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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无二日-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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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中,我已是陌路,甚至敌人,你会微笑着挥剑、弄权,仿佛我们从未有过交集。
我的心底,你却化为至爱,甚至不惜束缚自己,只要你仍在我的身边。
只是我知道,你不会回顾,错过的,放弃的,你绝不会再回头捡起。
看,我也是如此的明白你,所以我不需要你回头,我会冲到你希望达到的终点,然后堂堂正正地迎接你回到我的身边。
不过是征服这个天下!
不过是成为千古一帝!
这个世间难道有我无法取胜的战场吗?我绝不相信。
等我将这至高无上的冠冕捧至你的面前,再用你的全部奖赏我的功勋!
无人干杯,在奢侈繁华的酒宴中我饮尽孤独的烈焰!
无妨,大鹏原不会家雀为朋。
来!为你的心愿,为我再起征程,再尽一觞!
遥远云的彼端,有人甜蜜的微笑中掠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
举杯,饮尽!
我的兄弟,祝你平安!
……………………………
番外
浮光掠影
浮光,你知道吗,有人问过我,
如果在最初的最初早知今日的孤独悔恨,我是否还有勇气如此不顾一切地爱着你。
答案是无庸质疑的,即使到了今天,我依然不悔我的执着,虽然它带给我的痛是那么深。
他又问,
如果我的爱不是那么执着,如果我在最后放开你的手,让你离开,我们是否会更加的幸福一些?
我却只有无语,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只知道,我的爱、我的执着没有如果,一切的一切在你们初遇的那一刻,不,甚至更早,在你的生命,我的生命开始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全部注定。
即使再有千遍,万遍选择的机会,我所能做的,也仅仅,只有一种。
从我有记忆的时候起,每一年的三月父王都会带着我来到那碧桃妖娆的山下,指着那如云霞般壮美飘渺的无边花海告诉我,我的母亲就在那花海的深处。这样说着的他,脸上的表情完全不同于往日的坚毅刚强,那复杂的表情每每地令年幼的我也忍不住莫名落泪。
一年年时光流转,我渐渐读懂了那种表情叫寂寞和期待。
一年年时光流转,早生的华发已渐渐爬上了父王的双鬓,他依然坚毅,他让雍国成为八国的最强的国度,终于在我十四岁那年的冬天,八国于静天池会盟,尊我雍国为盟主国。
那一天,父王醉了,醉梦中他喃喃的低语着一个名字——静歌。
他看着我,反复地问着,我已有资格拥有你了吗?
他反复地说,我把这个天下都献给你,回到我的身边来,静歌……
在那一夜,我第一次知道了那个生我,又弃我之人的名字——静歌。
第二年,梅花尚未落尽的时候,父王已带着我来到了那座山下,不同于往年,他的眉宇中布满了豪情和处信,他相信着这一次他一定可以带回他的仙子。
那一次,我们在山下住了一个多月,等待桃花盛开的季节。
不同于父王的痴心和期盼,我只是冷静地陪伴着他,听他絮絮地说着天人们绝尘的姿容和他们对天下的绝对影响力。
只是听得越多,我越无法平静。
他们有什么资格选择谁为天下之主?一句轻率的预言,一个莫名其妙的断语,就轻松地将天下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他们有什么资格孤高自许,连天下的王者都不看在眼里,浓浓的痴情,对他们而言却是不屑一顾的羞辱?!
他们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抛弃自己的骨肉,只因他血脉中流淌着的不尽是高贵的天人之血?!
静歌,那美丽如天仙,无情如天仙的静歌,她有什么资格令父王在这十四年里对她念念不忘,痴情守身?她有什么资格令我——这个被她轻易抛弃的儿子再尊敬地唤她一声母亲?
这些的质疑,在我的心底翻腾,我为父王不值,为他不平,可是我一句也不能向父王说起,我不能在这样的时候打破他的梦想,即使那是个将他置于卑微之地的梦想。我只能陪着他,看山泉融化,带着一片新绿布满山野,看碧桃含苞,空气中漾起了春的涟漪。
然后,在那一天,我遇见了你,我的浮光。
那夜中,你如一抹调皮的月光,轻轻地一跃,落入我的怀中。
在那个刹那,我明白了父王梦想。
你盈盈地笑着,软软地声音如仙乐一般飘在我耳边,你说:“哥哥,谢谢你。”
那个瞬间我忘记了一切,只是痴痴看着你,然后紧紧地抱着你,不能放手,再也不能放手。
你没有挣脱,微微笑着,揽着我的脖子,撒娇一般让我跟你说打仗的故事。
直说到玉蟾西斜,拂晓日出,我抵抗不了那如雾一样浓重的睡意,握着你的手,沉沉地睡去,耳边听到你轻轻对我说:“哥哥,晚上要等我哦,记得,我叫浮光。”
从那一刻起,这个名字便深深铭刻在我的生命里。
碧桃一枝枝吐芳,每一个夜里,你都如月光的精灵一般如约来我的身边,用娇软的声音将我缠绕进那如梦幻般的仙境之中。
从那时起,我明白了父王眉宇间幸福和期待,甚至放下了心中的不平,其实只要和心爱的人一起得到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不是吗?如果可以永永远远和他在一起,一切的代价都是值得的不是吗?
直到那天,父王终于见到了他心中仙子的那一天,他的梦破碎的那一天。
那个孤高清冷的女子,如父王所说的那么美丽,也如,父王所说的那么的,无情。
她说,我已嫁给族人,不许你再年年来搔扰我的清修;
她说,我从未爱过你,你的强迫令我痛苦;
她说,八国会盟有何希罕,只需巫氏一句话便可令你的霸业成镜花水月;
她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如诛心之语,她言未尽,父王心已灰,如那白发枯槁憔悴,不复英姿。
至少,你还是来见我了。刹那苍老的父王低低的惨笑,却仍念着她唯一的好。
她冷冷地说,不是为你,我只是来接回我的儿子。
父王的眼中迸发出最后的希望之光,他拉过我,用最卑微的口气哀求,他说,这是你的儿子,看,他已是最出色的王子。
不,他不是。
她的目光如冰刀一般掠过我的脸庞,却没有停留。
我的孩子只有一个,他有最高贵的血统,和你这龌龃之人毫无关系。
她笑了,比那万顷的碧桃盛放更加惊艳,比那明媚的春阳更加慈祥的微笑绽放在她的唇角。
她柔声说,浮光,到娘这里来。
我全身僵冷地看着你翩翩地落在她的身边,看着她柔柔地对你笑,柔柔为你拭汗,柔柔地责怪你的顽皮。
你拉着她的手,却回头看着我的眼睛,还是用那软软的声音唤我:哥哥。
我无法做出任何的回应。
这小了我两岁的孩子是这个女人背叛了父王的证明;
这小了我两岁的孩子是生我弃我的女人唯一承认的血脉;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恨你,还是……
没有等我做出任何的选择,那个女人便带着你离开了,你的声音却传入我的耳中,哥哥,等我,我会来找你,你一定要等我哦!
带着这句不确定的诺言,我陪伴,不,或者更确切地说,我强迫着父王离开了那个碧桃盛开的地方。
第二年,父王没有再去那里,他在醉梦里不停地唤着静歌。
第三年,父王在宫中第一枝桃花盛开的夜里,静静地停止了呼吸,没有合拢的双眼中流出了如那碧桃般赤红的泪水。
我成为雍国的王。
在登基的那一夜,我对着父王的灵柩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让巫氏匍匐在我的脚下,总有一天,我要让那高傲的女人为她的无情流下悔恨的泪水。
不期然,你的脸庞掠过我的脑海,我狠狠地摇摇头,我要忘记你的美丽,忘记你的乖巧,只允许自己记得,你是父王耻辱的证据,你是那凶手的儿子,因为,你是唯一打开我心扉的人,而我绝不允许自己再步入父王的后尘,再为了爱情而将自己置于卑微之地,所以,我要忘记你!我狠狠地告诫着自己,可是不经意间,你那低低的软语总是飘荡在我的耳边,你说,哥哥,等我,我会来找你,你一定要等我哦!
我挣扎着,痛苦着,一次又一次用征伐来扩展雍的势力,在那血腥的战场上我才能忘记这一切的矛盾,一切的痛苦。但是,雍并没有因此而强盛起来,反而因为连年的征战而贫瘠了,百姓怨声载道,大臣们也纷纷上书,要求我停止无谓的征战,可是我停不下来,我迷恋着那血腥的味道,让自己沉沦成嗜血的修罗。
象被越绷越紧的弦,终于有一天到达了它的极限。
崩溃,是那么突如其来,又是那么理所当然。
盟国叛变了,奴隶在阵前倒戈,我的军队败如山倒,重伤的我被忠实的将军救回京城,可是我的军队却只剩下三成不到。哀痛的哭声响遍的雍国,招魂的白幡遍城遍野。
我漠然地躺在病床上,是我的野心得到的报应吗?我不该妄图反抗那上天的宠儿,我不该妄图改变上天注定的命运。我沧然地笑着,大笑着,连泪水都笑得流了出来。
下诏罪己,我决定承担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我孤身前往静天池参加新的一次会盟,是杀身成仁也好,是罪有应得也好,我不在乎最后落在我身上的罪名是什么,只有一个信念——不让那被我杀戮过的敌人将怒气发泄到我的子民身上,即使雍国将不复存在,但他们却没有义务承担一个野心的王因为自私而犯下的罪过。
但是,事态却不如意料中的那么糟糕,以卫国为首的他们提出的条件宽容得令人怀疑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没有要求瓜分雍国,没有要求我退位。
只是令我退出我侵占的土地,签下永不征战的契约和一个合理的不至令我国库清空的赔款。
这一切令我不安,他们的宽容不会不要求代价。但,我只能安静地看着。
会盟的最后一天,答案揭晓了。
出现在卫国新王身边的少年带着令我厌恶到颤抖的高傲。从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他是巫氏的人,那虚伪的清高,那目无下尘的高傲带着巫氏人独有的印迹。
我的直觉并没有错误,那个人带来了巫氏近两百年没有出现的灵旨,那用语言束缚着王命的灵旨。
——受天命,卫为天下共主。
所有的人震憾了,雍国的事情被抛到了脑后,不甘,愤怒,种种负面的情绪纠缠在一起,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提出质疑。
因为那是巫氏的预言。
巫氏的预言从来没有错过,他们选中的人,无论是何等的身份,最后,总会登上那至尊的宝座。
从、无、例、外!
灵旨的出现令所有人只有了两个选择,一个安守臣属本份,成为卫国大业的一部分;另一个就是成为卫的敌人,巫氏的敌人,也就是天命的敌人。
不甘不忿的怒火在我的胸中燃成了焚天的烈焰,可是我所能做的却是苦苦的压抑,我已经失去了争锋的资格,如今的雍已在风雨漂摇之中,经不起任何的振荡。
周遭一片安静,在这个乱世生存下来的人没有一个是甘心俯首的,但是也没有人敢挑战巫氏的权威。没有人知道在支持自己国家的重要产业中有多少是掌握在巫氏的手中,也没有人知道自己手下手握重权的臣下中有多少是巫氏的家臣,巫氏的势力如同一张无形的巨网,令所有人都在他们的指掌中挣扎,绝无生天。
“兹事体大,也需给大家一个考虑决断的时间,还是三个月后再做回音吧。”从那巫氏少年的身后传来那熟悉的声音,只是那声音从娇软变成了清越,如玉石相击般的声音中更多了几分令人难以抗拒的威势。
我猛然一震,下意识地便去搜寻那声音的主人,你同样的白衣如雪,轻纱覆面,指间随意地把玩着青玉的长箫。目光落向我时,仍然带着那一丝丝的稚气的依恋。
你的说辞给了大家一个缓冲的机会,但很明显可以看出这绝不是他们事先商议好的布局,也不符合巫氏的利益,那个宣读了灵旨的少年眼光变得异常地险恶了起来,虽然没有开口反对,却狠狠地瞪着你,你却带着可怜兮兮的目光瞅着我,仿佛我是你唯一可以寻求保护的对象。我狠心避开了你的眼睛,随着众人一起离开了静天池。
夜里我辗转不能入睡,眼前全是你那可怜的目光,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却是你倍受欺凌的模样和你一声声的,哥哥。我在梦里挣扎着,却怎么也逃不开这样的梦魇,直到有人将我摇醒。
透明的月光下,你那担心目光令我几乎有仍在梦里的错觉,怔怔地看着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哥哥……你依然用那撒娇般软软地声音唤着我。
哥哥……
这个曾让我无限温馨的称呼现在却变成我难以容忍的耻辱和仇恨。
我猛然间爆发了出来,用最激烈的言辞怒斥出自己心中的愤恨和痛苦,我的心在对你的爱怜和对巫氏的痛恨中被撕裂成碎片,怎么也没有办法停止想让你一起痛苦的卑劣的念头。
你无辜地看着我,颤抖的身体令我有着难以解脱的罪恶感,可是因为父王而累积起来的恨意,和这数年来那痛苦绝望的挣扎而带来的伤痛,还有因为失败而积压的无力的羞耻感,令我变成连自己都会厌恶的恶魔,我用最犀利最恶毒的语言鳞迟着你,看你那纯净的眼瞳染上凄惨的表情,我的心却因为疼痛而变得异常的亢奋。
将心中压抑的一切全部冲口而出之后,我虚脱一般跌坐在床上,等待你的离开。
你却只是抱着我,紧紧地,仿佛救赎一样的拥抱。
“怎样才能让你不再折磨自己?怎样才能让你开心起来?”你的声音伴随着那生涩而甜蜜的轻吻落在我的耳边。
我疲惫至极,甚至没有力气挣脱他的怀抱。许久之后,我冷笑着推开了他,挑衅般地说道:“如果,我说我要这个天下,你能给吗?”
你毫不犹豫地回答:“好,我就帮你得到这个天下,只要你不再那么痛苦。”
我看着你,你的眼中毫无任何的为难,呵呵,你毕竟也是巫氏的人啊,虽然对着我是那么可爱的孩子的表情,可是你的骨子里仍固执地充满了巫氏的骄傲。这个所有人都为之疯狂的天下,在你们看来不过是一场可有可无的游戏奖品。我们这些为了争霸天下而挥洒了血汗的人,是不是也如跳梁小丑一样的可笑呢?我没有将这些话问出来,我想,你也只是口不择言地安慰我,因为你是巫氏的人,所以你更不可能违抗巫氏的灵旨,打破巫氏的神话。
然而我错了,你义无反顾地和我一起返回了雍国。我不知道你是怎么面对你巫氏的族人,你只是那么灿烂地对我笑着说,我逃家了,从今天起请哥哥多关照我哦。
面对怡然自得地说出这话的你,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样的反应才是正确的。
想对你恶语相向,可是只要面对你无辜又灿烂的笑容,就任何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对你不理不睬,你却毫不在乎的笑语晏晏,顺便把我周遭之人迷得七昏八素,让我干醋吃个没完;
想索性赶走你,眼不见为净,你却眨眨眼睛用一句——那我找别的人去卿卿我我也没有关系吗——彻底打消了我让你离开的念头。
在我头痛着怎么定位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时,流言纷传在八国之间,百姓们众口交耳,议论纷纷。
一个放任百姓于战乱中受苦百年的世外之族真的有资格决定他们未来的命运吗?
那所谓的命运之王是否只是巫氏操纵下的傀儡?
甚至,传言中巫氏成为只为自己的利益操纵天下的分合,将人命当成他们手中的游戏的自私自利者。
虽然只是只言片语的传闻,便令巫氏的威严坠入最低端。我的心中暗暗称快,难得有人有着同我一样的疑问,只是他更加大胆,在这样的时候弄得巫氏狼狈不堪。
我有些恶意地将这个传闻说给你听的时候,想看看你因此而黯然的神色,你却只是转了转眼睛,笑着说,哥哥,这样的人材落到别人手中可就得不偿失了哦。
虽然郁闷于你的反应,但依然按计划令人去寻找这个传闻的缔造者——少年便以文采闻名天下的温觉,这个狡黠又阴沉的家伙,拽拽地硬是让我创下了五顾茅庐的纪录后,终于在卫国刺客的尽力配合下成为了我的幕僚和好友。再然后,我们聚集了更多的人,狂烈善战的风,善长军备的杰,谋略出众的叶……我们拥有同样的年轻,同样的骄傲,和同样的,不愿受人支配的梦想。
只是再好的梦想也不能取代残酷的现实,遍体鳞伤地雍国需要的是休养生息,而不是为了梦想而发生的战争,背水一战的代价太过惨重,我没有资格令我的子民为我背负梦想的代价。
要变,就变个彻底!
你目光灼灼地这样对我说。
一系列包括了内政外交的疯狂地动摇了一切旧习的变革计划令所有人都为之瞠目结舌,可是一步步计划却又切实得令人心动。温觉,这个一直以来最无法接受你存在的家伙在看完了这套计划,独自醉了一天一夜后,郁闷地对我说,为什么想要反抗巫氏的我们最后还是不得不依靠巫氏的力量?
我也同样的无语,只是我们每个人都知道,不想在巫氏面前屈膝的话,这是唯一的选择。
计划如你所写的那样展开,乱世的王者都具有着不服于人的野心,小小的挑拨,小小的摩擦,便令卫国想兵不血刃得到天下的计划破灭了,不如意的统一进程更进一步令巫氏的权威坠下了神坛。而我们在温养百姓的前提下,一年之间重新积蓄起战备的力量。在你的暗示之下,温觉发动的几次清洗利落地除去了一些动向不明的旧臣,整合了民间武林和商人的力量。
我一日日习惯了有你陪伴的生活,但又在唾弃着这样软弱的自己,我故作刚强,却又明白如果失去你将是多么恐惧的事情。我享受你给我的温柔,对自己的恐惧讳莫如深,也许是因为我觉得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思,也许我只是在好强。我信任着你的能力,却又怀疑着你的用心,这样的矛盾你也一一地看在眼里,你远离权力的中心,只是依旧温和地笑着,保持着旁观者的身份,偶尔有意无意地提醒几句,令事情变得异常的顺利。对我的依赖,你温柔地全数包容;对我的怀疑,你只是微笑着,毫不介意。
人是不知足的生物,面对你的温柔,我拒绝付出,却贪求的更多,我对你的欲念疯狂到令自己都会害怕的程度,我贪婪地认为你的一切都应该是我的,欲求不满的我寻找着任何的理由发泄着那不能言喻的贪求。你却只是叹息着,容忍着我一次又一次的无理取闹。可是你却不知道,这宽容的微笑是令我多么不安,那样的神情令你如神佛一般的遥远,我宁愿你象一个孩子一样向我撒娇,向我发火,也不愿看着你带着那样的微笑与我渐行渐远。这样的恐惧令我在我们之间扮演着越来越不可理喻的角色,于是你更加的沉默,沉默得只剩下微笑和叹息。我们之间似乎进入了恶性循环的怪圈,我却无力自拔。
直到战争的开始。我将自己的郁闷尽数发泄在战争之中,完全地不听幕僚们的劝告。孤军深入的我罪有应得地闯入敌军的包围,在意识坠入黑暗的前一刻,我想起的只有你的笑容。
醒来时,你不在我的身边,温觉告诉我,为了救回我,你和百名死士闯入数万敌阵中,至今生死不明。
那如世界崩溃了一样的丧失感令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清了自己的心。
我爱着你,从第一眼起,我便将自己的全部情感都投入进去的爱着你。一直以来因为你巫氏的身份我幼稚地逃避着自己的感情,我所有的不可理喻只是源于这令我害怕的感情,害怕有一天你会象那个女人绝情地离开父王一样地离开我,害怕自己会象父王一样为了爱情了沉沦了自己的人生。
幸好,上天原谅我的任性和怯懦,三天后,你回到我的面前。
一身的血,一身的汗,一身的泥水,狼狈的模样令我无比的心疼,也无比的心安。
你狠狠一掌掴在我的脸上,然后紧紧地抱着我,放声大哭。那一刻,你毫无掩饰地将一个并不完美自己彻底地展现在我的面前。你不再是高高在上,不可接近的巫族人,只是那个会为我担心,为我哭泣,为了丧失了理智的浮光,我的浮光。
你不知道,抱着这样的你,我是多么的幸福,第一次,我感觉到满足,那如饿鬼一个贪婪的内心第一次因为满足而平静地跳动。我静静地拥抱着你,只想从此天长地久,那一刻,我甚至忘记了江山,忘记了仇恨。
整整八年,无论怎样险恶的环境中,无论面对怎么的敌人,回过头,我总可以看到你那令我安心的笑容。
然后,我站到了那里,静天池那最高的宝座上,而我的脚下是往日对我的宣判者,今日的臣服者。
而你,不在我的身边。
仪式之前,你消失了,而我也并没有寻找,虽然我希望你始终与我并肩,可在这宣告着巫氏最后的失败的仪式中,你并不适合出现。只是明明如此清楚原因的我,那一刻的空虚却令我难以品味胜利者的欢欣。
结束了繁琐的仪式,戴上了那至高的冠冕,我只想迫不及待地回到你的身边。可是曾经那个意气风发,如今却只剩下颓唐的卫侯拦住了我,诅咒一般低沉的声音成为我最可怕的梦魇——我们都不过是棋子,区别只不过是我是枚被放在明处的弃子,可是你也不会幸福,他会离开你的,巫氏绝不可能留在任何一个世俗之人的身边,即使你是皇帝……留下了这句话,他毫不犹豫地割断了自己脖子,那不祥的血花如他为诅咒献上的祭品,染红了我九龙的袍服。被巫氏舍弃了的他,仿佛就是为了对我说出这样一句诅咒而向我的将军俯下高傲的头颅,以谦卑的态度递上了降书。出现在这里,以生命和鲜血为祭,诅咒我的——幸福。
仿佛是诅咒的实体化,当年在卫王身边的高傲少年以着高贵华丽的宫装美人的姿态出现在我的眼前。
“唉呀,得不到胜利就用这样难看的方式结束自己,看来我还真的选错了辅佐对象呢。”那轻描淡写的声音轻易得激发了我的怒气,可是没等我发作,那个女人却只是淡淡地说道:“不过,倒是说了实话呢,圣武皇陛下,麻烦你告诉我那薄情的未婚夫,目的达到了便回家吧,宫廷可不是巫家人该呆着的地方。”说完,她翩翩而去,仿佛她才是最大的赢家,而我却如数九寒天里被浸入了冰水之中,彻骨冰寒。
回过头,看到的,是你眼中来不及掩去的淡淡的怜悯和歉意。
血,从我口中喷了出来了,我可以接受自己失败,却不能接受我始终被欺骗的事实。
最大的赢家,始终是巫氏,凡俗的我们只能在你们掌中起舞,用疯狂的旋舞,逃避着不知何被抛弃的恐惧。
我病了,高热烧灼着我的灵魂,消耗着我的体力。
清醒时,我对你退避三舍,我对你说,高傲的仙家不应该在大事诋定之时归隐山林吗?你已经赢了,为何还要这样故作慈悲看着傀儡的狼狈?走吧,走吧,别再让我看到这个欺骗了我八年的脸,去享受该死的崇拜,我会让整个帝国的人把你们巫氏当神一样供奉。任我怎么说着伤人又伤己的话,你却只是默然无语地听着,天杀的,甚至连一句解释都不给我。
昏噩间,我抓着你的手,象个孩子一样,流着泪求你不要离开,疯狂地喊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千遍万遍,而你握着我的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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