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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守+番外 by 小谢-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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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伤好了,就是乞讨他也要回去。他这麽不声不响地失了踪,少爷可要多急呀!无论如何,一定要回去。 
      入京後,戏班被带进一个大得不得了的王府里,被安置到一个院子里就没人再理。後来才知道,在镇江包下戏班的一对主仆竟然就是这府里的 

      端王爷,後来又听说端王爷摄政当权,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 
      锦瑟对古越裳的事情略知道一些,晓得派人抓走棠哥儿和古越裳决斗的人就是端王派来的,因此心里十分戒备,对於自己的来历只字不提,有 

      人问起,只说是探亲时遇到强盗被射伤掉到了水里。转眼就是年关。他肩膀和腿上的伤渐渐痊愈,却落下毛病,天一冷就犯痛。更苦恼的是, 

      每天在府里白住著,赚不来盘缠,也见不到外面的人,更出不了府。 
      锦瑟每天悄悄在府里走动,寻出府的机会,不小心被府里的卫兵看到就要被呵斥。锦瑟下次就更加小心。 
      除夕过後,就是京里最热闹的上元灯节。从旁人的议论中得知这天府里的下人们会放个假出去看灯,锦瑟心中大喜,暗地里准备了一套换洗衣 

      服,用布巾包了一袋干粮。到了上元灯节这天,上面却发下话来,要戏班子去摘月阁唱戏。锦瑟跟著戏班众人往摘月阁去,在队伍後面走著走 

      著,抽个空子藏到旁边的假山後面。 
      过了会儿,看四下没人,锦瑟悄悄探出头,却发现自己迷了路。 
      他小心翼翼走了许久,墨竹林中忽然现出一条卵石小径。 
      小径尽头是座小木屋,一名男子正在放焰火。 
      先放了一个〃连珠花〃,只见紫色的花朵一朵连著一朵在夜空绽开,接著又是一个〃大梨花〃,银白色的火箭窜上夜空,盛放成一大朵梨花。。。。。。 

      一时间沈黯夜空流光溢彩,繁丽满眼,锦瑟看得目不暇接,忽然想起自己得赶快出府,急忙转身。 
      〃站住!〃男子忽然发话。 
      锦瑟吓了一跳,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听他的。 
      〃过来!〃男子声音如淬了冰的冷。 
      他声音有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锦瑟心中害怕,嘴里却道:〃我要走了。〃 
      男子冷哼一声,负手走到锦瑟跟前。 
      他好高,少爷身材已是高挑,他比少爷还要高。锦瑟被他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忍不住想往後退,却被轻佻地挑起下巴。那男子的相貌一点不 

      比少爷差,只是少爷的眼睛是暖暖的三月春光,这男子的眼睛却是犀利的腊月寒冰。 
      被他注视,如赤裸得守不住一点秘密。 
      ────────────────────────- 
      猫们,看完就乖乖睡吧,今天好冷,我爬被窝去。 

      长相守 42 

      身後突然传来脚步声,两名府中侍卫行礼道:〃回禀王爷,泰王求见!〃 
      锦瑟一惊,猛然一挣,却被男子抓得更紧。男子端详锦瑟,突然冷笑一声,把锦瑟推倒在一名侍卫怀里,冷冷道:〃把他带去我的寝居。〃说罢 

      拂袖而去。 
      锦瑟拼命挣扎,却被轻易而举制服。 
      他被强按著沐浴更衣,被绑住手脚送上一张华丽大床。 
      这是端王的床!他在端王的床上!这命运人世怎麽全无章法,是谁书写人生际遇,为他书写这样奇异的剧情?锦瑟的嗓子已因哀求而嘶哑,他 

      蜷在床上嘶喊:〃求你们放开我吧!求你们。。。。。。〃一把迷香捂下,掐断锦瑟的惶恐与绝望。 
      醒来时,一双眼睛在近前。 
      〃少爷!〃锦瑟张开嘴,喉咙一阵剧痛,到了嘴边只剩一声嘶哑的低喃。 
      〃你叫我什麽?〃英俊的男子挑著眉毛问,酒气逼人。 
      原来不是少爷,那双眼睛刚才一刹那间的迷离如此动人,让他错认成了少爷。可这里不是吴兴,这里是京师。 
      〃哭得很伤心嘛。〃端王修长的手指略过锦瑟眼睛,指腹粗糙,和少爷的一样,是练武人的手。〃为什麽哭?不想跟我?〃 
      酒香熏人。 
      锦瑟避开探索过来的唇舌,翻身照著床下一扑,顾不得摔得生疼,挣著爬起来,跪在床前用力磕头:〃王爷开恩!我只是下贱的戏子,求。。。。。。 

      求王爷放我走。。。。。。走吧,不要让我。。。。。。的贱体污了王爷的地方。。。。。。〃 
      端王一头发长散开如黑瀑,偏头噙住一缕乌发,倚在床头淡笑:〃跟著我,金银宝器,要什麽有什麽,你不喜欢?〃 
      锦瑟伏在地上颤抖,〃我福浅。。。。。。缘薄。。。。。。无福消受。。。。。。求王爷开恩,放我离开。。。。。。〃 
      端王仰面轻笑,轻笑声中忽然从地上轻轻抓起锦瑟按倒在床上。锦瑟大惊欲呼,已被封住双唇,〃嘶拉〃一声,衣服离开身体,赤裸的身体暴露 

      在冰冷的空气中。又硬又冷的手粗暴拉扯锦瑟的头发,迫他抬头,充满酒气的嘴唇吻住他的唇,野兽般粗野、急迫,转瞬间口腔里已是血 腥弥 

      漫。 
      下体突然被擒住,锦瑟大惊,牙关猛然一合,压在身上的男子一声惊呼滚下床去。 
      锦瑟被按在雪地里打了五十皮鞭,从背至臀皮开肉绽,挨完鞭子昏迷了两天两夜,醒来後就爬到院里的雪地中跪下,求端王原谅。端王没理他 

      ,任他跪著。後来锦瑟昏了过去,被抬回屋去後高烧不退,趴了两个多月才能下床。 
      起了床才发现,自己被软禁了。 
      四名高手守著院子,侯门似海,插翅难飞。 
      锦瑟逃过,跑过,能想的办法都想过,曾打昏送饭的丫头男扮女装逃出去,被带到端王面前,端王斜睨了他一眼道:〃还有几分颜色嘛。〃锦瑟 

      出来後挨了十鞭,送回居所。也曾爬过狗洞,灰头土脸地抓回来,端王瞧了一眼,扑哧一笑,一挥手,拖出去又是十鞭。逼得无奈,锦瑟甚至 

      色诱过卫兵,卫兵板著一张死人脸把他送到端王面前,端王微笑起来豔丽如那夜漆黑天空上的〃大梨花〃焰火:〃你色诱我,或者还能有几分好处 

      ?〃 

      长相守 43 

      一个逃,一个抓,变成了游戏。 
      也不知被咬伤了舌头,害怕了?那夜之後,端王就没有再碰过锦瑟。可端王怎麽看也不是这麽软弱的人呀!他像一头披著华丽外皮的豹子,危 

      险锐利,即使偶尔兴致上来逗弄锦瑟,讥笑嘲讽的眼神中也透著骨子里的阴鸷。这样的人,会怕什麽呢? 
      锦瑟看不透这个男人。他只是渐渐明白,除非这个人放开自己,否则自己一辈子也别想逃出这个人的手。猫捉耗子,越玩越有趣,这个道理锦 

      瑟也明白,所以他安静了下来。他由一把油中火变为水底沙,他安静地吃饭睡觉,发现端王府里种了许多花,就拾起了从前的手艺酿酒做各种 

      各样的糕点。 
      与此同时,他彻底把自己当木头人,不听端王说什麽,不看端王干什麽,不猜测端王的心思,也不再开口──仿佛自己是哑巴一样。 
      端王用尽了办法逼锦瑟开口,甚至用过刑,甚至用上了不堪的手法,得到的依然是沈默。 
      锦瑟不反抗,也不合作,只是消极地沈默著。 
      春去秋来,冬去夏归,端王对锦瑟的兴趣既未变浓,也未减淡,关系渐渐变得浆糊一般,端王的张狂任性中甚至会透出一缕难以捉磨的温情。 

      有时,端王也会坐在锦瑟的居所,摇晃著酒杯看锦瑟忙东忙西,一边看,一边自说自话地毒舌:〃你躲我那麽远干什麽?粗一看挺清秀,细一看 

      眼太媚,娘娘腔!〃 
      锦瑟不理他。 
      他翘起腿笑:〃听说你从前是人家里的伴读,来,给本王捶捶腿!〃 
      锦瑟仍然不理他。 
      男人却更加过分:〃顾小锦,这名字是你男人取的吧?〃 
      锦瑟仍然不理他。 
      男人俯头,恶劣地笑:〃──小紧,是说你那里又小又很紧吧?〃 
      锦瑟满脸飞红,男人则因为挑动锦瑟的情绪而得意地大笑。 
      有时,端王会把锦瑟抱在怀里轻轻揉捏,自言自语地说一些远得摸不著边儿的话。那些话里有雾气封锁的山,有长年不化的积雪,却没有一个 

      活生生的人物──端王的心事藏得很深,即使这样似乎不设防的自言自语也兵甲重重。 
      有一次,端王带著锦瑟出席宴会,发现锦瑟垂著的眼睛发出光来,灵动而悄悄地东张西望,之後只要有机会他就带著锦瑟外出。他自然不明白 

      ,锦瑟不过是想从外人的闲谈中寻找关於江南关於古家的消息。 
      转眼,年关将至,这时锦瑟已与古越裳分开两年。 
      锦瑟後来回想,自己这一生的劫难仿佛都在年关将近的时候。少爷护送胡彦之北去他独自应对老爷的那次是年关将至,自己被稀里糊涂送到那 

      个色老头那里的那次也是年关将至。只是这一次,劫难中祸福深藏,劫杀危机无限。 
      那天下了一场大雪,苏小侯派人说府中海棠花冒雪而开,邀端王过府赏花。端王讶然,笑说如此祥瑞之景怎能不看?把锦瑟裹在一袭狐裘里也 

      捎带了过去。到了侯府,迎接端王的却是一班死士的刺杀。 
      端王凝笑负手,搂著锦瑟的腰看自己的侍卫与对方厮杀,仿若闲庭漫步。 
      锦瑟就在那一片血光飞溅中看到一名落拓男子潇洒杀至近前。 
      锦瑟屏息,睁大眼睛。 
      男子挥剑,视线淡扫。 
      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接,男子三魂六魄皆散,被一剑穿肩而未察觉,锦瑟惊喜悲苦,张口欲呼却发现两年缄言已发不出声音。 
      ---------------------- 
      我没有弃坑,我只是很忙。。。。。。 
      过两天就闲了。。。。。。 

      长相守 44 

      厮杀中,另有一队端王人马杀入现场,对刺客形成包围之势。古越裳凝望锦瑟,悄悄摇了摇头。锦瑟与他心意相通,知道少爷是要自己不可轻 

      举妄动。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的场景并非第一次见,两年久隔却将心事酿得浓郁。眼看著古越裳身材比从前更为高大了,眼看著谪仙般的面容上染了风 

      尘,眼看著儒雅风流里添了六分的沧桑,锦瑟一颗心缓缓地揪了起来。 
      端王看出不对,贴锦瑟的耳低笑:〃这就怕了?〃随手一推,一名外号〃鹰眼〃的贴身侍卫护著锦瑟先行离开。 
      锦瑟想说自己不害怕,可没人听他的,手臂一紧,已被带入另一重院子。 
      走到侯府门口,正碰上几名捧著盒子登门求见之人,两边一撞,捧盒里的东西丁丁当当摔了一地,一样物什恰好滚到锦瑟脚下。锦瑟後退避让 

      ,视线所及,却见红绒盒子掀开,从里面滴溜溜滚出一块水汪汪的翠玉,玉中一缕翠色盘英如云,又如枝叶累垂。他心头一惊,俯身拾起,来 

      不及细看已被〃鹰眼〃抓住胳膊往外走。 
      回到王府,四下无人,锦瑟把握成拳的手举到面前颤抖著松开,汗湿的手掌心里躺的正是两年前古越裳送给他的〃长相守〃中的一块儿。锦瑟怔 

      怔看著,半晌伸手往脸上一抹,手上一片濡湿。他捂著嘴发出一声呜咽,退到墙角蹲下缩成一团,把玉佩按到颤抖的唇上碾转地吻了不知多少 

      遍,忍不住啜泣起来。 
      两年!分开了整整两年!自从一年前得知老爷子被刺身亡,少爷解散漕帮,孤身杀入对方总垛复仇後匿迹江湖,他就已经不报希望了!天下这 

      麽大,就算离开了端王府他也没办法找到少爷。可今天,少爷再次出现在他眼前,〃长相守〃的定情信物也在这天奇迹般回到他手中,这是否预 

      示著他所失去的一切都要失而复得了?是不是老天爷看他受的苦太多,所以大发慈悲了? 
      这夜,三更时候端王才回府。 
      连著两天,王府的议事厅都没有断过人,端王很忙,所有人都很忙,古越裳也并没有出现在王府救锦瑟。 
      不知那一战情况如何,锦瑟心急如焚,向侍卫要求见端王。 
      这一年来端王对锦瑟的管束放松许多,府里任他来往自由,有时候也派人陪锦瑟出去逛街。求见端王这麽小的事情,更不在话下。 
      去端王的寝居正经过议事厅。 
      走到议事厅前肩膀被拍了一把,锦瑟愕然抬头,只见一双清澈的眼睛含笑注视自己,操著一口糯甜的江南口音说:〃呀,对不住,认错人了。不 

      过小哥,好似在哪里见过呢!〃手被轻轻一拂,一样东西滑入锦瑟掌心。 
      少年清眉秀目,赫然便是金燕子。 
      一笑,金燕子翩然而去,问旁边的侍卫:〃阿哥,刚才的小哥是谁?我从前来府里怎麽没见过?〃 
      两人絮叨著远去。 
      锦瑟找个没人的地方打开掌心,里面是一张便笺:〃古越裳危矣。若能困端王三个时辰,则可救。〃 
      锦瑟一阵胆寒,忽听议事厅传出一个声音:〃王爷不可急躁。近日禁宫传闻皇上流连‘摘月楼',那帮乱党藏匿在那里,想必也是为此。王爷虽 

      深受皇恩眷顾,万一冲撞了皇上,毕竟还是不大好。〃 
      这声音慵懒优雅,隔了两年,却记忆犹新,正是金燕子的主人胡彦之。 
      端王淡然一笑:〃古越裳几次连番坏我的大事,这次他胆敢入京,我再不将他擒下,还不被他笑掉大牙!胡护法奉命助我,为何本王总觉得胡公 

      子另有异心?〃 
      胡彦之呵呵低笑:〃岂敢。我教苏教主尚且听王爷的命令行事,我一个小小护法岂敢有二心?〃顿了顿,道:〃请王爷放宽心。古越裳已受重伤, 

      摘月楼也在我掌握之中,只等最後一尾鱼入网,就可收线。〃 
      端王道:〃不用,先收了古越裳这条蛟龙!〃 
      门突然被推开,一条人影出现在门槛外。 
      端王一怔,冷冷道:〃没规矩!你来这里做什麽?〃 
      锦瑟不答,只是快步走到胡彦之身旁,颤声道:〃请借。。。。。。借公子。。。。。。刀。。。。。。刀。。。。。。给我看一看。。。。。。〃 
      胡彦之微愕之後,含笑抽出腰间配刀递给锦瑟。 
      锦瑟轻抚刀锋片刻,突然转身,朝端王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端王拧眉道:〃小锦!你胡闹什麽?〃 
      锦瑟仰面一笑,凄楚万分,仿佛这一眼後便是千万年的久别。 
      端王眉峰一挑,霍地起身,却已迟了。锦瑟陡然转身朝著胡彦之心窝刺下。胡彦之咦了一声,一把抓住锦瑟手腕,只听喀的一声,配刀落下, 

      重回胡彦之手中。锦瑟痛哼一声,低头咬住胡彦之手臂,等端王扑过来捏著他下颌迫他松口,胡彦之的白袍已被鲜血浸透。 
      锦瑟在端王手里拼命挣扎,嘶声指控:〃胡彦之!你。。。。。。你。。。。。。你还认。。。。。。认得我吗?我可忘。。。。。。忘不了你。。。。。。你烧。。。。。。烧。。。。。。 


      烧成灰。。。。。。我也。。。。。。也认得。。。。。。〃 
      胡彦之淡淡道:〃哦?可惜啊,我实在记不得你。〃 
      端王看锦瑟闹得实在不像话,手指一滑,已触到睡穴上。 
      锦瑟微一惊,一把搂住了端王的腰,哀求地望著端王。端王与他视线相接,心头一阵悸动,将要按下的一指便迟迟未落。这一指的犹豫便是古 

      越裳的生机一线,锦瑟另一只手臂也攀上了端王的腰,眼光悲哀愁苦,泪如泉涌。 
      胡彦之道:〃王爷,我们还有正事待办。〃 
      端王低头凝视锦瑟,好一会儿,道:〃你去,把那件事办好。〃 
      胡彦之微有些意外,却点头轻笑:〃也好。不过,王爷可别被枕边风吹歪了主意才好。〃 
      端王扯动嘴角一笑,打横把锦瑟抱起来,大步走入议事厅後的寝宫。 
      锦瑟跌进锦缎的海洋里,凉滑的织物淹没了他,几欲窒息。端王高大的身子压下来,重得山一般,炽热的呼吸扑过来,撬开唇齿强硬地侵入。 

      锦瑟茫然地凝视逼近的英俊面孔,双眼缓缓阖下,关闭所有感情与感觉。 
      若这具身子能救少爷,即便千刀万剐又有何惧? 
      他放松身子,听凭那双执掌天下权柄的手游走移动。 

      长相守 45 

      〃你啊。。。。。。色诱本王,居心叵测。〃端王却缓缓住手,扭过锦瑟的脸微笑。 
      锦瑟心惊胆寒,不敢睁眼看端王。 
      端王声音轻柔若耳语:〃我知道你心里有个人,就算有个比他好上千倍万倍的人,也无法代替他在你心里的位置,所以你装聋作哑了两年,我怎 

      麽逗你你都不理。我还知道,你刚入王府的时候用尽千方百计逃跑,甚至不惜牺牲色相,是为了要去找那个人。你看,我什麽都知道。可我就 

      是不肯放你走,你知道为什麽吗?〃 
      锦瑟颤声道:〃不。。。。。。不知。〃 
      〃因为我不喜欢别人过得开心。〃端王将声音放得更轻,笑得如魔似魅,〃我喜欢看别人痛苦,尤其喜欢看别人为情而痛苦。〃 
      锦瑟猛地睁眼,失声道:〃为。。。。。。什。。。。。。麽?〃 
      端王微笑,把锦瑟的手拉到胸前:〃因为我这里很痛。我需要有人陪我一起痛。〃 
      锦瑟怔怔望著端王。 
      〃你不懂对不对?〃端王笑著把锦瑟拥进怀里,摩挲锦瑟又软又长的头发,〃你当然不懂。因为你是个善良又单纯的好孩子,而我是个坏人。好人 

      自己一个人痛,坏人呢,宁可让千万人痛,也不愿意自己痛。〃 
      说著,端王突然轻笑出声,〃跟你说这麽多,其实只有一个意思:我是个坏人。坏人常常利用好人,好人却很难利用坏人。所以,你若是想要用 

      自己的身体作交换,求我杀胡彦之,我会毫不客气地要你的身体,却一定不会杀胡彦之。〃 
      他笑眯眯注视锦瑟,就像一个狡黠的孩子发现有趣的玩具。 
      锦瑟茫然。他没功夫去思考和感受端王话中的恶意,他只知道,话说到这一步,他已无法用自己的身子留端王。他若继续勾引,不符合常理, 

      他若拒绝交欢,端王拂袖而去,少爷已受重伤的身体能逃得过追杀吗?进退无路,命运竟然残酷至此,他抛下尊严操守底线,这一切的一切, 

      却连三个时辰的时间都换不来! 
      锦瑟不知,自己眼中已是泪落如雨。 
      端王凝目侧坐而观,心中突生嫉妒。他想起也曾有一个人对自己痴心若此,那时都正年少,血气方刚,双剑如龙搅翻三江水,而如今,他孤身 

      一人历尽苦痛尝遍酸楚执掌天下权柄高处不胜寒,那人却在何方?回首前尘往事皆如梦幻,若时光倒流重新选择,他还会不会选择这条孤独寂 

      寞的王者路?纵然说过绝不後悔,然而心中当真无悔? 
      心魔乍起,如一把钝刀剖进脏腑,正痛楚万端,一声锐响,靴上所配短剑已被锦瑟抽出。他冷然一笑,看锦瑟一剑砍下。 
      这种砍法全无章法,怎能伤他分毫? 
      端王手略一伸,握住锦瑟手腕,另一只手撕开锦瑟衣裳,笑道:〃人啊,就是这样的东西,再怎麽温柔良善,利益相关的紧要关头也会变得凶狠 

      。要做谦谦君子,也要生活平顺没人逼迫才行啊。你砍我一剑,我该如何报答你──你自己说。〃 
      锦瑟双眼血红。 
      他没有办法留端王,只好杀他。可他杀不了端王。他没想到端王会用这种方式报复他。这样也好,至少可以留他。。。。。。能留足三个时辰吗?转 

      瞬间,上衣已被撕成碎片,乳尖被用力捏住揉搓,痛得全身寒毛倒立。 
      锦瑟在昏茫哀伤痛楚中睁开眼,瞪视眼前笑得犹如恶魔的俊美男子,心里突然感到说不出的怜悯。有情皆苦,无情不孽,卑微如他,贵如端王 

      ,谁能逃得了?下体被握住,突然一缕快感如电般流过全身,他惊叫一声,不由得搂紧了端王的脖子。 
      〃感觉不错吧?〃端王微笑。 
      锦瑟看著端王,突然也笑了。 
      端王微怔。这一笑繁华落尽,淡极而豔,世上没有一种言辞能形容这样凄清落寞之豔。锦瑟送上柔软的嘴唇,吻住端王的唇,轻轻上移,牙关 

      轻启,轻轻咬下,突然发力,血 腥突然剧烈翻涌。 
      端王居然不动。 
      锦瑟缓缓松了口,移开一些看端王脸上的伤。 
      鲜血淋漓的一张脸,一半如谪仙一半如修罗,他想起那天在抱朴寺外的溪畔,古越裳面部受伤也曾这样鲜血淋漓地吓人。後来那伤好了,却在 

      嘴边留下一缕笑纹,惯常似笑非笑著,风姿如仙,惊才绝豔。 
      锦瑟忽然笑了。伤成这样,看他怎麽出去见人?别说留他三个时辰,就是三天也能留吧? 
      端王静默著,仿佛初见似的打量锦瑟。半晌,伸出修长的手抚摸锦瑟的眉角,淡淡道:〃你真该谢一个人。如果不是你的眉眼和他有那麽一点点 

      神似,怎能在我手底下活?〃他说著,又笑,〃你千万不要学他。不要背叛我,不要算计我。。。。。。否则後果会很可怕。〃 
      锦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这一刻的端王突然说不出的阴沈可怕,比所有时候都可怕。 
      而後,端王果然没有离开。端王唤来〃鹰眼〃,隔著屏风低低吩咐几句,便回到床上,抱著锦瑟百般狎弄。锦瑟渐渐明白,自己不过是他手上一 

      个玩物,连做个替代品的资格也无。端王只是拿自己来消遣,并不打算代替某个人。端王心里也有一个人,恐怕再有一个比那人好上千万倍的 

      人,他也不愿意要,何况一个只是眉眼略似的赝品? 
      被折腾到天色微明,端王才放锦瑟昏昏睡去。 
      牵挂著古越裳的安危,锦瑟没法睡安稳。半睡半醒间听到一个低沈的声音道:〃启禀王爷。。。。。。已抓到古越裳。。。。。。如何处置还请王爷示 

      下。。。。。。〃锦瑟一个激灵,睡意全消,忽然想起自己就在端王的床上,连忙放缓呼吸装睡。 
      端王的声音远远在窗子那边,淡淡道:〃封锁消息,人先押在王府水牢中,过几天,本王要亲自会一会古公子。传令下去,除非有本王的腰牌, 

      否则任何人不能入地牢一步。〃 
      鹰眼应喏而去。 
      锦瑟紧闭双眼,从脚步判断是端王踱步到了床前。颈间忽然一紧,锦瑟心头一颤,端王却只是替他将被角掖紧便离开了。 
      室中静极。 
      锦瑟睁开眼。 
      天已亮了,光从窗纸透入。 
      他睁大双眼看著那点微光,心里默默想:锦瑟,你可不能哭,哭有什麽用!再也没有人能给你做倚靠了,你只能靠自己,你得坚强,你得想办 

      法,你可得救少爷。这一回,除了你自己谁也帮不了你了。 
      他将手往玉枕下伸去,摁开玄关──玉枕下有个中空的箱子,是平日里端王放腰牌和重要玺印的地方──如被烫到一般,锦瑟猛的收了下手, 

      然後才重新探手过去,把纯金打制纹刻双龙的腰牌摸出来攥在手心。玉枕里还有一块柔软的皮囊。吴兴古府虽然远离江湖,毕竟还是漕帮的权 

      力中心,锦瑟对人皮面具并不陌生,他将人皮面具套到头上,对著镜子照去,只见镜中少年模样清秀,初看时平常,越看越觉得惊人的漂亮, 

      眉眼温柔中略带几分忧郁,鼻若玉雕,唇若涂脂,顾盼间神彩照人。 
      锦瑟怔了一会儿才想起坐戏班的船来京师时,曾经见过包戏班的公子一面,那公子就长著这样一张脸。此刻想来,那少年公子原来就是端王所 

      扮。锦瑟往箱中摸去,搜出一件玉色长衫,依稀便是当日那少年公子所穿。再一掏,又掏出几间江湖人常穿的衣服,从春装到冬天的皮袄大氅 

      样样俱全。 
      锦瑟默想片刻,将面具和衣服放回去,走到外面,找人一问,说是端王去城外玉清观烧香去了。 
      锦瑟心中暗奇,这时候烧的什麽香? 
      不过也好。 
      锦瑟在靴子下钉上块木头,把身量撑到和端王差不多高,默等到掌灯时分,戴上人皮面具,穿上垫高的靴子,将箱中端王备下的衣服穿了,从 

      寝宫悄悄走出去。到了前面院中,廊下一名太监正打呵欠,见了他,结结巴巴道:〃王。。。。。。王。。。。。。七少爷何时回来?这时又要到哪里去?〃 
      锦瑟知道端王在众兄弟中排行第七,想必七少爷是这套衣服脸面顶的名号,因此略一点头,压低声音道:〃去水牢。〃他将近两年没有说过话, 

      出来之前将这三字反复念诵,说得十分顺口,不露半分破绽。 
      那太监连忙挑灯在前面走,锦瑟拿捏著姿态跟在後面。 
      水牢在王府後院,外面看不起眼,进去後只见一条潮湿幽径通往地底,两侧石壁上隔老远点一盏昏黄油灯。 
      一步步往下走,直觉是往地狱里走,心里却觉得是往天堂上走。 
      锦瑟一颗心怦怦乱跳,腿肚子偷偷摸摸地发颤。 
      水珠滴嗒滴嗒响个不停,四周寂静如死,只能只到自己的呼吸声。眼前陡然一黑,所有油灯到此断绝,眼前一片漆黑,却有五彩的光斑幻影在 

      眼中晃来又晃去。锦瑟闭了闭眼,眼睛上忽然像是被烫到一般,一片火红。 
      他一惊,睁开眼。 
      十余名黑衣侍卫手执火把雁列两侧,中间的大椅上坐著一人,俊面朱唇,冷峻如冰山一般,正抬起优美的下颌将一杯酒倾入口中。火把的红光 

      映在一张玉面上,惊起涟漪般浮动的明豔光泽。 
      仿佛三伏天里落了一场霜雪,锦瑟被冻得全身僵硬。 
      〃果然没让我失望,你真的来了。〃端王嘴边一缕似嘲似讽的笑容,〃你果然还是让我失望了,不是说了不能背叛我,不能算计我?〃 
      锦瑟吊在嗓子眼的惊疑不定的心坠了下去。不是梦,不是幻,眼前真真切切是这个索命魔头!锦瑟眼前一黑,却拼命站定了不让自己仰倒下去 

      。 
      〃我正奇怪你怎麽性情大变,便在你身上突然发现这块从前没有见过的东西,怎叫我不起疑心?〃端王把玩著一块玉佩,玉中一缕翠色盘曲缭绕 

      如出岫之云。他启唇微笑,〃可我万万没想到,这小小的东西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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