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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纪元1912-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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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兵参加欧战!
嗯,这或许可以成为一个筹码,一个用来同英法等国列强讨价还价的一个筹码,出兵欧洲是法国人所需要的,同样也是袁世凯需要的,而对自己而言,原本不过只是一个过场,而现在却可以把这变成筹码,对内,对袁世凯的支持,可以换取他在一些问题上的合作,对外,可以借此收回部分权益,甚至修订新约。
至于袁世凯想借助参战改变军队的构成,从而兵不血刃的掌握军队,但是他却没想到,他压根就没有那个时间,或者说,他所做的一切不过只是给自己做嫁衣罢了,而对于外界来说,外界所看到的却是自己的“大公无sī”,只会看到自己的“国事为重”。
而这一切不过只是自己同袁世凯合作的开始,在这一步之后,会有更多的问题的等待着自己,但有些事情,总要有一个开始!
“当真是一个新的战场啊!”
……
第330章 敲打(求月票!)
1914年12月
一场大雪之后,隆冬的北京,早又一派冰雪世界。绿叶不见了,红huā不见了,从楼顶到树枝、到地面,一sè的银装素裹,耀眼明晶,单调到是单调了,但却纯洁了,可这纯洁却只是表相,任何嗅觉灵敏的人都能看到,现在的京城,事实上却早就是一片暗cháo涌动,这四九城中的平静不过只是暴风雪前宁寂罢了。
政事堂国务卿徐世昌来到居仁堂拜见大总统,随行的还有左丞杨士琦,已经六十有余的徐世晶,面上早已呈现出老态了,一副疲惫像,眼神也显得不足。他素常不是这样,三十五年前,他和袁世凯结为盟兄弟,得袁世凯资助北上应试,先中举人,后中进士,后受翰林院的编修,在袁世凯小站练兵时,成为袁世凯的心腹谋士,两人一文一武,互为同道。
两年前,袁世凯继任临时大总统时,徐世晶力辞太保,前往青岛观望时局变化,在青岛,他是处于“宁为袁世凯夺权,也不让权落孙中山手”的jī奋中,拒绝规劝,毅然在半年前出山,当他再一次来到京城的时候,他处于“袁氏天下究竞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天下?“的míhuò之中。“五十而知天命”,徐世昌转眼六十了,六十岁的应该知道自己的去从了,不会遇事慌慌张张,他是有这个能力的。
现在不同,他是去面对一个央央大国的兴衰,对待亿万黎民的生死存亡,一失足不是个人的千古恨,而是国家兴亡。徐世昌是个读过圣贤书的人,三岁的娃娃都懂得“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难道他这个知书达理的人不懂?
他懂,可有时候,并不是懂得一些事情,就行了,大约正是官大了。事多了,徐世昌的心思也多了。愁肠也多了。
做了国务卿之后的徐世昌,为了袁的统治,是费尽了心机的,每天按时到设于含殿后遐瞩楼的政事堂办公,各部公事。一切须经国务卿核准,各部长竭见大总统时,必要国务卿在座。国务卿比大总统还忙。当年一家京报曾作过这样的报导:
国务卿之忙冗,实不减于前清兼管部之军机大臣。据可靠消息。徐相国每日起身甚早,八钟后盥漱洗完毕,至九钟乃至总统府。至十钟入谒总统,议论国事,十一钟到政事堂办公,十二钟午膳,下午二钟休息。至三、五钟再起办公,直继续至十钟前后,日以为常云云。
徐世昌虽然如此鞠躬尽瘁,但袁世凯对政事堂的控制却十分严密,使徐难有所为。徐世昌暗下里对知己们说:“往日阁员入阁之初。多所发表,而实质上则多一事不能行。今大luàn之后。惟求休息,余既未敢多言,惟择其可行者行之,不可行者勿行,行而有成效者善也,否者即恶也,视其结果何如耳!会纵讥予无所表见,”徐世昌说的大真话,别人听了他的“无所表见”之论,似乎看透了他的“无为而治”心地,最后,不能不说一句“徐世昌,天下最大的滑头!”做了国务卿的徐世昌,并没有能够像他表白的那样,“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无为而治”也并非那么容易,就是他自认定的“无忧虑”的袁氏天下,也很不平静。很多预想不到的事,都在接踵而至,就像现在,徐世昌却不得不面对,究竟是应该顺大总统的意思辞职,还是坚持下去。
和袁世凯一见面,徐世昌便依如往常一样行礼说道:
“见过大总统!”
袁世凯微笑着伸手示意让坐。
“菊人兄,杏城、请坐。我正有事同你们商量那。”
徐世昌和杨士琦先是道谢,而后点头最后方才坐下,两人坐下之后,突的,却沉默了下来,杨士琦是抱定心思,让徐世昌开口,可徐世晶这会面对着大总统,同样也是自己的盟兄弟,又岂能主动说出自己不想辞职,显出留恋官职的心思?
而袁世凯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半闭着眼睛喝着下人刚送上来的茶,同时又请两人喝茶,对于徐杨两人的心思,袁世凯可谓是再清楚不过,他们都舍不得。试问这天底下,有几人能舍得到手的权势?
一时间,三人就这么沉默着,喝着茶,这居事堂内一时尽是静悄悄,除去杯碟碰击声外,却是没有任何声响。
终于,在长时沉默之后,袁世凯还是首先打破了沉默。
“菊人兄应该看过外jiāo部的报告,第四条谈判,今天开始,估计十天半个月的,第四条就会谈完,也是洋历年年底的样子,就会签约!这外事算是定了!”
说这番话时,放下茶杯的袁世凯神情却不见任何轻松之意,而且随着话语神志由轻而沉,双眉也渐渐锁了起来。
“今天看了报纸,是新闻记者采访江苏陆军十一师,十一个师啊,一个师一万七千人,这就是近二十万军队那!我这大总统能调之兵,不过二十余万啊!扣除那些个杂牌,恐怕,哎,这大总统难当啊!真不知道,那一天会不会有人劝我把这大总统之位让给他李致远啊!”
徐世昌一听,心里一惊,他和杨士琦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慌sè,他们没想到大总统竟然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徐世昌正想进言劝说安慰,袁世凯却又说道。
“哎,为了国家大局,若是他李致远想要这大总统之位,本大总统让位于他又有何妨,这中国啊!再也luàn不得了!”
语急如注,袁世凯明明白白地道出了自己的“心思”,事实上,袁世凯清楚的知道,他们不愿意让权,所以才有了这番表演,接着他又如泣如诉般的lù出一副慷慨之相。
“十几年前,八国联军,让我中华吃尽了苦头,最后割地赔款,国力衰竭,十年苦心经营,方才恢复些许元气。辛亥年,南方军兴。列强意yù干涉,老袁我是不得不出山,维持局面,后来为免列强干涉,伤我中华元气。南北议和,清帝逊位,我也就当了这大总统,这几年。苦心维持,方才维持国家局面不至崩溃,国家时局日渐好转。此次欧战,日人bī我,幸亏三军将士效命,方才保得国家颜面、权益于不失,这国家大局好转。可偏生哎,……内局现又如此,我们又该怎么办好?一不小心,内战再起,列强干涉。又岂是中华之福?”
徐世昌没有说话,杨士琦却是如坐针毡一般。扣着茶杯,徐世昌仿佛是在思索着大总统的言语含意一般,思索着该怎样回答他。
然而,这两个人都是明白人,他们知道,袁世凯说这番话,实际上为了堵他们的下一番话,他是为李子诚“进京”做清道工作,可袁世凯说的这个理由,却又上人无从可驳,他是为了国家大局,若是他们两人道出相驳的意义来,那岂不就是说他们两贪恋权势到了即便“引内战也不辞”的地步。
见他们两人沉默不语,不想再磨蹭下去的袁世凯站起身来,然后叹息着,lù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现在,外夷、内寇都十分猖獗,倘若国家在我辈手中丧失,我怎么对得起先民,怎么对起全国百姓,只是别人看不到这一点,我想两位是会明白我的心思的!”
话音落时,袁世凯便直直的看着两人,那意思似乎是在说。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该怎么办,你们两人应该知道了吧!”
徐世昌朝杨士琦看一眼,然后在心下苦笑着,袁世凯终归是袁世凯,话里话外,全未给别人留下一丁点余地啊!看着杨士琦目中闪动的无奈,于是便说道。
“大总统,切不可让职于李氏,况且,李氏意也不在大总统之位,还请大总统三思!”
就在这时,忽有人进来。
“报告总统,宣武上将冯将军来谒。”
听说是冯国璋来了,袁世凯一愣神,然后一边答应“有请!”一边对徐世昌、杨士琦说道:
“菊人兄、杏城,你们先到我办公室坐坐,我应酬一下就来。”
在两人离开后,想着他们两人已经明白了自己话里话外的意思,袁世凯的心里还是稍觉安逸些,他知道,不出半月,徐世昌就会请辞让贤,至于杨士琦,他又岂不明白事理,到时看看给他们寻个什么féi差,对他们也算是有所jiāo待了。
心想着,袁世凯便朝居事堂外走去,迎冯国璋到了内院,尔后才请冯国璋进入居事堂,两对面坐下后,冯国璋先开了口。
“大总统,国璋想近日南反,特来向总统告辞!”
在北洋诸将之中,最郁闷的怕就是冯国璋了,国民党发动“二次革命时”,原本想打下南京以为江苏都督的冯国璋,并没能如愿,最后反倒让李致远落了便宜,最后只落得一个江淮巡阅使、宣武上将的虚名,还是客军驻于倪嗣冲主掌的安徽。
“为什么这么急?”袁世凯急声问道。“我还有事想同你商量呢?”
“我也有事!”
冯国章直截了当的说道。
“想跟大总统说明白,然后再走!”
袁世凯原想只是自己有事同冯国璋谈,没想到冯国璋也有事找他,难道也是为了那件事?重设国务院,看似简单,实际却是牵扯到各方利益,对于政事堂诸人而言,牵扯到他们的职位,对于军中诸将,却是牵扯到“jiāo兵权”。
那件事看似做的隐秘,可袁世凯却知道,那事里的事,是瞒不住人的。这样想着,袁世凯便有意借话叉开,想旁敲侧击,缓缓气氛,说道。
“你和道如来京城好几天了,我们还未曾好好谈谈,道如这一走,就是年余,你们就晚走几天吧!”
冯国璋的新夫人周砥周道如,原本是袁世凯的家庭教师,袁世凯一直以家人对待,后来,介绍给了冯国璋,其用意,自不用多言,今天他就以至亲的口气挽留这位江淮巡阅使。
而冯国璋却说道。
“事实商谈不完,那是要多住几天的,若是无事可做,还是早回去的好!”
冯国章不待袁世凯搭话。便又说道。
“有事件,我想向大总统如实禀告。近来有传言道,大总统练新军,请李致远进京,都是为了收军权于中央,不知此事是真是假!若是大总统yù收军权。只要一个电报,国璋绝不不敢不从!”
说着,他便把一双迟疑的目光投给袁世凯。
原本袁世凯就是想征得冯国璋的支持,来对付其它人。一听他的这套话,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也明白。这“收军权于中央”,无论阻力再大,也要办下去了,于是便说。
“华甫,看你说的。这国务院不是没有过,当初一个个总理的,又妨着什么大局了,重设国务院,只能说是时所需。势所bī!”
看着冯国璋,袁世凯却想到“难道有人做冯华甫的工作。特意让他来试探自己的口风,对付自己?”
“重设国务院,任李致远为国务总理,一是国之所需,李致远之才,天下谁人不知?这样的人不用,岂不显得中央量小,有才不用?二嘛,现在法兰西邀我国派兵法国,且指名江苏陆军,所以才要留李于中央。至于那新建军,亦也是为欧战所备,至于收军权于中央,华甫,地方省军,焉有不收之理,至于华甫,你是我之心腹,堂堂中央陆军宣武上将,统率又为中央陆军,岂有jiāo兵权之说!”
接着,袁世凯的脸sè一沉,先是轻轻咳叹一声,然后又自哀自怨的说道。
“哎,“大风刮梧桐树——长短自有人去量”,我心中是坦然的,若是他人不解,就由他人吧!”
说罢,袁世凯便端起茶杯,像是要喝水,但马上又放下,顺手又拿起一支雪茄烟,点燃后吸了起来,脸sè一阵比一阵难看,且难看的脸sè中尽是哀痛之sè。
冯国璋却被袁世凯的这番话和表情nòng的有些mō不着头脑。冯国璋是袁世凯的三大支柱之一,和段祺瑞、王士珍齐名,并称“北洋三杰”,跟袁世凯有生死之jiāo,当初,袁世凯发迹时,冯国璋是为他立下了汗马功劳,冯国璋最早投奔的是淮军聂士成,甲午战争后,聂士成推荐他担任清国驻日使臣的军事随员,在日本,冯国璋和日本将领福岛安正和青木宣纯结识,相外甚洽,于日本,他一直留心考察日本的军事状况,积累了较丰富的资料,编成陆军教材数册,回国后,他把自己编写的陆军教材,作为酬礼献给聂士成,谁知聂士成并不欣赏,看都不看就完璧归赵了,而后,冯国璋便把教材呈现给袁世凯,那时袁世凯正在天津小站编练新军,求才求知,如饥似渴,看了冯国璋的兵书,视为“鸿宝”,更称冯国章为“军界之学子,无逾公者”,随后留冯担任督cào营务处帮办、兵兵学堂监督,不久又升他为督cào营务处总办,而袁世凯治军cào典,又多出自冯国璋之手,可以说袁世凯对冯国璋有着知遇之恩,后来,袁世凯更将熟师周砥介绍给冯作如夫人,以表示亲近。
而后来,冯国璋更在是武昌起义时的,以抗命请袁出山报其知遇之恩,后来陷汉阳,隔江炮击武昌,可以说为袁世凯成为大总统,立下了汗马功劳。
这会看袁世凯态度真诚,冯国璋也以坦诚之心说道。
“大总统yù派兵参加欧战,调动江苏陆军前往欧洲,是否需要地方着手布置,还请预先秘示!”
冯国璋的话却让袁世凯摇了摇头说道。
“无需如此,无需如此,李子诚,贵在一个诚意,若是以yīn谋待他,势必引其反心,与其示其yīn谋,不若示其以诚,他李致远爱惜声明,若是中央yù派部队往欧洲,于地方之时,他尚有言语可堵,可若为国务总理,却不得不考虑国家大局,到时,其必为表先,而介时……”
接着袁世凯缓声道出了自己的打算和计划,无非就是以国事迫使李子诚同意派出江苏陆军参战,以为表率,再以中央之命,要求各省派出军队,与中央陆军合编整训后派往欧洲。
最后袁世凯看着冯国璋,故意显出几分难sè来。
“哎,这编新军,之前是为防御日本,而现在,却是为向各省表示,中央绝无sī心,地方派出一兵,中央派出两兵,如此,方才将各省省军拧成一股绳儿,派往欧,待他日欧战结束之时,远征军自需裁撤,地方省军自然消弥于无形之中,如此,方才得中华民国**啊!可惜大家伙都不明白,都以为我这是sī心作怪啊!又岂知本大总统为难之处……”
见袁世凯“无意”收军权,冯国璋在松一口气时,也就顺水推舟的送了个假人情。
“他日若是大总统有意派兵欧洲,yù从中央陆军中chōu调部队,以安各省之心,我那,大总统只管chōu调就是了!”
第331章 合纵之间(求月票!)
京城安富胡同深处一个幽静的院落,一股寒香朴鼻,几棵梅树于雪中盛开,枝头红梅如胭脂一般,红梅映着雪sè,分外显得jīng神,和着那寒香,只让人心觉jīng神一震,雪地间又有几只麻雀于雪中觅食,小书房内传出阵阵悠扬的丝竹之声,行云流水,悠远婉jiāo错。~~
这里就京城徐宅。
由陆军部次长免职,为中央陆军第一军军司令官的徐树铮,此时身着长衫,金丝眼镜扣于手中,一杯热茶放在面前,半闭着双目仰在摇椅上,随着椅身前后摇动,全神听着小妾在那里唱着曲。
对于这位已晋身“民国第一名将”的徐树铮来说,此次返京述职不过才三天,可在过去三天间,总统府宴会、陆军部宴会、各国驻京使馆武官宴会接连的庆功会、宴会,早已让生xìng我的徐树铮烦不可耐,这不,又刚刚以身体微姜的名义推掉了一个商界宴会,窝在自己的书房之中,享受难得的安逸。
不过此次徐树铮回京述职,却不是为了悠然消闲享受安逸的,他是一个闲不下来的人,离开陆军部,执掌第一军,一度让他整个人处于极端的亢奋之中,他享受那种充满硝烟和杀机的生活,甚至在袁世凯试探着询问老总陆军次长兼任第一军军司令官于理不合时,他也毫不犹豫的辞去了陆军次长一职。
固然其中有为老总守得一军的念头,而更重要的却是他享受那种真正的军旅生涯,那种生活绝非陆军部所能相比,尤其是其间的成就。
在内心深处,徐树铮有着自己的野心与梦想,尤其是岚山之战后,他的心思同样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此时闭目重温岚山之战时那扑面而来的硝烟,空气中隐隐传来的枪炮声,紧张到让人窒息的空气。这一切都是如此的让人痴mí。
而更重要的是,徐树铮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体会到“国战胜”的喜悦。闭上眼睛,眼前尽是在战胜后,各地的慰问团体于前线的慰问,还有那十万数人参加的岚山阵亡官兵奉灵典礼,在回京述职时。沿途车站慰问团,这一切都让他的心思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总之,在徐树铮的心中,此时也吹起了强烈的战争之风。
几个月前。面对这个堪称是强者的亚洲的最强大的国家,被看做是弱者的中国却主动挑战。在国人看来无论如何这次是毫无胜算的,就是在徐树铮看来。除了拼命相搏,真的是别无他法,可是冲过去一打,居然屡战屡胜。
这不仅让徐树铮尝到胜利的喜悦,同样也让国人第一次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国民xìng的亢奋。怎么不是这样呢。
中国人在民国之前从未有过“国民”的体验。生活中毫无国家的概念。他们只是村落或者某府最多是某省的住民而已,如果说辛亥革命有什么成就的话,那就是通过那场革命,使得国民意识在人们心中形成。
在过去的近十年间,无数仁人志为了给中国人灌输国家和国民的观念煞费苦心。因此想培养出中国的国民。但是那种灌输却没有取得什么成效。直到这场“胶澳事变”后,通过战争的胜利。通过那种欢呼胜利的国民xìng亢奋,以实物的形式向中国人展示了国家和国民到底是什么概念。
自杀的军官、自残的民众,无不是一种国民意识的觉醒,但觉醒的又岂只有他们,甚至就是徐树铮的心中,同样有一种意识觉醒了,或者说是胜利促成了他心态的变化。
“练得强军一支,保中华万世安!”
或许正是这种思想作怪,使得他不再像一开始那样百般抵触欧战,甚至在他看来,参加欧战也许是个机会,是练得一只强军的机会。
就在这时,段祺瑞却是不经通传的径直走进了徐树铮的书房,小妾见个礼后,就连忙退了下去,而徐树铮则惊讶的看着老总。
“老总,您怎么来了?”
“听说又铮身体微姜,我又岂能不来!”
段祺瑞大咧咧的走进书房,一边坐一边说道。
“免得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捕风捉影,造谣生事!”
段祺瑞的话是意有所指,指是段和徐的关系,造的是徐树铮的第一军实际上是老段的后手,若是换成其它人,或许躲还来不急,可偏生这事主是段祺瑞,他连大总统那都不给什么好脸sè,更何况是其它人!
“清者自污!”
令下人泡茶的同时,徐树铮递过一支香烟,然后说道。
“估计再过几日,我就要回部队上了!”
“回去也好,京城的事太luàn,尤其是这阵子!”
停片刻,段祺瑞又继续说道。
“又铮,从你回来,咱们两还没在一起好好聊过!”
徐树铮淡淡一笑,这才仔细打量一下段祺瑞,见他学着东洋人留起了八字胡,却穿起了长衫,头戴着礼帽,脚穿合féi老家做的布底便鞋,手里竟握着一根油漆得紫铜sè光亮手杖,那面子,似乎比他离京时丰润了些,于是便开口问道。
“老总,近来身体还好?”
而段祺瑞却答非所问的说道。
“又铮啊!你这一去,我这身边连个出主意的人也没有了,把我害的好苦啊!”
摇了摇头,徐树铮却说道。
“老总,有什么事,你发一封电报就行!”
在徐树铮就任第一军军司令官时,他曾给段祺瑞留下一个密码本,虽说身隔千里,可是两人间的电报却是不断,每日少则数封,多则十余封电报往来。
“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虽说段祺瑞没明说,可徐树铮也知道他指的是何事。
“李致远进京,怕是拦不住了!”
如果没有大总统敲山震虎的让徐世昌主动请辞,徐树铮还会按原计划,运动一番,只不过他的运动不在京中,而在连云,利用陇海对李致远的依持,留其于陇海。可现在,大总统的一番敲山震虎之后。事已成定局。
“是啊,大总统的心思,着实让人难猜!”
在大总统借由敲打徐世昌之前,段祺瑞压根就没想到袁世凯在这个问题上竟然会如此坚定,甚至就连同老冯也对大总统的安排表示了支持。再加上王士珍的支持,可以说,李致远出任国务总理已经没有任何悬念,剩下的事情。就是大总统如何游说李致远了。
“大总统的心思很好猜,当今中国,李致远无论是声望或是军力。都仅次于大总统,如果留其于陇海,对大总统而言无疑于心头之刺,无论如何,大总统都会请其来京。他和孙文不同,于孙文,nòng个铁路总办,再加上一月几十万元,也就打发了。于蔡松坡也不同,蔡松坡无野心。经界局督办亦可安置,可他李致远却不同,”
感叹一声,徐树铮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后半闭着眼睛,思索着如何评价他李致远。
“现在国人皆知,李致远之才、之能,陇海全线年底贯通,现今沿线工业产值超全国数倍,仅连云一地,堪称远东规模大厂更为林立,沿线分厂彼此相连,虽是外人亦赞叹不已,其整治实业之能,可谓是全国无人出其左。”
“办实业,李致远心里有一篇大文章!”
段祺瑞到是先点了点头,对于这一点,他深以为然,国人喊了这么多年办实业,可也就只有李致远闷声不坑的办成了。
“胶澳之成,实业之功!”
徐树铮又紧跟着吐出八个字来。
“此战,无论是第一军或是江苏陆军,补充皆出自陇海,虽说外界对连云擅造军械一事颇有指责,然若无陇海工厂提供军械,此战难以功成,再有陇海财力为支撑,方才有胶澳之成……”
段祺瑞点了点头,对战场上的形势,外界远没有他这个陆军总长更为了解,一份份来自前线的电报,再加上陆军部参谋和陆大的教官的“参谋战地旅行”的报告,再清楚不过的把前线的态势反映了出来,“江苏陆军之成,全无战术之功,唯有火力之用!”,这绝不是贬意,而是褒奖,若没有陇海之工业,又岂有苏省陆军的火力之用。
“老总,若是李致远进京就任总理,袁李权争不可怕,可怕的是袁李合流!”
徐树铮道出了自己的担心之后,看着段祺瑞接着说道。
“袁李权争,无论是府院之争,对我等只有利而不害,但若是袁李合流,届时……”
他的话未说完,却见段祺瑞从内衣袋内取出一个信封,一面jiāo给徐树铮,一面说道。
“树铮,这里有封信,你看看!”
“谁的?”
“一看便知!”
徐树铮展开信,先看上下落款式,见是冯国璋写给大总统的,只是轻轻的一笑,便重新折叠起来,还给段祺瑞,说道。
“冯华甫不是正派人,别让他的污言秽语脏了我的眼睛,不看!”
“不看?”
段祺琪又把信扔给徐树铮,以责备的口气说:“为什么不看?奇文共赏嘛,何况这封信对你我,甚至还有李致远都有莫大的关系!”
“哦?”
一封信牵三人,这冯华甫打的是什么主意,心下一惊,徐树铮便重新拿起信,认真的看起来。
把顾维钧请到家中,在梁士诒便在小客厅里摆上香茶,然后便同顾维钧对饮起来,对于梁士诒的心思,顾维钧未尝不知,是随着中日谈判接近于尾声,重设国务院已经摆到了议事日程上,尽管现在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但是顾维钧却知道,重设国务院,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为经略使进京铺平道路。
每每一想到经略使进京后,将可能位居总理之位,顾维钧的内心深处便是一阵jīdàng,他清楚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以经略使的为人,一但他接受这一职务,那他必然将会在这个职务上做出一番大文章,绝不会碌碌无为甘愿为他人所驱使。
“民国初成,最紧迫的问题,就是财政,国库内空的都能跑耗子。而今经两年整理,现今国库时余两千八百余万两!其中大总统之功。可谓是功不可没,劳苦功高!”
两人一见,梁士诒倒是先捧了大总统的一阵马屁,不过梁士诒说的是实话,即便是在晚清。财政状况也不及现今,而两年前,若是没有国家财力窘态,又岂有今天连云之成。
“大总统之功。世人皆知!”
顾维钧点点头表示赞同,不过他知道梁士诒今天请他过来,绝不是为了拍袁世凯的马屁。在京中,他有自己的渠道获得一些消息,于重设国务院一事上,鞍前马后奔走并全力支持的正是梁士诒。
而梁士诒之所以鞍前马后的cào劳,原因非常简单。无非是功名之心,他想借机重机总统府秘书处,而袁世凯似乎并不反对,事实上,袁世凯也明白。重设秘书处,一来可以缓解未来的府院政争。二来,又可借梁士诒打压国务院。
袁世凯的算盘打的是jīng,可并不意味着他人都是傻子,顾维钧知道经略使不会甘于为大总统所驱,同样的,他梁士诒亦不见得会甘愿为大总统驱使。
“少川老弟,现今,报纸上皆言,若大总统任命李经略使为国务总理,必将开中国之新端,以李经略使擅实长经之才,再配以大总统统筹之能,中国富强可谓是指日可待!”
将话引入正题,梁士诒看着顾维钧说道。
“但亦有人担心,李经略使若为总理,恐会引府院之争,而士诒,亦有些担忧……”
话声稍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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