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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识红尘-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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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下去吧。”吃完饭,风晓淡淡的吩咐。
众人撤了饭菜都下去了,房中只剩下楚煜跟他。
“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
楚煜却只是一笑,知道瞒不过他,却只道,“是生意上的事。”
风晓摸索着靠在他怀里,“这些我不懂,不能帮你,不过你也要照看好自己。”
“只不过……心烦的紧。”
风晓笑出声,“能让楚少爷心烦的生意,只怕是不小。”
楚煜不语只笑了搂住他,看着怀中的人,心事定了不少,从小就知道商场的尔虞我诈,他坦承之交的只有风晓。
只是如今……却欺骗的念头,不管是因为什么?都让他窒息般的难受,更无法想象,如果风晓知道了会如何。
可惜
小雨润如苏,后院的门半掩半开。
安若坐在床上靠着床栏,墨色的发丝轻巧的束起,几丝凌乱的撒在额前,细长的柳眉弯弯的像是月牙。
小月自门外进来,踌躇道,“天气冷得紧,公子……要套件衣服么?”
雨打进窗里,带着风吹得的却很冷,安若捋了捋头发道,“那把屏风上的外套拿过来吧。”
本本只不过一问,听他这么说,小月抿唇一笑,将衣服递给他,“我再去沏一杯茶过来,可以焐焐手。”
“不用了。”安若拢好衣服,“你将门关好就是,袁大夫来了直接让他进来。”
小月推开一步,低声而恭敬,“是。”
听见门关上的声音,安若躺下去,半侧着身子昏昏欲睡,窗外清新的味道让他忍不住深呼吸,风不再那般寒了,就算是树如枯槁这个时候也会嫩绿如新。
床头传来淡淡的香味,摸索到锦囊安若放了一颗果子在嘴里,嘉应子甜儿不腻,细滑的口感似有安定人心的功效,锦囊上有股甘草味,跟袁音身上的一样,刚开始还好,问多了只会觉得熟悉又俗气……
他想起京城的小调,耳熟能详的在市井中流传……
门被推开,脚步声渐渐逼近……
安若调笑道,“呦!还知道来啊?药带来了没?”起身将凌乱的的头发捋到一边,风流洒脱自成。
依然是……那个骄傲自负的安若。
少年不羁,仿佛将一切都尽收眼底,又仿佛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不会因为他人而改变,他始终只是他自己。
“心情很好么?还盼着他来给你送药。”
在熟悉不过的声音,惹得安若一怔,镇定的冷冷的呼出一口气,“你怎么来了?”
楚煜走到床边,笑道,“你说呢,我不能来吗?近来身体好些了。”
“还好,本来就无大碍。”
楚煜跺了几步,暗自思忖,心口悬起怎么也放不下,雨渐在走廊上的声音更是让人心慌意乱,手心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却握得一手的汗,“袁音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会好?”
安若冷笑,他对这个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每次来都会问他有没有好好吃药,感觉又是如何?是关心,却与他无关,“他说快了。”
跟以往不同,今日有的不再是心痛,平添的是一股烦躁,安若皱了皱眉,终是不想再说什么,也没什么好说的。
楚煜立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流逝,像沙子越是握紧,溜得越快,摊开手里面有的都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想要的是什么,却还是茫然的不知所措。
桌上的琴弦沾了水汽光泽鲜亮起来,楚煜忍不住伸出手,他不会弹琴,只是见风晓弄过。
细致如丝的琴弦稍一碰触就会感觉到它的紧绷感,随手拈了第二根,“铮……”的一声,如同裂帛。
“你干什么?”安若站起来,几乎是本能的大叫着出口的,摸索着走到案桌前,白色的衣袖轻轻一划带着疏离。
楚煜拦着他,“不过是把琴,你这么紧张,我碰不得么?”他想起来了,白阑说过他的琴是不让别人碰的。
“你碰它作甚?”安若放轻了声音,不知道自己为何那么冲动的脱口而出,只觉得尴尬无比,故意转开话题道,“要喝茶么,我让小月泡来。”
“不用。”楚煜收回手,“白阑很久没来了,上次你与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他想带我走,只不过我不愿意。”
“为什么?”
“因为觉得烦,我的事还轮不到他做主。”安若将琴收好,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瞳孔中的厌恶却是真真正正的存在的。
楚煜抓住他的手,柔若无骨像是上好的白玉,“那谁做得了主?你么?”
安若不语,不急不慌的抽回手却是徒劳,“卖身契在你那,你还想怎么样?”
“是在我那边,即使如此,安若……我不喜欢你的口气。”
安若冷笑,“那你想要我怎么说?哭着求你让我留下,还是求你不要将我送回笑楼?”这些他都做过,哭着求他留下,希望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很好,阳光依旧灿烂,他们依旧是相爱的。
听得他这么说,并没有愤怒与不甘,只是忍不住轻叹,他们之间由相爱到相恨,现在又是疏离,说不出如何的心境,却觉得可惜的紧,“我不会把你送回去?”
安若侧着头,他实在是不懂,“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不想而已,送回去未免太可惜了。”是这个可惜呢,也许再花十万两也找不回一个安若。
安若笑出声,白玉似的脸上微微泛红,细致的眉眼如柳叶如星辰。
“你笑什么?”楚煜皱眉。
安若敛了笑,“我只是觉得我比风晓要好得多,至少现在在我面前的你是真真实实的,而在他面前,再贴心温柔,不能说假却也不是绝对的真。”
楚煜看着他,想起风晓的脸,少年淡雅如梅,跟眼前的人重合……不,不是重合,这样的尖锐明明是另外一个人,他猛地掐住安若的下巴,“这件事轮不到你管,我说什么,你都只能照做。”
安若吃痛,却咬紧牙,怎么都不让痛呼脱口而出,没人会帮他,求饶也没有用,就算如此也依旧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
温柔
湿湿润润的触感,带着一丝挑逗的意味,慢慢的深入、舔舐、轻咬,挖掘将原来所有的都清空,只余下自己的气息,一点一点的变成只属于自己的东西。
来不及多想,安若伸手推他,“我不想……”轻描淡写的脱口而出,拒绝的意味一清二楚。
楚煜揽住他的腰身,“还没有弄清楚么?是我买你回来的,这些……你都必须要做。”不想他拒绝,楚煜辗转在他的脖颈,极力的让自己温柔,如羽毛般轻轻拂过,拂起流连忘返的味道,不是痴迷,不是嫌恶,有的只是怀念。
安若冷哼,“你不说我是忘了。”讽刺的侧开头,想要抽回身子,却又被箍得更紧,“你这是干什么?”
楚煜轻笑,托住他的后脑,“这次一定会让你无法忘记。”
安若一惊,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拦腰抱起,随即是软绵的触感,沉重的身子压在他上面,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困难。
很自然的,墨色的发丝披散开来,衣衫被拉开,肩膀□在外,楚煜半醉半醉的看着他,生气、愤怒肯定是有的,却不知自己为什么如此放轻的动作,安若……喜欢他吧!就跟以前一样……
安若闭上眼,呼吸由浅变重,他想起被扔在笑楼台上的那个晚上,四周只有叫价的声音,没有人问他从何而来,又是不是自愿的……那种感觉让他恶心,想象到那是怎样一副嘴脸就像是被淹进水里为了活命,忍受着窒息般的苦楚。
“楚煜……。”安若抵住他的身子,用手将他与自己隔开,将身子蜷起来,“你跟风晓……也这样过么?”
楚煜停下往下探的手,不想听见这个名字,最近安若总是提到他,丝毫不避讳,更不想说谎,不是没必要,就只是不想,“他十六岁便跟了我,我们一直在一起。”
安若点点头,也对,他们是青梅竹马,听着心里虽然有些泛酸,却不至于再落泪,只觉得不值,为自己还是为他?也许都有……“我始终觉得这些事因为彼此欢喜才能做。”
“你想说什么?”
“我累了。”安若遮住自己的双眼,“关于你的一切,对我来说,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都不想再参与知道,你现在的……温柔,为的又是什么?”
“你以为我在骗你?”
“不是以为而是确定,就这么想让我对你死心塌地么?”
“难道你真的可以拒绝?”故意将“真的”二字咬得极重,耐心一点一点的被磨光,剩下的只是暴戾。
安若愣了一下,随即冷了脸,“可以又如何?不可以又如何?这只是我的事。”
楚煜握紧他的衣襟,将他拉起来面对着自己,越想越怒,先前自己的愤怒,两人总是无功而果,现在注意了,已是百般的细致却还是如此,“真不识抬举,安若,我是可怜你,在这里除了我你还能靠谁?”
“啊……”安若握住他探进下摆的手,彼此的尴尬,只希望楚煜当他不存在,而不是这般如此肌肤相见,也比陌路更可悲,他宁可他潇洒气愤的离去,也不愿这般百般纠葛,絮絮绕绕将自己绑紧……
楚煜将安若的衣衫退到腰际,“什么都不想想,不要管,你只要听我的就好。”
“你……”他抓住楚煜的衣袖。
每次都是如此……楚煜记不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迎合自己有的只是拒绝,原因他清楚的很,却一再偏执的忽视,知道安若脱口而出的将是什么,他索性堵住那张微抿的唇,霸道的攻城略地,一丝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安若吃痛,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始终被按得紧紧的,力不从心无论如何挣扎都起不了身,楚煜的吻逶迤到胸前,不再是刚刚的温情蜜意,狂风暴雨般的吻压迫他必须接受……
他恨,恨楚煜这般对他,恨自己无力拒绝,这是他必须要承受的,无论他怎么不愿,最后结果还是一样,楚煜会达到他的目的。
“看,我们多合适,安若,你逃不过我的。”
雨后青涩的香气袅袅传来,一切只恍惚在梦中,过去种种是,现在……也是。
安若冷笑,合适?他也曾觉得他们是最合适的,无知勾勒着他们的未来,赏天下美景,何时何地都不分开……
红尘中他会陪他去任何的地方,海阔天空有的只是彼此……先前的日子里无论开心不开心他都不曾想到他们会有这么一天,被伤害……所有的梦都碎了。
楚煜翻过他的脸,冷冷的表情,连眼角都被冻僵一般,一动不动却泛着潋滟的光,他情不自禁的吻上去,“安若,你还是笑起来漂亮。”
“为什么……不说话?”
“安若……安若……”
一声一声问得凄凉,像个固执的孩子,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是要人亲口说出。
安若将脸侧到一边,只希望快点结束……快点复明……
作者有话要说:决定先把这个写完,再去纠结若相惜那一篇。
凝香
雨过天青,屋檐上滴滴答答的点着几滴水,半旧的柱子湿了一半,墙根下青苔斑驳,沿着小路一直延伸。
小月守在门前,见到来人道,“袁大夫来了。”
袁音点点头,欲推门而入又住了手,“里面有人么?”
小月如实道,“少爷在里面。”
袁音拢了拢青色的衣袖,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手上不自觉的加了力道,握紧了药箱的肩带,将目光移开投向远处,清俊的面容,没有多余的表情,满目的景色却不曾在他眼中倒映,让人猜不透到底在想什么。
一会子,楚煜拉开门,衣袂有些凌乱,“大夫请进,小月去沏壶茶来。”
将药箱放在桌上,袁音见到坐在床边的安若,白色的丝带半笼着头发,白色的外衣不整,“身体不舒服么?”
“还好。”安若垂眉,收拾好衣服,“只是头有些昏昏沉沉的。”说罢欲起,摸索着床边,却发现竹枝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许是春困,你躺下吧,我过去。”袁音将药箱提过去,又拿了凳子,“手伸过来。”
安若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将手递过去。
“脉象有点弱,最近没什么食欲么?”
“嗯,不想吃。”
袁音收回手,想起上次点心的事,里面加了……
楚煜见他眉头微皱,走过去道,“是体虚么?那……可对眼睛的治疗有影响?”
“没什么大碍,慢慢调理便是,酒别让他沾,太咸的也不要多食,一些烈性的……也别让他碰。”
安若自是知道他话中的意思,听见他那样问,不免苦笑,最关心的始终是他的眼睛。
小月刚巧从门外进来,端着上前,袁音摆摆手,“先放那吧,再打盆清水过来。”
“要清水作甚?”楚煜见她出去,说道,“药配好了么?要不要让小月煎出来?”
袁音打开药箱,拿出一包有黄纸包着的药,随即又拿出一个小巧的捣药罐,打开纸包,里面不是晒开的草药,竟是一片绿色,看起来及其新鲜,上面还沾了几滴雨露。
小月将水端进来,搬了凳子放在他面前,袁音将袖子卷起,药草也放了进去。
楚煜闻见一股清香,淡淡的味道随着风慢慢飘散,虽不明显但是可以确定它在,“这是……什么?”
“凝香草。”袁音将其洗净,放在罐中轻轻的倒弄,“莫名凝香,本是……”
“是毒么?”安若打断他,声音幽幽的,像是累极了。
“嗯,不过不是剧毒,缓行的且也有药可解,只是……贴在皮肤上会有烧灼般的痛。”
楚煜皱眉道,“这是外敷的。”
碧绿的香草被捣烂,汁液混着草叶凝在一起,袁音挑出一勺,“敷在眼睛上,裹着纱布就好。”
安若有点害怕,烧灼般的痛,不知道会有多痛,轻轻呼吸甘草的清香味在鼻尖萦绕,似乎带着丝丝的甜润,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袁音俯身,看着他细致的眉纠结成一片,莫名的放轻了声音,“把眼睛闭上。”
安若听话,如实的合上眼,甘草的味道越来越清晰,混杂着香气,却更加清新起来,情不自禁的放松下来,直到眼睛上贴上凉凉的叶片,烧灼般的痛迅速漫散开来,“好痛……”来不及多想,几乎是本能的脱口而出,像是刺激熏着眼睛,让他想要流泪,却又流不出来。
楚煜胸口发闷,竟来不及多想便脱口道,“轻点……”待要收口时,却已经晚了。
“只一会,过会子便不再这样痛了。”袁音又舀了一勺请放在另一只眼上,取了纱布,将安若的头抬高缠了一圈。
安若痛得咬住了下唇,只觉得两只眼睛像是被火烤了一般,烫得厉害,只觉得像是渗透到眼皮下面,连着瞳仁也微微发疼,那股香气也越发的浓重起来,想不到这样的香草却也是有毒……所有的事皆不能只看表面。
楚煜问道,“这个要用多久?”
“不知道,也许……很快。”袁音将东西收好,净了手将袖子放开,又从药箱里拿出一包药递给小月,“这个拿去煎了,一天一次,饭后服便可。”
“是。”小月应了一声,没作多久停留便拿着药下去了。
“可痛得很?”楚煜坐到床边,看着他的眼睛被遮得严实。
安若微微侧脸向里,“你要不要试试?”
楚煜一哂,不再说什么,瞥见床上的一滩污渍,已经干得差不多了,虽说不明显倒也看得出来是什么,想起刚刚的疯狂,不禁别开脸,却看见袁音的目光也一闪而过。
“我先走了,明个来换药。”
袁音起身,将药箱背在肩上,徒步便出来门。
楚煜看着安若的脸变得苍白,下唇被咬出印子,竟有些想知道那究竟是怎样一种痛,看到落在桌上的残叶,伸手拈了起来放在手背上,冰凉的触感过后,一股火燎般的痛楚让他想缩手,直到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那种疼才减弱下去。
“想吃什么?我让小月给你做。”
“不用了。”安若的声音轻轻地像是累极,“我累了,想睡会。”
楚煜起身,走了出去半路又折了回来,拖了被子将他盖好才离去。
见面
次日阳光甚好,院里的翠竹嫩嫩的破土而出,风晓命人在石桌上点上香炉,半支着头躺在躺椅上。
香炉里面加了今年冬天里晒干的梅花花瓣,一时清香四溢,引人惬意。
小丫头又端了点心奉上,一壶清茶递到他手中。
“秋儿,什么时辰了?”风晓接过手吹了吹送至唇边。
“是该用午饭了,公子可饿了,我去取来。”
“少爷没有过来么?”
“没有……”
风晓放下茶,秋儿接过去放在桌上,“那他现在哪里?是出去了么?”
“不是,好像……”
她说了一半自是住了口,风晓垂下眉,听她这样吞吐便道,“是……去了后院。”
一时也没有回答,风晓挥挥手,“你下去吧,饭菜先搁在里间,我待会再用。”听见脚步声渐远,不觉叹了口气。
不知几时,阳光越发的热了起来,梅花的香气渐浓了,躺了半日终觉得无趣,楚煜……也没过来,便唤来小婢回房去,却又顿住,让了加了外衣,有两个小婢扶着出了庭院。
午间气温升了上去,楚煜命人炖了燕丝送到后院,小月轻放在桌上,还没开口便听见,“是药熬好了么?”
安若支着竹枝从里间出来,白色的纱布裹着眼睛,遮了大半张脸,白皙的两颊嫩得很,鲜丽的嘴唇如同熟了的樱桃,下巴也越显得尖削了。
“不是。”小月回道,“是少爷让人送来的燕丝。”怕他不吃,小月急着伺候他坐下,将碗端到他的面前,“公子趁热用吧。”
安若只觉得面前有热气袅袅,喷在脸上,更添了一点湿意,想起袁音那日说的,因身子过虚而疲倦不已,心中不免一丝郁结,他这样的身子要到何时才能好得?
小月见他伸手,忙递了勺子上去。
安若捉住碗舀了一口放在唇边,丝滑的如同豆腐,入口即化般的柔感,如今他倒是不担心,楚煜那样担心他的眼睛,盼着他早日好转,固然是不会再……不怕误了他,也怕误了风晓。
眼角一阵刺痛,安若抽手揉了揉,渐渐的烧灼般的痛楚加重,像是活生生的灼烤一般,硬是要将他的泪也逼下来。
“公子……怎么了?”小月见他撤了手,不禁皱眉。
“撤了吧,去沏杯茶来。”安若捡了竹枝踱回里间,靠在枕上,只求不要再这般痛了。
小月将东西端出去,叹气将门关好,转身见到来人自是一惊。
风晓见扶着他的小婢住了脚步,“已经到了么?”
“公子……怎么来了?”小月看着他身边的秋儿,一脸的阴霾,安若处在这,纵使他是知道的,但也知道少爷是绝不会让他这么过来的。
风晓道,“安若住在这么?我来看看他,上次见他才思敏捷,特地描了字帖给他。”
“公子他……刚刚歇下了。”
风晓听见公子二字轻微的一皱眉,只道,“怎么?身体不舒服么?”
“是……”
“谁呀?进来吧。”安若的声音自屋内传来,清清幽幽的,带着疏离。
两个小婢扶了风晓进去,安顿他做好,就一人从屋里出来,秋儿自是下来一跳,蒙在眼上的纱布伸出青色的汁液,是鼓在外面的,看上去竟有些骇人,再看看手里的竹枝,没想到竟是一位盲人。
“不用在这伺候了,你们先下去吧。”
小婢退了出去,秋儿将字帖放在了桌上,又看了一眼退出门外,就算怎么狼狈,下半张脸的轮廓也如同桃花一般,娇艳美丽。
小月道,“我去给公子沏茶。”说罢,也没等他回答便去了。
安若百无聊赖没有想到他会过来,从怀中摸索到锦囊打开来,放了一颗嘉应子在口中,任它慢慢的融化、缠绕。
“什么东西香香甜甜的?”
安若不动声色的收起,放回原处,倒像是有人要抢似的,“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风晓浅笑,见他不答倒也没放在心上,直截了当便道,“楚煜他有来过么?”
“没有。”
“那今天……如何是没去找我?”
风晓故意放轻声音,安若听见了恼也不像,抱怨也不是,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个他们一直在一起的事实,“这会子他应该在书房吧。”
风晓动了动,碰到什么,一阵闷响,声音不大却是极痛,“这几天白大哥……有来过么?”
听见叫他“大哥”,安若沉默一会,笑道,“你问他作甚?”
“听煜说,他这几天便要接你出去,不知是什么时候?”
安若不语,握紧了拳又放松下怜,及其轻柔道,“快了……”是快了,不过不是跟白阑走,而是从这里离开快了。
“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
安若笑,自是知道了他来的用意,怪不得楚煜要将他送走,原是要安抚他的心,“也许吧……”无奈一声叹息,漫不经心的脱口而出。
风晓不再多问,他要的只有楚煜,只要他没来就好,其余的没什么可担心的,“对了,前个在前院里听得你这里传出的琴音可是桃夭?”
“嗯。”
“不是只有半阙么?后面的是你作得……?”
“不是,是……一位朋友。”
风晓点点头,“听小月说你不舒服。”
“只是有点易乏。”
风晓在桌上摸索了一阵笑道,“那我先走了,上次听得你作的诗,知道是位雅客,这是我写得字帖,闲事看看也好消遣。”
安若碰触到一件硬硬的物件,听得衣衫摩擦的声音道,“等等……”
“还有何事?”
“你不知道……我看不见?别人没告诉你么?”
风晓一怔,“你……看不见?”
安若冷笑,无话可说,“你当真是不知么?”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更错了,尽请原谅啊!
眼盲
“什么意思?”
安若不答,取了竹枝轻轻敲击着地面,缓慢而毫无章法,一声一声似敲在人心上,时刻感到的只有不安。
风晓站在原地,离也不是,不离也不是,他想保住的很简单,“你的事……我一向都不清楚,只知道你的来历与……去处。”
“去处?”安若轻笑出声,纤细的竹声停顿了一下,手指微转又而如同往常一样,“那哪里是我的去处?”
“白大哥自是诚心带你的,你岂又不知,早晚是要带你回去的。”
“他的诚心,你又是如何得知?”
风晓被他问得怔住,却还是从实道,“我知道你是他从勾栏院那里带回来的,他既是这般不离不弃,可见他心真。”
安若嘲讽的哼了一声,不是不屑,亦不是抱怨,只是觉得可笑,怎么好像白阑真的对他多好似的,“那也是他的心,我从未强求过。”
风晓咬咬唇,低声道,“那你……强求过……谁的心?”
“那是我的事。”
安若柱了竹枝朝里间走,风晓自是不依不饶,就算看不见他,也随着那传着声音的方向,“我……啊……”没了搀扶,撞上了墙边的凳子,摔得跌坐在地上。
随着发出的声音门瞬间被推开,“公子。”秋儿急急忙忙的将他扶了起来,又搬了凳子让他坐下,弹了衣服上的灰尘,“公子没事吧。”
小月从外踏进来,看见坐在床边的安若,手指在雕花的床木上抠抠弄弄,又漠不关心的将竹枝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索性躺了下来。
后面跟了两个人,白阑看着楚煜踏了进去。
“怎么回事?”楚煜一来见了便见到风晓揉着腿,走到他旁边,捉了他的手,亲自上前看有没有伤到哪里,想来幸而小月找了他来,“你怎么到这来了?”
风晓蹙着眉,显然刚刚摔得不清,“以为你在这,所以来看看。”
楚煜将他的裤子卷起,果真有了一块淤青,他知道他来这里绝不是看看这么简单,安若曾经是风晓的心病,所说花了些时日解释清楚了,安若却不知,又这个时候来找他,不知安若又是如何说起的,向里间看了看,他又怕风晓受了委屈也不提,“那怎么不小心些?”
“只不过不小心摔了一跤,不碍事的。”
白阑道,“怎么没人扶着?”话刚出口,见两个小婢垂了头,再看看安若一声不响的躺在那边,便猜出了一二,她们自是不在场的。
“白大哥……也来了。”风晓听见他的声音,心中暗暗希望他是来接人的。
“嗯,来……看看安若。”将目光投到里间,依旧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楚煜道,“真是凳子拌的么?”
“嗯,不小心碰上去才跌倒的。”
“腿上都有青了,先回去涂点药吧!不然又要疼的厉害。”
风晓酌思了半会,想到刚刚的话还没说完,有知道这么多人在这边,便点点头道,“也好。”要是一切如他所想就好了,也不必在为这件事操心了。
秋儿上前扶着他,楚煜扶着另一边缓缓而去,临走时向里间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小月。
风过,帐幔被掀起,青青的像刚出芽儿的小柳。
白阑寻思了半天,最终还是走了进去,床上的人跟他的关系明明已经……就算隔得再远,事实终究是事实,“你的眼睛……还痛么?”那双如同琉璃似的眼,怎么也看不见了,近了瞧瞧才发现,纱布下露出的一角,眼眶那边红得竟似烫伤一般,白瓷般的肌理也发着不正常红晕。
半天床上的人含糊的“嗯。”了一声,口齿不清,似含糊的睡去。
“大夫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会拆下来?”这样的药草,自是会担心他受不住的,他虽不知道那种疼,不过鬼医的手段他是略有耳闻的,终会治得好,只是那药要一点一点的试,就算是为了自己,也是难捱的,更何况这不单单是为自己。
安若不语,又听得他道,“那有没有想吃什么?我给你带来,如今你身子弱,这些必是要好得才行。”
听他这么说,安若自是知道楚煜跟他说过了,“不用了,这边什么都有,我累得很,如果你硬要待在这,且那边坐坐吧。”
“你……”
“或者真有什么事,你也且出转一圈,待我醒了再说吧。”
白阑苦笑,知道是下了逐客令,轻声道,“不了,没什么事也该走了,你好好休息,等闲了……。”想说再来看他,却终究说不出口,如果被拒绝该用什么理由来见他呢?、
安若笑,看不出来意思,知道小月在屋内,便唤道,“小月,送白公子出去。”不似那天的愤怒与舞爪张牙,礼数全都有,疏远之意也溢于言表。
只是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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