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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磕一世-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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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己度人,他的累跟你的累不一样,何况我是今早才回来的,当然我若早些回来也不至于让他一夜防贼防得累。”
“贼?”白尘不可思议,“什么贼会来偷书馆?”
“树大招风,生意太好,难免引贼惦记,人怕出名猪怕壮嘛!”双飞似笑非笑。
白尘莫名点头,有些失神地回了小院,一进门就大声喊小狼哥哥,跑进屋里抱住单朗,“我不开书馆了,难怪你要连那个招牌买下来,我还说你不通俗务言行无忌,其实好多事你都细致思量过,你总说这样麻烦那样麻烦,却总是细致入微地思量并处理诸多麻烦,我一无所知还懵懂不堪,很多时候都谬误你了,原谅我的任性无知好吗?我不开书馆了!”
单朗皱眉想了想,“不开也好,反正你也不是做生意的料,书馆就送给叶安吧,虽然他也不通生意经,但双飞是经商奇才,又刚好在落难,所以麻烦叶安再继续收留他,叫他给书馆卖命敛财,省得他精力过剩拿去发疯!”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可是硬要挑错又挑不出来!白尘有点晕头了,却突然抓到个要点,“你说他在落难,虽然被家族驱逐了很糟糕,但是以他的能力,应该还不到落难那步吧?”
“相去不远,他原是双家堡人人赞爱的三少主,为人亲和,处事公正,而且武功在同辈中排名第一,又是双家堡最强劲快捷的生财宝,集各种赞誉于一身,名气名望媲美当年丰州庆王,可惜为个男孩就一夜之间声名狼藉,世人多好雪上加霜,真正雪中送炭者寥寥无几,何况襄助一个弑兄伤父的疯子?所谓众怒难犯,他没被当成过街老鼠已算幸运,哪日被人落井下石、死于冷箭都不算稀奇。”
“双大哥有武功,一般的坏人伤不到他!不过试剑庄的大小姐倒是个奇女子,因为她不嫌弃双大哥,那天梅女侠还说了,她姐姐似乎一直钟情于双大哥,但是双大哥不想连累她跟着受苦……”
“别听他胡说!在发现自己喜欢上那谁谁的时候,他就决定退亲了,后来发现那谁谁喜欢上他大哥的时候,他依然去退了亲,梅家大小姐以死相逼,他才灰溜溜回去,之后又大着胆子去退过一回,可是一昧说自己喜欢上男子了又不说出男子的姓名,对方肯定不信,于是又没退成,一直到他声名狼藉才算得逞,所以他不是怕累人受苦才退亲,梅大小姐也不是钟情于他,倒也是个奇女子,不拘私情,向往征战商场,所以要拿双飞当个幕后高人,她好圆满她的经商梦,他们的事就这么简单。”
单朗说着还弹了白尘的额头一下,意即你很蠢,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傻瓜一个!
白尘抚额不语,事情简单也好,复杂也罢,他只关心双大哥什么时候才能步出往事的阴霾?
当年单朗默守坟边一年不语,双大哥一直陪到单朗再次说话才放心离开,这份情义恩深几许?
如今双大哥痛失所爱,但仍笑对他人,内中巨创深痛,何人同感?何人能救?
又或者……深中情毒者,无药可救。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3 章
叶安果然当仁不让,没有半丝客套就接手了书馆,于是叶掌柜成了叶老板,差点沦为跑腿的双飞又做回了掌柜,白尘则成了书馆的常客,蹭书蹭茶乐得清闲,单朗常随左右护花防狼,总体看来,皆大欢喜啊!
这天,白尘又来书馆蹭书看,刚选好一本要上二楼小隔间,别院那边来人了,回说有客要见艳秋,他们不敢放人进去,那人就在门外吵嚷不休,因此特地来请候爷回去作主。
单朗早饭后就出了门,说了要晚上才回来,此时上哪找人去?白尘失措,求助般看着双飞,别院的下人也跟着看过去。
双飞温和一笑,“你替单朗去一趟,能处理就处理,不能就回来,反正闲着也无聊,去吧!”
这又不是去看戏!白尘腹诽,下人则长声舒气,瞎子都看得出候爷器重这位白公子,现下候爷不在,白公子出面也是一样的。
没办法,白尘随下人去了别院,才到门边就见一个瘦骨男人在撒泼叫骂,多是市井粗语,十分低俗下流,不堪入耳。
白尘皱眉欲走,身后的下人苦着脸小声哀求,白尘只好硬着头皮上前,瘦骨男人只以为候爷来了,当下就耍起无赖,只说被候爷的人打了,抱着白尘的腿哭嚎叫嚷。
“闭嘴,放手,站起来。”白尘简洁命令,随即吩咐那个下人领瘦骨男人进去,自己则当先进了大门。
瘦骨男人被逍遥候的气势镇住,乖乖跟着进去,听逍遥候命人上茶,顿时又得意起来,进门时还各种担心,谁知逍遥候这么客气,那他也不客气了。
“我是艳秋的表哥,听说她做了候爷的妾,我如今正遭难,本是投奔她来的,没想到候爷能亲自接待……”
“我不是逍遥候,因此你遭难还是投奔都跟我无关,我已叫人去请艳秋小姐,你稍安勿躁。”
白尘说着就闲闲喝茶,瘦骨男人则一脸疑惑,“你不是逍遥候是谁?”
白尘斜倪一眼,“你不曾通报姓名,凭什么问人名号?”
瘦骨男人讪讪,此时下人回报艳秋不愿见客,白尘不及发话,瘦骨男人跳起来又开始秽语叫骂,且大声喊着艳秋,大有亲自揪人出来的架势,却始终只在厅室内叫嚷。
白尘观望一阵,心下略微了然,声音不高不低地吩咐下人,“此是逍遥候别院,这人喧哗滋事,报官吧!”
下人领命欲走,瘦骨男人一下就安静了,讪笑上前,道:“我不是闹事,实在没法了才来投奔艳秋的,她不见我肯定是怕候爷多心,但我可以等啊,候爷回来了肯定要收留我的,艳秋做了候爷的妾,我们就是亲戚了嘛,刚才我说要见管家,他们说这儿没管家,这不正好吗?我来做啊!这么大个宅院肯定要交给自家人才放心,我做管家最合适了!”
白尘默了一阵,突然冷笑,“何人指使你来的?”
瘦骨男人惊了一下,白尘冷哼,“你该庆幸候爷没来,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连同指使你的人一起!”
“不可能!她是正牌逍遥候夫人……”瘦骨男人失言捂了嘴。
白尘叹气,“你走吧!那边府上应该给了你不少银子,但愿你还用得上……”
“你什么意思?”瘦骨男人惊骇。
白尘冷笑,“我能有什么意思?好言相劝罢了!你要赖着不走也随你,等候爷回来,看他是让你做管家,还是杀掉让他背黑锅的人!”
瘦骨男人大惊失色,“你……你说什么,我完全不明白……”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候爷就快来了,到时叫你跟艳秋小姐当面对质,究竟是她之前跟候爷供述的罪行是真,还是你不明白是假?你可以试试。”
“试……怎么可能?她怎么会承认……”瘦骨男人再次失言住口。
白尘叹息摇头,“你们真是胆大妄为,却又活腻了找死!一个借腹赖图富贵,一个贪财任人指使,若非候爷仁慈宽厚,不忍无辜婴孩受死,你的表妹早就入狱刑判,不说王候血脉,就是一般大户的子嗣也不容混名,一尸两命是常事,候爷隐忍不发皆因仁善,你倒好,生怕你表妹死晚了赶不上投胎,特意跑来推波助澜,真是爱妹心切的好表哥啊!”
白尘说着还鼓了一下掌,瘦骨男人早就骇然坐地,突然爬跪上前,“公子救救小人!千万别跟候爷说小人来过!小人是鬼摸了头才会听凭那女人的教唆来闹事,公子千万把紧口风,千万保住艳秋的命,小人三代单传又没钱讨老婆……”
“艳秋小姐就是你的老婆,你今日是来接老婆回家的,候爷成人之美,那边府上也少了眼中钉,如此便皆大欢喜,你说呢?”
瘦骨男人傻了眼,随即讪笑,“好虽好,只是回去后也没钱过日子啊!公子能替候爷作这个主,自然也能替候爷打赏银两……”
“赏你们活着就已不错,再纠缠下去……”白尘温和一笑,“打赏你们去死,要不要?”
瘦骨男人倒抽冷气,赶紧讪笑赔罪,白尘只说没关系,招手叫门边的下人过来,“找人替艳秋小姐收拾东西,就说候爷许她随夫回家,她若不肯也无妨,官家牢房不缺她那口饭。”
“是!”下人领命而去,白尘悠悠起身,淡瞟地上的男人一眼,“你该知道我是大着胆子放你们一条生路,若只有艳秋小姐一人,候爷还会顾及无辜婴孩,但是加上你,候爷只会怒火难平,赏她一个死还算痛快,赏你一个生不如死仍不能解恨,听明白了吗?”
男人点头如鸡啄米,白尘则已经出了厅室,绕过院中花坛时,听西厢那边传来哭叫声,自然是艳秋不愿回乡,白尘心下冷笑,这个坏女人竟敢把别人的孩子赖给单朗,单朗也居然忍到现在,或许单朗真没把她当回事,但是小麻烦也会养成大祸患,到时不是更麻烦?仗势欺人还是恃宠而骄都无所谓,这个主,他作定了!
西厢那边传来急促脚步声,然后是艳秋小跑出来,一见白尘就扑到脚边哭求,“白公子替奴家求求情吧!奴家对候爷是一片真心,就纵有万般错,真心不会错啊!候爷定是一时着恼才不肯回顾,但是奴家生是候爷的人,死是候爷的鬼,奴家就在此间等着,白公子去问问候爷的意思,若还是不肯留下奴家,奴家只有死在此处!”
你怀着别人的孩子还敢说对单朗是真心?你说你的真心不错,难道要人夸你贤惠体贴,不需单朗出力就让单朗当爹?
“起来吧!”白尘扶起艳秋,稍许退后一步,见艳秋还要上前,忙抬手止住,“男女有别,艳秋小姐请自重,非是白某不愿代为求情,只是你表哥已寻你而来,而且是那边府上找他来的,个中利害,相信你能掂量,况你当初设计这条富贵道时,就该想过会有今日这出……”
“奴家不是设计,是真心托付,候爷只是面冷,并非无情,否则不会留宿奴家房中,奴家虽一步走错,但也是真心所致,候爷将奴家归置此间便是原谅了奴家,若非那厮寻衅生事,奴家也不会被候爷哄撵,白公子只将那厮撵出去便是,奴家只一心等候爷回来!”
艳秋凄声泪雨,又果真面门而跪,一心要等单朗回来的样,白尘略略弯腰,低声道:“你还记得那位陆小姐吗?单朗撵她走,她不走,单朗嫌麻烦,把她交给那边府上的夫人处置,如今你也不走,是等着那边的夫人亲自处置你吗?你该知道她恨不得你死,否则不会寻了你表哥来,倘若你落在她手里,下场不会比陆小姐好,言尽于此,是走是留,你细细斟酌。”
艳秋愕然失色,白尘则负手出了别院大门,来到大街上仍切齿不已,一个个都是真心,单朗不是逍遥候的话,你们还真心吗?一个是冲着逍遥候夫人的名头,一个是仗着父辈的恩情耍赖撒泼,一个是怀了别人的孩子还大喊真心,其实没一个好东西!
包括我,而且我是最坏的一个,别人只求富贵名利,我谋算的则是单朗的一辈子,这一辈子不许他有别人,哪怕为了后嗣也不许有别人!他只能有我,只能!
“白公子不舒服吗?”
嗯?白尘惊了一下,有些没好气地瞪了莫管家一眼,“你是聪明人,怎么干出这么傻的事?别装得一脸无辜,敢说你们不知道单朗今天一早就出门了?敢说艳秋的表哥不是你们找来的?敢说别院那个下人没被你们收卖?敢说他不是奉了你们的命令去书馆找我?敢说你们不是借此估测我的分量?但我要告诉你,真想对付我的话,尽管放马过来!从现在开始,我随时等着接招!”
白尘说完就走,莫管家愣在当场,回过神才发觉全身冷汗,双腿颤悠不住,心头罩来死亡般的阴寒——这个男宠绝对不简单,语气态势震慑窒人,没有半分虚张声势,竟似颁令王命一般,令人敬畏而胆寒!真的只是男宠吗?
莫管家抱疑而去,白尘则是带了一肚子火回到小院,房前屋后绕了几圈也没能平静下来,因为怒气的源头是他自己,为什么啊,他要跟一群世俗小人争闲斗气?就算他的王国早就覆灭,他骨子里的血没有换掉吧?
时运不济也好,命途多艰也罢,自从跟小狼哥哥相认,他就决定要做个高尚的人;自从确定了对小狼哥哥的喜欢,他就决定要做个善良的人;自从得到了小狼哥哥的回应,他就决定要做个坦诚的人,结果呢?
白尘啊白尘,你哪有半点王家遗风?瞧瞧你那点儿度量、少得可怜的气量,还有阴暗卑劣的心思,凡此种种,难怪你曾堕入那种地方,跟你的人品性情很般配呢!
白尘自嘲一笑,随即就搧了自己一耳光,可惜没打上,不单手,整个人都瞬间动弹不得,然后眼前一花,不用看也知道是单朗来了,因为气息很熟悉,还带了异常寒冽的冷气。
“白尘是我的人,谁都不可以打,包括他自己,你不明白?”
白尘翻着白眼却笑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快点解穴,等会儿手脚麻了不给你做饭!”
“你认错的态度有问题,有句俗话说得好,不怕老婆搅,只要头顿打得好,就你这态度,我要是轻饶了你,过后你故伎重演我还得管教一次,麻烦!”
单朗说着,手上变戏法般多出一盒点心,“这是棱州有名的十样锦,我特意叫人快马送过来的,你好好认错,给你当饭后甜点,否则我拿它喂隔壁的狗……”
“你暴殄天物!”白尘骂着又觉不对,“我是狗吗?乖乖听话就有点心吃,不然就看隔壁的狗吃,那你直接给它好了,我不吃狗食!”
白尘说着就红了眼,单朗挥手解了白尘的穴,把人揽在怀里,轻摩轻叹,“你呀,敏感又小气!既是骂人就不该自伤了觉得委屈,这些年,你心头绕了太多死结,却一昧归咎于世途坎坷,其实都是自我捆*绑,你若不在意,纵是天雷轰顶、烈火焚身又如何?你若放不下,便是一粒沙砾也能阻你前行,因此我不是真的要你乖乖听话,只是希望你少些自我纠结,多些坦然安逸,明白了吗?”
白尘久不作声,慢慢挣出单朗的怀抱,依旧负气般瞪着单朗,“你直接说我放不下某种身份就行了,但我连那种地方都呆过,我是真的放不下吗?当然我也承认多数时候不屑与人计较,但不代表我受人欺负了不会反抗!我若还是从前那般身份,自然会光明正大予以惩治,可我早就沦陷入泥,长年小心提防,让我变得戒心重重又敏感,阴谋报复欺负我的人,让我变得小肚鸡肠又阴暗,这就是真实的我,你可以不喜欢,我绝不会死缠烂打成为你的麻烦,就如你要我乖乖听话,我却早就不是你记忆中的乖巧娃娃了那样,我们空白了十年,很多东西都已面目全非,你若真喜欢我,请喜欢现在的我,若难以接受,请不要给我希望。”
白尘说得铿锵,泪水却一拨又一拨,单朗许久才长叹一声,伸手把人捞进怀里,“对不起,不该强求你做回乖小孩,要你坦诚的是我,要你装乖的也是我,所以错的只能是我,只是你不该质疑我的喜欢,别说你只是小小的不乖,就算你背着我坑蒙拐骗、杀人放火,我也喜欢的,只要你不偷*人……”
“你才偷*人!”白尘捶了单朗一下,随即诡异一笑,“我不是小小的不乖哦!你偷的人被我撵走了!我还打算跟你媳妇斗法,反正我是坏人,早就没皮没脸甚至没心没肺了,虽然我曾想过对她敬而远之,但她步步紧逼还隔山打牛,都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可我不能老退啊!所以我给你媳妇的管家下战书了,你要帮她,我理解,如果要帮我,我心领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她是女子,我是小人,所以你最好别插手,总之我要让她知道,她眼中所谓的男宠,不是她想像的那么好欺负!”
白尘说着还附带一声夸张的冷笑,然后昂首挺胸去了厨房,单朗有些发愣,随即恍悟,果然没了书馆,小活宝就闲得无聊,所以发疯打发时间呢吧?
话又说回来,发疯的小活宝更加可爱呢!那就拭目以待吧,瞧瞧小活宝会疯到哪种程度又回复正常?
另外就是,都是些什么该死的人,把他的小活宝刺激疯了?
单朗微微抬手,暗处一片更黑的阴影突出成一个人影,递出一张纸片,上面记述了单朗不在白尘身边时,白尘的行踪及周边人事,单朗看得好笑,十分满意小活宝在别院的作为,挥手令退阴影,拎起十样锦找他的小活宝去喽!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4 章
朱慧珍不后悔招惹了白尘,也不惧怕夫君会恼怒怪罪,因为她已经查到了白尘的来历,堋州妓馆的小倌而已,再得宠再嚣张,不过是一朝得意罢了,名入妓册的人,即便被主子宠上天去,顶多纳入男妾一流,妄想入主正室!
朱慧珍原本担心自己的地位不保,如今看来,竟是多虑了,想来也是,夫君再宠那人也不曾流露休妻的意思,自然是深知那人不堪正名,逍遥候夫人的话,除了她,谁人堪当?
夫君冷面冷情,常年忙于事务极少归家,逢人遇事又耿直不防,木讷于官场便少有人奉承,若非皇恩偏重,似夫君这般为人处事,即便再俊美再富有,也没几个人愿与之相守,如今还添了偏爱男宠这般恶心的嗜好,除了她,谁又能宽怀容忍?
朱慧珍一面自得,一面难免心酸,想她花容月貌,德才双馨,闺居时便有各方才俊争相予求,然她一颗芳心早就暗许逍遥候,最终也得偿所愿,只是没想到夫君比传闻的还要冷情,也曾想过夫君能对那男宠百般好,必定不会是真正的冷情人,谁知那男宠竟是妓馆出身,可见夫君只是贪图其身,甚或迷恋其媚术而已,并非对其有情。
这虽是好事,但又不尽然,倘若夫君真个冷心无情,她这一腔爱恋岂不是要终生无果了?
又或者夫君年岁尚轻,不通情*事关窍,多历人事后就会有长进,她既然比夫君年长三岁,诸多事理难免要谦让一些,何况夫君说过,她是这府里的主母,于公于私都应该多担待一些才是。
朱慧珍想到此处便平静下来,吩咐管家去小院请候爷,今日是她生辰,花厅上已备好珍馐美酒,借着生辰的名义着人相请,夫君应该会来的吧?
“我不去!她的生辰与我何干?”单朗说着就愣了一下,“你不会答应了吧?”
白尘故作惊怕,怯丝丝点头,单朗扔了书就扑上去把人压在身下,“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昨晚叫你照着这书上的姿势来一个你都不肯,现下应了别人的管家要我给你面子,你觉得我会吗?”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白尘故作委屈,双手圈住单朗的脖子,眨眨眼,立刻泪光闪闪,咬咬唇,立刻楚楚可怜,扭扭身子,抬头印上讨好的一吻,“小狼哥哥最好了……”
“少来!”单朗骤然起身,不解气般轻踢白尘一下,“你不去我也不去!”
“我想去的啊!只是空手去吃人家的生辰宴,不太好吧?”白尘左右看,卧房里杂七杂八摆了不少可爱东西,从中挑选生辰礼的话,显得太随便了,主要是舍不得,但是花银子重新去买,同样舍不得。
白尘拿起一样放下一样,怎样都难以取舍,单朗则坐回椅上继续看书,你就慢慢挑吧小活宝!最好挑到睡觉时分,到时什么生辰宴都见鬼!乖乖给我摆个大鹏展翅的姿势……
“拜托你不要笑得那么恶心,还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好吗?你看的是下流东西,又不是武功秘笈,哪有什么大鹏展翅?”白尘翻着白眼却红了脸。
单朗则一脸诧异,“这书上的每个姿势都配了武功招式的名称,你没瞧过当然不知道,不然你过来瞧瞧,或者你从前学的都不正宗!”
白尘羞愤抗议,“我求求你好吗?那种东西没有正宗与否的说法!再说这书是你二哥给你的,你都说他不靠谱啦,非要论个正宗伪学的话,你看的才是被篡改了不入流的东西!”
单朗侧头想了想,恍悟道:“我想起来了,这书原是我哥夫寻来蒙我二哥的,谎称是武功秘笈,不过跟其它同类书籍参照下来,还是这本最正宗,除了文字解说详尽切实,还有图绘描画也十分清晰生动,只是上面被做的人都没有你好看,为了更好地学习参悟,我在每个被做的人脸上都点了一颗泪痣,侧脸没露出左边的时候,我就划个箭头另附文字,说明此人左眼下有泪痣一颗,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单朗挑眉招手,诱哄兼挑逗,白尘早就哭笑不得,扑上去要毁了那书,可惜身形力气没一样占强,最终被箍在单朗怀里还累得气喘吁吁,又被逼着跟单朗一起看那本书,撇开内容不说,这书从纸质到封面制作再到文字插图的印制,无一不是精工巧作,堪称此中极品……
“不对啊,我们要去赴生辰宴!”白尘恍若惊魂,揪起单朗就走,“快点快点!已经耽搁太久,你媳妇怕是等得哭鼻子了!”
朱慧珍没有哭,只是叫人撤了酒菜,扶了陪嫁丫头的手,打算回房睡觉了,她是逍遥候夫人,又不是哀怨弃妇,就算想哭,也会躲到没人的地方,绝不会在下人面前失了尊贵颜面!
许是天佑良人,还没走出花厅就听下人回报候爷回府了,朱慧珍来不及高兴就慌忙命人摆宴,可恨自己竟去学那小户女儿的作态,毫无耐性也罢,竟然没一点自信,等了个多时辰就撤宴,不但忘了夫君事务繁多,而且忘了自己原是夫君亲自选中的夫人,看似冷情,实则有意呢!
朱慧珍羞色满面,打点了最得体的笑容在脸上,看到夫君身边又带了那男宠时,得体的笑容在脸上僵了僵,下一刻便越发生动,一面请人入座,一面询问白尘可有特别想吃的。
“客随主便,何况今日是夫人的生辰,我不请自来已经很冒昧了,怎敢擅自点菜,喧宾夺主?”
白尘笑颜谦辞,朱慧珍不及答话,单朗已经吩咐了几道白尘爱吃的菜,一直等到做好了送上来,单朗才拎起筷子,这是可以吃饭了的意思,朱慧珍忙近前布菜,白尘则斟了酒递给单朗,“你应该给夫人敬酒庆生……”
“麻烦!”单朗夺过酒杯一饮而尽,兜底朝朱慧珍示意,“我喝干了,你也喝一杯吧!”
朱慧珍欠身谢过,果然自斟一杯喝下,白尘有些愣神,这样的庆生酒朱小姐也接受?
“我今儿长见识了,一直以为生辰敬酒也是要说点什么的,而且要碰杯齐饮,却不知还有这样的喝法,倒也省事,各人想喝各人倒,很随意,对不对?”
白尘不是嘲讽,而是真心喜欢随意的方式,朱慧珍则心下恨恨,这男宠分明影射她不得夫君敬爱,又偷眼打量夫君,果然没有半点帮她说话的意思,反而皱眉看着桌上的菜,难道不合味?
“夫君不喜欢这些菜吗?”
单朗不语,半晌才沉叹,“也罢,生辰时做的过分事大概可以谅解,只是以后不许了,明白吗?”
朱慧珍茫然摇头,单朗却不予解说,开始专心吃饭,偶尔替白尘搛菜,见旁边还愣着个人,不由奇怪道:“你不吃就不用陪着了,下去吧!”
朱慧珍委屈难言,白尘苦笑,“今天是你媳妇生辰,这是她的生辰宴,她肯定也是饿着等你来,你居然叫她下去,连我都觉得你有点过分啊!”
“你不是要跟她斗法吗?怎么又帮她说话?”单朗闲闲无聊的样子,好像在扯淡天气,瞎掰心情。
朱慧珍则在暗里得意,夫君这是帮她说话呢!否则不会直言这小男宠的虚诈狂语,那日管家回禀了男宠的宣战言论,她自是不屑一顾,只担心夫君偏颇一方,今日看来,夫君竟是偏向她的!只是这男宠竟没一点自知,都这样了还吃得下去?
“白公子似乎偏爱素食,想来是为身材所虑吧?只是我夫君方才说你要跟我斗法,难道是一种平民的娱乐游戏?”
朱慧珍掩嘴笑,白尘放下吃好的碗筷,淡淡笑道:“你太高估平民了,只有吃饱了没事干的才去娱乐游戏,成日为生计而奔波劳碌,却依旧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者,大有人在,所以能让一家老小稍有温饱便胜过万般娱乐得来的欣悦,假如你真有兴趣玩平民游戏的话,请散尽资财,或以手中刺绣为生,或操持家务益助夫婿养家糊口,到时你会知道平民游戏的趣味只有三个字,清贫乐。”
白尘说完就开始习惯性收碗,然后才想起朱小姐还没吃,随即才又想起这边的家务不用他操心,我是有多平民啊?小狼哥哥又该有多无聊?居然帮着收碗筷!
“你媳妇还没吃呢!”白尘以此为借口,阻止了单朗的无聊。
单朗点头,手上继续收拾,“她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咱带些回去吃,尤其这盘乱七八糟的凉菜,里头荤素都有,最适合咱俩一起吃,明儿早饭你熬锅粥,配菜就是它了,你觉得呢?”
“嗯嗯!”白尘使劲点头,又收了几盘没怎么动过的炒菜,“这些也不错,当然再炒就不好了,所以放在蒸笼里热出来会比较好!”
“行,你说了算,瞧瞧还有什么想打包的通通带走!”单朗说着就跟身后的仆役要食盒,仆役错愕,只能眼神请示夫人的意思,可惜夫人也一般错愕。
单朗一人赏个冷眼,“你们都傻了?还是吃了熊心豹胆觉得我不能在这府里发号施令?”
仆役急速跪下,朱慧珍则一面唤人送食盒过来,一面强笑赔罪,“夫君请息怒,妾身只是错神到别处去了,想着与其打包,不如叫厨房重新做来……”
“你要浪费多少才算得?”单朗夺过仆役送来的食盒,跟着白尘一起把决定打包的菜一一放进去,然后一手提食盒,一手拉了白尘就走。
朱慧珍疾步追上,“夜深了,夫君就在这边歇息可好?”
“你也知道夜深了,晚上不回家睡觉的不是旅人就是坏人,你却劝我在外面睡,居心叵测啊!”
单朗说得严肃而认真,朱慧珍满目惊恐又满腹哀怨,到头来,夫君还是没把这儿当家啊!可是那边小院有什么好?蓬门鄙户,简陋蜗居,还不如夫君藏人的那座别院来得象样,又或者夫君过分贪图这男宠的身子,所以宁住陋室不居华宇?
疑虑至此,朱慧珍温婉笑道:“妾身并无不测居心,担心倒是真的,季候入秋了,夜深时越发寒凉,夫君虽体健耐寒,白公子怕是经不住。”
“他是我的人,我会护他万般周全,不用你虚情假意的担心,而且我跟你说过,不要言不由衷,你却屡教不改,但已没关系,只有我的人不听我的话我才会生气,你不听,随你。”
单朗说着就揽了白尘的肩,几乎揽人入怀,实则是拿身体作了御寒披风,护着白尘悠闲而去。
朱慧珍呆在原地,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心头堵着一股又一股闷气,回过神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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