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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隐半夏-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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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陆半夏实在无法相信慈爱的大伯会做出灭人满门的事情。
陆修武拉着陆半夏的手,回忆起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当年的事就像刻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二十年前,慕容山庄、陆家庄、万剑门和西域苗家并称江湖四大家,可某天,慕容晹、苗元青和陆修武分别收到一封秘密信函,信件的正面书写着时间和地点,而反面却是不连贯的字句,似乎有缺少的部分。直到三人凭借信函在同一地聚合,三封信拼在一起,才发现其中隐藏的秘密。
万剑门勾结外族企图里应外合,称霸武林、推翻当朝统治。
万剑门家主姓秦,正是秦隐的爹,秦家每辈都会有一名女子嫁入宫中,相传秦家与天子家有个惊人的秘密,却无人知道。
而他们收到的信件上解密的就是此事,天家不得不娶秦家之女,是因为几百年前秦家与天家一起打天下,但最后秦家并未称帝,可天家的龙脉所在只有秦家知道,若秦家把龙脉告诉外族,定会引起朝廷变革,到时候苦得只有百姓。
当然,仅凭几封信,三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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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可能相信的,可信中字字在理,加之后来暗查,秦家嫁进皇宫的女子并不十分得宠,秦家也渐渐走向式微。为了巩固势力,秦家与胡人交往慎密,就在秦家把一个秘密宝盒交给胡人的当日,三大家的首领在厮杀过程中的确杀了很多秦家人,可参与灭门的还有胡人。
陆修武正是在发现这一点后才停了手,怀疑被人利用,可大错已经酿成,后悔为时已晚。
“胡人?”陆半夏皱着眉,近些年胡人的实力的确有所壮大,但一直不敢侵犯我国领土。
“是的。”
“那宝盒中所放的就是秦隐口中的藏宝图?”
“正是!”陆修武又道,“那日我们夺回藏宝图,不知放在何处是好,于是大家提议一分为三,各自保管,等到查明真相那日,再一起呈交给当朝天子。”
“为何不直接给天家?”
“因为我们也不能肯定藏宝图的真实性,而且……”陆修武叹气道,“秦家灭门,三大家族脱不开干系,当今皇后是秦家家长的亲妹妹。”为了保全自己家人的性命,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
“这二十年大伯可有头绪?”
“没有,当年的胡人死得死伤得伤,我们抓住的那些,还没来及问话,全部吞毒药自尽了。”
“那应该是训练好的。”
两人就细节讨论一番,直到紫菀来叫陆半夏,陆半夏才离开。
当年发生的一切虽已知晓,可是线索越多心头越乱,总理不分明。困在天魔教实在不是个办法,陆半夏知道自己该想法子离开,可是想归想,靠他一人的力量绝非易事。
天魔教中又有谁能帮他?
鬼医!对,鬼医!
陆半夏让紫菀先回去,他独自一人往鬼医的医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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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庐的位置在天魔教中属于比较偏僻的,但半面靠山、风景明丽,鬼医又在小院里中满了各色各样的花草中药,春天一到,便是绿油油的一片,好看极了。
陆半夏敲门,屋内传来冷漠的询问声,“谁?”
“是我。”
鬼医一下就听出来是陆半夏的声音了,打开门,意外地问:“怎么会是你?”
陆半夏轻轻一笑,“我也很好奇,秦隐竟然会答应让我去看大伯。”
“新教主解了你的禁足令?”
陆半夏进屋后转身,扶着门框警惕地向四周查探,确定没有被人盯梢,才关上房门道:“没说,不过我内力尽失,他不需要担心。”
鬼医点头,“也是,我的解药只是暂时的,近日来教中警备森严,一个时辰不足以逃出去。”
陆半夏嗤笑一声,“不过就我一个人,至于如此重视么?”
谁知道秦隐是怎么想的。
鬼医倒了两杯茶,“你找我有何事?”
“我想离开天魔教。”
鬼医皱眉,刚才他已经说过近日警备森严,巡查的人比以往多了一倍,陆半夏想要出去几乎等于做梦,“我看困难。”
“我自有办法。”陆半夏举起茶杯送到嘴边,“只是需要鬼医帮个忙。”
“什么忙?”
“等我生病的时候,希望鬼医能带几味药草给我。”陆半夏摸了摸自己的脸,“顶着这张脸不好办事,那就换一张。”
他陆半夏可是莫问君教主的小徒弟,易容技术高超惊人,若不是秦隐没收了他那些瓶瓶罐罐,他早就离开这里了。
陆半夏不敢在医庐待太久,跟鬼医说明来意后,报上所需药草的名字,喝完杯中茶,就告辞回去了。
看守的人尽职尽责的守在门口,即使里面没人,他们也不会擅自离开。
说起来,秦隐的确比陆半夏会管人,他俩行事一个严厉、一个懒散,比较起来,还是秦隐适合做教主。
若不是怕秦隐利用天魔教报仇,想必师傅当年会把教主之位传给他吧。
看守之人见陆半夏回来,向两边分开,为他让出一条路。
陆半夏冲他们一点头,推门而入,看到桌前背对自己的身影之后愣了下,不过片刻就又回过神来。
“秦教主是怕半夏跑了么?”
秦隐起身转头,没有回答陆半夏的问话,只是道:“今日是你的生辰。”
“是么?秦教主好记性,我自己都忘了。”
“今晚想吃什么?”
“想吃秦教主亲手做的烤乳猪。”陆半夏自嘲笑道,“只是秦教主现在身份尊贵,不适合下厨做饭。”
陆半夏话中带刺,句句都刺向秦隐。
不久前,两个人曾对着一头烤好乳猪互表心意,陆半夏想都没想,掏出腰间折扇丢给秦隐,“这个给你,你也得给我一样东西。”
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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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定情信物,陆半夏哪好意思说出口,便变了个花样,问秦隐要信物。
秦隐递上半块藏宝图着实把陆半夏吓了一跳,这东西太珍贵,他不敢收。
秦隐强行把藏宝图塞给陆半夏,小心翼翼的把折扇放进怀里道:“你的扇子也很珍贵。”
昔日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陆半夏一把抓住秦隐的手,一手指着烤乳猪发誓:“我既然收了你的东西,今生今世绝对不负你。”
秦隐忍俊不已,也指着烤乳猪道:“我也不会负了你。”
然后他俩就把那鉴证的烤乳猪给吃了。
现在想来,吃了那烤乳猪实在不吉利,这无疑是把誓言给吃了。
“你想吃,我就做。”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不会说情话,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总比情话的威力更强大。
陆半夏双手放在桌面上,无力的支撑着自己,不敢看秦隐离去的背影。
原本就没法做到忘记,想要抵抗对方的温柔就更加困难,陆半夏不像秦隐,可以完美的控制自己的情感去选择爱或者不爱。
只是他不懂,既然秦隐对他只是利用,又何苦再来为自己庆生辰,做烤乳猪?
他的身上明明没有东西让他利用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唔……开两个坑果然很欠打……
还是一个坑好TAT 一个坑很少会卡文,两个的话就会卡文……好奇怪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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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太阳下山,秦隐才再次出现,他手里领着一坛酒,身后跟着数名随从。
在前的两名随从把做好的烤乳猪放在桌上,后面的随从从托盘里端出花生、藕片之类的下酒菜。
秦隐把酒放在桌上,而后坐下,随从站在他身后没有离开的意思。
陆半夏眉头微蹙,那些人让他不舒服,就像自己会对秦隐不理,他们便能立刻保护秦隐似的。这种戒备与信任让他很讨厌。
秦隐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抬手一挥,命他们下去,不必跟随自己。
随从们应了一声,纷纷出去。
陆半夏这才舒展眉头坐下。
秦隐摆好碗筷和酒杯,打开被土封上的酒坛,浓郁的酒香飘了出来,馥郁芬芳。
橙黄清亮的酒注入杯中,陆半夏闻着那酒香,不等秦隐开口,就先拿起自己的酒杯啜饮一口。
花雕酒入口甘甜香醇,陆半夏咋舌道:“好酒。”
秦隐一口饮尽,他和陆半夏都爱喝花雕,这酒偏甜,不似一般的酒辣人,难以入口。
陆半夏见秦隐喝完了,也端起小酒杯饮尽剩下的。
小乳猪被秦隐烤得外焦里嫩,陆半夏连筷子都不用,直接上手拽下细细的猪尾巴送到嘴里,惬意地吃起来。
秦隐微不可查的笑了下,夹了一筷子花生嚼起来。
两个人各吃各的,偶尔对饮一杯,酒杯空了,秦隐就会满上,他们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却只是好像,谁都清楚面对面坐着的那个人已经跟以前不同了。
秦隐把素菜往陆半夏那里推了下,“别光顾着吃肉,你身上有伤,不宜吃太多肉类。”
“伤都好了。”陆半夏无所谓,伸手还要去抓肉吃,结果刚伸出去,就缩回来捂住胸口剧烈的咳嗽。
秦隐担心的站起来,问他怎么了。
陆半夏一个劲儿的咳,肩膀却是一动不敢动。
秦隐看出头绪,拉开陆半夏的手想要看他的肩膀,可陆半夏不让,边咳边躲闪。
拉扯间,红色的血迹从内衣慢慢渗透出来,秦隐皱起眉毛,道了声“够了!”
陆半夏抹了把眼睛咳出来的泪水好笑道:“什么够了?是秦教主吃好喝好了么?”
“你知道我是在说你的伤。”秦隐走到小院外,差遣其中一人把鬼医找来。
陆半夏道:“找他干嘛?不过就是伤口裂开了,过几日自然就会长好,何必浪费药材。”
秦隐不理他,拿走他面前的酒杯道:“喝酒伤身,你还是别喝了。”
“我好久都没喝了。”
“等你好了再喝。”
“可若是想喝生辰之日的那杯酒,还需等一年。”
“那便等上一年。”
陆半夏撇嘴,说秦隐无趣,秦隐道无趣便无趣。
陆半夏不甘心,捏着酒杯跟秦隐讨价还价,笑容着带有些许的任性,秦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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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很久,误以为他俩还在邬城的陆家酒楼,他不是什么天魔教的教主,不是莫问君的徒弟,不是背负血海深仇的秦家遗子,只是这小小酒楼里,被请来做少东家师傅的一个厨子而已。
而陆半夏也不是翼九,只是那个调皮任性,一心喜欢着自己公子哥。
只可惜陆半夏的笑容和肩头的血格格不入,令人触目惊心,秦隐握紧拳头,努力忘记那些一不小心就会跳出来干扰自己的东西。
二十一绝剑下唯一的活口啊……
自己心中为何会有闷闷的感觉?
鬼医说那是因为伤了心上人,心才会痛。
心上人呵!
秦隐嗤笑,怎么可能,他至始至终付出的只有虚情假意。
鬼医背着药箱过来时,陆半夏还在跟秦隐嚷嚷要喝酒,秦隐理都不理他,一手抱着酒坛,一手拿着酒杯,自饮自酌。
花雕酒虽甜,但它的后劲绝对不输给红儿红和竹叶青,这会儿酒劲往上跑,秦隐的脸色散发出淡淡的红,有些微醺。
陆半夏移步坐到床边,解开腰带,把衣衫脱到腰间,快要长好的伤口中间裂开一条缝隙,周围红色的血迹还没有凝结。
鬼医打开药箱,帮他清洗伤口后上金创药。
“疼……”陆半夏倒吸一口凉气,缩了下肩膀。
鬼医熟练的抖动着手里的小药瓶,“伤口还没好全就喝酒,还撕裂伤口,痛?你活该!”
“有你这样坏嘴巴的大夫么?”
“有你这样不听话的病人么?”鬼医扶着陆半夏的肩膀不让他乱动。
陆半夏一直哼哼到上药结束才停下来,刚想把衣衫套上,一件干净的外衣递了过来。
秦隐道:“换这件,那件脏了。”
陆半夏没吭声,默默地接过。
鬼医转身在药箱里忙碌,临走前丢给陆半夏好几种药,叮嘱他每日洗澡后换药。
陆半夏看似不经意的一股脑把药放在床上,心却跳的飞快,他不敢回头看秦隐一眼,生怕自己的双眼泄露了不可说的秘密。
鬼医也紧张的很,握着药箱的手收紧,“你可千万别忘了。”
陆半夏冲他眨眨眼,道:“放心,鬼医把药材看得比黄金还珍贵,我可不敢浪费。”
“你知道就好。”鬼医不在多说,赶紧离开这里。
陆半夏趁机吃了一颗‘死都别想运功散’的暂时解药,换好衣服,回头发现秦隐盯着床上的药瓶愣神,怕得不敢说话,直接坐在椅子上,抓住酒坛的坛口往碗里倒。
听到动静的秦隐迅速走过来,夺下陆半夏手里的酒坛,仰头开喝。
来不及咽下的花雕酒顺着嘴角流下,染黄了胸口的衣襟,秦隐一下没有停歇,生气的喝酒。刚才鬼医说了不能喝,他也再三不准陆半夏喝,为何他就是不肯听话?
秦隐本来只想喝陆半夏的庆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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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柔和甘香的酒成了名符其实的闷酒,半坛子入杜,还不足以泄恨,哐当一下把酒坛子狠狠的灌在地上,碎片飞得到处都是。
“你不是想喝酒么?”秦隐低眉看到陆半夏碗里还有一口酒,仰头倒进自己的嘴里,掰过陆半夏的脑袋,把嘴里的酒渡到他嘴里,火热的舌头纠缠上陆半夏的。
花雕酒的后劲使人身体燥热,解药跟着那股后劲往陆半夏身体里蹿,先前闭塞的丹田也慢慢汇聚起真气来,陆半夏一边肩膀受伤使不上劲,仅靠另一边完全不是秦隐的对手,除非使上武功。
秦隐吻得认真,没有丝毫的戒备,这让陆半夏产生了对法的确是爱自己的幻觉,渐渐地,他放弃了挣扎,任由秦隐肆虐着他的双唇,直到秦隐满意的松口,陆半夏才听到他的后半句话,“我就让你喝个够。”
“才一口,不够呀。”就是刚才,他大可以出手制服秦隐,但他并没有这么做,脑子里隐约还在眷念着什么,陆半夏嘴角自然而然勾起笑意,“秦隐你也太小气了点儿。”
不过叫了一声名字而已,就让秦隐身体一震,想要逃避的问题再也无法忽视,他知道自己骗不了自己了,便也笑了起来,“再喝一口要么?”
“要!”陆半夏答得干脆。
秦隐又一次吻了上去,这一次比刚才的还要猛烈,恨不得要把彼此的唇磨破似的,陆半夏被他吻的几近窒息,好不容易得到喘息,秦隐却向后仰去,摔倒在地。
陆半夏吓了一跳,蹲在地上摸了半天,才发现秦隐只是醉酒而已,并无大碍。
晕倒了倒也省事儿,陆半夏拉起秦隐的胳膊搭在肩膀上,把他移上床,点穴,拿起鬼医丢下来的瓶瓶罐罐,坐在镜子前,在脸上画了起来。
片刻之后,镜中倒映出熟悉的面庞,陆半夏摸了摸自己的脸,镜中的秦隐也是这般动作。
陆半夏勾唇一笑,就要离开。
夏天的夜晚,凉风阵阵,陆半夏关上半边窗,回到秦隐身边,为他盖上被子才走出困了他多日的牢笼。
看守的人已经换了一班,见新任教主出来,恭敬地低头。
陆半夏嗯了一声,模仿秦隐的声音道:“看好里面的人。”说罢,头也不回的走掉。
与此同时,屋里的秦隐张开双眼看着身上的薄被,轻轻笑了一声,陆半夏,你明知我的武功底细,为何不封我死穴?
虽说如此,心中却是一甜,秦隐儿时的记忆很模糊,后二十年一直活在仇恨中,没有亲人,没有关心,莫问君虽然是他的师傅,可除了教他武功,并没有给予他一丝的关爱,给他甜蜜感觉的至始至终只有陆半夏一人。
半夏啊半夏,我给过你选择的机会,下一次,我不会再放你走。
作者有话要说:唔……我突然觉得我貌似是攻控,无论小攻做神马我都不忍心虐他TAT嘤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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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容成秦隐的陆半夏,不费吹灰之力便离开了天魔教,因为身上无银子,只得在山洞里过夜。
黑漆漆的山洞里伸手不见五指,陆半夏掏出火折子,在洞外抱了一堆树枝,点燃其中几根抓在手里照明。
突然一头黑熊从深处跑出来,笨重的身体震掉洞壁上好些碎石子,陆半夏腰一低腿一抬,一个飞脚便把黑熊踢倒。
那黑熊在地上滚了半圈,还没来及爬起来,又被陆半夏补上一脚。
下山的时候陆半夏还在为浪费一颗暂时解药心痛不已,现下派上了用场,不打个过瘾倒对不起鬼医辛苦炼制的解药来。
陆半夏把所有的树枝丢在一起,“嚓”的一声,树枝燃烧的火苗冒得老高,把山洞照的灯火通明。
黑熊吼叫一声,陆半夏拳脚交加,不过片刻,就把那头黑熊打晕过去。
陆半夏身边没有刀,只好找了根坚硬的树枝,配合内力直插入黑熊心口,泊泊的鲜血自那里流出,陆半夏弯着腰到处找薄石片。
小时候莫问君经常带他去打野味,这些事他做的得心应手。
找到石片后,割下黑熊掌心的嫩肉,陆半夏在黑熊身上摸索半天,找了几块好肉一同割下来放在火上烤。
洞里地上有好多稻草,大概是那黑熊找来垫在身下的。
倒是头会享受的畜生。
陆半夏把那些草抱到篝火旁,枕着手臂躺下,软软的稻草虽然比不上垫背,但是同样软软的。
油滴到篝火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浓郁的肉香顺着风从陆半夏鼻下溜过,陆半夏的内力也渐渐消失。
一个时辰,这么快就过去了啊。
陆半夏撇撇嘴,坐起来,把烤熊肉翻过来继续烤,等到半生不熟时,才移到一边靠着,那是他明日得早饭。
篝火渐渐变弱,陆半夏开始发困,他无心去减树枝,躺在稻草里睡着了。
夜晚的山洞其实很不安全,可陆半夏实在没心思去管那些,如果真的有野兽来,内力被封得他也无法杀死它们,倒不如睡个安稳觉,也不至于死的太痛苦。
天蒙蒙亮的时候,陆半夏就醒了,太阳光透过洞口正好打在他脸上,这一夜睡得舒服,没有受到一丝干扰。
山洞外就有一条小溪,陆半夏用手捧起水洗了把脸,看到水中倒影着秦隐的面孔时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
既然已经出了天魔教,还是换张普通的脸吧。
陆半夏掏出怀中物品,先用特殊的药水洗掉脸上的东西,再对着溪水描描画画。
大约过了一盏茶时间,一张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脸出现在水中,陆半夏用手扇了扇风,希望它快些干。
这张脸就算丢到人堆里,也找不出来,安全的不得了。
陆半夏满意地看了又看,离开小溪捡了些树枝回到洞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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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把昨晚靠在墙边的肉加热一番后吞吃入肚。
陆半夏一心想要下山查明二十年前秦家被灭门的真相,可是真从天魔教出来,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也不知从何下手。
不过目前最关键的事显然不是这个,没有钱,做什么都不行。
陆半夏撇了眼昨晚杀死的黑熊,估摸着黑熊肉应该能买些银子,等他吃饱后,拖着黑熊腿往山下集市走去。
天魔教下是一座小县城,县城名为瑶城,与陆半夏的家乡邬城相邻。
瑶城不如邬城大,却也不小,太阳才刚升起,集市上就有好些人摆摊出来卖。
陆半夏拖着黑熊从城门下过,看守的小兵惊讶的瞪大了双眼,“英、英雄留步……”
陆半夏后知后觉地扭头,“叫我?”
小兵一阵猛点头,“前天县太爷刚发了榜文号召英雄上山杀熊,没想到今天那作怪黑熊就被英雄打死了。”
“这黑熊都作了什么怪?”陆半夏被小兵说得兴致勃勃,松了黑熊腿,把它丢在一旁。
四周听到小兵和陆半夏对话的行人纷纷围过来,对着陆半夏和黑熊指指点点。
小兵道:“英雄不是本地人?”
陆半夏摇头道:“不是”
“那就难怪了。”小兵指着身后高山道,“这座山叫瑶山,山上有几种稀有草药别的地方都不长,瑶城的药商经常对外向别的医庐和药铺运输这几味药,可是一个月前也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一头黑熊,那黑熊又高又大,一爪子拍下来,就能拍爆人脑袋,许多采药人都死在他掌下,后来没人敢上山,药材的存量也不够对外运送,药商没有办法只能找县太爷,县太爷派去的官差也死得死、伤得伤,到最后,县太爷只能发榜求助武林人士了。”
小兵一提到武林人士,周边的议论声更大了。
“瞧那小哥身材也不壮,没想到能打死这么一只大黑熊。”
“人家有武功,跟壮不壮没关系。”
“武功啊?俺听说什么江湖上有什么三大家可厉害了,这小哥是不是三大家的。”
陆半夏特地换了张普通的脸,没想到一头熊,就让他成为众人的焦点,这样下去可不好,他忙摆出一副受惊的表情,拍拍胸口,又摇摇手,“不是我杀的……”
“什么?”
小兵和周围的人一起吃惊大叫。
陆半夏羞赧一笑,畏畏缩缩的样子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的秀才,“我只是上山踏青,途径瑶城,本来夜里想进城过夜的,没想到城门已经关了,我只好在山上凑合一晚,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钱袋不见了,我就到处找啊。”说道这里,陆半夏两手一摆,在空中做了个到处找的手势,“结果没找到钱袋,却看到一头熊趴在地上,当时我吓死了!”他往后一跳,“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头死掉的
8、8 。。。
。我就想,反正银子都没了,不如把黑熊拖下山卖个好价钱,要不然我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
小兵失望道:“啊?不是你打的啊。”
“切,俺就知道,他那么瘦弱怎么可能。”
围观的百姓开始新一轮的指指点点,关注的目光也从陆半夏身上移到真正杀死黑熊的英雄身上。
陆半夏松了口气,问小兵哪里可以卖掉黑熊肉。
小兵道:“我也不知道,杀死黑熊药商会给一百两赏金。”
“一百两啊!”陆半夏两眼冒光,对于半夏公子来说一百年不算什么,可是对于身无分文的陆半夏来说,就大大相反,他抓起黑熊腿,拖着跑到小兵跟前问,“去哪里取?”
“去官府取,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黑熊不是杀死的。”
这这这……陆半夏真想抽自己一嘴巴,聪明反被聪明误,别身份隐藏好了,人给饿死了。
小兵一脸坚持,不能带陆半夏去官府拿赏金,陆半夏无奈,早知道还不如自己吃了那头黑熊,瞧它那么大块头,怎么的也够凑合大半个月的。
如今什么都没了,陆半夏只好丢下黑熊在城里乱逛,渴望找份工能养活自己。
两排的商铺没有人招工,陆半夏在家就是个公子哥,除了看书练武就是游手好闲,让他做活,他也不会。
这么一晃荡就到了晌午,街边的小吃闻起来美味的不得了,陆半夏闭上眼,顺着香味最重的地方寻去,直到走到一家两层高的客栈门前才停了下来,他睁眼一看,门匾上写着硕大的——同福客栈。
陆半夏摸了摸空荡荡的腰包,可怜没有银子。
黯然转身的刹那,一张不起眼的布告进入陆半夏的视线,他兴奋的揭下布告,跑到柜台道:“掌柜的,我会说书!”
“说上一段。”
“你要听封神榜还是七侠五义。”
掌柜地鄙视道:“那些老旧的故事我都会说。”
“要不说点儿当今武林的?”
“好!”
这个陆半夏熟悉,拿起柜台上的账本一卷,握在手中,眉飞色舞,从二十年前一口气说到十年前,不够似的,还要接着往下说。
掌柜忙举手叫停,夺回账本,往柜台上一丢,“就是你了。”
“工钱呢?”
掌柜斜睨他一眼道:“你想要多少。”
“包吃包住能给多少?”
“睡柴房,一个月两钱银子,打赏钱三七分。”
“我七你三?”
“我七你三!”
即使如此,陆半夏还是举起手,与掌柜拍掌定音。
从此以后,前任魔教教主陆半夏,为了两钱银子的月钱,开始他说书先生的道路。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更新很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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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的环境比想象中的要好得多,除了柴禾堆得乱了一些,其他情况并不糟糕,陆半夏推开窗户,拉着宽大袖口往肩膀上一撸,干劲十足的打扫起柴房来。
一个时辰后,所有的柴禾被一层层的堆起来,高度刚好跟视线平齐,就放在门边。
陆半夏跟掌柜的要来不用的旧垫背和盖被,紧贴墙角铺好。他一个没伸过手的公子哥哪里会铺床,不过就是整整平,看上去不太难看就算是好了。
仔细一想,难看不难看倒是其次,他隐姓埋名,不可能有人登门到访,要那么好看做什么?关键是睡上去的感觉。
陆半夏放下袖子,悠闲自得地躺下,一条腿翘起悬空搭在另一条腿上,盯着棕色的房梁发呆,别看环境条件差,睡上去却很舒服。
房梁上挂着一张蜘蛛网,蜘蛛网的中间有一只很小的蜘蛛静静的趴着,像是在睡觉,一旦有飞行的小飞虫不小心粘到蜘蛛网上,那小蜘蛛便会抬起小脑袋看戏一般的模样,直到飞虫挣扎不动至死去,它才不疾不徐的爬迈着弯曲的肢体趴过去。
陆半夏眯着眼,看那只小蜘蛛慢慢吞掉比自己身体大了好几倍的飞虫,若有所思。
利用三大家的人犹如着小小蜘蛛,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织出一张网,食物便会亲自送上门来,三大家无疑就是那张网,而秦家便成了飞虫。
吃饱的蜘蛛又一次安静的趴在网上不动,等待着接下来的食物,背后黑手想必也是如此,不是没有动作,而是等待时机。
当年秦隐他爹临死前把藏宝图一分为二,一半给了秦隐,另一半被三大家拿走,后来三大家手上的那半块再次被三分,若背后黑手的目的是藏宝图,他定会悄悄的收集起所有的碎块,只是已经过了二十年,为何他一直没有动静?
陆半夏换了一条腿,百思不得其解。
门板被人敲的咚咚响,陆半夏做起来问:“谁啊?”
门外的大概是店小二,道:“夏先生,掌柜让你先去厨房吃饭,马上店里人多了,就开始说书。”
陆半夏道了声来了,灵活的从床上跳起,拉了拉身上的粗布麻衣往外走去,他只跟掌柜说自己姓夏,其他的便没有多说,那掌柜也不问,倒是省的陆半夏费劲编名字了。
饭后,陆半夏依照掌柜的指示在一楼大厅中间摆了张偏小的八仙桌,桌上放了一壶茶,几叠花生米和瓜子。
陆半夏拿起茶杯,刚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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