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仗剑听雪-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苏云起头疼不已,早知道就不来凑劳什子热闹。那个将绣球抛给泠雪的混蛋,他一定要让他好看!但是,眼下该怎么办?逃跑?毁了一个女子的一生,良心难安。灭口?额……人好像多了点。苏云起脑子转了转,想到一个好点子,但一看秦泠雪,他就觉得想也白想了。
  “若是毁了名节,奴家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张小姐一张俏脸沾满泪水,看的人心颤不已。苏云起一脱口就说了句让秦泠雪在往后每次提起此事,都对他咬牙切齿的话,“张小姐,舍妹就是想娶也没办法娶的。”
  “舍妹?”张员外父女和周围的群众惊诧不已。
  秦泠雪斜他一眼,冷冷重复道:“舍妹?”
  苏云起此刻哪里敢抬头看他?又迫不得已,在他耳边道:“要不就承认,要不就灭口。”
  秦泠雪绝非好杀之徒,况且人家只是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他怎么可能下得了手?心里天人交战一番,阴着脸点点头。
  “这,这,这怎么可能?”张员外难以置信,就算是秦泠雪长的再美,可那一身气质明明白白是个男儿,他阅人无数,怎么可能看错?
  “张员外若是不信,可以让张小姐亲自验证一下。”苏云起道。秦泠雪扯扯他的衣袖,苏云起投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几人进了内堂。秦泠雪道:“我不是女人,但我也不会娶你女儿。”
  张员外对苏云起刚才的做法了然于心。见他没有当场直言,还顾及着自己女儿的颜面,也就没太多怒气,但还是很不高兴,“即是如此,你为何还要来抢绣球?”
  “我没想抢,别人扔给我的。抱歉。”秦泠雪难得道歉。
  张员外猜想两人来头不小,也不想跟他们多作纠缠。但见依旧泪如雨下的女儿,心中不忍,沉声道:“现在如何是好?”
  苏云起道:“刚才都说泠雪是我妹妹了。你们再抛一次绣球。”
  张员外道:“除非他变成女儿身,让众人看看,不然的话,谁会相信?”
  秦泠雪一听此话,脸比乌云还黑,“休想!”
  “你……”张员外也怒了,“男人大丈夫,敢作敢当!你惹出来的事,你不来善后,却让一个弱女子来承担后果?”
  张员外字字珠玑,听的秦泠雪面上一烧,半天才认命道:“我穿便是。”
  秦泠雪咬牙切齿地换了女装,愤恨了半天,才从房间里出来。
  一头青丝直落腰间着,双目盈盈,若一泓秋水,可惜泛着寒光。但在苏云起看来,这冷傲中偏生带着勾魂摄魄的媚态,更有流露出几乎与生俱来的高雅气质。
  待他摘下面纱,张员外和张小姐目瞪口呆。容色晶莹如玉,不可逼视。顾盼之际,如新月清晕,似花树堆雪。
  苏云起呆愣了半响,咽了咽口水,只觉下腹一片火热。忙转过视线,努力平息欲望。早知道就不出这个馊点子了,这样的泠雪怎么能给别人看?
  张员外叹了叹气,道:“此等风华,当真是雌雄难辨。”
   

  ☆、第三十七章 意外救静之

  秦泠雪黑着脸,憋闷地跟着张小姐和张员外在门口晃了一圈。人群中立即爆发了阵阵倒吸气声。明晔自从见到他家副阁主的装扮后,嘴巴张开就没合拢过,直到回到客栈,依然没有缓过劲儿。
  秦泠雪把气往苏云起身上撒,苏云起自然把气往抛绣球的那人身上撒。
  “明晔,去查查把绣球抛给泠雪的人是谁!”
  明晔站着没动。
  “快去!”
  “属下恳请阁主饶了那人。”
  苏云起惊奇的看着他,“为什么?”
  “他是属下以前的主子,对属下非常照顾,请阁主看在属下的面子上,饶他一次。”
  “你以前的主子?”
  “属下以前在相府当差,曾教过那孩子一招半式,他便以师父相称。为人也算谦逊有礼,是个很有才气、本性不坏的少年。”
  “相府?他是谁?”
  “当朝丞相欧阳慎之的小儿子,欧阳静之。”
  “哦?就是那个书画双绝、名满天下的欧阳静之?”
  明晔点点头。
  苏云起想想道:“既然如此,看在你的份上,本阁就不计较此事了。”
  苏云起对欧阳静之的偏爱,从他书房里描摹的字帖,收藏的字画,就可以看出来了。所以,欧阳静之小朋友就这么顺利地逃过一劫。
  苏云起上了楼,走到秦泠雪的房间,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答。他使劲推了推,也推不开。于是更大声的敲,“泠雪,开门!泠雪,开门……”
  突然,“唰唰唰”一片银针从屋里飞了出来!苏云起连转数圈,躲了过去。瞧着肩膀处的衣服上还扎着一根,叹息道:“这世上还有比这更简单粗暴的暗器吗?”苦笑着拿下,又道:“泠雪,等你气消了,我再来。”
  可惜直到入睡之前,秦泠雪的气都没消。
  子夜时分,秦泠雪听到门口有动静,然后闻到一股淡淡的迷药味,他立即凝神屏气。
  门被悄悄地撬开,一道人影闪了进来。人影轻手轻脚地来到床边,等了半天,见秦泠雪没有反应,就伸手往他身上摸去。
  秦泠雪翻身而起,连发几道银针,“不知死活!”来人连连闷哼,滚倒在地。秦泠雪一脚踩在他身上,低声道:“说,你是谁?为何偷袭我?”
  “在……在下今日在张员外……绣,绣楼有幸一睹芳容,想,想……”他再也没有机会说完剩下的话了。因为秦泠雪已经简单粗暴地拗断了他的脖子。这么大的动静,苏云起都没有起来看看,秦泠雪更是怒火中烧,提起剑,一脚踹开苏云起的房门。苏云起受惊,“噌”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正迷糊着,就听秦泠雪冷道:“苏云起!拿上你的剑给我出来!”
  苏云起揉揉眼,乖乖地拿了剑跟着秦泠雪出去。
  “泠雪,你不困么?怎么还不睡?”
  秦泠雪冷哼一声,“你到是睡的香。”
  苏云起打了个呵欠,笑呵呵地上前道:“自从跟你在一起后,我每天都睡得很香……”
  秦泠雪懒得理他,道了句:“拔剑!”
  苏云起嘟囔一句:“为何要半夜练剑?”他正困着呢。
  “本阁高兴!”
  好吧,既然副阁主高兴,他很乐意舍眠陪爱人。
  越打,苏云起的眉头就皱的越紧。这哪里是练剑,分明是找人出气……
  整个客栈的人在子夜时分都醒了,因为后院乒乒乓乓的刀剑交接声。即便是扰人清梦,也没人敢出来吭一声。这种情形下,自然保命要紧,睡觉什么的,少睡一点也不会死。
  明晔自然也是听到了的。不过,他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两人这种“床头打,床尾合”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他早习以为常了。
  苏云起半夜被秦泠雪拖起来比剑,已经苦不堪言了。早上跟秦泠雪打招呼完全被无视,再瞧他那张比冰山还冷的脸,苏云起更是哀叹不已。吃了两口饭,拧着眉毛叫来店小二,一边用筷子敲着桌子,一边念叨:“粥为何是甜的?包子为何是酸的?小菜又为何是辣的?”
  店小二完全不明所以,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问吗?“客官,粥里有糖,所以是甜的。包子是酸菜馅儿的,所以是酸的。小菜是辣炒笋丝,所以是辣的。”
  苏云起火大,道:“谁让你把粥里放糖的?谁说我吃酸菜馅儿包子的?谁又告诉你我要辣炒笋丝的?快换了!”
  店小二想起昨夜乒乓了半夜的剑声,立即哆哆嗦嗦地重新上了一份。明晔吃饱喝足后,漫不经心地道了句:“阁主的早饭是副阁主点的。”
  苏云起狠瞪他一眼,你不早说!猛一拍桌子,“小二,把刚才撤下去的饭菜重新端上来!”于是店小二又哆哆嗦嗦的换了回来。
  吃完早饭,苏云起上了马车,见秦泠雪已经裹着毯子睡着了。这又是要重复昨天的状况?他不禁有些怀疑秦泠雪是故意在躲着他了。
  腹诽一阵之后,苏云起也歪在一边闭目养神,结果昏昏沉沉睡着了。等醒了低头看看身上的毯子,嘴角渐渐上扬,满脸笑意,好心情立刻就回来了。
  苏云起一下子扑到秦泠雪身上,搂着他甜腻腻道:“泠雪……”
  好在明晔早有心理准备,没有发生策马狂奔的情况,避免了睡马房的悲剧发生。
  秦泠雪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为什么他以前从没发现苏云起的这种德性?不过,这种感觉还不错。他唇角微掀,道:“下次再发生这种事……”
  “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我就自我了断。”苏云起立下毒誓。
  秦泠雪白他一眼,“也好,我正好再换一个。”
  苏云起一听这话不干了,“你换谁我就弄死谁。做鬼,掐不死他也吓死他。”
  秦泠雪:“……”
  明晔:“……”
  苏云起窝在秦泠雪颈窝,在他脖子上蹭啊蹭,酥酥麻麻的,就在秦泠雪顶着一个大红脸正要抗议时,苏云起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泠雪,你昨晚没洗澡哎……”
  秦泠雪的脸顿时从红变青,“……”
  “不过还是好香。”
  秦泠雪:“……”
  明晔:“……”他还是塞上耳朵吧!不然这一路下来,阁主在他心中的形象会完全被颠覆的。
  “泠雪,再往前走一段路就有个温泉,我们一起去泡温泉。”
  秦泠雪的脸又从青变红。
  温泉自然是没有泡的,以秦泠雪的性子,怎么可能大白天的脱光衣服去泡温泉?
  中午,三人下了马车,打算就地歇息一会儿。正吃着干粮,听到前面林子里传来的打斗声,苏云起差明晔前去查看。过了好半晌,也没见明晔回来。两人就施展轻功,顺着声音飞了过去。
  刚落地,就瞧见明晔正跟一群黑衣人苦斗,身后还护着一少年,偏巧是昨日将绣球抛给秦泠雪的欧阳静之。两人对视一眼,上前几个抬手起落,解决了那群黑衣人。
  欧阳静之确实谦逊有礼,立即拱手恭敬道:“多谢两位大侠出手相救。在下欧阳长宁,字静之。不知两位大侠如何称呼?”
  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说起话来倒是成熟老到。苏云起没想到他竟是如此年轻,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竟然已名扬天下,果然才华倾世,不负盛名。
  “少爷,这两位是属下的新主子,泠云阁阁主苏云起、副阁主秦泠雪。”明晔道。
  苏云起道:“你得罪了谁?堂堂丞相爷的公子,居然也会被人追杀。”
  欧阳静之叹道:“还能有谁?自然是当今皇上!”
  苏云起来了兴致:“哦?皇帝要杀你?为什么要杀你?你爹可是丞相!”
  欧阳静之道:“江湖中人很难了解朝堂上的权力争斗。今日长宁谢过两位阁主的救命之恩,他日定当回报!”说完又跟明晔告了别,策马离去。
  秦泠雪看着他的背影道:“这孩子,将来必成大器。”
  苏云起问道:“何以见得?”
  “遇事冷静,头脑清晰,既有才华,又会收买人心。”明晔离开相府已有五年了,见了故人毫不犹豫地为他拼命,说明这人很会聚敛人心。
  “才华……嗯,泠雪,你说我们成亲时,请欧阳静之来写喜帖如何?我们刚救他一命,他肯定要报恩的。嗯,这样的话,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羡慕嫉妒死了……”苏云起道。
  秦泠雪的脸像天边的晚霞,燃烧了起来,红彤彤的煞是可爱。他快步钻进马车,留下还在琢磨的苏云起和已经石化了的明晔。
  阁主已经疯了么?~~~~(>_<)~~~~控制不住他了……
  小剧场
  苏云起:泠雪,开门,快开门!你有本事扮女装,没本事开门吗?
  秦泠雪:滚

  ☆、第三十八章 泠雪被轻薄

  晚霞渐渐散了,还余下淡淡的痕迹,宛如一滴淡淡的墨汁晕染在昏暗不明的天空里。一弯清泠的明月挂在天上,群星作伴。
  马车在古道上飞奔,秦泠雪支着下巴,静静地看着车窗外。
  幽凉的晚风吹起他的长发,拂到苏云起的脸上,痒痒的,让他忍不住想揉揉脸。随风送来的还有他的气息,熟悉的,带着些许淡淡的香味,比香包里的荷花还要淡雅。
  想起昨日秦泠雪的女装扮相,苏云起只觉一阵燥热。他赶紧转移注意力,翻出披风,轻披在秦泠雪的肩上。
  秦泠雪回头对他莞尔一笑,苏云起毫无气节的沉沦在那抹浅笑里了,捧起秦泠雪的脸吻了下去。
  缓慢的,像品尝一杯美酒般慢慢试探,反复碾压,柔软温润的唇灼热了他的心。苏云起觉得那滋味甜美的怎么索取都不够。灵活有力的舌头撬开了秦泠雪的牙齿,与他的舌头纠缠在一起。秦泠雪的脸已经红到耳根,苏云起能感觉到他的面颊似火烧般发烫。他吃吃笑了起来,泠雪太容易害羞了。
  呼吸声越来越粗重、急促,苏云起解开他的衣襟,一只手滑进去,抚摸着丝滑的肌肤。片刻之后,秦泠雪感觉他停住了手,不再动弹。
  苏云渐渐压下欲望,探出手,帮秦泠雪整理好衣服,抱着他闭目养神。
  从前方楚天每次强行脱掉秦泠雪的衣服,他都死命挣脱。到后来,别人挨他近些,他都非常厌恶。方才苏云起那样亲密无间的碰触,他有的只是心如鹿撞,面红耳赤,并没有排斥。反而觉得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被点燃。眼下见苏云起极力克制,两人一起相处时,也都是点到即止,不曾意乱情迷。秦泠雪很是不解,思绪转来转去,终于忍不住开口:“你……”
  苏云起满脸笑意地盯着他,直到他脸上又是一片薄红,才笑吟吟道:“泠雪,你失望了吗?”
  秦泠雪的耳根子一热,偏过头去,掩饰窘态。好在夜色已起,看不太清。他急急辩解道:“你胡说什么?”
  苏云起笑着帮他拉好披风,抱着的胳膊又紧了紧,才道:“风大,别着了凉。”然后附在秦泠雪耳边呵气如兰:“我是怕你反感,不敢贸然……”苏云起坏笑道,“不如我们一会儿去客栈继续?”
  “谁要跟你继续?”秦泠雪撇开头。
  苏云起深情又紧张地盯着秦泠雪,正色道:“泠雪,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你告诉我实话,我……吻你的时候,你觉得恶心吗?”
  秦泠雪摇摇头,有些不自在道:“没有。”
  苏云起惊喜道:“那刚才,我那样呢?”
  秦泠雪接着摇头,“也没有。”
  苏云起眉开眼笑道:“那若是……”
  “不会。”秦泠雪知道他要问什么,只是太难为情了,他忙截断苏云起的话,扭头看着窗外,怕他接着再问。
  “嗯,就是说,你喜欢……”苏云起趴在秦泠雪的耳边,舔了一下他的耳垂,笑道:“被我轻薄?”
  秦泠雪只觉一阵战栗袭遍全身,一脸通红,心里却恨不得一掌将他劈下马车。
  看出了秦泠雪的窘态,苏云起一脸笑意地正了正身子,抱着他,不再说话。
  明晔在马车外已经听得面色充血,心里暗道:还好风大,不然他岂不是要听一场活春宫?
  又行了三日,终于到了平原,刚好赶上祭日。
  天气有些暗沉,西风正紧,苏云起早已备好带着香烛、瓜果、酒水、纸钱,携着秦泠雪一同来到苏母的墓地。墓地旁有一束黄、菊,开的娇艳。菊花是苏母生前最喜欢的花。还有新烧的纸钱灰,在秋风里上下翻飞,宛如飘零无所依附的蝴蝶。坟头土色正新,明显是有人培土了。想来是位故人,还是位非常了解苏母的故人。
  苏云起试了试纸钱灰,还有点温度,祭拜的人是刚离去不久。
  秦泠雪道:“看来有人早来一步。”
  “我从未曾听娘提起过有什么认识的人。况且当年娘下葬时,也无人知晓……”
  “要查查吗?也许是你娘或者你爹的亲戚朋友。”
  苏云起从竹篮里拿出东西,一一摆开,“不用了。”
  “许是你的远房亲戚。你不是一直都想多知道些一点你爹的事吗?”
  苏云起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嗯。可惜,娘一直都不愿意提起爹。”
  秦泠雪宽慰道:“可能提起了会伤心。”
  “也许吧,看她的样子,我也不敢问。后来想问,已经没有机会了。”
  摆好瓜果,点了香烛,又烧了些纸钱。火光在坟前雀跃,映着苏云起的脸,他低着头,脸上有一些悲伤。跟着苏云起这么多年,秦泠雪第一次发现他的背影是如此的……孤单。
  想想这些年,不管任何时候,任何事情,苏云起总是第一时间挡在他前面。不问原因,毫无保留地相信他、纵容他,甚至宠溺他。这样不求回报的付出着,他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
  秦泠雪的心里泛起一阵感同身受的酸痛,无论走多远,走多久,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那抹鲜艳夺目的红。于是他安心地肆意妄为,只因为有个人在身后为他遮风挡雨。他非常肯定地相信哪怕山崩地裂,山河变色,苏云起都不会丢下自己。秦泠雪比相信自己还要相信他。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就再也离不开这个人了。
  苏云起取出酒水,倒一杯,悲戚道:“‘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饮了酒,拉秦泠雪一同跪下,道:“娘,孩儿不孝,怕是要让苏家绝后了。”他转过脸,火热的目光盯着秦泠雪,“此生,只求与泠雪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一抹红晕在秦泠雪脸上染开,“你娘会恼的。”
  “不会,只要我过得好,娘会理解我的。”
  “真的吗?”
  苏云起揽过秦泠雪的肩膀,认真道:“嗯,真的!”
  又叩了几个头,便牵着秦泠雪回到马车。
  明晔把马车驾到一座破败的院落前,房子年久失修,有些地方已经没了屋顶,院子里也长满了荒草。苏云起下了车,站在门口环顾了一下院子,转身对秦泠雪道:“这是我家。五岁那年,我娘患了重病。大夫束手无策,娘不忍我沦落为孤儿,苦苦哀求大夫救她。大夫说若是遇到医圣,应该还有救,娘带着我一路寻来,可惜,那时她已病入膏肓,医圣也无力回天。葬了娘之后,医圣见我孤苦一人,还算聪明伶俐,就收下了我。我就在这个房子里住了十年。”
  苏云起拾级而上,推开了正堂的门,门头上的灰“噗噗”地往下落。房间里依然是他离开时的样子。
  “我已经很多年没进来了。每次祭拜完娘就立即离去。物是人非,不忍再看。如今,带你来看看我幼时的家。”苏云起牵起秦泠雪的手。指着一块满是污渍的地,落寞道:“师父就是死在这里的,这污渍就是他的血。可恨到现在我还找不到凶手!”
  “你师父生平可曾与人结怨?”
  苏云起道:“师父一生与人为善,悬壶济世,怎么会跟人结怨?”
  秦泠雪道:“你师父死时身上有什么伤?”
  “师父是被人一掌击在天灵盖上打死的。等我回来时,他已经……”苏云起回想起师父死前的惨状,一时悲从中来。“前几日我让颜歌行查那个白发人。后来查到十年前有个白发的少年曾拜访过我师父。时间上正好和师父去世的时间吻合,不知我师父的死与那人有没有关系。”
  秦泠雪道:“当时你没有武功,不一定能看出什么。或许可以开棺验尸。”
  “开棺验尸?”苏云起有些震惊,这个他从未想过。“算了,等等看这些事有没有眉目,我想还是尽量不要打扰师父,若实在查不出来再说。”
  “你师父为何为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听师父说他以前住在云州,因为左邻右舍的孩子们常去家里玩儿,乱拿他晾晒的草药,他担心孩子们不小心给吃了,就搬到了这里。”
  秦泠雪道:“那你从小不是过的很苦?”
  苏云起笑道:“嗯。每日都是识药,认字。也没有玩伴,很枯燥。怎么,你心疼了?”
  “……”
   

  ☆、第三十九章 巫山云雨

  见天色已黑,三人驾着马车到最近的镇子上,找了家客栈住下。
  苏云起嘱咐明晔明日到镇子上打听一下,谁昨天买了扫墓、祭祀的用品。
  回了房,就坐在床边理着思绪。他记得去青楼时,分明听见隔壁有人在说“灭门”之类的话,另一个人可以肯定就是赵鹤鸣。但那个说话的人到底是谁?他们在说的是否就是曲阳分阁?他是否就是逍遥山庄的白发人?而逍遥山庄的白发人又跟他师父的死有什么关系?霍秋白又去京城做什么?
  正想着,听见敲门声,小二道:“客官,送洗澡水来了。”
  苏云起打开门,有些恼怒道:“不是叫你晚点送吗?”
  小二委屈道:“是隔壁的公子叫送来的。”
  苏云起一听是秦泠雪,当即展颜,“送进来吧。”
  备好了热水,苏云起脱了衣服,泡在浴桶里,身心倍感舒畅。闭上眼,贪婪地享受着这种舒适。
  隐约间,响起叩门声。
  “谁?!”苏云起闻声从睡梦中醒来,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浴桶里睡着了。
  门外人犹豫了一阵,才答道:“我。”
  苏云起的脸色立即软了下来,声音里都带着笑意,“进来。”
  秦泠雪推开门,见苏云起泡在浴桶里,湿漉漉的发丝滴着水珠,一双乌黑的眼眸满含笑意的盯着他。
  未料到他还在洗澡,秦泠雪移开视线道:“我一会儿再来。”
  “泠雪,别走。”
  “水凉了,你别染了风寒,我去叫小二再送点热水过来。”
  水确实很凉了,苏云起打了个寒噤,赶紧起身裹了件衣服。
  不一会儿,小二就送了桶热气腾腾的洗澡水来。
  苏云起解开外衣,跨进水里。
  秦泠雪一时没有防备,见他赤条条地走进浴桶,顿时面如火烧,“我先回去。”
  苏云起的声音里满是疲惫,“泠雪,你陪我一会儿吧。”
  秦泠雪心里软的跟面团一样,竟鬼使神差地留了下来,挪开凳子坐了下来,看看宛如白昼的屋子,皱皱眉,“你放了五颗夜明珠。”
  “我怕黑。”
  “也不怕招来贪心的人。”
  “不怕死的尽管来。”苏云起靠着浴桶,闭目懒懒道。
  浓密的湿发,略显凌乱又有种说不出的慵懒迷人。胸口处沾满水珠,闪着细碎的光芒,那胸前两朵花蕾小巧红润,看起来分外诱人。精致漂亮的锁骨,宽阔厚实的胸膛,还有紧致平滑的腰身……既有男人的邪魅狂狷,又带着少年的温润和空灵,两个极端在苏云起的身上竟意外的契合。
  这样一个风采绝佳的男人,浑身笼罩着一股凌厉的气势,那是宛如初生朝阳一般的风华,温和中带着不能忽视的灼人光芒。
  “还想往下看吗?”声音里的笑意,止不住地往外溢。
  “看什么?”秦泠雪心虚地装听不懂。
  苏云起眼笑眉飞,对秦泠雪勾勾手指,“泠雪,过来。”
  秦泠雪一脸防备道:“做什么?”
  “有事情跟你说。”
  “说!”
  “隔墙有耳。”苏云起指指门外,又坏笑,“你想让我走过去?”
  秦泠雪硬着头皮靠了过去,“扑通”一声被苏云起拉进浴桶里,水花溅的满地都是。秦泠雪在浴桶里连连挣扎着想站起来,宛如受惊的小鹿,在苏云起的怀里撞个不停。
  苏云起一把摁住他,双唇擦过他的鬓角,来到耳根,轻轻舔拨着,“泠雪。”声音柔的跟夜明珠光一般,淌进秦泠雪的心里,“陪我一起洗。”
  “我……我已经洗过了。”
  “那好吧。”苏云起松开手。
  秦泠雪有一丝诧异,他就这样轻易地放手了?
  苏云起自然看出他的困惑,懒笑道:“我知道你不想,所以不会勉强你。”
  秦泠雪冷哼一声:“你还真是善解人意。”
  听出他话里别样的情愫,苏云起当下逮住他的双唇,撩拨开来,“我不仅善解人意,我还善解人‘衣’……”说完,一双手就上下乱摸个不停,不一会儿功夫,秦泠雪的外衣就从肩上滑落,“泠雪,我忍的很辛苦的……”
  秦泠雪的脸红到滴血,恨不得把头埋到水里。大腿碰触到的坚硬,更是让他整个人都几乎烧起来。心里反反复复天人交战。忽地想起上午那孤单的背影,心头一酸,竟一点也不想挣扎了。安安静静地躺在苏云起的怀里,羞赧地别过头,问道:“我该怎么做?”
  苏云起大喜过望,难以置信道:“泠雪,你,你……”
  踌躇半天,秦泠雪送上双唇,缓慢地吻着他的面颊、嘴唇、耳根,“是这样的吗?”
  杯水车薪般的给予怎么会够?反而更挑起了苏云起的满腹的欲望。“嗯,还可以更近一步。”苏云起笑着伸手解开他里衣的衣带,见秦泠雪没有阻止,脱去他的上衣,露出温润剔透的肌肤。“泠雪,水要冷了,我们去床上吧。”
  秦泠雪的头几乎要埋进苏云起的胸膛里了,只点点头,不肯出声。
  苏云起宠溺地揉揉他的发丝,起身抱他走向床铺。
  ……
  当然,上了床的苏云起和穿着衣服的苏云起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这个,秦泠雪感触最深。
  一夜疯狂。
  苏云起无比满足地睁开眼,看到怀里躺着的人,有片刻的恍神。伸手抚上他的脸,温热、细腻的触感让他知道不是梦,这一切都是真的。
  苏云起舒心一笑,把秦泠雪往怀里带了带,收紧手臂,圈住身边的人,轻声道:“泠雪……这样真好。”
  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一睁开眼就看到他,苏云起觉得他这辈子从不曾像现在这样幸福、踏实、满足过。
  苏云起松开了胳膊,仔细地盯着秦泠雪的睡颜。看的他心都要化了,“泠雪,你长得真好看。”一张脸又凑了过去,含住秦泠雪的唇。
  正吻的兴起,听见明晔来敲门。苏云起轻声起床穿衣,跟着明晔出去了。
  当明晔在苏云起的床上看到秦泠雪时,那心里真是五味陈杂。既高兴阁主大人后半生有了着落,又担心副阁主大人后半身要受苦了。
  “阁主,找到去祭拜夫人的人了。”
  “是谁?”
  “名字叫李清远,在城北一间包子店里卖包子。”
  苏云起震惊道:“李清远?你确定他叫李清远?!”
  “是的!属下打探了城中买香火纸钱的店,共有三家。最近不是清明,买这些东西的人不多。昨天买的香火纸钱的只有两个人。恰巧店主都认识。一个叫王二山,一个叫李清远。这个王二山是为了祭拜自己的爹。李清远就不知道了。”
  “你去查查这个李清远的过去,查仔细点。对了,别让泠雪知道。”如果这个李清远是泠雪的爹,那他为何会认识自己的娘?
  走到门口,苏云起换了张笑脸,然后推门进去。秦泠雪正在穿衣服,看到苏云起,脸一直红到脖颈。
  苏云起上前环住他的腰,嬉笑道:“泠雪,你在害羞?”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