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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送人头作者:冷笑对刀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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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九绝目光一亮,立即放下贺望的人头走到了床边,他身为医者,自然知道贺开身上的毒有多麽歹毒,而赤火教的凝雪露又有多麽奇妙。
“太好了,他醒了!”
贺开费力的睁开眼,目光却显得十分的茫然混沌,他虚弱地翕动著双唇,目光在转动了一圈,掠过岳朗的身影之後,这才嘶哑地说道:“干麽不点灯?好黑……我看不见……”
阴九绝看了看窗外白云朵朵的晴空,心里顿时一沈。
一旁的岳朗听出了端倪,神色也是一变,几步便跨到了床边。
他对阴九绝比出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後伸出手掌在贺开的眼前晃了晃,对方只是茫然地睁著眼,不见一点多余的反应。
“我这是下了地府吗?怎麽这麽黑……刚才说话的是牛头还是马面大哥,能打个灯笼吗?”
贺开开始变得有些急躁,他挣扎著伸手在空气中乱摸一通,似乎想找到一个支点。
阴九绝的脸拉得快和马脸那麽长了,他不安地看了眼神色凝重的岳朗,无奈地说道:“看来毒素还是没能完全清除,他的眼睛似乎瞎了。要是能早一点用上凝雪露的话,或许就不会……”
“贺开,你没死。这里不是地府,也没有牛头马面。”
岳朗伸过手,一把握住了贺开慌张乱摸的手掌,轻轻攥在自己的掌心。
“岳……郎?!”刚从昏睡中醒来的贺开似乎还不太清醒,他仔细地听了听这声音,终於辨别出这是岳朗的嗓音。
虽然看不见,可贺开的脸上却突然绽开了欢喜的笑颜。
“是你救了我?”
岳朗有些纠结地看著一脸期待的贺开,沈默片刻後,还是小声地“嗯”了一声。
贺开如释重负般地咧嘴一笑,表情却渐渐变得落寞。
“只是真可惜,我看不见你了,我的好岳郎。”
“别担心,有阴大夫在,他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说著话,岳朗不由转头看向了阴九绝,可让他疑惑的是,刚才还在自己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他急忙扭头看向了发出响动的门口,只见阴九绝不知何时已收拾好了包袱,正准备蹑手蹑脚的出门。
“阴大夫,你去哪里?!”岳朗急忙出声叫住了他。
被发现行踪的阴九绝面色尴尬地干笑了一声,这才挠头说道:“实不相瞒,我真没本事治好教主的眼睛,还请岳兄另请高明吧。有你在的话,我在这里,也帮不上什麽忙。再说,你看我也老大不小了,总要找个人传宗接代,我相信教主也会理解我的!”
躺在床上的贺开果然颇为宽容地笑了笑。
“罢了,岳郎,让阴九绝去吧,他为无双教也算付出了不少,如今无双教已不存於世,也是该让他自由自在地生活了。”
“多谢教主,那我走了!後会无期!”
阴九绝得了贺开这句话,脚底抹油似的立即飞奔了出去,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岳朗似是没想到阴九绝轻功那麽好,而且走得如此毫无牵挂,莫非对方是在为把贺开这个拖油瓶交给了自己而感到庆幸吗?
想到以後的生活,岳朗的眉间又是一皱,他尚被乾坤盟追杀,岳渊还小,而贺开又瞎了双眼,如果遇到危险,只怕他难以保全三人。
他心绪烦乱,略一低头,正好看到贺开的脸上充满了自己所未见过的担忧与委屈的表情,对方似乎是在怕……自己会丢下他不管。
“昏睡了这麽久,你也饿了吧?想吃点什麽?”岳朗安抚地拍了拍贺开的手背,柔声问道。
贺开挣扎著爬了起来,他摸索著探过手,一把将岳朗的脖子重重搂住,这才喃喃低语道:“我什麽都不想吃,你别丢下我不管。”
“……不会的。”岳朗神色微微一怔,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如果贺开是健全的,他自然可以毫无牵挂地带著岳渊潇洒离去。
可是如今贺开双眼不能视物,身边又无一人照顾,自己怎可将他抛之不管,更何况对方会受伤,似乎也是为了将岳渊从乾坤盟中救出,就凭这一点,自己也不能无动於衷。
虽然贺开自己说什麽都不想吃,可是晚饭的时候,他还是把米桶里的饭吃掉了一大半,岳渊愣愣地看著这个看不见还拿著筷子瞎戳四处夹菜,大有风卷残云之势的叔叔,颇为吃惊地看了眼自家小叔。
此时的岳渊在阴九绝的调养下,已差不多恢复了语言能力,岳朗怕他说话会伤了贺开的心,只是笑著冲他摇了摇头,然後在贺开的筷子伸向最後一块鸡肉前,抢先夹到了岳渊的碗里。
贺开吃饱了之後,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他察觉到气氛的尴尬,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嗅到饭香就有些忍不住了。”
岳朗正和岳渊收拾著空空如也的盘碗,他听到贺开这麽说,抬眼瞥了瞥对方,只见贺开的双目之中仍是一片茫然之色,目光也只是轻飘飘地落在别处。
“那晚去了礼佛堂之後,你便昏死了过去,直到阴九绝配出凝雪露给你服用,已有三四天,你会这麽饿也是应该的。”
“噢……真是的,我还以为我死了呢。”贺开面露憨厚地笑了下,面色也有点发红。
那个雪夜,他抱著岳朗,只以为那是自己人生最後也是最幸福的时刻,即便是死也可说声无憾。
甚至他还发梦般地听到了岳朗说更爱自己,不过那时候他已快失去意识,一切都只听得模模糊糊的,也无法确定是不是有那麽一回事。
不过岳朗此时却不想再提那一夜所发生的事情,他让贺开坐著别乱动,自己带了岳渊去隔壁屋睡觉之後,这才回来。
贺开忐忑不安地坐在桌边,他早就说过可以为了岳朗放弃魔教之主的身分,如今也自是不悔。
只是他始终还是想要知道岳朗肯留下自己,照顾自己,到底是出自同情,还是说,对方的心中真有自己?
没一会儿,岳朗就走了过来,他看了眼静坐在桌边的贺开,对方神色肃穆,似乎在思虑什麽。
“天色不早,休息了吧。”岳朗轻轻地关上门窗,还没回头,却听到了贺开起身的声音。
“岳郎……”贺开双手摸索在身前,循声朝岳朗这边走了过来。
岳朗转过了身,静静地看著朝自己走过来的贺开,一灯如豆的微光下,对方的眼里有什麽东西特别亮。
突然,双目已盲的贺开没有留意到面前有一张凳子,他一不小心就绊了上去,身子直扑向岳朗。
“啊!”
即便是贺开,在要摔倒的时候也难免有一丝恐惧,他沙哑地惊叫了一声,随後却被岳朗一把抱住。
“小心些。”
贺开慌张地站直身子,手却趁势紧紧缠住了岳朗,他深吸了一口气,仰面一笑,沙哑地在岳朗耳边轻声说道:“真没想到你会救我。我原以为我那麽伤了你……你是不会原谅我的。”
“我说过会原谅你,就不会反悔。况且,阴九绝也向我说了你的事情,你除了假扮贺望外,也没做过什麽坏事,罪不至死,我不能见死不救。”岳朗一边说话,一边转头轻轻看了眼放在矮柜上、盛放著贺望首级的金丝楠木匣。
“我将你禁锢在飞云山庄,甚至还使计陷害你,使你身败名裂,也不算坏事吗?”
贺开苦笑了一声,他想听到的并非是这套说辞。
“虚名不足为道。更何况你救了渊儿,一切已足够抵消。”
“不,不够,岳朗,你还欠我。”
贺开站直身子,痞气的笑容又那麽清晰地浮现在了他桀骜不驯的嘴角,他用手小心翼翼地摸著岳朗的脸,然後慢慢往下抚摸,停留在对方的左胸。
“我那麽爱你,可你却那麽薄情,你说你欠不欠我?”
不等岳朗回答,贺开已经双手捧著岳朗的脸,亲吻了过去。
他先是吻到了岳朗的鼻子,接著又亲吻起了对方那副微张的薄唇,最让贺开感到高兴的是:岳朗居然没有推开自己。
这是不是意味著对方在默认著什麽?
虽然双目已盲,可是贺开脱掉岳朗衣衫的动作却十分麻利,岳朗的眉峰微蹙,既不迎合,也不反抗。
被推到桌上的他一直略带忧伤地看著贺开,眼底眉间隐隐浮现出了一丝寂寥。
“岳朗,有句话即使我已说了很多次,我仍想告诉你:我爱你。”
贺开温和地笑著,他双手已摸到了岳朗的股间,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分身也送了进去。
身体被侵入的瞬间,岳朗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气,自从礼佛堂里被贺开强横地要过一次之後,他已是很久没再尝过这种滋味了。
不过今夜的贺开异常温柔。
岳朗双目微闭,随著那根滚烫的肉棒在自己体内抽插进出,他也不得不竭力挺腰配合起了对方的律动。
就是这样的感觉,肉体的彻底结合,让他可以忘记两人的身分,甚至忘记世间的一切烦恼。
“啊……”岳朗粗重地喘息著,汗液从他光滑的背慢慢滴下,寒冷的夜晚也被这情欲的热浪灼得滚滚发烫。
贺开察觉到了岳朗的变化,他嘿嘿一笑,黑亮的眸子里悄然掠过一抹狡诈之色。
狠狠地挺了挺腰,将分身送到岳朗後穴的深处,却又猛地抽出,只在对方柔嫩的穴口徘徊,挑弄。
“……快……快进来……”
岳朗一手抠住了桌脚,一手攥住了自己的分身,他难受地呻吟了一声,睁开潮热的眼望住了颇有几分得意的贺开。
贺开忍耐著自己对欲望的冲动,只是沙哑地说道:“岳郎,你还未回应过我的爱。回应我一句就那麽难吗?”
岳朗听到这番言语,不由浑身一颤,他挣扎著撑起了身子,气喘吁吁地看著颇为无赖的贺开,轻轻咬了咬自己的唇。
“做都做了,说什麽还重要吗?”
“重要!当然重要,我从不知晓你的真心……所以,我、我真的想知道。”
贺开说著话,腰间往前一顶,已将分身的顶部略略送入了岳朗轻轻翕张的後穴内。
岳朗仰头又是一声低吟。
他深吸了一口气,臀上也按捺不住地扭动著,将贺开的分身吞得更深了一些,这才颇带了几分冷蔑之意说道:“倘若我对你丝毫无爱,你的人头已不在项上。莫非,你眼睛盲了,连心也瞎了吗?”
“哈……哈哈哈哈!”
贺开大笑一通,分身往前猛然一送,已狠狠插入了岳朗湿润滚烫的後穴之中。
他微微抬起头,双眼里闪烁出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清澈目光,他嘴角还挂著痞痞的笑容,喃喃自语道:“我就知道你并非无情之人。可我就是想亲耳听你说出事实,我贺开,这辈子值了!”
比起贺望那难以餍足的勃勃野心,贺开的人生追求却显得那麽简单。
岳朗挣扎著又看了眼那个安放著贺望首级的金丝匣,不由苦笑著摇了摇头,想必死去的贺望若是听到贺开这番话,只怕会被气得活过来吧。
天色微明,岳朗疲惫地翻了个身,耳边又传来如小猪哼哼一般的鼾声。
他转头看了眼枕在自己手臂上睡得正香的贺开,眉间略微一蹙,随後却又舒展了开。
贺开也察觉到了岳朗醒了过来,想到昨晚那甜蜜的一夜,贺开的心里依旧美滋滋的。
他连眼都懒得睁开,只是挪著脑袋蹭到了岳朗面前,撅了嘴便想亲一下对方。
结果一巴掌便把贺开打了个头晕眼花,趁著对方嗷嗷叫痛的刹那,岳朗利落地抽开了自己的手臂,穿衣起身。
“我去做饭了,你躺著继续睡吧。”
贺开一手捂著自己被岳朗抽得发痛的嘴,蜷在床上抱怨道:“岳郎,你怎麽可以这样欺负我!我、我可是个瞎子啊!”
岳朗白了贺开一眼,走到床边把被子替他盖好,嘴上仍是不依不饶地教训道:“管你是瞎子还是聋子,总之管好自己。”
等岳朗走开了,贺开这才在被子里一阵偷笑。
天知道他期待有一天能够以贺开的身分光明正大地和岳朗同床共枕,和对方一起过上平淡却幸福的生活期待了有多久,那麽从今天开始,是不是就可以说他终於过上了自己所期待的日子,哪怕岳朗表面上还是那麽冷冰冰的,不近人情。
突然,有什麽东西抵到了贺开的背,他反手一摸,顿时摸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不会错,这东西就是他悄悄编来送给岳朗的一对蚱蜢竹艺品,只不过此时这玩意儿已失却了最初的竹篾清香,变得有些干枯了。
没想到对方居然还保存著。
贺开的心里,又惊又喜。
他默默地将这个东西贴近了自己的胸口,似乎更明白了那个人冷漠背後有著一颗怎样滚烫的心。
贺开和岳朗在一起的生活很温馨恬谧,大概是两人都放下了心中的爱恨纠结,只剩下过好余生的愿望。
岳朗刚劈好柴,进屋便看到贺开兴致勃勃地在教岳渊编竹编蚱蜢,对方眼睛虽然看不到了,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依然驾轻就熟。
“来,像我这样把这根竹条绕过去,再……再从这里穿出来。”
贺开听到岳朗进来了,手上的动作也放慢了不少,岳渊对编这种小玩意儿十分感兴趣,学得一丝不苟。
“哼,无双教主,你到底什麽时候这麽会编东西的?”
岳朗想到自己当初居然分不出贺望与贺开两兄弟,依旧有些耿耿於怀,不过当时在他面前的无双教主似乎可是不会这门手艺的。
当然,或许那也是贺开为了不暴露身分,故意隐藏了这麽一手。
贺开爽朗一笑,说道:“大哥每次回来了,我这个替身就得滚蛋,闲来无事的时候,我就编些东西解闷,嘿嘿,不过说起来,我从小就喜欢编这个,还准备以後开个小店卖我编的东西呢。”
“贺开,你可真是闲得发慌。对了,说到你大哥……我想也是时候让他入土为安了。”
谈到贺望,岳朗的语气里又多了一丝伤感。
如今他已不是乾坤盟的左护法,那麽那张铁面无私的面具也可以卸下了。
就像他自己说的,他爱贺开,却又何尝没有爱过贺望。
只是……贺望的冷酷狡诈,他领教太多,以至於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只怕他还是要取下对方的项上首级。
岳朗转头看到贺开神色渐渐变得凝重,只道对方在怨怪贺望当初逼他做替身,以及想借他的手对自己报仇一事,不由劝道:“你也别恨他了,他已用自己的人头赎清了一身罪孽。”
贺开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把手中正编著的竹篾也放了下来。
“我早已不恨他了。毕竟是血脉相连的兄弟,我没有说出你是乾坤盟护法的事实,只是不想看著你被他所伤害。可我也没想到,他竟会死在你的手里。
“我早就劝过大哥不要为了自己的野心,搞出一片血雨腥风,人生短短几十年,就算达成武林霸业又有何用,到头来,还不是独享一人寂寞?
“我倒宁愿用那短暂的几十年,和自己真心相爱的人一起过一些平淡幸福的日子。要是当初他想通了这一点,愿意和你隐居世外共度一生,我也愿意为他承担起一身罪孽,只可惜……”
“还是选个良辰吉日给他的首级下葬吧,总是放在屋子里,我只怕有一天真的分不清你们到底谁是谁了。”
岳朗苦笑了一声,手轻轻摩搓上了金丝楠木匣光滑的表面,贺望的首级就安静地躺在里面。
“嗯。也好……我愧欠大哥的,只有来世偿还了。这一世,你却得偿还亏欠我的!”
贺开嘿然一笑,英俊的脸上又是那样一抹无赖般的跳脱飞扬。
“我欠你什麽?!”
“不是说你欠我一份情吗!”
“那天晚上不是还你了吗?你还想怎样?!”
“唔……反正我不管,我没做什麽坏事,还救了你侄子,你、你就见死不救,害得我成了瞎子,这一世我吃喝拉撒睡都全靠你了!”
“无耻之徒。”
“无耻之徒说谁?”
“无耻之徒说你!”
“哈哈哈,岳郎,你上当了。”
“那麽……今晚不会煮你的饭。”
“啊!不要啊,我错了!无耻之徒是我!”
☆、(35鲜币)第十章(完结)
第十章(完结)
可是这种平静祥和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这世上还有个人不肯放过岳朗。
莫行之那张虚伪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温和沈稳,他不紧不慢地带著几名心腹属下,跟在鼻青脸肿、垂头丧气的阴九绝身後,正在幻想一会儿抓到岳朗以及岳渊那个小子後,怎麽折磨死这对叔侄。
虽然据说无双教的教主贺望也在,不过阴九绝供出对方毒伤未愈,且双目已盲,只怕已是成了岳朗的累赘。
这样一来,自己要抓住他们更是易如反掌,而且再次抓住贺望,也可以一洗当初岳朗偷天换日放走贺望而给乾坤盟带来的耻辱,进而更一步巩固自己身为盟主的位置。
看著不远处隐藏在竹林间的木屋,莫行之忍不住笑道:“左护法还真是会挑地方啊。这地方山清水秀,真是适合……埋骨。”
正在院子里追赶小鸡崽的岳朗,很快就察觉到了一股杀气正在逼近,他猛一抬头,一把耀眼的金针扑面而来,他随即侧身一跃,这才躲了过去。
听到院子外面有动静,在里屋教岳渊编蛤蟆的贺开,顿时摸索地走到了门口。
“岳郎,怎麽了?”
岳朗站定身形,面色凝重地看了眼带了几名乾坤盟高手逼近的莫行之,以及被押在一边鼻青脸肿的阴九绝,心中已了然一切。
他轻声说道:“盟主,大驾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左护法,你背叛乾坤盟一事尚未了断,怎敢在此悠闲度日?”莫行之下巴傲慢地一抬,目光又冷冷地落到了贺开的身上。
“呵,这贺望待你也真是痴情,不仅闯入盟中救走了你的侄子,如今解散了魔教还痴心不改地待在你身边,他到底图个什麽?”
“莫行之,你这卑鄙小人竟还敢出现?!哼,上次你那毒针真是害得我好苦!我真没想通你这种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的蛇蝎之辈,如何坐上乾坤盟盟主之位的?!”贺开捏著门梁,咬牙切齿地斥道。
跟在莫行之身边的几名乾坤盟属下听了贺开的话,面色也略略变得有些尴尬。
岂料他的话音一落,却听岳朗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贺开,你进去,照顾好渊儿。”
“可是岳郎……”
“你进去!”
贺开无奈,他眉头轻轻一皱,嘴角却不肯服输般地勾起了一道冷哂的笑纹,转身便果真回了屋里。
“贺开?贺望什麽时候改名字了?莫非他这是为了你改名换姓?”莫行之双目微眯,嘲弄般地问道。
“盟主,我没有背叛乾坤盟,而你刚才看到的那个人,以及上次闯入乾坤盟救走渊儿的人,都不是贺望。他叫贺开,是贺望的孪生兄弟而已。
“贺望的确已经死在了乾坤盟,死在了我的刀下。”岳朗平静地解释道,自从他知道莫行之居然用岳渊做威胁,想逼迫自己现身之後,他对这位盟主的印象已是大打折扣。
“你说,我便要信吗?”
不等岳朗发话,贺开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眼见为实,你且看看这人头与我是否一样!至於岳朗背叛之事,那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为了留住他,才令会模仿声音的属下配合我演的一场戏!要不是为了岳朗,当初那些被我无双教抓住的乾坤盟众人,我又怎会轻易放过!”
原来他已回屋将贺望的首级取了出来,托在自己身前。
“啊,真是一样的脸!”
“无双教教主竟有两个?!”
“这……死的到底是哪个?实在是太像了!”
众人见到贺开手中的首级,顿时纷纷议论了起来,就连莫行之也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不过他来此的目的与洗清岳朗的冤屈毫无关系,不管贺开说什麽,他都无所谓。
“谁知道你是不是弄了个假人头骗我,有什麽话,还是回了乾坤盟的地牢再说吧。来人啊,给我拿下叛徒岳朗和那魔头!”
得到莫行之的命令,跟随他而来的乾坤盟属下也只得硬著头皮出手。
岳朗皱了皱眉,抄起劈柴的短刀,这便挡住了那些人的攻势。
虽然乾坤盟的高手们武功了得,但是身为赤火教传人的岳朗,却显然是更胜一筹。
这一点莫行之也知道,所以他才会先让那些炮灰替自己耗尽岳朗的力气。
刀光剑影,你来我往,莫行之带来的几名属下在一番缠斗後,都被岳朗击倒在地,而岳朗也伤得不轻。
其间贺开几次都想上前为岳朗帮把手,可岳朗却屡次喝止了他。
“真是好精彩,若我没看错的话,左护法刚才的招数乃是赤火教的武功吧?呵……赤火教的武功果然非同凡响啊。”
莫行之装腔作势地拍起了手掌,他轻蔑地看了眼重伤在地的几名属下,抬眼便盯住了面色惨白、嘴角溢出鲜血的岳朗。
岳朗回头望了眼贺开,对方眼里的焦虑与关切之色,让他感到一阵欣慰。
“盟主,我确实没有背叛乾坤盟……可我的确爱上了身後这个无双教教主的替身。他真的不是贺望,贺望做过的事情不可算在他的身上。
“他为了我已解散了无双魔教,於江湖而言乃是一件极大的好事。冲著这一点,我希望你能放过他和我那无辜的侄子岳渊,至於我……虽然我不知道为何盟主对我如此仇视,但是我愿意用这条命换他和渊儿一条生路。”
“岳郎……你何必如此?你若死了,我绝不独活!”贺开没想到岳朗在这关头竟愿意舍身相救,他越发悔恨当初待岳朗的不智之举了。
而莫行之似笑非笑地看著岳朗,眼里竟似乎有几分忧伤,他眉头微微一皱,双目轻轻一闭,似乎追忆起了什麽。
半晌後,他才出声道:“岳朗,你和岳明真不愧是兄弟,就连死前说的话也差不多。”
听到莫行之提到自己兄长的名讳,岳朗惨白的脸色变得更无血色。
莫行之的脸上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眼里也开始充斥著疯狂的色彩。
“你知不知道,当时他也是这样求我的,希望我可以放过那个女人和那个孽种。”
“你!是你?!是你设计害死我兄嫂?!”
“哈哈哈,事到如今,我不妨告诉你们吧。
“你大哥岳明正是我率人围杀的,为了杀得光明正大,我还特地骗大家说,岳明此行是想带著那魔女回归赤火教,结果那群热血上头的家夥,果然纷纷表示要趁早杀了这对夫妇,哈哈哈哈!只可惜,他们很多人至今不知岳明是被我陷害的!”
莫行之又冷冷地看了重伤躺在地上的属下一眼,手中攥出一把金针。
“多谢诸位替我重伤岳朗,安心地去吧,我会杀了这个叛徒替你们报仇的!”
“盟主你!唔……”
乾坤盟的几名高手受了重伤已无力动弹,随即便被莫行之的金针刺穿了咽喉,毫无反抗地被刺死在了地上。
“好狠毒的男人!”贺开忍不住对莫行之怒斥道。
原本打算用自己这条命了结一切的岳朗,已陷入了极度的愤怒之中,他牙关紧咬,反倒是一个字也骂不出,只是滴血的指间轻轻颤抖不已。
莫行之擦了擦自己的手,不慌不忙地说道:“我管你是贺开还是贺望,只要你是岳朗喜欢的人,那麽便随他一起去死吧。和岳家有关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突然,岳朗爆出一声厉吼,不顾自己伤势沈重,拔了地上的一柄还沾染著血迹的金丝大环刀,飞身便朝莫行之扑了上去。
莫行之冷冷一笑,他看了双目已盲、神色阴郁站在门框边似乎不敢轻易上前的贺开,早把对方当做了一个废物,拔了自己腰间的软剑,便与岳朗的刀锋纠缠在了一起。
“莫行之,我大哥与你有何冤仇?!你竟要如此对他?!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得知莫行之是阴谋害死自己大哥的罪魁祸首,刚才还冷静镇定的岳朗,已是全然无法控制内心悲怆的情绪,他挥舞著沈重的大刀,刀刀要人命。
莫行之很清楚岳朗的本事,对方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所以他才会特意让那些炮灰先自己一步出手。
随著莫行之将内力注入软剑之中,他手中的软剑此时已变得坚硬无比,足以抵挡著岳朗那气势滔天的大刀。
他架住了岳朗疯狂的刀锋,在刀剑的缝隙间对岳朗莞尔一笑,那神态就好像是在诉说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我为什麽要如此对他?呵呵……这个你死後倒是可以下去问问你大哥,当年,我对他倾慕有加,可他又是如何对我的?
“我莫行之,岂是甘心受人冷眼之辈!所以,就凭这一点,他必须死,他所爱的人也必须死!哈哈哈哈!”
话虽如此,不过一直这麽和岳朗僵持下去,情势不一定对自己有利。
莫行之不愿和岳朗过於硬拼,当即便一边运气用软剑抗住岳朗的长刀,另一只手则悄悄缩进袖子里,转眼便又攥出了一把金针。
岳朗捕捉到了莫行之指间的那一抹金芒,他双眉一轩,却仍不回身躲避。
因为这个距离,岳朗就算躲了也很难躲开,还不如拼上最後一击杀了莫行之,这样也算给他的大哥报仇,为贺开和岳渊留出了一道生机。
“你这样自私狠毒的人,永远不配得到真爱!”
岳朗一声怒啸,随即将自己体内所有的内力都汇聚在了那柄长刀上,在莫行之一手持剑,一手向自己丢来金针时猛然下劈。
这次莫行之带来的金针上涂抹了更为剧烈的毒药,几乎是见血封喉,绝不会给敌人一丝反抗的机会,所以当他察觉岳朗想与自己同归於尽之时,也并不慌张。因为他坚信自己的暗器会比岳朗的刀锋更快。
但是,有人的速度比莫行之更快。
一个绿色的东西从远处忽然呼啸著飞了过来,莫行之还道是什麽厉害暗器,自己只得闪身後退。
後退之时,他仍是不忘将金针撒向岳朗,只不过他的金针已是撒偏了不少。
已受了重伤,且将全部力气灌注在刀锋上的岳朗,眼看已是不及躲闪,然而……一只手却搂了他的腰将他抱到一边。
“你……”
岳朗吃惊地看著那个抱著自己的人,竟是双目已盲的贺开,而之前那个绿色的暗器,赫然是一只还没编完的竹篾蚱蜢。
贺开瞪著同样不可置信的莫行之冷冷一笑,这才柔声对岳朗说道:“我本想装瞎子好让你一辈子照顾我的,可现在这瞎子似乎是不能再装下去了。”
贺开转了下身,将岳朗护在身後,一手傲然地指了莫行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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