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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磕一世-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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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了还难看吧?
别人施予我的伤害只会让你恨,但你变相施予的,只会让你痛,所以不让你看见我的痛,你便会以为我安然如常,至于下个月的十五日会不会被你看见,那并不取决于我,而是取决于你是否在十三日继续外宿,如果是,那么你将依然看不到我毒发的丑态,如果不是,我会很高兴在你怀里痛得死去活来,那是你宁可心痛死,也绝对不背叛我的证明!
你说过同生共死的啊!我都作好死的准备了,你为什么不来?
别说你是不忍我毒发痛苦,这不是爱我,这只是代我言败,纵然那人只得到你的身体,我也败了……
你的一切都属于我,别说与人分享,就是被人沾到一丁点,都是我守护不当的缘故,自己的东西为他人觊觎,继而为他人享用,一步步败下来,都是自己的错!
所以我不怪你,我只恨我无能!
或者喜欢真的不代表合适,只要合适了,终会喜欢,双大哥也说过,所谓恩爱夫妇,习惯而已……
你会习惯他吗,小狼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8 章
宝德十一年四月十五日,太子即皇帝位,改年号成顺,大赦天下。
单朗随帝谒见众臣时,白尘独卧京巷小店中忍受挖心噬骨的痛,因为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毒发时的丑态,所以一早就避入此处,本以为要独自捱过痛苦时光,谁知路上就遇到一个多事的家伙。
仁武候初时不知道白尘为何清早就投宿小店,直到白尘毒发,他才惊怒而心疼,果然的,皇上一走,白尘便不能按时服用如意丹,可是单朗不知道吗?
心中万般疑惑却无暇探问,小人儿疼得咬牙切齿却不发出一点声音,叫人如何不心疼?又如何忍视?却又如何不拥之与抚?
个多时辰后,白尘松开了紧咬的丝帕,虚弱却得意地笑,“逍遥丸,不过如此!”
仁武候按下满心酸痛,含笑点头,“虽只如此,却只有你能无声忍受,此时先别说话,好生歇会儿。”
白尘闭目以答,仁武候绞了帕子擦去小人儿脸上的汗,见那玉白颈上也有汗渍,想来身上也被汗湿,可惜不能宽衣予拭,听小人儿呼吸渐平,轻轻拉起小人儿揪在胸前的手,摊开来,那手掌上竟有依稀血痕,可怜小人儿痛成这般也不曾喊出一声,逞强或是倔强,还是因为身边没有可以撒娇的人?
细心却也简单地给白尘擦洗一番后,仁武候买来精致粥食,一直在店家的小火上热着,守着白尘醒来才盛上去,候着白尘吃好了又送上适口的热茶,却见白尘眼中闪泪。
“你且耐着多喝些,我略略放了些盐,只因你流了太多汗……”
“我没嫌难喝,本想谢你照顾我,但又恼你瞧过我之前的丑态,更恼你一路跟来,今日太子登基,你本该上殿贺颂……”
“今日纵然天帝上朝,我也只会伴你此处,你若自以为那般痛苦模样是丑态,来日我若病痛难耐,必定请你前去观望,由着你看回去就是了!”
白尘失笑,抹去眼角泪滴,乖乖喝了盐咸的水,口感极差,心底却熨贴,听仁武候问起此事根由,本不想道与他人,却因受人照顾而自觉亏欠,何况仁武候不属于那个家里的一员,又为人耿直坦率,虽出身武将却有温良君子风,算得意气之交吧!
白尘将那日不意偷听到的话原样道来,仁武候冷叹冷笑,“我虽猜到某人会挟私以谋,却不料早有庇护者为其谋算,只是某人未免太过激进,你也不该独自承受,就算不与单朗明言,最少暗示一二……对不起,我不该过问你的私情是非,只是我以为爱人之间应该毫无隐瞒。”
白尘涩然冷笑,“我向来信从他,他若撒谎,我便只能说假话,他若隐瞒,我也不会道明底细,何况这事是我咎由自取,要不是为了我,他也不会拘于朝中,我却不是为了如意丹,更不是忠君之事,只因他说过,他二哥曾叮嘱他忠于职守,你知道他二哥是什么人吗?”
仁武候点头,“我朝第一男后,凤麟君。”
“嗯,那是一个大智大善,却似乎永远纯真的人,也是单朗曾发誓要为之努力,令其幸福快乐的人,但我以为这背后还有一个缘故,当年他哥夫为了他二哥才会不做皇帝,他二哥虽乐于闲居,但也有愧于心,所以才会希望单朗效忠大凤,替他哥夫守好这片锦绣江山,如今单朗辅佐新君上位,他二哥必定满怀欣慰,这同时也是我的慰藉,因为他二哥是我的活命恩人,当年他二哥替我引开追兵,自己却中箭堕江,这份大恩,我终生报之不尽,所以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单朗成为大凤的守护者,好叫他二哥不再负愧于心。”
白尘唇角含笑,眼角却又滑下泪滴,自鄙般狠狠抹去,“我不后悔,不管失去什么,我都不后悔!”
自我催眠的强调罢了!仁武候心下怜惜,又倒了一杯茶来,见小人儿微皱眉,于是笑哄,“这杯是甜的,也是当日你在我家喝过的那种八珍茶。”
“你趁我睡着了去买的吗?可是很贵,以后不要了!”白尘话虽如此,倒也喝得高兴。
仁武候含笑看着,心里想的是小人儿说的以后,可惜不是他期望的那种以后,可喜那种以后有希望达成。
“这个月是捱过去了,下个月,你打算怎么办?”
“不用你管!”白尘把茶杯塞还回去,三分着恼,七分孩子气。
仁武候笑叹,“我不是管你,而是想征得你的同意,准我帮一下我的朋友,他身受毒物控制,脾气又倔得要命,我纵然有法子配制如意丹,只怕他也不会领我这份情,因为他是恩怨分明到锱铢必较的人……”
“你才锱铢必较!”白尘原本翻身睡去,此时一下就坐直了且轻推对方一下,“你能配出如意丹我还跟你客气什么?只是我听卫平说过此类药物是大内秘制,也有人设法解毒均未成功,你却说有法子配制,所以别怪我疑心你,究竟是真的能配制,还是某人的庇护者为其谋利的法子,原就是出自你的谋划?”
白尘不象说笑,仁武候当即肃然,“你怎么疑心都无可厚非,我也不赌咒发誓说与我无关,只是很想知道,我若果真参与其中,请问我参与的理由是什么?”
白尘愣住,是啊,他又不是皇上的心腹臣子,近年也不得皇上重用,就算献计以献媚,皇上也未必召见取用,何况为一个即将离朝的皇帝谋算他人,究竟有什么好处?而且他不是谄媚小人,别说离朝皇帝,就是新上位的君主,他也不曾奉承讨好,穿着一身朝见礼服,却跟个卑鄙小人跑到这种旮旯小店来,奴才狗腿子似的服侍一通,最后还被小人恶意歹猜……呃,这个小人太坏了!
白尘汗颜,却冷笑,“人心难测,谁知道你的理由是什么?保不定你是喜欢我呢?设计了这么恶毒的法子离间我跟单朗,然后从中取巧,但是可能吗?就算单朗背叛了我,甚至抛弃我,我就一定要跟别人吗?”
白尘纯属说笑,仁武候却越发沉肃,丧气般,却也鼓劲般叹了一口气,“我若喜欢一个人,绝不会设计取巧,虽然我做不到笑看他跟别人幸福,但我会守护他的幸福,所以今后的如意丹就交给我,每月十四日,我会送到你的手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们在茗仙楼见面……”
“不要!搞得偷*情似的!再说你都能配制了,一次多配几颗岂不省事?”
仁武候微愣,随即苦笑,“我只说有法子配制,不是我能配制,而且如意丹不能存放服用,内中有诸多玄妙非你我能解,但你放心,我每月必然配得一颗就是,你若不高兴约地方,可以去我家里,什么时辰都可以,我会全天等候。”
“你喜欢我?”白尘疑问似肯定。
仁武候则直接点头,“我喜欢你,也不否认曾想不惜一切代价得到你,但是比起一份以爱为名的伤害,我更愿意以诚相待,换你待我如兄似友,倘若你厌恶我的喜欢,再也不想见到我,那么我会消失,如意丹会由别人送交给你……”
“不用别人,我上你家拿就是了,还可以混些好吃好喝呢!至于你的喜欢,那是你的事,以前凤步鸣也喜欢我,后来改邪归正了,跟他一样,我也会真诚交你这个朋友,然后你会发现我是极端恶劣的坏人一个,自私又阴暗,最后会庆幸你的喜欢没得到回应,否则象我这样的祸害,谁惹上谁麻烦,单朗就是例证,他原来是多洒脱惬意的人啊,被我一步步带害到现在,只怕再也没机会做回以前的逍遥候了!”
白尘半是说笑半惋叹,仁武候也是淡淡一笑,然后转换话题,不想小人儿溺于长歌当哭的忧思中。
“小妹已相中探花郎,对方也有意,而且慎重稳沉,已经遣信家中,不日便会请媒提亲,昨日小妹还要我代她谢谢你……”
“不用谢我,谢某人的庇护者吧!他若不许口,我也不敢做这几乎掉脑袋的事,何况我的初衷只为朋友,说起朋友,某人也是一直以此为名不断伤害我,起初我还疑他故作憨傻,那日偷听他跟那位谈话,我才确信他果真有些白痴,所谓傻人傻福,说的就是他吧!”
仁武候苦笑认同,再次寻些轻松话题打岔,又听白尘对行军之事有兴趣,于是把自身所历战事当作故事一般讲给白尘听,如此便将大半个白天打发过去,之后退了房间,在巷口的小摊上吃了面条当晚饭,本想把小人儿送回家,奈何小人儿不允,只得依依目送,满怀难舍却也满心愤懑——端木霖,该死!
该死的武长青,居然勾*引他的人!单朗怒不可遏,但仍极力按捺,一直盯着仁武候转身离去,他才疾步追上已经到了家门口的白尘,“你上哪儿去了?”
白尘不料单朗会出现在身后,所以微微吓了一跳,捂胸笑道:“你弄出点声响好不好?我以为你还要晚些时候才回来……”
“所以你就在外面玩到现在?”
白尘愣一下就笑,“是啊,你又不在家嘛,我一个人很闷……”
“所以就去找别人?”单朗有些咄咄逼人。
白尘侧头想了想,还是笑,“你怎么了?感觉你一肚子火气,或者饿了?可是今日宫中有盛宴……”
“你呢?又是跟什么人在什么地方吃了什么样的宴?”
单朗气急败坏,白尘的笑脸撑不住了,主要是没精神,毒发的时间虽不长,但是需要挣命一般的力气才能忍受下来,之前虽在小店歇了一阵,但是一路走回来便消耗了之前恢复的精神,还以为撑点乖巧的笑便能哄好单朗,现在看来,似乎适得其反。
白尘闷声叹息,一手伸向单朗,“扶我回去,我都走累了……”
“走累的?”单朗并不搀扶,目光上下打量,仿佛要透过白尘的衣物查看身体的疑点。
白尘再次叹气,收回手来往前走,感觉单朗在身后愣了一下才追上来,于是觉得好笑,此时的小狼哥哥简直浑身泛酸,眼里却快喷火了,但是越生气越好,说明还在乎,还喜欢……还没接受那人。
单朗泄愤般扯着白尘进了家门,听白尘呼吸急促,一时有些心疼,又有些懊恼,直接把人揪到浴桶边,撕扯般要脱白尘的衣服。
白尘一手按住衣带,一手推开单朗,“你别惹我,现下没神气跟你闹,有什么事都等明日再说……”
“明日你就不是偷*人,而是跟人私奔……”
“单朗!”白尘吼了这一声,却似泄掉最后一丝力气般,几近虚脱地拄在浴桶上,微微侧头虚瞄着单朗,“你讨厌我阴阳怪气,自己却每句话都夹枪带棍,要不是没精神,我绝对奉陪,你若信我就不要胡言乱语,若不信,凭我解释得如何完美,你也会猜忌在心,所以要么别问,要么等我明日给你解释。”
“不用了!”单朗掉头就走,“我近日都会宿值宫中,你自便吧!”
嗯,你走好!白尘苦笑叹气,挣命般草草净身,垂死挣扎般爬到床上,抓过单朗换在床边的一件中衣,紧紧抱在怀里,深深嗅那上头的气息……安心了,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9 章
勤省殿值房内,单朗埋在一堆文书里,新帝年幼,丞相病辞,朝中官员良莠不齐,内阁要臣心思不一,新科进士尚需磨练,诸多贡生也有待考察备用,因此多数要务都得亲自处理,然而真正累人的却非公务……
已经在宫中宿值七日,每时都盼望小活宝来看他,可是小活宝不曾请言入宫,究竟是太过懂事,不想打扰他公干,还是心有他念,甚或与他人欢乐别处?
新帝登基那日,自己忙于各种事务,只以为小活宝会乖乖在家,谁知竟跟别人在外面玩到天黑,那个别人也未免太过放纵,竟然穿着朝见礼服满街乱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吗?
亏他心疼小活宝被街头路人诟病,小活宝却肆无忌惮跟个朝服混蛋逛街游玩,生怕别人不知道他除了逍遥候,还攀上了另一权贵,仁武候么?
新帝虽年幼,却也不齿武长青私下那些恶心的癖好,小活宝虽年少,但也算阅人有术,却似乎不惧武长青的龌龊,之前为了凤步鸣的事接近武长青也罢了,其妹婚事已定,为什么还跟武长青纠缠不清?
武长青比我好吗?笑得温和亲切?待人大方有礼?还是有大把空闲陪人聊天游玩?甚或床上功夫也比我厉害?
小活宝跟武长青上床了吗?
不可能,除了我,小活宝不会给别人!
但是为什么亲近武长青?小活宝并不贪图富贵,也不爱慕虚荣,何况武长青几乎是被闲置不用,甚至被拘困京城,简直是朝野皆鄙弃的落水狗一只,小活宝却亲近似友,难道是可怜?同情?所以施舍一切能施舍的……也包括身子?
单朗越想越恼火,霍地站起身来,吓得候在一边的宫人惊惶失措,不敢讨候爷的示下,只能跪地哆嗦,生怕一个疏忽就掉了脑袋,稍有眼色的人都知道啊,别说朝中官员,就是新上位的皇上也对这位候爷敬畏有加,甚至有奏本说候爷把持朝政、只手遮天,幸而新皇亲口辩驳,还当庭拜候爷为辅国大将军,这才压下相关恶言。
此时候爷着恼,难道又有恶劣奏本上呈?谁人如此胆大?当真不想活了吗?或是不知道所有折子都是候爷代批?
宫人偷眼望向案桌,谁知候爷不知何时已离去,宫人长舒一口气,又觉候爷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近日都是废寝忘食,就连嘉义候送来的羹汤也不被食用,却会隔一段时辰就看一眼门边,明显在等什么人,即便嘉义候进宫探问,候爷也不曾有一丝欣悦,所以候爷等的是那位白公子吧?
宫人猜得不错,可是单朗一直没等到,今日再等下去会憋死人,所以不等了,回家把小活宝带进宫来,白天陪他看折子,晚上陪他睡觉,还不信了,时刻带在身边也会被人哄了去!
可是见鬼,小活宝居然没在家,好玩多动的林小子都乖乖在家等他男人,小活宝却趁他不在家就出门偷*人,从前不管他外出多久,小活宝都随时等他回来,现在却心猿意马、心花缭乱、心浮气躁……变心了吗?
为什么变心?变到什么地方去了?变给了什么人?
还用问吗?除了武长青,谁曾当他面就敢直勾勾看他的小活宝?只有武长青这个色胆包天的混蛋,该死的虐待狂,只有他!
单朗飞身去了仁武候的府宅,盗贼般悄然潜入,密探般四下查看,到处都不见小活宝的身影,于是稍微放心,正打算回去,却听廊下仆役闲聊,内中提到白公子,侧耳细听,不由肝火大旺,原来这几日小活宝都会来这儿,现下却是跟武长青去什么茗仙楼了!
很好,好得很,我把你当宝,你却当自己是草,送上门来给人亵玩,还陪人茶楼娱情,却不是自轻自贱,而是把我的心意踩在脚下,以为我宠你、爱你、万般皆容你,所以你可任意糟践,真当我无知无感,完全受你左右,因此也会顺应你跟别人好吗?
小活宝你真是……活腻了……
“我想我是活腻了吧?”茗仙楼里,白尘自嘲一笑,有一颗没一颗地吃着花生仁,苦恼嘟咙,“可是就算会掉脑袋,我也不能坐视恩人被砍头,哪怕他是人人唾弃的采花贼,哪怕他采到宫里去了,哪怕刑部已判了他的死罪,但他不能死,我必须救他!”
仁武候蹙眉不语,白尘急了,“你到底帮不帮我?他真的对我有大恩,当年要不是他,我哪来银子埋管家?再说他是有原则的采花贼,他说他喜欢美人,欣赏也好,摘取也罢,都会征求美人的意见,这次虽是进宫赏美,但我觉得那位美人肯定也是愿意的……”
“总不能因为愿意就不追究他的罪行,民间女子为其所污尚付官论,何况皇宫佳丽?”
“道理我明白,但是不能法外容情吗?那些佳丽是顺帝的媳妇,可是顺帝都走了,难道要她们活寡终身?何况顺帝在时也不曾宠幸她们,据说单朗的哥夫离朝之前把宫中佳丽都许配民间了,果然不愧仁帝的称号,顺帝却只图自己快活,丢下一群青春女子……”
“当心隔墙有耳!”仁武候沉声提醒,白尘恍悟先前果然失言了,于是压低声音,“我不是替她们鸣不平,我只想救恩人,你虽闲职多时,但是肯定知道什么人敢直言请谏,只需要他略略一封奏本,就以我恩人犯下的事为引子,笔上的重点是替顺帝的佳丽另寻归宿,此事有仁帝遣散后宫为先例,应该能达成,从而又以此事为契机,替我恩人求得赦令,当然,这事我会另外找人帮忙,所以你只帮我提供上折子的人就行了,也亏得新皇登位不久,三月内不许午门见血,否则我恩人恐怕斩立决了,哪等得到我去救他?只是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变故,所以你快些帮我想个人来!”
白尘急得拍桌子,仁武候沉吟半晌,犹豫道:“其实你大可请单朗代为搭救……”
“不可!”白尘异常沉肃,“单朗奉顺帝之命辅佐新君,又得新君倚重托付,如今可谓日理万机,身心疲乏不说,心头必然压了诸多难决的要务,我又怎么能拿私事去烦他?”
仁武候苦笑点头,思量道:“朝中不乏直言臣子,只是并非人人都会侧重此事,虽有仁帝之事为先例,但那是皇恩特许,跟咱们要解决的麻烦是两回事,稍有不慎便会惹火烧身,甚至与之同罪,毕竟是关系皇家颜面之事,而这类事,通常都是以掩盖为主,绝不会张扬决事,因此你想的法子不可行,唯今之计,只剩偷渡人犯一项,却也是侥幸能成,你若信得过我,此事便交由我去办……”
“不行!”白尘急得握了仁武候的手,“我不是不信你,但是太危险了,你都说侥幸才能成,那就是没有必成的把握,所以不准你以身犯险是一则,失败了,我的恩人必死无疑是一则,而且有可能搭上一个你,那我不是亏大了!”
仁武候呵呵笑,另一手轻抚白尘的鬓角,“放心,别人去做是侥幸,我去做则有七成把握,再加上不敢辜负友人信托一项,便能凑足九成,剩下的一成便看天意如何,从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意不许,纵有穿云凿日之能也奈何,否则便只一二把握也能心想事成!”
仁武候从容而坚定,白尘受了无限鼓舞,激动得抱了一下,却听房门裂响,然后是一声雷动般的怒喝,“你活腻了!”
单朗怒目喷火,白尘不及说话就被仁武候拉在身后,随即就听仁武候一声闷哼,显然挨了单朗的拳脚,本想上前拉架,可惜两人已经打开了,单朗纯粹杀人的架式,仁武候一昧格挡,而且武功明显不及单朗,白尘急了,几次要上前都被仁武候挡在身后,因为单朗似乎有些神智不清,好几招都差点落在白尘身上。
仁武候招架之余还要护着白尘,原就落了下风的局势越发糟糕,好几次都是堪堪避过,先前又中了一掌,唇角已然溢出血来,白尘惶急又恼火,顺手抄个东西砸过去,本意是稍稍打个岔,谁知一下就打在单朗头上,而且一下就见血了,究竟扔的什么啊?白尘自己都惶惑,掏了丝帕上前,却被单朗推开。
“你恨不得我死吗?”单朗说着就笑,和着一脸血迹令人悚然,白尘心疼又自责,“我不是故意的,谁叫你突然晃过来?我本来是瞄准墙上,谁知失手……”
“你没失手!但我只是破了点皮,你的相好却被我一掌打成内伤……”
“别胡说了!”白尘嗔怪上前,“家里有上好的伤药,你先拿帕子捂着,咱们……”
“滚开!”单朗重力一掀,白尘直直撞向墙面,幸亏仁武候半途拉住,顺着冲撞的力道将人护在怀里,这是自然而然的事,看在单朗眼里则是明目张胆的出轨!
单朗再次发掌而来,白尘下意识伸开双臂,“你消停一下!都受伤还要……”
“你心疼了?”单朗森然冷笑。
白尘啧叹,“我当然心疼,虽然你皮糙肉厚……”
“但他细皮嫩肉?”单朗说着就挥了一下手,白尘只听耳边有风声,随即就听仁武候又一声闷哼,显然被单朗用内力凭空打了一掌。
白尘怒极,随手搧了单朗一下,打完却把自己吓一跳,不是惊惑自己怎么会打了小狼哥哥,而是惊心于小狼哥哥的眼神,亦如十年前初识时的凶冷,那时小狼哥哥说了什么——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现在的小狼哥哥就很想杀人吧?眼睛有点红,想哭的样子,眼神却坚冰般直破人心,不疼,但绝对冻得死人!
“小狼哥……”
“你去死!”单朗语气平淡,人也走得淡然,闲常茶客般,却非尽兴而去,因为肩头垮得厉害,失望?失神?失了心……
白尘追了两步便回头,仁武候摆手,“我没事,你快去跟他解释清楚,还有恩人的事你且放心,快去吧!”
白尘歉意点头,追到楼下不见单朗,疾步跑回家里也不见,房前屋后到处找个遍,还是不见,难道又去宫里了?
白尘回屋拿了伤药,打算追进宫去,可是在院门边就遇上端木霖,也是拿了一个小瓷瓶,另一手还提了食盒。
“你也要进宫吗?”端木霖虽是笑着,神色却有些着急。
白尘心里很乱,脑子里却开始惯性分析,嘴上直接问了出来,“你怎么知道单朗受伤了?难道你派人盯他的梢?”
“不,我没有,因为想给他送点吃的,所以在进宫的路上就碰见了,又见他一脸的血,而且不理我,我想……我觉得……我只是回来拿宁神丹,宫里不缺伤药,所以你不用给他送药了,他最近都很累,却总是失眠,今日被人伤了,或许能因此休养几日,睡前吃一粒宁神丹再好不过,不跟你说了,我急着去看他!”
“站住!”白尘揪了端木霖的领口,“你怎么知道他失眠?这几晚你都夜不归宿,难道跟他睡一屋?”
“没……没有……”端木霖侧目,脸上红成一片,“我们只是偶尔……你别……他还是……喜欢你的……我只是……”
“少废话!带我进宫就行!”
“改天好吗?今日不方便。”端木霖脸色更红。
白尘怒极,“你他娘的月事来潮啊?老子又不是要上*你,有什么不方便?”
端木霖错愕,“你……你怎么满嘴粗俗?再不济,你也是单府的人,以后别这样了,会被人……”
“老子本来就是土匪一个!带我进宫就不杀你,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你别生气,今日真的不方便带你进宫,因为有好几个外邦王子来朝参拜,皇上特许众位王子游乐宫中,等会儿单朗也要陪宴,另有个别王侯及要臣都要携家眷同乐,你去了,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白尘顿住,心下涩然,我不是单朗的家眷,我只是男宠,不,我什么都不是,连小狼哥哥都叫我去死,我岂止不合适?我根本是碍眼的存在。
白尘松了手,端木霖急匆匆去了,那么慌乱的步子不是怕了他这个土匪,而是欣喜若狂奔向喜欢的人,等会儿还要跟喜欢的人同席同乐,十分般配的供人奉承,享受皇家无上恩泽,获得外邦王族的无限尊重……
我去了算什么?只会令单朗脸上无光吧?就象我失手伤了他,令他一脸血污,我还打了他的脸,呵呵,庆幸又荣幸!
小狼哥哥那么厉害的武功,被我打得头破血流还搧耳光,可是没动我一下,只是叫我自己去死,以他目前的权势,几近皇家赐死了!
可是死吗?
是的很想死,但是不敢啊!敢欺君,敢抗旨,敢阴皇帝,敢打王候,就是不敢死,因为小狼哥哥还在人世,还因为他说过,活着才有无限可能,所以我不敢死!
不管未知的是哪一种可能,只臆想一点便不敢死——我若死了,小狼哥哥可能会后悔叫我去死,可能会因此自恨,可能会伤心欲绝……会吗?
不知道,却也因为这个不知道,同样的不敢死。
所以懦弱的不是端木霖,而是我,相反,他很强,无知者无畏,无畏者得胜,所以无敌于天下的不是爱,而是天意,在我伤了小狼哥哥之后却不得去道歉,不得解释,不得原谅,最终会不得小狼哥哥的喜欢,而那人适时并适合地陪在小狼哥哥身边,从而赢了人又得心,非我不战,天意使败!
白尘浑噩浑想,回过神才发现已经走到皇宫护城河,堤上青青柳,堤下呜咽流,抬眼远处皇城,极目皆是巍峨宫楼,某殿某处有某人,那人身侧有良伴,只不知心上可还有旧人?
我……后悔了……不该为了前皇一个放心,把我心爱的人拘困此地,不该为了前朝凤麟君一个安心,把我心爱的人献给无穷无尽的朝事,不该为了莫名其妙的不忍,把我心爱的人一点点地让了出去……
悲悔莫及的人,原来是我!
但我原地守候,你可会为我回头?可会拥我入怀?可会让我继续做你的宝?
会与不会,且等且瞧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0 章
夜阑珊,远处梆响二更天,白尘蜷靠桥栏边,一直盯着宫门方向,不久前那里出来一群人,奇装异服显然是外邦王臣,可见宫宴已散,所以小狼哥哥也该出来了吧?
白尘目不转睛守望,果然宫门处又出来几个人,可惜只看身影便知里头没有小狼哥哥,所以不用站起身来了,反正桥面够宽,就算他躺成大字,也不用妨碍这些人的马车,白尘颓然叹气,听身后车身驶过,却似乎有人靠近,然后响起一个半生不熟的声音,“白公子?”
白尘懒懒回头,定睛看了看,凝神想了想,然后起身拱手,“贾大人。”
所谓的贾大人摆手笑,“别这么叫我了,那次公堂审问,我也是奉命行事,其实我姓甄。”
呵,甄大人是你,贾大人也是你,真假都是大人,姓氏真假便无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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