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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磕一世-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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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不再忐忑,不用每时防备——这儿的人都为官家所憎,其中不乏“榜上有名”者,当然身价都没他高,能得大凤皇帝御笔批捕且十年不怠,荣幸啊!
  白尘想得好笑,冲伙夫兄弟挥了挥手,“行了,起锅吧!”
  百十号人的饭菜根本是重体力活,所以白尘只是总指挥,真正上手的是伙房里的兄弟,而且经过他的调*教,伙头已经能做出几道象样的菜,其实有件事让他很纳闷,整个寨里竟然没有一个女人,适婚男人却比比皆是,就算娶不到也可以抢啊,至于一帮男人窝在一堆吃饭吗?
  “也不是没抢过,只是一个个哭天喊地、寻死觅活,没个高兴的所以就算了!”
  哥格一边吃着白尘的单独小灶,一边给白尘解惑,可惜白尘还是疑惑,“你们是山贼好吧?人都抢来了,还管她愿不愿意?”
  “山贼又不是妖魔鬼怪,该有的道义一样不少,喜欢我兄弟就留下来成亲生子,不喜欢咱也不强求,一般抢来都会给她们三天适应时间,也有个别高兴的,可是只瞧得上人,瞧不上寨子,那也不成啊!”
  “为什么?难道你不高兴兄弟出去过清白日子?”
  “高兴啊,可是寨规不允许,随便来个女人就把我兄弟拐走,岂不是山贼反被人抢了?而且出去后要是遇到变故可能会给山寨带来麻烦。”
  “难怪你们要蒙我眼睛,这地方一般人找不到吧?”
  哥格嘿笑点头,“你想下山吧?但我不会放你走的,你就安心呆着吧!有什么想要的或是想做的告诉我就行了!”
  我想找那人要回我的平安锁,你能办到吗?白尘腹诽,也的确给了哥格一个大白眼,“你少装好人!我刚来那天你这么说了还差不多,现在我什么都不想要了,已经决定在这儿做个山贼,等到毒发身亡那天,百十号兄弟给我送葬,风光着呢!”
  “不会的。”哥格放下吃好的碗筷,拉了白尘,“走,带你后山玩玩去!”
  “寒天冻地有什么好玩?”白尘话虽如此,倒也乖乖跟着走,半路遇到三当家,这几日相处下来,还真有些喜欢这个一紧张就结巴的小强盗了,无聊时逗逗玩玩,看他害羞窘迫各种失措,各种有趣啊!
  “一起去后山玩吧!”白尘拉了三当家的手,三当家一如既往顿时红了脸,整个人也被点穴似的柞成一截木头,甚至呼吸都停住了。
  白尘忍俊不禁,哥格强自拉了白尘,“你就别逗老三了,这几日他吃不香睡不着,想的都是给你解毒的事……”
  “又不是我让他想的!”白尘甩开哥格,赌气般往前走,寒风凛冽,刮得他抱手缩肩,却突然罩上一身温热。
  “你什么时候把我披风拿来了?”
  “出门时塞我衣服里的,焐热乎了给你披啊!”哥格给白尘系好披风带子,竖起后头的帽子,然后继续拉着白尘往前走。
  白尘有些莫名的不自在,心里的疑惑脱口而出,“你为什么对我好?”
  “我对所有兄弟都好啊!”
  “我又不是你兄弟!”
  “不管怎样,我们是一家人,而且你长得这么漂亮……”
  “求你了好吗?我是男人,你可以说我长得英俊,不要说漂亮好吗?”
  “你本来就漂亮啊!英俊的话,我才是吧?”哥格站到白尘面前,“你好好看看,我是不是很英俊?”
  换了别人,这话真有些恶心,可是哥格的神情过分率真,赤子一般坦荡无砥,何况本就是帅气的人,划眼而过的伤痕非但不丑陋,反而衬出野性的美……
  白尘略微错开视线,含笑点头,“你比我英俊那么一点点,甚至快赶上单……某人了。”
  “单某人?”哥格歪头想了想,拉了白尘继续走,突然笑起来,“单某人是你朋友吧?你们的名字都很奇怪……”
  “哪有你的怪?直接叫哥哥,都不知道你爹娘怎么想的?喊自家儿子哥哥,根本乱了辈份!”
  “嗯?”哥格愣住,随即恍悟点头,拉起白尘的手,指头在白尘的掌心里划下自己的名字,“呐,是这个哥格,不是你想的那个,现在该你写了!”
  哥格摊开手掌,白尘想了想,在那上头划下自己的假名,“呐,是这个弟棣,也肯定不是你想的那个。”
  “我没想啊!只是现在才知道我们好有缘哦!我的格跟你的棣都是木旁!好像天生一对似的!”
  “谁跟你……”白尘莫名羞恼,狠狠拍开哥格的手,又觉得反应过激,略微歉意道:“我不是真恼你,只是有件事必须跟你说清楚,也许你听了会恶心,但我不想瞒你,我天生喜欢男人,而且那个单某人就是我曾经的恋人,告诉你这个是希望你以后别说那种容易造成误会的话,实不相瞒,我现在很容易被蛊惑,因为我被恋人抛弃了,这种时候随便一点关心都会让我病急乱投医似的,一头栽进去,并非我性情轻浮,而是这儿……”
  白尘指着自己的胸口,“这儿很冷很痛,难受得想死,已经没有太多力气支撑下去,就这么死掉还好,突然听到不无暧昧的言语,我会神思错乱把它当成救命稻草,哪怕知道对方没那个意思,我也会生拉硬扯套上关系,却不是自作多情,相反是很冷血无情地把对方当成活下去的借口,等我疗好伤,对方就什么都不是了,我就是这种自私又残忍的人,为了活命,为了坚强起来,我可以丧尽天良,所以请不要再对我好,更不要说刚才那样的话,否则很容易被我残忍利用,单某人的媳妇说我精通歪门邪道,她没说错,只要我想,哪怕你是大当家也会着我的道,所以我是为你好,听明白吗?”
  哥格眨眼又眨眼,眉头慢慢皱起来,拍着脑门嘀咕,“我好像已经着你的道了,这几天我每晚都梦见你,醒来看不见你我会心慌,看见你我会心跳……”
  “你又不是死人,心当然会跳!”白尘瞪眼恶吼,“我都跟你说这么明白了你怎么还不明白?别说你只是心跳,你就是整颗心跳出来也不关我的事!”
  “对,我是自愿的,你不用管我,大胆利用我,把你胸口的伤治好,过后我什么都不是了,最少是你利用过的人,所以我们去后山打猎烤肉吃,好不好?”
  哥格歪头笑问,眼底都是灿烂的光芒,白尘却是整个人都傻了,八奇寨的大当家是个大疯子,这事有人知道吗?还是说,他会成为大当家,就是因为他是大疯子?
  老天,麻烦你来个轰烈冬雷,劈死我或是劈了大疯子,随便哪个都行,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1 章

  王城王宫里,单朗一早就神清气爽,昨日总算摆平最后一桩大事,只要玉甸国的公主乖乖成亲,接下来就没他什么事了,今天就可以去接他的小活宝喽!
  单朗把手头的琐碎事交给惠王,“剩下的后续你慢慢弄,这是昨夜来的军报,你研究好了就给双飞他们一个准信,反正只剩两处地方没拿下了,你们看着办吧!”
  单朗说着要走,惠王急忙拉住,“你现在不能走,最少再呆一天,孝延候跟我有仇似的……”
  “谁叫你亮剑吓他?就算他脑子没问题,年龄也还小啊!你哄小孩似的诓着就行,另外别忘了从今日起开放城门,大凤孝延候娶了玉甸公主依然满城戒严就不象话了!”
  单朗边说边走,惠王紧追不放,“你别急着走,玉甸王子的事还没敲定……”
  “我不管这事!之前说好的,我只管杀人破城,还打算带白尘吃百花宴的,谁知皇上非把白尘隔到一边,害我十多天见不到他,你也知道的,他惊怕惯了,往往听风就是雨,我不在他身边,他容易胡思乱想,再不去接他,他该疑心我不要他了!”
  单朗越说越心慌,惠王却紧拉着不放,“你再急也没用,前晚卫平那边来消息,总之白尘没跟他在一起。”
  单朗整个顿住,突然揪住惠王的领口,“皇上把他怎么了?”
  “你别急,不是那么回事……”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白尘前晚就不见了,我竟然今天才知道,谁他娘来告诉我怎么回事?”
  单朗给了惠王一拳,惠王抹着唇角的血爬起来,“你别急,卫平传了消息就立刻找人去了,当时你在劝抚孝延候……”
  “别说了,都是我的错,不该把他放到一边,现在我要去找他,剩下的事全都交给你了,皇上那边问起的话,你就说我死了。”
  单朗说着就走,到了僻静处召出暗处的影子,“你们一个回去召人过来,一个留守王城,其余的四散找人,看到卫平的话,立刻带来见我。”
  影子应诺散去,单朗飞骑出城,跑到玉龙山下弃马步行,来到白尘呆过的猎户小院,从瓦秋姐弟口中没能问到有价值的线索,又听瓦力说起共同对付卫平的事,单朗的心情越发沉重。
  小活宝必定是窥出了异情才会有所行动,卫平是审慎的人,除非故意,否则不会为人所疑,由此可见,卫平身负别样皇命,又不愿辜负我的信任,所以故意让小活宝窥密而行,能让卫平为难至此的皇命简直一目了然,那么,小活宝是卫平故意放走的?
  单朗摇头,不可能,即便皇上真要小活宝死,也不会立时要命,因此卫平不至于仓促行动,更不敢放任小活宝独自出行,那么,小活宝是自主走掉的?
  瓦力说小活宝每日都去高处眺望王城方向,自然是担心他行事不利,另外就是盼他快些来,十几日的焦灼等待,另有身份之忧的煎熬,再加上卫平有意泄露的不利情势,小活宝必定会设法出走,但也应该去王城找他,绝不会走到别处,如今下落不明,当然也不是遭遇野兽袭击,否则卫平也不用再寻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小活宝遇到了匪徒。
  如果是流匪,以卫平的能力,早就得了确实消息,所以小活宝遇到的应该是占山为王的草寇。
  “这附近可有土匪山寨?”
  瓦秋迟疑不语,瓦力则点头,“有两个。”
  “别胡说!”瓦秋拉起弟弟进屋,甚至关了门,单朗不以为怪,从之前的礼遇到突然的恶态,可见小孩所言不假,非但有土匪山寨,而且是悍匪。
  单朗疾步下山,以逍遥候令牌召来当地乡绅,很快便问明了匪寨情况,可惜叫八奇寨的地方竟无人知晓路径,又说那是一伙义贼,另一处叫骷拉寨的强盗则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领头的却是个女人。
  纵是个女妖又如何?只要别伤了小活宝,想做女神都行!单朗当夜就潜入骷拉寨,十分顺利地进了女头领的房间,挥手点了床上人的穴,正要上前问话,突觉周遭异样,果然听门外脚步乱响,屋外也是火把映天,却只有一人推门进来,二十四五的样,不是一身女装的话,还以为是个蛮形壮汉,长相也实在不敢恭维。
  “小哥哥最好别动,乖乖告诉我,逍遥候的令牌从哪来的?”女人的声音倒不难听,态度也算客气。
  单朗却无暇与之周旋,弹剑出鞘,道:“难怪官府剿不了你们,连山下的乡绅都跟你们串通一气,但我不是剿匪来的,只问你一件事,前日可曾劫过一个少年?”
  “小哥哥……”
  “废话少说,最后问一遍,劫过与否?”单朗横划一剑,窗口处传来一阵痛呼声,然后才是窗棂残破裂响,均为剑气所伤。
  女人抽气变色,人也退到门外,却觉势头不对,果然迎面袭来寒气,慌忙蹲身避过,身后来不及躲闪的人都被剑气袭倒。
  众匪惊惶躁动,单朗一步步走出门外,目光只盯着女人,“你的毒香对我无效,但他不会武功,没有内力,前日必定吃了不少苦,我没打算剿杀你们,可是你们害了我心爱的人,今晚,骷拉寨一个都别想活!”
  单朗凄然挥剑,女人疾呼,“我们没劫你的人!八奇寨干的!”
  “知道八奇寨怎么走的人,出来一个就行,其他的都要死!”
  “为什么?又不是我们干的!”
  “谁来证明不是你们干的?推给八奇寨不过是借刀杀人!”
  “说了不是我们就不是!屋里点了毒香也不是做贼心虚,只是担心你是逍遥候派来剿我们的前哨……”
  “不用申辩,出来一个带路的就行,如果我的人真在八奇寨,那么是我冤枉你们了,你们请阎王作主!现在,带路的人出来!”
  单朗说完最后一句时,已经袭倒一大片,众匪惊惶四窜,又听女人一声喝令,众匪这才合力上前,刀叉斧戟乱成一片,却是痛呼不止,血光飞溅!
  “我能证明你的人在八奇寨,求你别杀了!”
  单朗闻声止住,走到那人面前,“敢有半句虚言,叫你生不如死!”
  “我不敢乱说,前晚亲眼看见八奇寨的人在玉龙山下抢了一个很漂亮的人,我带的人没他们多,而且他们先下手了,我们才没上手,只是今天才知道那人不是女扮男装,不过肯定是你的人!”
  既然是在玉龙山下,那就对了!单朗眯眼冷笑,“你知道怎么去八奇寨吗?”
  那人摇头,然后咽喉处溅出一线血光,旁边的人骇然四退,女人则忿然,“他把事情讲清楚了,你怎么还杀人?”
  “他亲眼看着我的人被抢,居然没出手相救,居然没给我报信,居然拖到现在才告诉我,他该死!”
  单朗醉语般说着这话,剑锋突然直指女人,“你给我找个带路的来,我可以暂停,如果我的人在八奇寨没事,我不会回来找你们麻烦,现在我数一声,知道八奇寨的人出来!一!”
  单朗话音未落,手上的剑便挥舞如雪,剑光所到之处皆是血红一片,却红不过他的眼,那里面全是狂乱惶急的痛——小活宝,我的小活宝,你在哪儿?我要疯了,你在哪儿!
  “我知道八奇寨怎么走!别杀我!”女人惊声尖叫。
  单朗一剑划过去,“你撒谎,如果知道你早就说了,你还比手势叫他们放冷箭,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是最该死的,我也该死!”
  单朗有些语无伦次,甚至首次失了手,本该最后才杀头领,可是说话之前就已下了杀手,女人早就倒下了,没了头领这个桩,剩下的匪徒一哄而散,不方便聚而杀之了,可是杀光这些混蛋有什么用?八奇寨怎么走?
  还在山下时就到处问了个遍,甚至被八奇寨抢过的女人家里都去过了,可是没人知道,甚至大概方向都指不出来,难道在天上?
  “候爷。”试探性的低唤,三分小心七分担忧。
  单朗冷笑,突然恶吼一声,“卫平你是活腻了!”伴着这话的还有一道剑光,暗处一声闷哼,然后是捂着伤处的卫平站了出来,左肩处鲜血泊泊,整条左臂已被齐齐斩断。
  “属下该死。”卫平跪地请罪。
  单朗含泪冷笑,“该死的人是我,你是忠臣,能够装模作样帮我找人已经很不错了,我谢谢你,回去复命吧!就说你不但除了皇上的肉中刺,你还灭了皇上的眼中钉,请他不必担心逍遥候因故人之死而心存怨念,四年前埋掉的不止金蒙王孙,逍遥候也跟着入土为安了,因此金蒙两州暗里串联的异心贼子都是自发而为,跟那个寻找金蒙王孙的逍遥候没有半点关系,皇上若是不信,你可以告诉他一个秘密,金蒙灭国时无兵可用是因为兵符被调包了,谁调的?”
  单朗说到此处便是一声哽咽的冷笑,“金蒙王孙想跟大凤人做朋友,那个大凤人是一只冷面黑心狼,只用少得可怜的所谓友情,骗得金蒙王孙为他换了兵符,后来黑心狼花了六年时间找金蒙王孙,只是想偿给对方真正的友情,可惜天意不许,黑心狼偿给金蒙王孙的只是收埋归乡,同时也埋了真正的自己,因此哪有闲情去串联金蒙的复国贼?何况不惜灭国也要做朋友,本就是金蒙王孙的愿望,黑心狼又怎会违背朋友的意愿?你且回禀皇上,请他大可放心,死了四年又复活的逍遥候,这一次是真的又死了,还有他所疑心的人也死了……”
  “白公子没死!”卫平急声辩驳。
  单朗连声冷笑,“这么说,皇上果然疑心白尘是金蒙王孙?”
  卫平点头,“属下也十分不解,虽说白公子祖籍不明,但是堋州离乡多的是这类人,何况金蒙王族子弟都有天生的纹案在身,但凡祖籍不明者,都会在当地受到细致查看,白公子在堋州谋生时必定也是查无疑点才能落户暂居,因此属下想不明白,皇上为何疑心白公子?”
  “圣意难测,谁又明白?何况不可测!”单朗回剑入鞘,淡瞟卫平一眼,“自古忠义难两全,我今日断你一臂,亦是断了你我兄弟情分,现下,你可还我一剑,然后告诉我,你给白尘下了什么毒?”
  果然瞒不过,却也欣慰。卫平微笑答话,“回候爷,白公子中的是梦蝶。”
  “一个月后猝然假死的药,恐怕是你私自换下的,你不怕皇上赐你个欺君大罪?还是你活腻了想被凌迟?”
  单朗说着就扶起卫平,点了卫平伤处的穴,撕了自己的衣衫裹住断口处,摸出一个药瓶塞到卫平手里,“每日一粒,七日后,伤处可望平复,之后你随时可以来讨还这只断臂……”
  “此是属下失职应得,候爷不必放在心上,现下寻找白公子要紧……”
  “这是我的事,你不要再掺合进来,想必你也查到白尘的所在,若是知道八奇寨的路径,告诉我就是了!”
  “属下也不尽其实,但有三个疑处可去,昨日已寻过一处,剩下的两处难以口述清楚,因此还请候爷允许属下随行。”
  单朗皱眉不悦,最终扶了卫平,“走吧!山下找个歇处,免得你负伤而死,我没了带路人!”
  卫平抿笑,苍白面色愧意无限,又想到白尘走时说他臂上的伤可以开脱他失职的罪,其实他从未想过开脱,亦如现下那只手臂已断然在地,忠实地顺从了他的心意。
  只望明日能找到白尘,那样或许能赢回候爷的信任,比之忠臣,他更倾向义仆,跟白尘一样,他也是被候爷那个故事感动的人,而且今日又闻知了内中详情,也才明白候爷那般执着地寻找一个人,竟是为了偿付一份情义。
  更为震惊的是,侵灭金蒙国竟然有赖于金蒙王孙,这又是何等执着的心意,为了跟异国人做朋友,为了交情无碍,竟然自灭家国,或是年幼无知吧?又何尝不是童真而纯粹?
  可惜那人死了,候爷也随之消沉,又可喜天赐另一人复活了候爷,只可叹前事太多纠葛,致使今番不能平和。
  但是皇上,您真的不高兴复活的候爷吗?不喜欢真正活着的候爷吗?臣不信,臣怕你后悔,所以臣以梦蝶换了三十宁,两种毒药的效果相似,都是一个月后骤然喷血而死,只是真正的结果不一样,到时您若丝毫不悔,臣会自请凌迟。
  不过臣相信,您会赦免臣的罪,因为给出三十宁的时候,您的手不太稳,您知道杀的不是一个白尘,而是连同候爷一起,因此您犹豫,您甚至心疼。
  皇上,臣愿您早日消除疑虑,即便白尘真是金蒙王孙,也请您多看世间有情人,少虑无端自疑事,倘或你肯消除疑心,候爷必定会高高兴兴去金蒙两州铲除复国反贼,也不至于令其躁动至今。
  用人不疑啊,皇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2 章

  八奇寨并非迷野仙宫,只是地形险要、入口隐秘而已,卫平领着单朗翻山越岭,五日艰辛历程又几番迷路后,两人决定分道寻觅。
  单朗往东,卫平往西,该说卫平运气好还是倒霉呢?在林中穿梭三日后,总算找到一条人为开凿的路径,越往前走,路面越宽阔。
  前方遥遥可见岗楼寨门,心里一高兴便疾步上前,谁知脚下一空,顶上又罩来皮革细网,本已拔剑自救,奈何脚下的陷阱栽了尖头木桩,只好以剑插壁才不至于落入桩上,如此便顾不了罩身而来的网兜,妥妥地落入山贼手中。
  卫平被捆*绑入寨时,白尘跟哥格刚吃好午饭,三当家跟着混了一顿小灶,红着脸把抑制毒发的药丸递给白尘,这药也算有些效果,白尘胸口的闷疼日渐平复。
  吃了药,白尘继续给哥格做荷包,之前为了答谢三当家的救命之恩,随手给三当家做了一个,哥格眼红了每天纠缠,白尘烦不起了才勉强答应,拖了两天才开始着手,其实他的针线蹩脚极了,可是据说是寨里最好的一个,怎么说呢?还是有点沾沾自喜的,虽然是女人的活计,但在此处也算强项。
  白尘胡乱穿连着,哥格凑近了连声称叹,“你的手好巧哦!做得真好!得空给我缝件衣裳吧?”
  “别说得空,就是得了仙梦教授也不可能,想要衣裳的话,叫兄弟们给你抢个媳妇来就什么都有了!”
  白尘收了最后一针,咬断线头,把自己都觉得奇丑无比的荷包递给哥格,“拿着吧!这是我的收山之作了,以后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别想我再出这种丑!”
  “这么漂亮的荷包哪里丑了?”哥格捧着荷包爱若珍宝,拴在腰上左摇右晃,自个儿显摆半天突然愣住,“不行,我得把老三那个抢过来,你做的东西,凭什么他也有?”
  哥格说着要走,白尘一声恶吼,“你敢抢他的,小心我把你的收回来!他对我救命之恩,我做了谢他的,你要不是大当家,我也不会捎带着给你一个,再说我也给单某人做过,你敢不敢也去抢回来?”
  “那个不算,你如今是八奇寨的人了,过去的事就跟前生似的,现在是新生,一切从头开始!”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么?”白尘涩涩一笑,找出那把银匕首,“这是单某人送我的,既然是新生,那就不必带着旧物,当日你说过带我库房里另外挑去,现在还算数吗?”
  “肯定算啊!只是我想给你这个!”哥格解下一直戴在腰间的小刀,“你别嫌弃,这个虽然没有单某人送你的漂亮,但是更称手一些,防身之物重在实用,他送的太惹眼了,带在身上反而招贼……”
  “但也没被兄弟们搜去啊!”白尘得意笑侃,倒也接了小刀戴在腰上,如哥格显摆荷包一般轻摇轻晃,“怎么样?我有点山贼的匪气了吧?得空你教我点儿功夫,来日好跟兄弟们一起下山威风去!”
  白尘叉腰作恶相,哥格大笑,拍拍白尘的肩,“你说怎样就怎样,改天我亲自带你跑一单去!至于功夫……”哥格皱眉想了想,“我教你暗器吧!你别小瞧这门……”
  “我没小瞧,现在就教吧!”白尘拉了哥格,“我们去院里练,如果你教得好,晚上我给你弄好吃的!”
  哥格使劲点头,笑眯了眼,此时门外传来二当家的询问声,随即人也进来了,“寨门边的兄弟逮了一条浑水鱼,说是来找一个叫白尘的人,看样子不象撒谎,只是有消息说骷拉寨几天前被逍遥候派去的高手灭了,所以这人来得有些巧,做掉还是咋的?”
  哥格沉吟一番,“既然摸到寨门边了,不管怎样都只能做掉!”
  二当家领命要走,白尘急声喊住,却也同时犯了难,总不能说那人找的就是自己吧?兄弟们待他不错,他却一直假名相欺,突然被人寻来才告知实情,只怕要跟兄弟们有隔阂了……
  “我……我其实……”白尘艰涩难言。
  二当家莫名其妙,哥格则拉起白尘,“走吧,你其实想亲自审审那人,对吧?”
  白尘感激又歉疚,却还是有些为难,不管找他的人是谁,他都不想碰面,只是想以此获知单朗的情况,但也不是还对单朗抱有幻想,哪怕单朗是真心寻他回去,可是就算没有玉甸公主,他也不想再去面对单朗的媳妇、单朗效忠的人、单朗的周边……
  比之情感上的满足,他宁可做个没心没肺的山贼,在这儿可以不用忐忑防备,不用巧心算计,不用活得象个见不得光的鬼,那种日子已经过怕了,整整十年都是那般惶惶不可终日,如今回想来都是心有余悸,再没有勇气去重蹈覆辙!
  “我不想……我只是……”白尘难以措词,哥格笑道:“你又想学暗器又想审人,一时不知道先弄哪样了对不对?”
  “嗯?啊,是这样呢!”白尘一脸难色,却是为难于别的事。
  哥格冲二当家挥挥手,“你先下去,那人给弟棣留着,反正已经掉兜里了,死活都是咱的菜,去吧!”
  二当家嘿笑离去,哥格拉了白尘去院里,叫人找了飞镖来,先给白尘细致解说,然后示范一二,最后交给白尘自行练习,白尘心里挂着事便心不在焉,何况手劲腕力的配合又非一日之功,练了不到一刻钟便有些不耐烦了。
  哥格原本抱着手在一边旁观,此时上前笑道:“我想到个一举两得的好主意,把那人蒙了眼睛绑到桩子上,旁边是镖靶,你要是射不准可就把人给射死了,然后就没得审,或者可以边练习边审,都很好玩的,对不对?”
  白尘咬唇不语,心里的滋味百般纷杂,哥格对他太过体贴,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因为没有相应的东西给予回应,唯一能给的只有真诚了吧?
  白尘直视哥格的眼睛,“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了,其实你已经猜到那人是来找我,你应该气我撒谎骗人,而不是帮我说话,甚至替我着想,知道我不愿跟那人对上面,所以想出蒙他眼睛的法子,你甚至会找借口离开一下,好让我审出想知道的事,对吧?”
  哥格爽快点头,“对,所以你等着,我叫人蒙了他的眼睛来给你审,好不好?”
  好虽好,但你又开始胡乱所以了,而且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那天在后山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了,你是存心捣乱还是……不,我没有乱,除了小狼哥哥,我不会喜欢别人!
  “好吧,既然你不怪我用了假名字,那就继续装傻,反正是你自愿的!”
  哥格嗯嗯点头,“放心,我不傻,你也没有用假名,那人说的是你前生的名字,新生的你叫弟棣,那人不知道,咱不怪他,等会儿你好好审,我去后山弄点野味来犒劳你!”
  “等等!”白尘拉住哥格,“你不用回避,你是这儿的大当家,你还说过我们是一家人,兄弟间没有什么可隐瞒的,而且我还需要你的帮助,因为我担心那人以前见过我,完全可能听出我的声音,所以请你帮我问他一些事,好吗?”
  “好,你想得很周到,等会儿咱屋里审去,你想问什么就写在纸上,我来发话审问,感觉我象审案的大官,你是主簿在记录案情,挺好玩的,对不对?”
  白尘涩然无语,哥格自个儿笑着去了,很快便带了人过来,并未强人下跪,反而搬了凳子给人坐着,然后自己也坐到白尘旁边,看了白尘写在纸上的问题,清清嗓子才开口问话。
  “你说来找一个叫白尘的人,谁告诉你这儿有这么个人?”
  卫平微微诧异,“你应该是这儿的头,却蒙了我的眼睛来审问,难道我们以前见过面,而且有仇?”
  失策了,白尘暗自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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