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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归何处--紫剑出鞘-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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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朝统治历时四百多年,是中华大地上第一个统一的强盛时代……”在一间十分简陋的乡村私塾里,时间正是上午的时候,里面朗朗的读书声稍有歇息,站在前台授课的是一位形貌十分清俊的儒雅书生,看他约有三十四五岁的年纪,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衫还打着几处醒目的补丁,却是神采飞扬正讲到他最为喜爱的西汉历史,别看这人平时唯唯喏喏连只鸡都不敢杀,一站上讲台却是指点江山激昂文字,无论历代的政治变革还是史上的著名战役,俱是讲得如入木三分简直精采绝伦,所以就不要奇怪这个乡村地处偏僻生活很是贫困,小草堂里还是被大大小小的孩子坐得满满当当……
柳如风在这个村里教书已经有十几年的光景,要说以他的学识考取功名并不是太大的难事,所以死心塌地的留了下来,却是与他的身世有关。
当年柳如风的父亲官级三品在朝中担任纪录的史官,却因性情太过耿直不肯迎合上意,连皇家一些不堪传扬的秘事也公正记录在案,终于惹恼了皇帝抓住他一句错处判为意图谋反,下令对柳家满门抄斩……
当时柳如风还只有十八岁,也随着全家上下几十口被押在东门候斩,眼看血流遍地铡刀已经压到他的头上,却是突然传来喜讯,皇帝刚刚喜得第十二位皇子,特诏今日免除死罪……
眼睁睁地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柳如风虽是留下了一条性命,全家却只有他一人赶上了这个好运气,一夜之间完全就是天翻地覆,他由文采风流的官宦子弟转眼变为无家可归的乱臣贼子,依据当朝例法死罪虽免却是终生再与仕途无缘……
全靠父亲生前的一些好友帮助,柳如风才勉强埋葬了家人,可他身负重罪连夜就被官兵赶出了京城,偏又额头上烙有终生无法除去的死囚印记,一路上人人都对他敬而远之,柳如风神伤不已更是身无分文,勉强支撑着走到这处荒僻的乡下,终因体力不支而晕倒,幸亏好心的农人并没有计较他的身份,再次救活了他这条性命,既然天下已经无处容身,从此他就留了下来。
这个小山村人口不多,处在深山当中与外界也少有往来,所以这许多年柳如风过得十分平静,他感激村人对他的无私帮助,开了片荒地自给自足之余就盖了这座小草堂,利用闲暇时间无偿地教授孩子们读书识字。十几年的光景虽有不少学生取得了令人惊喜的成就,但他们的老师却不便在人前提及,所以他们都遵从老师的心愿,把各种他需要的书籍送了满满几屋子,至今柳如风仍是靠种地维持生活,却在每夜挑灯不缀,他要完成父亲生前未能完成的心愿,对从前混淆的史料重新进行整理和评论……
这时柳如风正讲到西汉创立之初的楚汉之争,当时韩信率领军队连拔齐地七十二座城池,可谓是声震华夏当之无愧的常胜将军,一提到这位中华历史上著名的军事天才,某人不免又开始身临其境细述当时战况的精采激烈,讲到千钧一发的时刻更是无比扣人心弦,如果不是他这身破旧的书生装扮,只看他那种挥师百万的恢弘气势,恐怕会有人以为这就是正在战场上指挥作战的大将军……
“爷,我们……”柳如风授课的时候喜欢手脚并用极力向学生展示当时的形势,不仅活灵活现更是见解精辟异常吸引人,小草堂里正是一片安静所有学生都听得如醉如痴,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唤,原来不知是在什么时候,一位衣饰华贵的白衣少年也立在窗口静听,跟随他的仆人意在提醒主子离开,虽然语音不高却打扰了课堂的宁静。
“滚……”少年看去十七岁左右的年纪,身材高大强健竟是无法形容的俊美,原本白皙如玉的容颜这时毫无表情,短短一个字把那个不识趣的家仆打发掉,再是深深看了柳如风一眼,继续等待他的下文。
“当年韩信甘愿忍受胯下之辱,几经坎坷终于为创建西汉立下汉马功劳,做人能不为眼前的恩怨所左右,坚定远大的志向才是真正顶得起天地的英雄……”幸而柳如风全神贯注丝毫没有被这个小意外影响,直到情绪饱满地完成了他的讲解,又被一些不愿离去的学生围在当中好一番追问,当他回想起窗外还有过一个人时,那个白衣少年早如同鬼魅一样无声地走了。
偶然有过路人驻足旁听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事后柳如风再没有放在心上,每天空闲时仍是召集孩子们过来上课,而他的住处就是小草堂后面的几间茅舍,里面装满了多年来积攒的书藉却都修建得非常简陋,眼看雨季就要来临必须提前加以修缮,这日天气晴朗正是收集茅草的好时候,他抽个功夫就上了山。
已经在深山中生活了近二十年,柳如风不仅练出了一副好腿脚对于山势也非常熟悉,他知道哪片山坡上的茅草长得最好,这时背着镰刀绳子一直走到大山深处,这才俯身在近人高的茅草从中开始采割,眼看已经给四周割出了一片不小的空地,突然身后的草从中传来一阵哀鸣,原来是一只刚有几个月大的小鹿,它腹部插着一支利箭,正在草丛中惊慌地逃窜……
“来……到我这来……”柳如风小心毅毅地捉住了小鹿,看来射箭者相距非常遥远,虽然箭法奇准却是力量衰竭射入的并不太深,对于这样年幼的动物也不放过,柳如风不由哼了一声,他撕下衣襟仔细给小鹿包好伤口,才目送它渐渐地走远了。
这时柳如风已经割了不少的茅草,牢牢捆扎起来就象一座小山,他觉得也差不多了就负在背上出山,可以想象如他这样单薄的身材,走在山路上根本看不到人,基本就是一座小山凭空多出两腿,莫名其妙在艰难移动……
“喂……”柳如风正深躬着身子不一会儿就走得满得大汗,突然前面有几条高大的马腿挡住了去路,一群弓箭齐整的士兵已经横马拦在了路上,“你见过一只受伤的小鹿么……”
俗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好汉不与官斗,柳如风虽然对这伙人心存不满,仍是哼哈了一声想含混过去,不过这伙人根本不给他让路,“到底看没看见,军爷在问你话呢……”
指出小鹿所去的方向只是举手之劳,它现在身上有伤并不会走得太远,但柳如风疼惜它太过幼小实在于心不忍,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向身后一指,“是向那边去了……”
毫无疑问,柳如风指引了一个错误的方向,听到身后的马蹄声已经依言追了下去,他不由加快了脚步,到底这些当兵的都不好惹,他为小鹿赢得逃生的时间不要紧,回头可能就要找他的麻烦……
可惜天不遂人愿,原本柳如风背上的茅草非常沉重已经举步艰难,下山的时候不住倾斜更是走得十分缓慢,他一时急切偏还重重地滑了一跤,这下把腿划出好大一条伤口竟是鲜血淋漓,一瘸一拐没等走出太远,身后的马蹄声又已经传来……
“妈的,你小子是不想活了……”转眼柳如风就被一群高头大马围在当中,领头的士兵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连军爷也敢骗……”
“我没有骗‘人’……”柳如风既然没有跑掉,放下背上的茅草就站了起来,他打扫着身上的杂草根本面不改色。
“原来是个免死的囚犯,我说谁这么大的胆子……”看到柳如风额头正中那块乌黑的刺青,领头的士兵不由一阵冷笑,原来他们找不到小鹿,已经把漫山仔细地搜索了一遍,这时把柳如风替小鹿取下的利箭往地上一扔,
“你主动把小鹿交出来,军爷还赏你一条性命,再想自己贪污,我们找到可就难看了……”
这群士兵足有七八个人,各个都盯着那座小山一样的茅草堆,显然他们都认为柳如风是贪恋他们的猎物,把小鹿藏在了这个草堆里。
“我也不知道小鹿现在在哪儿,军爷如果不信可以自己翻……”柳如风问心无愧,为了让他们死心主动让到了一旁。
“那这只箭是怎么回事……”几个士兵七手八脚把茅草堆翻得乱成一团,小鹿当然是没有找到,可他们也不甘这样无功而返,“别告诉我们是小鹿自己拔下来的……”
“这只箭确实是我拔的……”柳如风见证据确凿也就坦然承认,他从怀里掏出自己全部的银钱,“我看小鹿如此年幼实在不忍心,这点酒钱就当我给各位军爷赔罪……”
“妈的,谁要你这点破银子……”领头的士兵冷笑着将碎银打飞,“这是我们王爷亲手射杀的猎物,你既然有胆子给放跑了,就等着拿人头赔罪吧……”
这下几个士兵拥上来将柳如风五花大绑捆个结实,也不管他腿上有伤一路连推带踹地往前赶,刚走出不远迎面已经来了一伙人,打头的是一位高大健美的白衣少年,他淡淡地勒住马匹眼看柳如风被推搡到面前,“我让你们去找小鹿,给我弄个人回来干什么……”
这个少年的声音充满磁性异常好听,却是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他高高骑在马上脚尖直接挑起柳如风的脸庞,俊美的脸上渐渐浮出一丝促狭,“难道是这个人比小鹿好吃……”
柳如风一下认出这个少年曾经见过,到底这样俊美的容貌任何人都会过目不望,可是具体怎样见过他却不再记得,正在努力回忆的时候,旁边的兵头已经把他放走小鹿的罪状如实汇报,免不了还顺着主子的口气扇风点火,“王爷,这小子竟敢放走您的猎物,还害得我们满山乱转找了半天,如果一刀杀了太便宜他,倒不如先尝尝他还新不新鲜……”
柳如风不由睁大了眼睛,他完全不明白他们是在说些什么,白衣少年伸手慢慢拂去他头上的几根乱草,却是手起刀落旁边的兵头已经人头落地,喷出来的鲜血立刻溅了柳如风一身……
白衣少年的身上也同样溅了点点血腥,可他冰冷的脸上丝毫不为所动,还刀入鞘就自行调转马头,一时山路上安静的只有马蹄声,所有兵将追随在后面走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具再没有人理会的尸体和一个呆若木鸡的人。
多少年来柳如风连杀鸡都不敢看,眼前突然的惨景却使他好似又回到那无比恐怖的一天,自己的亲人一个接着一个人头落地,遍地的鲜血如此触目惊心……
“老师……老师……”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柳如风才渐渐有些恢复了神志,却见自己已经躺在家里的木床上,正是自己最为得意的学生伍宁守在身边,伍宁自小聪明勤奋三年前一次就考上了举人,虽然还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此时已经在京中担任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做为一位前途无量的年轻官员,柳如风本不许他再和自己多有来往,可伍宁只要得空还是少不了跑回来看望老师,今天他正是听闻老师上山以后再未回来,才在大山中找到晕死在尸体旁的柳如风,因为十分清楚老师有这份心病,这时他一个字也不敢提及,满面含笑地把水递到床前,“正好学生今天没什么事情,老师要修房子我包下了……”
要说伍宁身材魁伟从小就是种地出身,虽然已经在朝中担任要职,但做这点活计还是不在话下,加上他自小父母双亡也没什么近亲,如果不是柳如风全心培育绝不会有今天,在他的心目中老师早就是他世上唯一的亲人,这时不顾依然虚弱的柳如风一再阻拦,捥起袖子就出了屋子,原来那些铺盖用的茅草他已经遣人送了回来,这时一趟一趟自行搬运上房顶,很快就把三间茅草房重新修缮得滴水不漏……
“宁,你歇一会儿吧……”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柳如风对伍宁的感情也超乎了师生情谊,要说他们情同父子年龄上不免牵强,要说他们亲若兄弟更加不合情理,总之他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书本心里也需要有所依恋,虽然伍宁时常回来他确实十分生气,但有一阵见不到他心里又真的十分惦念……
“老师,你怎么起来了……”伍宁一时忍不住心疼,竟然把柳如风拦腰抱了起来,直接把他抱回到屋里的床上,“腿上的伤得这样重,这几天都不能下地……”
柳如风觉得自己没这么金贵,不过是一条半尺长的伤口而已,还有好多事情都可以做,但望着伍宁期盼的目光,他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今天已经太晚了……”明知自己前脚返回京城,后脚某人就得从床上跳起来,伍宁思量了一会儿开始烧火做饭,“我就在老师这里过一夜吧……”
“嗯……”坐在床边被伍宁小心清洗着双脚,柳如风还是牵扯到伤口痛得皱起了眉头,他这个人可以几天几夜不吃不睡地看书写文章,但却真的受不了疼,这时的神情不免有点难为情,只好垂下头去分散别人的注意力,“最近在京里都还顺利吧……”
“我一直都听老师的话,现在左右丞相政见不和在朝廷上争得不可开交,多数官员分成左右两派互有支持,我只站在中立,哪边都不帮忙……”伍宁的相貌堪称非常英俊,这时欣赏着老师低垂的羞涩不由嘴角含笑,他利落地把房间收拾停当就上了床,还是第一次和老师同床共枕,他并排躺在身侧竟舍不得睡去。
“老师,你真的……”伍宁尽量显得平心静气,“这辈子不打算娶女人……”
“我是已经死过一回的人,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出息……”柳如风对这件事早就云淡风清,谈及起来毫无困难,“谁会愿意嫁给一个烙着印的死刑犯……”
“老师学识过人,从前我在村子里还不知道,如今走进官场才知少有人能够比肩……”伍宁提起这事就是一肚子的忿忿不平,他不由紧紧握住了柳如风的手,“象老师这样的好人,怎么可以错过这世上最美的幸福……”
“看着你们各个都有本事,我就最开心……”柳如风早已经熬过了最为痛苦的青春岁月,一个已经三十五岁的男人还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塌塌实实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就是他最大的快乐,“我只求把父亲留下的半部史籍补充完整,已经不枉来人世走一遭……”
“老师……”伍宁对某人的想法不免焦急,他明亮的眼里已经透出非常直白的信息,“如果有一个人早就非常的喜欢你,愿意永远和你在一起,你……会接受他么……”
“呵呵,女人一见到我经常吓得扭头就跑……”柳如风本就有洒脱的一面才能活到今日,和伍宁感情深厚更是不加拘束,他觉得这句话有点好笑,“再说我一个半大的老头子,还有什么可喜欢的……”
“老师有好多地方都让人喜欢……”伍宁在心里反复掂量了多少来回,终于认认真真应出了声,可让人大失所望的是,身边的某人这个时候鼾声微响,早就已经睡着了……
到底伍宁身负要职早早就要赶回城里,柳如风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无一人,多少年都是一个人守望日出日落,突然有人陪伴了一晚,他一时摸着尚有余温的被窝竟不觉出神,好半天才收回精神敲响了召集孩子们上课的破锣……
“今天我们要讲到天文历法与农业耕作的密切关系……”这一天,柳如风如同往常一样从容地翻开了自己编写的课本,经过一个多月的将养,他腿上的伤口已经基本恢复,今天讲起课来更是得心应手。为了教授的知识对这些乡下的孩子能够切实有用,这许多年他对课本改进了很多次,虽然台下最多不过十几个大小不一的孩子,但他一样兢兢业业力求尽善尽美,为了让孩子们对遥远的星空能够心生亲近,他更是开头就从古老的民间故事说起,讲到天狗吃月亮的情节,他描述得越发维妙维俏,一会儿学天狗的怪叫,一会儿学村民的呐喊,听得孩子们稚嫩的笑声在整个村子里回荡……
“村民们一看又是天狗来了……”柳如风平常就是个身材清瘦的文弱书生,可只要站上讲台却神采奕奕说不出的迷人,这时他全心投入顺手就指向窗外,“人们立刻敲响了家中的铜盆,齐声大喊着‘天狗来了……天狗来了……’”
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巧,一个面无表情的俊美家伙正静静立在窗前,孩子们顺着老师一时全向窗外望去,草屋里突然暴发出哄堂的笑声,到底是童心无忌,孩子们忍不住大喊起来,“老师,窗外真的有只天狗哎……”
“这……”出现这种意外柳如风完全没有想到,他张口结舌地看着窗外那张渐渐阴沉的面孔,想要过去解释点什么,却猛然想起那日的血腥,一时眼前发黑竟没有办法移动,等他终于控制住自己抬起头来,白衣少年早就不见了……
“柳先生,真是对不起……”事情过了没有多久,柳如风正在接着给孩子们上课,突然小山村的村长走了进来,“静王爷刚刚下了旨令,说您身为朝廷重犯,只会误导孩子,这间私塾不能再办下去了……”
“什么……”柳如风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他每天最大的快乐就来源于这些孩子,如果不让他教书简直生不如死,这时出于情急一把就拎住村长的衣襟,“哪个静王爷……”
“还有哪个……”一个村长在王爷眼里不比一只蚂蚁强多少,他也是万般无奈,“当今皇上就还有这一个亲弟弟,他的话小的怎么敢不听……”
柳如风在深山中居住多年,对于什么皇亲国戚早就毫无兴趣,这时才把白衣少年就是王爷的事想起来,他一把放开村长拔脚就冲向门外,“那个静王爷在哪儿……”
幸好,白衣少年领着一队士兵依旧停在村口,他骑在马上静静看着柳如风疯了一样跑过来,“大胆,见了王爷还不跪下……”
“王爷,草民虽然身负重罪,但承蒙圣恩得以留下这条性命……”人在屋檐下,总要学会明哲保身,柳如风直直跪在马前情绪仍不免激动,“教孩子们读书识字是草民唯一能回报皇上的事情,还请王爷收回呈命,给草民这个赎罪的机会……”
“你确定自己没有在授课时胡言乱语……”白衣少年淡淡俯视着马下,这家伙至今阴沉的脸色也不见好转。
“草民不敢……”柳如风虽然深深低垂着头,却是回答得不卑不亢。
“按你的意思,是本王冤枉了你……”白衣少年冷冷一笑,非常明显,现在柳如风已经左右都没有出路,要不承认自己确曾对孩子们胡说八道,要不就是指责王爷下错了旨意,不管选择哪一条对他都绝不是好事。
“草民不是这个意思……”柳如风表现得相当恭敬,他必须给对方找一个舒服的台阶,才能继续开办自己的小课堂,“王爷事务繁忙尚能关心到这些小村小塞,足见爱护子民的一片苦心,草民有罪之身也难怪王爷会心生疑虑……”
“据说你这些年倒还老实……”到底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白衣少年的神情渐渐有所缓和,他剑眉轻扬仍然不失威严,“明日你来本王的府第,本王要亲自审察才能放心……”
“王爷……”柳如风没想到争来争去得出这样一个结果,眼看白衣少年用意坚决,却是牢牢跪在地上不肯起来,“象草民这样的罪人,终生不得再进入京城,实在无法领受王爷的承命……”
“你戴上它……”随着一声轻响,一颗晶莹剔透的翠绿扳指被扔到面前,它坚若铁石乃是亿年温玉的精华,柳如风就算不曾见过,也知这是皇族至高无上的信物,佩戴者就是皇帝都无权降罪,当年先皇出于对小儿子的特殊厚爱,只赐给了他……
应该是看到眼前的东西太过震惊,柳如风回过神来拾起玉扳指就起身追赶,可白衣少年浑不在意已经率众而去,只有一路卷起的烟尘经久不散……
“村长,您帮帮我……”柳如风拿着沉甸甸的玉扳指形同烫手的山竽,巴不得早一点有办法处理。
“柳先生,您饶了我吧……”村长也是无比惊奇,这时惶恐地赶紧退出老远,“不得王爷的命令,谁敢碰它……”
这一晚,柳如风翻来覆去根本无法入睡,他拿着那颗散发着淡淡温度的玉扳指反复打量,静王爷丰朗是先皇的第十二位皇子,与当今皇帝一母同胞地位无须多言,他竟然随随便便把这只扳指扔给了自己,就算是一时别无信物,也未免太过任意妄为……
有关丰朗的传闻现在柳如风从村长口中也听说了不少,他出生不久母后就已病故,父皇操劳国事也无瑕多有照料,从小就喜欢独来独往性情十分乖戾,只举一个尽人皆知的例子,丰朗喜好打猎经常领兵出城,有一次他回家的路上遇到左丞相的车辇,左丞相位及人臣更是他的亲生舅舅,可他嫌车马走得太慢挡了他的道路,竟然率兵就冲了过去,当时惊扰了马车将丞相大人摔成重伤,足有半年的时间修养在家无法上朝……皇上拿这个弟弟顶多也只能劝诫两句,从此京城里自然形成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无论是谁远远见到丰朗一定自动让路……
要和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小王爷打交道,柳如风忐忑的心情完全可以理解,可丰朗不许他再开办课堂,他不去也是不行……
“你这个扳指是哪儿来的……”也不知是丰朗存心不良,还是柳如风的形像太过寒碜,他举着扳指怎么说守城的卫兵也不让他进去,他们拿着打量了半天终于确定是真的,“王爷会把这个扳指给你,这小子异想天开肯定是个疯子……”
也不能怪守城的卫兵实在无法相信,柳如风一身破衣烂衫,要说在深山里还说得过去,来到京城和乞丐没有多大区别,何况一眼就知道他还是个赦免的死囚,几个守军只当他是意外拾到扳指的疯子,揍得半死就扔出了城外,“咱们帮王爷找回了扳指,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柳如风被捧得鼻青脸肿只得原路返回,幸亏几个守军是把他当成疯子,要想成别的恐怕这条命都没了,他第二天清早就用力敲响了破锣,“如果王爷怪罪下来,大不了砍掉我的脑袋,我肯定不会连累村长大人……”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柳如风天天提着脑袋仍是准时给孩子们上课,他的课时一般都安排在上午,到底农村的孩子每天还要帮家里做许多农务,趁着下午的功夫他也要去地里照顾自己种的庄稼……
常言道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象柳如风这种耕种的态度,他的地里一向杂草比庄稼还多就没什么奇怪,好在他的要求也不高,能忙乎出一年的口粮就行,这时正撅着屁股在地里干得热火朝天,突然觉得屁股上一疼一个石子落在地上……
“是谁……”虽然柳如风的地位连平民都不如,但他的为人在村里一向很受敬重,这时不由恼怒地转过身来,却见一位白衣少年正蹲在地头,用一种相当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我这个人能有多大的出息,要造反还不是送死……”柳如风只当丰朗是来找他算帐,一边抓紧锄草还不停唠唠叨叨的为自己辩解,“我不过教孩子们多识几个字,真要有什么不该说的话,人家父母也不会放心把孩子交给我……”
“你为什么不去府里找我……”丰朗闲来无事一个一个向地里撇着石头,某人虽然气得半死也不敢声张,听他唠叨了半天丰朗终于淡淡打断。
“我去了,可守城的卫兵不让我进……”柳如风的背上现在还有好大一块衍青,他是已经尽力了。
“你长没长脑子……”丰朗冷冷看他一眼,“他们不信,你不会让他们去找我……”
“啊……”柳如风从没想过要惊动王爷的大驾,他傻傻地回望着丰朗,“没这个必要吧……”
“对本王的话这么不重视……”丰朗轻哼一声拍拍手站了起来,也不管是杂草还是庄稼一路走进田间,他慢慢挑起柳如风瘦削的下巴,“看来本王有必要给你长个记性……”
“你……干什么……”突然被丰朗强行按倒,柳如风不由大声的挣扎反抗,可惜丰朗又冷又硬的拳头两下就揍得他近乎昏厥,“王爷,出了什么事……”一位带队的侍卫长闻声赶紧跑了过来。
“方圆三里之内,马上封锁起来……”丰朗不动声色地发号施令,“不得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通过……”
“是……”侍卫长接到命令立即奔跑着去执行,他有些纳闷地看了柳如风一眼,不过也没想出王爷到底要干什么。
“王爷要……杀我……”想起丰朗杀人不眨眼的劲头,柳如风一阵阵地头皮发麻,就这样死他实在难以甘心,迎着某人冷峻的神情他不停慢慢向后瑟缩。
“今天乖乖地陪我高兴,我就早点饶了你……”丰朗淡淡的回应,在他面前柳如风就象一只被逮住的老鼠,他慢条丝理地拨弄开某人的衣衫,这实在是一副令人扫兴的身体,虽然肌肤还算光滑细腻却是瘦骨嶙峋,伸手碰上去一点柔软的感觉也找不到。
“王爷……要我做什么……”到了柳如风这个年纪,保护性命反倒是更加重要,他只是实在搞不清丰朗的意图,但眼里已经燃起求生的强烈渴望。
“还和我装什么……”丰朗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柳如风,他的唇边终于渐渐显出一丝笑意,掏出手帕细心为他擦拭嘴角的泥土和鲜血,“看你种地那副样子,不就是想要男人……”
“啊……”柳如风顿时听得晕头转向,他真想不出种地还能有哪些样子,虽然自己的姿势是不太标准,但种了这么多年也没耽误什么事儿……
“唔……”不过柳如风实在是这世上最没出息的,要说他通读史书有关分桃断袖的典故都是相当了解,眼看丰朗粗大的宝贝已经递到嘴边,他沉默了一会儿只得慢慢跪起身子,无比艰难地含进了嘴里。
“这么津津有味的……”眼看某人这样乖顺的迎合,丰朗反倒更多了几分残忍的笑容,“是多久没有男人相中你了……”
“唔……咳……唔唔……”突然被紧紧纠住头发一直插进了咽喉,柳如风一阵窒息几乎就要干呕出来,可是他挣扎不脱只有任丰朗为所欲为,早在很多年以前,他就已经放弃了和皇家讲理的念头,如果这个世上真的有道理可讲,他全家几十口人怎么会就剩下他一个,他只要活着,只要完成父亲尚未整理完成的史籍,其它的什么都不重要……
“上面的小嘴这么着急……”偏偏柳如风越是温顺丰朗越是变本加厉,他调笑着言辞越来越是下流,“下面的小嘴更等急了吧……”
“王爷……”柳如风现在的模样已经足够狼狈,脸上又是泪水又是汗水甚至还挂着难以吞咽的口水,和好整似瑕俊美高大的少年王爷实在没办法相比,他深有自知之明地向后退缩,“草民能这样服侍王爷已经是三生有幸,哪敢……”
“是么……”丰朗一把拎住某人的脖襟,把他又提回了自己身前,“本王今天就赐你一个机会,让你可以尽情地服侍……”
柳如风走投无路,眼看四周的田野都是空旷无人,看来要逃跑是没有任何希望,他想了想就开始脱衣服,不就是不小心骂了这个小王爷几句“天狗”么,他要羞辱自己就让他管够,今天这事一过去还让他继续教书就行。
原本柳如风只当丰朗是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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