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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之谷作者:夕夕成玦-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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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兰冷眼视之,惹得香逸雪心头怒火更炙,脸上笑意更深。
“抱月楼,你刺我六刀,我差点死在你手上,这笔旧账师兄要如何还我?”
银兰冷冷地道:“你自找的!”
香逸雪直视银兰,眼神复杂,慢吞吞地道:“是吗?师兄下手真狠,差点让我爹白发人送黑发人!”
银兰默不作声,事已至此,辩解无益。
那人表情冷漠,香逸雪略微失望地道:“还有那日青城殷府,师兄欠下我的三十六万四千两,加上这几个月的利息──按照银庄规矩,每月收半分利钱,时至今日是四十七万三千二百两。师兄,这笔钱你打算何时还我?”
银兰冷哼一声,傲然道:“拐弯抹角非君子,何不直说你的来意?”
“嗯?”香逸雪闭起眼睛眉头上扬,隐忍怒火稳住心态,且听那人说些什麽。
银兰冷笑道:“银两问题好解决,我即刻修书回去,差人送五十万银票过来。只是师弟你深夜造访,当真只为区区五十万两吗?”
“区区五十万两?师兄真是财大气粗,今非昔比呀!”香逸雪话透讥讽,似在暗示他过去的落魄。
银兰显然不爱提及过往,走到门口打开房门,不客气地道:“我要休息了,无事请回吧!”
“呵……”
香逸雪莫名一笑,瞬间闪到他身旁,拦腰将他抱起,戏谑地道:“下逐客令吗?欠债的倒比讨债的硬气,只可惜今晚我偏要连本带利讨回,看你能奈我何?”
银兰猝不及防被人抱起,天旋地转一阵过後,意识正被人放在床上,抬手便给那人一记耳光。
幸亏对方内力全无,否则香逸雪又要闭门半月,修生养性。
饶是这样,还是被打得眼冒金星,脸上挂著可笑指印。
香逸雪眸光熠熠,嘴角挂著灿烂笑容,内里气得七窍生烟,暧昧地道:“真好,外加一记耳光!”
银兰冷若冰霜地道“你做什麽?”
“做什麽?”香逸雪嗤笑一声,似乎在嘲弄银兰问题的愚蠢,道:“当然是做抱月楼未完之事,反正你已经刺了我六刀,罪名我也担了下来,不如今晚就把它做实!”
香逸雪合身压上,一只手抬起银兰的下巴,戏谑地看著对方。
奇怪地是银兰并未挣扎,只在对方的注视下,冷飕飕地道:“放开我,不然你会後悔!”
“呵,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内力全失吗?除非找到迦叶红炽鸟,否则你难以恢复功体!”
香逸雪嘴上说著话,手上动作也未停歇,解开了银兰的内衣带子。银兰冷冷看著他,不再说话,也没有挣扎怒骂,只是眼神越发灰暗。
“做什麽华山剑葩,还不如做我的……”
香逸雪一边动作,一边说话,眉目含情似笑非笑。
趁著那人得意之时,银兰从头上拔下发簪,向自己的太阳穴刺去。
发簪触碰皮肤之前,就被香逸雪夺下,讥讽道:“师兄,你刺我的时候,可不似这麽慢呀?!”
自尽不成,银兰闭上眼睛心如死灰,忽闻对方一声轻笑,身上重量随之消失。
香逸雪翻了个身,与他并肩躺在床上,翘起修长的大腿,枕著手臂说话,又恢复往日轻松语态:“真真服你,一口气能把自己憋死的主!”
“好啦,别生气了,我跟你闹著玩呢!”
银兰霍然起身,摸到自己的发簪,紧紧攥在掌心里。
香逸雪也不担心他会有过激举动,失去内力的银兰似被拔去爪子的猫,瞬间就能被他制服。
一张床上,一个紧张地坐著,一个悠闲地躺著,香逸雪温存地道:“我知道你就是阿兰,为何要隐瞒此事?”
银兰沈默,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用力握紧发簪。
一声脆响,玉簪断成两截,掌心流出殷殷鲜血。
香逸雪坐起身子,拉过银兰的手,扳开手指查看掌心。一寸来长的划口,破了皮肉,但并无大碍。
香逸雪替他简单包扎,摇头叹息:“你这个脾气,真是……”
银兰低头不语,香逸雪的温存,让他倍感难过。
“当年你不辞而别,我找了你许久,谁知你就在师门……”
“兰,为何不理我?”
“你可知我找你……找得多辛苦……”
香逸雪眼神黯然,语气中透出隐隐伤感,语调孤寂无比。
银兰微微发愣,见过飞扬跋扈的香逸雪,见过光彩夺目的香逸雪,见过蛮不讲理的香逸雪,见过色性大起的香逸雪,见过奢华瑰丽的香逸雪,见过飘逸闲适的香逸雪,唯独没见过黯然伤神的香逸雪。
那一夜在火堆旁,那人也似这般寂寥,只是不如今夜明显,委屈的语气让人心生怜惜。
不知道对方心里想什麽,香逸雪苦笑道:“你别告诉我,这只是我一厢情愿,你对我并无此意。”
银兰稳定心神,再次开口时,话已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漠然地道:“当年的兰已死在崖下,此刻在你面前的人,只是华山弟子银兰,你明白了吗?”
香逸雪调侃道:“是呀,你当年惊人一跃,害得吾亲下山崖,寻找三天三夜。整个悬崖都被我都翻遍了,人是未找到半个,却只见一地碎玉……”
“娘亲留下唯一物件,就这样毁之你手,真让我痛彻心扉!”
重提往事,银兰骤然冒火,愤怒地道:“还记得当日在龙城,我还银票给你时说的话吗?从今以後,恩怨勾销,不相往来!”
香逸雪看了他半晌,一边揣摩对方心思,一边淡淡地道:“为什麽?”
当初不知他之身份,香逸雪可以等闲视之,现在知晓他就是兰,当然要追问一个究竟。
银兰转过脸去,避开那人幽邃目光,胸口一阵血气翻腾,五脏六腑搅动一块,心里苦得说不出话。
为什麽?这需要回答吗?
那人已经成家,又跑来跟他纠缠,这将他置於何地?!
那人是以何心待他,他又该以何心待那人?
本是一段月朗风清的爱情,就算是不完美的结局,也是清清爽爽无愧於人。
如今要背著那人的妻子,偷偷摸摸苟合於世,且不说别人怎麽看他,就连他自己都难以接受。
在银兰的眼中,爱本专一忠诚,那人欲享齐人之福,这让他断难接受!
香逸雪勾著他的下巴,强迫他转过脸来,认真看著对方的表情,道:“回答我,为什麽?”
见银兰不说话,香逸雪目光变冷,扬起眉尖,道:“因为湘神宝藏?”
银兰抬眼望他,眼神充满迷惑,跟宝藏有什麽关系?
“哈,天水山庄如今财大气粗,香世山庄自然无法相比,让师兄看不上眼了吗?”
银兰愕然,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这是说的什麽话?
等不到银兰否认,香逸雪眼神黯然,难道真如他猜想那样?
“也许真是我一厢情愿了,今非昔比的你,想抹杀过去落魄生涯,也是人之常情……”
银兰气得脸色发白,那人倒打一耙,指责他富裕之後不念旧情,他是这种肤浅的人吗?!
“若是这样,你不妨明讲。以前的事,就当春梦一场,我不喜与人纠缠!”
香逸雪表情越发冰冷,弯弯睫毛结上寒霜,氤氲温润的眼神变得寒冷清冽。他等待片刻,见银兰只是瞪眼,却不出声反驳,心中越发失望起来。
他坐起身子,脸上是似笑非笑的神情,自嘲地道:“哈,人各有志,有人志在山林,有人志在朝野,有人志在江湖……其实无关於是非对错,不过是志趣不同罢了。”
打开墨扇,清风飘逸,香逸雪下床理理衣衫,轻描淡写地道:“我走了,不耽误师兄的锦绣前程。”
银兰瞪著香逸雪,气得肩头哆嗦,怒道:“你……”
香逸雪淡淡地道:“咦,师兄何必生气,夫妻不成恩情在,我是真心祝福你,希望天水山庄如君所愿,成为天下第一剑庄,问鼎天下威震江湖!”
“啪”又是一记毫无预兆地耳光,重重地落在脸上,同一边指印重叠。
香逸雪摸著火辣辣地脸庞,心里一声叹息,真是自讨苦吃。
眼前的这位仁兄,是个蛮不讲理的主,头脑简单、脾气火爆、倔强固执、见识低下、缺乏情趣、爱惹麻烦……
缺点多得数不过来,他是傻了才会喜欢他,纠缠在过去的旧梦中。
疲惫之感涌上心头,香逸雪突觉无趣。过节不在家陪二位老爹,大老远的跑来看他,真真自己讨揍。
银兰哆嗦嘴唇,又是伤心,又是愤怒,叱道:“你不要欺人太甚,究竟是谁负了谁,你自己心里清楚!”
不想再与那人争执,香逸雪叹息:“是是是,我负了你,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一滴耻辱的眼泪,从眼角滑落,银兰伤心地道:“当年在木屋,我是真心待你,可是你呢?你又如何待我?”
“如何?”香逸雪後退一步,乌溜溜地眼神,警惕著那人的手。
对方情绪异常激动,搞不好又会被扇耳光,他可不想一个晚上,被人连扇三次!
人在极度气愤之下,原本说不出口的话,也说得顺畅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只是逢场作戏……”
“恩?我承认当时的我,对未来尚未考虑清楚,但也绝无玩弄之意!”
银兰红著眼睛道:“你别把我当傻瓜,我听到你们的对话,你对我根本就不是真心。”
香逸雪反驳道:“几句戏言让你当真,一声不吭跑去跳崖,你本来就是傻瓜!”
对方戏谑的语气,漫不经心的态度,让银兰更是气愤,恨恨地看著那人,怒道:“你,你……”
香逸雪愠怒地道:“你什麽你,你不说还好,你越说火越大。当日我双目失明,对你无所隐瞒,坦诚相待,甚至与你约定终身,放弃修行之道。”
“而你呢?从一开始就隐藏身份,隐瞒也就罢了……不过几句玩笑话,就能改变你之心意,毁掉你我定情玉佩,你还真是善变!”
“我以为女人最是善变,没想到男人也是一样。”
“你不辞而别,找得我几乎发疯,而你却在师门看我笑话。”
“惩戒涯那晚,是你身上的熟悉味道,让我涌起一股莫名的占有欲望,而你始终不肯表明身份,甚至对我痛下杀手……”
“啧啧,师兄翻脸无情,真真让我心寒!”
银兰不善言辞,遇到能言善辩的香逸雪,气得身子簌簌发抖,哆嗦著两片乌唇,一句反驳话也说不出来。
他瞪著通红的眼睛,指著香逸雪的鼻子,半天才吐出两个字:“你滚!”
香逸雪不以为然地撇嘴,翘起漂亮的嘴角,自嘲道:“我真真是疯了,才会跑来自讨没趣,告辞!”
不用银兰说第二遍,香逸雪已经从眼前消失,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若不是空气中飘著淡淡扇香,银兰会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幻象。
辗转反侧一夜无眠,第二日自然病得更重,银兰躺在床上头痛欲裂,抬手腕子的气力都没有了,肺子里好似一团火在烧,心里又是悲苦又是酸涩,恨不得就这样病死算了。
店小二照例送药进来,银兰虚弱地叫他把药拿走,让他以後都不用再煎药了。
这样孤独的人生,这样病榻的人生,没有什麽好留恋的,还是就这样结束吧!
与其让剩下的日子,遭受病痛和孤独的双重煎熬,还不如客死异乡来得爽快。
虽然听上去凄凉了一点,但人死终究万事皆空,其实死在哪里都一样。
棺椁会运回天水山庄,老管家会痛哭一场,然後将他葬入祖坟,终究还是会淡忘。
老管家膝下有一双儿女,银兰又为其留下丰资,足够他富裕晚年。
至於逍遥子,银兰遗憾地想著,黄泉路上先行一步,以後无法再尽心力了!
正悲伤地想著,房门又被人打开。香逸雪端著药碗进来,昨夜的争吵不萦於心,心平气和地道:“为何不喝药?”
前後不过隔了一盏茶的功夫,店小二端出去的那碗药,此刻又被香逸雪端了回来。
银兰直愣愣地看著他,好似不理解他的举动。
那人还没有离开吗?这跟他有什麽关系?为什麽要多管闲事?
香逸雪脸上没有多余表情,好似忘记昨晚不快,将药碗搁在床柜上,身子探进帐子里,温和地道:“我扶你起来,把药喝了吧!”
银兰转过脸去,嗓子疼得厉害,懒得再对他吼叫。
向来识趣的香逸雪,这回并不识趣,坐在床边翘著腿儿,无视对方愤怒眼神,兀自决定地道:“既然不想起来,那你就躺著吧,等我用勺子喂你。”
香逸雪当真端著碗,勺了一汤匙药,送到银兰嘴边,柔声哄骗道:“乖,张开嘴,等会给你吃糖!”
银兰手臂一挥,药碗打翻在地,药汁洒了那人一身。
香逸雪霍然起身,眼眸中紫光盈盈,银兰以为他会发火,熟料他一句话也没说,径直走了出去。
房子里又安静下来,银兰灰白著脸咬著嘴唇,盯著帐顶一抹蚊血,眼珠子都不转动一下。
一个时辰之後,香逸雪再次推门而入,换了一身素净白衣,手中依旧端著一碗药。
虽然衣著简单一脸倦容,却难掩那人奢华美质,特别一双星辰般璀璨眼眸,看得人心魂荡漾,不知不觉就沦陷其中,奋不顾身忘乎所以。
鉴於银兰火爆的脾气,香逸雪在安全距离站定,简洁地道:“喝药!”
不是诱劝,而是命令。没得商量,不容置喙。
银兰愤然地看著他,一肚子苦水倒不出来,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香逸雪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等不到他的回答,最终悠然地道:“看来还得我来喂你……”
说完,低头饮了一口药水,俯身到银兰跟前,握住他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银兰听到他说喂药,还以为送到面前的又汤勺。见香逸雪自己喝药时,还没猜出来他想干什麽,等到香逸雪碰上他的唇,大惊失色中尝到苦涩药味。
银兰本能挣扎,却被香逸雪比肩抵住,轻易就化去他的反抗……
苦涩的味道早已淡去,温润的舌头彼此交缠,处於眩晕之中的银兰,一步步沦陷在那人的舌吻之中。
“兰,我想要你,给我好吗?”
香逸雪的舌尖,拨弄著银兰敏感地耳垂,用受了委屈地哀怨语气,在他耳边低声求欢。
那人跟在木屋一样,对他的欲望从不隐瞒,赤裸裸地表达意愿。
回头想想,那人总是热衷情事,似乎跟他在一起,便只是为了做那种事情。上次在抱月楼,还为此闹出人命。
银兰灰心地想,原来那人热衷的,只是自己的身子。
想著自己不久人世,曾经自持的东西,也变得不重要起来。既然那人想要,索性成全他。
银兰闭著眼睛,不知是害羞还是发烧,粉皙的皮肤泛起淡淡红色,长长睫毛带著水雾,冷淡中生出些许媚态,看得香逸雪色心大起,恨不得一口将他吞进腹中。
没有看到反抗之意,香逸雪解开银兰内衣,露出白皙的胸脯和珊瑚珠似的乳头。
乳尖被灵巧的舌头舔圈著,虽然病得昏沈乏力,酥麻快感还是传来,越来越强烈,身子也不受控制地燥热起来。
好整以暇地褪掉裤子,香逸雪轻轻揉捏银兰欲望,将头埋进对方腿间,把那团惹人爱怜的粉肉吞进嘴里,尽情地吮吸舔舐。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银兰身子颤抖,呻吟脱口而出。沈寂四年的欲望,在那一刻喧嚣而出,好似睡醒的雄狮!
银兰羞得双颊绯红,拼命咬著嘴唇,不让自己发出这麽丢人的声音。
玉茎颤巍巍地抬头,很快溢出一滴仙露。香逸雪尝到咸涩之味,轻笑了一声,舌头动得更加厉害。
四年之後,那人技巧更加纯熟,很快便让银兰一泻千里。
银兰眸子凝聚水雾,唇上自咬牙印,平日冰冷的外衣褪去,只余单纯如纸的内心。
接下来的事情,银兰知道该怎麽做,自觉地分开大腿,等著那人进入。
在木屋的时候,他始终无法领略,从後面进入的快感,甚至还会觉得疼痛。每次都是那人用手或嘴让他先泄,然後再换那人享用他的身子。
也许是年岁增长的缘故,香逸雪不似以前急於求欢,动作慢得让人叹息。
他用沾了润滑的手指,慢慢滑入银兰体内,轻轻扩展紧窒肉穴,仔细观察对方表情。
一旦银兰露出不适表情,香逸雪便停下手指不动,等他舒缓之後再动。
指腹在体内细细摸索,四处揉揉按按,好似在寻找什麽。银兰迷惑地睁开眼睛,正对上那人温柔眼神,一时间恍惚出神。
就在此时,香逸雪的手指触碰一处,身下人猛然一震,抓著他肩头的手,无意识地收紧!
令人震惊的快感袭来,刺激得前端猛然抬头,银兰脸色绯红目瞪口呆,不明白快感从何而来。
香逸雪狡黠一笑,看来就是这里了,随即加重手上力道──揉、按、压、旋。
与此同时,他俯身上去含著对方的勃起,全神贯注地给予刺激。
前面和後面同时被人伺候,从未有此体验的银兰,被一阵阵快感鞭笞著,惊悚地战栗著身子,眼角不受控制地留下泪水。
“嗯……啊……啊……”
再也无法控制自己,银兰丢脸地呻吟著,扭动著身子,似乎想摆脱欲望煎熬。
这种刺激太过强烈,不消片刻,倾泻过一次的银兰,再次倾泻在香逸雪口中。
连泄两次,银兰虚软在床,大口喘息。他的脸上泛著病态潮红,赤裸身子汗水淋漓,长发湿漉漉地粘腻身上,看上去更为诱人。
正常的人怎会流这麽多汗?香逸雪压下心头欲火,伸手探对方额头,却又不见任何异样,心中反而更加狐疑起来。
若是发寒发热都好解决,可无任何异常的出汗,让香逸雪心中不安起来。
银兰泄了二次,身子更觉乏力,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很想就这样沈沈睡去。
永远也不要醒来,早已经身心疲倦,没有什麽好遗憾……
但他还不能睡去,情事还没有结束,那人的欲望还没得到满足。
还有最後一场情事,方能结束与那人的一段孽缘。
在情欲中开始,在情欲中结束,银兰心里默默念叨,等著那人最後的进入。
身下并没迎来进一步动作,倒是额头被人探了又探,银兰睁开眼睛,却见那人担忧之色。
“兰,你出了很多汗,身上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吗?”
银兰直楞楞地看著他,仿佛听不懂他的问话。
香逸雪皱眉,果断地道:“不行,你的病未好全,我带你回落雁萍,让岁无情替你重新诊治!”
下床、穿衣,一只手臂勾了过来,银兰眼波流转,软声软气地道:“你不想要吗?”
一向拘谨自闭冰冷孤傲的银兰,竟然抛开自尊主动勾引,果真病得神智不清。
香逸雪瞟了他一眼,从床头取过衣服,道:“乖,把衣服穿上,我带你去看大夫。”
不是不想要,香逸雪自问不是柳下惠,更何况弓箭早就搭在弦上,岂有不想发之理?
但是再怎麽难耐,不至於蠢到分不清状况,银兰汗出得不似常人,当下最要紧还是找神医。
有道是来日方才,杀鸡取卵的事情他可不干,等把银兰养得鲜活起来,再把之前欠下的,统统都讨回来。
听说去找大夫,银兰开始拼命抵抗。他推开香逸雪的手,不让他靠近自己,把自己裹进被子里,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香逸雪调侃道:“之前不肯脱衣,现在不肯穿衣。师兄,你真让我为难,难道你想光著身子出门?”
银兰躲在被子里,默不作声。
反抗是没有用的,香逸雪认定的事情,天塌下来也会完成。他强行将银兰拎起来,套上衣衫穿上鞋子,扔进马车就走。
第十八章
真是很没面子的事,从落雁萍离开不过一周时间,银兰又回到岁无情的华丽居所,竖著出去横著进来。
银兰二次被香逸雪抱进来,二次都失去知觉,气若游丝面色惨白。
香逸雪少不了又被岁无情敲诈一笔,华丽小屋自然又多几样难寻的宝物。
神医不愧是神医,替银兰号脉之後,便在其第四根肋骨处穿刺银管,逼出他肺脏内淤积的坏血。
岁无情龙飞凤舞地开著方子,当中最显眼的就属妖蓝地藏果。此物在极阳之地诞出,三十年一花一果,能除病人体内淤塞之气,此果虽不是特别罕见,但寻来也需费一番功夫。
岁无情只管开著方子,难题丢给香逸雪去头疼,顺带还在下方写上:天蚕丝秋被三床,芸娘馆冬靴三双,琉璃玉暖香一斤,贵山仙鹤涎一瓶,松露香膏二盒,百年老山参三株,落英缤纷酒三坛,活鳜鱼三尾,河豚鱼三尾,鲜螃蟹三篓,醉海螺三坛,腊鹿肉二十斤、苏、杭、京厨各一名……
清单长的拖到地上,香逸雪扶额叹息,岁无情是在趁机囤积年货吗?
银兰醒过来是在送来落雁萍的第三天,只要看一眼四周环境,就知道自己又在岁无情的豪宅里。
跟别的大夫不一样,岁无情除了悬壶济世,还喜好享乐。他的府邸,布置得富丽堂皇,让人看一眼就能留下深刻印象。
童子秋言送药进来,一边扶银兰坐起,一边捂嘴偷笑。
银兰病得一塌糊涂,其先未曾留意,等後来吃完药躺下了,才发现他还在偷笑。
“秋言,怎样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银兰用手帕抹著嘴角,以为自己嘴边有药汁,才惹得少年笑得不停。
“兰哥哥,师傅说你脉象左沈右滞,虚火外而实寒中。若是先行泄掉外火,必然加重内腑滞寒之气。”
见银兰一脸迷惑,秋言换种简单说法:“就是你身子虚弱,不宜跟人行房!”
银兰脸刷得一下通红,好似被人捉奸在床,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秋言很快转移话题,说他的病情并不严重,只要找来妖蓝地藏果,便能化消肺腑滞血。
听到那人为他寻药去了,银兰愣住了,内心百味陈杂。
以前家境贫寒之时,父亲和师傅长卧病榻,只有他不辞辛苦为人寻药,自己何曾被人这样关心过?
也许是他太过孤单,才会容易被人感动。从小到大都是孤单一人,笨拙得只会用骄傲来掩饰自己的银兰,内心比任何人都渴望关心。
在晶曦崖上,那人慷慨施舍银两之时,银兰就觉得那人对他很好,内心渴望接近那人。
那一夜,那人用自己的内力凝香,将他呵护在怀中之时,他便不由自主地爱上那人。
那个人笑起来很好看,淡淡眉毛好似远山,清澈眼睛如同星辰,笑起来嘴角弯弯,两个浅浅酒窝。
银兰从没见过这麽好看的笑容,想用尽全力对那个人好……
只想对他好,想天天看到他的笑容……
在木屋的时候,只要那人露出笑容,自己就会像傻瓜觉得幸福,也会傻傻地跟著一起笑。
爱得太过卑微,一心想著讨好那人的银兰,到最後才发现自己一颗心被人践踏。
爱之深,伤之切,银兰没有勇气面对那人,最後只能选择逃避。
他有跳下悬崖的勇气,却没有勇气接受那人坦言,他怕听到他亲口对他说,跟他只是逢场作戏。
妖蓝地藏果并不十分难找,特别是对财力丰人脉广的香逸雪,前後不过去十来天,香逸雪便带著地藏果回来,连同岁无情狮子大开口的物件,一样样都备齐了运回来,整整装了三辆马车。
庄园里,岁无情亲自检查,或打开瓶盖闻一闻,或是用银簪挑些出来尝一尝,就连那些鱼蟹都没有放过。
鳜鱼看看是否鲜活,螃蟹看看是否吐沫子,总之死的就是不行。趁著那人还在庄内,有什麽不满意的,还可以叫他重新备来。
香逸雪来到银兰房内,听童子说银兰服药睡下,便蹑手蹑脚地走进去。
刚把手中的篮子放在桌上,就见银兰撩开帐子,探出半个身子,急切地道:“秋言,我听到……”
香逸雪转身,冲著那人一笑,道:“听到什麽?”
银兰蓦然瞪眼,好似咬著舌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香逸雪帮他把帐子挂起来,扶他坐起来,往他背後塞了个垫子,又帮他掖好被窝。
“我从闽洲带回山竹,我已问过岁无情,他说除了柿子和水菱果,其他的水果都可以吃。”
在木屋的时候,银兰曾经跟他说过,有一回闵洲亲戚送来山竹,那是他小时候吃过最好吃的水果。
香逸雪掰开外壳,露出雪白肉瓣,递到他面前,笑盈盈地看著他。
银兰眼眶发涩,瞪了果实半晌,还是捡起一瓣放入口中,呆呆地咀嚼。
酸酸甜甜的滋味,犹如他现在心境。
被那人关心觉得甜蜜,无望未来又让人觉得心酸,好梦一场终究散去,那人还是会回到他的妻儿身边,那时候的自己该怎麽办?
习惯了对方的温柔,又被无情丢弃的自己,真是太可怜了……
直到下巴被人捏得生疼,嘴巴里被人塞进两根手指,银兰才回过神来,不明所以地望著他。
“啧啧,这样也能走神,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
香逸雪从他嘴里挖出果核,水盆里洗净了手,又倒了一杯茶给他,温柔地道:“漱漱口吧!”
“不要……”
“什麽?”
银兰低著头,不让对方看到他发红的眼睛,伤心嚅嗫:“不要对我这麽好,我承受不起……”
不要对我这麽好,既然你决定要走,不要带给我光明之後,又把我一个人留在黑暗之中。
“嗯?”香逸雪扫视病榻上的人,似笑非笑地道:“又开始了……”
香逸雪退後三步,悠闲地打开折扇,站在这里总打不著了吧?
银兰伤心地道:“你回去吧,以後莫要再来找我……”
“嗯?”香逸雪眉心紧结,眸点愠色,冷脸道:“说下去……”
天资卓越的他,虽有君子如玉的温润品性,但三番五次被人拒绝,自尊心还是受不了。
“欠你的银两,还有神医的诊金,我会悉数奉还,利钱也会加倍……”
香逸雪脸色更加阴沈,道:“你欠我的,只有银两吗?”
银兰呆了一下,低声道:“我欠你的情,你若想要,我现在就还你……”
银兰掀开被子,解开自己的衣襟,忽闻那人一声冷笑。
“够了,住手!”香逸雪冷著脸道:“你认为我想要就是这些?”
真是笑话,凭他的自身条件,什麽样的男倌找不著?
何必要眼前这个脾气差,不懂情趣,上了床跟木头似的,而且还反复无常的家夥。
银兰抓著被角身子发颤,伤心地道:“我能给的……只有这些……”
他早已身无一物,只有那颗残破的心,还在苟延残喘。
银兰眼神黯然,带著几分灰心之态,哀求道:“放过我……”
也许他还能用剩下的人生,在天水山庄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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