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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争的江湖奋斗记事作者:纪妈-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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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滚,或者死
纪争被扔得仰面朝天摔了出去。
不过纪争已经今非昔比,身形在半空中轻轻一扭,一个鹞子翻身轻巧落地。
紧跟着他的膝弯微微一沉,身形微往后挫,小腿骤然发力,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贴着地猛地朝着那人射/去。手臂一抖,惯常不离身的短剑滑落在手,于黑暗中划过一丝寒芒,带着凌厉的劲风,猛地向那人脖颈划去。
那人眼瞧着纪争扑过来,身子却立在原处一动不动,只在纪争的手臂如柔韧的藤蔓一般缠上来,手中倒握的短剑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向他的脖颈刺来时,眼中闪过一丝暗芒,却不闪不避,左臂蓦然弯折,肘部快准狠的抵在纪争的腕脉处,前臂却在瞬间扭成了麻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将并作剑指的食中二指送到了纪争眼前。
纪争只觉一股锋锐的劲气直袭双眼,不由骇了一跳,慌忙将头一扬,身形却不退反进,双足连踢,直袭那人胸腹要害,手中倒握的短剑瞬时改为顺握,直刺那人心口。
一声似有若无的冷哼响起,那人肘部一沉,手掌连连下拍,不慌不忙地在纪争髀关、膝眼、足三里等穴道拍下数掌,右手一抬,手指似乎生了眼睛一般,在黑暗中准确的叼住了纪争的手腕,一股内力沿着纪争的腕脉飞速的蹿上了他的肩膀。
纪争只觉得右臂连带双腿都是又痛又麻,手中的短剑再也握不住,脱手掉落在地。那人再轻轻一抖,往前一送,纪争便又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
这一回他没能立即像上回一样立即扑过来。双腿自髀关以下俱是又麻又痛,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站都站不住。右臂也在微微发着抖,软绵绵的垂在身侧,短时间内别想拿起剑来。
纪争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慢慢爬起身来,眼睛死死盯着复又一动不动的人,心头的疑惑越来越多。
以那人的功力,明明可以将他置诸死地,为什么三番两次都手下留情?而且他出手的方式也让纪争感觉到有些熟悉,总觉得和辜家的缠花拳法有些类似,但又不完全相同,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何深更半夜还守在此处,偏偏还要对分明居心不轨的自己手下留情?
不仅如此,他还觉得面前这人的身形颇有些熟悉,但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这样一个人。
纪争一时只觉得满脑子的问号,心头思绪纷乱如麻,怎么也理不清楚。
那人依旧一动不动,却在僵持了一会儿后终于开了口,低沉却是有力的吐出一个字——
“滚!”
这嗓音实在是纪争有生以来听过的最为难听的了,像是一把铁砂在破铁锅中来回摩擦碰撞,听得纪争忍不住打了一个抖。
纪争紧紧盯着他,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阻我去路?”
“滚,或者死!”那人言简意赅,明明是难听至极的声音,却硬是被他说出了金铁交鸣的铿锵之感。
纪争的倔脾气登时就上来了,冷笑:“小爷今天还就非要进去,你能怎么着!”
说着就地往前一滚,身形猛地扑出,这回取的却是那人的下三路。
那人眼中暗芒一闪而过,却也不再废话,身形亦是贴地蹿出,手掌扫出,在接近纪争时猝然发力,猛地拍在纪争脸上。这一巴掌的力道使得十分巧妙,将纪争打得身子在空中翻滚了一圈,眼前一黑便就晕了过去,但却并没有伤及他分毫。
那人身形未停,伸手一抄便将即将摔在地上的纪争接住了,而后他身形骤止,低头瞧了一眼昏迷过去的少年一眼,眼中一丝异样的情绪飞快的掠过,转瞬即逝。
他盯着纪争看了会儿,迈步走到墙下,弯身将纪争放在地上靠墙坐着,又起身去将纪争掉落在地的短剑拿过来,塞进纪争手中。
做完这一切,他再看了隐没在黑暗中的少年一眼,脚下一点,掠上了墙头,转眼不见。
不远处的阴影中人影微动,贺瑜方走了出来。若有所思的往墙头看了一眼,再看看靠着墙昏迷不醒的纪争,贺瑜方微微叹了口气,俯身将少年抱起来,往回走去。
满堂春内并非所有人都睡着了,至少适才纪争和那人打斗的声响已经惊动了不少人,比如傅越,比如九幽门门主秋华。
秋华年逾古稀,因无心保养,颜容枯槁,此时在灯烛昏暗的光线中,更显得其面容可怖,尤其一双寒气森森的眼睛,不经意扫过来都教人不觉脊背一凉。
床上有一名女子盘膝而坐,双目微阖,五心向天,显然正在入定。这女子容长脸,高鼻梁,眉眼清俊,发间少饰珠翠,却难掩殊色,正是秋华的徒儿,九幽门的圣女,秋荃。
当初秋华的本意乃是将门主之位传与秋荃,而后自己亲率门中高手赴会,但秋荃自幼由师父抚养长大,与秋华亲如母女,眼看不能劝阻师父赴会,便在秋华启程后,悄悄出了山,日夜兼程,竟然赶在秋华前一天到了青阳山。
秋华见到自己心爱的小徒弟后,既是恼怒又是欣慰,本待严令秋荃即刻回山,却禁不住小徒弟跪地苦求,无奈之下只好将她带在身边,就近照顾。
三十六周天已毕,秋荃轻吁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坐在桌旁的秋华,清丽的面上显出一抹赧色:“劳烦师父替徒儿护法了。”
秋华淡声道:“你的幽冥诀正卡在关口上,正应该勤加练功,好早日突破,如今这青阳山龙蛇混杂,实在不是练功的佳地,你若是安心呆在山中,就不必劳烦我了。”
对于小徒弟不听话偷跑出来的行为,她还是有些恼怒。秋荃知道师父素来是个面硬心软的人,闻言吐了吐舌头,小女儿情态毕现无遗。
秋华瞧了她一眼,道:“哑奴可是出去了?”
秋荃点了点头,抬腿从床上下来,走到桌旁坐下:“但凡徒儿练功时,她都会在一旁护法,有时守一整晚也是有的,因师父您亲自为我护法,今晚约摸是守在外间吧。”
秋华淡淡道:“她虽然服下了幽冥丹,终究时日尚短,你也不可太过信任于她,凡事自己有个分寸为好。”说着她的声音转为严厉,“便如此次你私自出山,竟然只带了她一人跟随,若是路上有个什么意外,到时只怕说什么都晚了!”
秋荃低下头,讷讷道:“师父说的是。”
秋华神色稍缓,语重心长道:“你年纪尚轻,没有经过什么历练,对人对事都太过仁慈,往后须记得不可莽撞,凡事要思虑周全了才谨慎行事,对人更不可没有戒心,宁可疑心重些,也绝不能轻信他人。我已经老了,日后九幽门终究是由你继承的,身为圣女,你当好好学习驭下之道,也好将我派发扬光大,为师便是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师父。”秋荃抬起头,怔怔的望着灯下容颜枯槁的老妇,轻轻唤了一声。
075、幽冥丹
夜色如墨。
萧肃的寒风呼呼的吹着,廊檐下挂着的灯笼被吹得不住晃荡,灯火亦是摇摇晃晃,忽明忽暗,若是长久盯着,止不住就会觉得眼晕。
与纪争交过手的那人悄无声息地行走在院落当中,经过一个房间时,脚步稍稍一顿,转头看了一眼。若是此时他对面有人,便会发现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中,有精芒一闪而过。
嘴唇微微开合,无声的吐出两个字。
这两个字已经在腹中翻来覆去不知多少遍,直要被他嚼烂磨碎咽进肚中,而这两个字所代表的那个人,更是让他恨不得寝其皮啖其肉。
裴辽。
是的,就是裴辽。
昔日的辜家庄大师兄,今日九幽门下一条走狗。
他为此不惜隐姓埋名,不惜服下药物甘心受人控制,就是为了能够手刃裴辽,清除叛徒,为所有人报仇雪恨。
然而天不从人愿,他虽然成功混入了九幽门中,却并没有机会见到裴辽,只是偶尔能够听到对方的消息。
唯一能令他有所欣慰的是,裴辽在九幽门中过得并不好。
没有人会喜欢叛徒,即便那个叛徒投靠的是己方。既然能够背叛一次,谁又能够保证不会背叛第二次?
秋华人老成精,自然更加不会信任这样一个曾经有过背叛前科的人。但是这并不要紧,她不需要信任裴辽,她只需要信任自己的丹药就足够了。
幽冥丹乃是九幽门门主代代相传的秘药,服下幽冥丹的人,短时间内功力便可暴涨,足以让一名身手平平的人跻身江湖一流高手。
只是凡事都有代价,若是只想增长功力,耗费不小的幽冥丹放在任何一个门派都是令人心生觊觎的珍藏,又怎么会拿出来给新近入门寸功未立的裴辽?
事实上,幽冥丹乃是一种特殊的虫蛊。
此种蛊虫如指甲盖般大小,可用特殊药物使之陷入沉眠,再封入丸药中。一旦进入到人体中,蛊虫便会自沉眠中醒来,依靠吞噬宿主血肉过活。
因这蛊虫活动时会分泌出一种特殊的药物,能够促使人真气运行速度加快,便是不打坐入定,内力真气也源源不断的在体内奔行不休,是以能够使人在短时间内功力暴涨,一跃成为江湖高手。
然而短时间内功力暴涨的结果便是经脉无力承受此等雄浑真气,不出多久宿主便会因为经脉爆裂而死。九幽门先祖发现了此种蛊虫的特性,本想研究出来利用这蛊虫增长功力,而避免经脉爆裂死亡的下场,不料却发现这蛊虫竟然有子母之分。
子虫乃是母虫化生而来,生来就受那母虫的控制,只要掌控了母虫,便也就掌控了身怀子虫的人。九幽门门主虽然最后还是没能找出来,怎么利用蛊虫增长功力而避免坏处的法子,然而却发现了控制门人的法门,不得不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而后经过数代九幽门主静心钻研,此种用蛊虫控制门人的手段愈发完善,如今已经可以做到令身怀子虫的人武功暴涨而不经脉爆裂而亡,同时还能够通过母虫掌控门人生死,如此便可得到忠心不二的高手,可谓是一举两得。
若非是幽冥丹制取不易,每每耗费十数种珍稀药材才能制的一炉二十余粒丹药,穷尽数代九幽门主心力也只得三份药材,远远不够所有门人所需,历代九幽门主定然会让所有弟子都服下幽冥丹。也亏得如此,偌大的江湖才没有被九幽门所统治。
事实上,九幽门之所以避入山中隐世不出,同这幽冥丹也有着很大的关联。
当初有一位九幽门主野心勃勃,因为有这幽冥丹在手,生出了一统江湖的想法。
他命心腹弟子用尽各种手段抓捕诱骗当时的武林高手,令他们服下幽冥丹,使他们听从自己的号令。好在最终阴谋被识破,发觉真相的武林人奋起反抗,不仅将那野心勃勃的九幽门主送下黄泉,还逼得继任的九幽门主不得不选择暂避锋芒,举派避入山中,自此隐世不出。
此处说这许多题外话并非无的放矢,而是要说明一下这幽冥丹的一项弊处。
因为用作制作幽冥丹的子虫乃是母虫化生而成,是以作为母体的母虫轻易就能掌控子虫的生死,而子虫一旦入体,便会寄居于宿主心脏处,一旦身死,宿主也会死亡。
生死间有大恐怖,少有人能够无视自己的死亡,九幽门便是利用这一点,来保证服下幽冥丹的人对于门主的忠诚。
但幽冥丹只是利用死亡来威胁人们听从号令,并不是将人的神智都磨灭了,做一具只会听从命令无情无思的行尸走肉,只要能够将生死置之度外,便能够摆脱九幽门的控制,虽然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当年的那位九幽门主正是因为太过相信幽冥丹的效用,大肆抓捕武林人为他所用,不想却激出了一众英雄好汉的血性胆气,不顾自身的生死,硬是将那九幽门主送去见了阎王。
吃一堑长一智,经此一事后,继任的九幽门主便对幽冥丹有了更为深刻的了解,对于幽冥丹的使用也抱持着谨慎的心态,以免旧事重演。
正因为如此,裴辽这样一个有过背叛前科的初初入门的人才会得到服下幽冥丹的殊荣,就像秋华当初对秋荃所说的一样,像这样为了保住自己性命,连自小将他抚养长大的师父都不惜背叛的人,定然怕死得很,这幽冥丹用在他身上,必定会收到料想不到的奇效。
言归正传。
此次裴辽亦跟随秋华出了山门。
按照裴辽那贪生怕死的本性,像这样诛除血魔吃力不讨好、一不小心还会把命送掉的事,他是不会凑上来的,奈何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且不说他如今服下了幽冥丹,就是没有,寄身于九幽门的他也不得不听从秋华的命令。
裴辽本是辜家庄庄主辜良易的大弟子,经辜良易亲手指点教导二十余年,一身功力不说跻身江湖一流高手行列,在年轻一辈中亦属翘楚,如今又服下了幽冥丹,功力更是暴涨,若非对敌经验还有所欠缺,便是比之当初的师父辜良易亦不逊色多少。
此正是用人之际,这样的高手放在眼前,人老成精的秋华怎么可能弃之不用,再说像裴辽这样的反复小人,若是能用他的命换得自己门下弟子的生还,怎么想都是极为划算的。
也正因为秋华此行将裴辽一并带了出来,那与纪争交手的人才有机会见到他,虽然只是惊鸿一瞥,至少给了他手刃仇人的希望。而且如今诛除血魔就在眼前,若是寻机会杀了他,想必也不会引起多少人注意。
关键还是找到好机会。
那人脚步微顿之后,眼底精芒一闪而过,旋即重又抬起脚步,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
行到秋荃房间门口之时,房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秋荃瞥了他一眼,转身将师父送了出来,他连忙避到一边,低下了头。
秋华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稍一停留,辨不出喜怒的哼了一声,旋即一甩袍袖离开了。
秋荃目送师父离开,重又把目光放到那人身上,思及秋华方才跟她说的那些话,稍一踌躇,正要开口,目光却是陡地一凝:“哑奴,你和人交过手了?”
借着房内灯烛透出来的昏暗光线,可以看见哑奴身上的黑袍胸口处被划了一条口子。因是一身黑衣,且又身在黑暗中,那道口子也不长,若是不仔细看绝然发现不了。
哑奴抬头,望着秋荃,微微点头。随着点头的动作,他……不,应该说是她,面上闪过一道流光,却是她脸上带了个青铜面具,只有半截,映着灯烛在微微发光。
那青铜面具倒是普通寻常,只是一道狰狞可怖的疤痕却从被面具掩盖的面容下露出来,直蜿蜒延伸到耳根,不难想象到摘了面具之后会是一副怎样的形容。
脸上有着这样的伤痕,无怪乎她会选择戴上青铜面具。
“是什么人?”秋荃问道。
哑奴摇了摇头。
秋荃看了她一眼,没有再问什么,摆了摆手,道:“我要歇息了,你下去吧。”说着转身进了房间。
房门吱呀一声合上了,不一时房内的烛火便被吹灭了。哑奴并没有离开,只是静静地站在黑暗中,眼睛盯着被关上的房门,好似要透过房门盯着床上的那名女子。
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勾了一下,平静无波的眼眸泛出一丝涟漪。
这个女人,就是引得辜家庄被灭门的元凶。
若非是她将辜善芸打成重伤,向来护短的师父也不会因此同九幽门结怨,而后更是因此引来灭门之祸。
其实认真说起来,辜善芸在这件事中并不是一点过错都没有,但是她早已经因为伤重不治死去,哑奴也明白这一点,但从私心里怎么也不愿意将这样的过错推倒她那清丽活泼的小师妹头上去,是以将辜家庄灭门的九幽门,就成了她寄托仇恨的最佳选择。
076、 救命啊
这个寒冷的冬夜,迟迟没有睡下的不独是贺瑜方等人,还有一些人迟迟未能入眠,试剑堂诸人便聚于一室,个个神情凝重,室内气氛十分压抑,几近凝滞,压得人心头都忍不住发慌。
屋中已经沉默许久了。
一个圆脸短髯的老者突地叹了口气,打破了一室沉寂。他涩声道:“今日傍晚又接到弟子传书,道是飞马堂也……”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在座诸人都明白他的未竟之语。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众人心头都是沉甸甸的。
接连不断的有赶来赴会的门派在路上被血魔灭口的消息传来,任是谁听到这样的消息都会心情沉重,而发出飞书召集一众江湖好汉来此的试剑堂更是首当其冲,如山般沉重的压力压在身上,众人为了此事已经数日吃不好饭、睡不好觉了。
在半途斩杀赶来赴会的各派英雄,血魔此举,无异于釜底抽薪。
偏偏对此所有人都是一筹莫展,没有丝毫办法。血魔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暗暗发展了许久的势力,等到试剑堂发觉不对时,魔头已然成了气候,一身武功奇高,纵/横天下无有敌手,单独一两个门派若想灭掉血魔压根就是痴心妄想。??
对于武林正道来说,必须得穷尽各派之力,才有可能将血魔斩除。而对于血魔来说,收拾一两个门派不过是举手之间的事。如此巨大的差距,让各派英雄都只觉头顶似乎有一座恐怖的大山当头压下,遮天蔽日,下一刻似乎就能把所有人都压的尸骨全无。
一室沉寂。半晌,也不知是谁叹了口气,其他人对视一眼,俱是忍不住唉声叹气,屋中一片愁云惨淡。
陡地——
砰!
众人循声看去,却是脾性火爆的执剑堂长老秦鹤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
他那花白的眉毛都倒竖了起来,胡须也是一翘一翘的,瞪着眼睛叫道:“屁大点事有什么好愁眉苦脸的,那魔头能杀得一个两个,还能把天下英雄都杀尽了不成?!咱们反正是要同魔头死磕的,早死晚死有个屁的区别!那魔头半途截杀各派英雄,不就是怕咱们联起手来对付他么?自古邪不胜正,咱们武林正道,诛灭邪魔乃是天道所向,怕他个鸟!后日就是初五了,倒是咱们各派好汉聚集,人多势众,老子就不信那魔头还敢来找死!”
秦老头子这一通吼得那叫一个气壮山河,听得在座众人一愣一愣的,心中一股豪气却陡然生了出来,直冲干云。
对啊!
那血魔虽然强横,终究只有一个人,武林正道这边却是人心所向,闻得血魔出世任是多么避世的门派或高人纷纷前来赴会,常言道蚁多咬死象,就算正道无有足够与血魔匹敌的绝世高手,但就算是拿人命去堆,也要把血魔给生生堆死!
“秦师兄说的是。”俞向白环视屋中诸人,缓缓开口,“先时是我们想差了。那血魔虽然强横,但咱们武林正道也都不是吃素的,待后日聚齐了各派英雄好汉,集思广益,定然能够想出来对付血魔的法子。数百年前先辈们既然能够消灭血魔一次,咱们做后人的,当然也能消灭血魔第二次!”
“说得好!”秦鹤哈哈大笑,“这才是我辈英雄本色!魔头凶橫又如何,惹急了老子,就是天帝爷爷老子也要把他给活剐了喂狗!”
掌刑堂徐长老闻言,捋须一笑:“秦师弟的脾性倒是几十年如一日,不过,这话却是说到了老夫心里去了。”
秦鹤闻言哈哈一笑,室内沉闷气氛顿时一扫而空,众人的心情纷纷轻松了不少,便是心头依然忍不住担忧,也不再觉得前途一片渺茫,毫无希望可言。
众人散去各自歇息,俞向白落在后头,着意与秦鹤走在一起,秦鹤偏头看他一眼:“有事?”
俞向白点点头,边走边道:“我今日看见瑜方了。”
秦鹤脚步一顿,眉头拧了起来:“那小子跑这里来做什么?”
俞向白亦皱眉,冷声道:“还能有什么,年纪轻轻,仗着手上有两分功夫,就不知天高地厚也闹着要去杀血魔。”
“简直胡闹!”秦鹤斥了一声,两条花白的眉拧成了疙瘩。
俞向白皱眉道:“我让他早日回去山门,不想他又自作主张,竟然瞒着我留下来了,亏得我多了个心眼,命人悄悄跟着,这才知道了他的落脚之处。”
秦鹤哼了一声:“小子翅膀硬了,倒学会阳奉阴违了——他如今在何处落脚,待我前去,同他好好说道说道。”
俞向白便道:“后日就是初五了,眼看诛魔大会召开在即,诛除血魔的事总在这两日,依我的意思,索性不如就将他带在身边,这样有个什么事也好照应一下。”
秦鹤的两条长眉稍稍舒展,点头道:“如此也好,若是真叫他回去,又恐怕会遇上魔头,反而不好。”
俞向白道:“我也是这么想。”停了一停,又问:“听说掌门师兄要来?”
秦鹤点头:“估摸着明日就到了。”
俞向白轻叹一声:“掌门师兄不良于行,已经有二十多年不曾出门走动了,这回也……”
秦鹤亦叹了一声,良久方道:“除魔卫道,本是我等正道侠义之所在,掌门师兄既担上了重责,遇事自然推脱不得。”
这边厢秦鹤和俞向白尚在谈论掌门师兄,那边厢却有人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北风一阵紧似一阵,穿过密林时发出呼呼的声音,犹如鬼怪魈魅发出怪叫,叫人听了都忍不住心底发毛。四周漆黑不见五指,树木生得密密麻麻,间有灌木藤蔓杂生,便是白日里也少有人至,如今在这寒冷的冬夜,却有人跌跌撞撞的前行。
林中风声呼啸,犹如地狱的勾魂使者发出残忍的笑声。
奔逃的人心中惶急,连滚带爬的往前逃的同时,亦忍不住往后看,期望着自己能够好运的躲过那夺魂恶鬼的追寻。
哒。
呼呼的风声中,狼狈逃窜的人敏锐地听见了那一声枯枝被鞋底踩断的声响,不由心胆俱丧,凄厉不似人声的声音蓦地传出老远——
“救命啊!”
【拜年进行中,么有时间码字,这章字数少点,回头找时间补回来哈】
077、趁火打劫【补】
金大海原先就不是个好胚子,小时便东家狗西家鸡的折腾,稍大了些更是变本加厉,惹得同镇人一见他就避之唯恐不及,牢牢地将自家小孩管着,不让同他接触,生恐好好的孩子被教坏了。
这么一个满肚里冒坏水的家伙,却有一副不错的练武根骨,叫一个过路的江湖人看上了,带走去做了自己的衣钵传人。
可惜有了师父之后,连骨头都开始发黑的金大海也没将肚里的坏水儿收一收,反倒因为有了武功愈发地变本加厉,到后来甚至连自己的授业恩师都没有放过,卷了师父的全部家当回去乡里继续作威作福,还凭着手里握着的几本秘籍在小镇上开宗立派,颇是招收了好些地痞无赖,整日里混吃胡喝,武功不见多厉害,倒是祸害乡邻各个都是一把好手。
有这样的帮主和帮众,海沙帮从立派之始便烂到了根子上,别指望会出什么好人,再过得两年,整个帮派的名声已经臭不可闻。
胡全有原是海沙帮的副帮主,在帮主金大海被他一刀捅了心窝子之后,他就成了海沙帮的帮主。
这胡全有虽然也不是个好东西,但却颇有些心计谋划,晓得这么下去惹得天怒人怨不是个办法,便下了死力气约束底下人,又施展了一番铁血手段清理了一批刺儿头,将一个松散的下九流帮派硬是整治成了一个好歹上得了台面的小帮派。
再过得数年,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海沙帮硬是闯出了几分名气,不得不说这胡全有确然有几分本事。
这胡全有既是个有本事的,心里头便也存了几分野心,凡事在心里转上一圈,总要多出几个心眼来。
此番闻得血魔出世,胡全有心中不由大喜。他并不知道血魔有着怎样的来历,只晓得那是个很厉害的魔头,江湖人闻之色变。他只需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海沙帮如今颇有了一些名声,难得还是好名声,莫要看胡全有自己是个坏胚子,却好一个清名,虽然做了婊/子还想立一个牌坊,是以一些败坏名声的勾当,即便能令他得到好处,他也不会就手去干,好歹蛰摸个好时机好法子才会动手。
此番血魔横空出世,他心里便转起了小九九,想那血魔如此凶橫,想必那天怒人怨的事也没有少做,既然如此,他何不借着这一阵东风,好好的发展壮大一下海沙帮?
他可是已经垂涎左江帮的地盘很久了,苦于一直找不到借口作伐,如今倒是可以借着血魔的恶名,好好的把左江帮收归麾下,若是传扬出来,只推到血魔头上便是,如此倒也省心。
胡全有的算盘打得极好,在顺利拿下左江帮的地盘后,他的算盘更是打得噼啪直响,得到满足的欲/望和野心不知不觉间膨胀了起来,再有底下人的不失时机的拍马迎逢,胡全有便是再英明神武也免不了有些飘飘然,更何况他不过是个没读过什么书的粗野莽汉,只不过有几分心计谋划,还远远称不上英明神武。
天与不取,反受其咎。
胡全有暗暗想道,老天爷都将这样大一个机缘送到眼前了,若再犹豫忸怩,简直是要遭天谴了!
胡全有想的极好,整个海沙帮倾巢而出,沿着河流一路往下,趁着江湖人都被血魔吸引住视线的时候,狠狠地干他几票大的,然后就火速回到海沙帮自己的地盘,缩着脖子经营几年,等海沙帮的底气足了,便是给人发觉了从前的那些勾当又如何?这世道胡全有算是看明白了,别管正道邪道,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老大。
胡全有的计划算不得有多周密,甚至可以说是粗陋无比,可妙就妙在他选的时机实在太好了。
其时天星派诸人刚刚被血魔屠戮了个干净,消息刚刚传出来,不仅把江湖人都给惊住了,一些小门小户的甚至都快被骇破了胆,生恐血魔那尊魔神什么时候路过自家地盘,心里一个不痛快顺手便也将自家门派给灭了,杀上门来了到时就是去喊冤诉苦都无处可去啊!
就是在这样的时候,忽然有一天有血魔的人大模大样的杀上门来了,怎不叫被血魔骇破了胆的小门小派惊骇欲死,各个身体抖得跟寒风中的落叶一般,只差没跪地求饶了。
这样的反应实在出乎了胡全有的意料,好几个小门派一听他是血魔的手下,赔着笑脸将人迎进去,好茶好水的招待不说,末了还让他不费一兵一卒就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便是有些难啃的硬骨头,仗着自己从来没落下过的不错的身手,胡全有也不算太过艰难的接受了原主的地盘和势力。
轻轻省省就把自己势力壮大了,这样的好事怎不令胡全有欣喜若狂,眼看着海沙帮在自己的经营下一日比一日更为强大,短时间内几可与一些中等的门派比肩,胡全有心中蓬勃的野望越发膨胀。
正因为如此,胡全有才会做出袭击伏虎门的决定。
伏虎门颇有些历史,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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