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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收者的诞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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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把教师回收的东西移开,不然废纸沾到水就不好卖了,而且分开来晒干很费工。”

丘隶翻了翻白眼,刚刚的紧张感突然瞬间消失,一整个变成了无力感。“拜托,这种时候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现实啊!”角落那堆纸根本卖不到二十块吧!这种情况下还要担心那堆废纸被弄湿吗?难道要先给这家伙二十元他才肯乖乖一起跑吗?

不,有可能给了还不会跑。

身为友人的丘隶猛然惊觉了这个可悲的事实。

“人要活在现实里。”司曙很冷静地赠予友人这七个字,他盯着窗外,确定那些东西并没有注意到这边时,顺手把丘隶推出教室门口,“等你回来我应该就弄好了,记得跟老师报告其他同学不见的事情。”

“你好歹也表现出很惊恐的表情嘛……”

一边抱怨着,丘隶倒是快步地往导师办公室跑了。

是说,明明有广播说已到校同学要听老师的指挥,为什么老师到现在都还没出现咧?

啊、靠!该不会是老师自己根本也还没来吧!

 

雨中的奇异歌声还持续着。


关上了教室的门、上锁,司曙再度打开窗户,外面的人猿立刻窜进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发出了不知所以然的吱吱叫声。

“那是什么东西?”把窗户甩上,他转过头看着湿答答在教室乱晃的人猿,本来就已经不是很干净的教室被人猿这样乱走乱撞,变得更脏了,连课桌椅都乱成一团。

“雨……季……哈啰……”跳到讲桌上甩了下全身的雨水,口齿不是很清晰的人猿胡乱地比划着手脚,也不知道要表达什么。

按着额头,非常想叹气的司曙开始在想自己为什么会偷偷地让这东西待在自己附近……是因为下意识想拿来当储备粮食吗?看起来也不像很好吃的样子啊。

“外面那些又是想来杀死我的吗?”这样问可能会比较快一点,再让它比下去搞到天黑都不知道原因。

“……交涉……”

哦,另一种选项。

盯着外面的暴雨,虽然人猿说是来交涉的,但对方却好像鬼打墙般不断地绕来绕去,似乎就是没有要接近这边的意思,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难道它们想先熟悉一下环境?

按着随身背包,几天下来已经很有经验的司曙搬动了桌椅打算做些障碍。虽然知道真要动起手来,这些东西肯定马上就会被砸烂,但是总好过什么防备都没有吧。

“都里德……交涉……”看着忙碌的人类,人猿小心翼翼地在旁边绕来绕去,想试图告诉对方些什么,“我们……一起……”

“你们了解这些事情多少?”司曙直起身,看着眼前手足无措的人猿,对方虽然起码比他高壮了一倍,但是现在整只缩得小小的,反而看起来比较像他在欺负动物了。“我是指意大利的使者,还有你们在讲的那些不可信赖中央方的事情。”已经连续有好几个人都这样对他说了,不管是之前的沙族,还是与人猿在一起的那只山羊。

本来就不怎么相信人的司曙直觉这里头一定有鬼。

一见他愿意聊,人猿马上咧开大大的笑容,把里面尖锐的牙齿全都龅了出来,只差没一口咬上去了,“阿斯瓦……朋友……试试……”伸出巨大的手掌,都里德很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人类,然后再度友善地笑了下。

其实很想一巴掌打在人猿脸上的司曙克制了自己的冲动,“你……?”

“试试……”把手掌推得更前面一些,人猿露出最大的笑容。

看着快巴上他整脸的毛手,司曙皱起眉想了半天,然后才伸出自己的手掌,半信半疑地贴到对方的手上去。

那瞬间,某种东西直接钻进他的脑袋,似乎有人掐住了他的喉咙,整个气息停滞了下来,让人难以喘息。

像是看着快转的影片,大量的绿色在眼前呼啸而过。


“我们的世界原本很美好。”


画面轻轻震动了一下,黑色的影子在大片绿荫下歇息着,那只山羊般的东西摆动着蛇尾巴在不远处走动。草地上有数不清的淡色粉蝶,像是洒了一地的雪花般四处飘动,期间不时还停驻在山羊的身上、角上,丝毫没有畏惧庞大生物的感觉。

光是这样站在旁边看着,就可以感受到那一份宁静。

那是种光让人远远看着就很舒服的景色,带着草香的风传遍了所有角落。

接着画面又开始快速转动,草地上开始有人类进驻,崇拜着自然以及黑色的影子们,各式各样的石雕出现了又被推倒,时间不断流逝推进。

视线中不知道何时出现了教堂,穿着黑色衣服的异国使者领着许多小孩进入那里,那些孩子几乎都是从不同的地方来到这里,没有家庭、被遗弃的,连一块面包都吃不到,于是被游走各地的使者带回。

嘻嘻闹闹的,所有人一起翻土耕地,一代一代长大离开,然后又有新的进来。

他们就这样看着那个不管经过多少年依旧不变的使者照顾着孩子,每个进过教堂里的人,不知不觉间在附近定居下来,即使他们曾经一度离开过这里。

不久之后,使者也发现他们的存在,但是和他们相安无事,那只山羊常常跟在使者身边聊天,遥远的并行身影描绘着过去和未来的故事与梦想。

然后,教堂燃起了熊熊大火。

火焰中,司曙看见了梦里的那张脸。

尖锐凄厉的叫声中止了所有画面,就像有人拔掉插头般,他眼前的画面突然一黑,人也像是瞬间失去重力一样整个往后倒,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觉得脱了力,有好几秒无法思考。

这是属于都里德的记忆,残破不堪却又难以抹灭。

火焰后的悲哀连观看的他都被感染,切实得让人无力心痛。

“死掉了……”

他虚弱地张开眼睛,看见的就是人猿哭的稀里哗啦的丑脸,大大的鼻孔还有两管鼻水,抽抽搭搭地一直哭着,“被杀死……朋友……”

无力地看着对方满是泪水的脸,倒在人猿手上的司曙过了几秒稍微恢复力气之后,一巴掌把猴脸给打走。

“不要拿我的衣服擦鼻涕!”会浪费洗衣粉!

人猿哀嚎了声,倒是不敢放手把人摔在地上,只能发出几个小小的抗议声音。

按着毛茸茸的手,司曙等着晕眩过去一点之后才站好脚步,思索着刚刚看见的模糊片段。首先那应该就是人猿的记忆没错,按照他的看法,那天遇到的那票黑色影子应该是意大利使者的友方……最起码不是会危害人的那种。

遥远之前的守护神吗?

看着人猿粘满鼻涕的脸,他嫌恶地转开头。

“你们想告诉我哪些事情?”

那时候被艾西亚打断了,不知道他们这边想说什么,顶多就是知道要合作之类的……那个沙族女性也说过类似的话,相同的是,他们都来不及说完就被打断了!

为什么?

谁不想让他知道那些事情?

中央方在掩饰些什么?

“嘎……”
瑟缩地面对人类,都里德发出了好几种语言声音,但都不是人类可以理解的。

看着无法进行太多沟通的人猿,司曙偏着头想了半晌,转身把教室门堵死后往前打开窗户,暴雨瞬间迎面泼洒而来。

“哇啊啊啊——”人猿发出惊恐的叫声,瞬间冲过来抓住了他。

“直接去问知道得比较快。”挣扎了两下拔不出身体,司曙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结论。拐弯抹角地猜想不合他的个性,做人就是要正面杀入才可以直截了当地晓得答案,时间等于金钱,他连一块钱都不想随便浪费。

“哈啰啊……”人猿整个快要仰天长啸了。

“给我放手,我数到三、一、二……”

还没数完,可能已经感受到人类语气中的胁迫,都里德连忙放开手、害怕地看着其实比自己还要瘦小的种族。

拍掉手上的水渍,司曙白了人猿一眼后,看向窗户外面的那些怪异形体,随着对方的移动,暴雨也越来越强烈,站在窗边几乎都快被喷进来的雨水打得睁不开眼睛。

他觉得好像曾经在哪里也遇过这样的情景。

台风天去拖木板吗?

不,不太像。

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记忆中他也曾经遇过这种天气。穿过窗户洒进屋里,小木屋中的地面湿透积水,桌面上翻开一半的地图被暴风卷过,接着摆设凌乱成一团,小东西发出了碰撞声,最后掉落。

黑色之夜。

总是晴天的天空如墨一般黑,掩盖了正在进行中不为人知的罪恶,闪电被黑色的云层隔离开来,轰隆隆的声音顿时变得异常遥远。

那个景色就和眼前的暴雨重叠,迷惘、疑惑、不安。

“危险……”挣扎了半晌,冒着会被殴打的危险,还是觉得人类举止不妥的都里德将怔在窗前的人连连往后拉,退出了被雨水喷湿的范围才停下脚步。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纸或考卷散落了一地,大半被雨水湿润了黏贴在地上,小部分还随着暴雨吹起的风到处乱飞,教室里悬挂的电灯和电扇不住摇晃,虽然说是白天,却给人一种幽暗不明的诡异感。

然后,他们一脚踏在石砾上。

几乎在同一秒,暴雨中发出了凄厉的尖叫声,原本应该无色的雨水在刹那间突然整片被染红,泼进教室的地上充满了暗红的颜色,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味。短短几秒之内,豪雨以一种措手不及的速度骤然停止,瞬间连一滴都没有再从天空落下了。

那扇大开窗框上站着个女学生,修长漂亮的手指从短短的裙子口袋里摸出了廉价棒棒糖塞进嘴巴里,湿透的制服几乎已经变得透明。

司曙马上把自己的视线给转开。

“活——该——谁准你踏进学校了。”看着窗外,女学生朝已经什么都没有的窗外比了一记中指,曾经海扁过司曙的常岩族女性转回过头,不屑地对地上的血色吐了口水,“敢碰我们常岩族的猎物,就去死吧。”

他认出来了,不用零点一秒就知道,那是叫做安洁拉、差点宰了他的女学生。

按着背包,司曙抽出了刀。

“啧啧,不用紧张,学姐今天可不是来杀你的,其实本来也没有要杀你,谁教你之前不乖乖配合呢,只好先把你修理一顿再说。”抠着不怎么防水的眼线,安洁拉也很干脆地把脸和着水随便抹一抹,浓艳的妆直接被卸在袖子上。

少去了那些锐利逼人的浓妆,女学生的五官一下子变得柔和了些。

不晓得是不是错觉,司曙觉得对方在说话时,视线并没有放在他身上,反而是对着他旁边的人猿说。

摊了摊手,安洁拉盯着混乱一片的教室,有点焦躁地抓抓湿漉漉又打结的发,“好烦哦,你那个啥护卫的结界让我们捕捉不到也靠近不了你的正确位置,这下你可安心了吧,但是逃不了多久的,趁着学姐现在还不想对你发火前,先乖乖地主动配合吧。这样对大家都好。”这几天他们都被新护卫的结界隔离开了,虽然知道目标一定就在这里,但是就是无法确定位置也无法靠近,连碰都碰不到。

不知他们,其他的种族也都是相同状况,所以暴雨那边才终于开始发难的吧。

看着人猿的方向,其实耐心并没有很好的安洁拉啧了声,很想直接用蛮力打破那层该死的结界。

“……”看着女学生随便踢走倒在一边的椅子,司曙对于刚刚的话直接起了疑心。

护卫的结界让他们捕捉不到位置?是谁搞的鬼?罗德还是纸侍……纸侍看起来不太像会随便动手,那就是罗德了。

居然敢在他不知道时乱动手脚,难怪他觉得这几天特别清静,原来不是这些人死心了,而是自己被放了术法。

“你——到底要不要出来跟我们交涉呢?男人不要只会当只缩头乌龟,给学姐我滚出来吧!”看着眼前的人猿,安洁拉冷笑一声:“不然,我就先抓这只东西当你的替死鬼好了,看看拉出它的肠子,你还会不会继续当没事。”

“叽——”

“都里德,等等。”止住咧出尖锐牙齿的人猿,司曙看了看什么都没有的四周。

老实说,他不是很懂那些所谓术法类的东西,当然也不清楚对方眼中到底看到了啥东西,不过话说回来,不管是一号、二号、艾西亚还是极光,他们在使用这类术法时都会有相同的确认动作——

“允许……吗?”

安洁拉转过来,视线对上他。

司曙知道自己猜对了,少了那层障碍之后,女学生准确无误地向他走来,可能因为少了那脸浓妆的关系,对方并没有之前那么煞气逼人,而且似乎也真的没有伤害他的意图,在距离约四、五步时便停了下来。

“你真的很天真耶,学姐我也可能是说假话喔。”拉出了口中剩下的塑胶棒,安洁拉看也不看便随手丢弃,“小学弟,你总有一天会因为这样吃亏的,如果每个人随便讲讲你就信的话,命会短很快喔。”

“……类似的话也有人讲过。”之前一大早袭击他的不知名种族。

看着眼前的女学生,司曙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是对是错,只是不打破现状,一直像前几天一样不断重复着追杀、躲藏的戏码,这种无限回圈的感觉真的很差,非常差劲。

总该试着去做看看了。

“因为刚刚那些家伙的关系,现在学校里的学生都被老师集中在礼堂睡觉、保护,不会有人打扰,跟学姐过来吧。”勾了勾手指,安洁拉无视不断散发敌意的人猿,直接踢开了挡在门前的桌椅,砰地一声推开了教室门板往外走去,“都是你害的,不早点出现,害我还要一路杀过来,幸好那些家伙就聚集在你附近,没让我绕太多路。”

看着女学生,司曙又回头看看人猿,后者一脸非常不想要他跟上去的表情,甚至还不断扯着他的衣角发出吱吱的低叫声。

“……我老师曾经说过她是因为喜欢学校才会隐藏身份进来。”看着空旷的教室、混乱的课桌椅以及遍地的满目疮痍,司曙有些茫然了,“既然如此,我想安洁拉应该也是吧,所以听听看她们想说什么。”

他注意到,就算常岩族的女学生曾经把他痛殴过一顿,但倒也没有伤害其他人。

所以,试看看吧。


第三话 交涉者们
他们是从岩石中走出的种族。

那里空荡一片,暗沉的天空以及无尽的荒岩。

一开始是一个,接下来是两个,赤裸的足迹印上了生育他们的荒石大地,冰冷的空气引导着他们清醒,细语在岩石中穿梭着,互相交流连串,成为种族。

慢慢地,生命体越来越多,他们开始接触不同区域,与沙携手合作,布置不同的世界。

红的、绿的、蓝的以及各种颜色,满满令人欢喜地盛开,聚集在世界的种族们歌唱、跳舞、围绕着庆祝。

然后,总在特定的时候被背叛。

不只他们,每到一个新世界,最后剩下来的总是一片虚无。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李荷宁睁开眼,看着辅导室的门慢慢地被推开来,外面的空气穿透了室内的沉闷,暴雨离去之后,空间里依然还有着挥之不去的湿润感,令人烦躁。

“走掉了吗?”她转着手上的马克杯,轻轻地询问着。其实也不需要多问,从这里她就可以感觉到侵入者的气息已经离开很远了,带着被袭击之后的创伤暂时离开。

“当然——我开始常岩族的攻击手。”率先走进的安洁拉一踏入室内,就毫无顾忌地直接把湿透的上衣脱下来扔到旁边去,接着拆了支桌上的糖果,哼着单音去找替换衣物。

这下子走在后头得司曙反而不知道该不该踏进去了。

低头盯着地上湿答答的制服还有被扔下来的裙子、内衣等,他尴尬地背过身,后面的人猿虽然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不过也跟着他的动作转动。

他听见后面的空间传来某种石头摩擦般的诡异声响。

“你在转什么转啊!”

就在司曙猜想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正想问问看好了没有的同时,某股力道一把拽住他的后领,连个招呼都没有打就直接把人扯进辅导室里,随手丢在地上,把他扔得七荤八素。

一脚踢上门把人猿隔离在外,完全不怎么客气的安洁拉直接把还在地上的人类拖起来,丢在李荷宁对面的沙发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快到连司曙都来不及反抗,等回过神后,他整个人早已经用很难看的姿势摔在椅子上了。

已经换上新制服的安洁拉咬着糖果,大喇喇地坐在沙发的椅背上,粗鲁得完全没有女生的样子,连走光都不介意。

“……丘隶刚刚跑来找你,他人呢?还有其他同学呢?”揉着被摔来摔去产生的疼痛,司曙皱着眉看着眼前的班导师。后者的表情没有什么改变,只是用一种难以形容的微妙表情盯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她的脸上隐隐约约带了点哀伤。

“因为刚刚暴雨的关系,学生有点失控了,所以我们用法术把人类全部聚集起来,现在正在大礼堂沉睡,等他们清醒之后应该会忘记发生过的事情,只晓得风雨大了点而已。”李荷宁微笑着,将桌上准备好的茶杯往前推,仍透着热气的茶水表面晃动了下,慢慢地静止。

“反倒是我们,终于可以有个好好坐下来聊聊的机会了……吧?”

试探的语气。

看着前后两名女性,知道自己也不能再逃避的司曙抹了把脸,虽然是自己决定要过来的,不过还是有点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不过,反正来都来了,只好先顺其自然。“常岩族……你们也像沙族一样是拟态吗?”他可没有忘记那个沙子做成的女人。

“你……很想看原来的样子吗?”坐在后面的安洁拉扬高了声音,很显然不是什么愉快的口气。

“不是很想,谢谢。”该不会也是石头包骨头吧?摇摇头,他甩掉那种活像是灵异片的诡异画面。

“根据大合约,如果我们想在人类世界生活,必须得做这样子的拟态才不会引起恐慌与不必要的交战。竭尽大半力量换来的就是这种外表,像这样的种族到处都是,

不用太惊讶,你应该也见过不少了。”警示了安洁拉一眼,李荷宁简短地解释道,“对我们来说,退去外表恢复原本样子的那天,也就同时是要脱离人类世界的时候。”

他们在人类世界中学习到异类无法融入,甚至会被视为妖怪,所以多数种族的共通默契就是离开时才恢复真面目。

“……”

“上次似乎吓到你了,安洁拉个性很直,真的很抱歉,我们本意不是想惊吓你。”看着眼前的学生,身为导师的常岩族女性尽量释出自己最大的善意,用着以往和学生聊天般的轻松口吻说着:“就像现在一样,我们只想跟你谈谈关于印记的事,那些连中央方都不敢轻易松口的事实。”

司曙眯起眼睛看着对方,知道对方要讲的很可能与最近来找他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差不多。他们似乎都知道些什么,但是也不知道为何每次要讲时都会被打断。

“你应该已经晓得这个世界的创始故事了,流传在各个种族中、相似却又不相同的各种传说之始。”李荷宁小心翼翼地询问着,等着对方的回答挑选适合的说词。

“就是那‘世界是各种种族组成的’对吧?”打破了自己短暂的沉默,司曙冷淡地回应着。

“是的,各种种族将力量设置在这里,然后编织成这个世界的起源,直到中央方介入战争之后,世界力量由使者们保管,就像你即将担负的责任。”李荷宁微微偏着头,思索了几秒钟,挑选着比较适合的话语:“但是,中央方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诚实,这个世界其实已经开始失控了,但是他们却视而不见。游走在大地的使者们身上的封印开始衰竭,征兆在很久之前就出现了,每个种族都可以察觉。所以种族都想趁使者最衰弱时夺取力量和钥匙,所以就出现了……夺取者。”

听见那个名词的瞬间,司曙突然觉得脑袋一痛,好像想到了什么东西,不过连捕捉都来不及,奇妙的感觉一闪而逝,只留下了淡淡的轮廓。

在梦里,那个使用火焰的人。

那个……凶手。

“很久以前我们就怀疑有这种身份的出现,只是没有办法证实,这次意大利使者的死亡间接证明了使者的力量是可以夺取的,意大利使者不但力量被夺,印记和钥匙也消失了,

但是我们完全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依照留下的线索,顶多只能判断很有可能是魔族干的,其他什么都找不到。”环着手,她顿了一下,继续说着他们一直想吐露的事:“种族的力量已经开始失衡了,所以必须要有使者站在我们这边,意大利使者只是一个开端,接下来会被毁灭的就是各个种族了。”她相信,不只是他们,就如同其他世界发生过的一样,这里终将要成为战场。

久远前已经发生过了,巨大的洪水暂时压下了斗争,中央方介入,但是并未真正让所有人满意。

这里混合太多的力量,只要失去平衡,不会有人想放手。

“本来嘛——学弟你身上的印记很不稳,我们想说把你的印记力量引渡出来拿走就好了,这样你也不用搅和进来,但是现在好像已经固定在你身上了,也不可能再抢,你必须选择要不要帮助我们。”斜着眼看着沙发上的人类,安洁拉舔舔嘴唇,“战争快要开始了,如果你不能帮助我们,为了不让敌人夺走,我们也只好杀了你。”

他现在终于明白那只山羊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还真的超简单的,不给挖角就杀死你。

“所谓的战争是什么意思?”他已经大概明了为什么这么多人要勤劳地找他,因为在所有使者下落不明的状况下,他是最清楚的目标,但是他不懂她们所指的战争是什么。

这个世界的种族要爆发战争?

“你看不出倾斜吗?”

这次,李荷宁反而有点惊讶了。

“倾斜?”他还真的不懂。

“就是人类啦,人类搞出来的。”安洁拉啧了声跳下沙发椅背,丢掉了糖果棍,“打个比方,绿色种族的力量跟风种族的力量平衡是在七比四,但是人类不是很勤劳地砍树消除绿色力量吗?所以会变成三比四,或更少,于是绿色种族的力量就会低于原本能平衡的量,这时候风种族就可以很轻易地削减掉绿种族的力量和范围。”

“……然后?”他实在有点听不懂这个举例,说不定关心环保的人会比较能理解。

“用另一种方式来说,因为树太少和过度开发,台风就会造成土石流之类的天灾吧,

那时候树木森林等就会因为风灾造成重大创伤或被夷为平地。风种族和水种族联手削减掉衰弱的绿色种族之后,然后风与水的种族又会互相残杀,留下来的那个种族并吞了其他力量,就会开始变天,就像台风变成了龙卷风般。直到把所有威胁的生命力量都抹杀,将世界占为己有。”吁了口气,女性教师调整过于激动的态度,回到平时上课时的语气,“于是力量倾斜失控,近几年来是有听见使者们在各地联系一些辅助者,试图抗衡、平复那些失控的现象,不过破坏的范围太广大了,很可能已经快要变得无法收拾。”

“所有说嘛,这种状况下,当然是要备战了。”安洁拉耸耸肩,“毕竟所有人都想要这个世界啊。”

他们出自于一片荒芜之中,从未看过这么美丽多彩的世界,广大的草地上奔驰着各式各样丰沛的生命。

虽然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但是羚羊越过皎洁月下的幻丽景象像毒药般,不断腐蚀着他们的忍耐力。

越来越多生命消逝,越来越多事物减少,让他们想要争取这个世界的心情跟着越来越强烈,就如其他种族一样。

这里明明就可以那么美。

力量被控制,就夺取他人的;无法行走,就联手,然后再杀死另外一方;在这个世界主要的生命完全破坏平衡联系之后,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将世界以及其上的力量、生命纳入自己一族,所以不能让给其他人。

不管是哪个种族,都不会放弃的吧。





“无聊!”

罗德冷哼了声,懒洋洋地吐着烟圈,“本公爵才不屑。”啥争夺力量跟土地,无聊又浪费时间。从以前开始他就看不惯这些种族的争斗,明明是自己要放出

力量,结果最后又不平衡地夺取,真的超无聊。

“实际上,吸血鬼王似乎也想要争夺这片土地。”艾西亚端着茶水与点心,稍微看了眼坐在角落翻编织书籍的第二护卫,对方似乎也没打算理他们,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很快乐地玩着各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毛线。

他真的不太能理解这个护卫。

“那干本公爵屁事,本公爵对于啥力量、世界都没兴趣,这种地方破坏干净最好。”早就看人类世界很不顺眼的罗德发出厌恶的话语。

他也曾经是这里的一员,但现在已经不是了。

看到那些活跳跳的人类只会让他整个烦躁愤怒,让他想起那短暂活着的岁月,接着痛恨起自己这种不会死的诅咒生命,还有那个造成这一切的吸血鬼王……和那女人。

如果不是承诺老鬼在先,他真想再回去毁掉夜行种族。

“不……如果能帮助王上获取这个世界,或许夜行种族就不用压抑着在有限的空间里生活。”艾西亚放下手边的东西,带着些淡然地说着:“而您也可以像以前一样,尽情地到各地去……”

“吵死了!”打断了对方的话,罗德丢开了手中的细烟,“本公爵才不是因为喜欢玩才会到处走!”

“?”

看着那只露出不解的蓝色眼睛,他感觉更烦了,“总之本公爵对啥使者、力量跟世界都没兴趣,少拿这个来烦我!”

“好的,很抱歉。”虽然不知道自己认定的主人为了什么而发火,艾西亚仍然维持着一贯的态度,没有因为被迁怒而不悦。

其实,罗德公爵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个性上与他记忆中的公爵还是相同,只是多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而已。

在消失的这段时间中,他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发生过什么事情。

“结界开了个洞。”坐在角落打毛线的纸侍在两人稍微安静几秒后,发出了相当突兀的一句话。

“啥鬼?”罗德转过去看那只白色的东西。

“阿书让别的种族靠近他了。”歪头看着空气,感觉到细微变化的纸侍咬断毛线,把剩下的材料都吞进去后起身走了过去,拿着毛线衣在吸血鬼身上比划。

“什么!”罗德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张开了移动通道。

那个混蛋小鬼又给他乱来!乖乖的不要出事是会死吗?

“没有危险,放心,如果有恶意攻击会传回这里。”只是他没想到司平安的小孩会这么快就察觉保护力量的存在,还可以自由使用,真是出乎他的意料……是因为继承司平安吗?他还以为起码要再过个几天……看来真是不能小看司平安的后人。

拍掉身上的毛衣,差点没吐血的罗德只想拿毛线勒死这只据说要保护主人的东西。

“比起这个,我想我们才比较需要小心。”慢吞吞地将毛衣折好,同时感受到不同力量的纸侍侧首盯着窗户的方向。

“什么意思?”

停下了正要离开的脚步,罗德随着看出窗外。

就在那瞬间,他感觉到遥远的另一端有股锐利如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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