  刘管事虎着脸站在他跟前:“昨天为什么偷懒不干活?!为什么要打架生事!你懂不懂规矩!”
  纪五郎低着头不说话,任由刘管事噼里啪啦好一顿训斥。
  末了,刘管事寒着脸扔下一句:“今天你不用吃饭了,去把地都给我扫干净!再有下次你就等着吃板子吧!”
  辜名看着刘管事走远了,这才得意洋洋地看着纪五郎,一抬下巴:“小子,这下子知道错了吧?还不赶紧向老子赔礼道歉,老子心里舒服了,说不定还能赏你一口饭吃。”
  他回去显然是上了药的,昨天肿了一圈的脑袋现在已经消肿,只是脸上还是青一块紫一块,看上去别提多滑稽了。
  纪五郎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过了会儿:“你想打架吗?”
  辜名愣了一下,旋即斜睇着小孩,不屑道:“你敢么?”
  他就不信了,这新来的小子还敢冒着被打板子没饭吃的危险和他打架!
  然后他就见小孩二话不说扔下手里的扫帚就扑了过来。
  对纪五郎的拳头之狠有过切身体会的辜名看着小孩咬着牙扑过来的凶狠模样,下意识退了两步想要逃跑,却在下一刻被小孩狠狠扑倒在地,那仿佛是熔铸了铜铁的小拳头紧跟着就像雨点般落了下来。
  “嗷——”
  连英儿闻讯赶来时,纪五郎已经给按在地上打了一顿了。
  刘管事面色铁青。这新来的小崽子简直顽劣至极、无法无天!
  “给我扔柴房里关三天,看他还老实不老实!”
  连英儿一见不好,连忙上前拉着刘管事,道:“刘管事,这是我弟弟,他新来不懂规矩,也是我没有好好教导他,您看他小小年纪,是不是饶过他这一回?”
  刘管事瞟了她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连姑娘不会不晓得这个道理吧?”
  连英儿连忙道:“自然晓得,只是他才新来,规矩都没有学全,万望刘管事高抬贵手一回,我领他回去好好教导,定不叫他再犯!”
  刘管事哼声道:“不是我不给连姑娘这个面子,实在是你这弟弟太过顽劣!”
  连英儿赔笑:“是是是,我回去定然好好教训他。”
  这时旁边一个长得矮壮的男人冷笑道:“把人打成那样还只是关上两三天,刘管事未免也太好说话了些。”
  那是辜名的父亲辜全,也是辜家庄的老人了。
  连英儿瞥了他一眼,有些厌恶的移开目光,对上刘管事连忙又赔笑道:“刘管事,您看……”
  刘管事好半晌才勉强道:“看在你的面上,将他关个两天便罢。”
  连英儿还待求情,见刘管事已经冷下了脸,知道对方说不动了,只好作罢,只是担心地望着被打得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小孩。
  大约是经常用来关人,辜家庄的柴房也建的格外的结实,墙壁上别说是耗子了,就连一条缝都看不见,一关上门,就只有巴掌大的窗洞透进来一点光,里面十分昏暗。
  纪五郎就趴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臀部上了药不好穿衣服,这会索性就晾在了空气里。偶尔有风灌进来,屁/股蛋凉飕飕的。
  

016、林子里有什么东西?


 “都怨我昨天没给刘管事说清楚……不过你这小孩怎么就这么捺不住性子?”
  因为进不去柴房,连英儿便趴在窗口上同小孩说话。
  纪五郎将脸埋在胳膊里,许久才闷闷道:“规矩比拳头还大么?”
  连英儿愣了一下,不曾想小孩会提出这么一个问题来。
  “是、是吧。”过了会儿,连英儿才有些犹疑道,不过马上,她说话就流利了起来,显然理清了其中关系:“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嘛。你看那些会武功的江湖人拳头大吧,可他们还不是一样得照规矩来,要是有人坏了江湖规矩就会人人群起而攻之,要不然人人都坏规矩这天下可就大乱了。”
  闻听此言,纪五郎的声音更加沉闷了:“……那被人欺负难道就不该揍回去么?”
  连英儿笑了起来:“我的傻弟弟,要是人人都像你这么想可不成,哪能一直都打架呢,又不是三岁小娃娃,给欺负了只知道哭。君子以直报怨,给人欺负了当然要还回去,但你就不会动脑子想想呀,暗地里给他下个绊子使个坏什么的,至少也得是找个黑黢黢的地方打闷棍啊,哪能像你这么当着那么多人就动手了,叫别人看见了还不是你吃亏?”
  纪五郎忍不住更加沮丧了,把脑袋埋在胳膊里半天都不见抬起来。
  连英儿见他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忍不住心底一软,柔声道:“好啦,别生闷气了,往后再要动手时多长个脑子就行了。我要走了,回头给你带好吃的糕点来。”
  纪五郎被从柴房放出来时还被刘管事训了一顿,又责令他这些时日不许偷懒,定要将前院打扫的干干净净一片落叶也不见有才行。
  小孩乖乖地应了,拎着扫帚二话不说就开始干活。
  幸而那天被打板子时,那个负责打板子的人见他是个小孩,没下重手,这两天上过药行动已然无碍了。
  辜家庄这几日显见得忙了起来,原因无他,再过几日便是辜家庄辜老太公的八十大寿。
  作为正道武林的中坚,辜家庄老太公的寿辰自然不可慢待。
  请帖已经遍洒出去了,届时武林中有名望的没名望的、关系近的远的都会前来庆贺。
  因为筹办寿宴的缘故,庄内的人手大都被抽调走了,一时庄内人手便显得紧张了起来,是以才会买进来一批仆役。
  辜家庄早几天就大开中门,就等着迎接各地前来贺寿的人。
  此时此刻,辜良易的长子辜善卿正等在大门外,领着一众弟子迎接来客。
  “辜少庄主,多年不见,少庄主愈发丰姿俊逸,辜庄主可谓后继有人啊。”
  一名精神矍铄的中年人领着一名少年上前,慈蔼地拍了拍辜善卿的肩膀。
  辜善卿连忙行礼,口称:“萧世伯谬赞,家祖大寿,世伯能莅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
  萧绝哈哈一笑,随手拉过一旁的少年,道:“这是犬子萧明宸,你二人一般年纪,日后不妨多亲近亲近。”
  辜善卿望了一眼,只见那唤作萧明宸的少年生得唇红齿白,满目灵秀,使人一见便不由得心生好感,当下笑道:“世伯说的是。家父在前厅相陪贵客,世伯不妨先移步,稍解车马劳顿之苦。”
  当下便有弟子出来领着萧家父子进去了。
  正要跨进大门的当口,一个年约十三四的少女匆匆忙忙走出来,恰与萧家父子打了个照面。
  少女连忙垂首避在一旁,却在低头的一瞬对上了萧明宸的目光,顿时觉得撞进了漫天星光之中,不由一怔,旋即面上便飞起一抹红晕。
  “哥!”
  待萧家父子进去,少女跑到辜善卿跟前,拉了拉自家哥哥的袖子,往门内努了努嘴,好奇问道:“那刚刚进去的人是谁啊,怎么看着眼生的很?”
  “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辜善卿先是低声斥了一句,而后才道:“那是铁鹰萧绝萧世伯,旁边那少年乃是他的儿子,唤作萧明宸。”
  萧明宸?
  辜善芸嘴里咀嚼着这三个字,悄悄往少年离去的方向瞟了一眼,忽而心头小鹿乱撞,心跳如鼓擂,面上也飞起一丝红晕。
  日已近午,又连着迎了几波客人,辜善卿见天色不早,正待回去用个饭稍事歇息再出来,不想这时听到司仪拉长了声音——
  “试剑堂秦鹤长老为辜老太公大寿贺——”
  试剑堂?!
  这可是在武林中数得着的几大门派之一,不想竟会是秦鹤长老亲来贺寿。
  脚步转了一半的辜善卿领着人迎了上去,不一时就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领着数人大步走来。
  “秦长老大驾光临,晚辈有失远迎,还望秦长老恕罪。”还不等秦鹤来到近前,辜善卿已经迎了上去深施一礼。
  秦鹤一抬手,辜善卿顿时觉得手臂被一股柔和力道托起,怎么也拜不下去,心中顿时为之一凛,便听到秦鹤笑道:“辜少庄主不必多礼。”
  秦鹤打量辜善卿一眼,捋须笑道:“果然虎父无犬子,辜少庄主一表人才,丰姿俊逸,颇有乃父风范啊。”
  辜善卿忙道:“秦长老谬赞。”又拉过身后的辜善芸,绍介道:“此是舍妹善芸。善芸,还不快见过秦长老。”
  辜善芸便就上前道了个万福,口中道:“晚辈见过秦长老。”
  秦鹤上下打量一眼辜善芸,见面前的少女生得极为明丽,且行止落落大方,不由心生喜爱,猛地像是想起了什么,拉过身后的一名少年,慈和笑道:“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徒儿,唤作贺瑜方,同你们年岁相当,正好亲近亲近,往后在江湖上行走也多个照应。”
  那唤作贺瑜方的少年看上去年纪约在十四五之间,生得也是浓眉大眼,尚未长开的五官已经可以看出日后俊朗的轮廓。
  只是有萧明宸珠玉在前,即便他也是一表人才,还是少了那种令人惊艳之感。
  只见他含笑上前,对着辜家兄妹拱手道:“在下贺瑜方,久闻辜少庄主大名,今日得见,不胜欢欣。”
  辜善卿自然又是一番客气礼让,不一会儿亲自引着试剑堂一众人等进入山庄。
  拜见过老寿星辜太公,又摆开席面吃饱喝足,老太公年纪大了熬不住便先去歇息了。
  堂中老一辈的在一起叙话,说些江湖旧闻轶事,抑或相对叹息自家小辈的不成器,跟着一道来的小辈们就无事可干了,一个个跟在自家长辈身边,低眉顺眼,乖顺的不得了。
  辜良易搭眼一扫,捋须笑道:“我们老一辈的在此叙话,你们小辈就不用在这拘着了,自去外边玩吧,或者叫人领着看看周遭风景也不错。”
  小辈们闻言脸上均露出欢欣的神色,却也不敢就此离去,只时不时地偷觑自家长辈的脸色,眼神里写满渴望。
  秦鹤微微一笑:“辜庄主此言有理,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小辈们正该好好亲近亲近,日后行走江湖也能彼此照应扶持。”
  在座诸位他的年纪最大,辈分也最高,因此这时一开口,周围人无有不允的,纷纷出声附和,将手一挥,令小辈们自去亲近了。
  随行的小辈们均是一脸喜色,毕竟都是少年人,正是好玩爱动的年纪,哪里还坐得住,当下互相对个眼神,纷纷起身离座,向长辈们告罪一声,结伴自去了。
  辜家同萧家乃是世交,辜良易也有意让儿子同萧明宸多多来往,故此辜家兄妹同萧明宸走得近一些,另外几个小辈也是熟识的三五成群走在一起,剩下一个第一次跟着师父出门的贺瑜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贺兄弟。”
  正琢磨着是去哪里找个隐蔽的地方睡觉还是怎么的,忽听一个声音唤了一声,贺瑜方回头一看,一个年约十七八的少年正向他走来,当下微微一笑,冲来人拱手:“裴兄。”
  此正是辜良易的大弟子裴辽。
  但见此人生得也是虎背猿腰,相貌英武,只是眉眼间却似乎凝着一丝阴郁之气,看上去有些不招人亲近。
  “贺兄弟,”裴辽快步过来,道:“若是贺兄弟无事,便由裴某陪着贺兄弟走走如何?”
  贺瑜方并不需要陪同,他生性散漫,身边有个陌生人反倒不如自己一个人自在。
  正要开口婉拒对方的好意,话都涌到嘴边了,突然又想起了师父的叮嘱,贺瑜方顿了一下,又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面上努力现出几分欣然:“便劳烦裴兄了。”
  两人便说笑着往一边走去。
  时值九月,正是秋高气爽之时,天气还有些炎热,但山风袭来时也能感觉到阵阵凉意。
  这样的季节里登高远望最好不过。
  辜家庄背靠青山,临湖而建,湖光山色交相辉映,风景极为秀丽。恰好此时山上树叶染霜,可以上山一观胜景。山上建有小亭,也可以凭栏而望,将山脚辜家庄的湖光山色一览无余。
  裴辽便引着贺瑜方直往山上来。
  刚刚到山脚,还没来得及踏上第一块青石板,二人忽见一旁小路上匆匆跑来一名少女,见了二人连忙刹住脚步,垂头避在一旁。
  裴辽脸色不由一沉,在客人面前无礼可不是一个人丢脸,那是整个辜家庄都面上无光。
  “你是在哪里伺候的,这么横冲直撞要是冲撞了贵客该当何罪!”
  那少女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分辨。
  当着贺瑜方的面裴辽也不好过多训斥,挥挥手令那少女自去了,转脸又向着贺瑜方歉然道:“庄里仆役不像话,叫贺兄弟见笑了。”
  贺瑜方客气笑笑:“哪里——上山是要从这边走么?”
  裴辽见他引开话题,自然乐得如此,引着贺瑜方往山上走。
  临转弯时,贺瑜方不经意侧头,忽见方才那少女提着裙子又跑了回来,且就在他们身后不远一头钻进了林子里,脑子里蓦然划过一个念头。
  那林子里莫不是有什么好东西?
  【另外一只出现了啊喂!所以真的没人看么Orz……】
  

017、你叫什么名字?


 连英儿心里急死了。
  适才泉儿告诉她有人见着辜名领着庄里一帮半大不小的小子将纪五郎绑到后山去了,这回不知道要怎么收拾他呢。
  连英儿一听到这个消息登时急了,连手上的差事也顾不得了,连忙就往后山跑。
  按说连英儿同纪五郎统共也没认识几天,纪五郎的事她也不至如此上心才是。但这世上万事万物都有个因缘,小孩虽然同她没认识几天,但就是合了她的眼缘。
  连英儿是个直白干脆的人,看着人顺眼了那就对他好,全没有二话。加上小孩也比她差了几岁,又是一个人被卖了进来,看着也怪可怜的,她就全当自己是多了一个弟弟,遇上什么好的都想着给纪五郎留一份。
  这边贺瑜方两人上得山来,却见山间小亭早已有人在了,也是随着长辈前来给辜良易祝寿的,一个仿佛是姓焦,另一个矮一些的贺瑜方一时想不起来叫什么了。
  两边见了都是一愣,而后裴辽便笑了起来,上前道:“巧了,不想焦兄弟和李兄弟俱在此处。”
  那边焦李二人见了裴辽也笑道:“巧了巧了,看来我等同二位大是有缘,不若一道过来坐坐。”
  裴辽同贺瑜方便一道过去,同焦李二人一道揽胜望景。
  裴辽身为东道主,同焦李二人也相谈甚欢,但他们说的贺瑜方却因为没兴趣不甚了解,一时就被落在一旁。
  这样的情形让贺瑜方微觉无奈。
  他其实并不喜欢这样为了交朋友而交朋友的做法。
  朋友不都应该兴趣相投、惺惺相惜的么,这样为了日后多个朋友就上去攀交情,逼着自己绞尽脑汁地想着好听的话来相互迎合的所谓朋友究竟有什么意思?
  难不成这样的朋友还会在日后有难时会挺身而出拔刀相助?
  嗤,谁信?
  少年对此嗤之以鼻。
  他从来活得肆意,不愿意委屈自己迎合旁人。行事也只依照自己的喜怒,就连师父秦鹤都拿他没法子。
  本来这一回他是不想出来的,奈何师父说他年纪不小,也要长长见识,结交一些江湖英豪,硬是将他带出来了。
  “贺兄弟是试剑堂弟子?”焦姓少年忽的转头问道。
  因为打心里反感,此时贺瑜方虽然并没有表现得多明显,面上也带出来了一些,只微微点头:“正是。”
  “我听说试剑堂选拔弟子与别家不同,只要通过试剑三关就能入得门内,不知是否真有其事?”那李姓少年问道。
  贺瑜方颔首笑道:“确然如此。”
  李姓少年愈加好奇,追问道:“不知这试剑三关是哪三关,可容易通过么?”
  贺瑜方还不及答言,裴辽却插了进来,笑道:“这个在下倒是知晓两分,这试剑堂的三关,乃分别唤作问剑、铸剑、试剑。据说问剑乃是要问你心中之剑,铸剑则需自己亲手铸出一把利剑,铸剑之后则为试剑,说是所铸利剑能斩断精金者方能得入试剑堂。”
  焦姓少年奇道:“试剑堂乃是天下屈指可数的大门大派,无数人挤破脑袋也想进去,这入门竟然如此容易?”
  贺瑜方没急着回答,先看了一眼裴辽,果然见对方一笑,道:“焦兄弟有所不知,这试剑三关看来简单,实则能做到的也实在不多。”
  “这却是何故?”李姓少年奇道。
  “众所周知,练武都是从孩童时便要开始苦练基本功,若是年岁大了,便是有上等秘籍也不见得能练到巅峰,是以去往试剑堂拜师的,大多都是七八岁甚或更小的奶娃娃,试想一个奶娃娃如何能铸出能斩断精金的利剑来?是以莫要看这试剑三关简单容易,实则真正的难处都没有摆到明面上来。”
  焦李二人闻言大是惊叹,裴辽面露微笑,显然很为自己广博的见识骄傲。
  贺瑜方瞧了他一眼,暗自哂笑一声。
  他从刚刚便看出来了,这裴辽一直在想方设法的将自己处于众人瞩目之中,若是旁人不理他了,也会想方设法插进话来,总要别人将目光放在他身上才好。
  他生性爽直,也是少年意气,既然看出来了裴辽的秉性便有些不屑,另外也是实在受不了这样师父口中的“亲近”,觑得一个空隙便道:“三位在此小坐,我去走走,也看看这周遭风景。”
  裴辽立时道:“那怎么好,不若我们一道去。”又看向焦李二人,“焦兄弟、李兄弟,你们二位意下如何?”
  贺瑜方正想法脱身,哪里还愿意同他们一道,连忙起身道:“不须如此,我散漫惯了,也没个定性,走几步不一时就转回来了,你们便在此小坐,我自去便是。”
  说着道了声不是,自己拉开大步就循着一条小路走了。
  裴辽目光微闪。他也不是蠢人,贺瑜方对他的疏远他当然感觉得到。看着贺瑜方离去的方向,他的唇角不觉染上一丝冷意。
  呵,以为是试剑堂弟子就了不起了么?
  贺瑜方离开那小亭总算松了口气。
  他虽然很是聪敏,但却并不喜欢将这聪敏用在揣摩人心上,少年心目中向往的是肆意自在的生活,而不是这样同人说句话也要在心里绕上八道弯才出口。
  人要是活得这么累还不如死了爽快呢。
  刚转过一道弯,忽的——
  “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打架时要动脑子动脑子!他们人多你也冲上去打?还那么傻叫你一声就跟着走了?!你这脑子怎么就一根筋——猪脑子都比你聪明!”
  贺瑜方循声看过去,正好见着方才遇见过的少女。
  此时她正拉着一个小孩走在一条小道上,一边走还一边拿手指头戳着小孩的脑门,一脸恨铁不成钢:“我要是来晚一点怎么办?你还真打算给他们打死?前几天的伤都还没好又去打架,你是练过绝世武功还是怎么的,跟一个人打架还不过瘾,非得去跟人家一群人打?你以为你练了金钟罩还是百炼金刚?……”
  “噗——”
  贺瑜方见那小孩鼻青脸肿的,脸上还挂着两管鼻血,身上的衣衫滚得乌七八糟,还给刮破了好几处,看上去别提多狼狈了。偏那小孩还一脸倔强,趁着少女转头看路的空隙偷偷翻白眼,看得他忍不住就乐出了声。
  少女循声望过来,“呀”的小小惊呼了一声,连忙对着贺瑜方道了个万福,急急忙忙拉着小孩就要走。
  “哎,等等。”
  顿了一下,贺瑜方一时也没搞清楚自己为何要唤住那姐弟二人,也许是见到小孩那一脸倔强又不敢反驳姐姐的神情觉得很有趣,也许是觉得少女为了弟弟这样辛苦很温情,也许二者兼而有之。
  挠了挠头,他取出一瓶随身携带的伤药,走过去递给小孩。又迎着小孩一脸警惕的神情,指了指药瓶,道:“这个药能活血化瘀,回去擦一擦对你的伤有好处。”
  小孩望了望手里的小瓷瓶,又仰脸看了看面前这个笑得一脸爽朗的少年,眼中警惕的神色稍缓,但也没做声。
  少女连忙道谢,跟着就赶忙拉着小孩走了。拐弯时,贺瑜方分明瞧见少女一巴掌呼在小孩后脑勺,压低声音训道:“哑巴了么?别人一番好意给你伤药也不知道说声谢谢?”
  贺瑜方忍不住又是轻笑一声。
  这姐弟俩可比裴辽那些人有趣多了。
  他望着姐弟俩的背影消失不见了,这才继续往前走。
  随手折一根犹自青嫩的茅草心咬在嘴里,少年双手枕在脑后,踢踢踏踏往前走,嘴里还哼着不成曲的小调。
  行不多远,只见三四个着仆役灰衣半大不小的少年走了过来。
  这大约就是同小孩打架的那些人了,贺瑜方见这几人也是个个鼻青眼肿的,有一个人走路时还佝偻着身子抱着肚子,显然也是被揍得不轻。
  贺瑜方忍不住惊奇起来,倒是想不到那小孩打架还挺厉害,一个人就把这三四个比他只大不小的少年给揍成了这副模样。
  然后不久之后贺瑜方就亲眼见识到了小孩的厉害之处。
  晚饭后,他一时兴起独自沿着小径散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前院,正要往回走时,却发现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试探着往回走了几步,他愕然发觉自己是真的迷路了。
  此处小径虽然也沿路都挂了灯笼,但却少有人至,一时他连个问路的人也找不到。正自挠头时,忽见不远处有黑影一闪。
  贺瑜方见那人鬼鬼祟祟,登时起了疑心,悄悄潜了过去。
  然后他就见白天刚见过的那个小孩藏在树丛的阴影中一动不动,贺瑜方好奇心顿起,便也潜在一边悄悄望着那边。
  不多时就听见小径上有脚步声响起,借着昏暗的灯光,贺瑜方分明瞧见小孩绷紧了身体,而后在来人走到近前时猛地扑了上去。
  那一扑扑得极为凶猛,像是山林中的老虎在扑击猎物,只一下就将来人扑倒在地,贺瑜方甚至看见那人的脑袋被这一扑猛地撞在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紧跟着拳头击打在身体上的沉闷声音便密集的响了起来,伴随着这声音的还有一声声痛呼。
  是白天那群少年中的一个呢,小孩这是在报仇啊。
  贺瑜方忍不住想笑,看不出这小孩还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且还晓得各个击破,藏在暗处出其不意的袭击。
  眼看地上那少年给打得连呼痛声都小了下来,贺瑜方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
  骑在少年身上的小孩极为警醒,听到声音警觉地抬头四处张望,却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犹豫了一下,看着那少年也确实是给揍得狠了,小孩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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