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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九龄-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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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样?”方承宇问道,看着坐过来的君小姐。
“我没事,皮肉伤。”君小姐说道,将衣裙掀起,脱下鞋袜。
雷中莲忙回避垂下视线,听从君小姐的吩咐取清水和车上的药材来。
等他拿了过来,君小姐将自己采到的方承宇需要的药递给他让他去煮药。
方承宇看着君小姐包扎伤口。
君小姐露出的脚腕,其上被划出一道口子,翻着血肉。
“疼不疼?”他方承宇说道。
这话听起来是废话,但有时候人总是要说一遍都知道的事,似乎这样就能缓解对方的疼痛,这样就能替对方受疼。
“要是伤在我脚上就好了。”他说道。
君小姐一面清洗擦拭伤口,笑着看他一眼。
“你脚上的话就不疼了吗?”她问道。
方承宇看着她。
“我疼习惯了啊,多疼一次也没什么。”他说道。
第四章 非君子非小人
他是说他的病痛还是被她治病时的疼痛?
方承宇说话温声气和,又带着几分少年人特有的认真,让听到的人格外的心情愉悦。
他又不像个不少年。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吵闹没有惊呼,安安静静的说话,让四周的气氛变得平和。
这个孩子真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
明明自己是生病的需要被照顾的人,他却竭力的不让自己给别人添麻烦。
君小姐笑了。
“我也疼过啊。”她说道。
死的时候她是乱刀砍死的。
那些金吾卫用的是军中那种手刀,刀身宽,刀尖齐平,非常厚,在阵前是破甲的利器。
她的血肉之躯在这些破甲手刀前如同豆腐。
她记得第一刀是砍在她的肩头,她的整个胳膊都掉下来。
再然后是背后斜着划过。
如果力度再大一些,她大概就算是被腰斩了吧。
真疼啊。
比起君蓁蓁上吊勒死的痛来说,简直是天上地下。
君小姐伸手摸了摸脖子。
方承宇看到了,想到她上吊自尽的事。
死是很痛的吗?尤其是对于其实不想死的君蓁蓁来说。
他忍住笑,不过生才是痛的吧,不是有那句痛不欲生嘛。
君小姐已经处理完伤口。
“这是适才那个人的缘故吗?”方承宇忽的问道,“他不是个砍柴人吧?”
君小姐摇摇头。
“我这个伤还真不是他的缘故。”她说道,“而且他还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
君小姐将事情的经过讲了,当然只说自己认得那是一株珍贵的药材才去采摘的。
方承宇和送药过来的雷中莲听得出了一身冷汗。
要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说注意安全或者下次小心点吗?可是谁知道哪一步是安全哪一步又是危险?
“不过这次是我疏忽了。”君小姐主动说道,“我知道紫英仙株的生长习性。采挖前应该先绑个绳子在身上才是最稳妥。”
这紫英仙株是为了给自己治病吗?
方承宇心里想到,沉默一刻。
“那这么说这个紫英仙株果然很珍贵。”他说道,“那个人并不过分,因为换的是表姐你一条命。”
说着又带着几分遗憾。
“应该再多给他一些钱。”
这话似乎是这个道理,但雷中莲听得还是觉得有些古怪。
“可是这个人,这个人行事太…”他忍不住说道。
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人了。
“也不知道是君子还是小人。”他最终说道。
真要是君子,哪有救了人命。却抢了人家几乎拿命采挖的药材。如果真想要开口询问请求也可以啊,难道少奶奶是那种不舍得赠与救命之恩的人吗?
君小姐听了摇头。
“我不会给的。”她说道,“如果不是他拿着斧头又作威胁的话。”
她说完又想了想。再次确认的点头。
“我可以给他很多钱,但是药草绝对不给。”
如果没有性命的威胁,她绝对不会将紫英仙株拱手让人,哪怕这个人救了她的命。
雷中莲无语。
是不是那年轻人也看出这一点。所以干脆利索的抢走了。
那你们两个还是真的都不是君子。
“我一个孤身行路的女孩子,做什么君子不君子的。”君小姐说道。抚了抚手上的银镯子。
那时候她孤身一人行路回京,师父没有护送她,但给了她很多防身的东西。
当然大多数都是被人所不屑的阴私手段,非君子所为。
“你一个孤身行路的女孩子。做什么君子。”师父这样说道。
想到这里君小姐抿嘴笑了笑。
但想到被抢走的紫英仙株她还是叹口气。
“这个人我还真没理由怨恨他,他行事虽然不是君子,但是也不是小人。要不然也不会把我救起来还送我下山。”她说道。
方承宇点点头。
“人不害人已经难求,还要人尊崇敬爱就是过苛了。”他说道。
小小年纪神情认真的说这些老气横秋的话。
君小姐再次笑了笑。
“但是。我还是不喜欢他这种行径。”她说道,“并不是因为他抢走了我的东西,而是他拿着刀斧相对,我都没有质疑他,他却防着我,是不是真小人不论,至少是个小人心。”
那不是因为他抢走了你的东西还是因为什么?
如果没有抢走你的东西,他也没必要防着你,你也没必要在意他。
小姑娘一本正经的鼓着腮帮子说着这话,还挺有意思。
雷中莲想到。
舍命采摘的药草,到手了又没了,换做谁也会心疼不已的,更何况到底还是个小孩子。
“少奶奶,您吃饭吧。”他说道,将热好的饭菜递过来。
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耿耿于怀也没必要了,还是继续向前吧。
方承宇吃药,君小姐吃饭,雷中莲站在一旁握着木棍出神。
“幸亏他不是那些人。”他忽的说道。
方承宇和君小姐都看他。
方承宇没有说话,君小姐则想了想。
“当初你护送方老爷时遇到的那些山贼吗?”她问道。
雷中莲沉默。
君小姐知道他是谁,雷中莲也知道君小姐知道,甚至也隐约猜到让自己这次出行护送是为了什么。
自从结伴上路以来,他们从来没有说过这件事。
雷中莲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
十几年中他说过很多次,但是没有人信,反而让自己倍添羞辱。
他不服气不平,所以一定要留在方家。
他一开始喋喋不休见人跟人说,后来没人搭理他,把他打发去看车,他就跟牛马说。
说了这么久,问了那么多为什么,结果什么都没有得到。
他这些年已经不说了。
没想到现在有人主动问这件事。
而且还是方家的少主人。
这不是他一直期盼的事吗?为什么他突然张不开口,似乎不敢说。
是不想再面对说了之后的结果吗?那令人失望绝望真的不想再感受。
君小姐没有催促,方承宇也没有询问,没有好奇没有质疑,就好像随口闲谈往事。
雷中莲握着木棍的手渐渐放松。
“他和那些人有些相像。”他说道。
君小姐看着他。
“你的意意思是说就像他不是真正的砍柴人,当年那些山贼也不是真正的山贼。”她说道。
一向是自己说的话,这一次由别人先说出来。
雷中莲又握紧了木棍。
“他们,他们的气息不是山贼。”他说道,看向那边山林。
那个男人早已经没了踪迹。
“是行伍气息吗?”君小姐再次接口说道。
第五章 直觉的怀疑
是行伍气息吗?
雷中莲握紧了手里的长枪。
看着从四面八方涌出来的人,有骑马的有腿跑着的,看上去杂乱无章。
这些人穿的衣衫凌乱不一,形容凶神恶煞,举着刀枪剑戟不一的武器。
“留下买路钱,留下买路钱。”
他们一声声的怪叫着挥动着手里的兵器。
“方爷,这些人看起来不对。”雷中莲说道。
虽然父亲去世的突然,但方大爷因为从小就跟着父亲走南闯北,并没有被这场面吓到,被围住,他的神情依旧平静。
“有什么不对?这一片山贼是不少。”他说道,“不过也无妨,他们求财,我们求路,各自为安吧。”
听了方大爷的发话自有管事的人上前与山贼们周旋。
雷中莲也让镖师们做好了防护。
“如有不妥,绝不硬拼,我们只保命,不争意气不争财。”他吩咐道。
镖师们都点头,几个年龄小的师弟们还笑了。
“花莲哥,这不是都知道的事嘛,你还特意叮嘱。”他们说道。
对于不用叮嘱的事重复叮嘱,也就意味着这个人心里的紧张,以及对这件事的不安。
雷中莲看着四周若隐若现的山贼们,神情沉沉。
“我觉得这些人看起来不对。”他说道。
镖师们也都看过去,带着几分不解。
“这些山贼在这里盘踞多年了,也没什么稀奇,有时候多有时候少,这几年光景不好,落草为寇的多了些。”有人说道。“不过他们也就是求个财,犯不着拼命。”
“他们就是拼命,咱们也不怕啊。”也有人笑道,“这些人好多连刀都抓不稳呢。”
以往的山贼不过是仗着人多,有功夫的并不多,所以真要打起来,人数上不占绝对优势的话。镖师们不一定会吃亏。
按理说是这样。但这一次他看着这些人总觉得有些古怪。
他们声音喊叫动作看似凌乱,但总觉得有哪里有种诡异的整齐感。
而就在这时,那边去谈判的人发出一声惨叫。从马上跌下。
“把肉票抓住,这是个肥票!”
叫声也随之传来。
场面顿时混乱。
“操他妈,这些人胃口大了,也不怕撑死。”镖师们喊道。纷纷摆开阵势迎战。
他们动作的同时,那边的山贼也如同潮水涌来。喊声震天。
“杀。”
“杀。”
“杀。”
这个字冲入雷中莲的耳内,他如同被雷劈了一般。
知道哪里不对了。
他们的声音如此的整齐,就连杂乱,也是故作的杂乱。很快就汇集一起整齐划一气势如排山倒海。
而且他们喊得是杀。
如果是山贼最多喊着上啊或者毫无意义喊叫,喊出杀这种字眼冲锋的,只有一种场景。
那就是在战场上。那就是兵将们。
雷中莲曾经投身过行伍,还亲自赴北地想要追随成国公。但因为家中父母年事已高,为了尽孝道不得不半途而废。
他上过战场,和同袍们一起杀过敌练过阵,虽然时间很短,但那种感觉深入骨髓。
这些人,这些人不是山贼!
“快撤,不要迎战,不要摆战阵,快护着方大爷撤。”雷中莲喊道。
但还是晚了。
“所以那些人不是山贼,而是训练有素的兵士?”
女声柔和的在耳边响起,同时一碗热茶递过来。
雷中莲紧绷的身子稍微松弛,接过热茶暖着冰凉的手。
“是。”他涩声的说道,“官府后来抓住了那些山贼,他们也承认是他们干的,人证物证都俱全,但是我可以肯定那些山贼不是山贼。”
“证据只是你的当时的感觉?”君小姐问道。
就像他们看到那个砍柴人,第一感觉就汗毛倒竖。
因为他们都见过官兵,尤其是那些上过战场见过血的。
但这也只能是感觉,就像面对危险时动物的本能,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雷中莲垂下头,神情悲愤。
“是,没有人信我。”他涩声说道。
大家认为他是为了推卸责任。
因为再三嚷着是官兵,嚷着是预谋已久,嚷着这次的惨剧冤,不说自己无能。
镖师们打不过官兵总比被一群山贼灭光要有脸面的多。
君小姐没有说话。
一直安静听的方承宇忽的开口了。
“我母亲和祖母怎么说?”他问道。
“大太太那时候受不得刺激…”雷中莲说道,“老太太说。”
他说着抬起头看了眼方承宇。
“她说,我说谎,她说,不可能。”他说道。
为什么不可能。
他不服,所以不走,留在德胜昌,就想知道为什么。
君小姐看向方承宇,方承宇也正看向她。
君小姐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看过当时的记载,也看过当时官府对这件事调查的案卷。”方承宇则看向雷中莲温和的说道,“的确没有你说的官兵参与的迹象,而且我们阳城四周没有驻兵,如果是从别的地方调来,那么多人不可能毫无痕迹。”
雷中莲看着他眼中有些惊讶。
这个少爷竟然也知道当年的事,而且还看了案卷。
那他是不是也对自己父亲的死有怀疑?要不然为什么要去看案卷?谁都知道是被山贼劫杀的。
“我是个病人嘛,也没别的事可做,就是看看书啊胡思乱想一些事。”方承宇看出他的想法含笑说道,“而且那个时候,成国公已经在驻扎北地,北三路的官兵都归于他麾下,你不信这边官府的调查,不信我祖母妇人没有见识,总该信成国公治兵御下的严苛吧?”
是啊,谁能轻易调动成国公的兵而毫无痕迹。
“所以你看,我祖母才说不可能。”方承宇温声说道。
雷中莲神情悲戚。
是啊,按理说不可能,但是他真的不会看错,那到底是为什么?
真的是别人说的那样,他被吓破了胆子产生了幻觉,无法面对那么多师兄弟的丧命,所以自我寻找借口安慰。
“但是有一点雷大叔你说得对。”方承宇说道。
雷中莲猛的抬起头看着他。
“我父亲遇害一定是有预谋的。”方承宇说道,“而雷大叔你也是我们方家可以相信的人,所以这次才要你护送我。”
相信?
他们方家相信他?
雷中莲眼中迸发光亮。
“少爷。”他颤声喊道。
方承宇含笑点点头。
“那现在我们赶路吧。”他说道,“免得被人发现,就白躲避出来了。”
原来不是少爷被方家舍弃,而是为了保护他。
雷中莲看着方承宇,神情恍然。
“少爷,你,难道说你的病也是被人害的…”他问道。
方承宇点点头。
原来如此啊,所以才这么突然的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阳城奔赴这么远的汝南。
雷中莲心里有些说不来什么滋味。
“没想到,老太太和大太太她们原来…”他喃喃说道。
原来她们一直相信他啊。
那倒不一定,方承宇看了眼君小姐,相信他的是她。
君小姐笑了笑。
“不过现在要麻烦你把我也搀扶到车上了,你要照顾我们两个行动不便的,这个是大家都没想到的。”她说道。
雷中莲忍不住笑了。
在这么个时候,得知父亲和自己都被害的深仇大恨,还能如此的平静和淡然。
这让他觉得自己以前那般自怨自艾很可笑。
“好。”他说道,“少爷少奶奶,我们这就赶路,让那些坏人找不到我们。”
……
啪的一声脆响。
宋大掌柜将桌上的粉瓷茶杯砸在地上,神情恼怒。
“一群废物,怎么可能这么久都找不到?”
第六章 古怪的安排
碎瓷在地上溅开,香喷喷热腾腾的茶水也飞落在几个人的脚上身上。
站着的一排人动也没敢动。
“太爷。”一个男人大着胆子开口,“您也知道德胜昌的实力的,她们要真要藏着个人,还真的不好找啊。”
宋大掌柜踱步,眉头深锁。
的确是这样。
换做别的时候也就罢了,那婆媳两个瞒着别人也不会瞒着他,随便问问就问出来了,但这一次因为听从佛祖的指示,面对改变方家厄运的唯一希望,两个妇人可是拼了命了。
硬是问的话,且不说能不能问出来,也容易引起她们的怀疑。
那就不问了。
宋大掌柜站住脚,神情阴沉。
“佛祖说父子不相见就能得平安就平安了?我就让他们看看阎王怎么说。”他说道,看着面前站的一个小厮,“把东西拿来。”
小厮应声是,走进内室很快拿了一个小匣子。
宋大掌柜打开拿出一个三角纸包,捏在眼前转了转,嘴角一丝笑。
“上次让你们还高兴了五年,这一次让你们胎死腹中,看你们信不信命。”他说道,将手里的三角纸包伸手一递,“让她动手吧。”
一个男人伸手接过应声是,转身疾步出去了。
“爱藏哪藏哪去,才懒得找你。”宋大掌柜冷冷说道,“任凭你生十个八个,也让你一个也活不了。”
……
四月末的天已经热起来。
灵芝坐在廊下,抓过扇子用力的摇了几把,但还是觉得烦躁,便伸手解开几个扣子。
两个仆妇疾步过来。
“哎呦我的姑娘。”她们说道。“可不敢着凉。”
灵芝挥着扇子不理会。
心想着了凉才好。
传出有孕已经过去快要一个月了,她最初的那些反应都没了。
这肯定不正常。
万医婆都说了最少要过了三个月才能没反应呢。
而且她的腰身…
灵芝伸手按了按,不仅没胖,反而瘦了一圈。
当然不可能胖了,她又不是真有了孩子。
还好不知道是不是正是她们说过的那种假孕反应,自己的月事没来,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熬过这一个月呢。
但下个月可不一定这么好运气呢。
灵芝再次将手里的扇子狠狠的挥了挥。
“灵芝姑娘。酸甜汤。”一个丫头笑吟吟的走过来说道。
看着这送来的汤水。灵芝就想吐,酸的几乎倒牙,鬼才爱喝。
但是。万医婆说,孕妇都爱喝这个。
她不喝岂不是让人看出自己没怀孕?
灵芝对她笑了笑,端起这汤碗,咬了咬牙一口喝了进去。
“还是喝了这个舒服。”她挤出一丝笑说道。
“不要乱喝东西。”方老太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院子里的人忙都站起来施礼。看着方老太太进来。
“不是乱喝,是适才大太太亲手煮的。”小丫头忙战战兢兢说道。
听到是大太太亲手煮的。方老太太不再问了。
“怎么你自己在这里坐着呢?”她又皱眉道。
方家上下对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十分的宝贝,日常都是方大太太亲自守着灵芝,这也是方老太太的吩咐。
“太太和姨娘们说家事呢,天热了。夏衣采冰什么的都要准备。”灵芝忙说道,“我也没远走,就在廊下坐着。老太太您放心。”
方老太太伸手抚了抚她的肩头,脸上带着慈爱。
“那我陪你坐着吧。”她说道。
这可是少爷小姐们都没有的殊荣。满院子的丫头仆妇看着灵芝难掩艳羡。
灵芝心里更是乐开了花,但同时又忧心忡忡。
“老太太您坐。”她亲自扶着方老太太坐下,自己也随之坐在老太太身边。
得快点弄掉这个“孩子”了。
不是说三个月的孩子都能看出一团血肉了?
到时候自己假装小产,血可以作假,血肉去哪里作假?
现在这里的人把她看的死死的,日夜不离。
“少爷怎么样了?”她想了想低声含泪问道。
“你好,他就好着呢。”方老太太说道。
他怎么还不死啊,死了的话自己趁乱小产更合情合理。
灵芝握紧了扇子。
得知方老太太来了,方大太太和元氏苏氏很快也出来了。
“我没事,就是过来看看。”方老太太笑道,神情欢喜又紧张的看着灵芝,“快要满二个月了,不是说这个时候最关键,我总是不放心。”
“老太太你放心吧,别说一日三餐了糕点汤水全是太太亲手,就是睡觉太太都守着不肯闭眼呢。”元氏笑道。
“我当然要伺候她,这样佛祖才能看到我的诚心。”方大太太说道。
她不仅是要护着这个未出世的孙子,还是为当初疏忽而让承宇受害赎罪。
方老太太点点头,看了看四周。
“人还是太多了。”她说道。
还多?
元氏看着里外的人。
方大太太这里几乎只剩下四五个丫头,再少,难道要只剩下方大太太一个人啊。
“佛祖说了,凡事只要至亲之人。”方老太太说道,“你这里的灶上留下一个,小丫头留下两个,就够用了。”
那成什么了?简直是被关了禁闭了。
大家都瞪大眼。
苏氏面色依旧木然,反正老太太大太太吩咐什么她就做什么。
元氏皱了皱眉。
“你不觉得这事小题大做了吗?”
走出大太太的院子,元氏低声对苏氏说道。
“这种怎么是小题?”苏氏皱眉说道。
元氏摆手一笑。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这是大事。”她又压低声音,“可是你不觉得这事现在看起来很古怪吗?”
苏氏看着她。
“她怀个孩子,全家人谁不把她当成宝,怎么看起来,老太太大太太这反应像是有人会害她似的。”元氏低声说道。
“害她?”苏氏问道,“谁害她?”
“难道是那个柳儿?”元氏想了想说道,自己又掩嘴咯咯笑了,“这可真笑死我了。”
苏氏瞪了她一眼。
“你别没个正形,胡说八道的。”她说道。
元氏抿着嘴噗嗤噗嗤忍着。
“可是真的很古怪可笑嘛。”她说道。
……
“古怪?有什么古怪的?”
“我只是觉得现在行事不够稳妥。”
暗夜里方家宅院的某处屋子里也响起低低的这样的对话,一个苍老的男声,一个被压低的女声。
“不要再多想了,没有什么问题。”
屋子里沉默一刻。
“是。”最终女声说道。
没有人说话夜色重新恢复了安静。
……
因为方老太太的命令,方大太太这里几乎空荡荡的没了人。
灵芝身边围着的人也几乎没了,但她却没有丝毫的轻松,反而更是焦忧。
没有跟别人接触的机会,大太太时时刻刻盯着,跟坐牢似的。
这就更没有小产的机会了。
灵芝越发的觉得热,摇着扇子站起来走向外边的茶桌。
“灵芝你要喝水吗?”
一个女声这时从门外传来。
灵芝闻声看去,见是元氏含笑站在门口。
“快别动,我来。”她笑吟吟的说道,一面疾步进来。
第七章 终于等到你
对于元氏的殷勤,灵芝没有觉得丝毫不妥。
元氏在家中本就是个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不仅得老太太大太太欢心,在丫头仆妇们面前也没有架子。
更何况如今自己的身份又如此,这些日子元氏更是讨好恭敬的很。
灵芝已经习惯了这些人的态度,并没有制止,看着元氏走到了桌子前倒茶。
元氏捧着茶刚要递给灵芝,方大太太站在了门口。
“你干什么?”她皱眉问道。
元氏端着茶停下。
“灵芝姑娘要喝水。”她含笑说道。
“放下。”方大太太瞪了她一眼,越过她走到茶桌前,看了灵芝一眼,“我不是说过,除了我给你的,别人谁给也不能接。”
说是说过但也没想到要苛刻到这种地步。
元氏和灵芝都讪讪的应声是。
方大太太给灵芝重新取了茶壶倒了水。
“你去里面吧。”她说道,“我跟姨娘说事情。”
灵芝应声是捧着茶水进去了,听到身后方大太太和元氏走出屋子,进了隔壁的书房。
这叫什么事啊。
灵芝将茶杯扔在桌子上,坐下来长吐一口气,用力的摇着扇子。
这可怎么办呢?
正胡思乱想,听到脚步声进来,她忙收起忧愁焦急,含笑看过去。
“苏姨娘。”她微微愣了下喊道。
苏氏站在了珠帘前,嗯了声。
她打起帘子,手里端着个汤碗。
“太太让我送来的甜汤。”她不苟言笑的说道。
苏氏原本是方大太太指定照顾她的人。
不过后来方大太太自己亲自照看,苏氏就不再靠近。
家里人都知道苏氏是个最规矩的人,只要方老太太和方大太太说的话,她必定恪守。
当方老太太说灵芝只能让至亲的人照顾时,苏氏立刻就不再接触灵芝,哪怕是些举手之劳的小事,递茶送筷子甚至掀帘子都不做。
既然她来送甜汤,那一定是方大太太的命令。
灵芝对此没有怀疑。
其实她也并不在意。甚至可以说有点期盼别人来害她。
这样没了孩子就是别人的过错,自己就顺理成章的解决了这件棘手的事。
只可惜这一段几乎没有除了方大太太外的人接触她。
总不能说方大太太要害她的孩子吧。
灵芝心里叹口气。
“姑娘喝吧。”苏氏将甜汤放在桌子上说道。
灵芝看着她,咬了咬下唇,又看了眼院子。忽的眼睛一亮。
安静了几天的院子有人走进来,是三小姐方锦绣。
三小姐方锦绣来这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丫头。
那丫头不是别人,正是君小姐的丫头柳儿。
因为君小姐陪着少爷躲起来了,这丫头跟着三小姐回来。不知道去哪里,干脆就跟着三小姐。
三小姐虽然不愿意,似乎也没办法奈何这丫头。
比如此时。
柳儿进了门就向自己所在的屋子冲来,方锦绣忙伸手揪住。
“你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她低声喝道。
“我怎么不能进来啊,我进来看看怎么了?”柳儿哼声说道。
那个小蹄子被这些人当宝贝似的供着,她倒要看看是不是怀了个金蛋。
“出去。”方锦绣喝道,“不知道你什么名声,还往这里凑。”
柳儿瞪眼。
“我什么名声啊。”她说道。
君蓁蓁怎么就有这么蠢的一个丫头,更气人的是她为什么要把这个蠢丫头带回来,就该扔她在那边的庄子上。
方锦绣气的咬牙。
“别给你家小姐惹祸。”她说道。
“我怎么会给我家小姐惹祸…”柳儿更是不服气。
二人正争执着。苏氏走了出来。
“三小姐。”她低声说道。
方锦绣和柳儿停下说话。
“姨娘,是母亲叫我来的。”方锦绣说道。
苏氏嗯了声。
“你跟我来。”她说道,先向方大太太的书房走去,想到什么又停下脚,“柳儿在外边等。”
柳儿冲她翻个白眼。
一个姨娘,也敢指使她。
“你出去,你要是乱跑,我就卖了你。”方锦绣低声说道,看柳儿不服气要说话,她先接过话。“别忘了,你家小姐现在不在家。”
好汉不吃眼前亏。
柳儿撇撇嘴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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