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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尸衣2鬼壶-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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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有多少人?”乔老爷问道。

“一个。”首长回答道。

“唔……如此说来,此人的武功是很厉害了。”乔老爷说道。

“是的,此人的‘先天气功’已臻化境。”首长脸色显得很是凝重。

“全真派的‘先天气功’?”乔老爷惊讶道。

“正是。”首长点点头。

“嗯,久闻中原道教以全真派‘先天气功’为翘楚,乔老爷却一直无缘得见,是为终生遗憾啊……”乔老爷“吱”的一口,将杯中二锅头一饮而尽,然后放下杯子问道,“首长,你信得过我乔老爷么?”

首长愣了愣神儿,说道:“这个当然。”

“那么就让我去吧,能够见识到当今世上的道家第一气功,乔老爷此生也就再无遗憾了。”乔老爷目光炯炯的说道。

首长面露喜色的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乔老爷的手背,呵呵笑道:“乔老爷的气功堪称天下第一,有您同行,我还担心什么呢?”

“怎么,首长也要亲自出马么?”乔老爷惊讶道。

首长点点头,微笑不语。

“好,什么时候去,在哪儿?”乔老爷摩拳擦掌道,身上仿佛充满了年轻人般的活力。

“今晚就走,河南三门峡,豫西旅馆。”首长回答道。

就在今天黄昏时分,首长安插在主任身边的一个眼线,偷偷传递给首长一个紧急消息,说是贾道长找到了“风后陵”并取到“鬼壶”,现正住在河南三门峡市的豫西旅馆,等候主任派人前去接头。

首长立刻打电话约见乔老爷,随即便带着娄蚁驾着辆丰田吉普车匆匆赶往“小凤仙酒楼”,由于事关重大,他不想用自己的人,主任身边有自己的眼线,难保他下面没有主任的卧底。

娄蚁默默地站立在酒楼外,他的目力极佳,途径胡同的每一个行人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但是娄蚁却万万料不到,石头胡同口对面的商场外面,停着一辆深灰色的上海牌小轿车,车内有几双眼睛在在暗中默默地监视着他们。

上海轿车内,驾驶员是一个黑瘦单薄的年轻人,后排座位上坐着鳌老和黄建国,他们已经跟踪首长几天了,基本上掌握了他的活动规律,一直在等待着下手的最佳时机,如今机会终于来临了。今晚首长只带一个司机外出,汽车停在了石头胡同口,而他独自一人走进了“小凤仙酒楼”,那个司机则一直隐身在电灯杆的阴影里,看上去十分的机警。

“目标好像是去会见什么人。”驾驶员貌丁伦小声说道,他为缅甸华人,是缅共潜伏在京城的联络员。

“不管他,我们等目标出了酒楼到胡同口上汽车时再动手,到时候你把车子发动着,老夫与黄明月同志装作行人经过,刺杀成功后,你快速的把车开过来,听懂了吗?”鳌老吩咐貌丁伦说道。

“是,鳌老。”貌丁伦答应道。

又过了一会儿,路上的行人渐渐稀少,“叮铃铃”的自行车流也不见了,只有石头胡同口那个摆摊卖烤红薯的老汉,仍在对着偶尔经过的路人嘶哑的吆喝两声,但也没有人驻足停下来购买,鳌老看了看手表,此刻已是晚上八点多钟了。

“爸爸,我饿了。”黄建国嘴里嘟囔着说道,他晚上还粒米未进呢。

“在坚持一会儿,等事情办完了,爸爸领你去吃涮羊肉。”鳌老哄着他说道。

“鳌老,目标出现了!”这时,貌丁伦突然说道。

石头胡同口,首长与一童颜鹤发的高个胖老头从胡同里走出来,一边还在继续的交谈着,那司机来到丰田吉普车前拉开车门,目光警惕的朝着四面张望着。

“开始行动!”鳌老命令道,随即推开车门,与黄建国走下了轿车,牵起手臂装作行人的模样,斜插马路朝着胡同口走去。

“儿子,看到那个五十多岁、国字脸穿银灰色中山装的人了么?等我们靠近他的时候,老夫以咳嗽为号,你就立刻吸光他的精气,明白么?”鳌老压低声音再一次的叮嘱道。

“知道了,爸爸。”黄建国满不在乎的应道。

夜幕中,空气中飘来一股浓浓甜甜的香气,钻进了黄建国的鼻腔内,引得他食欲大开,就在经过烤红薯的摊子前,马上就要到达胡同口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黄建国顺手牵羊抓了一只香喷喷的大红薯,喜孜孜的张嘴就咬,顿时齿间溢香,甜爽可口,太好吃了。

“小偷!你抢我的红薯!”老汉一眼瞧见,立时从摊子后冲出,伸手拽住黄建国的衣襟,嘴里高声叫喊着,“拿钱来……”

黄建国哪儿还顾得上理睬他,急忙三口并作两口,狼吞虎咽往口中塞着红薯。

鳌老大吃了一惊,急忙从衣袋里掏出一张十元钞,扔给了老汉,扯着黄建国就走。

“找您老钱……”老汉赶紧叫他。

鳌老摆摆手,表示不要了。

待得回过身来再望胡同口时,则已经迟了,首长与老者已经坐进了车内,就在关门的一刹那,鳌老听到了首长吩咐司机的话:“去河南三门峡……”随即,丰田吉普车便驶离了。

鳌老顾不上埋怨,急忙招手唤来上海轿车,拖着黄建国钻进车内,命令貌丁伦一路尾随而去。


139
有良发狂似的一路奔跑着,屈辱的泪水夺眶而出,天地茫茫,夜色沉沉,他根本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心中只是一个念头,离沈才华越远越好。走了很久,冰凉的雨滴洒落在了有良的脖颈里,他渐渐的清醒了,望着阴霾密布的夜空,一股仇恨油然而生……他默默地发誓道,一定要凭借着自己的力量找到妮子,然后躲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任凭谁也找不到,即使是鼻子像狗般灵敏的沈才华也一样。

雨势越发大了,有良已经浑身湿透,冷的直打哆嗦。

这时,他发现前面有一座破败的祠堂,残垣断壁,但有一间尚未塌顶的破屋子,应该可以避避雨,于是赶紧踏着水坑,一头冲了进去。

破屋内点燃着一拢火,在阴雨绵绵的深夜里,显得格外的温暖,火堆旁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老瞎子,正在烤着两穗干巴巴的老玉米,散发出阵阵焦香。

“谁!”老瞎子警惕的问道,同时双手伸到篝火旁,作势保护自己的食物。

“俺……”有良腹中发出阵阵肠鸣,咽了口吐沫,轻声说道,“俺是来避雨的。”

“这么晚了,你这孩子不回家,却跑来避雨,岂不奇怪么?”老瞎子听出有良稚嫩的童声,疑惑的问道。

有良低声说道:“俺已经没有家了……”

“哦,原来也是个流浪汉啊,”老瞎子皱了皱眉头,叹息着说道,“那就坐下来烤烤火吧,雨淋了是会生病的。”

有良一屁股坐在了篝火旁,那是用破屋内捡来的碎木头点燃的,火烧的很旺,有良身上的湿衣裳冒出一丝丝的白气,顿时通身暖和舒服多了,但随即腹内又“咕噜噜”的叫起来了。

“孩子,饿了吧,玉米已经烤熟了,拿一根吃吧,就一根啊。”瞎老头动了恻隐之心,但又叮嘱着说道。

有良感激的望了他一眼,迅速的抓起一根玉米,顾不得烫嘴便急急忙忙的啃起来。

“老伯伯,你也没有家么?”有良边啃便问道。

“家?我生下来就是个被遗弃的瞎子,命不好,怨不得人,自生自灭也就算了。”老瞎子眨着干瘪的眼皮,叹息道。

“那你靠什么生活呢?”有良同情的问道。

“算命。”老瞎子回答道。

算命?有良眼前蓦地一亮,嗫嚅着说道:“老伯伯,要是寻人的话,能算出来么?”

“当然能。”老瞎子点点头道,伸出手来摸起另一根玉米慢慢的咀嚼着,有良看见他嘴里的牙齿已所剩无几。

“能给俺算算么?但是俺可没有钱……”有良小声的问道。

“破庙逢夜雨,两个无家可归之人能一同坐在这儿烤火,便是有缘,反正也是闲着,说吧,想要寻找什么人?”老瞎子呵呵一笑,问道。

“妮子。”有良赶紧答道。

瞎老头沉默不语,耳朵在仔细的倾听着四周的动静,捕捉着“外应”……

有良不敢惊扰,只是默默地拿着半截玉米在篝火上翻来覆去的燎着,静静地等待。

老瞎子伸出了一只手,掐着指头推了半天,最后面色凝重的开口说道:“夜雨停歇,阴云未散,湿雾重重,加之火上烤玉米,五谷杂粮为坤,火为离,万物类像占得‘地火明夷’卦,此乃周易八八六十四卦中蕴含最深,也是最为诡异的一卦……”

“老伯伯,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嘛?”有良着急的问道。

“‘地火明夷’,上卦为坤,坤为地,下卦为离,离为日,此乃日头没入地中之象。太阳既没,天地黑暗,前途莫测,‘夷,灭也。’明夷,阳光隐退之意。孩子啊,你眼下已处于十分艰难之中,前路叵测,你要守正心性,遵时养晦方可渡过难关啊。”瞎老头怅然叹息说道。

“你就说,到底能不能找到妮子嘛?”有良听不懂那些文绉绉的话,直接问道。

“地变天,离火变坎水,所寻之人必是流动不定,内卦三爻动,目前不会走得太远,坎水乃隐伏之象,多在有水之处而不易寻。体卦坐衰用卦泄气,这个叫妮子的人运势不佳,可能有受人欺凌之难呢。”瞎老头解释说道。

有良一听妮子会遭人欺凌,顿时心急如焚,“腾”的一下站起身来。

“别急,孩子,九三爻动,卦辞曰:明夷于南狩,得其大首。这个叫做妮子的人,不久恐转向南方而去。”瞎老头安慰道。

“老伯伯,我是要问你,现在,妮子她在哪儿?”有良不耐烦的说道。

瞎老头又沉默不语了,两只耳朵微微颤动着,须臾,远处村庄里传来鸡鸣数声,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外应鸡鸣四五声是为震巽,乃东或东南方向,孩子,所寻之人目前仍在那儿,远近嘛,总是要过了黄河。”

农村里长大的孩子,因乡下旷野茫茫,并无明显的参照物,因而养成了极强的辨别方向能力,甚至在夜间都不会迷路。

“我现在就去找她。”有良坚毅的目光望着老瞎子说道。

“孩子,去吧,你会在东方得到一位贵人的相助。”老瞎子说罢,又低头啃他的玉米去了。

有良说了声:“谢谢老伯伯,我走了。”然后毅然的迈步出了破祠堂,辨明东方,头也不回的走了。

此刻,夜雨已歇,四下里黑沉沉的,有良已经烤干了身上的衣裳,干爽而暖和,终于知道了妮子的去向,他由衷的感到浑身精力充沛,与之前落魄之状有了天壤之别。

妮子,你是有良唯一的亲人,俺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他在心中轻轻的呼唤着妮子的名字,一路跌跌撞撞不停的走着。天亮时分,一条浑浊的大江拦住了去路,他终于来到了黄河边。

贵人相助俺?会是个什么样的贵人呢……有良百思不得其解。贾道长与妮子吃完了晚饭,天已经完全黑了,两人一路逛回了三门峡西站附近的豫西旅社。

三门峡市设于1957年,是随着三门峡水库落成而兴建的城市,此地曾是夏商王朝统治的中心区域,西周时属虢国,鲁僖公五年(公元前655年),晋献公假道虞国,出师伐虢,灭虢国后,回师时又顺便灭了虞国,成语“假道灭虢”便是讲的这里。

贾道长并没有带妮子直接进到豫西旅馆,而是走进了马路对面的一家黄河旅社内。

“老伯,要住宿吗?”服务台里面,一个年轻女服务员站起身来问道。

“是的,要一间面朝马路的客房。”贾道长回答。

“住宿介绍信。”女服务员伸出手来说道。

贾道长面露腼腆之色,吞吞吐吐的解释说:“同志,我的介绍信在火车上丢失了,你看能不能照顾一下,孩子还小……”

“这个……”女服务员显得很为难的样子。

贾道长掏出一张十元钞,轻轻的从柜台上推过去,小声说道:“这点小意思,通融一下嘛。”

女服务员目光急速的左右瞥了一下,然后收起了那张纸币,拿出了登记薄,口中问道:“姓名?”

“赵连生。”贾道长随便胡诌了个名字。

女服务员迅速的办好了住宿手续,交给了贾道长一把房门钥匙,说道:“203房,二楼面朝马路的那一间。”

贾道长微笑着点点头,领着妮子上楼,开了房门。

他走到窗前,目光朝对面望过去,可以清楚地观察到豫西旅馆的大门口,于是满意的点点头,拉上了窗帘。

“师父,你走错了吧?咱们不是住在那边的旅馆么?”妮子指着对面不解的问道。

贾道长笑笑,说道:“那边不好,师父换个地方,妮子早点睡觉,明早可能还要赶路呢。”

妮子懂事的抱着大黑猫蹦到了床上,钻进了被窝里,连衣服都没有脱。

贾道长默默地望着孩子,心中叹道,但愿主任遵守诺言,不会节外生枝,但官场中黑暗的很,自己身为老江湖,却不得不防。他轻轻的关闭了电灯,和衣躺在了床上,时间还早,京城里过来,最快也要到拂晓时分才能赶到。

大约睡到下半夜三四点钟的时候,贾道长轻轻的起床下地,搬了个椅子坐在窗户前,透过窗帘的缝隙,开始悄悄的观察着对面的动静。

此刻,妮子仍在呼呼大睡,只有“小翠儿”听到了动静,在黑暗中睁着一对闪烁着绿光的眼睛默默地看着他。

豫西旅馆紧闭的的大门外,马路边亮着一盏昏暗的路灯,路上没有行人,夜色静谧,略显荒凉。

贾道长一动不动的盯着,面色渐渐的凝重了起来……


140
一辆墨绿色的面包车从街角缓缓的驶来,悄悄停在了黄河旅社的门前,熄灭了车灯,车上并没有人下来,只是静静的停泊在马路边。

嗯,来了……贾道长心中寻思着,依旧坐在窗前默默地观察着。

过了一会儿,听得中间的车门“哗啦”一响,随后便看见下来两名穿蓝色警察制服的矮个子中年人,左右望了望,然后直穿马路径直奔豫西旅馆而去。

他俩抬头瞥了一眼旅馆大门上面的招牌,相互点了点头,然后“笃笃笃……”轻轻的敲门。

旅馆门厅内的灯亮了,有人在玻璃窗内探头看了一下,随即打开了门,放两名民警进去了。

贾道长皱了皱眉头,发觉事情有点不对劲儿了,从这两个警察走路的姿态上来看,都是身怀武功之人,双腿健壮有力,下盘功夫很好。奇怪的是,这两人行走的身体姿态完全一样,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世间上,每一个人的走路习惯姿式都是不同的,如指纹一般千差万别,这一点绝瞒不过他的眼睛。

这两人是孪生兄弟,贾道长想。

旅馆内,值班服务员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公安局查夜是经常有的事儿,不过眼前的这两个民警面生的很,而且面孔生得一摸一样,一看就知道是个双胞胎。

“民警同志,请问有什么事情么?”老头谨慎的问道。

其中一位民警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红色的工作证一晃,说道:“我们是市局的,你把旅客住宿登记簿拿来看一下。”

老头听出不是河南口音,但也不敢怠慢,忙从柜台后面拽出一个大本子,撂在了台面上。

民警翻动着簿子,在住宿登记的最后一页上发现了贾尸冥的名字,时间是昨日下午五时三十分,房间号201。

“201房间是从这里上去吧?”一民警问道。

“是的,拐过走廊第一间就是。”老头回答。

“客人是一个六十多岁的高瘦老头吧?”那民警接着询问道。

“对不起,我是值夜班的,白天不在旅馆里。”老头抱歉的说道。

两民警点点头,转身朝楼梯走去。

“民警同志,我带你们上去吧?”值班老头热情的说道。

民警一摆手,道:“不必了,我们自己去就行了。”说罢,走上了楼梯,来到了二楼201房间前。

“笃笃笃……”他们轻叩房门。

敲了数下之后,屋子内没有任何的反应,两人目光相对一视,心灵相通,其中一人赶紧下楼,带值班老头上楼来,用201房间的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同时揿亮了屋内的电灯。

屋内里没有人,床上的被褥也都没有打开过……

“客人呢?”一位民警奇怪的问道。

老头摇了摇脑袋,说:“俺不知道,俺去叫白班的服务员起来。”说罢匆匆的跑下楼去。

不多时间,一名中年女服务员披着衣裳急急忙忙赶来,颇为紧张的说道:“昨天晚上,201房间的客人说是去吃晚饭,俺下班时,没见他们回旅馆,说来奇怪啊,会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呢?”

“他们?201的客人不就是一个老头么?”民警诧异道。

“不光是个老头,还带有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抱着一只大黑猫。”女服务员回答道。

两位民警闻言面面相觑。

就在两民警走进豫西旅馆大门的同时,面包车驾驶门推开了,跳下一个矮个中年人,也穿着一身蓝色的警服。此人左右环顾了一下之后,便迫不及待的解开裤带,“哗哗”的朝着车下撒起尿来,看来是憋了很久,颇令贾道长惊讶的是,这个屙尿民警的相貌酷似先头的那两个,他们竟然会是三胞胎?

贾道长开始行动了,他迅速的拎过旅行袋,掏出那枚鹅蛋大小的“风后”头颅,放在了妮子的枕头边,然后迅速的推门走出房间,并随手将门带上。在一二层楼梯转角处,他拉开了窗扇,纵身一跃而出,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地上,昨晚上楼时,他已经看准此处可以作为通道,因为旅社夜间是要锁门的,进出的动静太大。

那民警撒完了尿,舒服的长嘘了一口气,然后拉开中间车门,准备钻进去。

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脖子一紧,随即被一股大力推进了车内,紧接着车门“咣当”一声关上了。

一只如铁钳般的大手按在他的后颈上,两根钢指掐住了左右颈动脉,血流瞬间被截断,大脑由于缺氧骤然引发一阵迷糊。

“你们是主任派来接头的?”贾道长低声问道,右手的一根手指轻微的松开了点,一侧的颈动脉通过了少量的血液至其脑部。

那人稍稍清醒了些,于是轻轻的点点头,开口说道:“你……你是贾尸冥?”话语中听得出明显的四川口音。

“你们三个是孪生兄弟?”贾道长没有理睬他,接着又问。

“是。”那人费力的说道。

“取到货后,主任命令如何处置贾尸冥?”贾道长突然问道。

“这个……”那人一愣,蓦地语塞,似有难言之隐般,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

贾道长心中已然明了,官场向来残酷阴险,自己原先怀疑事成之后难以平安身退,今晚果然得到验证,一旦交出“鬼壶”后,自己终难免被灭口。

这三人毕竟是主任派来的,自己若是杀了他们,恐怕将来则更加的危险了,毕竟是人家的天下,而如今权宜之计,看来只有“鬼壶”在手,方能保自己和妮子的安全……想到此,贾道长的手渐渐的松开了。

“贾尸冥同志,你将东西交出来,我们兄弟三个私下里放你走,如何?”那人慢慢的抬起胳膊,主动地伸出手来善意的说道。

贾尸冥蓦地瞥见他的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只大钻戒,不由得寻思道,身穿警服带钻戒,显得如此的扎眼,他们应该不可能是警察,甚至连国家干部都不是,三兄弟同在一个部门里工作,这是不可思议的事儿,看起来主任是用了江湖中人。

就在这时,那人已经快要握到贾道长的左手了……

贾道长隼目瞧得真切,猛然间一翻手,叼住那人手腕猛折,随着“喀吧”一声脆响,扭断了其腕骨拽至窗前,在黯淡的路灯光映照下,那枚硕大的钻戒中央,露出了一根尖细的钢针反射着一丝寒光。

“你是四川唐门的人!”贾道长吃惊的说道。

蜀中唐门世代居于四川恭州成都府大巴山中,他们不是一个江湖门派,也不是秘密帮会,而是一个家族,雄踞川中数百年,武功向以暗器为主。过去,唐门弟子行事诡秘,行为飘忽,独来独往的行走江湖,给人一种亦正亦邪、琢磨不透的感觉。唐门暗器,天下第一,无论任何人中了唐门任何一种暗器,那就只有看着伤口溃烂,然后慢慢等死,当真是惨不堪言,武林中人闻之色变。唐门擅使毒药,其毒无色无味,故称“无影毒”。解放后,唐门便逐渐在社会上销声匿迹了,留下的只是一些江湖上的传说。

那人忍着腕骨折断的剧痛点了点头,说道:“贾尸冥,果然有见识,我们兄弟正是唐家三少,在下排行老三,你应该知道,得罪了唐门,你今生今世将永无安宁之日。”

贾道长听说过唐门对仇家向来是手段残忍,哪怕是躲至天涯海角,也必定找出而除之,过去江湖中人往往退避三者,绝不与唐门结仇。

“你们只是奉命行事,贫道与唐门素无芥蒂,也无意结怨,但现在为求自保,只能暂且委屈一下你了。”贾道长说罢右手两指掐下,阻断了这人的颈动脉血流,看着他软绵绵的晕倒在了座椅上。

这时,豫西旅馆的门开了,唐家两兄弟疑惑不解的走了出来,目光四处的张望着。

“大哥,这个贾尸冥是不是发觉不对头,便早早的溜了?”唐家老二猜测道。

“主任说,这老道城府极深,人又机警,但总应该碰个面才说得过去呀,或许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老大思忖着说道。

“他怎么会带着个小姑娘呢?莫非干起拐卖女童的勾当来了……”老二嘿嘿的笑将起来。

“我们现去车里等到天亮,若是贾老道仍不回来,就要赶紧给京城打电话了。”老大说着,与老二毫无防备的穿过马路,朝着面包车走来。

唐家老二拉开了车门,一眼瞥见老三低着头侧身睡在中排座椅上,于是便轻声笑道:“老三开了一夜的车,看样子是累了。”说话间已钻进了车内。

就在此刻,面包车后排座椅下“呼”的窜起一道黑影,“噗”的一指,戳中了他前胸的膻中穴,唐家老二一声闷哼,躺倒在了车里,一只脚还伸在外面。

唐家老大蓦地一愣,随即看见一道人影倏地自车内迎面向他扑来……

世人都道唐门暗器天下第一,殊不知唐门轻功亦独步武林,老大在瞬间反应了过来,脚底轻点,身子斜刺里纵出,刚刚躲过贾道长的那一指。

“你是贾尸冥!”唐家老大低声惊呼道。

“正是贫道。”贾道长见一击不中,索性站在了马路中央,他自忖自己的全真派“先天气功”对付唐门还是绰绰有余的。

“贾道长,我们奉主任之命接头取货,你为何要暗中偷袭?”唐家老大冷冷的问道。

贾道长嘿嘿笑道:“唐家三少连这点都不明白么?贫道只求自保而已,可不愿意被人灭口。”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兄弟连夜自京城赶来,取了货就回去,怎么会要伤害你呢?”唐家老大现出一脸无辜的样子说道。

贾道长脑筋一转,假装犹豫不决的思索着,暗地里则运起了“先天气功”。

“老贾,你这玩笑开大了,不过我也能理解,你我都是江湖中人,凡事谨慎点总是没错的,好了,天也就要亮了,主任还让我们给你带来了十万块钱,作为你日后安家之用。”唐家老大友善的笑着说道。

“此话当真?”贾道长盯着他的眼睛道。

“当然是真的,不打不相识,唐家三少久闻贾道长大名,一直未曾谋面,以后如有机会,可以多多切磋。”老大呵呵说道,一面热情的伸出手来。

贾道长瞥见,那只手上的钻戒同样闪烁着一丝冷森森的寒光……


141
贾道长嘿嘿冷笑了两声,并不与他握手,而是淡淡的说道:“贫道暂且相信你,先去把钱拿出来瞧瞧。”

唐老大尴尬的点点头,心道,这贾尸冥果然是老奸巨猾,哼,“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咱们走着瞧。

他走到车门口,弯腰从座椅下拽出一只黑色的小密码箱,然后拎着回来,伸手递给贾道长。

“打开它。”贾道长说道。

唐老大托箱在手,揿动开关,“啪”的一声,密码箱开启了,在路灯光下,可以清楚的看见里面摆放着一摞摞的旧钞票,十元、五十元和一百元的都有。

贾道长点点头,这是规矩,干这一行的人一般都愿意要流通过的旧钱,因为新钞连号,很容易被追查。

“关上吧。”贾道长说道,这十万元钱不是小数目,自己和妮子日后开始新的生活还是需要的。

“贾道长,这箱子的密码是123,请记住了。”唐老大说罢扣上箱盖,顺手拨乱了密码。

“扔过来。”贾道长淡淡道,唐门善使毒,敌对时不可近身,江湖上有些禁忌是要恪守的,自己当时出其不意的制服了唐老三和老二,因而问题不大,但此刻的唐老大就须着意提防了。

唐老大手一扬将密码箱扔了过来,贾道长伸手接住。

“货呢?”唐老大问道。

贾道长郑重其事的说道:“你与贫道同为江湖中人,你想想,如此重要的东西,贫道会带在身上么?”

唐老大一愣,道:“贾道长,那么货在哪儿?我们陪你去取。”

“这个么……”贾道长心里寻思着如何来圆谎。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拎着那只帆布旅行袋,怀里抱着大黑猫,睡眼惺忪的出现在了路灯光下……

“妮子……”贾道长蓦地大吃了一惊。

“师父,我还以为你不带妮子去找娘了呢?”妮子委屈的说道。

“鬼壶呢?”贾道长脱口而出。

“在袋子里。”妮子晃动了一下旅行袋答道。

唐老大闻言心中一喜,原来“鬼壶”放在这小女孩的手里啊……他迅即审时度势,认为该出手了,于是身子突然凌空跃起,径直扑向了小女孩。

半空里,唐老大忽觉一股大力如海潮一般横着撞来,气场浑厚无比,将其抛起重重的砸在了面包车上,滑落在了地上。

“贾尸冥!难道你想反悔不成么?”唐老大恼怒的站起了身子,厉声质问道,此刻他领略到了“先天气功”的威力,明白自己的武功是绝不可能与贾道长对敌的。

“你竟然对一个孩子下手……”贾道长鼻子一哼,不屑的说道。

“你究竟想怎样?”唐老大忿忿道。

贾道长平静的说道:“待贫道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自会将‘鬼壶’寄至京城,交到主任手中,请你转告他,贾尸冥这不是在违约,而是为求自保。”

唐老大怔怔的呆立在了那儿。

“还有,若是主任紧追不舍,贾尸冥则必定毁了‘鬼壶’。”贾道长阴笑两声,补充说道。贾道长溜出黄河旅社房间的时候,妮子正在熟睡之中,“小翠儿”用脑袋硬是把她给拱醒了。妮子发现贾道长不见了,随即一骨碌儿爬起身来,瞥见撂在枕头边上的“风后”骷髅头,心中大惊,师父走了?

妮子扒到了窗户上,瞧见了贾道长正在街上与一个警察对峙着,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赶紧将骷髅头收进了旅行袋内,然后抱着大黑猫拎着袋子走出了房间。在楼梯的转弯处,发现了一扇开着的窗户,于是使出“一苇渡江”飘出窗外,然后拐过墙角来到了马路上。

贾道长一招震住了唐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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