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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磕一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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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尘愣了一大下,笑道:“这种事就算没经历过也听说过呀,你不知道?”
单朗皱了皱眉,似在自语,“我是昨晚才知道的,之前虽想过会很麻烦,但是没想到这么麻烦,我以为掀了盖头就完事,谁知还要洞房,她竟然……”
单朗顿住,白尘也愣了愣,“她竟然什么?”
单朗叹气,“没什么。”
“明明就有!”白尘抓着单朗的胳膊,“告诉我呀,她竟然什么?”
“她好像要亲我。”单朗微有怒色。
白尘哭笑不得,“她是你媳妇,亲你很正常吧!都洞房了还不准亲吗?”
“我没洞房!”单朗几乎怒吼。
白尘愕然,“你……你不会是……那个……那个吧?”
“我当然不是,你以为我两个哥哥都是跟男人一起过,我也会那样吗?”单朗甩开白尘,真有些恼了。
白尘涩涩一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以为你不行,如果真的有问题,你该早些就医……”
“我大哥医术高明,我一身所学多数传承于他,若有需要就医的问题,我自己就能……”单朗顿住,随即羞恼,“你以为我那方面不行?”
“不然呢?你昨晚没洞房吧?一般都会认为你不行啊!”白尘忍笑。
单朗黑了脸,突然拉过白尘的手按在某处,“你不是手上功夫了得吗?试试看我行不行?”
白尘红了脸,低头嗫嚅,“你别……抓疼我了……去……去床上……我……给你试……”
“不用了。”单朗放开白尘,见白尘全身都在抖,心里微觉烦躁,却又烧起莫名怒火,冷笑道:“你以为我会怎么你吗?或是你想我怎么你,就象方才你想亲我那样,但是很恶心你知道吗?我不喜欢男人!我不洞房只是因为我不想!最后说一遍,不许过问我的事!”
单朗说完就走,白尘追了两步,见单朗只是去淋浴更衣,于是回去收拾碗筷,至于单朗刚才那些貌似伤人的话,其实只是恼羞成怒罢了,果然没变啊,还跟十年前一样,一生气就口不择言,不过只跟亲近的人生气哦,或者说,小狼哥哥是专门回来生气的,那个新娘才不是他亲近的人,我才是!
白尘得意地笑,洗好碗筷就找了单朗的衣服送过去,正碰上赤着身体出来拿衣服的单朗,两人都怔了一下,单朗先回神,讷讷地接了衣服,本想进去穿,又觉得都是男人没什么好避讳,于是慢条斯理穿起来,手脚却难免僵硬而笨拙。
白尘一直低着头,心里想着要避一下,身子却动不了,余光瞟到单朗半天穿不好,顿时有些好笑,低头上去帮忙,自然而然的动作,仿佛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其实已落下十年的时光……
“我还想叫你小狼哥哥,可以吗?”
“没人的时候,可以。”单朗夺过腰带自己系好,顿了顿,拍拍白尘的肩,“你不是我的仆役,不用做这些侍候人的事,倒是该找人来侍候你……”
“我不要!”白尘抱了单朗的胳膊,“不要别人,只有我们好不好?”
近乎哀求的眼神,仿佛经常被弃的小狗,单朗软了心,适度抱了白尘一下,“放心,不会有别人。”
白尘点头,有些留恋单朗的怀抱,却不敢主动上前,担心惹恼单朗,更担心被单朗误会,因为单朗说了不喜欢男人,虽然是气话,但在有时,气话亦如酒后真言……
“走吧!”单朗一声喊,白尘愣睁,“去哪?”
“你不是想去看我媳妇吗?”
“哈?”白尘苦笑,“我是说笑的,你当真了?”
单朗沉沉呼气,“不要跟我说笑,虽然没问过你,但我知道这十年你过得不好,如果早点知道你是他,我不会让你被野狗咬……”
“你想弥补我吗?或者赎罪?”
“我何罪之有?当年金蒙王荒淫无道,百姓民不聊生,大凤不是灭了金蒙,而是救金蒙子民于水火……”
“我不是说那个,我只是担心你觉得有愧于我,就算你不承认,但你对我有负疚感,我没说错吧?”
单朗不答,闷了半天才若有似无点一下头,白尘也丧气般垮了一下肩,“我就知道会这样,所以这两天都在考虑要不要离开,因为我不希望你对我负疚,还因为我好像成了你的麻烦,如果不跟你相认就好了,但那样就没法留在你身边,可你只是碍于当年那个承诺才勉强带着我,其实心里恨不得我死……”
“没有!”单朗冷声恶气,“我从来没有希望你死!当年我二哥替你们引开追兵,自己却中箭堕江,我甚至没去捞我二哥,我只忙着寻你的踪迹,你知道我寻了多久吗?”
白尘含泪摇头,单朗沉声一叹,“六年!除了江边那条路,其他每条路上我都延伸着寻了一遍,西至耶兰国,北到罗斯国,去到南面的玉甸国时,正碰上他们的王储内乱,到处都是战场,有人说在某个难民地见过你,我赶去时,那儿已是一片火海,有一具烧焦的尸体手上捏着一根金链,跟你拴平安锁那根一模一样……”
单朗哽声顿住,续道:“我以为你死了,在金州首府,也就是原来的金蒙国王都东郊二十里处,有一座碑名为小活宝的墓,你知道我在墓旁住了多久吗?”
白尘泪流满面,咬唇摇头,单朗恨恨道:“三年!我在根本没有埋了你的墓旁边住了三年!你自己说,我是不是恨不得你死?”
白尘使劲摇头,上前勒住单朗的腰,紧紧贴在单朗胸前,万千愧疚无颜出口,唯有泪水不断,紧咬下唇不出声,血泪相和。
单朗任他哭个够,半晌才抬手拍抚,发现白尘咬破了唇时,不由恼火,“你这脾气什么时候改?当年也是咬破唇也不肯哭出来!可是在我面前你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不许咬了,放开!”
白尘摇头,单朗不敢硬来,只得捏了白尘的颌骨,白尘疼得松了口,破损的唇瓣流下殷红的血,单朗伸手抹去,擦过唇边时顿住了,拇指不受控地来回轻抚,梦语般喃喃,“你不止手嫩,这儿也……我去给你拿药!”
单朗甩手出去,身形有些慌乱,白尘则有些失神,抬手抚在自己唇上,触到伤处也没觉得疼,只有涩涩的困惑涌上心头——
不喜欢男人的小狼哥哥,为什么寻一个男孩,寻了六年?为一个男孩守墓,守了三年?刚才还那样抚他的唇,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 章
单朗在小院住了三天,第四日,新房那边来人了,说是新媳妇要回门,请姑爷陪同回去。
“叫她自己回就行了,哪来那么多麻烦?”单朗说着就去了后院,那儿是他练剑的地方。
来人怔在院门口,白尘也觉得尴尬,又听来人请他去劝劝,白尘苦笑,他才不敢在小狼哥哥练剑的时候去打扰,一般他都是在一边欣赏来的,有次他就叫了一声好,小狼哥哥就狠狠瞪他一眼,如果说话,还不被小狼哥哥恨死了!
“公子是姑爷的朋友吧?请千万帮小的劝劝姑爷,小姐那边还等着呢!新婚三日回门,哪有一人回去的理?公子千万帮帮忙啊,小的给公子磕头……”
“千万别!”白尘拦住,“不是我不帮你,单朗在练剑,不如你先回去,午饭后我再劝他过去,好吗?”
来人犹豫片刻,谢过去了,白尘掩了院门去后院,见单朗已经收了剑准备去洗澡,忙跑去卧房给单朗找衣服,拿到水房门边的小几上放好,然后跑去做饭。
单朗净身出来见着几上的衣服,心里又开始烦躁,难道白尘也希望他陪人回什么门,不然怎么找了崭新的衣服来?
单朗沉着脸穿好,沉着脸出去吃饭,饭后还是沉着脸,白尘则一直眯眯笑,泡了茶递过去,“喝好还是去一趟吧!听说这是规矩……”
“不是我的规矩!”单朗闷闷喝茶。
白尘苦恼道:“那人很着急的样子,我已经答应他了……”
“你凭什么……你为什么要答应?”
“凭我是你的朋友啊!那人说的!”
“别人说的不算!”
“那你说,你这么厉害,你说了肯定算!”
“你……”单朗一脸吃瘪,白尘又拿十年前的话来打他,那时白尘要交他做朋友,他说不是一国的人,交了朋友会有通敌嫌疑,白尘回说不做敌人就行,他说又不是他说了算,然后白尘就回了刚才那话。
单朗气结,“你不是我的朋友,这就是我说的。”
“那我是你的什么?”白尘笑得戏谑,心里却异常苦涩,十年了,小狼哥哥还是不认他做朋友。
单朗闷了一阵,放下茶杯,“走吧!”
白尘蒙了一下,“去哪儿?”
“回门啊!你不是答应了吗?”
“我是替你答应,那是你媳妇,我跟去算怎么回事?”
“那我也不去了,反正也挺麻烦!”单朗说着就去了书房,白尘忙追上去,“你不能不去!你媳妇等着呢!规矩是要两个人一起去,否则她也去不了!”
“那就不去啊!连你都嫌麻烦不去,我为什么要去?”
“都说是你媳妇了!我什么都不是……”
“你是小活宝。”
“我……”白尘顿住,眼圈一下就红了——小狼哥哥曾找了小活宝六年,为小活宝守墓三年,即便为了朋友也不会如此,所以他在小狼哥哥心里是特别的人,哪种特别不知道,特别就是了!
“我穿这身衣服去合适吗?”白尘笑问。
单朗淡淡白了一眼,“又不是过年混红包……”
“对啊,你真的要准备红包,陪新媳妇回门,见着她家的小辈人,你要给红包的!”
“你从哪里听来这些乱七八糟的?”
“这是民风习俗好吧?各地虽不尽相同,但都大同小异的,所以咱们得准备红包,否则人家会瞧不起你,过后还会落下话柄,连你媳妇都要遭人鄙视呢!真的不骗你!所以我们快点……”
“不去了!”单朗坐到椅上,拿了一本书来看,白尘苦了脸,突然灵机一动,双手抱了单朗的胳膊,“小狼哥哥不要这样嘛!我都答应人家了,红包也不要你准备,等会儿上街有现成的买,只是我没银子,小狼哥哥出钱就行,其他的交给我好啦,所以去吧好吗?小狼哥哥!小狼……”
“走吧!”单朗丢了书,满面愠色。
白尘偷笑,就知道单朗吃这套,十年前就是这样,只要他一赖皮或是撒娇,小狼哥哥再不耐烦都会答应他的要求。
两人备好红包就去了新宅大院,新人闻报,早就迎出门来,看到白尘时呆了一下,白尘心里也无端凉了一下,单朗的媳妇好漂亮,简直是令人过目不忘的那种!
“发什么呆?”单朗拍了白尘一下,然后看了女人一眼,“她叫朱慧宝……”
“夫君记错了,妾身叫朱慧珍。”
“是吗?”单朗一脸无所谓,“名字不重要,朱慧珍就朱慧珍吧!你不是要回门吗?走着去还是坐车去?”
朱慧珍眼圈微红,白尘都替她难堪,也是第一次冲单朗发了火,“你太不象话了!记错自家媳妇的名字已经很过分,居然不知道提前雇好马车……”
“这院里配了三辆马车啊!回门不能坐自己的马车吗?”单朗问得很正经,朱慧珍急急摇头,白尘则哭笑不得,“我哪知道你们自己有马车?倒是有件事也给忘了,咱们还要……不是,你们还要准备一些礼物,除了送给岳父岳母,其他长辈也要送到……”
“你哪儿听来这些乱七……”单朗没能说完,因为被白尘捂了嘴。
朱慧珍满目疑惑,“夫君还没给妾身介绍,这位是……”
“与你无关,不许过问我的事。”
“单朗!”白尘不得不发第二次火,“你真的太过分了!她是你媳妇,夫妻要相敬如宾你知道吗?什么叫不许过问你的事?夫妻间嘘寒问暖、互诉衷肠、相亲相爱……我是说,应该这样。”
白尘讪笑,因为单朗的脸色越来越冷,倒是朱慧珍冲他感激地点了一下头,白尘回以微笑,却听单朗命令式说了四个字,“你们去吧!”
白尘目瞪口呆,朱慧珍也愣在当场,单朗则进了客厅,两人忙跟上去,朱慧珍不敢轻易劝言,白尘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很尴尬。
单朗喝了一盏茶,恍悟般看了朱慧珍一眼,“你怎么还在?”
“她在等你一起回门!”白尘快被气死了,难以想像朱慧珍是用什么力气忍耐到现在。
单朗皱眉想了一阵,很诚恳地看着白尘,“你代我去一趟……”
“没这种说法!”白尘吼完这声就冲朱慧珍歉意地笑,“对不起,单朗不太明白这些事,本来不该我跟你道歉,可是我都觉得单朗太过分,但又不能怪他,总之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我再好好劝劝他,好吗?”
朱慧珍满目感激,福了一礼就退了下去,白尘蹲到单朗面前,小狗似的看着单朗,“你不要这样好吗?我知道你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你找了我六年,给我守了三年的墓,可以说,那九年里,你根本没有时间精力去通晓人情世故,记忆中,你本不是这样的人,所以都是我害了你,但我会负责找回敏于时务的你,请配合我好吗?”
“我这样没什么不好,如果你觉得不好,可以离开。”
“那么我求你配合,好吗?”
白尘泪汪汪,单朗叹气,“你跟她很熟吗?一再为她说话,现在还求我,搞得她是你媳妇似的,或是你喜欢她?”
“你在乱说什么?”白尘气得想打人,最终只能用最灵验的一招,抱了单朗的胳膊,“跟她去好不好?求你了小狼哥哥!如果你不去,她会很伤心很难过,那样我会过意不去的,你也不希望我愧对一个原本无关的人吧?所以去吧好吗?”
“你真的希望我去?”
白尘点头,单朗放下茶杯,“那就去吧!只是太麻烦,所以你在这儿等我就行!”
“嗯嗯!”白尘使劲点头,心里高兴又感动,小狼哥哥觉得麻烦,所以不想他跟着麻烦,而是自己去解决麻烦,这也是保护他的意思呢!
单朗陪着朱慧珍去了,白尘在中院的小花园里坐等,仆役送了茶点来,留了一个小丫头要给他捶腿,白尘谢绝了,独个儿在花园里游了一圈,然后回到亭子间的软榻上睡午觉,四月风暖,春困难挡。
梦里又回到十年前,没了故国被灭时的战火烽烟,只有一望无际的原野铺满了五色野花,小狼哥哥带他骑马,不知是什么惊了马儿,他从马上颠了下来,但是不怕,小狼哥哥会保护他,马儿跑远了,他在小狼哥哥怀里安然无恙,好舒服好安心,小狼哥哥紧紧抱着他,可是也好羞人,小狼哥哥的脸越来越近,是想亲他吗?但是小狼哥哥说过恶心的,所以要拒绝,否则过后小狼哥哥一定会讨厌他!
白尘一个激灵,生生地吓醒了,睁眼的同时更是吓了一跳,这个几乎凑到他脸上的人是谁啊?
“你要干什么?离我远点!”白尘抱肩缩到软榻里侧,他很熟悉这人的眼光,跟望春馆那些客人一模一样,都是令人恶心而恐惧。
“我叫江致远,单朗是我表妹夫,你呢,叫什么名字?”
白尘摇头,“不告诉你!我是在这儿等单朗的,他很快就会回来,不管你是什么人,请离我远点!”
江致远低声笑,坐到一边倒茶喝,也给白尘倒了一杯,“过来坐呀!你睡梦中都在舔唇,想是渴了吧?这是上好的春尖,过来喝点?”
白尘摇头,十分厌恶江致远的目光,也很怀疑自己身上还留着风月气息,也曾认真地问过单朗,得到否定答复后便放了心,可是现在这人明显在用异样的眼光打量他,仿佛他没穿衣服……
“你是单朗的小宠物吧?哪家出来的?玉萧楼还是艳菊馆?或是抱春阁?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江致远端茶过来,白尘吓得窜到角落里,“你站住!不许靠近我!我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请你出去,否则单朗回来,我叫他收拾……叫你站住!”
白尘抓过藤架上的花瓶,“你不要过来,否则我会打得你头破血流!别以为我不敢,我真的会打的!”
江致远笑,“你现在是单朗的人,我不会染指,等他玩腻了你再跟我吧!你恰好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出手一向大方,绝不会亏了你,其实单朗是个无趣的人,你何必苦着自己?等他回来,我便跟他讨你,或是你现在就跟了我,也省了我跟他开口,你意下如何?”
“你去死!”白尘把花瓶扔了过去,可惜被江致远避开了,但是不怕,藤架下层还有一个玉钵,里面装了不少琉璃珠子,坏人再敢靠近,一颗颗打过去,不信他全部躲得开!
“你真是个尤物,越发合我的心了!”江致远坐回桌边,“坐过来吧!咱们好好说说话,你也不必装得贞妇烈女似的,我虽偶尔好这调调,但是演过头了,未必讨好!”
白尘暗里撇嘴,这人太自以为是了,不过这种人通常都很蠢,所以不难对付。
白尘放下玉钵,回到榻边穿了鞋,故作抱怨道:“我本来是很渴的,只是不喜欢春尖,我一向都喝花茶来着,他们问都不问就送了这个来,我又是第一次来这儿,不好意思叫他们换,又怕没有花茶反令他们为难……”
“怎会没有?你等着,我叫人换了来!”江致远喜形于色,擦过白尘身边时,不轻不重拍了白尘的屁股一下,白尘差点跳起来咬人,却只是紧咬牙帮忍了下来。
江致远一走,白尘也撒腿就跑,一路撞到几个仆役,来不及道歉,一口气跑出大门,躲到斜对面的巷子里才稍微安心,捂着急乱狂跳的胸口,眼里崩出莫名其妙的泪,小心地探出头去看着对面的大门,只要单朗回来,他就能出去了。
以后再也不跟单朗分开,已经分开过十年,重逢后,哪怕每时每刻都呆在一起,终究偿不回死别一般的十年,所以不能再分开了,单朗,小狼哥哥,快点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 章
单朗在朱家如坐针毡,岳父一直问长问短,烦得他想抬腿走人,岳母问他的口味,吩咐人下去备晚膳,单朗一口回绝,朱慧珍不敢强留,只得跟着回了新居。
马车刚在大门边停稳,单朗就听对面有人喊他,一看,竟是白尘疯了般跑过来。
“你不在里面呆着,跑外面瞎逛什么?”单朗不是生气,而是十足疑惑。
白尘笑,“里面不好玩,我随便上街逛了逛。”
单朗点头,摸出剩下的红包,“这些没用了,你收着……”
白尘不接,冲朱慧珍笑了笑,“单朗是叫你收着……”
“不是她,是你。”单朗把红包塞给白尘,“刚才忘了给你银子,逛街时可有看到喜欢的东西?不如现在去买……算了,我带你去吃香满楼的鸳鸯锅,然后去买你喜欢的东西,走吧!”
白尘几乎窘死了,哪里走得动?单朗独个走了两步,发现白尘没跟来,先是愣了愣,然后明白了,淡淡看了朱慧珍一眼,“你回去,不许跟着,除了他,我不会带任何人……”
“单朗!”白尘又急又气,最终只能朝朱慧珍歉意的笑,“对不起,今天是我生辰,之前早就听说香满楼的东西好吃……”
“你听谁说?还有今天是你生辰,我怎么不知道?”单朗拉起白尘,“走吧,生辰一定要吃长寿面……”
“不是我生……”白尘彻底没辙,把单朗拉在一边,悄声道:“你说话能不能委婉一点儿?还有之前她要你介绍我的时候,你应该好好介绍,否则她会胡思乱想,加上你新婚第二天就没在这边住,回门这天又带了我来,很容易让她误会我是你的……总之不好,现在你又说什么鸳鸯锅,还不准她跟着,更容易让她误会……”
“她要误会就误会,我要去香满楼给你庆生,你走不走?”
单朗独个往前去了,白尘只得跟上,回头见朱慧珍似在抹泪,顿时更觉愧欠,但是大门里出来的那个坏人让他恐惧,所以赶紧回过头来,甚至拉了单朗的手,这样才能安心,又担心单朗会甩开他,所以紧拉着不放。
“怎么了?”单朗觉得白尘异常,平日在小院里都会尽量不碰到他,现下在街上反而紧拉他的手,虽然不反感,但是不喜欢被人拉着,单朗反握了白尘的手,力道适中,仿佛牵着自家弟弟。
白尘彻底安心了,乖乖回答单朗的问题,“我以前都在乡下,半年前才进了那地方,平日也不得出门,现在来到这么繁华的地方,所以担心走丢……”
“你撒谎。”单朗语调淡然,“刚才你独自逛街的时候怎么不担心走丢?当然我不是要追问你这十年住在什么地方,只是你要记住一点,不能跟我撒谎,已经撒过的,我既往不咎,从现在起,不许有半句谎言!”
“是!”白尘爽朗应答,随即哈哈笑,却听单朗淡淡一句,“这才是你真正的笑容。”
白尘顿住,然后也淡淡嗯了一声,侧头问单朗,“你呢,怎么不会笑了?从前虽然不常笑,但偶尔会的,现在完全不会笑了,为什么?”
“习惯而已。”
“因为我吗?”白尘问着又觉得自以为是。
“不是因为你。”
瞧吧,怎么可能因为我?白尘自我鄙视。
“有大半是因为小活宝。”
那就是我呀!白尘惊喜,随即才觉得难过,小狼哥哥本来会笑的,可是那九年里,六年疯狂寻人,三年独自守坟,任谁都会忘了怎么笑,从而习惯了不笑。
“没关系,我帮小狼哥哥笑,好吗?”
“进去吧!”
白尘抬头一看,原来是到地儿了,可是今天不是他生辰啊,答应了不撒谎的,“只吃鸳鸯锅,不要长寿面好吗?”
单朗不答,倒也只要了鸳鸯锅,领着白尘坐了二楼背街的雅座,菜上齐后,单朗要了一壶酒,斟一杯给白尘,“喝吧,这一杯,谢谢你活着,没有辜负我二哥当年的苦心搭救。”
白尘摇头,却很痛快地喝干,斟一杯给单朗,“你也喝,那九年,你辛苦了,对不起。”
“你活着就好。”单朗一饮而尽,不准白尘再斟酒,两人便专心吃饭,鸳鸯锅是主菜,肉类偏多,全部归单朗,其余素食配菜都是白尘的,精致又可口,两人各得其所,吃得心满意足,之后又小饮了几杯才结帐走人。
白尘想逛夜市小摊,单朗也耐心陪着,浑然宠爱弟弟的哥哥,只知付钱提东西,遇到白尘跟人讨价还价时才会略微不耐烦,直接付钱了事,气得白尘骂他败家子,其实不过三两文的东西,小活宝这些年过得很苦吧,单朗心下微涩。
回到小院后,单朗先去净身,白尘则在一一查看买来的小玩意,竹抠的笔筒,绒布的虎头枕,两个半寸琉璃娃娃,这个最好玩了,因为其中一个笑眯眯,另一个气嘟嘟,好像他跟小狼哥哥哦!
白尘一手拿一个,突然鬼使神差把两个凑一堆,嘴贴着嘴……
“你在干什么?”单朗突然进来,白尘吓得脸都白了,差点摔了手上的娃娃,又听单朗叫他去洗澡,忙放下娃娃去了。
单朗暗里叹气,觉得白尘象个长不大的孩子,却又很会照顾别人,果然洗衣做饭收屋子,一应家务得心应手,其实内心还是个孩子吧?否则怎会买这些小孩才喜欢的东西?尤其这两个娃娃……
单朗一手抄起来,觉得笑脸的一个有些象白尘,左眼下点一颗泪痣就更象了,十年前的小活宝,纵然想哭也是笑着,真正哭了,却不出声,只是紧紧咬唇……那唇……
单朗一个激灵,他是疯了么?竟然忆起那日抚到白尘的唇?现下竟然凑到笑脸娃娃的嘴上,不是疯了是什么?
单朗差点砸了娃娃,却只是烫手般放了回去,然后上床睡觉。
白尘洗澡出来就见单朗竟然睡着了,上前轻轻推了一下,“头发还湿着,擦干再睡。”
单朗迷糊应了一声,皱着眉头起来,夺过白尘手上的帕子,把白尘按了坐下,半闭着眼给白尘擦头发。
白尘愣了又愣,忍笑,道:“我是叫你擦自己的。”
单朗顿住,然后继续给白尘擦,动作有些粗鲁,实则是羞恼的表现。
白尘唇角含笑,眼中却酸涩,微闭了眼,乖乖坐着任单朗给他擦头发,偶尔头皮被扯得生疼,但是很舒服,心里。
两日后,小院首次来客,单朗不在,白尘代为接待,请座上茶后,静候指教。
“鄙姓莫,受聘于候爷府上做管家,还没请教这位公子贵姓?”
“免贵,姓白,不知莫管家说的候爷是谁?”白尘暗里惊怕,担心单朗杀过的那个老野狗是候爷的什么人,真那样的话,他会出面自首,毕竟是他要单朗杀了那些人。
莫管家微微错愕,“怎么白公子不知道鄙人说的候爷是谁吗?”
“不管是谁,总之不关单朗的事,都是我的意思,现下我就跟你走,只是你要保证,再也不来寻单朗的麻烦。”
白尘说着就起身,莫管家忙欠身笑道:“白公子所言恐有误会,可见白公子果然不知晓,鄙人所说的候爷便是此间主人。”
“单朗?”白尘匪夷所思,“他怎么变成候爷了?我不知道啊!他也没跟我……”
白尘顿住,暗自嘀咕,难怪当日那些官兵不敢查他的马车,原来竟是这个缘故,想想也是,单朗的二哥有个做过皇帝的哥夫,当今皇上能够上位,也是得益于那位哥夫,总之单朗也算有皇室背景的人,恐怕也是有一定功绩才会封了候……
“他是什么候?”
“逍遥候。”
“不曾听过。”白尘郁闷。
莫管家微皱眉,随即恢复笑脸,“白公子深居简出,候爷又是不喜张扬之人,因此名声不显,少为人知也属正常。”
白尘心下不悦,好个深居简出,分明影射他不堪的出身,只是算了,人家又没说错,而且也算给足了面子。
“白某孤陋寡闻,让莫管家见笑了!”白尘给对方续上热茶,“请慢用,白某尚有琐事未尽,恕不作陪了。”
“白公子请留步!”莫管家疾步上前,摸出一封纸包,“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白公子偶尔让候爷回府小住,夫人新婚独居甚是愁苦,若非万不得己,绝不敢叫鄙人前来打扰,白公子也勿需多虑,夫人开明贤惠,绝不会专横夺人,只望两厢和睦,共同侍候好候爷,如此才能家和人宁,还望白公子成全。”
莫管家深深作揖,白尘呆若木鸡,心里则如打翻五味瓶,最多的是怒火,却无言自辩,一日做贼,终生是贼,小倌从良亦是人下人,何况辩言的终端会扯出杀身之祸,亡国的金蒙王室后裔,至今仍在大凤的缉杀之内。
“莫管家言重了,白某不过一时无着,之前也不知此间是逍遥候别居,因此安心借住至今,所以白某不过居客一个,莫管家所言之事,恕白某爱莫能助。”
白尘拱手欲走,莫管家再次奉上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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