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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磕一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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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是好,但那儿只有一张床。”
  “双大哥不习惯跟人睡吗?”
  “我只不习惯跟别人,跟自己的弟弟嘛……”双飞掐掐白尘的脸,“尤其这么可爱听话的,老哥我是求之不得啊!”
  双飞说着就揽了白尘的肩,“走,回家做功课,今晚有可爱小抱枕喽!”
  白尘咬唇笑,心底暖暖,焐了深处那片冰冷的痛……
  小狼哥哥,今晚于你可是良宵美景?欣悦之人伴你身侧,红袖添香,情投意合,人生夫复何求?
  那就幸福吧!我已累你太多不幸,此生难弥,唯你幸福才能稍释我的罪孽,所以请幸福,一定要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3 章

  单朗一早就没好脸色,虽然一直都是冰霜脸,但是极少阴沉黑霾,眼中隐现红丝,眉头紧蹙,似有万千烦难。
  陆倩巧本来在吃早饭,此时也放下了碗筷,“不合胃口吗?还是昨晚没睡好?”
  单朗不语,心内则怒火翻天,什么没睡好?我根本没睡!亏我担心小活宝一个人在小院会害怕,结果从晚饭时辰等到天黑也不见人,书馆那边也鬼都没一个,回家一直等到二更天也不见回来,再去书馆却发现小活宝居然在跟那家伙亲嘴!
  “你怎么了?”陆倩巧怔怔,单朗的神情太可怕,不似疲倦,倒似要杀人,“是不是朱家知道你带了我来,他们为难你了?”陆倩巧小心探问。
  单朗心烦意乱不想答话,但这女子是恩人的遗孤,不是可以任由情绪发火的人。
  “你只安心住下便是,但有一点,不要过问我的事。”
  陆倩巧点头,取出一个荷包,“这是我给你做的,瞧你腰上那个,跟你的身份太不搭衬了……”
  “别动!”单朗格开陆倩巧的手,微带历色道:“令尊一生清廉,满腹才华宁付乡间幼童,不与权贵半丝沾染,你虽是女子,但也要持守父志,不该沦入俗世谬误……”
  “但你是逍遥候,戴这样的荷包出去,别人会笑你嘛!”陆倩巧委屈嗔怪。
  单朗心里越发烦躁,但仍按捺道:“谁人爱笑任他笑,况且以你的言论,我是逍遥候,谁敢笑?”
  “可是那么粗鄙的东西,我都看不过去!”陆倩巧撇嘴。
  单朗轻抚荷包,想起小活宝做这东西时的笨拙样,然而那么用心,那么专注,偶尔还会停下来思量斟酌,咬着被针刺疼的手指,皱着可爱的小眉头……可爱?
  单朗一个激灵,同时发现陆倩巧的手又探了过来,显然要换上她做的荷包。
  单朗起身,“我说过了,不许动我的东西,另则,我已派人去打听过,令尊生前给你定过一门亲……”
  “那是陈年旧事了,而且是口头定的,我连他样子都不记得了,父亲过世时,他家都不曾来人,现在突然想起我了,必定知道我如今的境况好了,才会忝上来想得些好处,你千万不要如他们的意……”
  单朗抬手止住陆倩巧,“你虽言从于心,不会虚言巧诈,但是心眼不正,言论便谬误,再则我说了,是我去打听的,令尊与他父亲是同窗好友,能与令尊结交之人,必然也是品性端正,你怨他家不曾灵前凭吊,却不知他父亲与令尊竟是同一天过世,家中也是一贫如洗,乡邻帮衬完丧,赠他会试路资,以他才华,今秋必中举人,明岁春试可望榜上有名,但他目前生计艰难,我已派人去接他,此处东厢小院可予他温书备考……”
  “你为什么要帮他?难道你不生气?”
  气!我怎么不气?小活宝跟那家伙的进展未免太快了,还不到一个月就能亲嘴,敢不敢下个月就拜堂成亲?我真是白为他操了那么多年的心,现在却没了操心的资格,只能操些不在心上的人事,要不是为了报恩,我吃撑了才去管你的未婚夫!
  单朗吸气又吸气,按下一肚子火,摆手道:“你不必多心顾虑,令尊对我有救命之恩,我理当替你筹措谋划,倘若你还有需要看顾的人,一并告诉我,我会尽力周全,只要合情合理,我都不会生气。”
  陆倩巧想了想,摇头道:“我不高兴他住进来,你虽乐善好施,但他要是考不中呢?难道一辈子养着他?他连我们的朋友都算不上,凭什么啊?”
  单朗愣了一下,“他是你未婚夫。”
  “没有的事,我跟他只是小时候见过一面,之后再无关系,所谓的婚约早就不算数了,你不要盯心这事好吗?”
  我当然不盯心,真正盯心的我管不了!单朗暗里恼火,嘴上淡淡嗯了一声,思量道:“我虽还有其他地方供他温书,但是重新安排很麻烦,所以你住你的西厢小院,他在他的东厢,据我所知,他虽是读书人,但是很能自我照料,所以不需你看顾,秋试后,他中与不中,到时再说。”
  “我们为什么非要管他?根本没有关系的人……”
  “他是令尊唯一好友的遗孤,况我打听过了,他虽是文人,却颇有侠义之风,乡邻对他赞不绝口,我乐意帮这样的人。”
  “你就是心太好了,要是他赖在这儿不走了怎么办?”
  陆倩巧撇嘴冷哼,单朗伪装的好脾气终于完蛋,“你以为他跟你一样势利取巧?你若不是我恩人的女儿,我早就给你一顿好瞧还废这么多话?你又以为我干吗带你回来?要不是你哭着说不要丢下你,简直跟他当日那话一模一样,我疯了才不嫌麻烦帮你安居落户!你怕叶安赖这儿不走,你可知棱州靖王荐他做太子侍读他都婉言谢绝!锦绣前程、富贵名利,于他不过浮世烟云,若非乡邻盛情难却,他才不屑仕途争名,愿承父志启蒙乡里,你再想想你自己!”
  单朗一口气骂到这儿就打住,他是疯了吗?伤精费神训斥一个不打紧的人,惹她哭得乱七八糟吵死了!
  单朗抬腿就走,陆倩巧上前拖住,“我错了,你不要生气,我只是怕你怀疑我跟他还有什么关联,而且就算两厢隔得远,但始终在一个宅院里,如果你不在家,就算他不出东厢,时日久了,难免生些闲言碎语,我又没个名分,不说外头怎么看,就是家里的下人也会胡乱猜疑了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的是你!”单朗甩开陆倩巧,眯了眯眼,冷笑道:“我竟不知你藏了这份心思,先前就觉得你好些话有问题,你不会是想嫁给我吧?”
  陆倩巧先是怔了一下,随即红了脸,“我既随了你来,便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我只有索命鬼,如果早知你是这般打算,我不会带你走,但事已至此,若送你回去又是一桩麻烦,所以你最好安分守己,否则我会收回予你的一切……”
  “为什么?你明明说过喜欢我的!”陆倩巧哀怨哭吼。
  单朗想了想,点头,“是的,我说过喜欢,但不是你……”
  “明明就是我!当日你要给我银两,我说只求跟着你,你还说喜欢我……”
  “我不喜欢你,这是我最后一次声明,你若再纠缠此事,我只有送你回去,你若自此安分,来日履行婚约也好,自许良配也罢,我会替你周全打理。”
  单朗说完就走,陆倩巧怔在原地,却一下就软在地上,始终想不明白单朗怎么会变了心,或者不是变心,而是被朱家为难了,一时烦难才会说那些狠心话,等他气消了就没事。
  陆倩巧破涕为笑,吩咐下人备轿,她要去珠宝行挑选首饰,单朗说她父亲一生清廉,其实是穷得叮当响,吃不如人,穿不如人,还得操持家务照顾她那个多病的爹,现在好了,她非但不再是乡下人,而且会成为逍遥候的妻子,现在过的也是富贵日子,早晚她会入住真正的单府,比现在还尊贵享受!
  陆倩巧洋洋得意,珠宝行里一掷千金,之后又去了裁缝店和胭脂铺,逛到宝来街的首饰店时,突然发现姓白的小子匆匆走过,手上还提了个食盒,虽说临近午饭时分,但他给谁送饭呢?
  白尘不是给双飞送饭,而是做了两人份的带来书馆一起吃,刚盛好两碗饭就见陆小姐在门边探头探脑,白尘觉得奇怪。
  “陆小姐可是有事?”
  “我没事,你在这儿干什么?”
  白尘不及答话,双飞出来了,“这位小姐是要买书吗?”
  “我买书干什么?你又是什么人?”陆倩巧嗔怪而不屑。
  白尘心下诧异,怀疑眼前的陆小姐不是真人,倒似一朝得意的小人一般,不过还是有迹可循的,初见时就觉得陆小姐没有农家女孩的质朴,说实话,她配不上单朗,但是单朗喜欢。
  白尘黯然,双飞已有了大致猜想,微笑道:“在下姓双,是逍遥书馆的掌柜,你应该是单朗带回来的陆小姐吧?现在是午饭时辰,你不在别院给单朗做饭,来这儿有何贵干?”
  “你也认识单朗?”陆倩巧说着就上下打量双飞,然后撇嘴,“你不过是个小书馆的掌柜,就算认识单朗也不该直呼其名,你应该叫他候爷!”
  双飞笑,拉了白尘进去吃饭,“饿死我了,还以为来了趁钱的客,谁知是个胡乱训话的……呀,我昨儿就随口一说,你还真做了红烧肉啊!”
  “只是试着做的,双大哥尝尝味道怎样?”
  哪等白尘说?双飞早就搛块入口,满意得点头啄脑,埋头狼吞虎咽,白尘笑笑,也端了碗,却听身后脚步响,然后是陆小姐的怒斥声。
  “你说谁是胡乱训话的?既然知道我是单朗的什么人,就该小心点不要得罪我……”
  “你也最好不要得罪我,逍遥书馆的掌柜吃饭的时候听不得聒噪,立刻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陆倩巧骤然哑口。
  白尘觉得奇怪,又见双飞跑到柜台边写了一幅字,上书“午饭时辰,暂停营业”,然后把字幅挂在陆小姐伸出的一只手臂上,再把木偶似的陆小姐搬到门边一放,小跑了回来继续吃饭。
  白尘看看门边的“人形启事”,再看看对面若无其事的吃饭人,心里虽觉好笑,但仍觉不妥。
  “双大哥点了她的穴吧?还是解开好些,她毕竟是女子……”
  “傻话!男女都是人,犯了错都要受罚。”
  “可她是单朗喜欢的人……”
  “别说单朗不可能喜欢她,就算喜欢,也不能跑来影响我吃饭,你也乖乖地不要说话,食不言知道吗?”
  白尘点头,其实有些哭笑不得,心里则七上八下,如此惩罚单朗喜欢的人,单朗会气得杀人吧?
  “你居然没做我的饭?”
  如此一声,吓得白尘整个跳起来,随即下意识看了门边一眼,然后冲单朗歉意地笑,“对不起啊,我们不是故意的……”
  “我饿了!”单朗坐到小桌边,白尘忙把自己的饭递过去,“你吃这碗,家里还有,我再去……”
  “不用了!”单朗把饭倒进红烧肉里,空碗还给白尘,夺过双飞的筷子就开吃,双飞气得要抢,白尘忙把自己的筷子递过去,双飞刚要接又被单朗抢了还给白尘,“你吃,不用管他!”
  “喂你合适点,霸了红烧肉就算了,抢我筷子还不准我吃饭,又想打架了不是?”
  “正是!”单朗啪地放了筷子,双飞也放了碗,两人几乎同时起身。
  白尘急忙把双飞拉到身后,冲单朗深深揖礼,“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如果你气不过,可以点我穴,也把我摆门边去……”
  “我点你穴干什么?只是气你没在家给我做饭!”
  “你不是搬到别院去了吗?我以为你不回来……”
  “谁说我搬去别院了?小院是我家,我不回那儿去哪?”
  “可是……”
  “没有可是!吃饭!”单朗拎筷坐下,扒了一半红烧肉在双飞碗里,双飞顿时眉开眼笑,端了碗继续吃。
  白尘愣了愣,回头看看门边,又看看两个闷头吃饭的人,敢说他们刚才要打架?
  可是单朗,门边摆着你喜欢的人呢!你真的不管她?
  你说小院是你家,你还说过成亲不是成家,但你都有喜欢的人了,你跟她,不是一家吗?
  白尘一头雾水,百思不解。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4 章

  点穴事件不了了之,陆小姐灰溜溜回了别院,哀怨三日也没等到单朗前来抚慰,却等来个布衣补丁的穷小子。
  “撵他出去!这是逍遥候的别院……”
  “你还知道是我的别院?”单朗人未到,声先至。
  陆倩巧吓得面无人色,那天在书馆受了欺负,单朗没替她撑腰,反而吼她回来,今天似乎又恼了,都怪这个穷疯了的乡下人!陆倩巧偷偷瞪眼,又连声唤人上茶,亲自捧给单朗。
  单朗不接,只是斥退仆役,继而招呼客人入座,见白尘也愣愣站着,不由啧叹,“不是说好了吗?先陪我来别院安置叶安,然后我会陪你去给双飞卖生辰贺礼,再这么站下去,天该黑了!”
  白尘轻笑,“不是我不坐,叶公子和我都是客人,我在等他先入座。”
  “其实我也在等。”叶安说着就抿嘴笑,清雅面容越发温润可亲,一身寒酸,然不卑不亢。
  白尘也笑了,冲叶安微微点头,相视间,一见如故,十分默契地同时入座。
  单朗抬手请茶,同时淡瞟陆倩巧一眼,“你在这儿干什么?下去吧!”
  “我有话跟你说……”
  “纵然有话,也该先跟叶安说,对不起三个字,你会吗?”单朗说着就挥了挥手,“回你的西厢小院吧!好好练习怎么跟人道歉!”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再多嘴,小心我把你摆到东厢小院的门边,挂个对不起的字幅,直到你能从嘴里说出道歉的话为止!”
  “我……”陆倩巧欲言又止,哭着跑了出去。
  单朗嘀咕一声麻烦,然后正色看着叶安,“你以为我是接你来温书备考?还是说你真不记得我了?”
  叶安愣睁,白尘也一脸傻样,单朗苦恼沉叹,“也罢,不记得就算了,你暂且在东厢小院住着吧!”
  “多谢候爷一番美意,只是草民……”
  “草民草民,小冬瓜你是活腻了吧?”
  叶安倒抽冷气,随即冲到单朗面前,“你……你是……可是……你不是……”
  “不用顾忌,白尘是我的人,说下去,我是什么?”
  叶安哽咽,拉了单朗的手,“你是小少爷,我一直以为你已经死了,爹说一旦判了流放,几乎没人能活着到达流放地,就算到了,也是生机渺茫,我曾想过去找你,可爹的身体一直不好,如今你活着,我真是……我……”
  叶安哽咽难言,单朗拉叶安坐下,回头见小活宝还懵着,于是淡然释言,“叶安做过我的伴读,幸亏在我爷爷犯事之前,他们父子就辞京回乡了,否则也难逃罪责,我爷爷被斩首之后,我本该跟那些所谓的家人一起被流放,但我二哥救了我,不过前朝宗法大人的孙子早就死了,活着的是单朗。”
  白尘咬唇点头,十年前,他听单朗的二哥说过相关的事,只是不知道单朗竟是前朝宗法大人的孙子,更不知道单朗曾差点死于流放,也就是说,单朗是他二哥徇私枉法救下来的,就是说,单朗其实跟他一样,都是隐姓埋名地活着。
  “发呆就发呆,掉什么泪?”单朗轻拍白尘一下,“走吧,陪叶安去他的小院看看!”说着也拍了叶安一下,“你敢悄悄跑回乡下去忍饥挨饿,小心我抓你回来打不断你的腿!”
  叶安笑,“你以为我干吗要推辞逍遥候的美意?还不是为了去流放地看看!爹在世时,我不放心离开,幸亏我也不敢不亲自来辞谢,否则哪知你活着?现下你就是撵我,我也不走,有个候爷发小,我乐得清闲富贵!”
  单朗点头,“你知道就好!走吧!”
  三人去了东厢小院,稍事安顿后,一起出了门,陪白尘买好东西后,去书馆叫上双飞,四人一起回小院给双飞庆生。
  白尘在厨房炒菜温酒,双飞和叶安虽是初识,但是相谈甚欢,单朗嫌吵,把两人撵到后院去了,耳边一清静,厨房那边传来的声音便越发清晰。
  “你很高兴?”
  “嗯?”白尘回头,见单朗靠在厨房门边,脸色虽冷,眉头却舒展,可见心情也不错。
  “嗯,今天是双大哥的生辰,又认识了叶安这么好的人,所以高兴啊!”
  “我不高兴。”
  “咦?”白尘翻菜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翻炒,“我知道,但是双大哥没邀请,我也不好擅自作主,而且我说了你别生气,陆小姐未必高兴来给双大哥庆生。”
  “我不高兴跟她来不来无关!”
  “那跟什么有关?”
  “之前在别院那边,你为什么说你也是客?”
  “咦?”白尘愣了愣,把起锅的菜放在一边,重新下油炒另一道菜,嘴上淡笑,“我不是客是什么?那边是你跟陆小姐的别院……”
  “那是我的别院,我的就是你的!”
  单朗有些气急败坏,白尘不想在双大哥生辰这天有任何不愉快,于是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了,就象叶安那样,我们都是你儿时的朋友,而且是比较好的那种,同样的多年分别再次重逢,然后我和叶安的境况不太好,你有能力帮我们,我们也不用推辞,大家是好朋友嘛,不用分个你我彼此,对不对?”
  单朗闷住,好像对,又好像不对,“你跟双飞呢?已经彻底不分彼此了吧?”
  白尘涩涩一笑,之前的确打算让单朗误会他喜欢双飞了,好让单朗省心,不用履行带着他保护他的承诺,但那不止是欺骗,还是对双大哥的不公不敬,所以不能再继续下去。
  “你会这么问,应该是误会了我之前说的喜欢,但我对双大哥的喜欢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就象我的兄长,而且是我的师父……”
  “你们亲嘴了!”
  “哈?”白尘整个愣住,随即跳了一下,“差点糊了!帮我拿个盘子好吗?”
  单朗抄一个递过去,白尘开始做汤的时候,他忍不住又说了一遍,“你们亲嘴了。”
  “你别乱说!”白尘羞愤,“我怎么可能跟双大哥亲……总之不可能,你以为我和他都喜欢男人就会乱来了吗?那你会不会见到个女子就去亲人家?”
  “胡说!”
  “所以啊!如果不是跟自己喜欢的人,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我亲眼看见的!”
  “你亲……什么时候?”白尘傻了,单朗则有些阴狠,“我去书馆帮忙那天,之后我就出门办点事然后回来等你的晚饭,但你没回来,你甚至没回来睡!”
  白尘愣了又愣,想了半天才恍悟道:“那天你说要去别院住几日,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双大哥提议去城南夜市散散,所以晚饭是吃的小摊馄饨,之后双大哥给我布置了很难的功课……”
  “你们亲嘴了。”单朗中邪般只说这个。
  白尘苦笑,“没有的事!”
  “我不是瞎子,你们还一起睡了!”
  白尘点头,“只有一张床啊!”
  “你不会回家睡?”
  “家里没有……只有我一个……”
  “我在家,我一直等你!”
  “可是我不知道啊!”白尘气得想哭,单朗根本是吵架的样子,可他不想吵!
  “今天是双大哥的生辰,高高兴兴的好吗?就算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但是就如我不会质问你跟喜欢的人做了什么那样,你也不要问我跟别人做了什么,因为这是个人私情,再好的朋友,也不能大肆插手过问,不是吗?”
  单朗不答,闷了一阵就出去了,白尘抚额长叹,随即才发现已经掉泪,忙顺手抹净,把做好的菜端了出去。
  明明是双飞的生辰,大醉的人却是单朗,送走叶安和双飞后,白尘回屋给单朗宽衣擦脸,然后要去收拾饭桌,却被单朗拉了手,回头见单朗还闭着眼,显然是醉中拉扯,可是挣不开,白尘只得坐到床边,不敢看单朗的脸,扭头看窗外的月光,冷色刺人心寒,却听单朗呢喃不休,稍微凑近了听,竟是一声声小活宝,溺水呼救一般的令人心颤……
  “小狼哥哥?”白尘试探性轻唤一声,不闻回应,于是放心凑得更近些,再近些,不能再近了,否则就要贴上小狼哥哥的嘴,会让小狼哥哥恶心的,即便小狼哥哥不知道,但他是清醒的,他不能做小狼哥哥恶心的事,否则会自恨,已经害得小狼哥哥吃了那么多年的苦,已经够自恨了,稍添一分便足以自弑,所以留点活着的勇气,悄悄喜欢吧……
  翌日,单朗宿醉头疼,白尘煮了清淡的粥又给适度按抚,单朗闭眼享受,心里却陡然生恨。
  “昨天我依了你,不吵,今天你要依我,不要跟我说什么私情不容插手过问,你是小活宝,你的所有事,我都要过问!”
  是,你为我付出的,就算我的父母也未必做得到,因此你有足够的资格过问我的任何事。
  “嗯,你问吧,想知道什么?”
  “你跟双飞亲嘴了。”
  白尘好笑又好气,“怎么还是这事?都说我没有了!你要冤枉人也讲个证据好吗?”
  “我亲眼所见就是证据!”
  “亲眼所见未必属实,何况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亲眼所见?”
  要吵就吵,除了你,我还真不愿跟别人吵呢!白尘放下按抚的手,坐到对面一付备战样。
  单朗也正襟危坐,“我说的话从来不用证据证明!”
  “那好,你把当时情况描述一遍。”
  “我不描述,你乖乖坐着给他亲,要我怎么描述?”
  “我怎么可能……”白尘顿住,恍悟道:“我想起来了,之前哭得有点凶,头都哭疼了,功课又太难,双大哥给我讲解时见我集中不了精神,知道我头疼后就给我按了按,人一舒服就容易恍神,我就告诉他,我喜欢男人,问他跟人亲过嘴没,他说亲过,我问什么感觉,他说可以跟他试……”
  “该死的!”单朗霍地起身,白尘赶紧拉住,“你要干吗?”
  “杀了他!”
  “不可以!他是我哥,还是我师父!”
  “正因这样更不该亲你!”
  “我们只是试试!”
  “兄弟师徒间可以试这个?”
  “所以没试啊!因为还没有亲上去我们就笑起来了……”白尘想起当日情状仍觉好笑,有着师徒名分的兄弟间正经八百尝试亲吻,气氛感觉没一样对景,甚至比没完成的功课还严肃认真,怎么亲得下去?怎么不好笑?
  单朗则气得要爆,扣住白尘的肩,“你就这么想跟他试?这么喜欢他?你不怕成为双翅的替身?”
  “不会的!”白尘拨开单朗的手,“双大哥不是那样的人,还有昨晚就跟你说过了,我对他的喜欢不是那样!或者你说,你不喜欢他吗?还有叶安,不喜欢吗?”
  “喜欢是什么?我们只是意气相投!”
  “这也是一种喜欢啊!”
  “那你喜欢我吗?”
  白尘怔住,我能说吗?把我的喜欢玩笑式的敷衍过去,说成意气相投、兄友弟恭,那样也许能过关,但过不了我心上这一关,已经只能悄悄喜欢了,还要给这喜欢套一件伪装的外衫,委屈了这份喜欢的同时,未尝不是另一种自我否判……
  “我喜欢……”白尘苦笑,因为单朗不知啥时就不见了,在他做好被厌恶、被疏离的准备,打算说出自己的喜欢时,小狼哥哥已经厌烦得不想听了,离开了……
  我喜欢你,小狼哥哥,不是朋友,不是兄弟,是想一生相守的喜欢,是你视为平常,却不能加诸己身,否则会让你恶心的……那种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5 章

  单朗郁闷,小活宝喜欢双飞、喜欢叶安,就是不喜欢他,早知这样,就不该让小活宝认识别的人,小活宝就会象十年前那样只赖着他一个人,可是就算有别人,小活宝也应该喜欢他呀?凭什么独独撇下他?
  双飞是个死了心上人,到现在都还不太清醒的半疯癫,只要不影响他吃饭,其它时候,他都能伪装温良公子,风趣幽默讨人喜欢,虽然是假的,但能让人信以为真就不算假,所以傻瓜一般都会喜欢他。
  叶安是个温文儒雅的读书人,对什么人都是一付和气样,骨子里却傲气孤绝,和光同尘的表象,鄙夷尘世的内心,非但骗得一众乡邻且敬且爱,还骗得小活宝乍乍一看就喜欢,小傻瓜一个!
  总结下来,小活宝喜欢有笑脸的人,难道要我伪装笑脸?
  单朗皱眉,内心还在作着复杂的斗争,脸皮已经在尝试笑容式扯动,不是不会笑,只是忘了而已,茫然无解的十年生死,纵然看到好玩好笑的,还来不及高兴就已灰败,如果小活宝在就好了,总是这般心境,便是万般美事在眼,千般风情,更与何人说?
  如今又怎样呢?想要分享美事的人没死,每天都可以看见,随时都可以拉到身边,可是做梦也没想到,小活宝居然不喜欢他!原以为最无奈的是生死相隔,其实无解的是人心难测!
  十年前的他也不爱笑,甚至态度恶劣,可是小活宝耍赖撒娇,黏着他不放;
  十年后的他同样不爱笑,态度时好时坏,可是小活宝已经不黏这样的他了,人心易变,世事难料啊……
  单朗皱眉沉叹,起身来回踱步,偶尔停住尝试笑,随即摇头,继续踱步继续烦躁,停下来伸手扯脸皮,同时懊恼得想搧自己耳光,傻子都不会扯脸装笑!
  算了,不喜欢就不喜欢,反正小活宝对双飞也就一般的喜欢,在小活宝没遇到特殊喜欢的人时,他继续带着他保护他就行了,这事又不需要小活宝的喜欢,而且小活宝说了这事是一辈子,所以不喜欢他又怎样?还不是一辈子!
  单朗暗里冷笑,打算回小院了,那天跟白尘吵一架就去了别院,本想去叶安那儿叙旧小住,谁知叶安居然给双飞当跑腿去了,出远门签什么订书协议,害他一个人在东厢小院住了一晚,第二天实在受不了陆倩巧时而点心时而荷包的骚扰,转而来了所谓的单府,姓朱的女人还算识相,这三天里都只是饭时来请话,到底是大户出身,不敢失仪举止。
  单朗出了房间,越过厅室时被人喊住,朱慧珍款款上前,“夫君要去园中散步吗?妾身陪同可好?”
  “有事就说,没事让开!”
  “妾身的确有事想求夫君,也不知姨父得罪了什么人,近日被停了从事职,赖说要查什么贪腐,另则表哥的荐官文书也被驳了回来,虽有可能是被姨父的事牵连了,但是驳文上直批不予录用,着人去打探也不得切实,可见表哥也得罪了什么人,因此妾身想求夫君代为周详……”
  “不用了,他们得罪的人是我,江致远欺负了我的人,他父亲教出他这样的恶人,同样该死!”
  单朗说着要走,朱慧珍跪地拉住,“夫君千万容情啊!表哥应是无知犯事……”
  “他是明知故犯,你再为他说话,你就是同犯!”
  单朗说完就走,朱慧珍不敢拉扯,坐地泣泪半晌,着人叫了莫管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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