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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汉-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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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浙闽政府雪上加霜的是,自从乐骁勇兵败厚街之后,浙闽军就此一蹶不振,在浙北和太平军的几次小规模战斗中都吃了败仗,丢失了嘉定一带大片产粮区,即将成熟的春季早稻也尽归了长毛之手……
而且,更让塔齐布心慌郁闷的是,四明山、天姥山一带匪患日盛,政府屡次派军征剿却相继失利!在这种情况下,塔齐布怎么可能借钱粮给曾国藩?塔齐布自己都恨不得找洋人借钱粮了……
周公望看塔齐布如此愁眉不展,心中不忍,提议道:“大人,或者卑职率水师乔妆成海盗,到东洋一带晃悠晃悠吧?也许能捞些好处也未可知。”
塔齐布道:“东洋太远了,水师舰船又太小,不足以抗风浪,万一遇上风暴怕就要全军覆灭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周公望道:“为了缓解浙闽军的困境,冒些险也是值得的。”
塔齐布摇头道:“不行,如果没有了水师,一旦六国联军弃广东北上进犯宁绍杭,我军拿什么跟洋人相抗衡?水师可是我们手里仅有的精锐了,抵挡太平军也还得靠他们呢,断不能拿去冒险。”
周公望叹道:“大人,说句掏心窝的话,卑职以为洋人不太可能从广东北上犯境,反倒是护国军,一旦在安庆击败了大平军,他们的下一步进军目标必然是江浙大地了,浙闽军想来也在他们的攻击目标之列吧。”
塔齐布道:“那是自然,护国军如今是兵强马壮、装备精良,换成是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进攻江浙大地的,毕竟,江浙自古就是富饶之地啊!尤其是上海,单是关税银子之收入,就抵得上内地数省之岁入啊。”
“大人,你说安庆这一战,太平军和护国军谁会最终获胜呢?”
塔齐布道:“很难说,虽然护国军刚刚在草场大败太平军,但毕竟战场是在安庆,远离湖广,护国军虽然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但补给困难,太平军虽然缺乏训练、装备奇差,但他们人多势众,就近作战、补给容易,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
周公望摇头道:“卑职倒不这样认为。”
“说说看。”
“卑职以为,太平军如果选择在安庆和护国军硬拼,则必然惨败!如果采取避实击虚,跟护国军玩猫捉耗子的把戏,护国军必然无功而返!”
塔齐布皱眉道:“我看不然,安庆乃是石达开根基所在,经营不下七年,可谓是太平军最坚固的要塞!护国军再强,怕也很难攻下吧?”
周公望道:“大人怕是小看护国军的火炮了!”
塔齐布不屑道:“火炮这玩意,本督当年在湘潭就使用过了,野战时固然杀伤力巨大,用来功城却收效甚微,安庆,不是那么容易攻克的,你看着吧,两军在安庆必有一番恶斗,我军正好可以坐山观虎斗,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周公望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
塔齐布道:“周将军,庞清督战四明山已经半年了,连连损兵折将,本督对他已经失望透顶,准备派德福隆去四明山督战,你看怎么样?”
周公望道:“督军大人英明,早该派德福隆将军上了。”
****
武汉码头。
霍华德、杰克逊、威尔斯三人和张亮基等人依依惜别。
张亮基叹息道:“可惜秦汉远在广东,无法亲自和先生道别了,实乃遗憾至极。”
“是啊,真是遗憾。”霍华德黯然道,“本待多留数月,等广东战事结束之后再亲自向秦元帅辞行的,可惜国内局势日渐紧张,战事大有一触即发之势,我也得提前赶回国内,向联邦政府以及布坎南总统复命了。”
张亮基道:“我真诚地希望北方联邦政府能够最终胜出,美利坚和中国之间的友谊能够得以延续。”
霍华德爽朗一笑,说道:“放心吧,北方联邦一定会获得最终胜利的,奴隶制度终究是不得人心的,废除是大势所趋!等内战胜利了,我再来中国当公使,呵呵。”
张亮基打趣道:“也许等贵国内战结束之后,先生您已经是贵国总统了亦未可知。”
霍华德哈哈一笑,抚着张亮基肩膀道:“多谢先生吉言。”
梁思汉也拉着杰克逊的手,惋惜地说道:“将军一走,湘楚军校就失去了最优秀的教官,真是令人遗憾,回头校长知道了,定然骂我办事不力,没能挽留住将军。”
杰克逊也紧紧地反握着梁思汉的双手,沉声道:“在中国这四年,我过得很开心!中国学员非常勤奋、非常好学,也非常勇敢!有了这么多优秀的军官,相信要不了多久,你们的国家就会重新统一,中国的军队也会很快强大起来,打败外国人的侵略。”
梁思汉奋然道:“是啊,当今的世界,是一个日新月异的世界,沙皇俄国已经开始废除农奴制,我们东边的邻居日本也在大力推行维新运动,伟大的工业革命正在推动整个世界向前迅速发展,中国如果不能迅速得以统一、大力发展工业,只怕就要被世界所抛弃了。”
“亲爱的朋友,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时方能相见。”杰克逊真诚地向梁思汉道,“我真诚地希望,在将来我们也永远都是朋友,永远不要在战场上相见。”
梁思汉道:“我也真诚地希望中美两国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
****
公元1860年,美联邦13个蓄奴州中的7个,害怕即将当选的新总统亚伯拉罕。林肯会废除农奴制,宣布脱离联邦政府,成立邦联,美国事实上分裂,陷于内战的边缘。
第六章 决战
到了1860年6月,护国军在南北两线战场都进入关键阶段。
在北线安庆战场,护国军和太平军已经进入战略决战阶段,安庆战役的胜负将直接决定到护国军政府和太平天国今后的盛衰兴败。太平军一旦战败,国势必然一蹶不振,再无可能抵挡护国军接踵而至的迅猛攻势。而护国军一旦战败,长江水道将被太平军彻底封锁,湖广大本营的工商业也将遭受惨重打击,一旦南方战事再度失利,陆上商道也被切断,护国军必然就会陷入绝境。
在南线广州战场,护国军的抵抗也进入了最艰苦的阶段,护国军一旦坚持不住,就将前功尽弃,广东全境也将全部沦陷,军政府南下香港的商道将被彻底截断,一旦长江水道再被封锁,湖广政府正在迅猛发展的工商业就有半途夭折之虑。
对秦汉和护国军来说,这两场战争,哪一场都输不起!一旦输掉了其中一场战争,整个军政府就会陷于无比危险的境地!
从纯军事角度来讲,在安庆战场,太平军是占有优势的。
由于道路状况恶劣、民夫匮乏,护国军的军需物资很难从后方运输上来,而且从武汉到安庆,上千里路程极易遭受太平军游击部队的袭击、破坏。反观太平军,安庆距离天京不过几百里路程,太平军还拥有大量运输船只,从水路运送物资、兵力十分方便快捷。
护国军虽然拥有精良的装备,所属炮兵师大口径火炮二十门,中小口径火炮更是多达数百门,还有被太平军将士誉为屠夫的机枪五架,但这些装备都有致命的弱点,那就是非常笨重,移动缓慢!如果太平军能够充分发挥轻装简从的特点,在野战中迫使护国军运动起来,局面对护国军显然是十分不利的。
应该说,太平军的统帅陈玉成对护国军的弱点还是清楚的,在战役开始之前就制订了正确的策略,准备以偏师袭击护国军后方补给线,再将优势主力化整为零,以不与护国军正面接触为先决条件,在乱战中疲敌、袭敌,最终击溃敌人。
如果太平军真的按照陈玉成制订的作战方略来打,那么安庆一战,护国军就凶多吉少,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全军撤回九江,再图后计,而且从今往后,护国军再要进攻太平天国腹地,就必须先设法把道路修进去,或者建立强大的水师,牢牢地控制住长江水道。
陈玉成制订的战略是以不死守安庆为代价的!很显然,太平军一旦选择死守安庆,就必然要和护国军进行残酷的阵地战,在残酷的陈地战中,护国军的炮火优势将发挥得淋漓尽致,太平军纵然有十倍之优势兵力也难逃败亡之结局。
草场战役的结局早已经证明,在现代火器面前,人多势众已经不再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决定因素了。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陈玉成牺牲安庆的策略是太平天国许多高级将领,包括天王石达开所无法容忍的。
石达开虽然赋予了陈玉成很大的权力,但在战役一开始,就频频越级对前线将领进行遥控指挥,一旦陈玉成不能完全执行石达开的战略意图,石达开就越级指挥下面的将领直接遵照他的圣旨作战。
太平军指挥的混乱直接导致了基层将士思想认识上的混乱,而思想认识上的混乱又转化为战场上战斗意志不够坚定,执行命令不够彻底,甚至出现消极避战的心态,可以说,在战役一开始,太平军就已经立于不胜之地了。
****
杨宜清气冲冲地走进太平军指挥部,狠狠地将手中的马鞭扔在地下,厉声道:“英王,这仗没法打了!”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火大!”陈玉成惊讶地看着杨宜清,问道,“你不去庐江督师,怎么又跑回铜陵来了?”
“庐江?别提了!”杨宜清抓起茶几上的茶壶牛饮个饱,以衣袖一擦嘴角,才没好气地答道,“末将奉殿下之命率部十万火急从天京出发,可前脚刚刚踏进庐江城,气都没来得及喘一下,天王的圣谕就到了,又让我们马不停蹄赶来铜陵,你说,这不是折腾人吗?将士们的锐气都用来跑路去了,还打什么仗?早知道这样,当初直接让我们坐船来铜陵,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既省力气还省时间,多好。”
陈玉成的剑眉已经拧成一团,阴没着脸没有答腔。
杨宜清见陈玉成不答腔,不甘心地追问道:“殿下,你倒是说呀,既然最后一样要来铜陵,又何必让我们跑这么远的冤枉路?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
陈玉成默然不语,唯有手指在地图上轻轻移动。
前出庐江的杨宜清部被天王强行调回了铜陵,想来从桐城、六安出发的石镇常、石镇吉所部也接到了天王的圣谕,眼下正在向安庆方向合围吧!看来,天王是真的要插手安庆战局,决意在安庆和护国军拼个鱼死网破了。
陈玉成不禁叹息了一声,按照他的设想,石镇常、石镇吉以及杨宜清三路精兵分别从六安、桐城以及庐江出发,绕过安庆一线的护国军主力,深入敌后,直插护国军大本营所在地——武汉,纵然不能一举攻克武汉,也要把湖广弄得草木皆兵、风声鹤戾,迫使安庆方向的护国军主力后撤回援。
安庆外围的护国军一旦被调动起来,在行军途中难免会露出破绽,届时太平军就可以凭借长江水道的便利,以六万主力在长达数百里的战线上发起不间断的袭击,就是累也要把护国军给活活累死。
可是现在,看来这计划十有八九要流产了!
很显然,天王是想让桐城、庐江、六安以及铜陵方向的太平军四路并进,以绝对优势之兵力将护国军一举合围在安庆一带,乍看起来,这布局颇为壮观,可事实上,太平军能有这么好的胃口吗?以十二万装备落后的太平军,有可能一举吞掉四个装备精良的护国师吗?
杨宜清见陈玉成久久不答话,开始有些不耐烦起来,又问道:“殿下,你倒是说话啊。”
陈玉成拧紧的眉头猛地舒展,问杨宜清道:“你的两万人现在哪里?”
“在庐江等着呢。”
“好!”陈玉成沉声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即刻返回庐江,率所部立即西进,直插武汉!途中绝不可恋战!一句话,哪怕最后只剩下你一个人,只要能赶到武汉城下,也是胜利!本王就给你记大功!”
“是!”杨宜清大喝一声,答道,“末将遵命!”
目送杨宜清的身影远去,陈玉成的眸子里霎时冒出一丝寒意,沉声道:“来人!”
两名牌刀手应声入内。
陈玉成冷声道:“传我将令,命令石镇常、石镇吉立即从六安、桐城出兵,进攻武汉!违令者……军法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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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庆,护国军指挥部。
左宗棠兴冲冲地走了进来,向蒙虎道:“军长,好消息,太平军出动了!”
蒙虎哦了一声,欣然道:“终于出动了吗,爷爷的,来了多少人?”
左宗棠道:“来了大约有八万人,其中两万人走陆路向庐江去了,剩下的六万人已经过了芜湖,即日可到铜陵了。”
“八万人!”蒙虎兴奋地摸了摸光头,扳着指头算道,“加上安庆城里石祥祯的六万人,乖乖,这可是十四万太平军哪!好家伙,四倍于我军哪!石达开可真是大手笔,差不多把所有可调度的兵力都调集起来了吧?”
左宗棠道:“军长,你怎么忘记了六安和桐城方向的太平军?驻守两地的石镇常、石镇吉可是石达开的亲侄子,是真正的石系亲兵!这么重要的战役,能少得了他们的参与吗?”
“好家伙!”蒙虎道,“最好把皖北的太平军也调来,索性打个痛快!”
左宗棠摇头笑道:“军长,你不怕胃口太大给撑死啊?”
蒙虎嘿嘿一笑,脸色变得比翻书还快,拉下脸来沉声道:“不过,六安、桐城方向的太平军,未必会如我们所愿南下加入安庆战场,一旦两军和庐江方向的太平军分进合击,绕过安庆进攻武汉,只怕第九师的那个团难以挡得住啊。”
左宗棠也承认道:“是啊,当初我们还是太乐观了,没想到太平军在六安和桐城驻有整整四万精锐!再加上庐江方向的两万人,光靠九师一个团,确实抵挡不住,不过现在安庆战场压力很大,也实在是抽不出多余的兵力了,是不是考虑让驻守九江的第七师派出一个团北上支援一下?”
蒙虎略一沉思,答道:“我看可以!就这么办,就派白崇德的一团进驻蕲州一线,另外还要命令麻城的九师三团前出天堂寨,牢牢扼守住六安、桐城太平军西进的必经之路,另外鄂东民兵总队也要全体动员,想尽一切办法延缓太平军的西进,只要能够拖过一个月,不,只要十五天,我主力就能抽兵回师了。”
左宗棠肃然道:“卑职这就去部署。”
第七章 内讧
桐城。
石镇常星夜率部南下,经过三昼夜急行军,终于顺利赶到了桐城,驻守桐城的府尊石镇吉早已经在城外十里相迎接。
“三哥,半年不见你的肚量又见长啊?”石镇吉笑呵呵地前来迎接石镇常,拍着石镇常的肚子笑道,“都快和弥勒佛有一拼了。”
石镇常满脸风尘,倦意正浓,应道:“老四,废话少说,好酒好肉准备好没有?我现在是人困马乏,吃饱喝足了得抓紧时间休息。”
石镇吉道:“三哥放心,酒肉早就准备好了,绝不会让三哥您的人马饿了肚子,不过,在休息之前,可能还得劳累一下三哥您的大驾,见一个人。”
“谁?”
“英王殿下的使者还有天官又副丞相杨宜清。”
“他们?不见!”石镇常没好气地应道,“等老子休息好了再见。”
“只怕不行!”石镇吉苦笑道,“有件事三哥您可能不知道,小弟想请拿个主意。”
“什么主意?”
石镇吉道:“是这样,天京军议之后,天王又让人捎来了秘信,信里叮嘱你我兄弟两路大军南下怀宁,和铜陵方向的主力形成两面夹击之势!在安庆外围形成对护国军的反包围,可是英王殿下派来的使者却严令你我两路军队,协同杨宜清,兵分三路西进,趁湖广防备空虚之际进攻护国军大本营,这件事,你看该怎么处理?”
“竟有这样的事情?”石镇常闻言一愣,惑然道,“那杨宜清是什么态度?听天王的还是听陈玉成的?”
石镇吉道:“他的态度倒是很坚决,站在英王一边,主张兵分三路,大举西进武汉。”
“这就麻烦了。”石镇常皱眉道,“天王给你的秘信,拿来我看看。”
石镇吉道:“已经烧了,不过天王在信中提及,安庆一战之后,如败也就罢了,如胜,则陈玉成的威望将如日中天,完全盖过石祥祯大哥的声望!加上驻守上海的杨辅清一向又是陈玉成的死党,还有最近倒向陈玉成的江海洋等人,整个南天国几乎所有的正规军队都将控制在陈玉成的手里。”
石镇常道:“这样啊,看来天王是不希望英王独得安庆战役的功劳啊。”
“正是如此!”石镇吉道,“天王是希望你我兄弟在安庆北线战场能有所作为啊。”
“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想的了!”石镇常冷然道,“陈玉成虽是军师,奉王命统帅五军,但毕竟还得听天王的!你我兄弟有天王圣谕,也不算是抗命不遵,南下去安庆!另外,让杨宜清也跟我们一起南下,如果不从就杀了他,趁机夺了他的兵权。”
石镇吉脸上浮起一丝冷酷的笑容,低声道:“早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三哥这句话了!”
石镇常脸色一变,也压低了声音道:“你这家伙,还是这么狡诈,把三哥我当刀使啊!”
****
桐城,府尊府邸。
杨宜清等得坐立不安,大步走到门前,正欲夺步而出,从门外闪出两名牌刀手,拦住去路,其中一名牌刀手冷声道:“四国宗有令,请英王尊使和杨丞相在此稍候,待他迎接来三国宗便当前来相见。”
杨宜清脸色一变,沉声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本丞相想去城外迎接三国宗,莫非也需要经过四国宗的充许吗?真是岂有此理!”
两名牌刀手神色软化下来,苦着脸道:“希望杨丞相不要为难小人,小人只是奉命行事。”
杨宜清皱眉道:“这个石镇吉,搞什么名堂?”
陈玉成派来传令的使者上来劝道:“杨丞相稍安勿噪,相信两位国宗爷马上就到了。”
杨宜清闷哼一声,只得回到大厅坐下。
杨宜清刚刚坐下,忽然从府外传来了一阵杂乱的吵闹声,然后是激烈的兵刃撞击声,以及不时响起的惨叫声,似乎有人正在激烈地厮杀。
“不好,有人要偷袭国宗府!”杨宜清弹身而起,反手拔出佩刀,就欲夺门而出。
杨宜清还没动呢,就从大厅两侧的耳房里呼拉拉地涌出一大群牌刀手来,个个手持刚刀、满脸杀气,迅速围成一圈将杨宜清和使者围了起来。
杨宜清倒吸一口冷气,失声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其中一名领头的卒长狰狞地说道:“杨丞相,对不起了!我等也是奉命行事!上,杀了他们!”
杨宜清震惊至极,甚至连卒长的钢刀快要劈到脖子上仍然还没有回过神来!眼看就要命丧国宗府时,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那命卒长闷哼一声一头栽倒在地,堪堪将要劈到杨宜清脖子的钢刀也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一群如狼似虎的太平军将士终于冲破了国宗府牌刀手的阻拦,杀进了大厅,和大厅里的牌刀手展开激斗。
杨宜清这才回过神来,回头一看,杀进国宗府的赫然是他的部下!
杨宜清神色霍然一变,厉声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这里是国宗府,不得放肆!”
“将军,石镇吉要杀你,还派了人去接管部队!我们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杨宜清脸色又是一变,咬了咬牙,一挥手厉声道:“走!”
****
杨宜清走了不久,石镇吉兄弟就带着一队亲兵杀到。
恶狠狠地瞪着国宗府里的牌刀手,石镇吉厉声问道:“人呢?杨宜清呢?”
有名牌刀手战战兢兢地答道:“被……他的部下抢走了。”
“没用的东西!”石镇吉气极骂道,“几十号人,杀个人都杀不了!”
石镇吉回过头来,发现石镇常阴沉着脸,冷然地瞪着他看。
“三哥,现在怎么办?”
石镇常阴声道:“既然已经撕破了脸,还有什么好说的,赶紧点起人马给我追,一定要抢在杨宜清回营前把他截住!记住,绝不能让他和麾下的部队汇合,不然,你我兄弟做的丑事一旦被抖露出去,就全完了。”
石镇吉沮丧欲死,大手一挥厉声吼道:“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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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城西效,杨宜清所部大营。
营里灯火通明,两万将士已经整装待发,只等杨宜清一声令下,便可以杀奔桐城,将狼子野心的石镇吉兄弟斩杀当场。
一名部将厉声道:“将军,石镇吉带着一百多号人追杀过来了,待末将去杀了他!”
“不行!”杨宜清厉声道,“天底下哪有太平军打太平军的道理!全军听令,立即向西开拔,离开这儿!”
等石镇吉、石镇常兄弟带着一百多号人追到杨宜清大营时,杨宜清的两万大军早已经扬长而去,黑夜里只看到远处浩浩荡荡的火把,蜿蜒如长龙一般,瑰丽壮观。
石镇吉以衣袖擦去额际的冷汗,向石镇常道:“三哥,你我点起本部大军,将杨宜清的两万人给灭了吧?”
石镇常神色阴沉,冷声道:“你有把握吗?杨宜清的两万人可是精兵!”
“四万人打两万人,赢面总是大些吧。”石镇吉道,“再说要是让杨宜清到陈玉成那告我们兄弟一状,这事可就……”
石镇常道:“杨宜清引兵避走,说明他也不想把事态闹大!城里发生的那点事没什么大不了,相信他也不想闹得太僵!你就放心吧。”
****
安庆城外,护国军大营。
左宗棠神色振奋地走进指挥部,向蒙虎道:“军长,都探清楚了!石镇常、石镇吉的四万人马差点和杨宜清的两万人打起来,现在杨宜清所部已经离开桐城西进,向天堂寨方向去了,而石镇常兄弟的四万人也已经挥师南下,前军已过新渡,快要和我军接触了。”
“好!”蒙虎重重一拍桌案,朗声道,“只有杨宜清的两万人西进,大本营的压力就减清许多啊!至于安庆正面战场,多上石镇常兄弟的四万人,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嘿嘿,看来这陈玉成也没什么脑子啊,怎么就真的会选择跟我军硬拼呢?”
左宗棠道:“军长,事实的真相怕并非你所想的那样,以卑职估计,陈玉成很可能是受到了石达开的掣肘,或者石镇常等骄兵悍将根本就不听他的指挥,要不,也不会和杨宜清闹到差点火并。”
“嗯,这无疑是一个十分值得重视的情况!”蒙虎神色一动,沉声道,“如果太平军真的存在将帅不和的现象,而我军又能善加利用太平军各部之间的嫌隙,无疑能够事半功倍,花更少的代价获得更大的胜利。”
左宗棠赞同道:“我看值得尝试!可以适当改变一下安庆外围的兵力部署,把二师和三师以及两个炮团摆在池州和枞阳一线,重点阻击陈玉成的太平军主力,让负责防御怀宁一线的独立师佯败,先助长石镇常兄弟的骄气,最后在北口摆设机枪阵,一举消灭掉这支太平军偏师。”
蒙虎道:“我看没问题,以陈玉成之能定然能看出其中有诈,但他越是命令石家兄弟不能前进,只怕石家兄弟就越是要前进!嘿嘿,参谋长这是要了陈玉成的小命啊!一旦石镇常兄弟在北口阵亡,陈玉成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喽。”
左宗棠得意地笑笑,说道:“退一步讲,就算石镇常兄弟最终不上当,对整个战局也没什么负面影响!不过,以卑职估计,石镇常兄弟十有八九是会上当的。”
第八章 通讯
广州,六国联军司令部。
伪政府总统黄维华正在向联军总司令华莱士少将汇报工作。
在一个月前,黄维华发布政令,让广东各地地方政府派代表齐聚广州,进行舞狮比赛,名为促进团结,加强联系,实际上是黄维华想通过这次舞狮大赛解决广东省政令不统一的老大难问题,将所有的地方政府有效地控制起来。
自从5月1日伪政府成立以来,真正有效控制的区域仅限于广州方圆三百里,以及珠江、广州湾两岸联军兵力能够迅速投送的狭长地带,其余各地,除了护国军控制的粤北地区,都控制在数量庞大的地方保安团手里。
这些地方保安团既不听护国军政府的号令,也不服众广州临时政府的政令,更多的是自行其事,所谓的地方保安团司令就是各地的土皇帝,大事小事都由他们一个人说了算!黄维华自然不能容忍这样的局面,因此才和华莱士密议,籍舞狮的机会一举解决这个难题,让广州临时政府的政令得以统一,广东保安军也必须形成统一的指挥。
实际上,到了6月份,广东各地的寺方保安团面临护国军强大的强大压力,也开始寻求向广州临时政府的救援。
秦汉在得到新编第九师两个团的奥援之后,将兵力进行了重新布置。
以铁汉军的第八师及独立骑兵团重兵驻扎清远,保持对广州六国联军的正面压力,将第九师两个团打散编制,以连排为单位分散到护国军占领区,边练兵边熟悉护国军的游击战略,顺便接替了原一师的防区,而从原有占领区换防出来的第一师官兵则奔赴更远区域,开辟新的游击区。
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护国军步步蚕食,控制区域迅速扩大,目前已经控制了粤北全境、粤西珠江以北区域以及粤东东江以西区域,联军和伪政府地方保安团的势力被严重挤压,控制区域迅速缩小。
不过,出乎秦汉的预料,曾国藩领导的湘军残兵在转战梅州之后,居然起死回生,接连和广州伪政府的地方保安团打了几个恶仗,都获得了大胜!借着获胜之势,湘军迅速占据了梅州、潮州和揭阳等地,兵锋直指六国联军直接出兵驻扎的汕头。
反倒是沈葆桢领导的赣军,在护国军、六国联军和广州伪政府地方保安团的联合打压下,迅速丧失地盘,最终沦为流寇,不得已只好前去梅州向曾国藩再次投效,结果让曾国藩抓住时机狠狠训斥了一番,差点没一刀给宰了。
****
清远,护国军指挥部。
秦汉正把第一、第八、第九师以及独立骑兵团的主官召集起来,商量下一步的军事行动方向,总参谋部机要秘书赵小草刚刚向大家介绍完广东的敌我态势,列席会议的总参谋部作战参谋傅善祥正在作补充发言。
“很显然,黄维华是想籍由此次舞狮行动促进广东地区政令的统一,实现对各地保守团的统一指挥,如果黄维华的计划最终得以实现,对我军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开展极为不利!珠江以南区域,将很难再渗透进去。”
傅善祥话音方落,负责对敌监视的骑兵团团长孙子良也被充道:“另外,我想提醒在座的诸位,六国联军的作战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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