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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朋自远方来-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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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等等我啊!走这么急干嘛?”后边一阵衣袂飘飞的声音,有人驾着轻功一路掠身而来,一抹青色的身影落到他们面前,上气不接下气间还不忘先把手中折扇甩开,摆出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沐兄,莫兄,走那么急干嘛?等我一道啊!”
眼前这位衣冠楚楚,又冒冒失失的家伙,不是方晓云是谁?
“啧……大煞风景。”赵东篱朝天翻了个白衣,目光斜斜:“怎么,方兄舍得出隐山了?隐山的美景可都欣赏够了没?我记得前两年某人说是风景看不够,至少得在这呆上个十年八载慢慢欣赏的,怎么撵都撵不走啊那时候!”
“呃……隐山的风景虽美,但莫兄这么多年来尽显地主之谊,没有将我驱逐出去,方某感激不尽,临表涕零!所以,如今莫兄有伤在身,我身为神医自当陪伴左右,万一出了什么事也要有个照应。”方晓云摸了摸鼻子,脸上讪讪。
“呵,我听说这两天南王出巡正好停居洛阳,并有意来隐山游玩,不知道是真是假啊!”赵东篱看着他,一脸若有所思地说道。
“呸……老子才不是因为惧怕颜梓岳那混蛋才出山的!”方晓云像只被踩中尾巴的小狗,开始哇哇乱叫起来。
“啧,我又没说你是因为怕他。”又不打自招了。
赵东篱双手枕着脑后,慢悠悠地走着,像是自言自语般又说了一句:“你是睡了他女人吗怕成这样。”
“诶……你怎么知道?”方晓云跟在他身后,一脸震惊。
沐清霖和赵东篱两人闻言都停住了脚步,直直地看着他,一副“我救不了你,你去死吧”的表情。
南王颜梓岳乃当今皇帝的亲叔叔,是先皇同父异母的弟弟,名副其实的皇亲国胄,与当今皇上差不多年纪,都是正值而立,皇家上一辈中年纪最小,却掌权最大的亲王。十七岁时领兵击退南蛮,战功显赫受封南王,一直手握重兵退居南边,封地几乎涵盖整个南方大地,在朝中地位一时无两,连皇上见面都要尊称一声“皇叔”。
这方晓云若是真的睡了他女人,你说,还有救吗?
“喂,木头,这南王听说脾气不好啊!”赵东篱知道方晓云这次跟着他们出来,肯定是捕风捉影听了什么风声,沐清霖毕竟跟颜梓岳是忘年之交,而自己是隐山的老大,他们若是罩不住他,还有谁能罩住他?思及此,玩心大起,便故意凑到沐清霖耳边说道。
“我只知是惹了他的人,一般是求死不能的。”沐清霖难得配合,竟顺着他的话回答了。
“不会比你脾气还差吧?”赵东篱眨眨眼,一脸促狭。
“这个不好说。”
……
方晓云闻言,倒抽一口凉气,心想:不会吧?沐家四少的臭脾气是众所皆知的,那南王虽然来势汹汹,但这几年到处派人寻他,还真没被逮住过,若脾气真比那沐清霖还差,被抓到了还指不定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呢!恐怕求个全尸都难吧?
想到这里,某人立刻垮了一张俊脸,放低了身段,可怜兮兮地看向赵东篱,含情脉脉道:“风流。”
“去死!”赵东篱最受不了他这个样子,那声音听了他心里直作呕。
“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就说这种话?当初你奄奄一息的时候是谁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利用完人就一脚踹开,这是正人君子所为吗?”
“我比较喜欢当小人。”
方晓云见硬的不行,开始软攻,魔爪也爬上了他的肩膀:“风流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你可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好的朋友,唯一的朋友了,你一定要帮我啊!”
“喂,你靠山找错了吧?那个颜梓岳跟我可没交情。”赵东篱恶嫌地拍开他的魔爪,马上又被他缠了上来:“你身边这座冰山只听你的啊!你要帮我!”
说着还小心翼翼拿眼去瞥身旁的沐清霖,见他此刻正眯着眸子,冷冷地看着他勾在赵东篱肩上的手臂,目光凌厉像是要将之活活戳出一个洞来。
方晓云赶紧收回手,一脸讨好地看着他:“我跟莫兄是清白的,朋友、朋友而已!你别误会。”
“你跟他瞎解释什么啊?”赵东篱推开他,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离我远点。”
“肯定得解释啊!误会了多不好,毕竟我不好那一口的!”方晓云摇着扇子在他身边不急不缓地走着,一脸认真地说道。
“呸……说得像是我好那一口一样!”赵东篱额头青筋凸起,有种拿剑抽他的冲动。
“嘿嘿……莫兄,别不好意思嘛!”方晓云收了扇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理解地笑道:“我都懂的!”
“你懂什么啊?”赵东篱猛地睁大了眼睛,一脸局促地看了沐清霖一眼,急急说道:“我跟沐兄只是……只是……”
“只是没事睡一觉,顺便定定亲什么的,我都懂的!”方晓云会意地拍了他一下,重重地点了点头。
赵东篱嘴角抽了抽,一脸求救地看向沐清霖,那人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转头看向了别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赵东篱气结,知道以他的性子,即使天塌下来,只要砸不到他脸上,他是不会管的,便也不再说什么,气鼓鼓地往前走去。
“你到底想做什么?”走出隐山后,沐清霖发现赵东篱是往城南树林的方向走的,便停下来问道。
赵东篱没有回答,倒是方晓云知道的不少:“前不久城南树林那边不是给火雷轰出一块来吗?正好可以搭个高台比武啊!”
“比武?”沐清霖皱了皱眉头,看向赵东篱,但他依旧没说话,只是自顾自地走着,明显还在为刚才他不帮他的事情生闷气呢!
“你在隐山这段时间,整副心思都挂在我们风华绝代的莫宫主身上,哪知道这些日子外边都发生了什么事啊!我跟你说……”方晓云说着,便很狗腿地挨了过去,笑容可掬:“前不久我们宫主大人命人在城南树林搭建了一处高台,广发英雄帖,特邀天下英雄相聚于此,说是要归还武林盟主令牌,告示都贴到沐府大门上了,你这沐家四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今天就是约定的日子,现在那处定是聚了不少人,你大哥他们恐怕早就到了,磨刀霍霍,正等着逮人呢!”
方晓云说的事情现在江湖上众所皆知,如今给他这么说出来,赵东篱也不在意,看都不看沐清霖,只是一脸:“那位南王估计也早就到了,这会儿也正磨刀霍霍,正等着逮人呢!你真要跟来?”
“呸!别想吓唬我,他一个南王,怎会掺和这些武林杂事?你不过是怕我缠着你罢了!你越不让我跟我越要跟,好戏当前,不看白不看!”方晓云一听到南王两个字,立刻就炸毛了。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当然,是为了你们两人的安全着想,你这个魔头,不少人都见过了,这会儿那沐清霖还是武林正道的叛徒呢!我们三个还是带上面具吧!”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三个早已准备好的面具,递给他们:“都拿着,看我多够朋友,想得多周全 ,面具都准备了三个!”
沐清霖压根不想接,赵东篱拿着面具,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他:“嗯,就你聪明,别人都是白痴。”那么多人,就他们三个每人戴着一个面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有问题似得,恐怕一出现就立马变成众人的焦点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头好痛,但还是写完了!!明天后天都会更哦。。
26夺位
方晓云跟着沐清霖和赵东篱一路上唧唧歪歪很快就到了城南树林,远远地便看到前不久刚被火雷轰掉的那处人头攒动,喧声如雷,可见黑白两道皆闻声而来,各路江湖人士齐聚一堂,盛况一时无两。
“拿着。”赵东篱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手里的面具往方晓云怀里一塞,二话不说便飞了过去。沐清霖刚想阻止已经来不及,远远的,众人只见一抹清丽的白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人群飞来,然后在空中使出一个漂亮的蝶旋,直直地落到了人群簇拥的高台之上。
“那小子疯了吗?面具都不戴!大家正等着手刃魔头呢!他倒好,自己送上门去了!”方晓云心中暗叫不好,猛地用拳头击了一下手掌,赶紧套上了面具:“走,咱们过去看看。”说着就把手里的另一个面具递给一旁的沐清霖,沐清霖没接,连看都没看一眼便直接走了过去。
“在下莫风流,各路武林豪侠能赏脸来此赴约,莫某感激不尽。前不久在下不小心捡到了沐盟主丢失的令牌,今日特地前来归还此物,顺便给广大武林同胞提个建议。”站在高台之上的男子眉目如画,风姿绰约,白衣翩翩犹如仙临凡界,打从他一出现便成功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好多人都看呆了过去,原本人声鼎沸的场地瞬间就变得鸦雀无声,静的仿佛可以听见叶落的声音。
“喂,你说这小子到底想干嘛?不小心捡到?这种鬼话谁会信啊?这不是自投罗网吗?”方晓云戴着图案古怪的面具,挨到沐清霖身边,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问道。
沐清霖没有说话,目光在人群中扫视,突然停到了某处,方晓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险些没把心脏吓出来。只见不远处搁着一张太师椅,上边端坐着一个衣着华贵的青年男子,玉冠束发,面容俊雅,浑身上下尽显贵气,一看便知是人中龙凤,绝非泛泛之辈。
这排场,这架势,不是那南方“土皇帝”南王是谁?
“他他他……他真的来了!”方晓云猛地睁大了眼睛,拽着沐清霖的袖子一顿扯,背上冷汗直冒。他身边那几位一看便知道都是江湖上顶尖的武林高手,颜梓岳一个他都应付不来了,再加上他的手下,那岂不是要死翘翘?
“我看,我们还是撤吧?”方晓云的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正看着台上的人,时刻准备着撒腿就跑,正说着,那人突然朝他这边看了过来,目光如炬吓得他浑身一个哆嗦,猛地缩了缩脖子。
下意识地想要转身就跑,却被沐清霖拽住了后领子:“面具。”
方晓云这才想起自己脸上还戴着面具的!他若现在走了,肯定会引起那个人的注意,说不定还会引起在场所有人的注意,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思及此,便故作镇定地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站回到沐清霖身边,讪讪地收回了视线。那头的颜梓岳笑着朝沐清霖拱了拱手,沐清霖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便重新将目光移回到台上。
这时人群里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句:“魔头,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识相点快交出令牌,束手就擒!”
原本针落有声的人群重新炸开了锅,不知是谁领的头,众人开始齐声喊道:
“诛魔头,伐无道,灭邪教!”
顿时林子里呼声震天,惊起飞鸟无数,潜伏在暗处的魔宫暗卫见情况不对,正想现身,台上又突然传来赵东篱气定神闲的声音:“诸位英雄先静一静,且容在下先把话说完,再将我千刀万剐也不迟。”
“这魔头诡计多端,别听他狡辩,万一中了他的奸计,可就功亏一篑!不如现在大家就一起上将他擒下,夺回令牌再说!”人群里有人高喊,沐清宇见赵东篱临危不乱,显然是有备而来便赶紧站出来阻止暴动的人群:“大家先冷静一下,听我说一句!”
盟主发话,果然不同凡响,原本吵杂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
“他既敢只身前来赴约,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大家不要轻举妄动!我们是正派人士,万事理为先,不妨先听听这位魔头有什么话要说,待他说完我们再擒他不迟。如此境况,量他插翅也难飞。”沐清宇说完,众人都觉得有理便都暂时静下心来听赵东篱怎么说。
“你说吧!”沐清宇抬起头来对台上的人说到。
“呵呵。”赵东篱轻笑一声,突然不急不缓地自袖中取出令牌,高高举起,用无比清亮的声音说道:“所谓武林正道定是讲究公平公正,不偏袒,不徇私,武功高者得天下,乃千古定律。当年沐家先祖开创了擂台比武争夺盟主之位的先河,并成为第一任武林盟主正是因为他的武功独步天下,无人能及。如今盟主之位代代相传,一直如世袭般非沐家莫属,轮到这一届的时候却是由众人投票选出,我觉得有失公平!”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赵东篱不顾众人诧异的眼光,继续说道:“我手里的这块令牌乃武林领导者身份的象征,据我所知,沐盟主的武功并非天下第一,我觉得武功天下第一者才有资格拥有它,成为统领武林独一无二的领袖!所以这些日子,我特地命人在此搭建高台,分发告示,齐聚各大门派为的就是给大家创建一个公平公正的平台,让大家施展拳脚,一决高下,选出真正能领导武林的强者,也就是这块令牌的最终得主!”
赵东篱说到这里,目光扫过人群正好落到沐清霖的脸上,此刻他正眯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目光凌厉,冷若冰霜,比过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冷,像是在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远远看去邪气中带有一丝戏谑,没有半点惊惧,没有半分躲避,就这么大喇喇地看着他,肆无忌惮中带着一丝挑衅。
这样的目光,是沐清霖活了这么久,从未见到过的。那么地狂傲,那么地……不可一世,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脚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闹婚,令牌,火雷,回隐山到如今引众人来此,说出这么一番话,都是事先设计好的!恐怕连被他……都是事先设计好的!每走一步都有目的,招招致命,正中红心,绝不虚发!
原来,你从未对任何人卸下过你的伪装。
呵……意料之内,却失落至极,真是可笑。
“如今令牌就在我手上,就先从我开始如何?”赵东篱收回视线,重新看向人群:“有能力便从我手中拿去!若是没那胆量我也不勉强,你们正派人士当惯了缩头乌龟不怕天下人耻笑,我也没办法逼着狗熊充英雄。”他说到这里,又拿起手里的令牌细细端详:“这种虚有其表靠施舍授予的东西,在我眼里,不过朽木一块,本宫还不稀罕!白还了你们罢!”
说着就要将令牌丢下,台下立刻有人飞了上去,站到了他面前:“且慢!谁说武林正派都是缩头乌龟?在下王余顺,乃华山派首席大弟子,今日就要当着各门派的面,亲自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好歹的魔头!”
“这么说,你们武林正道是有人应战咯?”赵东篱拿着令牌,在手中转了转,看了看眼前这位自称华山派首席大弟子的大块头,嘴角弯起,转头看向了台下一脸端肃的沐天宇:“盟主意下如何?若是不想比试,我直接将令牌还了你,随后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明知是激将法,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有人已经挺身而出,他身为盟主倘若临阵退缩,只会失了威望,无法再让各门派信服:“阁下想比,我就奉陪到底!”在这种情况下,沐清宇当然不会拒绝。
“好,既然盟主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公平比试,谁都可以上台,只能一对一,点到为止,谁赢得了第一,谁就是令牌的主人,下一任的武林盟主!”赵东篱的话比那天的火雷震撼力还大,现场的气氛立刻就变得无比紧张,台下众人,个个眼露金光,跃跃欲试。
毕竟平日里沐盟主对武林治理有方,也从未出过什么乱子,当年老盟主沐天启退位,众人没有经过比试就直接选定沐清宇为下任武林盟主。
但偌大个江湖,长江后浪推前浪,胸怀大志的人不在少数,谁不想有机会施展抱负,收获名利?很多正派人士碍于武林大义没有出言反对,但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些介怀,毕竟武林盟主这位置,但凡江湖中人,恐怕都想要坐上一坐,明里不争,暗地里不觊觎是不可能的。正苦愁于没有机会,如今给赵东篱这么闹,不正中了那些的人下怀?
有了正当理由后,那些自喻武林正派,满口仁义道德的正人君子,开始擦拳磨掌,以多欺少了。
“拳脚无眼,王兄可得小心了!”赵东篱对台上的王余顺鞠以一礼,随即便说道:“那么,开始吧!”
“哼,该小心的是你!我看你这弱不禁风的模样只适合当书生,根本就不配使用天蚕!”眼前的大块头,满脸凶意,拔剑就直直朝赵东篱刺了过去。
“呵,你说得对,对付你,根本就不配我使用天蚕!以免污了我的神剑,亵渎神物。”赵东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里满是不屑。随意一偏身,便躲过了他的攻击,连剑都懒得拔。
王余顺脸上神色一僵,在空中一个回旋又直直地朝着那抹白色的身影冲去,赵东篱照旧偏身躲过,异常轻松,身形快如鬼魅,王余顺的剑连他的衣服都没沾到,顿时火气冲天,冲他吼道:“魔头,拔剑!”
“我说了。”赵东篱眼里寒光一闪,转眼已经移到了他身后,抬手就是一掌,力道不重,人却已经远远地飞了出去:“你不配。”
王余顺猛地睁大了眼睛,刚才那一掌看似无力,他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直接从台上跌了下去,摔了个狗啃泥。三招,那人仅仅用了三招,就将他打下了台!
但是他身上却感觉不到痛,那掌软绵无力,仿佛都没有触及他的背,怎么就把他打下台了?这魔头定是钻了缝隙,趁他不备下的手,不过是侥幸!若是正面交锋,他未必是他的对手!想到这里,王余顺心中愤愤,满是不甘,又重新站了起来,暗中运气正想直飞台上再与魔头一决高下却发现身上内力已被封住,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内劲都使不出!
顿时心中大骇,赶紧收剑回到掌门身边,低声在他耳边说道:“师傅,那魔头趁我不备点了我身上好几处的穴道,如今我内力受封,再也使不出分毫了!”
华山派掌门林之鹤闻言,心中也是大惊,不过三招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封住他一向引以为傲的爱徒身上好几处穴道,这人不愧是隐山魔头,武功深不可测,恐怕在场没有几人是他的对手!心中虽有此份认知,但华山派毕竟是名传百世的大帮派,门下弟子的武功在江湖上虽说不是名列前茅,但也都是武林中的佼佼者,不容小觑。
如今他们的首席大弟子却挡不住那魔头三招,这若是传了出去,定会让人笑掉大牙,以后还有谁敢拜在华山门下?他这掌门的面子该往哪里搁?
“魔头,你暗地里耍阴招害我徒儿,胜之不武,实在可耻!”一代宗师为了保全颜面竟信口雌黄,歪曲事实,还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呵,阴招?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若是耍了阴招你们还看不出来,那也只能说明你们正派人士都是些乌合之众,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恶人先告状,是那些自喻正派人士的家伙最常做的事,赵东篱早已司空见惯,也懒得与他们争辩。
“伤我徒儿,还敢口出狂言,侮辱我们整个武林白道,你这魔头果真是冥顽不灵,油盐不进!”林之鹤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赵东篱的脸,一脸愤慨地痛斥到。
“伤他?”赵东篱眯起了眸子,眼里的冷光让人遍体生寒:“老头,你给我听清楚了,我若是想杀他,他早已死了一百遍不止!”
懒得再跟他们废话,赵东篱重新举起令牌,对着下边躁动不已的人群再次说道:“要打就快点,这破玩意我还不稀罕,拿久了还嫌手酸!”
“那就让我来!”台下有人踏空而来,声音亮如洪钟,脚未着地,手里的弯刀已经先一步朝赵东篱飞了过去。
沐清霖脸上神色一凝,眯起了眼睛,冷冷地看着台上的人:黎青!
赵东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身形猛地一矮,整个人蓦地向后倒去,躲过迎面而来的弯刀,双脚却依旧没有移动分毫,紧紧地贴在地上。台下嘘声一片,这得多好的韧性才能办到?这魔头果真不是一般人!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台上的青衣人,眼里蓄满了杀气,大掌往前一张,远处的弯刀像是被无形的线牵着一般突然原路返回,往刚直起身体的赵东篱背上袭去,看得方晓云呼吸一窒,心脏险些跳出胸膛。只是那人背上像是长了眼睛,猛地凌空而起,竟踩上了弯刀,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背上的天蚕破空而出,一阵刺耳的长鸣过后,天空被白光撕开一道口子,众人一齐屏住了呼吸,紧紧地盯着台上。
“恭候多时。”空中白衣人踏刀飞梭,嘴唇微启,手里的长剑猛地朝不远处的人挥去,剑气在空中凝成一道狭长的弯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那人飞去,强烈的压迫感迎面而来,原本台下站在黎青背后的众人纷纷往两旁掠去,只见白光所到之处树木皆断作两半,目光穷极之处还能听到树木倒塌的声音。
台下传来阵阵抽气声,众人惊魂未定,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台上,刚才那人若是被剑气劈中,恐怕早已断做两截,血溅当场了吧?
可让他们吃惊的是,台上的人竟完好无损地躲了过去,此刻那把飞出去的弯刀已经回到了他手里,而那魔头正持剑与他对抗,两人在空中打得难分难舍。
“那不是黎青吗?他怎么会在这里?”方晓云皱了皱眉头,脸上闪过一抹讶异:“那小子以前没事老爱缠着风流,撵都撵不走!这架势,该不会是因爱生恨吧?”
一旁的沐清霖闻言皱了皱眉头,依旧只是紧紧地盯着台上,一言不发。
“不打了,我认输!”后边让人始料不及的是原本在半空中与深衣男子打得正起劲的魔头,突然用剑气将那人逼退几尺又猛地将剑收入鞘中,在空中转了个圈落到了台下。
虽然不知道那魔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令牌眼见就要落入他人之手,沐清宇不可能再坐以待毙,正要飞身上台,一道黑影已先一步上去,目光冷冽,自台下一扫,见者遍体生寒:“在下沐清霖,沐家老四。家兄今日身体不适,命我代他夺回属于沐家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27台上台下
沐清霖刚才在台下看得真切,眼前这个冒牌的黎青武功虽然不及赵东篱但是在江湖上绝对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大哥未必是他的对手!倘若他不出手,令牌就极有可能被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光明正大地带走,到时候沐家在江湖上的地位定会一落千丈,再难统御武林。
而此刻飞身下了台的魔头,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台上,一脸好整以暇,与他四目相对,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这分明是故意设计引他上的台。赵东篱身上重伤未愈,倘若与眼前这个冒牌货硬碰硬,定会落下个两败俱伤的下场!所以,随手撒下的烂摊子,最后还是得由他出面替他收拾。
又一次被他牵着鼻子走,可恶!
沐清霖皱了皱眉头,将目光重新移回到“黎青”身上:“要打,还是直接下去?”
台下嘘声一片,好一个肆意妄为,狂放不羁的天之骄子!不愧是至今从未输过的沐清霖,傲气盖天,盛气凌人从不懂得收敛。
“哼!”如此赤果果的蔑视对台上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莫大的侮辱,只见他愤恨地看了地上的赵东篱一眼,手里弯刀一转,整个人已经直冲沐清霖而去,速度之快,让人猝不及防。
沐清霖眼里寒光一闪,身形快如闪电,躲过那人攻击之余,已经绕到了他的背后,这一招比起赵东篱之前对付王余顺的那招有异曲同工之妙,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台上这位冒牌货跟王余顺那个窝囊废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不想浪费时间,沐清霖绕背的同时手中宝剑已被抽出,锐利的剑鸣声响彻天空,黑光乍泄,在场的所有人二度被神剑所散发出来的光芒闪花了眼,都不约而同地伸手遮挡,锋芒过后又个个伸长了脖子往台上看。
毕竟平日里沐清霖的事迹被传得神乎其神,如今能亲眼目睹这位沐家四少的风采,台下众人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全然忘了已经站到台下的魔头,个个眼睛都睁得不能再大,不放过台上任何一个动作,毕竟观摩之时还可学习学习!
而周遭的年轻女子更甚,打从这位四爷上台后,无一不面泛桃花,眼含春水,心里小鹿乱撞,你推我搡谁都想挤到最前面去。
“哦,好帅!”方晓云不知何时已经挨到了赵东篱身边,扶着面具凑到他耳边一脸兴奋地说道:“不愧是宫主,你男人好帅!”
赵东篱嘴角抽了抽,这是啥跟啥?下意识地往旁边走了些,想离这位此刻还戴着古怪面具的家伙远点。方晓云见他不理自己,又往他身边靠了靠,伸出手指在他胳膊上戳了一下,不满道:“喂,干嘛一副看白痴的表情?”
“你本来就是白痴。”赵东篱一脸嫌弃地又往旁边挪了点,某人又死皮赖脸地缠了过去:“哼,夫唱妇随!”
“啊?”赵东篱被他这话搞得一脸莫名,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啊?
“哼!”方晓云别过了脸,重新看向了台上,不再理身边一头雾水的赵东篱。刚才沐清霖在台下的时候也是用这种看白痴的眼神看他的!
沐家剑法名扬天下,所向披靡,素有万剑之宗的美誉,这一点在沐清霖的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只见台上俊美无俦的青年男子,黑衣翻飞,身轻如燕,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招一式衔接得当,没有一丝缝隙可寻,让人看不出破绽。乌绝在他手中,简直就是绿叶衬红花,好马配英雄,天造地设,理应如此。
“喂,那个黎青不是喜欢你喜欢得紧么?怎么刚才对你下手那么重?”方晓云看着台上被沐清霖逼得节节败退的人,摸了摸下巴,转头问赵东篱。
“冒牌货。”一旁的赵东篱轻描淡写地回了他一句,目光紧紧跟着台上的人,脸上兴味盎然,正看得正起劲。
方晓云眼里闪过一抹诧异,随即又转过头去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台上正到精彩处,激动之余竟拍起了手掌,高声喊道:“四爷加油!四爷威武!四爷好帅!四爷最厉害!”
台上的沐清霖身形一个趔趄,险些挨了那冒牌货一刀,额角青筋凸起,咬了咬牙又重新投入了战斗,一心只想快点将眼前的人解决了,省得继续在这丢人现眼。
而台下的某个不会看人脸色的家伙,见沐清霖的招式明显比之前凌厉了许多,更是扯着嗓子,大喊了起来:“四爷好棒!四爷好帅!四爷加油!”
赵东篱额角滑下一滴冷汗,扯了扯他的袖子,想让他收声却被他不耐烦地拍开了:“一边去,别碍事。”捋起袖子继续喊。
而周遭那些仰慕的沐清霖的姑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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